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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狂上加狂
说实在的,这笑话的笑点何在,莘奴全然无知,只是觉得这故事里堂堂儒家弟子却与人比较谁人污秽更重更值钱,实在是荒诞无聊以极点!于是单挑了这个故事来恶心恶心快要吃饭的王诩,看看这等趣闻能不能给他开开胃口,多食一头整猪。”
只是王诩听了,眼睛慢慢眯了起来,那表情诡异得很。手指敲打着:“你是从哪里看到这等淫邪之事的?”
莘奴原是等着王诩皱眉的,却没想到他竟将这故事归为淫邪之类,顿时有些不解,一时不由瞪大了眼,露出了少女的憨傻之气道:“你又胡说,这故事不过恶心而已,哪里淫邪了?”
王诩嘴角这才弯弯勾起,道:“你可知卫灵公与那弥子瑕是何关系?”
莘奴眨巴着眼,她虽然在鬼谷修习了些正史,但是像分桃断袖这样的隐秘男风,她上哪里听闻去。可是待王诩说了这君臣二人之隐后,莘奴依然眨着眼睛,不知刚才是和用意。
直到王诩附身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后,莘奴啊呀地大叫了一时,一把推开了王诩,说道:“你竟这般龌蹉,连这种腌臜事也能说出来。”
王诩脸上的冰霜倒是被这不入流的故事笑化开了,扯了她的衣襟,用力将她拽过来,逗弄到:“不是你同我讲的这等怪事,怎么反过头来怪我这听者?不过这般看来,当年我未能逗得你一笑,全是因为讲得不够有味道啊。”
说着,他单手圈住了莘奴的纤腰,将她提起,说道:”姬逗笑的功力,果然卓尔不群,不若我们也行一行那卫灵公专攻后门之事,让姬也多卖二两若何?”
莘奴终于明白了姬莹的不正经都是哪里学来的,真是一不小心便着了道儿。
王诩摆了几日的冷脸,倒是兴味盎然,只开口要与莘奴试一试新鲜的。可莘奴哪里肯答应。只试了试,便痛叫不行,直推了王诩叫他滚开。心内只暗骂竟然有弥子瑕这等人物,一个堂堂男子竟然甘心成为君王胯.下之臣!
所以这增加分量之事,最后到底没成。可是王诩却是毫不客气地将这怀里的小姬里外尽食了个边。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笑话够下流,对极了王诩的胃口。待得第二日时,他们终于启程奔赴原本的目的地——秦国。
在到达秦国的都城前,王诩先来到了公子疾的封地。
按着往日,公子疾定当迎出城门欢迎友人来到。可是这次因为王诩当初跌落山崖后,并没有告知公子疾真相,是以来得秘密,并没有通知公子疾。
可是入了城中,便听闻城主公子疾竟然身患隐居,久久不食,已经多日不起了。





为奴 169|第 1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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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莹听了动了动嘴唇并没有说什么。公子疾早已经与张华完婚,就算是有疾在身,也自有娇妻照拂,哪里需要旁人担忧。
可是自打听闻了这消息后,一向没心没肺的姬莹却骤然少食,有些憔悴焦虑。
莘奴一直担心王诩消无声息地便将孩儿抱入到公子疾的府中。这几日,那孩儿渐渐张开了,越发跟公子疾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是被那位秦国公子看了,岂不是一眼就要相认,若是扣住不放,姬莹又能奈他若何?
于是便迟疑地跟王诩提及能否将公子疾请入府中,待问询解开了姬莹为何会怀有他的骨肉的悬案后,再慢慢告诉他孩儿的情形。对于莘奴的提议,王诩不置可否,只是拿起笔墨,修书一封,叫来一个身穿秦军侍卫服侍的武士,命他将信亲自交给公子疾。
当初坠崖一事,在诸国的鬼谷弟子中隐秘传开,加之王诩乃是秘密回转鬼谷,除了身旁的亲信外一无所知,甚至有在诸国之中的鬼谷弟子,因为听到了恩师不幸坠崖的消息,痛哭流涕,几日不食。
更有据说齐国的邹忌哭得最为撼动,竟是将恩师昔日在齐国时,遗落在他府上的一缕腰带摆上了祭坛,算作祭拜恩师的衣冢。每日依着三餐的次数前去痛哭,悲怆的模样实在是如丧考妣。
是以,就算公子疾乃是王诩的好友也不知鬼谷子尚在人世的消息。
待得他在病榻之上接了王诩的密信后,只是将眼睛越睁越大。因为几日未食,虚弱不已的身体猛地一颤后又安静下来。公子疾将竹简投入到一旁的青铜鹤炉里,立刻命人备衣着装便打算出门。
刚与他成婚不久的张华,见夫君这般行色匆匆,立刻问道:“君已几日卫视,如今消弱的很,这般行色匆匆,可是为了何事?”
