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阿史那引尧人逢喜事神爽,一身病气似散了不少,他眼神一扫众臣。
满殿臣子默契十足,不等拓跋玹开口,就俯首跪拜高呼,“恭喜七殿下,贺喜七殿下,此乃两国百姓之福。”
这还没应声,就成了两国百姓之福,这是赶鸭子上架呢!拓跋玹狐疑地挑眉,不禁怀疑阿史那引尧为这事儿是早就盘算过,而阿史那颐离更是不期望他和妙音在一起,这样赐婚,正是让他和妙音越走越远。
阿史那桑琪和金诺是一对儿,金诺如今成了妙音的人,阿史那桑琪却许配给他……当皇帝当到这份儿上,真不嫌自己缺德!
拓跋玹暗暗咬牙咒骂眼前的父子二人阴损,举止却依旧从容有度,他俯首客气地笑道:“六公主冰雪聪明,姿容绝俗,又是伯父的掌上明珠,真若是赐婚,是玹之福气。不过,婚姻大事,绝非儿戏,此事,玹须得回去与父皇商议,玹自己做不得主,还请伯父与颐离兄,以及众卿海涵!”
阿史那颐离上前就环住他的肩,已然是看妹夫的眼神,“我的好妹夫,你与妙音和离都是自己做主的,还有什么不是你能做主的?桑琪的脾性与妙音相仿,你一定会喜欢的,相信乌兰皇妃也一定会为你们高兴……”
拓跋玹忙挡开他的手,“颐离兄再这样闹,我就离开北厥,再也不回来,至于伯父的病,你还是请惯于用毒的赵明霜医治吧!”
阿史那引尧忙道,“贤侄,别恼!咱们慢慢商议此事,伯父相信,你父皇一定不会决绝我北厥皇族的女儿的。”
拓跋玹浅扬唇角,心底却恼恨地想把这座宫殿拆了,把眼前这父子俩都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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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厥京城最大的裁缝铺,是一座五层高的小楼阁,从上到下,摆满了布匹和配饰,来此量体裁衣的更是非富即贵。
妙音带着金诺和风朗进门,一群伙计就如见着鲜肉的恶狼,贪婪地笑着飞扑上来……
“哎呀!贵客呀!这不是妙音郡主么!”“我们北厥的大恩人呀!”“恭喜郡主喜获三位美男,郡主想要什么,尽管找我……”
妙音只觉得一群蜜蜂在眼前嗡嗡嗡嗡……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听明白,注意到金诺和风朗要上前阻挡,她忙伸手挡在两人身前,“你们动什么?有护卫……”
金诺和风朗都诧异地看她横拦在身前的手臂,这样完全保护的姿态,反而显得他们像是弱不禁风的女子了。
“李应,你睡着啦?”妙音气急地呵斥。
李应原本没着急上前,只盼着能蹦出两个人来,把金诺和风朗那祸祸人心的脸刮破了才好。
他没好气地上前就直接抽剑,暴戾地怒吼,“都给我滚远点,叫你们最好的裁缝出来候着!”
一众伙计忙都退后,裁缝铺的掌柜和五六位裁缝师傅忙都上前来跪拜,“参见郡主!草民等不懂事,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郡主……”
“放心,本郡主今儿心情好,不怪你们!”妙音这就从宽大的袍袖中拿出自己摸黑早起画好的图纸,“看仔细喽,我要这样的袍服!”
掌柜忙接过图纸,却见上面画得金诺,风朗,艾斯清越,竟是宛若真人,且金诺一身金色狐狸华服,风朗则是飞天一般,满身飘带如仙,清越则是蓝色凤凰地打扮……三人惊艳地就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魔。
“郡主,这……这种袍服,我们不曾见过,所以……这……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曾见过不打紧,我留下来陪你们一起做,至于如何做,你们都听我安排。至于材质,我都要最好的,万万不可给我糊弄。”
“郡主若是有自己的想法,草民等当然愿意配合,不过这……”掌柜尴尬地脸色苍白,不知该如何提银子。
妙音从袖中取出银票,递上前,“先给他们三个量尺寸,务必要合身合体!”
“三个?”掌柜疑惑地看金诺和风朗,又看李应,“郡主,是这三位吗?”
李应气急败坏地斥道,“你眼瞎呢?看不到我这一身大周铠甲吗?我怎么可能与他们一样?”
