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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一家农户可以根据时节变化统筹安排农事活动,一般正月、二月管理桑树,放养鱼苗;三月、四月为桑树施肥;五月养蚕,六月卖,蚕蛹用来喂鱼;七月、八月鱼塘清淤,用塘泥培固塘基;年底几个月除草喂鱼。
“……如果有余力,还可以采摘桑叶养羊,更多一笔收益。您看这营生是不是做得?”
陈霖细细琢磨她的话,心想这法子是谁想出来的!真是绝了。他沉吟道:“法子是极好的,可是这么以来,养蚕的人家便只能养鱼了,再无余力种地。”
“卖了鱼和茧,还怕没钱买粮食吗?”沈苏说,“我们家乡,光是养蚕就一家子衣食无忧呢……”
“接下来,我们就要在南沙推广桑基鱼塘。”李幺儿接着说道,“这事还要你多出力。”
“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小人自当出力。”陈霖想了想,虽然是件好事,但是一开始推广肯定没人愿意干――当初他父亲推广蚕种的时候亦是这样。得找一户人家出来做个表率,大家看到确实有收益,才会跟进。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李、沈二人对视一眼,笑了。李幺儿道:
“你说得对!自古推广新作物新技术都得有个过程。要让老百姓确确实实的看到好处了才行。再说了,新作物新技术到底适合不适合本地,也得先试试。要不然推广开了却失败了,岂不是祸害了一大片。”
“首长深谋远虑。”
“这么快就学会拍马屁了。”沈苏笑道。
“不,不,小人这是发自肺腑。”陈霖的脸又红了。他过去没接触过象李幺儿、沈苏这样的“澳洲式女子”,很不适应她们这种毫不掩饰的说话方式。
“哎呀,脸皮真薄……”
李幺儿无心听学生打趣,打断道:“你想想看,村里谁最适合当这个示范户呢?”
陈霖沉吟片刻,心想这人家第一不能富裕,富裕的没有改变的动力;第二得有鱼塘;第三家最好家里也养蚕……
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适合的人选。
“陈霁家最合适。”
李幺儿示意了一下,沈苏立刻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一个皮革面的本子翻开,查找片刻之后把本子递给老师。
李幺儿看了看,似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陈霖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们在看什么。
“为什么你觉得他家合适呢?”李幺儿把本子合上,问道。
陈霖回道:“他家孩子多地少,日子过得很紧。他家有鱼塘,也养蚕。养鱼养蚕都是熟手。只要给他一些好处,自然会答应的。”
“那得给他什么好处他才能答应呢?”
“只要许他不管试验结果怎样,都给他全家吃饱的粮食就行了。”
“有道理。不过一家有些少了,至少还得找三四家。”
陈霖搜肠刮肚,又想了几家人家出来,李幺儿关照沈苏把这些人家都记下,
“我们下午就去这些人家走一走。看看情况――你也一起去。”
“是,小人一定奉陪。”
李幺儿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忽然又问道:“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妹?”
“是,舍妹陈玥。”陈霖心想这首长问话真是天马行空!
“是你亲妹妹?”
“她原是二叔的女儿,后来族中做主,过继给先父为女。”
“你二叔膝下空虚,为什么要把独生女儿过继给你父亲?”李幺儿一直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因为陈宣过往说起过此事,每每咬牙切齿,说成是陈霖父亲等人迫害于他,要把他弄成孤家寡人。





临高启明 第十六节 贸易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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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霖思索片刻,道:“小人的二叔首长您也知道,是个不着家的人,他一个男人也没法子养育女孩子。”
李幺儿心想你这话倒是说得圆满,看得出这叔侄二人之间猜忌甚深。
这种矛盾虽然是工作中的麻烦,但是反过来说也是优点。至少他们之间是不会形成联盟的。
李幺儿刚出来搞农合工作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土著的合作者之间“不团结”,“闹别扭”,不过有了几年的实际工作经验之后才发觉,土著合作者之间团结一致反倒是件头疼的事情了。有一点矛盾对她来说绝无坏处。
我现在也成了一个“心机girl”了。她心想。
经过这些年面对本地土著的工作,她对这片土地上的人心和人性了解的更为透彻明白。
