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正妻不好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怀愫
一面拍手引他注意一面张开手掌哄他:“白糖糕,快过来!”惹得周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名儿还是弘昭给起的,他自己得了个酸梅汤的花名,越长大越知道那是寒碜人的,姐姐们他不敢编排,弟弟却是能欺负的,趁着奶嬷嬷给他换尿布的时候,戳着他的白屁股说他又白又软又香喷喷带着奶香味儿,就像过年的时候刚蒸出来大白糖糕。
这个名儿一下子就被大妞二妞喜欢上了,时不时的叫上两声,久而久之,他竟认了这个小名儿,跟弘昭当时一个样儿,只要叫到白糖糕,他就转头冲你笑。
就连弘时也好奇起来,拉着周婷直问他小时候叫个什么,周婷一时被他问住了,他抱过来的时候只叫他三阿哥,等得了名字就开始叫他弘时,还真没给他起过小名儿,正思索怎么答呢,胤禛从外头进来了。
弘时最怕这个阿玛,赶紧立住了,几个孩子冲他行礼,只有刚会走路的白糖糕扶着床沿冲他眯着眼留出口水来。
胤禛先净了手,捏了一把小儿子的脸:“白糖糕今儿走了几步呀?”
弘昭赶紧伸出指头来:“八步!不扶着能走五步!”他很喜欢这个弟弟,老是要抱他,偏偏人小手短没力气,只能托一个脑袋,再多也抱不住。
胤禛心情并不很好,见着了孩子却也露出几分笑影来,头一偏见周婷扭了头不看他,也不似过去帮他擦手理衣裳,指了丫头把孩子们领出去,凑到周婷身边:“怎的了?这是?”
四爷正妻不好当 157四爷正妻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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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凑了过来,周婷却不看他,自顾自歪在枕上,睇了胤禛一眼就又扭过脸去,伸手把白糖糕抱过来,让他在自己身边玩耍。大妞二妞两边儿瞧瞧,见周婷没有叫她们出去的意思,也就留了下来。
二妞拿自己的绣花绷子递到胤禛鼻子下面:“阿玛,我绣的蝶儿!”胤禛真个拿在手里细看了一回,奇道:“怎么的这两边的色儿不一样?”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绣法,二妞一只蝴蝶还没绣好,只拿不同色的丝线勾了个轮库出来,但也瞧得出差别来了。
二妞指一指周婷的绣绷子:“额娘那个好看!”说得周婷赶紧拿手掩了,胤禛却一眼就瞧见了那上头原本打着底的玉色蝴蝶的翅膀上头愣是多出一条蓝线来。
周婷窘得不行,拿脚尖儿把绣绷子踢远些,空出地方来叫白糖糕爬动,大妞扯一扯二妞的袖子,冲着她眨巴眨巴眼儿。她们俩都瞧出来阿玛额娘这是在闹别扭了,二妞先把唇儿一咬,眼睛弯了弯,又面朝胤禛冲着周婷呶一呶嘴儿。
全是一付平时她自己惹了祸,胤禛教她去哄周婷的模样,今番现学现用,竟指点着胤禛来。胤禛瞪了自家闺女一眼,二妞却一点儿都不怕他,抬起手指头刮刮脸皮,吐了半截小红舌头,圆圆的脸上尽是笑意。
胤禛到此还摸不着头脑,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今天宁寿宫里又有人甩了脸子给她看了,走过一扶她的肩膀:“怎的,年氏那事儿竟还有敢在你跟前说嘴不成?”
周婷抿了抿嘴巴,白糖糕手脚并用的爬在她膝盖,扶着周婷的胳膊站了起来,用力蹬了一下,蹬得她差点儿从炕上翻下去,胤禛手快一把把孩子捞起来,又关切的问:“这小子劲儿大,你抱不住他,蹬痛了没有?”
