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狂上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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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粗声同她说话。以前虽然也有对她不理不睬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这般恶语过。一时间不由得小脸微微发怔,眼泪全都蓄满在了眼眶里,小小的嘴唇也有些发抖……
“你太坏了,奴儿不理你了!”说完,小人儿便哭泣着头也不回地奔出去了。
他端坐在屋内纹丝不动,一直静静地坐了许久。
随后的几日,奴儿也展现了性格中倔强的一面,自己立意不理那凶巴巴的诩哥哥,便是一意不再如以前一般围前围后。
可惜,小奴儿对于诩哥哥的愤怒从来不会持续很久,也不过是几日的功夫,一盘喷香的烤腿骨肉便端送到了她的面前。
这也便是少年没有出声的歉意了。因为谷内事务繁忙已经许久没有下厨了的他,亲自上山猎杀了一只野猪,又亲自入厨下褪毛去皮亲自料理。
那诱人的香气,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被熏得软糯极了,于是一盘烤肉哄得她露出了笑容,又像以前一般粘腻着他了。
可是从此以后,王诩对于她的日常礼节的要求也变得甚是严苛,一切竟是以诸侯宫中的贵女的规格要求于她。
这无疑是将木枷锁套在了野猴子的身上,一时疯野惯了的丫头哪里能适应?便撅着嘴去父亲那里告状。
莘子看着女儿这些时日出落得愈加端淑,却甚是满意,直言王诩能干,还叫他千万不可懈怠了对莘奴的教养,也只有这少年能让自己那野惯了的女儿能收敛如斯。
不过女娃的莘夫人却有是有些担忧。出于女人的心细,她总是觉得这少年随着逐渐长大,那模样却越发看着眼熟,竟然同自己的夫君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她心内生了疑,更是不喜自己的女儿同那少年太过亲近。
更重要的是,她想要知道这个当初落魄来到了谷内的少年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他的谈吐学识皆是与其他的出身卑微的奴仆皆是不同?
她有心盘查套问,可是那随那少年来的婆子,面无表情,问何事情都是答得滴水不漏。而从那少年的嘴里,更是盘问不出什么。只是二人越是不说,她心内的疑窦便是越大。
终于在她暗自派人前去探查丈夫家乡时,那少年却主动来到了她的面前,冷笑着主动承认了自己的身世。
她惊乱极了,直觉便是想将少年驱逐出谷。可是少年却早已拿住了她急于不为人知的把柄,不菲摧毁之力,便将她所有的心思打落的七零八落。
于是她哭着下跪,求少年放过她无辜的女儿。可是少年却是一伸腿,将她甩在了一边,然后冷声道:“你岂止不配人之妻,就连做个母亲也是不够格的。奴儿的事情,以后你无需多言!”
只这一句,竟然便断了她看顾自己女儿的资格。少年的威胁虽然简短,却是很有效的。虽然他也曾暗地里示意着女儿要与少年疏离,可是当女儿好奇地歪着脖子问缘由时,天生的体弱加上被人拿捏住把柄的焦虑,竟是害得她一病不起。
莘子请来鬼谷附近有名的郎中医治,郎中说夫人并不大病,只是元气不足,心火焚身,待喝上二个月的药,元气充足自然病愈。然而数月过去,这病却是越来越沉重,莘子又请了几位名郎中,开了些药方却均是未见效。
莘奴见母亲日渐严重,现在甚至无法起身下地,再也不去东奔西跑,整日里依偎在母亲身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中充满了担忧,不复往日的快乐开心。
只有偶尔王诩过来时,莘奴才会离开母亲一会,到院中和诩哥哥说说话。王诩每次逗留的时间皆是不长,脸上也总是那副不惊不喜,不冷不淡的表情。莘奴看到王诩总是欢天喜地,腻在他的身上不停地说着,院里的小猫去捉蝴蝶了,地上的蚂蚁们在打架,墙上的花有一朵和其它颜色不同……似乎只有这时她又变回了原先的那个快乐的小野猴。
王诩总会带来一些自己做的小吃食,样式并不花俏,却是在山中亲自采摘到的美食野菇炖山鸡,山泉泡嫩竹笋,热砂烤鸠蛋……
