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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进宝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冷兰
“不可多生事端。”
“莫老弟说哪里话,大花饿了许久出去觅食,怎么能算是我生事?”
这声音他熟悉,寻欢山庄的沈头陀和莫清乾。这以笛哨驱蛇的,自然是欢喜堂的沈头陀。陆酒冷眼中光芒轻动,运气护住要害,放开了已经握紧的手仰面朝天倒了下去。蛇腹着地缓缓向他游来,慢慢盘上他的身体。
两道身影落在河边,一人赤着足敞着怀,身上挂着一串佛珠,笑得如佛陀一般。另一人着一身青衣,看上去颇为稳重,便是莫清乾。陆酒冷偷眼望去,数年不见,莫清乾耳畔鬓发已染了白霜。莫清乾只不过比他年长个几岁,如今算来也不过三十出头。
沈头陀看着倒在地上为蛇紧紧缠着的人,笑了,“这大花已经找来了的食物,莫老弟怎么说?”
莫清乾见状,叹息一声,“便依沈兄,将人带回去吧,只是下回切不可再将大花放出来了。”
沈头陀应了,提了陆酒冷的衣领,与莫清乾并肩离去。陆酒冷为他如捉小鸡般地提在手中,小心屏住呼吸。那条斑斓大蛇缠在他的身上,三角形的脑袋贴着他的脖颈,冰凉滑腻的触感透过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渗入。沈头陀和莫清乾居住的是一片山洞,陆酒冷一路为二人带着上山,沿途见了数名寻欢山庄的弟子。沈头陀将他提进山洞,山洞之中燃着火把,晶莹的天然石块堆起,颇有几分似寻欢山庄千红穴的模样。山洞一角兜着铁网,陆酒冷尚未看清,便为沈头陀推了进去。铁网上立着一只猫头鹰,一双爪子乌黑泛青,网上挂了几根白骨。那蛇如护食一般缠绕在陆酒冷身上,不时伸出舌头来在他脸上舔了舔。
莫清乾和沈头陀在洞中坐下,拿出酒水对饮。不知过了多久,洞外遥遥传来笛声。笛声温如风动春水,铁网上的猫头鹰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盘在陆酒冷身上的蛇也仰首而起,嘶鸣却是无声,青色的蛇血自口中渗出。
莫清乾扬声道,“公子竟然约我等前来,何必以笛声伤人?”他的声音以内力送出,震得铁网都一阵轻颤。
“寻欢山庄蛇虫毒物甚多,在下这位朋友素来好洁,不得已以笛声开道,主人勿怪。”此人声音不大,中正平和中带了谦逊之意。
不过片刻,两道人影出现在洞口。陆酒冷见当先一人,孺子长衫,颇有六朝子弟的风范。他身后跟了一人,身着杏色长袍,衣着素净,握了一支青色竹笛正在掌心轻敲。
陆酒冷见此人竟是苏慕华,看小苏的样子,眼睛是好了。那白衣人他倒也认得,便是今日在苏慕华身边的人,是小苏的结义大哥太子少傅叶温言。
叶温言笑着见礼道,“在下叶温言见过二位堂主,国家倾颓之际,诸公高义,叶某感佩。”
沈头陀怒道,“寻欢山庄并非武林正道,也不屑那些,我们今日来便是奔一场富贵来的。我沈头陀是个粗人,别的先不管,你今日以笛声伤了我的宝贝,还请阁下给我一个解释。”
苏慕华手在笛身上抚过,他手法极巧,手掌向下轻动间,指捺住笛孔,掌风穿透发出笛音。
“因为在下觉得寻欢山庄...不过如此。”
这数声笛音方出,陆酒冷就觉得身上大花蛮蛇猛然一跳,一头撞上铁网。啪地一声,铁网上的猫头鹰一头栽了下来,铁网一阵剧烈摇晃。苏慕华发出一声轻斥,衣袂轻动如杏花疏影。他只手托了铁网,陆酒冷就地一滚,脱困而出。
叶温言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依然笑着道,“还未向二位引见,这位是春风得意进宝楼的苏慕华苏楼主。”
他转向苏慕华,语中似含着责备,又似极为宠溺。“慕华,这两位是寻欢山庄的沈堂主和莫堂主,你不可太过无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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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华将笛在手中一旋,一笑道,“冒犯了,我向诸位赔个不是吧。”他说得没有半分诚意。
苏慕华并未向陆酒冷看上一眼。陆酒冷想那日在沙漠中,这人答应沙匪将小苏送人,十分让人齿冷。今日看来,二人可亲密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浮云遮眼(二)
叶温言笑得温和,“各位今日都是我的客人,既然有缘相逢,不如给在下一个薄面,且将江湖的恩怨放下。”
莫清乾冷哼一声,“叶公子,寻欢山庄答应助拳,除了太子殿下许诺的,还有一项就是事成之后,以官府的助力协助寻欢山庄取得白玉芙蕖,可还算话?”
