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表哥,我最怀念的,以前一起披荆斩棘的时光,那时妙音还被关在笼子里,我们四周处处是仇敌,可我们同心协力,从不曾畏惧过……”
“你可是现在畏惧了?”
“没有,只是觉得我们兄弟二人要分开了,心里难伤感。”
“那几年,我守护了你,却辜负了阿音。”
话说到这里,拓跋玹抬眼看表弟一脸刺痛,不禁摇头失笑。
“遥儿,表哥不会丢下你,表哥会护你一辈子。但是,你是储君,要有自己的担当。就像现在的妙音,她让我专心忙于政务,她却杀到朝堂上去冲锋陷阵处置凶手……”
赫连遥挫败一叹,慵懒地歪在榻上,“我承认,她是有几分本事,你我呆在这里,才更显得那凶手可恶。这是她的考量。”
拓跋玹只当他又耍孩子脾气,在折子上写了批语,便又拿起一本。
赫连遥见他忙碌不停,不禁有些失落。
“表哥,你们不在我身边,我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是图什么?我孤单一个人,养一群后妃,每日看着她们勾心斗角,看着朝堂跌宕不宁,这样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是皇子,只有在那个位子上,才没有人能伤害你。”
“我知道,可……”
赫连遥话没说完,就见拓跋玹手颤了一下,朱笔突然落在冰蓝的袍服上,红墨如血,触目惊心
赫连遥心里咯噔了一下,“表哥怎么忽然握不住笔?可是又发病了?”
“我的手,像是被谁晃了一下。”
赫连遥左右看了看,“就我在这儿呀,谁晃你?这御医院里死过不少人,莫非是闹鬼?”
“我身上许多奇怪的事,都与阿音有关,自从她死而复生,我才发现这样的微妙。”
拓跋玹说着,听到窗外的动静,忙道,“墨鳞,进来!”
墨鳞自后窗飞入,单膝跪地。
“主子,太子妃在街上遭遇刺客,李应、哈奔、董忱等人都受了伤,康义王冷烬也受惊过度,这会儿他们一行人都被安排进了江氏宅邸。”
拓跋玹勃然大怒,“让你们暗中保护她,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的?”
“对方安排周密,太子妃身边的暗卫都被杀,且他们先安排了一头疯牛阻拦了太子妃的马车,弓箭手强攻……”
拓跋玹不敢想象那番境况,“太子妃可受了伤?”
“董忱替太子妃挡了致命一箭,对方的人都被太子妃杀了。”
赫连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妙音不会武功,怎么会杀人……”
不等他话说完,拓跋玹忙奔出去门去。
墨鳞转身从后窗飞出去。
赫连遥看前门,又看后窗。“哎?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呀?”
他忙穿了外袍,这就追着拓跋玹出门,却发现五公主拓跋柔跪在表哥脚下,阻断了表哥的路。
“遥太子也在呢?”拓跋柔道。
拓跋玹狐疑地看她,“本宫与五公主虽是亲姐弟,却素无瓜葛,五公主此时过来,是来幸灾乐祸,还是来查看什么动静?”
拓跋柔唇角僵了一下,“老七,我是来安慰你的,父皇、皇祖母和淑、德、贤、惠四位母妃都赶过去了,御医院去了十几位御医……听说,妙音郡主也是遥太子的表妹,遥太子养身体要紧,莫要太过忧心了。”
赫连遥只觉这女子的关切莫名其妙,见表哥一声不吭地经过拓跋柔就走向大门那边,他忙小跑着跟上前。
拓跋柔错愕失笑,抬手抚了抚头上宛若山峦的公主髻。“我这一番心打扮,他竟视而不见?眼睛瞎了不成?”
拓跋玹和赫连遥坐上出宫的马车,拓跋柔也钻进车厢,兄弟两人狐疑相视,愈发猜不透拓跋柔的目的。
拓跋柔优雅抚了抚裙摆,对拓跋玹道:“七弟,我虽然是独孤家的外甥女,却也是你的皇姐。我最是不喜那些勾心斗角,独孤宁宁害你们,我心里也过意不去,眼下弟媳出事,我更担心是独孤宁宁安排的。你们还是让我跟着去看看吧。”
拓跋玹不耐烦地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皇姐不想早死,最好还是下车。”
拓跋柔:“七弟,皇姐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但是皇姐的无奈,你也应该体谅,皇姐想有个依靠,且不希望将来远嫁和亲……”
赫连遥见拓跋玹肃冷如冰,无奈地叹了口气。“表哥,既然她要跟,就跟着吧,别耽搁了去看妙音。”
拓跋玹绷着脸拍了拍车厢,“起行!”