下午的合作会谈进行的很顺利,陈霖选得这几户都是陈家的贫穷族人,家里的情况和陈霁差不多。李幺儿谈得条件也很优厚,他们作为第一批参加合作社的示范户,接受合作社的技术指导,按照合作社的指令进行生产,所需的生产物料和生活资料全部由合作社以无息贷款方式提供。生产年度结束之后,合作社按照合同约定价格收购全部产品,结清贷款之后剩余的利润全部归示范户所有。
示范户的要付出的条件是,将来他们要作为技术推广人员为合作社服务。
陈霁这几家人闹不清这么多条款,不过听说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全部可以以无息方式供给的时候,他们都同意了。
农民并不抗拒贷款,特别是从事养殖业的农户,非常依赖贷款的周转。现在元老院愿意提供无息贷款,对农户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要在过去,这件事还办不了这么痛快――毕竟上面还有宗族管着,有些事不经族里点头也不好办。如今南沙就是陈宣掌权,澳洲人干什么他都“坚决支持”,这事就很顺当的办下来了。
李幺儿办妥了事情,心情大好。回去的路上又夸奖了陈霖,说他“年少有为。”又说他现在既然住在陈霁家,就多帮着点他,有什么难处,也尽快向她来反映。
工作说干就干,没过两天,就从广州运来的各种养蚕的资材,连蚕种、桑树枝条都送来了。陈霖跟着沈苏办事,只觉得眼花缭乱――这澳洲人养蚕也是花样百出。
他存了“学习”的心眼,自然“不耻下问”,而沈苏也是“倾囊相授”,将种种关节讲授于他。
说起来,澳洲人的养蚕并无多少稀罕之处,但是在细节把控上却非常到位,每个步骤都有标准,不靠经验,不靠玄学。达到什么标准做什么什么事。而这些标准又不是仅仅靠眼睛看,鼻子问,手指捻,而是有各式各样的器具测试。测出来多少就是多少。光是蚕室每天如何进行通风透气,就得靠着温度计、湿度计,风力计……这些澳洲仪器每天提供准确信息来决定的。陈霖先跟着沈苏学习如何使用观察各种仪器读数,如何每天做好巡视记录……
这样一天天忙碌下来,真正是忙得不可开交。可是陈霖却从未有如此的充实感。养蚕缫丝,这是他打小就熟悉的产业,可是在澳洲人麾下做这些事情,却又是完全不同的体验。他见澳洲人不但学识丰富,而且办事果断,有什么疑难亦是大家坐下来商议。对澳洲人的好感又添加了几分。原本他已经打定主意,在这里敷衍些日子便寻机回广州去投奔表叔。如今李幺儿如此看重他,又能学到很多东西,他倒想留在这里,随着这女澳洲人好好的经营一番。
但是表叔那里还在巴巴的等待自己的音讯。他思索再三,决定先给表叔写一封信,把自己目前的情况说了一说,表示机会难得打算向澳洲人好好学习一番。暂时不能在南沙和表叔一起搞棉纺织业了,但是这件事他有兴趣,愿意继续推行下去。另外,他还托表叔察问一下,他的三叔有没有去广州――三叔不是一个甘于蛰居在岳家混吃等死的人,很有可能去广州投亲靠友,另谋出路了。
信件写完之后,他还是关照陈清去送信。嘱咐他:“一路小心,送到信之后,赶紧回来。”
临高的这个冬天与往年不同,北风带来更多的凉意。甚至有人说看到了雪花,有没有雪花不好说,但是临高出现了霜冻却是实打实的。
原本冬季最多是一件薄呢外套的警备一营的哨兵,已经换上了新做的英国产灰呢子大衣,圆筒的羊皮军帽让他们看上去有些象帝俄时代的士兵。
哨兵们穿得如此的暖和,但是此刻正在哨位上不停的兜圈子,挥舞的胳膊发火,向卫兵表达不满的荷兰人,却面红耳赤,头上都冒着蒸汽。
王恺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从窗边走回办公桌,拿起电话。
“接警卫室,”小小的停顿。“差不多了,放他上来吧。”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荷兰东印度公司特别贸易代表范·德兰特隆就来到了王胖子门前。王胖子的副官兼翻译进来通报之,王胖子示意他们两人进来。
原本东印度公司驻临高的代表是意大利人莱布·特里尼先生。不过目前的情况使得巴达维亚的评议会认为特里尼先生的级别已经不足以承担这一使命,专门派遣了德兰特隆这位高级商务员前来洽谈。
“尊敬的元老,我必须付诸最强烈的语气,痛陈限制外交人员行动的不利影响,尤其是在我身负巴达维亚新任总督安东尼·范·迪门信件,且贵我双方在日本海域发生了一些令人遗憾的事件的情况下。沟通渠道的收紧,仪式的简化,并无必要的恶意,一旦这些问题常态化,势必会在双方之间造成交流的萎缩,管理的瘫痪,进而消灭商务的连续性,削弱贵我两方在远东的影响力……”
“你是说,有封信要给我?”王胖子打断了德兰特隆的歇斯底里。
“呃……是的。”德兰特隆先生卡顿了一下,仿佛吃了一个苍蝇。“我希望能在更隆重的环境下阅读此信。”
“不,你需要的是一个更友好的环境,让我们来聊聊日本发生的两件事吧。”
“噢,我同意,不用担心,我们会很宽容的,只要我们今后在日本航线上能保持友善。”
“我想你理解错了。”王胖子示意德兰特隆坐下。“我们还未确定权责呢。”
“我们在进港航线而你们的船平行海岸线行驶,按照我们商定的条例……”
“但我们的船在执行武装巡逻任务,挂的海警令旗,属于公务船只,该退让的是你们。”
“但是“东方列车”号我们是认识的,她曾以商船身份到过巴达维亚,这……”
“船只的身份要看令旗而不是印象。当然,我们也是打算用宽容的态度处理,不准备找你们要赔偿了。”
德兰特隆的脸色并不好看,但是从他刚才的话来看,他似乎也没打算就此事做太多纠缠:“好吧,我希望这并不影响贵我两方的关系。说起来,贵国的船只为什么在日本港口附近巡逻呢?”
