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风无涯坐在车辕上惊疑地看过去一眼,见阿史那桑琪一跃就自马车另一边跳下去,他忙跟上前,朝着人群中挤进去,却见人群里一位身穿黑袍的男子捻着一杯小巧的飞镖正蠢蠢欲动,且目光分明是盯着舞台边的妙音……
妙音在舞台下的角落里,学着风朗的舞姿,跟着清越一起唱,见雷承和李应挤到面前来,忙道,“这种热闹,你们可曾见过?”
雷承和李应皆是叹服地摇头。
“主子,您这样打北厥帝的脸,会不会太响了?那清月还是佩蓝王府上的小王爷呢!虽说是庶出的,也是矜贵的血统……”
“佩蓝王若真的在乎他,能让他顺应北厥帝的要求,当我的男宠么?他们这是羞辱我,也是为了杀拓跋玹,爹让我接受,便是最先看透了北厥帝的目的,我若是不接受,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儿呢!”
雷承忽然想到什么,忙把怀里的烤红薯拿出来给她。
“七殿下烤的,让我带给你,揣了大半天都凉透了。”
“没事儿,我正饿着呢!”妙音忙咬了一口烤红薯,就凑近他耳边,“雷承,这是咱们开拓的新生意,明日一早,派手底下一队能干的人,先到咱们来时经过的城筹备,就租用这样的舞台,前三首曲子,自第四首进来的人,开始买票,不要太多,只售出一百张即可……”
“郡主,这样做生意,会不会被人议论呀?咱们毕竟是来合盟的。”
“是呀,我们是为合盟,可我们的米粮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妙音无奈地摇头叹息,“外公虽给我安排地顺利,但我知道,背后里他也被族中的人数落……”
雷承默然点头。
妙音又道:“我们造车,给镖师们发银子,甚至连朝廷的护卫队都是我们出了饷银,再加上这一路的花销,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外公是为了我豁出老脸赔钱赚吆喝的,我表姐那边也十分吃力。不管能挣多少,咱们尽量多挣些。再说,镖师们日子好过些,你心里也舒坦,不是么?”
雷承被说中了心思,却也不仅疼惜她,“郡主这一路上都在焦虑这些吧?”
“不只,我还焦虑拓跋玹来着,可惜啊……人家不稀罕!”说着,她啃了一口烤红薯,“不过,这烤红薯不错,虽然凉飕飕地,倒是挺甜的。”
拓跋玹自后靠近她和雷承,本想给她一个惊喜,乍听她最后一句话,忙又住脚步,却见半空里一枚灿亮的东西快如闪电地朝着她的脑门飞过来……
拓跋玹迅速弹出一缕真气直袭那东西,飞镖被他的真气击中,落在地上,一位身穿宁和王府护卫金甲的男子却从人群里飞出扑出来,直接将妙音和雷承、李应一并都扑在了地上……
“啊——”台下仰视着三位美男的看客们大惊失色,“有刺客——”“那是飞镖——”
人群中射出飞镖的男子低咒了一声,转身就挤过混乱的人群,趁势钻进了路旁的胡同里……
妙音倒是没有摔疼,不过这境况却有点奇怪,将她扑倒的金甲护卫飞身而去,就朝着路旁的胡同大喊,“拦住那人,他就是凶手……”
雷承手垫在她的后脑勺上,李应的手臂垫在了她的后背……
而眼前,拓跋玹一脸担忧地低下头来,长发自他肩背上飞瀑一般滑下来,在夜灯里神秘莫测的俊颜,显得愈发冷。
“看这样子,一定没摔疼。”
妙音发现,他说的是陈述句。“是……没摔疼。”
拓跋玹朝她伸手,妙音要伸手握住他的手,却见他手拐了个弯,扶起了李应,又扶起了雷承,然后……就别开脸去,跑去追凶手,“李应,雷承,你们留下!”
“是!”李应忙应声,雷承则上前一步,垫着帕子捡起地上的飞镖查看……
妙音仰在地上叹了口气,狼狈地站起身来,拍打身上的尘土,就见舞台上的金悦、风朗、艾斯清越等人也都受惊,台下的人四散奔逃乱成一团……
妙音刚要问他们是否还好,却见飞奔上台一个女子,陡然扑在金悦怀里……
金诺惊得忙握紧手上的琴,疏离地抬着手臂,狐疑低头看怀中的女子,“六公主?”