江氏宅邸庭院里,聚满了人,却谁也没办法进去房内探看妙音。
皇帝拓跋易,太后萧亦瑜、淑、德、贤、惠四妃,以及一众御医,都被挡在了庭院里,就连李应、雷承、赵凉、江梓月等人也都被拦在了外面。
拓跋玹带着赫连遥疾步穿过人群,忙给父亲和祖母行了礼,却发现两队黑衣人拦在廊下,江梓月坐在台阶上啜泣不止,唯独少了——惊鸿。
拓跋玹担心地上前,“表姐怎坐在这里?阿音怎么样了?”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57章 只允许太子见她
拓跋柔在人群后垫着脚尖儿,眯着眼睛探看江梓月,她慢慢地挪近拓跋易身边。
“父皇,苏妙音这是动了胎气,还是死了?江梓月为何哭得那么伤心?”
“为父也不知,门廊下的那两排黑衣人,不知来自何处,朕的亲随护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拓跋柔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脚,这才发现,地上有血污,明显是经过了一番打斗。
“父皇,他们是苏骁派过来的暗人?”
“苏骁的人都是寻常的兵,哪有这样的本事。这些人的身手,个个不凡,不像尘俗中人。”
“不像尘俗中人?那是什么人?”
拓跋易看傻子一般地侧首看女儿,“这世上有两种人非尘俗中人,一种吃斋吃素走路也恐伤蝼蚁命,一种茹毛饮血视人命如草芥。”
拓跋柔没敢再问,明显的感觉到,那一双一双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了自己身上,凛凛的杀气扑面袭来。
她忙往父亲身后挪了挪,却还是感觉到,有人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江梓月被拓跋玹扶着站起身来,抽抽噎噎地上气不接下气。
“拓跋玹,音儿浑身都是血,惊鸿不准我进,他一个人在里面陪着,还叫这些不知从哪儿来的死士拦在这里……音儿怀着身孕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与姑父姑母交代呀……”
拓跋玹却知道,惊鸿乃是云雀阁的暗卫统领,地位仅次于云逸轩。
惊鸿这样做,自然是忠心护主。恐怕是妙音是暴露了什么不该暴露的,必须如此严防死守的保护。
“表姐要相信惊鸿能照顾好阿音,他本是阿音的护卫。”
江梓月顿时冷静下来,适才想起惊鸿的另一层身份。
她却并不知惊鸿是云雀阁的人,也不知妙音与云雀阁的瓜葛。
“我先进去看看阿音。”拓跋玹看向一旁包扎过伤势的李应、哈奔和董忱,“带表姐去休息,你们也去歇着吧。”
然后,拓跋玹走到廊前的两排黑衣人面前,“各位,我是苏妙音的夫君拓跋玹。”
黑衣人却道,“能凝气成冰之人,方能放进去。”
拓跋玹抬手,掌中寒气凝聚,成了一把匕首。
黑衣人这才让开路,打开门,“太子殿下请——”
拓跋玹进门,就见内室垂帘低垂,遮掩得不漏痕迹。
他迅速冲进去,就见惊鸿在床榻前,六神无主地呆跪着。
“惊鸿,此事不怪你。”
惊鸿这才缓过神来,迅速拉着袍袖擦了擦眼睛。
“太子殿下,是我没有保护好郡主,我对不起蓉夫人的苦心栽培,对不起云阁主的倚重,更对不起郡主……是我的错,是我疏忽……”
“谁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会发生这种事。你就不要太自责。”
拓跋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在床沿坐下,就见妙音身上盖着毯子,在毯子边沿外的裙摆和袍袖上都是血污,脸上亦是沾满了血渍……
他忙检查过妙音的四肢,摸了摸她的腹部,又给她把脉,心这才踏实了,却发现妙音唇在动,却满头满脸都是汗珠,他凑近了细听,才发现妙音正在念口诀。
“……凤火汇丹田,凝火入百骸,凤凌啸九天,戾焰焚万物……”
这是凤魔功的口诀。
“惊鸿,你去打一盆水来,我先给阿音擦洗。”
“郡主身体怎样?可有受伤?”