公子疾脸色严峻,嘴唇紧抿,却复又一松,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到:“天色不早,外出散一散心,你且自食午饭,不用等我了。”
说着便转身疾步而去,再不顾张华在身后的连声呼唤。
上了马车,公子疾一扫脸上的镇定之色,急促对车夫道:“快,去城西小巷。”马车沿着小路飞驰,拐了几个弯很快便到了门口。
公子疾下了马车,抿紧着嘴唇快步入了宅中,便见到已经“死去”的鬼谷子正站在院中,神色一片平静。公子疾的身体像是骤然被抽了一根骨头一般,身体一颤便再也站不稳了,颤抖着问道:“你既活着,那……姬莹……她……”
王诩向前走了几步,握住公子疾的手腕,两根手指在他腕脉处一搭,过了一会,言道:“你忧思在心,无从宣泄,是以成疾。今日带了一味药,不知能否解了君忧。”
公子疾听了这话,身子一颤,似乎明白王诩的意思,连忙问道:“她现在何处?”可是王诩并没有急着领他去见姬莹,而是伸手把他搀着,走到房内。
坐定后,王诩说道:“我有一事问你,你还记得你与张华在那岛上幽会时的情形吗?”
因为王诩一向是不会对朋友的私隐说长道短之人,是以他如此一问让公子疾微微一愣,迟疑道:“君为何有此一问?”
王诩不急不缓地说道:“你只有答好了这一问,我才知道你当不当食这一味药。”
公子疾心知王诩不是无聊之人,有此一问必有原因,想了想道:“那一次,我饮了些酒,一时有些醉意,大致的情形已是记不得了,只是记得醒来时与张华睡在一处,褥上有落红……”
王诩又问:“那你可记得与她云雨时的情形?”
公子疾被男人催问这等隐秘事情,有些脸紧,顿了顿道:“都是酒醉时的行事,哪里记得清?”
王诩听到这,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道:“如此说,如果那晚与你一起云雨的不是张华,而是其他女子,你也辨别不清,是不是这道理?”
公子疾越听眼睛睁得越大,他本就不是个痴傻之人,被王诩如此一问,心中也猜出了一些关门,那一次他与姬莹初试云雨却铩羽而归,一时心情难抑,恰逢此时张华处处亲近自己,便一时酒醉与她宿眠在一起。可是听王诩一提,他当真也不确定身下的是否是张华,只记得那女子身体绵软,身音如脆铃一样滚动。可是待他与张华之后的几番云雨,却是兴味阑珊,只觉得那张华的胯骨突出,硌得难受。以致他与张华成亲之后,云雨之事寥寥无几,依稀是倒足了胃口,提不起精神。
看公子疾似乎若有所悟的样子,王诩这才不急不缓地唤来侍女,将一个婴孩抱到公子疾的面前,说道:“你且看看这个婴孩像谁?”
那小儿似乎刚刚睡醒,犹自闭着眼,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乌溜溜的眼儿,这模样竟是与公子疾分毫不差。
公子疾定定地看着这婴孩,竟是一时不敢相信,只是颤声道:“这,这是何人的孩子?”
王诩道:“这便是姬莹刚刚诞下的孩儿。此番请你前来,就是问你是否有同胞兄弟那日与你一起同游?”
听闻这一句,公子疾连日未食的身体再也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只睁大了眼,顾不得王诩话中的调侃之意,颤声道:“这……这莫非是我的儿子?”
公子疾的脸上竟现出几分狂喜之色,只问道:“姬莹在何处,我要同她言。”
就在这时,姬莹在莘奴的陪伴下从门外走入,飞快地瞟了一样公子疾,只是看着自己的孩儿,强忍着将孩儿抢回来的冲动,对王诩言道:“恩师,你言道要将我孩儿给公子疾看上一眼,现在他已看过,且自承认与我从来未曾有过首尾,所以与我家孩儿并无关系。我孩儿不过是凑巧与他长得相肖罢了。还请恩师将孩儿还与我。”
王诩淡然道:“此事你便与公子疾言吧。”说罢,起身带着莘奴出了屋子,只留下姬莹和公子疾。莘奴放心不下,在院中频频回首。王诩道:“这是他们二人之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不必参与其中。”
姬莹见王诩出去,压力顿去,几步来到公子疾面前,道:“孩儿还我,你便可以走了。”
公子疾从姬莹进来,眼神便一直停留在姬莹的脸上,当下言道:“我这孩儿你究竟是如何得到的,你且与我说清了。”
姬莹一听,心中大恼,想不到他居然是如此没脸皮的,事情还未搞清便结论是他的孩儿,又连声质问自己的如何得到的,难不成是自己弄了迷药强占了他不成?
