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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巨子/朕不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筒
寒门巨子/朕不行
作者:七筒

官场即战场,都是给大老板打工的,陶宴这套活干的最赏心悦目,所以皇帝都喜欢他。在这个“上品无寒门,下品无贵族”,一切成功全靠拼爹拼姥爷的时代,陶宴由一个寂寂无名的寒门庶子,不到三十岁的资历,爬上了帝国的权力顶峰,身居高位手握实权,那不能只是因为身材好长的俏。陶大人是个十全好攻兼二十四孝好夫夫,无奈帝王受总是渣他。 可惜渣帝王受都短命,渣完就挂,苦逼攻仰天泪流。 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云暧这个帝王受陶大人是一直看好的,这孩子虽然有点别扭但心眼很好,不过最近陶大人又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腹黑痴汉大臣攻x禁欲缺爱帝王受。*11,he,奋斗很艰苦,感情甜无虐。*此文跟《踏马河山》无关。…





寒门巨子/朕不行 寒门巨子/朕不行_分节阅读_1
书名:寒门巨子
作者:七筒
文案:
官场即战场,都是给大老板打工的,陶宴这套活干的最赏心悦目,所以皇帝都喜欢他。在这个“上品无寒门,下品无贵族”,一切成功全靠拼爹拼姥爷的时代,陶宴由一个寂寂无名的寒门庶子,不到三十岁的资历,爬上了帝国的权力顶峰,身居高位手握实权,那不能只是因为身材好长的俏。陶大人是个十全好攻兼二十四孝好夫夫,无奈帝王受总是渣他。可惜渣帝王受都短命,渣完就挂,苦逼攻仰天泪流。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云暧这个帝王受陶大人是一直看好的,这孩子虽然有点别扭但心眼很好,不过最近陶大人又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腹黑痴汉大臣攻x禁欲缺爱帝王受。*1v1,he,奋斗很艰苦,感情甜无虐。*此文跟《踏马河山》无关。内容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元暧,陶宴 ┃ 配角:鲜侑,张合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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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
张合从洛阳回到许昌宫,一路就在哆嗦,在延佑殿外下马时他一个没稳住,栽到泥水里去。侍卫仓惶抢上去,扶着他进殿,云暧慌慌张张从琴案前站起来,局促的束着手立住,弱不禁风怯的像只小冻猫子。
“张将军……”
张合目光落在他脸上,云暧脸颊苍白,白的没有一丝血,眼睛漆黑,下巴尖的戳人,恐惧不安写在脸上,惊惊诧诧畏畏缩缩,两个月前张合喝醉酒犯了熊吓着了云暧,这小孩子就对他有了心理阴影,见他就跟见了鬼似的。
他对云暧掏心掏肺的好,结果犯了一点小错云暧就记恨他还怕他,张合也暴躁,对云暧没好声气,他撒了手颓然往小榻上一歪,整个人陷进去两眼放空:“小皇帝,老子倒霉了,你要高兴了。”
云暧单单立着,不敢靠近他,但语气是谦卑又怯懦,温吞吞摇头:“张将军说什么,我不懂。”
张合转头看他,大祸临头之际跟这个可怜的小皇帝有点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了,咧嘴露出森森白牙,诡异的嘿嘿嘿笑。
“老子死了你高兴,有什么听不懂的?”
云暧瞪着眼无语,嘴角肌肉控制不住的抽动。
张合见不得他这表情,不高兴黑了脸:“你这是什么鬼模样?我跟你说,老子倒霉了,以后也管不得你这小崽子了,但你还真别太高兴,接替的人说不定还不如我呢,怎么说我也没欺负过你吧?”
他伸手指了指:“你看,你的琴还是我给你买的,吃的用的还不都是我给你置办的,伺候你吃喝拉撒,没有我你早暴毙了呢,就跟安东王一样,哪能活到现在,其实我对你也不错是不是?”
