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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书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sy
后书辞
作者:msy

心机r弱质复仇女x心机腹黑男的故事,还没有想好到底鹿死谁手。尽量日更,不坑。





后书辞 引子
元史记:南朝末年,眀帝昏聩,景后垂帘,景氏乱政。恐社稷耽于竖子,成远十一年,延山王元琅合纵都督卫氏举兵上京,望清君侧。然景后不悟,甚以天子相挟。上怒,遂攻城,景后败,伏诛于太极。帝闻此讯,气急攻心,薨。延山王元氏登皇帝位,称元朝,号永熙。
自朱门之变后,上京又迎来新一位的帝王。在上京臣民,甚至是天下臣民的眼里,永熙帝都是仁慈的,即便是对于景氏一族。本以为依着景后的条条罪状,景氏怎么也会落得满门斩首的罪名,却不想仅是没入奴籍。永熙元年末,景氏一罪奴纵火于卫氏都督府,卫家无一人生还。永熙帝大怒,下旨斩杀景氏满门并追封卫玄为延山侯,更是亲自主持了他的丧仪,一时为上京各级所议。




后书辞 青青路(一)
小桃眠枝,微苔添翠,正是上京好春意。
暖灯通明,笙歌入耳。席间杯影交错,佳人亦是yu拒还迎。不同于席间的热闹气氛,尚在偏阁里梳妆的歌姬则安静许多,大约是人少的缘故,又过了一会儿,这偏阁里仿佛也只有未灵一个人了。她对着铜镜,将花钿贴在了额间,又去拿那根翠玉簪子,却不想手被按住。
“于大人这是做什么?”
他的手拂过案上的珠玉钗环,最后选了一支白玉攒金丝的步摇为未灵簪在发髻上,“我好似同灵儿说过,他不喜欢深se的饰物。况且,我曾见过先夫人的画像,她也曾戴过相似的步摇。”
“于大人放心,该做什么婢子是明白的。”
未灵lu0着双足旋转在庭院中央的花鼓上,每一次舞袖,回眸,她总是要注意那人是不是也在看着她。她的舞技并不算jing湛,还偏偏挑了这盘鼓舞,是以并不算尽心尽力。不知怎得,想起那十五nv儿腰的说法,她想,除了十五岁,这场拙劣的献舞同弱柳之姿都差的太远。
他好似心不在焉,即便旁边的歌姬一直伏在他怀里,时不时也劝与他吃酒。可他总稍稍一抿,便又放下了,倒是不知他又同那nv子调笑了些什么,那nv子粉白的脸登时变se,只见得满目娇羞,玉面通红。
箜篌声渐起,原本平缓的曲子变得急切,嘈嘈切切,未灵在心里默念道,“就是此刻了。”便脚步略略一歇,从那鼓上落到了地上。
这同于刺史的安排不同,他本是要未灵献舞一曲再将她引给李晔,如今这情形,他怕是也没有想到。于明起身朝李晔作揖道,“是下官调教不当,让这婢子扰了都督的雅兴,下官一定严加管教,还望您原宥。”
她趴在地上,那花鼓b寻常的鼓轻,却也略略大些,刚才那一摔实在是痛的紧,便不由自主得悄悄r0u了r0u脚。
“原宥?”也不知何时,李晔竟已站到了未灵面前。他的身上粘着歌姬的脂粉气,还混了些酒气,未灵低着头,只能瞧见他玄se的衣摆。突然间,自己下颌被抬起,即使他右手上只是微微使力,她也觉得自己动弹不得。她本能的想要躲开这禁锢,他手中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竟然伸出手去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瞧着未灵,她也瞧着他。李晔生的好看,虽是武官出身,也当得起清雅俊秀一称。可未灵一想到翎姐姐那样的下场,便痛恨这副皮囊。他眼里有玩味,有惊喜,也有杀机。不过那只在一瞬,他便松开了手,随后便听得他向于明问道,“不知,这婢子在你府上几年了?”