“阿音没有动胎气,身体完好无损。”拓跋玹忙抓住他的手臂,“记住,出去时,告诉父皇和皇祖母,妙音受了惊吓,胎气不稳,我在这里照顾,御医们都回去即可。”
“是!”
待惊鸿出去垂帘,关上门,拓跋玹才掀开妙音的袍服。
果然,她腹部一团红光若隐若现,正泉涌一般,在往四肢流窜。
他忙按住她的腹部,左手将红光吸纳入掌心,右手掐在妙音的人中上。
“阿音,我来了……阿音……”
妙音缓过神来,睁开眼睛,就见拓跋玹俊美的脸凑近,目光温柔地俯视着她,看似静如往常,眼底却溢满了紧张。
“阿音,可有哪里痛?”
“玹,我杀人了,我杀了好多人。”
“那些人都是恶人,该杀。”
“我感觉我心里有一头嗜血的猛兽,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它就突然醒过来,它掌控我的手,我拿着剑就砍砍砍……那些人的血都喷在我脸上……”妙音语无伦次地说着,赫然想到偶尔蹦出的口诀,“还有,我脑子里还有许多厉害的口诀,每次遇到危险,它就猝然出现。”
“它不是嗜血猛兽,她是你自己,你杀的都是恶人,你只是在保护自己,你还保护了李应和哈奔他们,还保护了我们的孩子……若你不那样做,那些杀手便杀了你们。”
妙音因“孩子”二字顿时冷静下来,手忙按在腹部,感觉到孩子微微地动静,忙又问拓跋玹,“孩子怎样?”
“凤火珠护住了你们母子,他很好。”
“这就好。”妙音崩溃地深吸一口气,“那头疯牛是被人喂了毒,那些杀手在那条路上埋伏许久,对方将我的行踪打探得如此清楚……”
“此事我会细查究竟,你好好歇养,不要胡思乱想。”
“嗯。”
惊鸿端来半盆温水,见妙音已经能正常的坐起来,适才松了一口气。
“郡主可吓坏卑职了,卑职特调派了大魏京城分舵的暗卫过来,卑职还以为郡主活不成了,派人给蓉夫人和云总管送了信……”
妙音气结一叹,却不忍苛责他,“马上再给娘亲和云逸轩写信,我没事,不过,也的确该安排暗卫过来。”
惊鸿道:“这会儿他们都在门前候命,郡主可有什么事要吩咐?”
妙音看了眼拓跋玹,还是决定等拓跋玹离开之后再问暗卫。万一这件事与皇族人有关,拓跋玹夹在中间,恐怕左右为难。
“姐姐怕是也吓坏了,姐夫回去好好安慰她,等我梳洗干净,换了衣裳,再把她带过来。”
惊鸿俯首对妙音一拜,又朝拓跋玹一拜,方转身出门对暗卫们命令,“走吧,大家都跟我去歇息。”
拓跋玹一边给妙音擦脸,一边暗忖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愈发觉得这件事蹊跷。
妙音做事素来随心,她的行踪要摸查到委实不容易,而他派到她身边的暗卫个个都是与惊鸿不相上下的顶尖高手,寻常人无法近身,竟这样无缘无故地被人杀,还在妙音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杀手……
恐怕,他派的那群暗卫之中,出了内鬼。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58章 他背叛了太子爷
安顿好妙音,拓跋玹匆忙策马赶到城北的一条小胡同,径直进入胡同最里面的大门里。
宏大的庭院便是武场,上百位正在练功的男子见他进门,恭敬地无声跪拜。
前一刻还刀剑乒乓的声音,刺客陡然一片寂静。
拓跋玹径直进门,在厅堂正椅上坐下。
副统领墨翼仓惶奔进门来单膝跪地,“主子可是为太子妃被刺杀一事而来?”
“墨鳞可有把尸体带回来?”
“刚带回,不过,墨鳞回来之后,便又离开了,说主子召唤他有急事。”
“有急事?”拓跋玹心中狐疑,却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急事吩咐过墨鳞。“先去看尸体。”
“是。”
后院的厢房内,用担架停放着八具尸体。
尽管尸体上覆罩白布,血腥味儿却无法遮掩。
墨翼亲自将所有的白布揭开,“殿下请看,都是一刀毙命。”
拓跋玹仔细检查过伤口,却发现,伤口的血是紫黑的。
“他们怎么会中毒?”
