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妙音见他眼底闪过一抹挣扎,疑惑地挑眉,伸手便要握住他的手,却刚碰到他的手背,身前高大的身躯就急迫转身,门帘呼啸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她恍惚了一下,不禁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
赫连遥从旁玩味地笑了一下,对妙音眨了下眼睛,也忙告辞。
苏骁忙拉住妙音紧张地问道,“女儿,你和七殿下不会是许了什么以身相许的承诺吧?”
“他答应了我,只要我想到退敌之策,就放我出笼子,给我自由,且一辈子不会与我有瓜葛。”
苏骁神情却变得有些复杂,“女儿,你可知,你画的攻防图,与七殿下告诉为父的退敌之策一模一样?”
妙音心里顿时堵得难受,“不可能!女儿可是研究了许久才想到的。”
“刚才为父只字不提,便是看七殿下是否会提,没想到七殿下自始至终竟不肯说。他在山上还命人临摹拿着你的图给部将们,去依照图纸布置设伏……”苏骁说着,忙从怀中取出拓跋玹亲笔写的小折子递给她,“你自己看,他这样写的,比你画得更细。”
妙音忙打开折子,就见字迹苍劲有力,且的确写得异常详尽,甚至距离估算都异常准。
利用山上干枯的松枝和碎石引火设伏退敌,再让一支骑兵去偷袭敌军的粮草大营,如此首尾被咬,北厥大军必然撤军……
苏骁见女儿越看越恼,无奈地笑了笑,“为父竟没想到,你们如此心有灵犀,他还把立功的机会让给你,女儿你知道你这一功意味着什么吗?”
妙音摇头,苏骁笑道,“爹要升官了,而你的婚事,以后爹也做不了主了,得皇上说了算!”
妙音这才发现,自己竟又踏入了拓跋玹的计策里。
苏骁也自嘲地摇头一叹,“这七殿下真是智谋双全,事实上,阮觞皇叔及时救了你,也是七殿下安排的。”
妙音顿时想起阮觞手持魏帝御赐腰牌出现的一幕,她一直以为,阮觞是奉魏帝的命令赶来的。
“爹说得是真的?”
“千真万确!”苏骁无奈地环住她的肩,“丫头,爹真心舍不得把你许配给一个病秧子,但是,这个病秧子却在一步一步地把你夺走,还能给你至高无上的荣耀,且能守护你的安危,连为父都自叹不如呀!”
妙音莞尔挑眉,却无半分的为难,“女儿就盼着嫁给他呢!女儿不会让爹和皇上为难的。”
苏骁却顿时又燃起斗志,“爹岂能让你落入大魏皇族的勾心斗角之中?你放心,爹绝不会让你嫁给他!”
妙音:“……爹!”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5章 赵郡主死罪当诛
妙音搬到了新营帐,仔细把家具都擦拭了一遍,忙忙碌碌,心不在焉,神不守舍,因为,父亲的话,始终满脑子盘桓,越想越是烦躁。
陆随之帮她摆好梳妆台,又提醒道,“小姐且得当心,如今没了金笼子护身,怕是暗箭难防。”
妙音整理着床铺,不敢恭维地笑道,“照你这么说,我还是呆在金笼子里任人射杀的好,是吧?”
陆随之脸色微沉,看出她心情不好,忙道,“小姐,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你有伤在身,快回去歇着,不准再到我眼前来晃。”
“可……”
妙音把他推出营帐,却正见赵明霜带着人马踏着夕阳赶回来,银甲红袍,罩着红披风,英姿飒爽,颇是惹眼。
赵家的护卫忙迎上前,“瑞王大怒,正准备责罚郡主呢,王爷劝说了一阵,不知眼下境况如何。”
赵明霜忙下马,却被一座惊艳的粉红营帐吸引了目光,帐门前的女子一身鹅黄蛟绡纱袍,臂弯里挽着纱带,秋风吹拂,那女子就似能乘风而去的仙子,惊艳飘逸,越看越叫人恨得骨头刺痒。
“该死的贱人,定是在瑞王面前告状了吧?!”赵明霜讽刺地冷笑,“她真以为瑞王敢动我赵明霜呢!”
陆随之当即又折回妙音身边,“小姐,虎狼环伺,卑职还是跟在你身边的好。”
妙音没有往营帐里躲,而是随在赵明霜身后,也入了中军大帐。
她实在想知道,赫连遥有没有本事动赵天和赵明霜。
拓跋玹刚扶着赫连遥入内室服药,两位惊艳的女子一前一后进门,众将忙都起身。
赵明霜端着副帅的气势直接坐上帅椅,这就等着众将行礼。
众将却都毕恭毕敬地朝着后面进来的妙音齐声俯首,“苏小姐!”