“还不是因为,有艘和你们联系紧密的一艘商船在附近被抢了。”王胖子邪魅一笑。“当然,也是因为对日贸易航线,早已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了,我们对当地人的劝说,也取得了一些进展,安排巡逻也是情理之中。你们对此没有异议吧?”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我们乐见合作伙伴在东亚地区建立稳定的商业秩序,这对大家都是好事。”
德兰特隆先生的用词很讲究,“东亚地区”是为了避开贸易条款中的“从澳宋收购的大宗货物不得在泛中华区出售”;而“商业秩序”则是避开和推迟确认澳宋在东亚区的越来越强的控制力。
以蔗糖和生丝为代表的对日贸易,利润极高,规模却有限,以澳宋的位置和运力来说,完全没理由交给他人代劳。当然,荷兰人也没敢亲自上阵,而是派出一些华裔代理商偷偷地挣点贵金属。这些偷偷摸摸的行为规模不大时,澳宋还能容忍,毕竟,荷兰人手上多了点流动性,反正也是在澳宋的手里买货。
但是最近的情况出现了变化,荷兰人的胃口越来越大。原因嘛,倒也好分析,历史上,1641年之前,荷兰人的亚欧贸易规模并不稳定,饥一顿饱一顿,就算是上限,也比不上临高位面的平均水平。托澳宋的福,他们的生意蒸蒸日上,规模扩大,而手里的本金呢,相对于旧时空却几乎没有增加。财大气粗的西班牙人可以一船船的银子运到菲律宾去维持远方的统治,但吝啬著称的voc股东却不会这么做,他们的目标就是银子。如果一个东印度公司的远东贸易专员建议他的上司从尼德兰运一整船银子去巴达维亚,那么他恐怕是活不到第二天了。




临高启明 第十七节 新的贸易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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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临高位面,比旧时空更依赖亚洲内贸带来的贵金属补充。一方面,他们拿着澳宋的大宗商品和工业品,偷偷地在日本和澳宋抢生意,一方面又靠着倒卖澳宋工业产品,在南亚补充大宗商品运回欧洲,两次交易,澳宋工业的规模在他们的亚欧航线上,减小了两次规模。简单的说,就是沾澳宋的光,拆澳宋的台,便宜了第三方。
当然元老院也不是善男信女,在接到日本的平元老发回的报告之后,殖民贸易部采取了相应的对策,首先是在广州交货的生丝采取配额制。赵引弓的杭州凤凰丝业集团生产的浙江优质生丝优先满足于招商局的对日贸易,然后才能轮到voc采购。
接着殖民贸易部又采取了第二个举措,在1635年开始的新一轮贸易谈判中要求voc交出高雄的热兰遮城――作为交换,元老院准许voc在高雄设立一个非武装商站,已经定居在热兰遮的voc职员和其他欧洲人、亚洲人可以以侨民的身份继续在高雄居住和经商、工作。来访的voc的商船可以携带武器,但是不能在高雄驻军。
也许热兰遮城对voc来说太具有象征意义了,这个要求在巴达维亚激起了激烈的争论,大部分巴达维亚voc的评议员们坚持要保留这一花费了巨万财富才修建起来的远东第一堡垒。但是一部分评议员指出,在目前的状况下,公司继续维持热兰遮城堡完全是无利可图的行为。首先在武力上,公司根本没有能力保卫这个城堡。
其次,公司当初修建热兰遮是为了就近获取中国商品,现在通过澳洲人,公司的商船能非常方便的从广州、临高、高雄各地获得各种中国商品,热兰遮城存在的意义已经非常小了。
如果为了虚名,非要和澳洲人翻脸,voc只会有有一个人财两空的结果。
大约是这番面子要紧还是生意重要的讨论过于冗长,于是便有了王恺谈到的两场意外:一是海警的巡逻船撞沉了voc代理商船只;二是一群曾投奔大宋却重操旧业的海盗打劫了voc代理商船只。
“这些不幸的事情当然是偶然,但是我们也要承认,中日航线上的贸易经不起我们双方的竞争。我想,应该明确日本是不是在条约规定范围了。”
德兰特隆叹了一口气,一副“终归还是来了的表情”,但还是保持了专业素养,尽力争辩:“我必须强调,对日贸易关闭将对我方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同时也会影响我方在贵方的采购……”