白糖糕还以为这是在玩呢,咯咯咯的直笑,摇着手上金铃铛,结实的胳膊拍在胤禛的手掌上,大脑袋下面的小细脖子直往后仰,周婷赶紧伸手托住他,两边这么一动,就像是搂在一处似的,鼻尖儿对着鼻尖,中间就只隔了一个圆脑袋的白糖糕。
就样子周婷连气都生不出来了,原不想瞧他的,眼睛一扫过去竟露出些撒娇的意味来,她自己察觉到了,赶紧把目光收回来,想想都脸热,什么时候竟变得孩子气起来了。
胤禛自然也瞧见了,眉头一下子松开来,因养了大妞二妞两个姑娘,倒有些知道这是在撒小脾气了,心里觉得新奇,她还只有那一回跟自己发过脾气。
一想到那雨幕跟那湿哒哒滴着水珠儿,紧紧裹贴着身子的衣裳,跟衣裳里头叫水打湿了的艳色肚兜,不由咽了口唾沫。
周婷一回家就先卸了脂粉钗环,此时素着一张脸儿,身上也只穿着家常的旧衣裳,戒指手钏全摘了干净,伸出来的手细腻白嫩,眼窝处透着些黄,倒显得比平日里还要可爱几分,心下一动,拿手贴过去搔着她的掌心摩挲。
周婷抱着儿子,想要抽回来吧,又怕白糖糕摔着了,只好又抬起眼儿嗔了他,指了翡翠带几个孩子出去吃点,单把白糖糕给留下来,把他搂在怀里头,手摸着他的背,打定了主意不先跟胤禛说话。
谁知小家伙走了一下午早就累了,两只肥乎乎的爪子一边一只撑在周婷胸口,他正是好动的时候,一面撑着一面蹬腿摇晃。周婷原就丰膄,被他这样一抖,更显出胸前的丰满来。胤禛刚刚就起了那个心思,一见之下捏了白糖糕的鼻子骂了句:“坏小子。”
坏小子还仰着头冲胤禛傻乐呢,两只手一用力,按出个爪子印来,胤禛“哧”了一声,再忍不得了,上手把他两只爪子给拨开去,小孩子没了支撑哪里立得稳,周婷又没有奶嬷嬷那样大的手劲,身子一软倒进胤禛怀里。
胤禛扣住了她的腰不放,嘴唇贴过去问:“我又怎么惹着你了?”说完就在她耳根边低低笑了一声。
周婷心口“扑咚扑咚”直跳,把脸一偏:“若不是今儿怡宁来寻我,我且不知道前头还有那事儿呢?”
胤禛疑惑的皱了眉头,这些日子他的心思全放在贪没案上头,分不出心神想旁的,听了周婷的话再想也还是没能想起来。
周婷伸手点了他的胸膛:“外头送进来的礼单可不是全的,爷,不知道?”那一个爷字拖了长音,下巴尖轻轻抬起来,目光似嗔非嗔,似怨非怨。
胤禛听她这样说拧了眉:“哪一个敢昧下礼单子来?苏培盛!”扬声就要唤了苏培盛进来,话才出口就叫周婷伸手捏了他胸膛上的肉,他常年骑射,身上的肉都紧实得很,周婷一捏之下竟没扭起来,只拿了指甲戳他两下:“我可听说,有送人进来的。”
窗外头树梢上头立了只小小的雀儿,正张开了翅膀理毛,嘴儿一动啾啾出声,引一室春意,白糖糕觉得稀罕,往窗边爬过去抓着窗沿儿盯着那鸟儿细看,把周婷留在胤禛怀里。
胤禛听了她这话神色松下来,反而冷笑一声:“那个噶礼,这回子可走错了门路。”说完了又低头瞧她,刮刮她的鼻子:“这也醋起来了?”