赵明霜狐疑地环看众位将军,见无人给自己行礼,顿觉诡谲,这就想问坐在左侧首位上的父亲发生了什么事,却见父亲似怕丢人一般,一眼不看自己。
拓跋玹听到动静,忙扶着赫连遥自内室出来,见赵明霜竟坐在帅椅上,清冷斥道,“赵明霜,你竟有脸在此坐着?”
“七殿下,瑞王殿下!”赵明霜忙从帅椅上挪开,行了礼,尴尬地忙让开椅子。
拓跋玹看了眼妙音,“你站着做什么?在我平日坐的椅子上坐。”
妙音环看一圈,视线落在左手边第一个位子上,就见赵天匆促让开椅子。
她忙过去坐下,眸光晶亮看拓跋玹,“谢殿下赐坐!”
苏骁忙道,“丫头站着就好,怎么能让靖北王站着呢?”
赵天尴尬地笑了笑,“可不能让大侄女站着,大侄女对咱们都有救命之恩呀!”
赵明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把父亲赵天拉到身旁,“父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给女儿这郡主兼副帅行礼便罢了,竟连个让椅子的都没有……还有,您说的这救命之恩是什么意思?”
赵天却正是骑虎难下,“明霜,你实在不该这么快就回来?”
“怎么?女儿不该回来吗?女儿带着骑兵在北厥大营外的山上射了几箭,长途赶路,可累坏了呢!”
赵明霜对父亲说完,就堆上笑看向赫连遥,朗声道,“此次瑞王殿下和家父脱险,明霜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瑞王殿下好好歇息,就不必论功行赏了。”
“靖北王真是教女有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还敢居功自傲?!”拓跋玹威严地看向赵天。
赵天无奈地跪下,就侧首看向赵明霜。
赵明霜忙跟在父亲身边跪下,仍是大惑不解。“七殿下,瑞王殿下,可是苏妙音状告了明霜?”
“你住口!”赫连遥就暗怒得脸色铁青,朝她伸出手,“把你手上的攻防图给本王过目。”
赵明霜忙拿出图,递上前,“这图可是阮皇叔亲手给明霜的,殿下,如此要图查看,不知所为何事。”
妙音见那图上的画线是自己亲笔画得,顿时放了心,就端起茶盅来默默喝茶。
赫连遥取出怀中的图对比了笔迹,“这图上画得是让明霜郡主你彻底毁掉北厥粮草,你为何不依计照办?”
“明霜路上太累,而且怕北厥大军突然就杀回去,所以就……”赵明霜说到最后就没了声儿。
拓跋玹冷眸俯视着她,素来不形于色的鹰眸,隐隐露了几分憎恶。“自葫芦谷赶往北厥粮草大营,北厥军队至少要行一日一夜,足够你行事,你却贻误战机!大周军队得如此一位荒唐无能的副帅,将士们颜面何存?皇舅父颜面何存?大周国威何存?”
赵明霜自认识他,从未见他如此震怒,被当众如此训责,她脸上顿时挂不住,心里也难掩窘迫羞耻,眼泪就啪嗒啪嗒落下来,却这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她忙俯首贴地,“殿下,明霜只是一位弱女子呀……明霜也有理所不能及的时候!”
拓跋玹阴沉地冷笑,“弱女子?众将士亲眼看到,你这弱女子朝皇舅父御赐给苏卿的金笼子里射箭,还要泼火油……如此亵渎御赐之物,罪名倒在其次,苏卿乃是大周忠臣,苏妙音更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故意栽赃嫁祸,意图谋杀,并重伤陆随之,此等行径,死罪当诛!”
“不——我不要死……”赵明霜忙跪行上前,却被帅椅上兄弟二人阴沉的目光逼得不敢挪动。
妙音懒得看赵明霜慌乱无措的样子,视线完全凝在拓跋玹艳若雕刻的脸上,心也因他这为她讨公道的样子而扑通扑通……犹如万马奔腾。
拓跋玹察觉她晶亮灼热的目光,不自然地抿了下唇,又端稳威严地气势。
“苏妙音忧心大周将士安危,画出攻防图交给皇叔,唯恐赵明霜你多想,只字不提那图是她亲手画的,还把最简单且最能立功的好事让给你去做,你却好……”
赵明霜俯首贴在地上,恐惧地不知该如何辩驳,“殿下饶命!明霜……”
不等她话说完,众将就起身跪地,齐声高呼,“恳请两位殿下从严处置赵明霜!”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6章 夺兵权,偷吻他
赫连遥阴沉按着腰侧刺痛的伤口,撑着一口气说道,“来人,把赵明霜的帅印、兵符、副帅铠甲都给本王除了,从此,她不再是我大周军队的副帅,将她拖出去,杖责一百军棍!”