云暧隔了远远的看着他,没有反应,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张合察觉到他冷漠下掩盖的嘲讽,悻悻骂道:“没良心的东西,记坏不记好,跟老子要图你什么似的。”
云暧又是脸颊抽动。
赵吉叩门,通报了一声进来:“将军,马喂过了,这是关防的令牌还有路引。”
张合长出口气:“现在是什么时辰?”
“酉时,将军现在走还来的及渡过黄河。”
张合跳起来,抓起路牌一攥揣进怀里,一边缠腰带一边往外去,云暧连忙跟出去,张合将一只匕首插进绑腿,挽起头发,拿了包袱,赵吉又递给他一顶斗笠遮面,掩人耳目。
张合接过戴在头上,翻身上马,冲赵吉一拱手:“兄弟,大恩不言谢,张合记在心上了。”
赵吉也回礼:“将军一路珍重,我会让人打探将军的消息。”
张合掉转马头打马欲走,又回头望了一眼,云暧正从大殿前台阶上急步下来,张合僵笑看他:“殿下也要送臣一程吗?”
云暧顿时迟疑的住了脚,最后挨着一丛石丁香,原地不动了。
只是目光冷漠的看着他,眼睛里充满着戒备和不信任。
他瘦骨嶙峋的身体只挂着一件单薄的素麻布衣,雪地上支楞着一副骨架,却不怕冷似的,对着张合欲言又止欲近又远欲亲还疏,眼睛里是说不出的,像个挨过打怕人的猫狗。
确实也是只小猫狗,他今年才不过十四岁。
“张将军要去哪里?”
老子他也想知道该去哪里啊,张合心说,笑笑回答他:“事出突然没准备,先离开洛阳再说吧。”
云暧又道:“张将军何时回来?”
“指不定,得看洛阳的局势。”
云暧再问:“张将军走了谁来接替守许昌?”
张合道:“眼下还是赵吉。”
三个问题问完,云暧便闭了嘴不再声响,张合勒着马缰也看他:“殿下还有话?”
云暧摇头:“没了。”
张合叹口气:“殿下保重,臣去了。”
云暧心神不定,夜里刚睡下,侍卫又急急通报:“殿下,洛阳有使者来,带了圣旨。”
说话间就听见外面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音伴着呼喝马嘶,云暧连忙穿衣起身仓惶出去到殿外跪迎。
火光之中赵吉引着一人踏着阶上来,数十名徒隶拥从,脚步轻快将雪地踩的吱吱作响,随走随问说:“人不在?去哪儿了?这个当口闹失踪可不好啊,赵将军莫唬我才好,我还得回去同大将军复命呢。”
云暧听着声音跪地伏首,瞧见那人青色的锦袍下摆,镶着金线,黑色的丝缎官靴,很快走近了在云暧面前停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猜出了身份,诧道:“啊,是长广王殿下?不必如此,请了圣旨再拜罢。”
低了手搀扶,云暧忙道:“特使前来,罪人自当跪迎。”
对方殷勤道:“殿下快起,地上湿凉,莫伤了身子。”
云暧惶恐不安握住他手起身,手心出了汗。抬了头看清楚脸面,那人眼睛骤然一亮,惊笑道:“哎呀!”
微光熠熠下,云暧也看清他模样,二十来许年纪,一张标准的傅粉何郎面,虽然粉有点干了显得不够嫩,但也正是个徐男半老风韵犹存。凤眼长眉,眼角齐眉处一颗小痣艳艳,笑里含春,似露不露,说不出是正经还是轻佻。
那人嘴里“哎呀”,回手反握住他,云暧心跳如鼓擂,不胜惶恐往殿内相引:“大人里边请。”
云暧由对方牵着往殿内,他坐下开口询问:“赵将军说张将军失踪了,殿下知道张合张将军去哪里了?”
云暧道:“我在延佑殿不曾离开过,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张合将军怎么了?”