周婷捶他一下:“为了这些个,我还真犯不着。”凑过去讨好的拿嘴唇贴一贴他的面颊,红着脸埋头在他怀里:“这些事儿你可见我打听过?总归我知道你行得方正,可你总该跟我提一两句的,平日里不说,倒叫我愣着不知怎么答话。”
“这事儿有什么好说的,”胤禛奇道:“又不是什么体面事,我既不会受下,更不会瞧那些个人一眼,他们只拿我当汗阿玛似的哄呢。”
合着她觉得是大事,胤禛根本没当一回事儿。前一句还叫周婷心里生出一丝甜意,后一句她赶紧掩了胤禛的嘴,屋子里只有一个还不会学话的白糖糕,她点点胤禛的下巴:“可别得意就忘了形。”
这话说的诛心了,把下头官员康熙还有十八阿哥的生母王嫔全算了进去,王嫔就是康熙下江南的时候,李煦进上来的,他知道那些个瘦马之流是再上不了龙船的,往妻族里头捡了一个连着亲的侄女儿进上来,诗也学过画也会两笔,人又生得纤弱,康熙倒真收下了,还跟她生了三个儿子,一直宠爱不断。
这事儿要是摆到胤禛身上,不等着坐船回来就要把那献美的人给掀掉一层皮。他瞧不上这些个作派,周婷心里也是知道的,她自己也觉得这一场闷气不知从何而来,有些难为情的埋在他脖子边,往那裹着黑貂毛边的领口里头吹气儿:“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怎么就不痛快了呢?”声儿压得极低,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胤禛听的。
一面说一面拿指甲轻轻勾他的胸膛,勾得胤禛的心狠狠颤了颤,扣着她腰的手收紧一些,他也尝过这种滋味,只一回就叫他铭心刻骨,拍了她的背说:“往后我再不瞒着你就是,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不得空,苏培盛也能说个一二出来。”这就是许了她往书房问话了,周婷刚抬起脸来看他,胤禛的头就跟着低了下来,嘴唇轻轻碰在一处:“那不明白的,且慢慢想儿,总归咱们来日方长。”
两人互递了个眼神,胤禛这一张喜怒不动的脸上,周婷倒能看出几分脉脉来,她刚抬了手要去摸他的耳朵,外头一声嬉笑打断了两人的动作,原是弘昭正躲在帘子外头偷看呢。
他身量最小,被大妞二妞两个派了来打探,见两人和好了,忍不住笑了一声。周婷脸上一红,当着孩子的面赶紧推开了胤禛,胤禛松开扣在她腰上的手,放到唇边咳嗽一声,白糖糕盯住的那只雀儿扑着翅膀飞走了,他扭过头来,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
刚才还是两人世界,跟刚恋爱的青涩男女一般,孩子一涌上来,一下子又变回了老夫老妻的模式,两人嘴角边都噙着笑,孩子们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脸上全是笑意。
既论到了这个,胤禛就拿出来说给她们听,他把弘昭当成继承人来培养,这样小就已经听了一肚子的民生,这一回遇着了事儿,正好把他抱到炕桌上,拿了套内造的梅花凌寒粉彩茶具摆开来说给他听。
这一回的贪没案,明着是江西总督噶礼参了江苏布政使宜思恭贪污不法,其实这俩哪一个都不干净,狗咬狗一嘴毛。宜思恭自不必说,他跟噶礼比起来那算是小巫见大巫,任期内江苏亏空四十六万两的库粮,若按胤禛的处事,这样的人再不会放过。
可是摆到康熙这里就又不一样,他年纪越大行事就越发宽大,简直到了放纵的地步,年轻时候秉承的那些原则,越到老年越是松散。他也曾说过澄清吏治如图平噶尔丹这样的话,开革了一批贪官污吏,如今却变了兴一利就是多一弊这样固步自封的话来。
这个噶礼被人参了又参,竟还好好一路往上升,从户部理事升到了通政使,又稳稳坐到了江西总督,别人越是参他,他越是升得快,这一回竟轮到他这个大贪参起别人来了。
胤禛是最恨贪腐,他敛着眉头的样子叫弘昭也认真起来,皱着一张包子脸听他说这些半懂不懂的事儿。
“治国莫要于惩贪者。”也不管弘昭懂不懂得,胤禛摆着茶壶茶具开始讲解:“此壶为国,水为财,本是均分给各省各县,或有灾情或*则添补一二,而为官者却要将这些水倒进自己的杯子里头,该不该治了他呢?”
