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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渣男的十个春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广坤
虽说肢体接触确实亲狎了些,但他张弛有度,貌似还判不了“动手动脚”。
“你昨天抱我了!”霍泱皱了下鼻头,“还非要给我穿鞋!”
她不肯穿,他就又要扑上去抱她。
两个人在庭院里追追跑跑,仿佛回到了“郎骑竹马来”的小时候。
“抱你还不是因为你那么小心护着那几颗小葡萄,没我抱,你的葡萄能稳稳当当地都摘下来么?”
“那你干嘛非得给我穿鞋?!”
“霍泱,你是不是傻了,你穿的裙子很长吗?领口很小吗?我不给你穿你自己蹲下来……给别人看去了可别怪我!”
昨天最后霍泱被王烜逼到墙角没办法了,才老老实实任他蹲下去给她把鞋套上,他语气不善地勒令她:“赶紧洗脚去,葡萄等会儿我拿。”
霍泱轻哼一声,踢踏小跑着回了自己住的东厢。
……
现在他这么一解释,霍泱才想起霍家老宅里除了杨伯偶尔还会有些帮佣在——倒是没想到王烜替她考虑得那么周全。
霍泱一时语塞,失神须臾,无意识地被王烜拉着往老宅外走。
王烜那辆熟悉的老牌自行车停在霍宅门口,不用王烜招呼,霍泱就已经熟练地并腿坐了上去。
秋高气爽,微风和煦,少年吹着口哨,少女掖着飞扬的裙角,同在一辆单车上,路过田野乡间的落英缤纷。
霍泱问王烜在哼什么歌,王烜说,“抓紧!”
单车加速,霍泱的双手再也无法顾及摇曳的裙摆,她搂住王烜壮的腰,责怪,“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突然加速!”
“那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不长记性?”
霍泱辩驳,“我那是怀念菱角的鲜味了!才勉强跟你出来的!”
“哦,”王烜蹬着踏板,有力的两腿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说话也不带粗喘,“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喜欢被我骑车载呢!”
“小时候是喜欢,因为你骑再快也没摔着我过。”霍泱觉得这一点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确实喜欢这种清风拂面,与大自然亲近,又不会累到自己的出行方式,“但是长大以后就不喜欢了。”
王烜知道,她大了点儿知道男女有别后,就不爱跟他亲近了。
他暗自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所以时常对她态度别扭,变着法的捉弄她,逼她不得不跟他说话、甚至闹脾气。
但是那样的她,才是真正鲜活可爱的霍泱,而不是被早熟的青春期,裹上孤傲矜持、冷若冰霜外衣的霍家大小姐。
王烜缄默地减了些车速,这个话题暂时揭过去,若耶溪到了。
每年十月,是若耶的菱角最好吃的时节。
这片荷塘所在的土地都归王家所有,若耶溪清澈甘甜,已流淌千百年。
霍泱年幼时,跟王烜闲来无事,就会骑车到这儿来撑船玩水,有时睡在荷叶底下打盹,一眯眼就是半个下午。
这附近有不少人家,有一户是在王家做工的,王烜跟人借了工具,拉着霍泱一起坐进一艘乌篷船里,划桨把船靠近湖心那片菱角池,才停了下来。
霍泱趴在船板上,她的目标可不仅仅是采菱角,她还要给爷爷的大肚鱼捞小虾米。若是幸运抓到了河虾,她还能跟爷爷好好邀功一番。
“霍泱,别看了,这儿哪来的虾,等会儿我带你去前面的小溪沟里抓。”王烜诱惑她,“我上次还看到黄鳝泥鳅了呢!”
霍泱不为所动。
“还有河蟹,小龙虾。”
霍泱不再盯着湖面,挺直腰板坐了起来,半信半疑,“真的?”
王烜剥了颗新鲜的菱角给她,“我还能骗你!”
生吃的菱角又脆又鲜嫩,是江南特有的风味。唯一的缺点,大抵就是外壳坚硬,难剥。
霍泱乐享其成,三四颗下肚后,才察觉出些许古怪。
“王烜。”
王烜还在专心剪菱角,漫不经心地应了她一声。
他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十分干净的双手,细致地剥去菱角雪白剔透的果肉外,那层浅粉苦涩的外皮。
“你是不是……”
才起话头,就被王烜速速打断:“不是。”
霍泱没好气地说,“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知道。”
“那你说!我要问你什么?”