“奇怪,墨鳞送过来时,尸体没有中毒之症呀!”墨翼忙检查尸体的指甲和口鼻,“这毒不是刀口上带的,他们是服用了毒,失了反抗能力,才被杀的。”
“他们随身带的水壶和干粮拿来给本宫看。”
墨翼不敢耽搁,忙自墙角橱柜里的死者的一堆随身物品都拿出来。
“主子请看,都在这里。”
拓跋玹垫着手帕打开水壶,命人拿来白瓷碗倒出一点,又拿银针查验,银针却诡异的变成了暗绿色。
墨翼也忙拿了银针刺了一个死者的手指,“主子,银针也是暗绿色的,这毒对得上。”
“吩咐下去,都提防墨鳞,莫再信他,你从现在起升为正统领。”
“主子可是怀疑墨鳞……”
“太后和父皇都去了江家,墨鳞才来通传的本宫,这般迟来便罢,事发当时他也没有及时营救太子妃,这些兄弟的水袋都是随身佩戴,若一人被下毒还说得过去,全部被下毒委实不易。”
墨翼赞成地推测道:“如此说,是有人给他们分发食物和水。”
拓跋玹:“兄弟们就算是中毒,遇到杀戮,至少也该反抗。可他们的身上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显然,是熟人趁着他们疏忽防备才下手。墨鳞功夫了得,出了名的无影快刀当胸劈人。”
墨翼恐惧地吞了口唾沫,“殿下,墨鳞可是跟了殿下十几年的……这怎么可能?”
“本宫也不想冤枉他,但是条条证据都指向他。得冤枉他,暂不要打草惊蛇,仔细暗查他近两个月的行踪。”
“是。”
===
拓跋玹又策马赶到大理寺的停尸房,仵作也在验尸。
风无涯手上拿着一支箭,正借着窗前的光查看。
“怎么这会儿才验尸?”
风无涯听到他的话音,忙转身行礼。
“殿下明鉴,并非我们行动迟缓,实在是有些尸体拼凑起来需要时间,还有那牛,七八个人才抬上车。”
拓跋玹狐疑地掀开盖在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惊得迅速又盖上。
那哪里是尸体,分明是几块骨肉拼凑而成。
难怪妙音会被吓晕过去。
拓跋玹无法想象,妙音被气成了什么样子,才能疯魔得将人大卸八块……
见仵作正在检查尸体的手脚,他忙上前蹲下来,“可查出了什么线索?”
仵作忙道,“禀殿下,他们身上没有腰牌,衣服也是寻常的粗棉布,不过,从这些人的手脚,以及鞋底和衣服磨损的程度看,他们一起练过同一种武功,他们吃的食物也是同一种。”
“如此说,他们是被人专门培养的杀手?”拓跋玹见眼前这具尸体还算完好,便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的衣襟内,“他们身上可有随身的物品?”
“除了武器,什么都没有。”风无涯把手上的箭递给拓跋玹,“这箭是大魏骑射营专用的,而且箭尾端雕刻了怀明二字。”
拓跋玹赫然想起昨日赫连遥被一张请柬约出去,也是借了怀明将军林凛的名号。
若非要栽赃嫁祸,便是要挑拨军心。
“无涯,去把独孤宁宁带过来。”
“是。”
独孤宁宁一身囚服,散着长发,头上伤口未痊愈,仍是包缠着白布。
她被狱卒押进门,见满地尸体,恐惧地忙住脚步,视线就落在了拓跋玹身上,却见他那一身冰蓝丝袍上,染了一点红,本就肃冷俊艳的一张脸,在这满地尸体的屋舍内,愈发显得冷魅慑人。
“没想到,再与殿下见面,竟是在这种恐怖的地方。”
拓跋玹却懒得与她废话,掀了一具尸体上的白布,就扣住她的后脖子,将她按趴在尸体上。
陌生男子森白的一张脸带着血滴子,令人毛骨悚然,独孤宁宁恐惧地尖叫,“不要——救命啊——救命——”
拓跋玹憎恶地俯视着她,“独孤家好本事,害本宫和遥儿,竟又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刺杀妙音!”
独孤宁宁惨叫,“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我说了是有人栽赃嫁祸……”
拓跋玹迅速抓住她的手腕,拿脚踩在地上,自风无涯腰间抽了剑,便贴着她的手腕刺在地上。
“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实话,你这手就别想要了!”