叶温言笑道,“自然算话。”
莫清乾看着苏慕华,“不知苏楼主怎么说?”
苏慕华淡淡道,“嗯。”
沈头陀见他态度傲然,心伤自己毒物为苏慕华重伤,面上露出不豫之色,“苏楼主又是何意?你也未太不将我等放在眼里了。”
“我的意思...寻欢山庄取白玉芙蕖,春风得意进宝楼不干涉。”苏慕华掌间轻抚竹笛,“苏某当年受人所托,保管过一段时间的白玉芙蕖。淮扬水道的季寒原是我楼中掌事,趁家父身故之机窃取了此物,另立门户。如今白玉芙蕖流落江湖,寻欢山庄若能到手,苏某也无话可说。上次白玉芙蕖出现是在济南府归云庄,鲁老爷子死于天下第一杀手千金易命手中。无事亭亭主宣称千金易命从此退出江湖,白玉芙蕖就此失踪,苏某也没有更多的消息。”
莫清乾见他应得爽快,更有相助之意,也不愿多树强敌,笑道,“那在下先谢过苏楼主成全。”
苏慕华一笑道,“莫堂主客气了。”
叶温言朗笑道,“不打不相识,今日我和二弟就叨扰二位堂主一杯酒了。”
众人围坐在桌边,苏慕华也不再挑事,沈头陀虽然有不忿,但忌惮于苏慕华的武功,也不好多计较。叶温言把江湖人安置于燕军中的想法说了一遍,有一个脾气很坏的苏慕华苏楼主在旁,一幅万事好商量的模样。寻欢山庄众人就隐名埋姓也忍得,清规戒律也守得。
叶温言议事已毕,道,“诸位既然应了,这便随我入军中如何?”
莫清乾道,“我这山中还有一众弟子,请叶公子给我们一个时辰时间。”
叶温言抱拳道,“叶某翘首以待。”
寒冷的光芒一闪,原本趴在青石上装尸体的陆酒冷突然狼狈地就地一滚,一柄飞刀贴着他的发鬓钉入青石。
叶温言停下了脚步,“这人还没死?”他向着陆酒冷道,“阁下能躲过我的飞刀,只怕也是习武之人。”
陆酒冷手在袖中握上绝别离。叶温言、莫清乾、沈头陀三人联手,他今夜讨不了好,洞外还有一众寻欢山庄的子弟。小苏又不知是个什么心思。
“且慢,这人是我救的,大哥便留他一条性命吧。”,苏慕华以笛托起陆酒冷的下巴,冰冷的竹笛扫过他微微突起的喉结。青年俯身过来,居高临下地看他。腰封束在宽大的衣袍外,那是值得拥抱的一段风流。陆酒冷想起青年身躯靠在手臂间的再契合不过的触觉,心底泛起酥麻的暖意。
“好歹是条人命,无谓多造杀孽,便与我做个奴儿吧。”苏慕华手下用了点力度,毛糙的竹笛边沿刮扰着陆酒冷的脖颈,“只是不知蠢成这样,会做些什么。”
陆酒冷对着那双上挑的凤眼,用力眨了眨眼,懒洋洋地朝着那人笑道,“能吃会睡。”
竹笛一颤,很快了回去。
月明中天,照着简陋的军帐。
苏慕华沐浴完毕,解了发带散着发,披着外袍对着烛火看着一卷话本。话本中有生死奇情,侠肝义胆。叶温言怕他行军寂寞,如幼时一般备了话本来与他解闷,这番心意不可谓不细致,只是未太过着相。
苏慕华以春风得意进宝楼之主的身份入住军中,自然也不宜再与叶温言共帐。叶温言已经禀明了慕容将离有江湖朋友前来相助,让人设了几顶帐篷。寻欢山庄人多,一共七顶帐篷,如众星拱月一般。苏慕华安之若素,吃好睡好。他将书页又翻过一页,听得帐外人声兀自喧哗,唤道,“奴儿。”
陆酒冷还未应,就听到帐外有人唤道,“二弟,可睡下了?”