“金诺,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再也不让你抛头露面,再也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阿史那桑琪说着,死死搂着金诺不放,忙转头看向风朗和艾斯清越,“风朗,清越,你们放心,本公主也会保护你们的!”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98章 不跟公主一起走
风朗客气俯首,“公主多虑!风朗自幼便在街头卖艺,还从未获这么多人的喜欢。更何况,是您的父皇将风朗赐给妙音郡主的,风朗若是跟您走,岂不是抗旨重罪?”
清越忙道,“妙音郡主今日让咱们开了眼界,刚才那一曲着实畅快,‘风清月朗’,缺一不可!”
“你们……你们分明是被苏妙音那个贱人蛊惑了!”阿史那桑琪气闷地说完,这就仰头对金诺说道,“金诺,咱们走!”
妙音搭着李应的搀扶上台来,抚了抚垂在脸侧的兔毛球球,不冷不热地扬起唇角,“贱人,这是要去哪儿呀?”
此话一出,在场的四位男子顿觉不妙。
阿史那桑琪就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狼,张口就咆哮,“苏妙音,你叫谁贱人?”
“你呀!”妙音挑着眉梢逼近她,“你刚才骂我贱人,我还给你呀,贱人!”
“你……你放肆!”阿史那桑琪看着妙音妆容致的脸,越看越是生气,一想到金诺陪着这女子逛了一整天,反害得自己快跑断了双腿,就愈发想宰了她,“苏妙音,你只是区区宁和王郡主,而本公主,乃是我北厥六公主,你敢如此辱骂本公主,是以下犯上!是死罪!”
妙音凑近她耳畔,压着声音笑道,“不巧,我苏妙音今儿也成了北厥公主,你爹阿史那引尧,亲自册封的我,我本来想保持低调的,不过,想来你们北厥皇族应该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此事,你应该早就知晓才是。”
阿史那桑琪赫然想起派去那座寝宫的宫女——宫女在早上就跑来御花1园的藏书阁茶室,对她和母妃禀报过了。眼前这女子,不但被册封为了公主,还高人一等,还能领用三千兵马……
妙音见她不敢再造次,这才道,“我苏妙音素来不喜欢夺人所爱,你既然喜欢金诺,我可以把金诺送给你,也算是咱们姐妹的见面礼!”
阿史那桑琪被她的话激怒,“你当金诺是可以赠来赠去的礼物么?”
妙音漫不经心地看了眼金诺,“不是我当他是礼物,是你的皇帝父亲,先把他当成礼物的,而他自轻自贱,主动答应了当礼物……你们这么些人联手算计我,我都没说什么,你们竟奢望我珍惜谁?”
金诺忙推开阿史那桑琪,朝着妙音单膝跪地,“金诺愧对郡主,金诺对天发誓,从此以后,愿为郡主肝脑涂地!”
“金诺!”阿史那桑琪气恼地斥道,“她说你自轻自贱,你竟还如此跪拜她?竟还说这些下贱的话?”
“在你们皇族人眼中,我金氏又何曾尊贵过?我们不过是在大皇子阿史那赢锡争权夺位时才想起的一把刀罢了。”
妙音挑眉,狐疑地审视阿史那桑琪,“你竟然是阿史那赢锡的妹妹?”
“是呀!我母妃是乌兰皇妃,你可怕是怕了?”
李应顿时被这笑话逗笑,“哈哈!这天底下的人呐,我们郡主谁也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她的前夫拓跋玹!”
“李应你说什么呢?”妙音气得忍不住想踹他一脚,“真是猪队友,诚心扯我后腿呢!”
李应忙俯首,“主子恕罪!”
“你们若是怕了我母妃,也算你们识趣,我现在就带金诺走!”阿史那桑琪这就要抓金诺的手腕。
妙音忙拦住她,“我和阿史那赢锡还有旧债没有清算呢,既然你是阿史那赢锡的妹妹……金诺,你和风朗一样,都留在我身边,你们——缺一不可!”
“是!”金诺欢喜地忙站到她身边,动容说道,“如今天下太平,军营也不需要我这样玩物丧志之人,我既然已经被皇上赐给了郡主,从此以后,我便跟着她前往大周,也算给大周与北厥的合盟尽一份心力……”
清越也道,“我在家里从来也不受待见,哼歌都被人嫌弃,高高在上的佩蓝王也从来不把我当正经儿子看,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姊妹了!”
“你们——”阿史那桑琪气急地跳脚,却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抛弃,她强硬撑着一口气说道,“金诺,风朗、清越,既然你们如此作践自己,本公主也就不自讨没趣了,不过,你们想清楚,可千万别后悔!”