就算是因为莘子挥霍,弄得谷中入不敷出的日子里,正在长身子的小小少女的吃食却是从来没有乏味短少过。
莘奴喜欢在半山练完无意后,全身舒展得疲累时,就靠在王诩的身上,捧着瓦罐,开心地吃着,常常弄得满身满脸都是菜渍,王诩总是雪白的深衣上也总会被沾染上一片。
这时候,一向冷峻的少年望着怀里的小人儿,脸上才会偶尔柔和一些。
一次,当莘夫人无意中望向窗外时,看到了女儿正躺卧在远处院中的藤架下。温润的阳光映得片片绿叶发出欲流的翠色。
而少年正在午睡的女儿身旁,一边看着手中的书简,一边耐心地摇着手里的竹扇驱赶着可能侵扰的蚊虫……
她停止了咳嗽,直直的望着那时不时微笑低头看着女儿的少年,她知道,那少年满眼的柔情,并不是虚假能演绎出来的。
母亲已经喝不下药了,当王诩再次到来时,莘奴一下子扑到了王诩的怀里,不敢让母亲听见,只能用尽力气不让自己大声哭出来,“诩哥哥,母亲要死了,我再也看不到母亲了。”
王诩抱着莘奴,紧紧地抿住唇,一动不动,任她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襟。最后低头在她的耳畔坚定地说道:“我总在的,会一直在这里的,永远不会离开。”
莘奴和王诩都没有注意到,每次王诩到来时,莘奴的母亲都会用力支撑着坐起来,透过窗户看着他们,观察着王诩,从他冷漠的吧表情和双眸里,她慢慢读出了关怀和心痛。
她自知时日无多,唯一牵挂着自己的女儿,担心没了她的看顾,待莘子续弦后,奴儿在后母的阴霾下又不知会过上怎样的生活,被许配给何人。
思来想去,谷内唯有这少年能给她的奴儿撑起半片天空,让她依然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那少年每次都将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日渐被莘子看重,而奴儿也喜欢他,愿意呆在他的身边,而这少年看来对奴儿也甚是重视。
在最后的弥留之际,她命人请来少年,将奴儿拜托给他。少年脸色冷漠,看着眼前鲜花一样柔弱,只剩下最后一点生气的女子毫无动容。
因为同他自己的母亲想必,这个女人就算咽气临终前,也有奴仆围伺,丈夫关心,这样安然的耗尽了自己的阳寿,实在是太过幸福了。
可是转头看到一旁哭咽着的奴儿时,面上的冰霜才稍稍缓解。这女人最后的请托实在是匪夷所思,不去找她的夫君莘子,反倒求到害她生病的自己身上。
若是这女人不提,他从来没想过身边那胡搅蛮缠的野猴终有一日也要嫁人,更无法想象有朝一日自己要这不懂事的娶来为妻
可是顺着这匪夷所思的想法,深远的一路追想过去,他发现以后娶这野猴儿为妻,让她长长久久地呆在自己的身旁,似乎并不是很难接受的一件事情。
眼看着那女人要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他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开口许下了承诺,让这个他平生最恨的人最后能够安心地离开人世。
那个女人离世后,奴儿似乎褪去了一些天真,失去了往日无忧无虑的笑颜,终日里呆在母亲病重时居住的院落里。
而莘子从夫人过世后,悲伤过度,便寄情于书简之中专心于著书立说,每日里都在竹简上奋笔疾书,甚少来看望莘奴,自己的几个弟子也是少有得见,谷里的事情俱是交给王诩处理。
初时,王诩每日里都会做个吃食,拿来给莘奴食用,陪她聊上一会。莘奴每日里最开心的就是这个时候,王诩一离开,她就盼着明日快点到来,诩哥哥好再来看她。
但是渐渐的,他的身影却不再频繁出现在小奴儿的庭院中。这时也从安排谷里生活的一应事宜,开始在谷中培植自己的人脉。王诩天资卓绝,平日里读书不辍,又历经世事,代替莘子给年青弟子教书却是毫无问题,这些弟子很快便视王诩为师。但是跟随莘子最久的几个年长弟子的学识并不下于王诩,对他不以为然。私下里总是肆意地揣测这个少年乃是一匹嗜主的饿狼,莘子这一次恐怕是引狼入室了。
王诩此时总揽谷中大权,可以饱览莘子的藏书,又是每日空闲时自己梳理钻研,渐渐成为青年的他,有太多太多的宏图在心中急于舒展,渐渐的再没时间做些吃食给那个小奴儿了。
每每追忆到那时,总是会让以后的他追悔不已,只是那时的他并不懂,天下的人事,并不是能够样样尽□□控在在手,稳操胜券的。
人心,是变数最大的东西!