赵天惶恐地俯首,“瑞王殿下,这一百军棍下去,小女定会命丧当场呀!请两位殿下看在老臣效忠皇上多年,饶小女一命!”
“效忠?”赫连瑶嗤笑,拓跋玹手按在他的手腕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妙音忙起身,欠身俯首,“瑞王殿下,妙音有一个万全之策,不知瑞王殿下能否听一听。”
拓跋玹不悦地皱眉,“苏小姐,此事遥儿已做处置,任何人不得置喙!”
妙音却明白地看出,事情都是他处置的,赫连遥不过是唯命是从罢了。
“七殿下为妙音讨回公道,妙音感激不尽,妙音恳请,让明霜郡主给臣女赔礼道歉,至于一百军棍,酌情减半即可。臣女担心,若就此闹出人命,将来靖北王恐怕会忘了小女对他和赵家军的救命之恩,会处处针对家父和苏家。”
赵天忙堆上笑,“苏小姐,你这话,可是折辱了本王,若将来你们苏家遭遇什么磨难,众人岂不是都怀疑到本王头上。”
妙音看向赵天,清浅扬起唇角,“既如此,烦请王爷向瑞王殿下开一开尊口,把副帅之位给了家父,好证明王爷您是感恩之人,可好?”
赵天盯着她浅笑的眼眸,莫名地脊背一阵寒凉。一个刚恢复神智的疯丫头,竟然敢如此逼迫他,且丝毫不怕他,这怎么可能呢?平日,苏骁也不敢如此与他硬碰硬啊!
“苏小姐,你这是在与本王谈条件?”
“王爷,您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打仗和杀戮不能解决所有纷争。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也能让两位殿下和皇上高枕无忧,眼前北厥大军恐怕又会卷土重来,大家应该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如何御敌,而非内讧。而副帅之位,更有能者居之!”
众将整齐跪地,“恳请苏骁出任副帅之职,扬我大周国威!”
赵天转头环看一众将军,见赵家军的一众人也都跪地恳求,顿时骑虎难下。见赫连遥和拓跋玹都望着自己,女儿又跪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他心一横,只得俯首。
“恳请瑞王殿下恩准,将副帅之位授予苏骁!苏骁骁勇善战,当兵部尚书多年,此次苏小姐对众人有救命之恩,更当厚赏苏卿!”
“好,靖北王如此亲口为苏卿和妙音请赏,本王岂有不准之理?!”赫连遥站起身来,对苏骁说道,“苏卿,副帅之位是你的了,本王静养几日,军务之事,烦请你多心!若谁敢不服,你就来告诉表哥。”
“臣谢瑞王殿下恩典,谢七殿下恩典,千岁千岁千千岁!”苏骁叩首下去,忍不住拿眼角余光赞赏地看向在身旁一起跪拜的女儿。
妙音对他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忙搀扶着他起身,帮他拂了拂膝上的尘。
拓跋玹视线不由自主被父女俩的举动牵引。
一旁两个士兵架着赵明霜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拖起来,赵明霜憎恨地怒盯着妙音,“妙音小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改日……定会报答!”
妙音失笑,“感谢都是如此咬牙切齿的么?!世人都赞以德报怨的,你却偏以怨报德,你这位前副帅,也真是叫大周的众位将军们开眼界呀!”
一位将军忍不住说道,“赵明霜,你铸下大错不知悔改,妙音小姐保住你的性命,你竟如此态度卑劣,瑞王殿下罚你罚得太轻了!”
赫连遥沉声道,“拖出去,重重得打,五十下一下不能少!”
“是!”