姬莹听到这,冷声道:“恩师不是言了,你定然有个孪生的兄弟流落在外,我与他有了苟且便有了这孩儿,你无需再问。”
可是公子疾哪里肯放她,只一手紧抱着孩儿,一边笃定地道:“那夜定然是你……我总觉得哪也有你的香甜之味……”
姬莹自从发现有孕后,曾经被公子疾囚过一段时日,那时公子疾虽然不曾亏待过她的饮食,可是偶尔言语里总是会冒出对她不检点怀下野种的轻蔑之意。
如今真相几乎呼之欲出。一定是那张华暗中做了手脚,将自己迷晕后运到岛上调包,与公子疾睡在了一处,这个被她暗自唾骂了月余的野男人,却早就一本正经地在自己面前装成君子,高高在上的唾弃自己,这是多么的恼人!
想到这,姬莹再也憋闷不住火气,一伸手便打了公子疾一巴掌。
其实姬莹这一掌力气不大,毕竟顾忌着他怀里抱着自己的儿子呢!
只是公子疾此时不比往日,一连着几日悲痛着好友与心爱的女人一同离世,伤了些元气,竟是一个趔趄载身倒地。他因为怕自己怀里的孩儿摔倒,便用身子一挡,额头正撞在了桌角,顿时冒出鲜血。
姬莹看得倒吸一口冷气,飞快地从他怀里抱回儿子,见儿子打着哈欠似乎还要睡,便微微松了口气。竟然看都不看流着血的公子疾一眼,转身便往外走。
只是走到门口时,唤来了一旁的侍女进去替公子疾上药包扎伤口。
那庭里的兵荒马乱自不必说。莘奴出来后,便看到了妫姜也在一旁。于是走过去道:“张华这般毒心,却是为何?”
妫姜叹气道:“便是为了不吃亏啊。我想姬莹一早便透漏了公子疾无能。张华贪慕着公子疾的权势,好不容易有了入秦室王庭的机会,自然不想错过,可是一时又不甘心成为无后的活寡妇,断了后半生的谋划,便用姬莹一试。
若是公子疾真是如姬莹所言一般无能,张华大约也不愿嫁的。那么第二日,他醒来时身边肯定便是姬莹无疑。大约那一帮子公子也会撞个正着,这样一来也诋毁的姬莹的名誉,免得她真与哥哥张仪有了瓜葛。可若是公子疾坚勇得很,那么便是她张华取而代之,成为公子疾的枕边人。”
莘奴想了想,慢慢地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你是说,张华便是一直在一旁窥探不成?她怎么这般……”
妫姜也是叹气道:“我也不愿将她想得那么坏,可是人心啊往往是比想的都要不堪丑陋……”




为奴 170|第 1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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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公子疾向姬莹道歉未果,又撞破了额头,自然又是一片的兵荒马乱的场景。
公子疾生得肤白英俊,是时下女子钟爱的容貌。
一看美男子落了伤,姬莹虽然是低声吩咐,可是不多时,拿药的,扯白布的,送来擦拭热巾帕子的侍女便纷纷来了几个。一个个都如夫婿受伤了一般心疼。
姬莹立在门口冷眼一看,竟然还有个貌美的侍女眼中含泪,心疼地看着那秦国公子英挺的额头,微微抽泣了起来,当真是让人侧目的很。
这一哭可是有典故的。民间有东施效颦的趣谈,可是如其里东施一般的女子却不在少数。
当世女子多是不得读书通礼的。若是有个杰出的女子轶事传来,有志气的女子便是引以为“师”争相效仿。
据说前段时间,有个秦宫的侍女,在替打猎受伤的公子赢驷包扎伤口时,因为心疼公子受伤,一时落泪,模样好看得如雨中芙蓉,带泪的梨花,叫公子大为动容,一时收为侧夫人。这般励志故事传扬得甚快,一时有志向的侍从婢女真是恨不得自家主子个个身受刀剑之伤,也好一展自己的娇柔心肠。
现在这般好看的公子疾竟然额头撞破了这般大的伤口。姬莹从那些侍女们激动得有些抖的嘴唇上,也能明白她们的悸动。
于是,她也不打算阻挡了下人们的上进,等到众位带泪梨花们给公子疾包扎伤口时,便抱走孩儿来到了莘奴的房中。
妫姜也一起来与她商量一番接下来的事宜。
方才在公子疾面前强自忍耐的姬莹,此时再也忍不住,眼泪似决堤一般涌出。
她哽咽地道:“他视我若天下最无耻的妇人,可谁知,他便是行那无耻之事之人……”
这一句话倒尽了姬莹这近一年来的苦楚。虽然她表面上大大咧咧,可是心内怎么能不为那个隐在黑暗里侵占了自己的神秘男人而感到胆寒心惊?