“张昭以谋反论罪,张大公子也有嫌疑在身,本官是奉旨来拿人候审。”
云暧下午便猜到出事,听这话还是震惊非常,张合原本就是段荣的人,怎么张氏又论起了谋反?段荣为何要杀张氏?来办案的这位是今任中书令姓陶名宴,陶宴见他迷惑也不相瞒,将事情说了大致。
云暧听完拱了拱手又拜下,恳切道:“陶大人,张昭一事我是今日听大人说起才知道,张合与我认识的久,但知交不深,从未听他说起过洛阳的事,按大人的说法,张昭谋反,张合是畏罪潜逃?”
陶宴道:“此案还未定论,在下不敢妄下定论。”
云暧道:“张合下午露面过,之后就不见人,可能已经逃跑了,只是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还请大人明鉴。”
他唯恐跟张昭谋反案有什么牵扯惹来杀身之祸,急于撇清,陶宴又低身搀扶请起,软语安慰道:“殿下多心了,本官只负责张氏一案,现在时势纷乱,此案不宜牵扯太广,殿下莫要惊慌。”
云暧道:“大人如何办案是陶大人的事,罪臣自当剖白陈情。”
陶宴意味深长笑:“长广王殿下这般谨慎,当真多虑,本官只是奉旨办案,不相干的人事自然不问。”
云暧赧然,低了眼恭维:“大人英明。”
大半夜许昌宫闹的人仰马翻,延佑殿灯火通明,赵吉给陶宴奉茶,云暧心乱如麻紧张不安的垂了袖站着,琢磨着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发生这样的大事,不知洛阳那边如何,又会不会牵连自己。
士兵将宫内外搜查过,翻了个底朝天,过来禀报:“大人,找遍了,没有人,只发现这个。”
是一摞书信,云暧又惊,突然想起张合那里有自己私物,会不会被搜出来,顿时汗就下来了,脸色一瞬间灰败。
他谨小慎微,唯恐一个动作不小心落了人眼里,第二天等来的就是一杯毒酒或者三尺白绫。要是被查出他和张合有什么苟且,立马就是死路一条。想到此处云暧舌头都不灵了,背心冷飕飕的:“陶,陶大人,这些信,都要带回洛阳去?”
陶宴斜眼瞥他,看出他的惊恐,美人虽好,看看就行了,同情心却是不能乱给的,敛了面容正色道:“人已经逃了,本官这就回洛阳向大将军复命,殿下,告辞。”




寒门巨子/朕不行 寒门巨子/朕不行_分节阅读_2
云暧受了冻又加上惊吓,直接发起烧,第二日就浑身火烫下不了床。
赵吉请不得大夫,只能偷偷给他弄了药来,却无丝毫起效,烧一点没退,寒热更加剧。
云暧躺在床上烧的神志不清,嘴里说胡话,身体软绵绵,沉重的没有一点动弹的力气,他怀疑自己会病死,觉得滑稽极了,千方白计的求活,没有被别人杀死,最后被自己杯弓蛇影吓病了吓死,这世上还有这样好笑的事。
他简直太怕死了,一有变故就怀疑会被杀,一生病就怀疑自己会夭折,把自己吓得个半死。云暧浑身是汗,昏昏沉沉中感觉有双手在自己脸上抚摸,模糊看到个白晃晃的影子,熟悉温暖的好像在梦里那样,
他伸手要去触摸,张了干裂的嘴唇哑声唤道:“……阿侑……”
鲜侑捧了水给他喂:“殿下嗓子发了炎症,不要说话。”
云暧盯着他影子瞧了好一会儿,那张少年脸庞一点一点清晰的映入眼里了,羊脂玉般凝白的肌肤,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的如同花朵一般,就是鲜侑,活生生的人,不是做梦。云暧摸到他手,暖热柔滑的,心里就好像一片温水流淌。
云暧虚弱道:“阿侑,真是你,你怎么来了?太傅有没有训斥你?”