王烜停下手中的动作,深深望她一眼,“你不就是想问——我是不是吃错药了,才这么好心给你剥菱角?”
霍泱:“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王烜勾唇,冲她冷冷一笑,而后把手中刚剥好的菱角,送入了自己口中。
王烜:咔叽咔叽!
霍泱:你吃菱角的声音会不会太响?
王烜:响不过你脑子进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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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霍泱沉吟,“你最近真的有点反常。”
“你真的不是吃错药了么,王烜?”
霍泱总觉得他还有后招等着自己,恍惚间她想起年级里有传闻说王烜和霍鸢很配,简直是现实版江直树和袁湘琴,她顿悟:“我知道了!你不会是因为我家小鸢总在下课占你位置问谢昭问题,你吃醋了,报复到我这个姐姐身上?”
王烜脸一沉:“我吃谁的醋?”
霍泱被他的黑脸吓到,“还能是谢昭的?”
王烜:“……”
霍泱身子开始后撤,“话说你要是真的吃小鸢和谢昭的醋,下回我就不让小鸢坐你位置上去找谢昭了,只是小鸢的狗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霍、泱!”王烜咬牙切齿地打断她,“住嘴!”
霍泱被他怒火中烧的眼神震慑,她好心安慰他,“你别生气了!”
王烜面色缓和,以为她终于意识到她自己的乌龙了。
却听见她说,“大不了,我同意你追小鸢,追不追得到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反正你别再整我了就好!”
“我不喜欢小鸢!也不想追她!”王烜都快被霍泱神奇的脑回路气笑了,但还是记得要先澄清,且追问,“我哪里整你了?”
霍泱凝眉,认真地细数:“七岁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牙疼去找你,你说你只是看看,却直接上手把我的第一颗乳牙掰了下来,害我含了满嘴的血,把有晕血症的班主任给吓晕了。”
王烜没好气地接话:“被吓晕的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她因此迁怒我,到三年级换班主任前,她都只允许我当数学课代表,并且暗箱操作取消了我的班长资格。”
“那初一的时候,我们好不容易一个班了,我想跟你做同桌,让你教我数学作业,你却跟班花那个叫什么小蕾的一天到晚排练文艺汇演,拖到很晚才肯回家,我等你等困了都没兴趣钻研作业了,所以初中三年数学一年比一年烂。”
“霍泱——”王烜很是无奈地延着长音唤她,“你忘了吗?我之所以答应那个刘小蕾帮她伴奏,就是因为她被老师安排成我同桌,我陪她演出她才肯跟你换位子。”
“啊?”霍泱无辜地咬唇,顺便调整了一个更舒服地姿势,以便跟王烜对峙,“我不记得了呢!我还以为你喜欢刘小蕾呢。”
“刘小蕾又不是班花,我喜欢她干嘛?!”
“那谁是?”
王烜违心地说:“反正不是你。”
“王烜你好幼稚啊!”霍泱偷偷将手从船沿探了下去,摆臂掬起一泓清澈的溪水,洒了王烜满脸水珠,“那我要代表班花惩罚你!”
“霍、泱!”王烜怕船翻,不敢大动作上前,长腿一跨,就把霍泱整个人锁在身下,他欺身逼近,霍泱害怕得闭上眼,他嗤笑,“这就怂了?”
“才、没、有!”话音落,霍泱又从溪里捞了一手心水,泼得王烜连衬衫里的t恤都被淋湿了。
霍泱清亮欢愉地笑了起来,王烜前头还体谅她穿的裙子怕透,打算吃了闷亏回去再作弄她。既然这小女子如此嚣张,王烜手上动作便也不客气了。
“啊!”霍泱被王烜狠狠泼了一脸水,他离她近,水又重又快地砸下来,霍泱甚至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鼻酸,“王烜!你死定了!”
两人一边顾忌着翻船,手上幅度都不敢太大,一边又不服输地大动干戈,直到彼此上半身衣服都湿答答地耷拉着,下摆不停低落水珠,双方才善罢甘休。
“王烜!”霍泱垂头打量完自己,哭丧着脸控诉他,“都怪你!我这样怎么见人啊!”