苏慕华放下手中的书卷,对陆酒冷摆了摆手。
陆酒冷会意退到外帐。
叶温言立在帐外,疏落的星光照着他的白衣。见了陆酒冷含笑致意,挑帘入了帐。
苏慕华于灯下看他。
叶温言笑道,“总算忙完了,今日要多谢二弟了,若不是二弟以武力震慑,这些武林中人可没那么好相与。”
苏慕华不说话,继续看他。
叶温言不在意地继续道,“二弟因我中了沉醉黄泉的毒,有伤在身,今日还动用了真气,可无恙否?”
陆酒冷在帐外听到这句眼角一跳,小苏竟然是因为这个人中了毒?听得苏慕华又缓缓道,“大哥,当日那杯毒酒是我自己饮下。在边城的这些日子我已经想得明白,我已不是当年的无知少年,江湖历遍知道人心如铁,手段如刀。你从相识之初,便怀着利用的心思,是我自己钦慕于你,你对我也算不上什么欺骗。我其实...不曾怨过你。”
陆酒冷听他这番话,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原来小苏一直喜欢的是他大哥。他委身与我...与我,是了,小苏说过露水情缘,不过风流二字。
叶温言目中露出喜色,他见苏慕华发披于颈上,琥珀色的眼眸失了白日凌厉,有一种低眉的柔顺,起了怜爱之心。他向着苏慕华低下身去,握了那一只惯于握刀的手在手中。
苏慕华的手带着温热的触感,薄茧在指尖,过往的记忆翻涌上心头。
苏慕华并未挣扎。
叶温言柔声道,“慕华,今夜我心内着实欢喜。你还记得曾经送了我一方砚台,上面有一句诗,何物最关情,黄鹂三两声。我原来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直到这几日才想明白了......”
何物关情,明知是算计地接近,这颗心不知何时起却已经草长莺飞。
陆酒冷已经听不下去了,转身而去。
星光照着营地,篝火仍在燃烧,青色的山峦远远起伏,寂寞孤冷。
如今他们二人重归于好,他陆酒冷这一滴露水也该知情识趣地消失了。
陆酒冷从来花间历遍,一两段风月又怎么会放在他这风流浪子的心上。
他举头望星光,突然很想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来了...
☆、第十八章 浮云遮眼(三)
对于男人来说,情人移情别恋其实也没有什么,何况他和小苏...小苏从未对他说过钟情二字。对于男人来说,想喝酒也没有什么。风雪之夜相遇友人,西窗月下相伴红颜,都值得一壶好酒。
军营之中自然也是有酒的。五谷酿就,一味烈性,醇厚绵长求不来,入喉辛辣。
酒好不好陆酒冷其实并不太介意,他坐在山坡上,看着漫天的星光,越喝眼睛越亮,亮得像黑夜里的寒星,亮得连他那张平凡无奇的脸都神采飞扬起来。
陆酒冷并不求醉,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喝不醉。
所以当那一个人撞到他怀里时,陆酒冷还能伸出手护住酒壶,好笑地问,“没看到我在喝酒?”
他这句话并不是问撞进他怀里的人。他问的人站在枝头,眉目之间带着几分眼高于顶的傲气。宽大的白袍在枝桠间,随风飘飘荡荡。
蚀骨画刀。
画刀听他的声音有几分熟悉,看着陆酒冷问,“你认得我?”
陆酒冷叹了口气,“我情愿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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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陆家小子?”
陆酒冷不知道画刀怎么会记得他的声音,他苦笑着点了点头。
“陆家小子,怎么就你一人,苏家小子呢?”
陆酒冷很想大声说,我为什么要管他在哪里?他又不是我老婆!
想了想,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画刀轻轻唔了一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带上几分了然,“苏家小子和他那大哥在一起了?”
他说得随便,陆酒冷却几乎被酒给呛了。“咳咳咳...”
画刀没有良善之辈不在伤口撒盐的自觉,继续问下去,“所以你在这里喝酒?借酒浇愁......”
陆酒冷如为人踢了一脚,忍不住大声道,“小爷我喝酒,只是因为月亮很好,风很好,酒也很好。”
画刀不笑,冷冷得注视着他,“连个人都看不住,枉我在你们身上花一番心血。”
“酒好能比得上人好?”一双秀美的眼睛凑到陆酒冷的面前,这人长得好看,甚或比天底下大多数女子都好看。
是先前扑到陆酒冷怀里,就赖着不走的人。
“这位公子,不如忘了那个负心人,今晚便让奴家陪你吧,度夜资,奴家就按熟客的您的,百两如何?”