“六公主放心,他们跟着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他们!你放心便是!”妙音说着,左手牵着风朗的手,右手牵着金诺的手,摆出一副雨露均分的帝王姿态……
“嗯,你挺自在呀,苏妙音!”拓跋玹自她身后开口,视线落在她与两位男子十指相扣的手上。“这是有了新宠,真是忘了旧爱!”
“呃……呵呵呵……”妙音尴尬地忙松开两位男子,“我这是……玩笑呢!”
拓跋玹清冷瞥她一眼,以眼神警告她,“回去好好反省!”
阿史那桑琪见是拓跋玹,不敢久留,一溜烟地跳下舞台就不见了踪影。
妙音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不禁钦佩这份潇洒,她只希望阿史那桑琪能连自己一起带走,“七殿下不是去抓刚才刺杀我的凶手吗?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死了!咬舌自尽。”
“什么?咬舌自尽?咬舌自尽……不太科学呀!”妙音狐疑的说着,注意到救了她的那位护卫也上来舞台,她尴尬地皱了下眉头,却莫名地觉得,这陌生人有些熟悉。
她却看不到他的脸,大周护卫的冬季头盔是捂着半张脸的,他背光而立,眼睛也隐匿在黑影里。
她忙问李应,“既然是咱们自家的护卫,回头厚赏,被亏待了他!”
李应看了眼风无涯,忙道,“是。”
雷承垫着手帕捡起地上的飞镖,忙拿到近前与拓跋玹研看,“殿下,可认识这样的武器?”他忙又对金诺说道,“金诺你也看一看,这武器可有在何处见过?”
“北厥士兵在战场上常用的防身飞镖。”拓跋玹看向台下,人都已经走光,“不过,可以断定,这凶手曾在北厥军营呆过,且颇有些本事,否则,刚才那飞镖射的断不会那般准。”
雷承亦是庆幸地叹了口气,“还好刚才殿下及时出手打落飞镖,否则,这东西恐怕真就刺在郡主的脑门上……”
妙音乍听这话,忙上前,朝着拓跋玹一拜,“多谢七殿下出手相助!”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99章 殿下跑去抓凶手
拓跋玹极不喜她这番客气,揶揄斜睨着她,深幽的瞳仁里闪过一抹戏谑。
“昨晚叫本皇子玹玹,今日有男宠,就称七殿下。苏妙音,你这是本性难移,还是见异思迁?”
妙音气恼地涨红了脸儿,“七殿下,这样祸祸我有意思么?”
“我几时祸祸你?”拓跋玹淡冷地道,“相反的,我是在救你!”
“当着大家的面,妙音给殿下留几分面子,不多计较,还请殿下自重。”
李应和雷承、以及刚返回台下的风无涯,熟知两人的分分合合,见妙音要炸,忙都退避三舍。
金诺、风朗、艾斯清越却皆诧异地看对拓跋玹毫无半分敬意妙音,如嗅到了腥味儿的猫,视线又微妙地流转到拓跋玹脸上,却适才看明白,这婚——两人是离了,拓跋玹却分明还没有放下郡主。
妙音见“风清月朗”视线来回流转,便知他们在这几眼之间,脑补了一堆暧1昧不清的故事。“看什么看呐?有你们什么事儿?”
她又气恼地瞪向拓跋玹,“没有和离的夫妻,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神仙眷侣,已经和离的夫妻,就是最熟悉的仇敌。请七殿下以后有点仇敌的自觉,不要有事儿没事儿地冒出来扫兴,也请你不要再靠近我这样‘见异思迁’‘本性难移’之人。”
“哈!”艾斯清越绷不住笑,忙朝拓跋玹客气一拜,“七殿下,郡主可都把您的话说回去了,您宽宏大量,又是皇子,莫与我们家郡主多计较。”
拓跋玹:“别不拿自己当外人,苏妙音何时成你们家的了?”
“今儿刚成的!”金诺道。
风朗也揶揄地笑,“是您亲自向陛下进言,把我们赏赐给郡主的。”
“七殿下才是真正的外人!”妙音赞成地点头,挑衅地盯着拓跋玹,以眼神讥讽道,来呀!互相伤害呀!看谁厉害!
拓跋玹顿时脸色铁青,看着“风清月朗”垂在袍袖下的一双手,森冷地咔咔响……
风无涯太熟悉拓跋玹这股子杀气,唯恐他认出自己的声音,刻意哑着嗓音对妙音说道,“郡主,那咬舌自尽的人就在小胡同里,尸体是送交官府,还是……”
这一番话,成功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
妙音如看救星一般,对他浅扬唇角,“杀不死我,我当然应该亲自过去看看那凶手!”