鲜侑知道他是怕两人走的近了给自己带来麻烦,揉着他手指说:“不怕的,大将军很器重父亲,不会疑心他,我又不在官场,来看看你又怎么了?咱们旧日情谊那般,大将军怎么会不知道,你只不要担心我。”
云暧是真的想他,知道不该同他往来,可是见到面了还是压抑不住高兴。
他靠着鲜侑的肩膀,鲜侑给他喂水,又给他擦了身上的汗,换过衣服,云暧看着他目光恋恋不舍,鲜侑笑,扶他躺下:“我不走,回洛阳也无事,我陪殿下睡觉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转机
云暧勉强吃了点东西,洗漱了,鲜侑陪着他上床去,两人在冰冷的被窝里搂一块,云暧觉得暖和多了。鲜侑是太傅云徵的独子,今年十三,比云暧小一年,自小跟云暧在东宫长大。鲜侑小时候比云暧要矮,没有娘,性子也黏糊些,两人一块睡觉时,总往云暧怀里缩,云暧也喜欢抱他。云暧搂着他在怀里抚摸。
云暧现在话少了,几乎不怎么主动说话,鲜侑黏黏腻腻的吻了他嘴唇一下:“冕奴,你不要怕。”
云暧闭了眼,木然道:“我不怕。”
鲜侑依靠着他脖子,道:“现在洛阳的形势不太稳,段荣倒行逆施,满朝竖敌,天下诸侯都在共谋讨伐他,他在洛阳恐怕
得意不了几日,你是先皇亲册的继承人,等讨逆的大军败了段荣,他们会迎你复位,你就能离开这里出去了。”
他眉眼弯弯的笑:“冕奴,等你再做了皇帝,你还要不要我给你当大司马当宰相?”
云暧想起,两人旧时读书,他曾发豪言壮语,等当了皇帝,要给鲜侑当大司马当宰相,要给他金山银山。那时候哪里会知道,自己不过当了一年皇帝,就给人废了位,并且关在这许昌宫里,成了囚徒。
云暧抚摸着他头发,感觉着他周身温暖:“等我当了皇帝,皇宫都给你住,天下都是你的。”
鲜侑道:“你说过的话,可别忘了!我会记着呢!”
他蹬鼻子上脸,云暧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耳朵,脖子,点头:“我跟阿侑发过的誓,此生都不会忘记。”
鲜侑眼睛亮晶晶的,闭上眼睛又凑过来,吻他嘴唇,捏着他手指:“冕奴,我喜欢你,要不我给你当皇后算了。”
云暧道:“你一个大男人家的,你那么喜欢给人当媳妇?丢人不丢人,还有脸说,给太傅听见了,又得把你往死里打。”
鲜侑乐,他爹鲜徵最恨他跟云暧没上没下,他丝毫不在意胡言乱语,更加得意:
“我喜欢你呀,你长得好看,没人比你好看,我不想你跟别人好。”
云暧不太会笑,所以笑的有些不自然,但鲜侑看他一笑还是喜的无可不可的,觉得他温柔漂亮各种好,抱着云暧乱蹭。他光溜溜的只穿着裤衩,身子又软又滑,肌肤相贴着带着丝丝痒,云暧由着他摸自己亲自己,也回手与他缠绵拥抱。
云暧穿的单薄,鲜侑给他带了御寒的衣物来,又在殿中升起了火盆,赵吉劝说:“鲜公子,这不合适。”鲜侑给他骂回去,“长广王殿下怎么说也是皇室宗亲,你们负责看守,这样冻他饿他这就叫合适?”