弘昭小小的人儿哪里懂得这个,但他听胤禛说得多了,也有自己的理解,含了手指头问:“蚁穴中也各司其职,从未见寻食的自己先偷吃,难道人且不如蚁么?”
四爷正妻不好当 154四爷正妻不好当(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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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闻言知意,晓得周婷这是要借机闹大。有些话周婷这个身份不好说,她就得说出来,周婷话音儿刚落,翡翠就皱着眉头关切道:“昨儿珍珠姐姐才去的,这丫头若真是不好,侧福晋怎的不报给福晋定夺?”
珍珠回了家,珊瑚蜜蜡却是在的,珍珠走前那一出她们是刚经过的,此时赶紧接了口:“原挑人的时候咱们都是一批里头的,她顶出挑的人儿,规矩也学得最好,怎么就冲撞了侧福晋?”
因站在回廊里头,一溜都是丫头,这话无疑是说给这些人听的,周婷赞赏的瞧了蜜蜡一眼。又指了珊瑚:“你昨儿跟了去的,就由着你去瞧瞧出了什么事儿。”给主子办事都是机会,珊瑚麻利的应了,快步往前院去。
主子身边有头有脸的丫头也有病了往太医院叫个医上来的瞧病的,可那也得是得脸受重用的,惜月的身份着实有些尴尬,她确是侧福晋身边的一等大丫头没错,却是受了厌弃的,年氏存了心要折腾她,跪了一夜不算,还不叫人立时给抬出去,若惜月没个根基许就真这么完了。
可她娘老子早早得了信儿,自然要为她疏通,年氏院子里那些丫头婆子全得了好处,一会这个叫不行了,一会那个叫作孽,惹得年氏真以为出了大事。
丫头病了挪出去,若有个不好,还能说是没福,没养回来。若是死在了院子里头,年氏再是侧福晋也要受排喧,何况如今周婷正等着抓她的把柄呢。只好连夜叫人把她挪到外头去,她老子娘知道她要吃苦头,早请了大夫过来,又是拿姜汤儿灌又是叫家里的妹妹们一刻不停的给她揉膝盖,这才转了回来。
年氏这里还似模似样的赐了银钱药材下去,她的盘算打得好,却没想到惜月家里头不是那怕事儿的,见女儿吃了这样的亏不肯忍下来,反而把她的病情从七分添到了十二分,家里头烧着香拜着佛的告罪,到了外头就满院子的嚷嚷,直说年氏整治死了人。
既是常在宅院里头的,传这话的时候也有意把周婷带了进去,也就是头两年的事儿,钮祜禄氏的丫头当着胤禛的面言语上头冲到了周婷,主子爷都发话要打死了,可福晋却放过了她,既没打也没骂,只发落到了外院去重学规矩,而她们家的丫头呢?只为着洒了一杯茶,就差点儿被扒下一层皮来,如今躺在床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
这明显是抬高了周婷来踩低年氏,明里是说周婷宽厚大度,其实直指着年氏的规矩比正经嫡福晋都大,有那爱嚼舌的,就在暗地里啐她是小妇养的,不上台面,披了金衣也成不了凤凰。
流言这东西,最是传得快,这事儿才过了一个晚上,那边府里就已经传遍了,一个赛一个的添油加醋,那些没照过年氏面的,全把她想像成了夜叉,等年氏知道的时候,惜月的家人已经哭到圆明园门口。
才刚进门的侧福晋,正该是守规矩安本份的时候,就是奴才真有个不好,也该顾着脸嫩不好及时发落,往正妻面前去定夺才是懂规矩的表现。她却偏偏接二连三的闹出事儿来,本来名声已经不好,如今又出了这事儿。
这简直就是老天送过来的把柄,这时候不捏住了狠狠打她的七寸,难道还要等她翻身?周婷眯眯眼睛,她不是爱折腾么,那就折腾给她瞧,让她看看,什么才叫真的折腾。