不知这人身上涂了多少斤粉,陆酒冷扑鼻香风一呛,咳得更厉害了。
“咳咳...多谢盛情...大师怎么会和这个人走在一起?”
看不出画刀这一幅看起来清规戒律的模样,实际上也只能清规戒律的人,还好这一口。
画刀冷哼道,“这人胆子大得很,趁我疗伤之际,连我的东西都敢偷...”他话未说完,眉宇一扬,就自枝头失去了踪迹。
凄风孤月,陆酒冷已经看到一道人影出现在山石边。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怀里趴着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很年轻的男人。男人一双修长的笔直的腿包裹在偏紧的纱衣里,那双腿正缠绕在他身上。
寒风拖着月影,石边的人影向着他们走过来。
苏慕华换了一件青色的布袍,乌黑的发为发带系好,垂落在身后。
手中还拿着那管竹笛,看上去优雅从容。
男人输赢皆要漂亮,纵然心中已是千疮百孔,也要昂首笑傲。
江湖风雨历遍,陆酒冷早学会了怎么忍耐。他看着苏慕华向着他走过来,脸上已经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情。镇定自若得仿佛被人打断了好事一般,现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那道身影还如此熟悉,他甚至不用看到他的脸,便知道是那个人。只是...陆酒冷苦涩地想,他再也不能伴他花前月下。
怀中那人扯了他的衣袖,媚眼如丝道,“公子,长夜苦短...既然让春桃今夜陪你,我们快走吧。”
苏慕华目光落在春桃身上,“我见过你。”
春桃点了点头,笑意媚人,“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上回我说过公子若来找我,我一定推了所有的客人。但今晚,今晚...”他用力咬了咬饱满的红唇,往陆酒冷的怀里躲了躲。
苏慕华眼里流露出复杂难言的情绪。
看着他的神情,陆酒冷已经决定了,若要斩断,便由他来吧...
春桃微张的星眸像一只无辜的受惊的小兔子,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想伸手抱一抱的小兔子。
陆酒冷伸手环过他的腰,把他整个人抱起来。用能醉死人的温柔的声音道,“我们走。”
“站住,你们就想这么...”苏慕华突然唤住他们,他虽是江湖中人,但幼学端谨,幕天席地四个字实在说不出口。
“我...”陆酒冷方说了一个字,就听到苏慕华突然扬眉道,“什么人?”
着了黑色轻甲的人影出现在月下,眉宇间带着凝而不动的杀气。
苏慕华见了他的面貌,微一行礼,“见过慕容国师。”
陆酒冷闭上了嘴,其实也许...小苏一点都不想听他解释。
慕容将离看着他微微一愣,“苏楼主。”
苏慕华道,“苏某今日方到军中,想趁着夜色四处看看,惊动了国师,抱歉。”
慕容将离笑着回礼,“大宁夜半袭营,我们的将士不堪其扰,以后夜间防务之事还要多仰仗苏楼主你们这些武林豪杰。”
他也是挂心夜袭之事,夜半巡视营房。
苏慕华道,“国师客气,苏某份所当为。”
慕容将离看看陆酒冷与春桃两人,目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这二人虽然已经分开,但他方才明明见春桃如女人一般为陆酒冷抱在怀里。问道,“这两位是?”
苏慕华含笑道,“哦,这两位是我不成器的家奴,方才玩耍胡闹,让国师见笑了。”
慕容将离闻言笑道,“苏楼主哪里话,你待下甚宽,家奴们才敢胡闹。你既然将他们带在身边,这二位想来身手也是了得。”
他看了眼陆酒冷,微咦了声,又反复多打量了几眼。半晌笑道,“在下今日让这位小哥帮忙打水,支使了苏楼主的人,勿怪勿怪。”
陆酒冷挺了挺胸膛,不客气地道,“我是苏楼主的人,自然只听苏楼主的使唤。你的桶被我扔在了河边,你去找,一定还在。你既然不怪我,我也只好不怪你了。”
“奴儿,休得无礼。”苏慕华轻斥一声,对着慕容将离朗笑道,“慕容国师看得上我的奴儿,是他的福气。”
方才那一眼浅嗔薄怒的眼神,陆酒冷心下微动,忙勒住了心猿意马。
看来小苏已经认出我了,才有这般维护之心。我身为堂堂男儿纵然伤心不舍,又怎么忍心让他为难?
战地之上,饮食虽然简陋,但也有一日三餐。
春桃夹了一块馍馍放入陆酒冷碗中,“公子,多吃点,男人吃多点才有力气。”
苏慕华,“......”