“李应,你今儿吃枪药啦?”妙音委实无法容忍他的阴阳怪气,“从出来宫门,就和谁欠你八百两银子似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应气闷地再不敢吭声。
金诺从旁调侃地看了眼李应,“郡主,或许,李将军是不喜欢我和风朗,所以才……”
“要你们的是我,不是李应,你们要学会接受一个事实——普天之下,总有一些人,是你们耗尽气力都无法讨好的,所以,干脆就不要多在意。”妙音拍了拍他的肩,就命令,“李应去找艾斯清越来!”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305章 王子殿下被毒打
李应压了满腹的怒火,懒得走正门去“请”艾斯清越。
他打心底里瞧不起那种以出卖色相为生的男子,就算他们血统高人一等,也不值得他屈尊降贵走正门去请。
于是,他直接从佩蓝王府的东墙外飞身进去,却一落在花1园里,顿时又后悔。
林木间的鹅卵石小路四通八达,眺望出花1园,四周竟是楼阁相接,亭廊相连,压根儿不只那条路通往艾斯清越的院子。
见一小厮经过,他忙扑上前,捂住小厮的口鼻就拖到假山后,“我是你们那小王爷清越的朋友,对你没有恶意,你说实话,清越人在何处?”
小厮听着他一口敦厚板正的话,适才松了一口气,却道:“清越哪儿配得上小王爷这称谓?是王子……”
“王子?”李应适才明白,艾斯清越不是嫡出的儿子。
若是嫡出该是“世子”“小王爷”,这“王子”顶多算得上“王爷的儿子”,在北厥皇族,这样的王子更是一抓一大把。
“不管清越什么身份,你只管说,他现在人在何处?”
“昨晚一回来,就被尔馥郡主关在柴房毒打了一顿,这会儿,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什么?”李应顿时怒火中烧,“艾斯尔馥这毒妇,害我们郡主,竟然敢打清越?”
“这都是家常便饭!尔馥郡主打我们更是一天三顿地打……”
小厮说完,见眼前的男子不在挟持自己,机灵地转了下眼睛,顿时猜到他的身份,却忍不住庆幸他能来,“见你是大周人的打扮,说话亦是中原话,你定然是妙音郡主派来的吧?”
“是啊!”
“您快救清越王子走吧!他再在这儿待下去,迟早会被他那些兄弟姐妹欺负死。”小厮说完,转身就走。
李应忙扯住他的后衣领,“你还没告诉我柴房在哪儿呢!”
就这样小厮在明处领路,李应暗中飞檐走壁地跟着,一路成功地避过了巡逻的侍卫。
小厮走到柴房门前,就咳嗽了一声,然后迅速离开。
李应见柴房门口有两个守卫,忙飞到后窗下,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头,丢进柴房内。
“咝咝——清越——咝咝——”
艾斯清越正被倒吊在横梁上,被打得疼了一夜无法入眠,乍听到有动静,他忙看向后窗,正见李应往窗内探头……
“李将军,救我!”
李应见他浑身血红的鞭痕,昨晚唱歌时穿得袍服也被打破,不可置信地低咒了一声。
他忙示意艾斯清越噤声,却再也恨不起来。
“你别动,我带你走!”李应压着声音说完,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忙飞身进1入窗内……
他一手护着艾斯清越的后腰,一手削断绳索,“所幸郡主临时改变主意,过几日才起行,否则,今儿你怕是就被落在这地狱里了。”
艾斯清越虚弱地笑了笑,歪靠在他怀里虚弱地叹了口气,眼泪就滚下腮畔。
“我和金诺、风朗他们,其实是被栽给郡主的耻辱……大周女子最重名节的,郡主与我们纠缠在一起,名节不保,我们陛下就是要害她一辈子嫁不出去的……”
“行了,这些利害关系,郡主早就明白,郡主压根儿不在乎这些,也从来不愁嫁!你们皇帝那点小心思,她门儿清!”
李应说完,把他拉到脊背上。
“我一路飞,你忍者些痛……”
然而,完全背起这十六七岁的少年,他却有些走不动路,“瞧你和孩子挺单薄的,怎如此重?”