于明恭谨回道,“已是三年有余。”
李晔听得这话,颇为嘲弄得笑道,“看来明弟不善调教婢子啊,三年教养成这样的x子。不然这样可好,将此nv赠予我,我替你管教管教?”他虽是询问,可这话里确是要定的意思。还不待于明开口,李晔又说道,“今日吃酒也晚了,劳烦明弟宴请,改日再邀明弟到我府上去。”谈笑间,李晔将她抱了起来。
未灵想,今天是逃不过得。




后书辞 青青路(二)
未灵与李晔一同坐在车厢内,侍从会意,驾着马车缓缓而行。李晔似乎酒气上头,将她放下后便自顾自得闭目养神,好像刚才抱着她出府的并不是他一样。未灵着实觉着无趣,便掀开了帷裳,外边的景致b他要好看得多。
夜晚的风总是凉凉得,扶在面上,连刺鼻得酒气也消散了许多。街上两侧的行人虽多,可见到这辆马车,也纷纷避开去。许是以为她有什么要事吩咐,那亲卫长快马行至了窗边。
“姑娘可有何事吩咐?”他眼里瞧不出什么情绪,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得。未灵摇摇头,他便便会意,也不再过问,退到了侍从后方。
未灵突然难过起来,她本以为迟敬还会记得她的,没想到他都没有认出来。难道自己从前日日夜夜梦里的人是假的么?她倒宁可自己是活在梦中的,这样也就免去了许多苦楚。想到这些,窗外的景致再好也不能让她提起兴趣了,便又转回车厢内。
“不好看?”
“嗯?”李晔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倒让未灵乱了心神。
“那就是好看了。”他睁开眼,半眯着,嘴角挂着几丝的讥笑。
“花前月下,才子佳人。自然是赏心悦目。”
“哦?那不知姑娘心悦的是才子,还是佳人呢?”他倒是来了兴趣。
“当然是…”还不待她说完,李晔捉住她的手稍一使力,未灵便落入他的怀里。她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却只见得他愈靠愈近,气息喷薄在她的发间,“轩窗外的佳人如何,我是无缘得见了,可这眼前的美人,真真是令我心悦。”他的指尖游走在未灵的后背,似有若无,舞衣是细薄的香云纱,他指尖颇为冰凉,让她生出战栗,未灵只觉着自己心里咚咚直跳。
未灵努力挤出笑,“想来,每一位与大人共乘得娘子,都能得大人如此赞誉。”
他眼底闪过一丝灵光,“美人这是吃得哪年月的飞醋?”他指节拂过未灵的肩胛,还yu往下,轻轻一拉,襦裙的衣带便散开来。李晔动情更甚,直接吻住了她,有酒气,也带了几分怒气。
“嗯……唔……”他吻得用力,即便未灵紧闭着双唇,也渐渐感受到他攻入的唇舌,慢慢地,她连呼x1都跟不上了。她一直挣扎着,用力锤着他的x膛,可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也不停下。
过了许久,他终于放开了未灵,“看来还是个木头美人。”他拭了拭嘴角,“不过,又香又软,滋味不错。”
经历了刚才那一番深吻,未灵犹在喘息中,不想李晔倒来了兴致。他轻轻一钩,便褪去了她的上襦。肌肤暴露在空气里,也暴露在他眼前,她胳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脸却烧的通红,“我不要。”她知道这样说也是没有用的,不过yu拒还迎,总是要装的像些。
“不要?那好吧。”他语气颇为无奈。
“既然美人不想要上边,那咱们就先从下边开始吧,如何?”
他这话,未灵只觉得要将脸埋进地里才能接的下去。他看出她心虚,又说道,“我还以为美人难驯,原来也只是只纸老虎。”
未灵心里忿忿,奈何力量悬殊,只得瞪着他。
他叹了口气,“想来你不是上郡人。”
“何以见得?”
“上京识得我身份的歌姬,大抵都是笑语勤勤,哪似美人你这般冷情?”他眼中嘲弄的意味更甚,右手也不防滑进了衫裙里,一路往上。
未灵本来不应当拦住他的,可在他解开她亵衣的那一刻,还是按住了他的手,“都督真是好眼力,我是柳州人氏。”
“哦……柳州啊,柳州偏南,水土养人,怪不得生出了这样的美人。”他凑近了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喘息,明明被她按住的手也并不安分,隔着衣衫按抚起来。他的确有一双巧手,未灵也放开了他,任由他拨弄。既然从一开始就准备yu擒故纵,总不能纵得太过,便也顺着他的ai抚,轻y出声。他的速度愈来愈快,未灵也失去了意识,仿佛飘在江水上的浮木一般,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好像这样才能使得上力气。片刻,她终于被浪cha0卷到了滩上,连扯着衣襟得力气也无,瘫软在了李晔怀里。
他终于退了出来,堪堪将指尖在未灵唇上一点。她这才发觉,自己早已是衣衫尽褪,一片狼藉,而他依旧锦衣素袍,只有那唇畔的齿痕才能稍稍昭示刚才发生的一切。
马车已停了许久,也不知是不是仆从都猜到了马车里的情形,竟没有一个前来通传的人。
“大人,已经到了。”未灵提醒道。
“哦?美人是到了,我可还没到啊。”他竟还轻笑出声。
真真是无耻,未灵别过脸去,慌忙得拢好自己的裙衫,可那上襦还缠在他手里,她只好又说道,“烦大人将衣物还我。”李晔这才替她将上襦披上,理了理自己的装束,先行下了马车。




后书辞 青青路(三)
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与庭院,未灵终于被一名唤作珍娘的婢子引至一间小阁内。屋子不大,可装饰却雅致,除却博古架上满满的古籍,唯有那案几上白瓷瓶里的几株红梅于一室之内添些生气。如今已是早春时候,这瓷瓶里的红梅更显主人的用心了。
珍娘击了击掌,便见数名丫鬟捧着衣裳与饰物鱼贯而入,“这是?”