为奴 196|第 1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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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初时对其他人的谗言还是不信,可是渐渐地她的眼内参杂了些许的狐疑,而就在这时,莘子也终于知道这个一直服侍在自己身边的少年的身世,更知道了那个自己养育了多年的女儿的不堪秘密。
他发现了一封竹简是已逝的夫人写给自己的女儿莘奴的,乃是从夫人屋中隐秘处发现的,被仆役送到他的手上。
夫人生前无法对自己的女儿说出她的身世,于是将一切都写在简上,等待莘奴自己发现。书简中夫人嘱咐莘奴,如果莘子逝去,她可以去魏国找寻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与魏王的私生女,这样的打击对莘子来说不啻晴天霹雳。因为妻子病逝和昼夜著书而虚弱不堪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病倒在床榻上。
盛怒的莘子准备遣人将莘奴送还魏王,却被已经掌握谷中大权的少年所阻拦,只是将莘奴的晨昏定省取消,让她不再出现在莘子面前。
少女蛰伏在心底的种子渐渐增大,逐渐信了其他人的谗言,找到少年愤怒地责问他为何不许自己去见父亲。
他自然是不会说出真正的理由,只是说道:“莘子积劳成疾,需要安心静养,不宜见人。待莘子身体好转,自然准许你去拜见。”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少女在身后愤怒地指责。
莘子久不见人,而少年又逐渐将谷中权力抓在手中,这让莘子的一些学生很是不满。他们鼓动了小家主质疑少年,但见并无成效,便联合起来准备将少年赶出山谷,然而此时谷中权力泰半已被少年掌握,他们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不久莘奴发现一些熟悉的师兄在谷中消失了,这让她愈加怀疑少年。
昔日的亲密逐渐被疏远猜忌取代,于是,她甩掉仆役,偷偷来到莘子的院外,准备跳墙进去看望父亲,却都被少年新近替换的服侍莘子的奴仆发现,送回了自己的居处。
少女愈发认定少年包藏祸心,心中又恨又怒,自己以前为何没有看出这贱坯的心性,居然还那般的信任于他。执拗的少女依然尝试偷偷潜入父亲的院中,终于有一次,她瞒过所有的奴仆,偷偷来到父亲的窗外。她听到屋内有人,悄悄探头向室内望去,看到的正是几步之前的少年的背影,而越过少年,她看到自己的父亲正躺在床上。
乍看之下,少女几乎啊的惊叫出来,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蹲了下去。床上的莘子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脸上皮肉皆凹陷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眼眶和颌骨,而呼吸也是几近于无。少女无法想象只是旬月之间,父亲怎么便瘦到这等地步?父亲真的只是重病便致如此吗?难道,自己在经历丧母之后,又要亡父了吗?
少女心中略平后,慢慢地又探头入窗。少年似有所觉,眉毛微微挑了挑,并未转身。似乎是心有灵犀,莘子此时渐渐睁开了眼,先是望向少年,看了看,突然身子一动,竟是发现了窗外的她,她猛地半坐了起来,指着她的方向,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一阵急咳嗽涌来,竟是一时堵塞得说不出话来。
莘子体力不支,骂了几句便气喘不已,他上前几步,拍拍他的后背,将他扶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便走出屋子。
然后冷凝着脸,看着她低声道:“不是叫你不要来了吗?”
她想要冲进屋子里,可是却被他一把死死地拦住,因为他知道,若是她此时冲进屋子,那个老人会是怎么对待这个一心敬重着父亲的少女。那次是她生平第一次对她这个从小就仰慕有嘉的诩哥哥破口大骂。
几日之后,谷中再次挂满缟素,莘子逝去了。少女眼中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便如同一具木偶般,任凭新来的仆役们给她穿上孝衣,带上孝帽,带她到莘子的堂前拜谢远道而来吊唁莘子之人。
忙完了莘子的入葬事宜,答谢并将莘子的好友一一送出谷外。
做完这一切后,王诩回到屋内,拿出那女人留下的书简,大略地扫了一眼后,将它投入到火盆中,看着竹简烧成灰烬。从此之后,便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奴儿的身世,再也不会有人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以后她便安静地守在自己身旁就好。