“好啦好啦,”王烜把只剩后背是干的衬衫外套脱下来给霍泱反罩上,“喏,这样就好啦!”
霍泱鼻子出气,轻哼,“我就不说谢谢了!”
王烜拧了下她挺翘的鼻尖,不重,但是看到霍泱皱眉就算目的达成。
“还等什么呢?快上车吧!”
“加速!”这一次是来自霍泱的催促。
王烜迎风扬起笑容,是久违地开心与肆意。
“好,加速!”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自从霍鸢十一放假回国后,她就感觉姐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霍鸢迟钝是迟钝,但毕竟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姐姐日新月异的变化虽然只体现在细枝末节处,但她还是察觉出来了。
例如姐姐不会再耳提面命地阻止她上楼去烦谢昭,每天来等她的时候也不会再催促她早点回去,甚至偶尔还会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
例如最近姐姐的水果餐盒里,葡萄占的百分比尤其之多,而且她每次都不会吃完,到放学还会留大半,等她跟谢昭“补习”结束后,餐盒却已经一干二净,连葡萄皮都没剩下。
再例如有时候她去得早,王烜哥哥可能正好去洗手间了,等他回来也不急着打断他们拿书包,只是自己就默默走去后面跟姐姐坐。这个时候,霍鸢耳后总是会传来两人刻意压低音量斗嘴的声音,霍鸢一开始担心两人是因为自己才闹别扭,五次三番盘问姐姐无果后,她只好问留下来陪姐姐一起等她的王烜哥哥,是不是自己坐他位置打扰到他了。
“怎么会?”王烜的表情里没有半点勉强,“你姐姐准备升学考试压力有点大,我最近也正好要帮她‘补习补习’。”
霍鸢虽然对从前生疏的二人,关系转变有些揣测,但没有眼见为实,她可不敢轻易跑去问姐姐。
万一不是的话,以姐姐的脾性,说不定又要打她手底板咯!
于是,渐渐的霍鸢就习惯了每天她们回家的时候,王烜哥哥会陪着他们一起走。有时姐姐跟同学有约去书店或者下课逛街,不能等她回去的时候,霍鸢就会神奇地发现王烜哥哥家的车子也没来接他了。
有一天,她的草稿纸用完了,看到王烜哥哥桌上摊着本草稿纸,她想撕一张下来用,却发现上面写着两个分数——
1/10和0/5。
她转头想问王烜哥哥,这张纸到底能不能用,却发现姐姐和他都不见了。
霍鸢有些好奇,跟谢昭借口要去上厕所,偷溜出去找人。
果不其然,在教室的楼道间瞧见了霍泱和王烜。
让霍鸢生气的是,她向来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姐姐,竟然被她从小叫哥哥的王烜惹哭了。
霍鸢长这么大,几乎从来没见过姐姐哭。
她气冲冲地上前,正要跟王烜理论一番,却在靠近时听到王烜用一种极其压抑扭曲的声音,对她姐姐说——
“霍泱,你知道什么呀你就哭?!”
他怎么能对姐姐这么凶!(#gt;皿lt;#)
“你看到的我表现出来对你的喜欢,不及我对你的喜欢十分之一。”
诶?!王烜哥哥喜欢姐姐!(?3?)
“那么你呢?”
王烜哥哥的叹息真是令人心碎!(╥╯^╰╥)
“你对我,是零分之五。”
王烜哥哥不愧从小到大都是数学课代表呢!(●′?`●)
“等同于无。”
霍鸢:……?
霍鸢:姐姐!你快说话!否认呀!
霍泱:否认什么?他说得没错。
霍鸢:我嗑的cp不可能是假的!
#今日是霍鸢偷窥专用的限时表情围观#
应该有bug,会再修文,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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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烜这人虽然看上去好像会是那种霸道强势的性格,但实际上,在谈恋爱这件事上,除了确定关系这种时候他会“挺身而出”,其余相处进度,他完全都按照霍泱能接受的步调来。
或者说,他这人本来就是不急不缓的性子,少年老成得很,一把人变成自己女朋友,他反倒事事随和,云淡风轻。
起初霍泱不想被别人知道两人早恋的事,三令五申不许王烜在校园里跟她亲近,甚至连笑脸或是多说几句都不可以。
在校园之外,两人也顶多在四下无人的公园里,拉个小手,额头吻别。
多么纯洁又不为人知的初恋啊,却在某天回家的路上被霍鸢当面拆穿。
她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凑到霍泱耳边小声道:“姐,我知道你昨天不是去和胡玫子逛街,而是跟王烜哥哥去约会了!”