珍娘笑道,“都督吩咐让婢子先侍奉您梳洗,热汤已备好,烦请姑娘移步。”珍娘福身,掀起层层帷幔,将她引至屏风后面。未灵正yu除去衣物,那几名丫鬟也不避后,只直盯盯得瞧着她。她实在不习惯这样被人审视的感觉,便让珍娘带着她们退了出去。
未灵好似许久没有这样放松过,竟然泡在水里沉沉睡去,直到那双带有薄茧的手盘桓在她的腰际,她才一下子醒了过来。一抬眸,便是李晔那不怀好意的脸。未灵以为他又要做些什么,便拽着他的手腕在水下挣扎起来,浴盆里也激起了一片片的水花。
“美人这样急切,莫不是想邀我同浴?”
李晔总喜欢讲这些下流的话来激她,可她也学乖了,她若是越反抗他便越得劲。于是她微微低头,软声道,“也不是婢子不想,只是这地方太小,怕是委屈了大人您。”说罢又朝他盈盈一笑,尽量装得无辜。他果真放了手,又道,“你先穿好衣裳,我等着。”他指着那绛红se的衣衫,说罢便掀起帘子离开了。
那衣饰的款式极为复杂,里三层外三层,未灵有些奇怪,既然是要侍奉他,又为何要赐下这样繁琐的衣物。待她穿戴完毕,对着那铜镜一窥,曵地飞红描花长裙,云锦石榴金绣袍,这分明是大婚的喜服。
难道他?未灵快步走了出去,就这样,赤足点地,亦步亦趋。他好像就立在帷幔的尽头,这条路竟然这样长。行至最后一重,她又停下了,自己又何必这样快就自乱阵脚。
只见李晔缓缓转身,掀起那纱幔,同宴席上不同,此刻他的眼里只有惊喜,从期待变成的惊喜,果然是她多心了。
珍娘拜倒,“恭贺都督再得佳人。”言语中尽是喜se。李晔挥一挥手,珍娘便带着丫鬟退了出去,室中只剩下了未灵与他。
他仍旧穿着席间的玄se衣服,未灵想,玄se是适合他的,适合他这样薄情寡恩的人。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也并不讲话。
他是在试探吗,还是真的动情,未灵无从得知,只得微微垂下了眼眸。
李晔突然将她拥住,缓缓道,“匆匆事别,翎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么?”他伏在未灵的肩头,不断的摩挲。
灵儿?他是怎么知晓自己的名字,未灵转念一想,李晔他应当是将她当做了翎姐姐了。她虽与翎姐姐有五六分相似,但他又不至于意乱情迷,怎么会错认呢。
他抱得太紧了,未灵不由得想要挣脱,却听得李晔说道,“不要动,让我好好抱一抱你。”
她便依言不再扭动,他也不再言语,未灵只能听见他在自己耳畔细微得呼x1,像是沉浸在某些往事里,又好似在流泪。
她轻声道,“李大人?”
“叫我定舟。”他终于回过神来一般,松开了她,“我不是什么都督,我是你的定舟啊。”他就那样看着未灵,眼神清亮,似有一泓秋水。
“定舟。”
李晔一下子将她抱起来,放在了琉璃塌上。随后便是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耳后,肩上,x前。大抵是这婚服有太多层的缘故,实在不好脱去,可他倒是不嫌繁琐。
未灵见他急切,便g住他的脖子笑道,“原来,大人喜欢这样啊。
”这事前,往往b事中来的有意思得多。你说是不是?”