艾斯清越不知该如何是好,“你还是把我搁下吧!你直接从佩蓝王府把我带走,委实不合适……”
“你是郡主的人,我带你走,天经地义!”李应还是咬牙飞出窗子,这就飞向东墙的方向,却见自东边过来一群人……个个大猩猩一般,膀大腰圆,大冷的天,竟是赤膊穿着无袖的坎肩,看上去力气没处使似地。
艾斯清越看清楚那群人,惊得一颤,“快躲起来,他们个个都是高手,是艾斯尔馥的心腹!昨晚就是他们打得我。”
“这群畜牲,回头我定亲自拾他们。”李应脚下一跺,忙飞上西边亭廊的顶上,只得沿着亭廊顶上朝南走,却没想到,佩蓝王正与军事庆格走到了亭廊下。
“王爷,太子殿下不负众望,一登上储君之位,就把六公主桑琪赐婚给拓跋玹,将来大魏和北厥的和平稳固,我们也能休养生息了……”
“是呀!”佩蓝王欣慰地长叹,“我那可怜的妹妹总算是没有白死!皇上如今身体病重,其他皇子还是不服颐离,你里里外外都要多盯着,严防他们谋反。”
“依臣愚见,众皇子若是谋反,咱们更不应该紧紧盯着,应该适当宽松,让皇上看到他们的野心,如此皇上才舍得除掉他们,否则,他们个个谨小慎微,留待咱们都驾鹤西去,太子殿下的处境更危险。”
佩蓝王挑眉,“言之有理,就找几个挑事儿的人,先去挑拨乌兰皇妃、二皇子和五皇子,此事要做得不留痕迹!”
“是!”
李应深知两人功夫高强,背着艾斯清越立在亭廊顶上,愣是一动没敢动。待两人走远,他才又深吸一口气,匆促飞出佩蓝王府。
裁缝铺子四周,已经挤满要等着看美男的女子们,叽叽喳喳,围拢得水泄不通。
李应见大门进不去,只得找了医馆先安顿清越,又匆促飞入裁缝铺子的二楼内,正见妙音在巨大的圆桌前挑选布料。
“主子,不好了……”
李应话出口,见周围地人都看向自己,只得把妙音拉到一旁,凑近她耳畔。
“昨晚尔馥郡主扣押清越在柴房,把清越给毒打了一顿,刚才卑职闯入佩蓝王府救出了清越。”
“清越境况如何?”
“被打得不清,有几处伤口需要缝合,大夫正在救他。”李应沉了沉气,见她还能沉得住气,这才道:“卑职救清越时,无意间听到佩蓝王和庆格说,阿史那颐离已经成了储君,且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把六公主桑琪赐婚给了拓跋玹……”
妙音匪夷所思地看他,“你没有听错?”
“句句真切!”
妙音这就想去找拓跋玹,走到楼梯口,想到自己已经与和拓跋玹和离,两人之间也并无承诺,且如今拓跋玹的处境尴尬,大魏内乱,又有北厥这样的外患,里里外外都需要谨慎对待。拓跋玹若是足够理智,应该答应这婚事……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306章 不稀罕当太子妃
妙音一念万千,咬牙握紧双拳,指甲刺进掌心里,疼得锥心。想到拓跋玹在自己生死之际及时赶来,她又强迫自己转过身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地冲动。
她这样冲去阻止赐婚,一无立场,二无权利,若去朝堂上闹一番,不但乱了大周与北厥合盟,还会给大魏带来麻烦。拓跋玹在这其中若护着她,陪着她闹个蔑视北厥皇族的罪名,这件事更麻烦。
否则,除了给拓跋玹抹黑添乱,落一个宁和王郡主无理取闹的笑话,什么都帮不了。
若是阿史那颐离被她一番质问激怒,一封信递送到拓跋易和赫连启手上,拓跋玹恐怕会失去即将到手的太子之位……
“李应,赐婚的事,咱们不要插手。”
李应不可置信地看她,却又忍不住怀疑自己听错。
“主子,阿史那颐离之前闹着娶您,现在又这样,这可是铁了心要给七殿下添堵!”
妙音凝重看进他眼底,“我说真的,这种事不要捣乱,不要掺和。”
“主子,您把拓跋玹看得比命还重要,万一他娶了阿史那桑琪,那女子贵为公主,嫁入大魏就是太子妃,那可是原本属于您的位置!”
“我若要,也是要拓跋玹本人,那太子妃之位于我有屁用?”
李应哑然。
妙音又道:“若两国真要和亲,对大魏和北厥都是好事,对拓跋玹也是好事。拓跋玹若是识趣,应该现在就答应,这毕竟是化解两国仇怨的最好时机,一本万利!”
李应恍然彻悟,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所以,阿史那颐离这是抛出了一个诱饵?”