至于少女的别扭,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她不过如以前一般同他闹着别扭罢了,只不过这一次的怄气太过长久了一点,可是自己对她的疼爱,她终是会明白的。
就在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从此可以高枕无忧时,事情却未向他所预想的那样进行。
莘奴此时已经不单是不信任他,简直便当他是杀父仇人,每次见面都是毫不掩饰地用满是杀气的眼神望着他。王诩心知缘由所在,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及早将那些敌视自己之人赶出谷去,居然让他们将自己的奴儿给蛊惑住了,而莘子最后一次的喝骂在奴儿眼中又成了自己夺取鬼谷的最佳诠释。
王诩虽然知道症结所在,但既然不能据实相告,一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改变这个执拗小儿的想法,只能听之任之,以后再慢慢扭转便是了。而对莘奴的照顾,王诩自是比莘子周到许多,吃穿用度皆是大有提高了。
可是依然像以前,王诩的不能总是围着那总是哭闹不休的少女行事,有做不完的繁务等着他。莘子当初教学的学生虽然学才无碍,但是大都不熟悉政务,而他要深入诸国朝堂,改变现状,手中却是几无可用之人。所以,他一方面自己博览群书,冥思苦想统一之策,一方面变革教学,设立诡辩,算数,商道,大力培养熟悉政务庶务的学生。
新召入谷中的学生中有个名为孙伯的,很是乖巧能干,可惜性格过于温顺,纵然学会治世之才,怕是也无法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安身保命,这点上比起和他同时入谷求学的白圭,庞涓,孙膑之流却是远远不及了。
初时,谷中缺少人手,是以弟子往往兼而当差,那孙伯也是如此在厨下帮工,负责众弟子的饮食。
王诩原本准备将他培养成如莘子般的名士,用来推广自己的学说。
初时,谷中缺少人手,是以弟子往往兼而当差,那孙伯也是如此在厨下帮工,负责众弟子的饮食。
那时回想起来,他对莘奴的看顾真是有些疏漏,也不只那孙伯怎么的,揽得了为莘奴送饭的差事。
这时莘奴已经渐渐长出少女的样子,美丽得无法置信,孙伯一见莘奴便惊为天人,早就将恩师言明不准随意出入后宅的吩咐抛到九霄云外,每日里只顾着给她带些好吃食,多说上一会话。
莘奴这时正为父母相继离世,自己被王诩迷惑而心伤不已,有了一个同龄的青年说话,倒也渐渐摆脱了以前厌世的心情。孙博长相比起普通人来说倒是眉清目秀,但是与王诩那妖孽般的容貌便是天上地下之别了。而莘奴心伤王诩,觉得凡是容貌俊美得不像话的俱不是好人,反倒孙博这样长相周正的才是正人君子。
孙博心神早已为莘奴所夺,而莘奴也慢慢视他为友。莘奴心知在鬼谷之中无法对抗王诩,她知道当今魏王的夫人乃是自己的姨娘,便起了逃离鬼谷,投奔姨娘的心思。孙博知道了,便主动要帮助莘奴逃出鬼谷。
可惜孙博空有雄心,却无实才,两人还未逃出鬼谷,便被王诩知道,抓了回来。
当王诩听宛媪说莘奴居然如她的母亲和莘子一般与人私奔,而私奔之人还是自己门下的学生孙伯时,喜怒从不形于色的他将屋内的床榻桌罐俱都打碎,然后无度狂饮直到酩酊大醉……
那是自从爱犬阿育去世后,他第一次这般的失控,那心里似乎是被人狠狠的剜了一般……
随后的混乱,便是如被猛兽利爪撕扯过一般,混乱而不清晰。唯有耳边一声声的“王诩,我恨你!”逼真而又不可回避,只一声声地在耳边重复着。
南柯一梦,也终是有醒了的时候,梦境里最后时候的种种不堪,是王诩做梦时都不愿再重新经历的。
此时外面天色微亮,还没有全白,被窝里温暖而舒适,小巧绵软的身子正倚靠在自己的怀中,呼吸绵长而均匀地酣睡着……
王诩伸出长指,微微撩开了床的帷幔,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子的面容恬静而又安然。
一时间,他竟是恍惚觉得,自己似乎还没有醒,此时才是甜美的如同梦境一般。他的小奴儿竟是这般的乖巧可人……
一时忍不住,便欺身上前亲吻着安睡美人的樱唇和娇嫩的脸颊。
这般蜻蜓点水,惹来美人不满地嘀咕,然后一转身,便更加努力地望他的怀里钻,早起的男人是禁受不住撩拨得,满怀的软语,岂能无所为?
为奴 197|第 1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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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蜻蜓点水,惹来美人不满地嘀咕,然后一转身,便更加努力地望他的怀里钻,早起的男人是禁受不住撩拨得,满怀的软语,岂能无所为?