既已经打定了主意,周婷就耐住了性子,她对人的宽和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到底也在现代作平等人过了三十年,虽说到了这里人人都待她恭敬的很,她骨子里头却是善意待人的,这也是为什么珍珠玛瑙这几个丫头肯真心帮她办事的原因。忠心是一回事,周婷不经意间露出来为她们着想,才真的叫她们死心塌地。
男人是不能进后院的,能见着周婷面儿的也只有惜月的额娘,等进了暖阁一瞧,惜月的母亲却不是周婷想像中那样一哭二闹,反而老老实实跪在堂前,眼睛也规矩的很,低了头不去打量屋子里的摆设,只是拿帕子掩了脸,十分伤心的模样。
想来也是,她是为了闺女讨个说法来的,又不是来找排头吃的,怎么可能对着周婷不敬。还真是聪明人的作法,晓得把姿态摆低了十分。周婷打眼一瞧,就抿了嘴角。
珊瑚这是头一回给周婷办事,打定了主意要办好了,她往府里去的时候就把事儿给过了一遍,要说这年氏还真是个没成算的,以为发落个丫头不打紧,却偏又把人弄成这样。
她也不先去东院,而是先去了下人院,王府后面那一排院子住着的全是院子里头当差的,丫头小厮院子里还有屋子住,成了亲的仆妇管事却得住在外头。
惜月家里不是顶好的,却也住得不差,一样的院子里头挤了三家人,全是府里当差的,见着珊瑚来了,全挤在廊下瞧。
珊瑚自己也是这里出来的,她父母算是会来事儿的,她自己又有出息,一家子跟着去了圆明园,很叫人眼热,是以她一来别人就都晓得是周婷派人来了。
她也不空着手来,这时候天还冷,车上备了药材吃食和木炭,自有小丫头给她拎了来,那些挤下廊下的瞧着这仗阵倒吐了一回舌头。
底下人不敢明着说,却都知道这是阎王打架,小鬼儿遭殃,惜月哪里是因为洒了一杯茶就被罚跪,说她没侍候好侧福晋,那是福晋那儿派了人来,侧福晋心里头不舒爽,正巧儿给赶上了。
都是作奴才的,遇上了这些事儿但凡还有些个良心,都要可怜惜月,自家也不是没儿女往院子里头当差,今儿是她家,明儿指不定就轮到自己家了,全都盼着福晋能把事儿给撕掳清楚,也好照着规矩来。不说周婷,那拉氏管家的时候,也没奴才是为了这原由就被整治死的。
珊瑚往屋里一瞧,惜月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头上扎了帕子,身上盖着厚棉被,一屋子都是姜汤味儿,惜月的妹妹小乐儿正守着姐姐掉泪呢,见了珊瑚赶紧给她倒茶水。
珊瑚上手摸了摸惜月的头,见她人虽萎靡,倒不似立时就不行的样子,心里明白几分,嘴巴一翘,说出来的话就有些意味深长,只拉着小乐儿的手宽慰她:“你姐姐的事儿福晋是知道的,如今且叫她好好的养病罢。”
其余的话不能多说,“好好的”这三个字却下了重音,小乐儿一听就明白过来,拿眼看看床上躺着的姐姐,重重点了头。
等到珊瑚往东院里去了,这才知道年氏“又”病了。这事儿闹了出来,她就知道不好,原想着不过发落一个丫头,她那时正在气头上,惜月也硬气,竟没告一声饶,等人晕过去再来报的时候,都已经掌了灯了。
谁知道她身子这样弱,年氏怕人死在自己院子里这才让把人挪出去,之前还说只有进气的,眼看着就要闭眼了,还想着出去之后一死,自己赐下些金银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人都死了,她咬死了说这丫头冲撞了自己旁人还能怎办?谁知道这丫头竟又挺了过来,竟还闹到了圆明园去!