拓跋玹忙抓住她的手腕,“大晚上地看什么尸体,不怕晚上做噩梦呐?”
好几双眼睛都盯在他抓在妙音手腕的手上,却都识趣地没有吭声。
妙音自然不愿去看一具尸体,她不过是不相信咬舌能自尽这种神奇的死法。
以她这种吃货的经验来说,咬到舌头是一件寻常的事,就算真心死命地咬,也不可能一闭眼就死。
在现代时,她陪着顾玹在设计游戏时,顾玹曾为游戏人物设计死法,咬舌自尽这一种便被列为,“不科学死法”,能不能死成,全看人品。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那所谓“咬舌自尽”的人,恐怕趁着这护卫过来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金诺等人也忙跟上她,然而,到了胡同里,那躺在地上的“尸体”却不见了踪影。
妙音只叹了一句,“果然!”
李应狐疑地看风无涯,“人呢?不是说咬舌自尽么?你竟诓骗郡主?”是他做主把他留下来的,没想到这厮竟然说谎?
风无涯左右看了看,亦是匪夷所思。他忙对妙音道:“郡主明鉴,刚才卑职掐住那人的脖子逼问,岂料那人牙一咬,口中就淌血不止,分明是——咬舌自尽!”
“你不必着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兵不厌诈,我也常玩这一招。”
妙音拿火折子出来,照了照地上的血渍,明显得不是很多,像是故意吐出的两口。
“咬舌自尽立即毙命是不可能的,就算真的死,也是失血过多而死……所以,这凶手不见踪影就是他特意制造了咬舌自尽的假象诓骗你们,你们一离开,他就趁势跑了。”
“看这情形,他跑不远,我记得他穿了什么衣裳。”拓跋玹说完,就飞身而起……
妙音忙喊道,“拓跋玹,你别去追了,回来!”
半空里,已经没了拓跋玹的踪影,凭那人的衣服和背影不难寻找,却就怕那凶手还有帮手。
“李应,雷承,你们去跟上拓跋玹!”
风无涯忙道,“还是我去吧,李将军和雷将军先保护郡主回去。”说完,他就飞得不见了踪影。
妙音见他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轻功竟不亚于拓跋玹,不禁疑惑地看李应。
“咱们家护卫里,竟然有这样尽心尽力的高手?”
李应心虚地俯首,避开她的目光,“呃……之前没有注意到,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么!”
“郡主,咱们先回吧,天色晚了,王爷和王妃娘娘恐怕会担心的。”雷承说着,抬手一个请的姿势。
妙音忙对“风清月朗”道,“我们这几日就要起行,你们今晚各自回家,对自己的家人道别,倒也不是十年八年地不见,回头逢年过节回来与家人团聚!”
三人相视,委实没想到,她会如此通情达理。“谢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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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玹远远尾随捂着嘴巴的男子,七绕八绕,拐了几道弯,见靠近了城西的庭院,他忙停下来。
察觉到背后有人跟上来,他狐疑转头看了一眼,见是身穿宁和王府护卫铠甲的男子,赞赏道,“难得你对你家主子如此忠心,竟能跟上来!”
风无涯唯恐他认出自己,只是点了下头。
见那人一跃入了庭院围墙,两人一起跟进去,踏着树梢,就见士兵进入了堂内,院子里倒是没有护卫,庭院中的却只有假山,没有水和花草……
拓跋玹见假山的摆设不对劲儿,迅速反手扯住身后的金甲护卫,一跃飞上了房顶,“别下去,这院子里都是依着奇门遁甲布置的机关。”
风无涯仔细研看一番,这才发现,假山不对劲儿。
之前他不服气拓跋玹的本事,如今心平气和了,方才发现,这男子的确比自己智高一筹。
他忙拱手朝拓跋玹一拜,拓跋玹抬手挡住他的感激,“你在此等着,我下去看。”
风无涯没有忤逆,却猜不透他要如何飞下去,那些山分明都差不多模样,压根儿分辨不出哪一座山下有陷阱。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300章 偷听郡主的歪理
眼见拓跋玹以轻功滑到檐牙上,他忙压着声音问道,“殿下如何下去?”