星光下,陆酒冷将换洗的小衣放入木桶里。
春桃一把夺了过去,“公子,我来洗吧,这些底衣小衣我什么没见过,公子就别害臊了。”
陆酒冷目光落在正走出帐篷的苏慕华身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酒冷终于逮着一个苏慕华不在的时机,将春桃按在营帐上。春桃靠在营帐上,对着陆酒冷笑得如狐狸一般,伸出两指在他面前搓了搓,“一千两银子,我帮你们消除误会,保证不留半点手尾。”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风雨摧城(一)
第十九章 风雨摧城
一根丈八长矛钉在辕门的石当上,百斤铁所铸,一掷之力可裂云穿石。
慕容将离手握上长矛,五指轻握拔出。目光落在弯曲成麻花状的矛身上,缓缓吐气,“大宁画刀?好身手。”
叶温言道,“画刀十年前便已名列绝世高手,当年无事亭将其列为不可评说的三人之一。听说他已经近十年未曾出过手,如今武功到了何等境地,无人知晓。”




春风得意进宝楼 春风得意进宝楼_分节阅读_61
“大哥,唤我来何事?”叶温言循声看去,苏慕华正于草色烟光行来,竹笛插在腰带间,唇畔挂着几分淡然的笑意。
叶温言从容笑道,“二弟,你看这柄长矛。”
苏慕华目光自长矛上扫过,又落在门当上的留字,“画刀之名在下也曾耳闻,不想出现在望北城。”
当日苏慕华随叶温言南下,画刀并未同来,径自离去。在慕容将离面前,二人只当不认识。
慕容将离握着长矛道,“当日燕青云遇刺,身上的致命伤口便有些像画刀的蚀骨所留下。如今画刀夜闯我军掷矛立威,燕军空有数万人马,却让他如入无人之境,实在丢脸!”他看着苏慕华还在一旁,觉得此语将他也一并数落进去,忙道,“苏楼主昨日方来阵中,自然做不得数。”
苏慕华不以为意地一笑道,“苏某惭愧,昨夜特意在营中走了走,结果敌人就在眼前,却不曾发觉,实在是个瞎子。”
慕容将离见他大度,倒也一笑,“昨夜巡营的不止苏楼主一人,苏楼主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是个瞎子了。”
空中传来鸣叫之声,慕容将离回头,天幕下一只海东青正展翅而来。这一只海东青羽翼间露出白羽,与寻常不同。
他认得是他当年在呼伦湖边服的那只,未几海东青停在他的肩上,偏了头啄他的手。
慕容将离手抚着海东青的羽毛,自它的足间轻轻挑起,剥下一层皮来。
苏慕华见那一层皮在慕容将离手中展开,上面写着密密蝇头小字。慕容将离看了片刻,将纸片卷起,沉声道,“传我令,今日午时关前叫阵。”
苏慕华惊讶何以此人突然下此决断,忍不住去看叶温言。叶温言眼神未动,仿佛早已在意料之中。
慕容将离吩咐已毕,向二人告别而去。
苏慕华在军中是客卿的身份,攻城这类事倒不强求出手。他目送慕容将离而去,向着叶温言道,“大哥似乎早已知晓慕容将离为何突然出兵?”
叶温言与他边走边道,“一月前雁北城为沙匪所占,消息传到禁中,成帝震怒。都察院秦决意上表弹劾燕王尸位素餐,缇骑统领黄停云为燕王开脱,为成帝罚跪昭阳殿。燕王的旧部兵部尚书施旧岁因隐瞒军情不报,撤职下狱。令将军入禁中求见成帝,重掌兵部尚书一职。令家军已经表明态度,全力支持太子。太子得了成帝之命,领令家军锐,就近抽调云冀两州的兵力,正驰援望北城。”
苏慕华看着叶温言,“原来如此,城头拼命,后院火起,慕华先恭喜大哥了。”
叶温言摇头道,“沙匪的消息能越过兵部的封锁,令家军能支持太子确实是我的筹谋。但那秦决意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他只听命成帝。何况,大军未行,雁北脱困的消息便已送到京中。”他看着苏慕华,唇角带上一抹冷笑,“你道,成帝如何决断?”
“哦?如何?”
叶温言负手转身,看着苏慕华道,“成帝下了一道嘉奖令给礼部,说什么民受教化,奋起抗匪。可笑,礼部那些酸儒,大门不迈,倒居了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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