赵吉又哪里想冻他饿他,只是段荣要是听说云暧在许昌宫买了看守的将领,有吃有喝活的舒服自在,那还不得吓着了立刻就让人来杀了他干净。先前张合对云暧跟个狗似的诸般讨好,今天给他买张琴明天给他送幅画,就这样却不敢在雪天给他一件厚衣服穿。但赵吉也没法反驳,云暧一旁不发话表示默许,赵吉只好照办。
三日后洛阳的消息传来,张氏谋反被诛,满门连坐,夷三族,全家十八口尽死。
也是在当日,夜里突然洛阳来了人,数百名铁甲持戟的军士将许昌宫重重围住。
延佑殿外一片整齐明亮的铁器刀光,鲜侑在外面叫嚷,云暧病中顾不得穿衣,下了床忙去看,鲜侑被一个当兵的抓小鸡一样抓着,手脚乱舞的挣扎,嘴里直叫骂。云暧冲上去打,被当脸一拳头撂倒在地,牙齿折断。
鲜侑被一把丢开,连忙爬过来抱住他,焦急的要哭:“殿下,殿下,你出来作甚么啊!”
云暧给他搂着腰坐起来,吐了口血,摇头道:“我没事,你别跟他们争。”
士兵闯进来,将殿中器物一通砸抢,打翻了炭炉掀了桌案,一剑劈了云暧那把凤尾琴,两脚踢开,鲜侑气的浑身乱抖:“你们这些人是哪里来的,还有没有王法,敢在这里撒野!”
他性子倔强没受过气,云暧拉都拉不住,士兵嫌他吵闹,冲上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殿门合上,蜡烛熄灭,四下一片黑暗,鲜侑从废墟里爬出来,哑哑的哭。
鲜侑是个贵家公子出身,娇生惯养的从来没遭过罪,云暧听见他哀哀的哭声又心疼又愧疚,强撑着意识,摸到他柔软脆弱的身体,将他搂到自己怀里抚摸安慰:“别怕,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你是鲜家公子,他们不敢动你的。”
鲜侑哭道:“你还姓云呢,他们不一样打你。”
云暧无言以对,摸着他眼泪,哑声道:“是我保护不了你。”
鲜侑眼泪鼻涕吱哇乱叫的被两个士兵提了出去,云暧听他叫的头皮发硬,鲜侑死死攥着他手指不放,几乎要把云暧指头揪断,云暧心一颤一颤的揪紧,好像刀子在生割,惶惶道:“你去罢,去罢,回洛阳去找你爹爹,别在这里。”
鲜侑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一切又归于黑暗沉寂。
云暧听见落锁的声音,心里狠狠的咯噔了一下。
他软绵绵卧着,仰头打量四面,什么都没有。黑漆漆的,连一面窗户都没有,大门合上,连一点光都看不见了。黑暗中云暧思索着,这是要怎么样?要杀他?关着他?
他发烧流血,意识昏乱,感觉不到时间也感觉不到饥饿,整个人轻飘飘的,地上全是灰,伴着一股鲜血的腥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暧突然听到鲜侑压低的呼呼喝喝的声音,他以为是在做梦,但很快清醒了,不是做梦,那声音从很远的东壁处传来。云暧昧连忙顺着声音挪蹭过去,声音在床底,他爬进去,轻轻的拿手抠墙壁。
鲜侑惊喜的在叫,也回应敲了敲薄薄的壁板,云暧听他是在指挥人凿壁,问道:“阿侑?你怎么又回来了?”