拓跋玹忙抬手示意他噤声,以真气拢住飘忽的袍服,双臂环胸,脚尖轻巧勾着檐牙,仿佛倒立的蝙蝠幽冷无声,瞬间倒立下去,他的头正垂到房门处……
门内,赵迎楠与赫连翊正脸色难看地盯着进门的男子,母子俩皆是在失望地怄气。
风无涯忙小心地挪到檐牙上,俯视下去,不禁惊叹拓跋玹这番巧思。
他也不甘示弱,学着拓跋玹的姿态同样倒悬在檐牙上,却顿时后悔不已。
这姿势颇废功力,一个不小心,脑袋就倒栽葱似地戳在地上,非戳死不可!
他提着气,绷着劲儿,想飞上檐牙,却在这片刻之间就有些累得提不起足够的气力,却见拓跋玹竟是脸不红,气不喘,双臂环胸,仿佛只是来看一场戏。
房内,女子的声音更像是在讥讽他风无涯……
“就这样失败了?为何失败?你说!”
风无涯看进去,却见那女子一身异常普通的灰袍,没有妆容的一张脸,下巴尖削,瘦得颧骨突出,双眉淡得也几乎看不到,一张脸只剩下一双杏眼黑如点漆——这女子竟是赫连启曾经最偏宠的女子,赵迎楠!
赵迎楠气恼地上前,抬脚就要踹向男子,赫连翊忙挡住她,“母亲息怒,这人只是咱们雇佣的,不是咱们养的人,您这样踢踹,他做事恐怕不会再尽心。”
男子冷哼,“赫连公子这话太伤人,我既银子做事,定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今日随失败,改日定将苏妙音的人头送上!”
赵迎楠不甘心地道,“那个小贱人害得我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我本不想与她计较,谁知,我们逃到北厥来,她竟然也能断我侄女的皇妃之路!容她多活一日,我都无法忍受!我给你三天时间,若提不来苏妙音的人头,我就杀你……”
门外,啪啦——一声刺耳地脆响。
三人警惕地看出去,檐牙上掉下一片瓦片,而檐牙上倒悬着两个人……
风无涯被从足尖滑脱的瓦片吓得惊颤了一下,见门内的三人要冲出来,他再无法支撑,整个人就从屋顶上坠摔下去……
唯恐戳到脖子,他身躯一拧,横摔在地上,头盔却滚到了远处,他整张脸正映在自堂内打出的灯光里。
拓跋玹依旧轻松地倒悬着,却唯恐这护卫摔伤,本要伸手捞住他的脚腕,他视线落下去,正看到身穿金甲的护卫,竟然是他追杀许久的——风无涯!
奇怪,这人为什么要救妙音?为何要与他一起追查凶手?到底有什么目的?
想起这人数次追杀妙音的情形,他掌中凝气成剑,直刺风无涯的脖颈……
堂内的杀手飞冲出来,从腰间拔剑直刺拓跋玹的腰腹,风无涯避开拓跋玹的剑,顺势一掌打向杀手……
三人顷刻间混战成一团,你打我,我打你,你打他……拓跋玹有些晕,却看出风无涯竟然是在帮自己,他愈发想不通,“风无涯,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七殿下,上次你将我重伤,是妙音郡主和李应救了我的命,从今往后,我誓死保护郡主与李应周全,今次我更无意伤你……”
赵迎楠和赫连翊本要冲出来,乍听风无涯如此说,母子俩同时住脚步。
赵迎楠忙斥道,“既然你们如此有缘,就一起去死吧!”说完,她从袖中挥出一股毒粉,瞪了眼赫连翊。
赫连翊默契地领会母亲的意思,忙打出一掌,掌风鼓噪毒粉,毒粉直袭想乱战的三人……
= = =
妙音听李应前来禀报,拓跋玹和那位金甲护卫已经返回父亲的寝宫,这才放心地用了晚膳。
这会儿,她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哼着“风清月朗”在舞台上表演的那首歌泡在浴桶里,哼到艾斯清越穿透月亮的高音处,却成了“咳咳咳……我滴娘哎,清越是怎么练嗓的?啦啦——咔——”
一连尝试了三次,她还是决定从基础练起比较实际一点。
“咪咿——呀——叨来咪,咪咿——呀……”
阿喜隔着屏风笑喷,“郡主,大晚上地,您别这样鬼哭狼嚎的!”
妙音抬着脖子呼出一口气,忽然想起,自己这身体原先是个话都懒得说的杀手,无奈地作罢。
“我其实唱歌挺好听的来着,从大周到北厥,我是一路哼着歌来的……谁知道,被清越这么一显,我就什么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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