被那拉氏抓住了把柄哪能善了,她都能把话说的那样难听了,还不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踩到泥里去!年氏左思右想没别的法子,只好往床上一倒,额上戴着兔毛抹额装病,对外只说是惜月把她给气病了,先把水给泼出去,她总归是主子,奴才把她给气病了,虽罚得很了些,也不是全没道理了。
珊瑚在帘子外头行了礼,抬眼儿一瞧,见桃枝桃叶两个一个把着帘子不叫她细看,一个拉着她的手为年氏分说,只说惜月怎么怎么就气着了侧福晋,年氏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沾唇之类。
珊瑚面上也端了笑:“侧福晋身子原就不好,更该知道保养才是,怎还为了个丫头把自个儿给气病了,下头人真有什么不好,就算不报给福晋,也该报给管带嬷嬷,犯不着自己生气。”
年氏生得一付弱相,去了胭脂就似生了病一般,听见珊瑚的话虚软一笑:“哪好为了个奴才就巴巴的跑去园子里头去麻烦福晋呢。”说着就咳嗽几声,显得提不起气来的样子。
珊瑚到底没有珍珠的手段,听她这样说,心里先骂了两回好不要脸,嘴上也不说旁的,只又把保养的话重提一遍,想着赶紧回园子里报给周婷知道。
刚要转身,鼻子一动,她在惜月屋里头还能闻见姜味药味儿,怎的年氏这里,竟连个药碗也没有,当下抿了嘴角,只等着回去邀功,真病还是假病,见了太医自有分说。
胤禛回来的时候,周婷已经叫人去请太医往年氏那儿去了,惜月那里是个医上,给年氏看病的就是御医了,两边有些路程,消息来往不很方便,直到胤禛回了家,那边才传了消息过来。
御医是唐仲斌的同僚,都不必经过玛瑙,请个小太监把人叫出来一说,唐仲斌自然就把事都给办了,本来年氏就没病,平日里太医们总要说重个两分,这回实话实说,年氏其实就是饿的,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低血糖。
她为了装病饿了一通,太医一摸脉就知道了,她的弱症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写了脉案开了药方儿,几只手一递就传到了周婷跟前。
胤禛今天本就带了坏消息回来,他许了周婷跟大妞二妞一同坐船出去,谁知朝上发了件贪没案,康熙把事交给他来办,只好留在京里头顺带兼了国事,叫太子三阿哥几个跟着康熙去江南。
胤禛自然以外事为重,心里又颇觉对不住妻女,周婷还好些,大妞二妞却是闹开了,天天盼着什么时候能坐大船,他正为难着不知如何跟妻子女儿开口,就见小张子凑在苏培盛耳朵边嘀嘀咕咕,皱了眉斜他一眼:“秃噜什么?”
小张子脑袋一缩,苏培盛眼珠一转,垂了头:“是府里头的侧福晋罚了个丫头,那家子下人闹到福晋跟前儿来了。”
四爷正妻不好当 157四爷正妻不好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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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凑了过来,周婷却不看他,自顾自歪在枕上,睇了胤禛一眼就又扭过脸去,伸手把白糖糕抱过来,让他在自己身边玩耍。大妞二妞两边儿瞧瞧,见周婷没有叫她们出去的意思,也就留了下来。
二妞拿自己的绣花绷子递到胤禛鼻子下面:“阿玛,我绣的蝶儿!”胤禛真个拿在手里细看了一回,奇道:“怎么的这两边的色儿不一样?”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绣法,二妞一只蝴蝶还没绣好,只拿不同色的丝线勾了个轮库出来,但也瞧得出差别来了。
二妞指一指周婷的绣绷子:“额娘那个好看!”说得周婷赶紧拿手掩了,胤禛却一眼就瞧见了那上头原本打着底的玉色蝴蝶的翅膀上头愣是多出一条蓝线来。
周婷窘得不行,拿脚尖儿把绣绷子踢远些,空出地方来叫白糖糕爬动,大妞扯一扯二妞的袖子,冲着她眨巴眨巴眼儿。她们俩都瞧出来阿玛额娘这是在闹别扭了,二妞先把唇儿一咬,眼睛弯了弯,又面朝胤禛冲着周婷呶一呶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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