壁砖取下,漏出个小小的孔洞来,光亮就透出了,云暧遮了遮眼睛,鲜侑亮晶晶的眼珠子满是笑意:“殿下,你等一会,别着急,马上就好了。”
云暧道:“你别惊动人。”
鲜侑道:“只管放心。”
云暧隔着个漏风的洞子和鲜侑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不一会工夫那洞子凿的有半人高,鲜侑学猫狗爬了进来,探了头出去,赵吉递给他水袋面饼,鲜侑全搬进来,又指挥他:“你去罢,别让人看见。”
赵吉闷不吭声的点头,鲜侑小心翼翼又把砖放回去,让外面赵吉把洞堵上,只留下一个耗子大的小孔,赵吉拿了只陶缸放过来挡住。两人钻在床底下,鲜侑将云暧搂到肩膀上,打开水袋先给他喂水。
水是冷的,流过嗓子感觉是木的,还有点疼,鲜侑看他皱眉,将水袋放到自己怀中捂。
云暧摇头道:“不怕冷,能喝就成了。”
鲜侑道:“你嗓子都干哑了,都怪我,忘了带热水。”
鲜侑喝了一口水,在嘴里含的暖了,低头给云暧喂,云暧闭着眼睛张口接了,鲜侑喂完,擦了嘴。
看着云暧脸:“我是干净的,你别嫌我。”
云暧点头,鲜侑又给他喂,如此喂了几遍,又将兜子里蒸的软热的面饼给他吃。
云暧干涩的咀嚼着,鲜侑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云暧捂着,让他躺到自己腿上。
鲜侑这人柔弱却绝不软弱,性子像个小姑娘,挨了打要哭,但勇气从来不减。
云暧道:“阿侑,你告诉我实话,现在洛阳怎么样?”
鲜侑放下了手上的碗,直着眼睛发呆,没有回答,而是问他:“殿下,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云暧点头:“你说。”




寒门巨子/朕不行 寒门巨子/朕不行_分节阅读_3
鲜侑目光对上他:“你要是出去了,复了位,可不可以饶过我爹爹,爹爹他并没有犯什么罪过,他只是个读书人,无权又无势。刘静的勤王之师要是进了洛阳,我姐姐当初嫁给了段荣,我爹爹会被归为段荣党羽下狱的。”
云暧沉吟道:“太傅是举国知名的大儒,又一向只在琼林阁修书,不参与政事,顶多会被贬官,不会论死的。”
鲜侑迟疑,嘴唇动动还要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他抱着云暧的头:“殿下,过不了多久你又会重新成为陛下了,我那时候再求你,就没用了,你知道我是真心对你好对不对,我爹爹也是真心疼爱殿下,你一定要救他。”
云暧觉得他情绪有点不对,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鲜侑咬着嘴唇,眼睛有些水灵灵的好像要哭,过了一会他又说:“殿下,我爹爹他,段荣扶持安和郡王即位这两年里,宫中发出的所有诏书,都是大将军在矫天子诏,上面的字,都是我爹爹他动笔写的,我,我劝过他,不要卷进这种事……”
云暧不吭声了。
他从来没想到鲜徵真会为段荣做事,还制诏。
他不说话,鲜侑脸色也变了,立刻不敢再说:“殿,殿下……”
“你该知道,段荣是乱臣贼子,诛九族的大罪,太傅要是真替他制假诏,我也救不了他。”
“可爹爹他,他没有跟人作乱……”
“你都说了,全天下的诏书不从皇帝,反而从段荣,从他手里发出来,这不叫作乱,什么叫作乱?”
鲜侑还要辩解:“可是你知道爹爹,他不是奸恶之徒,别人手里拿着刀,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云暧并不是不知道他说的道理,但是站在他的立场,他说不出替对方辩解的话,他打断鲜侑:“我知道太傅的为人,不会加罪于他,只是天下人的口舌,我是堵不住的,而且,廷议如何,也不是我能左右。”
鲜侑听到他这样说已经满意了,破涕为笑,一把抱住他:“冕奴,我跟爹爹不一样,我爹爹他胆儿小,我不胆儿小,我心里只认你是我的陛下,别的谁当皇帝我都不认。”
作者有话要说:
☆、帝位
鲜侑得了云暧许诺后便十分高兴,笑眯眯的更殷勤,殿下殿下的叫,神也生出来了,拉着云暧的手叽叽咕咕说话。云暧昏昏欲睡,其实更想要一个平整又干净暖和的地方躺着,比如宫殿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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