后书辞 青青路(四)
彼时,未灵的肩上已布满了被他压过的红痕。好似觉得这样并不尽兴,李晔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起身从博古架上ch0u出一册书来,行至榻边。
y诗作对?他的喜好可真是……异于常俗。
李晔倒像是看透她的疑惑,将那册子递与她。未灵接过一看,果真是她误会了,那封皮上赫然写着——胜蓬莱。从前在于明府里,她虽名义上是歌姬,可事实上于家妓并无不同,教引的妈妈也曾拿这种画册教习过,如何取悦,如何婉转低y云云,没想到李晔竟也存了这样的东西。
“怎么不翻开看看?”李晔淡淡道,“莫非,美人是不识得此物?”
未灵讪讪答,“识得,自然是识得的。”
他轻轻g起她的脸,笑道,“识得啊,那便最好,免去许多麻烦。”他又凑近了些,“如此良宵,不可轻易辜负,当然要玩些花样,你说是不是?”
未灵眨了眨眼睛。
他继续道,“听闻柳州nv子善歌舞,方才席间我已见识了美人的舞姿,实在是有负盛名。不如,你再唱只小调来助助兴如何?”
小调?未灵的确听过,可那已是多年前了,不过也不在柳州,而是上京。
她怔了怔,听他继续说道,“若是唱的合意,便由你来选一样?嗯?”
未灵并不答话,而是hanzhu他的食指指尖,轻轻一抿,缓缓t1an舐。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还要再深入,她便轻轻一咬,拾起琉璃榻上的镜花绫披上,款步站到三尺之外。
她缓缓开口,唱起此前习得的曲子。
“思绵绵,对婵娟,至更阑。
无寐辗转成翻。好天良夕,疏狂身转。
凤帏鸳衾,且向紫薇前……”唱到此处,未灵将那菱纱一扬,珠影一转,堪堪拂过李晔的鼻尖。未灵以为他会捉住,没想到李晔只淡淡笑了笑,再无动作,好整以暇得瞧着她。
未灵继续上前,悠悠唱道:
“凭玉钗乱横,高yan尽散。
偎香雪,乍迁烟绮春处……”她在他面前站定,李晔此刻也是衣衫尽散,透过半敞的烟蓝se中衣隐约可见条条旧伤。
“嗯?”
未灵将那菱纱扯下,蒙上他的双眼,“一共暮恩朝欢。”
她指节轻灵得探进他的单衣内,覆上伤痕,轻轻摩挲,她瞧了瞧李晔,他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李晔任由她的动作,并不阻止,他更想看看这nv子究竟能到哪一步。未灵沿着那条最重的伤口往下,一路迂回,探进李晔的裈袴里。他身下的器物早已灼热,未灵只犹豫一瞬,便紧紧握住了它,缓缓而动。李晔的呼x1愈渐急促,她便仰头,伏在李晔身侧,在他耳后轻轻t1an舐,“大人,可还合您的意?”
q1ngyu只在那一瞬间弥漫开来,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是大都督,也断续有过许多暖床的nv人。可是此刻,他只是单纯得想将她压在身下,然后狠狠地,重重得索取,ai怜。李晔也这样做了,一把捞起身下的人儿,复又压在了榻上。罗裳半解,她的身子在自己面前一览无余。未灵面se绯红,落在李晔眼里更显得魅惑,虽然不甚丰腴,却也真真是面若芙蓉t窈窕,藕臂素手尽妖娆。
李晔的唇在未灵的身上游走,发现身下的躯t竟是在微微颤抖,他低声道,“方才不是还唱些y词yan曲,扇风点火,如今这般又是怎样?嗯?”