妙音本想跟出去看一场热闹,却注意到赫连遥一起身,就要自台阶上栽下来,拓跋玹惊得忙扯住他的手臂,也没能阻止他的瘫软……
妙音忙挪了下脚步,赫连遥整个人就朝着她压了过来,她忙两手环住他高大的身躯,赫连遥的头却不偏不倚正搁在她肩膀上。
妙音僵了僵,顿觉这个拥抱的姿势太暧*昧。
她视线越过赫连遥的肩,对上拓跋玹深冷的鹰眸,也正看到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眼下要推开赫连瑶,却也着实不妥。
众将都上前七嘴八舌,“瑞王殿下怎么了?”“瑞王殿下还是好好歇息吧!”“快宣军医……”
赫连遥被拓跋玹扶着站直了身子,视线就凝在妙音脸上,虚弱地笑道:“不用太过担心,我没那么娇贵。”
妙音却惊魂未定,见父亲递眼色,她也唯恐拓跋玹扶不住他,忙跟进中军大帐内室。
见拓跋玹扶着赫连遥躺下,她极有眼色地帮赫连遥调整了一下枕头。
见拓跋玹要帮赫连遥脱掉铠甲,她就利落地帮赫连遥脱掉了靴子。
见拓跋玹给赫连遥盖好丝被,她也忙拽了拽被角。
拓跋玹被她激怒,气结看她,“苏妙音,你倒是真不客气!谁准你碰触遥儿?”
赫连遥却始终扬着唇角,贪恋看着妙音紧张的神色,极是享受,“表哥,妙音主动关心我,愿意服侍我,我十分欢喜!”
拓跋玹沉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么?”
妙音跳到他近前,就旁若无人地勾住他的肩,“咱们都睡了,你还客气啥?瑞王殿下是你弟弟,自然也是我弟弟,长嫂如母,照顾弟弟天经地义,对吧?”
拓跋玹被这番话惊到,心头顿时一阵甜,侧首见她头亲昵地歪在自己肩臂上,他只觉周身的气血都顺畅了,嘴上却嗔怒道,“没羞没臊!”
“你刚才帮我处置赵明霜,不是也没羞没臊么,我怕啥!”妙音早就想他想得快疯掉,看出他表里不一,踮起脚尖,就嘟嘴在他脸颊上强吻了一记……
拓跋玹有些不可置信地抬手摸了摸脸,惊得侧首看她,不禁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妙音顿时后悔地抿住唇,窘迫地别开脸去,腮儿上顿时火辣辣的。这可是鸟不生蛋的古代,一个女子强吻一个男子,实在……太不矜持!
赫连遥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愈发笃定自己的揣测:这两人,不寻常!
“表哥,我不在军营时你和妙音……你们……你们……”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7章 不要美人要表哥
妙音眸光流转,偷觑拓跋玹,却见他一脸吞了苍蝇不愿启齿的样子,由着赫连遥自己咂摸。
这男人什么意思?
和她睡了不算一件大喜事么?
就这么不值得与自己的兄弟说么?
寻常人有了媳妇,恨不得敲锣打鼓得到全天下人的祝福,他这儿只一个好兄弟,竟……
“瑞王殿下,其实我和七殿下早就……”
拓跋玹皱眉瞥了她一眼,“北厥人的诡计罢了!遥儿,为兄被人下了毒,妙音是被掳劫到我帐内的,那人已经被赵明霜处死。倒是妙音,因祸得福,被那毒药激得脑仁都好使了。”
赫连遥恍然大悟地惊叹,“难怪你们之间这般古怪!”
妙音气结瞪拓跋玹。
拓跋玹淡看她,“你不是巴不得出那笼子与我再无瓜葛么!现在我对遥儿解释清楚始末,你为何又如此不高兴?”
见妙音这就气怒交加地要发作,赫连遥忙道,“妙音,我知道,你定是介意表哥的病,但是……”
“哎,你们兄弟俩有毛病吗?我哪儿介意了,明明是拓跋玹……他……”
赫连遥忙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北厥人是不会用这种诡异的剧毒的。定是赵明霜作祟,她姑母兰妃是太子生母,因我得了兵权,耿耿于怀,她更深知我和表哥亲厚,便利用妙音你,败坏表哥的清誉!”
说完,他便压了满腹怒火,咬牙切齿地一拳砸在床沿,“该死的!他们可以对我下手,为何要伤害表哥?!”