霍泱被她这一句弄得心惊肉跳,心想自己平日表现得王烜泾渭分明,怎么就被迟钝如小鸢都看出来了。
霍鸢及时为她解惑:“因为他跟你表白那天,我看到了!”
霍泱立马捂住妹妹的嘴:“你跟别人说了吗?!”
霍鸢挣扎着摇头,模样很是乖巧,“我不跟别人说,也可以帮你们打掩护,但是我有条件!”
霍泱心里直打鼓,生怕小鸢提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要求来,把事情闹大。
“我希望你能和王烜哥哥好好在一起,直到你们毕业之前,都不要分手。”
霍泱:“……我看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打掩护,好让你一直缠着人家谢昭吧?”
霍鸢笑嘻嘻的,默认。
尽管霍泱认为小鸢不具备背叛她去跟父母通风报信的要素,但她还是苦恼了好几天,神色恹恹地跟王烜打商量,要他发誓一旦被家长发现他们俩的事,一定要否决到底。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啊?”王烜有些不解霍泱的忧虑,“就算我们的父母真的知道了,也不见得会反对吧?”
“就是怕这个啊!”霍泱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了许多种假设,“万一我们俩没被康大录取,那么我们是要分手还是异地恋呢?想好点一起上的话,他们肯定就知道我们俩之间有猫腻,一旦他们插手,这恋爱还能不能好好谈啦?!”
“我们不会分手的,也一定会一起去康桥的。并且无论我们的父母插不插手,这恋爱都是我们俩谈。”王烜掷地有声地安抚霍泱的担忧,“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彼时两人确定关系刚好一个月,王烜的态度尚且耐心温和,懂得教霍泱如何直面问题,而不是用寥寥几句的宽慰来打发她。
然而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句话,似乎从很久以前就被印证为一条真理。
恋爱三个月的时候,霍泱和王烜一起到了康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那日午后,春光正好,霍泱开着电子邮箱,困乏地趴在桌子上小憩。睡意正酣时,她卧室的门被悄然开启,是王烜来了。
他倚着她干净宽敞的书桌,静静凝望了她许久,才俯身缓缓靠近她。
睡梦中的霍泱梦到自己吃到了两片果冻,软软的带点薄荷味,她启唇正要吸吮,耳畔倏忽响起一声熟悉的轻笑。
她蓦地弹开眼皮,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和唇上陌生的触感,席卷着一阵酥麻入骨的电流,双双击中她的心房。
“唔!”
霍泱嘤咛一声,她被王烜突如其来的攻势吓到,双手抵上他的胸膛,却被他熟稔地捏住,放到腰后。
他湿濡灵活的舌撬开她的牙关,在她温暖潮湿的口腔里,翻搅游离,攻城掠地。
不知过去多久,霍泱觉得自己的脖子都仰酸了,王烜才堪堪放过她。
“你!”
这是两人的初吻,却在霍泱半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王烜夺走了。
不,或许不能用“夺”。
她的吻,本就该属于他。
甚至她因屏息而憋红的双颊上,面若桃花的青涩、她眼底氤氲开来的水汽、因为惊讶而微微上扬的眉眼……他都想据为己有。
“霍泱,”王烜再次逼近她,却是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亲昵地一蹭,“我们要一起去康桥了!”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王烜,声音里都难掩颤抖。
霍泱瞪大双眼,下意识偏头,电脑荧幕上,电子邮箱里多了封邮件,是两人都期待已久的那个offer。
“啊!”
霍泱开心地尖声叫起来,她像只云雀般翩然扑入王烜怀中,她清越动听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王烜拥住她,就像把整个春天都抱了个满怀。
他说,“霍泱,尽管路途遥远,可是我们在一起呢!”