可是如今,真相大白的一日真的到来了,姬莹却没有半点松懈了口气的心情,而非是一种更加难以言喻的委屈在心头。
妫姜难得脱了些清冷,拍了拍姬莹的头道:“他可说要娶你入门?”
姬莹擦了擦眼泪摇头道:“只顾着抢夺孩儿,哪里顾得上说那些!再说他就是愿娶,我也不愿嫁,与张华那等恶毒之人同在一个府宅内,我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扑过去一把掐死那个贱妇!”
听姬莹这么说过,妫姜倒是松了口气道:“既然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怕你若是只顾着孩儿归宗,而一身犯险。要知道现在秦王垂老,公子赢驷即位指日可待,而如今他倚重张仪颇多。公子疾与张仪乃是秦国太子的左膀右臂,所以此时正是侯位交接之时,公子疾就算知道了张华所为,也断然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损伤了与张仪的情谊,就算是太子知道了真相,也必定是偏颇张华的。”
莘奴知道妫姜说得在理,她想了想道:“在山中隐居的这点日子,吃了些以前不曾吃过的苦楚,倒是有些感触。在这乱世里能给予我们女子的便利实在是太少,若是一味倚靠男子,总是要被他们排布在功名利禄之后,与其暗自悲伤,倒不如振奋起来,想一想该如何居于不败的安稳之地。”
妫姜转头来问:“姐姐有何想法?”
莘奴道:“公子疾既然已经知道,必将有所行动,若是一味指望你们的恩师,多半是老沦为他的棋子。如今便要想想,该是如何让公子疾想动而不敢动姬莹的孩儿。”
妫姜听了,微笑道:“姐姐有何妙计?”
莘奴顺了顺自己的长发,自生下孩儿以来,隐居幽谷间的颓废懒散倒是一扫而空,深吸一口气,小声对两个女子道:“畅行天下的利器,当为武力、权力、财力、美色。我们无前两者,可是后两者却是不缺,既然这般何不善用之,何必在这里悲切作愁云状?”
若是此话是姬莹说出倒是没什么可叫人奇怪的。可偏偏要善用美色乃是莘奴,就叫人大加诧异了。
姬莹抹了抹眼泪,迟疑道:“姐姐莫非叫我□□公子赢驷?”
莘奴笑了道:“看你现在这般鬼模样,眼睛如肿桃,就算□□也看有没有人肯来吃!”
说到这里,她稍微一停顿道:“男人们爱娶了谁,自去娶去!可是我们要做什么,却是要自己尽做了主的!”说这话时,莘奴大眼微睁,
妫姜听到这,头痛得微微揉了揉头,可是她知道还有一人一定比她还要头痛,那便是秦国未来的娇婿,他们那位冷臀恩师!
不过现下里,最头痛的当是属撞破了头的公子疾。
缠好了伤口后,他这才去见那死而复生的好友,与他说一说心内的苦楚。
王诩对待这位猛然间喜得麟子的好友,也算是体贴,淡淡道:“何时请我饮一杯蛋酒?”
这饮蛋酒乃是民间的习俗,若是新郎迎娶娇妻时在洞房花烛夜里一举得男,当食蛋酒,就是用红皮的生鸡蛋打入到酒中,一饮而尽,众位男客饮下蛋酒也是有蹭一蹭福气,想要增加些脐下之力的用意。
只是这饮下蛋酒的机遇不好掌握。毕竟若是新婚燕儿,又哪里得知这娇儿是哪一夜里中下的?所以大多是战前出征的勇士,匆匆一夜的温存后,便踏上战场,若是新婚娇妻一举得男,便能饮下蛋酒了。
公子疾如今竟然也得此殊荣,细想来,还真是处男一举喷薄得尽是落了肥田,萌芽出一棵好苗苗来,当可喜可贺,与众位亲朋好友足足饮下一坛子的蛋酒!