拓跋玹忙按住他的肩,“遥儿,我没事,只是难为了妙音,我要对她负责,苏卿却怕她将来当寡妇。”
妙音没想到背后如此盘根错节,但她确定,之前的她绝对是自己跑去拓跋玹帐中的,而那死去的真凶——北厥黑衣人,则是拓跋玹安排的。
拓跋玹如此一点解释,赫连遥就对赵家人恨之入骨,这分明是刻意的引*诱利用。
可,赫连遥不是他的好兄弟么?赫连遥有难,他不畏生死,前去救援。
“瑞王殿下,事情不是这样的,事实上是……”
拓跋玹又抢言截断她的话,“事情的确不是这样的,遥儿,这也可能是大魏皇后和太子的诡计,她们害我中毒,知道我与你亲厚,唯恐我得势返回大魏,所以,可能是想利用妙音,把我拴在大周。”
妙音哑然,匪夷所思地看拓跋玹,如看一只千面怪物。
她手却被赫连遥握住,暖热的大手,惊得她僵了身子,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赫连遥却满眼疼惜地凝视着她,“妙音,委屈你了,表哥中毒多年,你若不愿嫁于表哥,本王可替表哥对你负责,以前你没被毒害时,我们常在一处玩耍,也算青梅竹马……你一定还记得吧?”
“呃……咳……我……”
妙音注意到拓跋玹死死盯着她被赫连遥抓住的手,僵硬地忙抽回手。
“过去的事,臣女都不记得了,瑞王殿下好好歇养,臣女去军医那里找点药草,为殿下搭配养伤的药膳。”
说完,她唯恐自己化为炮灰,就携满腹惊疑火速逃离。
赫连遥握住空了的手,难过地看拓跋玹,“表哥,你说……妙音会不会很难过?她被人毒害疯癫多年,糊里糊涂就成了皇权下的牺牲品,若是我们不能给她幸福,恐怕她……”
“你重伤在身,好好歇养,让她自己决定吧。”
拓跋玹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上,莫名地发现,自己竟是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在担心,自己这表弟会对妙音心动,会对妙音欲罢不能,现在看,这样的担心委实多余,因为妙音压根儿不喜欢他——那丫头再不是从前看到美男子就拔不动腿的凤魔了。
他在床沿坐下来,“遥儿,以后我若不在,你莫要如此逞能,打不过就逃,别愚蠢地往山谷里钻,那是兵家大忌!”
“你当我想呢,是赵天先带兵钻进去,我才跟进去的。”
赫连遥喝了两口水,又唯恐拓跋玹失了警惕。
“表哥,这赵天不是省油的灯……若被我查到赵天父女与北厥有勾结,我定不饶他们。”
拓跋玹蹙眉搁下水杯,“你现在羽翼未丰,还得仰仗赵天的赵家军,咱们也没有赵天谋逆的切实罪证,兰妃在宫中也帮着赵天,若那女子在皇舅父身边吹一吹枕边风反咬你一口,便得不偿失。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赫连遥听他如此分析,顿时又感动。每次在他冲动之时,表哥都会拉他一把。
“表哥,这些年多亏你在我身边时时提点,这次也多亏你赶去救我,否则,我死在葫芦谷,这大周军队都成了赵家的,我赫连皇族怕是……”
“我自会保护皇舅父、皇外婆和你,你别再胡思乱想,我去盯着膳房那边煎药,你的汤药万不能马虎。”拓跋玹帮他整了整被褥,叮嘱他不要压着伤口,又唤了护卫和他的贴身太监福八进来守着,这才出去。
赫连遥却睡不着,望着帐帘门口,悲伤地叹息,“福八,表哥这一路上顾着我,我看他脸色不对,怕是寒毒要发作,你快去让福七给表哥送药。”
福八嗔怒地鼻孔哼气,“殿下,奴才看,七殿下对苏小姐可是十分不客气!您就一点都不介意七殿下和苏小姐……”
赫连遥望着帐帘叹了口气,“若不是表哥,我早就被兰妃和太子害死千百回,此次表哥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以没有妙音,但不能没有表哥,更何况,表哥只有三十年的寿命,左右不过再陪我十年,我也只有表哥这一位最亲的人……”
福八见他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顿时惭愧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是,是,是,奴才明白了!”
赫连遥迅速拉着袍袖擦掉眼泪,“凭我给你取这福八的名字,你就该知道,我对表哥更胜嫡亲的兄弟,你也要与福七守望相助,多多警惕,不要被人挑拨离间。”
福八忙恭敬地俯首,“殿下放心,奴才与福七一直相互帮衬的,奴才这就去给福七传话。”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8章 赵将军被毒死的
马厩里,陆随之寻到正在弄草料的赵凉,恨铁不成钢地冲上前,夺了他手上的草料丢在地上。
“你怎么还在这儿呀?小姐刚才去了膳营,还寻你来着,大家都在那边吃饭,你怎么也不去吃?”
赵凉又抱着一捆草,忙碌着放在战马的食槽里,却有些心烦,“她找我做什么?”
“你傻呀!她都对瑞王和七殿下说了,是你立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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