霍泱笑得很甜,全然忘了要跟他计较那个突兀又理所应当的初吻。
恋爱半年的时候,王烜和霍泱携手并进,一起迈入了大学校园。
由于初来乍到,霍泱努力想要融入新环境,所以选择了住校。王烜起初不同意,想跟女友一起在外租房同居,可是霍泱还没做好跟他同居进入下一步的准备,此事不了了之。
便是在这个时期,霍泱认识了同寝的德国姑娘克莱蒂,王烜在租的flat里结识了唯一“正常”的法律系好室友,安东尼。
与此同时,王烜参加了学校的帆船队,和俄国壮汉伊万,还有日本武士家族出身的藤木凉太成为了亲近的朋友。
那两年时间过得特别快,霍泱经过千锤百炼后,立下志向要跟着她的“dream professor”读博,而王烜却在数学系举步维艰。
他身边环绕的不是天才,就是自以为是天才的庸才。他迷茫地站在他所以为的真理圈中央,与自己的毅力来了场困兽之斗。
他常与数理角力,废寝忘食之时,连霍泱的话都不管用。
后来有一次,要不是安东尼给霍泱通风报信,说王烜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出过房门了,霍泱才知道他辜负了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又背着她通宵奋战。
她闯入他的房间,当着他的面狠狠哭了一场。最后霍泱在被她揉皱的草稿纸上,写下“1/10”和“0/5”后,转身离开。
王烜盯着那两个分数失笑,电光石火间,钻研一天一夜的难题,好似瞬间便豁然开朗。
他喜出望外地奔出门外,才发觉霍泱一直站在门口观望着他,并没有走远。
王烜如梦初醒般抱住她轻哄,并发誓再也不会疯狂如斯。
这时的王烜,因着身在数学系,被一堆难解之题反复磋磨缠斗,已变得愈发寡言沉稳了。尽管他没有变得阴郁自闭,但要不是有霍泱这个女友在,他的性格怕是要扭曲偏执,每日以自我神折磨为趣了。
自然而然的,他鲜少再说从前暧昧时的情话与誓言,热爱数学与疼爱霍泱,成为了他生命中唯二的活色生香。
只可惜,沉浸在学术领域的王烜,终是尝到了苦果。
他很遗憾地告诉霍泱,他的天赋,不足以支撑他走到最后。
他决定要在升硕士时,转换跑道。
就在这时,王烜的租约临近到期,某天他偶然路过茶岭街,看到有一栋正在出售的复古别墅,地理位置绝佳,房子装潢格局,都是他和霍泱所喜爱的。
于是他跟家里人商量后,凭借在王氏实习的一个半月所创利润,加之股份分红与他的存款,买下了这栋位于康桥市中心的房产。
在他二十岁那天,他许的愿望之一,是要霍泱改口像家人那样,叫他“继琛”。
第二个愿望,他跟霍泱说,“下学期不要申请宿舍了。”
“为什么呀?”霍泱迟疑又有些生疏地补上他要求的称呼,“继琛?”
“因为我亲手打造了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霍泱在他脸上看到久违又舒心的笑容,心疼不已地答应陪他同居。她太害怕他再跟自己较劲下去,会陷入无边痛苦的境地。为了监督他、照顾他,她如他愿尽快搬进了两人的爱巢——茶岭街37号。
搬完家那天,是霍泱二十岁的生日。
王烜心满意足地揽着霍泱坐在前院的秋千上,看夕阳缓缓落下。
他们都不完美,但是爱没有瑕疵。




献给渣男的十个春天 25.
霍泱和好朋友胡玫子、谢昭有一个聊得百无禁忌的群,总共六个人,其余三人分别是一对同志情侣,人称逸帅美玲组合,以及后来成为谢昭女友的梁等等。
王烜因为不甚喜欢网络社交的关系,没有加群,但是偶尔会陪着霍泱跟大家一起玩游戏、连麦聊天。
此群首次集体线下聚会,是在王烜霍泱升大三暑假结束,快要回康桥前那会儿。只有错过前次聚会的谢昭和梁等等是初见,逸帅和胡玫子为了撮合这一对,下足了功夫,什么限制级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例如理想的第一次啦,最喜欢的姿势啦……其实有的问题在群里连麦的时候就聊过,只是当着面讲这些,简直是在挑战回答者的脸皮厚度。
很快,这个挑战就转到霍泱王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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