“的确是个甜滋滋的诱饵,拓跋玹若答应迎娶六公主,又治好阿史那引尧的旧疾,就是立了大功,他若在大魏得封太子之位,谁还敢置喙半句?!”
李应见她越说脸色越苍白,再不敢置喙。
妙音知道他是为自己心焦,安慰地拍了下他的肩,又对诧异看过来的金诺和朗风笑了笑。
“我先去看清越,你们在此看着衣裳,量体裁衣不能马虎——这才是咱们眼前的大事儿。”
李应忙对她说了医馆的位置,目送她下楼,还是揪着心。
妙音走到楼阁门口,裁缝铺的丫鬟忙给她披上斗篷,见楼阁门外围堵着大堆女子,轰然闯进门来,裁缝铺的几个小厮被推得摔在了地上。
妙音忙挡开丫鬟,上前扶起一个小厮,无奈地叹了口气。粉丝的狂热,实在是不分古今中外,再这样闹下去,恐怕会出大事。
“大家冷静一点,如果大家实在想见‘风清月朗’,我会单独给你们安排见面的时间,您们这样闹,会吓到他们的。”
“郡主别骗我们了,郡主的心思我们都知道。”
妙音哭笑不得,不禁慨叹这北厥女子豪放热情,不过这热情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各位姐妹,你们喜欢清越我能理解,但你们也该理智一些,这样清越也会欣慰。”
“郡主我们必须要见清越!”“让清越出来!”“再让清越给我们唱一首昨晚的歌!”“是不是郡主偏宠金诺和风朗,才不肯带清越出来?”
妙音忙抬手制止她们杂乱的吵闹,“今天清越真的没有来这里,你们这样喧闹,清越也来不了……”
“如果清越不出来,我们就赖在这里不走啦!”“对,我们死在这里,死给郡主看!”一位年轻的女子嚷着,当即就横躺在地上。
妙音俯视着她疯狂的举动,只得道:“清越被人打伤,现在正在救治!”
“你骗我们!”“郡主就想一个人留着清越呢吧!”“清越是你的人没错,也是我们大家的呀!”“就想让他唱歌给你自己听呢!”
妙音哭笑不得,“清越昨晚唱完歌回佩蓝王府之后,就被尔馥郡主鞭打了一顿。我刚派我们家李应去找他,李应把他救了回来,人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
“郡主,说到底,您就是不希望我们见到清越,故意这样搪塞我们呀?”
“就是呀,空口无凭,您总要让我们见一见清越才是。”
“各位不信,就跟我走吧!”
妙音领先在前,挤出裁缝铺子,就见路边一辆马车停下。
车夫打起车厢门帘,一男子拢着斗篷优雅地从马车的脚凳上下来,灰色的狐皮斗篷帽罩着头和半张脸,只露着高挺的鼻梁和艳若花瓣的唇,轻迈了两步,就仿佛踏过了前世今生,时间、阳光、风都仿佛为他变得柔缓……
那灰色斗篷上的兽毛在阳光下根根莹泽逼人,斗篷下飘动的袍服尽管没有半条绣纹,却飘逸地散着一股化不开的贵雅仙气……
妙音顿时明白他的来意,这就要开口唤他,却注意到,为清越疯狂的“粉丝”们都手捧心口,且都痴痴地望着他,唯恐大声说话会吓跑了这男子一般。
“天!这人比清越还好看!”“好俊呢!”“皮肤好白……”“神仙呢吧!”“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眼见着男子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一众女子都雀跃地忍不住低呼,“哎呀,他走过来了?”“他在看我!”“是在看我!”几位女子推搡挤撞,有一个直接冲到前面去将妙音挡在了身后。
妙音无奈地叹了口气,险些被踩到脚,不得不退了两步。
“公子是来这裁缝铺子裁衣的吧?我陪您进去……”不等女子说完话,另一位便撞上前挤开她,“公子,这裁缝铺子的掌柜与我是老熟人了,我也常来裁衣,对布料格外熟悉,我陪您挑选吧!”
拓跋玹清冷地眼皮也没抬,“阿音,你躲在后面做什么?装作不认识自己的前夫么?”
一群女子微妙地安静下来,尴尬地给妙音让开路。“原来这是……”“天哪!不是说病秧子么?怎么可能如此俊美?”“金诺、风朗和清越被这位一衬托,都成俗物了!”