公子疾闻言竟然连苦笑都挤不出来,只是木着脸道:“君可有烈酒,尽管拿来,只愿喝得一死方休。”
王诩挥手让人拿来了一坛子酒,摆放在了公子疾的面前。
公子疾抓起后,一扫平日斯文儒雅的作风一饮而尽后,道:“君一向聪慧果敢,可否直言这次我是否是真的选错了?”
王诩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他自从多年的一场意外后,已经养成了饮酒留七份的习惯,从来没有酒酣过。
不过这次,他倒是乐得与这位小友一醉方休,于是一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道:“你成婚之时,已然不喜那张华,可是为了朝堂立位的考量,还是决心娶了那女子,当初你说得明白,怎么现在又起了悔意?鱼与熊掌本不可兼得。如今你选了更昂贵的熊掌,又何必惋惜变臭了的一条咸鱼?姬莹那女子虽然较之张华更灵动有趣,可是论起心机城府俱是不如张华。你若是娶了她这个魏国的弃女当真是毫无裨益。而张华虽毒,可你若善用之,受益无穷矣。”
这话若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便有些嘲讽挖苦之意,可是从王诩的薄唇里吐出,却是摒弃了情感后,功利而现实的真言了!
王诩所言的这些,也是公子疾当初的顾虑。可是他现在却萌生了悔意,惆怅了许久道:“君说得通透,可是为何君也执着于被君子鄙薄的儿女私情,只一心与那莘姬?君当知,她虽美艳,可是与君也毫无裨益,反而三番五次地置君于死地!为何君却执迷不悔,全然不似我知道的鬼谷夫子?”
王诩侧身倒卧席上,又饮了一口,将杯子往旁边一抛甩道:“所以我当日甚是欣赏君之抉择,既然知女祸之毒,当而避之中,何苦又一头栽倒其中?”
听到这,公子疾的面容却渐渐悲切,低声道:“听闻你们堕崖那几日,我日日难以安眠。每次一闭眼,都看见姬莹在我的面前笑,飞扬跋扈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捏住她的脸,她就是那样斜着眼看我……对我说,你这个不行的,到底是不配我的……我想去扯她,她却笑着往崖下跳,边跳边喊,就是死也不会跟你的!……于是,我竟然也跟着往下跳,那一刻整个身子都在往下坠,下一刻,再睁眼,却是跌落在自己的枕榻上,身旁躺着的,是个我死都不愿再碰的女人……”
公子疾这一番话乃是实言,这般梦醒一刻,竟然分不清梦里梦外哪个才更像噩梦一些的滋味,足足将一个英俊少年折磨的得消瘦萎靡,一病不起。
不过说到这里,公子疾也是狠狠地将甩到了一旁的地上,豪气万壮道:“不过人既然活着,便一切都好,如今她已经为我诞下儿子,又能若何?总不过让她打骂出气一番罢了,既然是在我的领地上,她们母子就别想走出秦国!”
听到这里,已经手无酒杯的王诩,倒是借着醉意,举手作酒樽状,满怀感慨地虚敬了这情路无谓的少年一杯!
只是这一杯酒是何滋味,他并不打算点破,既然他无蛋酒之福,以供挚友斟酌,倒是要喝了一杯情毒之酒才好,这内里的苦楚也唯有邀好友满饮了,才不辜负这一世的为人……




为奴 171|第 1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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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疾的治地是直通咸阳城的,因为相距不远,又是连同各地的枢纽,甚是繁华,城中商贾众多。
莘奴当初帮助姬莹在秦国所开的店铺便坐落于此,当时姬莹被迫离开,店铺为人所夺,但地契等俱在手中。莘奴和姬莹商量后便准备重操旧业。
只是姬莹当时被恶仆赶出,以至于行乞才回了魏国。而现在说莘奴自然是要替姬莹夺回本该属于她的店铺。
莘奴心里有数,这事应该也是有张华插手才对,不然几个店铺伙计哪里有收买官府的通天本事?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所以此事,还是要公子疾出面为宜。
只是这些事情是他本不知道的。
莘奴便在不经意点提点了公子疾几句后,公子疾脸色铁青,尤其是听到姬莹乃是一路乞讨回去的,更是半响不语。只是再不去叨扰姬莹,缓了她几日的清静,又派府上管家去衙门走了一趟,当时强取豪夺的一干人等当日便被捉拿进了衙门,据说被一顿严刑拷打,可是竟没有问出背后的主谋。
莘奴懒理那些事宜,只是与姬莹重新聘请了掌柜伙计,便做起了生意。莘奴知道若想多挣些钱财,还是要在囤积居奇上下功夫,去商市走了几天后拿定主意售卖起铁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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