独孤宁宁手被踩痛,盯着明晃晃地剑刃,急迫地哭嚷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想当大周太子妃,但我爹书房里关于赫连遥的那些册子,却都被人偷走了。那日我正要问我爹这件事,风无涯就带人冲了进去……我句句属实,若我撒谎,我愿受天打雷劈!”
拓跋玹提剑反手一转,长剑刺进风无涯腰间的剑鞘。
“凭你独孤宁宁,想当大周太子妃?”
“那日我被太子殿下罚跪于殿前,表姐过去替我求情,皇上反将我们训斥了一顿,说哪怕我们能嫁给赫连遥、雷承、赵凉中的任何一个,都比做蠢事强……”
风无涯挑眉,“你的表姐不正是五公主拓跋柔么?”
“是,表姐当时还说我,没有资格当大周的太子妃。”独孤宁宁说着,抬眼偷觑拓跋玹,“太子殿下,我说得都是真的,不信的话,您可以去问皇上。”
拓跋玹挑眉恍悟,“果真,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
妙音出事之后,拓跋柔巴巴地去御医院“安慰”他和赫连遥,竟是打了这种卑鄙的心思。
独孤家执掌江氏百年,从不曾被外人所扰,独孤离书房里的册子岂会被人轻易地偷了去。
风无涯忙道,“殿下,此事牵涉公主,是否要先禀报皇上?”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59章 皇上有人要谋反
拓跋玹道:“把独孤宁宁押回牢房。本宫亲自去御书房。”
风无涯摆手,独孤宁宁被狱卒拖出门。
她不甘心失了这样的机会,忙嚷道:“拓跋玹,我没有害你和遥太子……我对你痴心一片……拓跋玹我爱你……”
风无涯尴尬地探看拓跋玹的脸色,“殿下,独孤宁宁好像……挺无辜的。”
拓跋玹清冷讽笑,“若昨日本宫与遥儿被拖入房间里,今日她不是成为大周太子妃,便是本宫的良娣,这样的人岂会无辜?!”
风无涯莫名觉得这话异常熟悉。
“太子妃在朝堂上也是这样说。”
拓跋玹对于与他和妙音之间的默契和牵引,早就习以为常。如此从旁人口中听到,心湖还是如微风抚过,涟漪阵阵,甜蜜微悸。
风无涯看了眼被搁在窗台的那支箭,“殿下,是否要带怀明将军来问话?”
“怀明是本宫的人,本宫信他,如信你风无涯。”
拓跋玹走出停尸房,却忽然又想到墨鳞。
十岁那年,他从路边捡到了乞讨的墨鳞,问他是否想换一种活法。
墨鳞说,“殿下是卑职心中的真龙天子,卑职愿意做殿下1身上一颗小小的鳞片。”
于是,他给他取名“墨鳞。”
如今,他距离真龙之位一步之遥,那要当他的鳞片的孩子,却不见了踪影。
===
御书房内,拓跋易坐在龙椅上细看着雕刻着怀明二字的箭,若有所思地看向跪在阶下的儿子。
“玹儿,你可想传怀明将军来对峙?”
“不必。”
拓跋易见儿子神不守舍地看着地面,竟还不起身,疑惑地下去台阶握住儿子的肩,把他搀扶起来。
“玹儿,这是怎么了?看你这样子,竟像是被人刺了一刀,可是你媳妇真的动了胎气?”
“阿音没事,是儿臣折了一个兄弟。”
“你的兄弟?”
“墨鳞。”
拓跋易赫然想起那日儿子的海棠之梦,“你梦见你媳妇怀孕那一日,朕见过墨鳞一面。怎么?他背叛了你?”
“儿臣刚刚知道,他和独孤若若……”
拓跋玹话说到这里,久忠自殿外进来,“皇上,怀明将军林凛在外求见!”
“他来的正好!”拓跋易看了眼儿子,“背叛你的人,不能容他活!”
林凛进门,正听到皇帝陛下冷怒的话,忙双膝跪地,“皇上,臣冤枉,臣不曾背叛太子殿下……这些时日,臣一直在骑射营练兵,不曾离开过半步。”
拓跋玹忙搀住他的手肘,“林卿快请起,本宫信卿!”
林凛对上男子坚定凝肃的眼睛,身心震撼,顿时把心放进肚子里。却还没缓过神,就见男子陡然满面悲恸,有些落寞地走向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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