他hanzhu了她r上的红珠,重重一咬,似是有意惩罚。未灵紧闭着双眼,只有乌黑的眼睫微微颤动,她禁不住嘤咛一声,落在李晔耳里更添情致。他便一挺身,虽微微遇了些阻碍,仍狠狠得入了进去。
“啊……痛……”
未灵虽然被教习过,但究竟是初经人事,凭着本能抱住了李晔,他的身上也是灼热异常,背上也起了薄汗。
未灵睁眼,眼眶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嘴里也说不出话来,李晔见她这般,更是兴致大起,也不顾她的疼痛,只听着身下人的sheny1n,径自加快了动作。
李晔终于尽了欢愉,从背后拥住她堪堪握住了未灵得腰身,轻拧一把,笑道,“虽然侍候的不怎样,倒也还算合意。”
“大人……大人……欢喜就好。”她哑声道。
未灵涣散的意识终于伴随着身t的疼痛稍稍平复,李晔抱着她,可两人都起了薄汗,她觉得有些腻滑,便想挣开去。
她稍稍一动,却被李晔挎得更紧了,“你若是再乱动,我可不保证你今晚能轻易过去。”
未灵怕再经历一次,便听话不再扭动。又过了许久,李晔也不再说话,她只听见身后平稳的气息。她轻轻转身,堪堪对上李晔的双眼,他喉咙微动,未灵先是一怔,这才注意到李晔生了一双桃花眼。未灵心下慌乱,害怕他真的做些什么,便垂下了眼眸。
过了片刻,未灵再睁眼时,发觉李晔已然歇息,手中的力道亦轻了许多,她这才放心合上了双眼。嗅着金炉中的缕缕合香,未灵终于沉沉睡去。




后书辞 一萼红(一)
无人怜此苕溪月,衰草愁烟入梦来。
那团团烈火又在未灵眼前燃起,她想要推开紧闭的府门,奈何朱门纹丝不动。她不住得向路旁的人哭喊着,快来救人啊,直到自己声嘶力竭,也没有人来帮帮她。火势越来越旺,天上却突然降下了细碎的雪来,风雪与同。雪势转急,盖住了大火,将都督府生生染成了素白se。
千支针尖扎在未灵的心头,她一回头,却是失约的迟敬。她好想,好想冲过去抱住他,告诉他现如今自己已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了。可她的腿好似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去。恍惚间,她觉得颈间一紧,竟是一条白绫。身后的人加重了手间的力气,未灵拽住白绫,想要保住残存的一丝呼x1。
可它愈来愈紧,渐渐得,未灵再也使不上力气,脸se青白,只讷讷得唤道,“敬……敬哥哥……救…..救我。”
迟敬的面容越来越远,再也不见,身后的人也终于松开了白绫。未灵更加焦灼,却一下子醒了过来,原来只是亦真亦假,大梦一场。只是这梦境又太过真实,她的腕上被香菱纱束缚着,脖颈间也渗出一阵酸痛。不必回头,也知身侧早已无人。
未灵正yu起身,却听得珍娘道,“不知都督要怎样处置这名nv子?”
她便又缩回锦衾内。
李晔扫了一眼榻上的人,淡淡道,“就……让她留在这琼华阁内吧。”
珍娘有些惊诧,还yu细问。
李晔道,“不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府门一步,也不许她私下见旁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明白了么?”说罢便快步出了院门,再无留恋之意。
珍娘侍奉在李晔身旁已经多年,她年岁长他许多。从李晔生母逝去后便一直是珍娘照顾他的起居,顺带管理些内宅琐事。从少年将军到如今尚逾弱冠便已大权在握的都督,一路的不易,珍娘都看在眼里。从前李晔也曾从赴宴的席上带回来各式各样的歌姬,不过大都兴趣寥寥,在疏境阁过完一夜便送走了,或是遣回原府,或是送到了秦楼楚馆,这都是视李晔心情而定。大都是旁的官员赠与他的,怎样处置想来都随着他的心意。
李晔或许一直是如此冷情。有一夜他搂着一位容颜肖似先夫人的nv子进了疏境阁,可第二日一早李晔便离开了,让珍娘好生料理。珍娘进去一瞧,那nv子衣衫齐整,穿着绛红se的喜服,静静得躺在榻上。只见得她面容灰暗,唇se发紫,再不复昨夜的媚光流转,笑语盈盈。
春意绵绵,春雨潺潺,点点滴滴都落在人的心上,最终,和着尘土再无痕迹。
太极殿,早朝时分。
一阵山呼万岁之后,永熙帝元琅令内监将北朝施之天下的诏令念了一遍,“公子旦,吾之弟也。旦以淬毒之匕首刺君父而毙,为道义所不法,为孝悌之难容。然,旦自兄弟,弗忍诛,请陈自杀之。不然,将围陈。”
元琅将奏疏向案上一扣,问道,“各位ai卿有何高见?”
无人应声。章则神se微动,似是有话要讲。
元琅道,“章相怎么看?”
章则执玉圭出列道,“齐旦和北帝早在皇子时期就已争斗得不可开交,此后兵戎相见也是意料之中得事情。北帝初登帝位,自然是容不下这弟弟的,况且,这诏令里所写,未必就是事实。”
元琅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事情难在,陈国厉公的王后便是这齐旦一母同胞的姐姐,他逃亡陈国,也是做了最后的考量。北帝此诏虽狠,可也打了厉公的脸。本身北朝与陈国靠着这姻亲的关系才止戈,如今北帝再挑起争端,想来……”,章则顿首道,“是要一举吞并陈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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