莘奴睡得正香,却不想被人搅合醒来,半睁开眼,挣扎了几次,可是几次无果,像放在砧板上的小鱼被理顺得服帖之后,便任由这男人料理了。
很快,这尾小鱼便被撩拨得如同在温吞的泉水中滋润沐浴,轻轻地张着小口,微微地喘息,最后,一双鲜嫩的小脚只能拼命地与男子的长腿缠绕在一处,再也密不可分……
王诩在老家逗留的也是甚久,命人将老宅修缮巩固了一番,才带着莘奴回转了鬼谷。
王诩虽然有心让莘奴去大梁见见她的父亲,既然莘奴不愿他也就不再开口。毕竟魏王病重,谁会继任尚未确定,现在的大梁乃是个是非之地,既然心肝肝的宝贝不愿,他也不想莘奴主动去找麻烦。
再次回到鬼谷,莘奴心情与以往截然不同。以前每次出谷,她盼望的都是再也不用回来。而此时再回到谷中,那一草一木看上去都是分外的熟悉,感觉到异常的亲切。以前,她与王诩是分住在两处,虽然有时一屋同眠,可是毕竟二人的寝室不在一个房间。如今她已是名正言顺的鬼谷夫人,自然要与王诩同一屋室。
而卧房的另一旁又辟了一间屋室作为了女儿的卧房。
小猴长得很快,现在已经能满地爬来爬去了,最近又新学了个把戏,喜欢看见爹爹来到了时候学羊的咩咩叫。
所以当王诩与谷中的弟子们饮了新年的祭酒后,刚一踏入女儿的房间,便看见肉滚滚的女儿身着一件缀了兔毛领子的小白袄,一路摇摇晃晃地从铺垫在地上的软毛垫子上滚爬了过来,仰着肥嘟嘟的脸蛋,冲着爹爹咧着小嘴笑,然后便吐着泡泡“咩咩”的叫。
乍一看,还真似一只肥肥的小羊羔。
王诩见了这情形,微微叹了口气,弯腰将这滚圆的一团抱在了怀里,轻轻捏着她的小脸蛋道:“竟是随了你的娘亲,这般的贪嘴,下次若想食肉了,岂不是要学虎叫了?”
原来谷内新近的弟子中,有从南方远路而来,特意给恩师带来的特产名曰“柘”,此物外形如竹,颜色呈紫皮状,若是剥去了青紫色的外皮,则露出里面的白肉,可是那肉入口多汁甘美,却是嚼不烂的,品尽了汁水,只能将发干的果肉吐出。
那日王诩带着小猴去看后宅里养的小羊,随便取了一节甘蔗逗弄小猴。
小婴孩也只是会伸舌舔,却是一时得了趣,那甜美的滋味逗得她的两只圆滚滚的大眼都冒着水光。
谁知爹爹在她舔得正得趣的时候,却顺手将那截甘蔗扔进了羊圈里,一时间羊儿可算是得了美味,吃得咩咩直叫。
王诩本来是想,女儿又嚼不动这硬硬的果肉,不过是给她尝些滋味吧,他又不想捡女儿全是湿漉漉口水的狗儿剩,就便宜了那羊。
可小儿在爹爹怀里急得不停蠕动,只能看着那羊嚼得起劲儿,最后不知怎么的,竟然是瞪圆了眼儿学会了咩咩叫,指望着自己的声音能比那羊圈里的更甜美些,博得爹爹的欢心,好换得甜甜的小零嘴。
如今已经过了一日,小娃儿竟然还没有忘了这一节,叫得王诩直觉自己是掉入了羊圈之中。
莘奴也是在夫君的嘴里知道了女儿怪叫的典故,看她在王诩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学叫,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坐在软榻上道:“别人的孩儿都是先学叫爹娘,我们家的女儿可真是好,竟是先学了羊叫,你这教坏孩儿的,怎么又怪到我的头上?”
王诩将女儿重新放回到了软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披散着长发的美丽女人道:“见了心喜的吃食,便不管不顾,不像了你还是随了谁?”
莘奴关于吃食失节的往事简直是罄竹难书,一时间还真不好跟当年的事主一一对峙。
只能微微鼓起了腮帮道:“再提便跟你翻脸!”
王诩是爱极了他的小奴气急了的模样,情不自禁地俯身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这般轻吻,竟似与亲吻女儿无疑。
可是他这般突然而至的亲昵却叫已为人母的莘奴脸颊微微泛红。算一算,她与此时温柔望着自己的男人已经相识数载,可是二人却是先生子,后成亲,又是经历了一番波折之后,才回到了男女最初相爱时的本真。
所以,每次被王诩的深眸凝望时,她总是会如同与英俊少年的初逢的含羞少女一般,有种脸红心悸之感,竟是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在心头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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