妙音听着嘀嘀咕咕地议论,顿觉心烦,硬着头皮上前斥道,“我还有事儿,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别在这儿招摇。”
拓跋玹直接抓住她的手,“这事儿着急,我必须先与你说,顺道可以把你送到那医馆去,这一群人也可以跟在马车后。”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307章 七殿下阴魂不散
“既然七殿下如此大方,妙音恭敬不如从命!”
妙音跟着他上车,马车一起行,就听一群女子在马车后嘀嘀咕咕,全然都把清越抛在了脑后。
“听说,这七殿下的病颇是邪门……”
“我也听说了,之前七殿下在大周,许多女子都不愿嫁给他!”
“保不齐,这位郡主是嫌弃他,才与他和离的。”
“七殿下真可怜!”
“我嫁给七殿下就好了,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七殿下明显是对郡主念念不忘呢!”
“这郡主有什么好的?转眼就得了三位美男子,喜新厌旧!”
妙音听着那些话,越听越是气恼,更可恶的是,她们竟是不分青红皂白,句句都在念她的坏话,赞拓跋玹的好,且无一不是口气悲悯,还透着那么一股子喜欢和心疼。
这可都是“风清月朗”的歌迷呀!竟这样被拓跋玹勾得转粉,真是枉那三位男子昨晚卖力的一番表演。
她看着眼前贻害万人的祸害,不耐烦地靠在车厢的方枕上,撞上他的目光,迅速挪开视线。
“不是有话要说吗?还不赶紧说?”
“不管外面的人说什么,都别在意,你我和离,是我的错,你没有喜新厌旧,你的心我都懂。”
拓跋玹柔声说着,挪近她,伸手握住她的手。
“今日早朝上,阿史那颐离父子俩让我迎娶六公主阿史那桑琪。不知你是否已经听说,我还是希望这件事,能亲口对你解释清楚……”
妙音顿时明白他的意图,心口一阵闷痛,却不忍看他一腔心血为了自己付诸东流。
“李应去救清越,听佩蓝王和庆格议论过,李应也对我提了一嘴。”
说着,她忙从他手中抽手,“你完全没有必要为这件事跑一趟,你我已无瓜葛。”
拓跋玹见她举动疏离,无奈地叹了口气,“阿音,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你要娶就娶,不娶就不娶,都与我苏妙音无关,我是大周郡主,不是大魏臣民,我也无权给七殿下您意见。不过,作为前妻,我还是建议,您这种短命之人,姻缘太少,该抓住的,应该努力抓住,那六公主虽说脾气不算好,到底是贵为公主,嫁过去当你的太子妃,配得上!”
“这是你的真心话?”
“比真金还真!”妙音说完,掀开车帘,不等马车停下,就跳下去……
拓跋玹惊得忙掀开车窗垂帘,就见她险些趴在地上,又麻利地迅速稳住了身子,大步流星地朝着医馆走去,没有擦泪,没有迟疑,雷厉风行。
车夫却被吓得不得不住马缰绳。
“客官,这……要不要跟上?”
“不必!”拓跋玹摸出一锭银子递上,飞出车厢,跃上路旁的房顶不见了踪影。
车夫诧异地看了眼那房顶,又看手上的银子,欢喜地忙咬了咬,却见车尾的一群女子都涌上来。
他忙将银子入袍袖,呵斥道,“你们要跟,也跟着飞去便是!”
一众女子失了方向,忙又去追妙音。
妙音进入医馆的狭小的诊室,就见艾斯清越只穿了一条短裤,侧躺在狭窄的木板床上,周身像是被打了补丁,缝合地伤口触目惊心,大夫正在为他包扎,正慨叹棉纱布不够用……
“清越,艾斯尔馥为何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艾斯清越口中咬着一块布巾,疼得额上冷汗如豆,本闭着眼睛休憩,听到熟悉的声音,欢喜地倏然睁开眼睛,却也因她这样大剌剌地闯进来,一时间害羞地手足无措,忙要找东西盖住身子。
“行了,你老实依着大夫包扎别乱动。我一个成过婚又离异的女子,什么没看过,你这又没露着什么。”妙音说着,还是挑剔地瞄了眼他的身板,“太瘦,皮包着骨头,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艾斯清越暗囧,又羞又臊,却又无法开口回应,见门外又跟进来几个女子,吓得他禁不住缩了一下。
妙音疑惑循着他的目光转头看了一眼,忙安慰地对他笑了笑,“你别怕,她们都是来看你的……她们都是昨晚的歌迷,早上没有见到你,都跟过来想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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