“这件事恐怕没有商量余地,但如果你们有其他方案能抵消不利影响,我们持开放态度。”王胖子打断了荷兰人的辩解,他想看看,新来的巴达维亚总督,对此事有没有心理准备。
“呃,我们希望贵方能增加橡胶的采购,并且向我方开发橡胶的提炼技术。当然,我们仍会面临数年的困难期,希望贵方能提供一定的贷款。”
果然是有准备的,王胖子觉得新总督的水平还可以,实际上,元老院为他们准备了更“贴心”的方案。元老院当然知道voc股东的吝啬,也知道voc的雇员为了凑齐亚欧航线的货款,在亚洲内贸中辛勤地进行着“高频”交易。或许,荷兰人在人们眼中吝啬和精明的固有印象,是被他们的上司逼出来的。
“德兰特隆先生,我们准备在1636年的贸易谈判中提出更为优惠的方案:与贵方在澳宋的年度采购货物等值的定向贷款,利息从优。条件是你们不得在日本出售陶瓷、生丝丝织品和蔗糖――任何产地的都不行,而其他商品,你们可以自由出售,不限产地。”
这相当于澳洲人在日本建立了丝、蔗糖和陶瓷的专营权。voc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德兰特隆知道,这块肥肉轮不到公司了。他能做得是尽可能的讨价还价。
他立刻对新条件中的“贷款”产生了兴趣,
“真得吗?”德兰特隆瞪大了眼睛。“呃,我是说,利息是多少?”
“年利率20%,但是要以船只或土地为抵押。另外,再给你们一个优惠:热兰遮城可以作价抵偿你们支付该笔贷款的利息――本金另计。”
“我相信我们能够达成协议,我对此充满信心,但我还需要点时间去获得授权,我们新来的总督是一个……”
“值得尊重的人。”王恺帮他把话接上了。“至于总督的信在什么场合宣读,我想,既然我们解决了贸易条款的误会,也解决了意外事件的影响,那么您可以去和我在外事部的同事商谈礼仪的细节。有您这样优秀的部下,我想,迪门先生肯定也预料到了这种愉快的结果吧。”王胖子甚至想问他:你带了几个版本的信来?
“当然,尊敬的总督是有远见的人,他预计到贵方的慷慨了。”德兰特隆看起来有些兴奋,显然,他并不像他的上司那么有远见。他能想到,有了每年的“赊账”货物,他们既可以通过在亚洲出售澳宋商品赚取本金,购买其他地区的货物运回欧洲,也可以用较低的资金成本来购买澳宋的工业品和大宗商品运回欧洲,一次性解决困扰公司多年的资金难题。但是他的总督也许会发现其中的隐患:一旦他们习惯了这种舒适区,他们整个的贸易体系就要以澳宋商品为基础了,以澳宋货币为基准了。这比依赖日本贵金属更加危险,毕竟日本人对荷兰人的贸易体系没有全景认识,而澳洲人他们对荷兰人可是知根知底,同时又攥着他们的蛋。
但是,王胖子相信迪门总督也不会放弃这么优厚的眼前利益,至于他怎么降低风险,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在旧时空的历史上,voc的远见远不如beic。所以成就和寿命远不及后者。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候您的好消息了。”
“那我也就不多打扰了,听说王元老要去新的部门高就了,想必要事缠身啊。我们也很期待与澳宋南洋公司多多合作。”德兰特隆边说边起身,“希望不久之后就能开始与贵公司在三亚开设商站展开谈判……”
“这个,你尽可以派人来。咱们将来也少不了要打交道,只不过,换成我要登门拜访了,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啊。”王恺也起身与荷兰人握手。
“哪里哪里,一定一定。王元老和周元老的名号在巴达维亚也十分响亮,全公司上下愿配合您的工作!”德兰特隆学了不少元老风格的客套话,用的也越来越娴熟了。
送走了心情复杂的荷兰人,王胖子想把等候多时的顾老板叫进来。刚要开门,却撞上了推门进来的施建涛元老。
这位负责香港造船厂的施元老是大忙人,王恺为了见他在香港待了好几天。因为他的造船计划必须得到香港船厂的支持才有戏,否则就是空谈。
在香港的这场会面上,他提出的建造飞剪船的提议得到了施建涛的双手赞成。施元老对现在一成不变的建造t系列运输船已经感到乏味了。得来点新花样挑战自我。
达成共识是一回事,要着手实施是另一回事。好在香港造船厂的二五计划包括一座五千吨级的船坞。这座船坞一旦落成,香港造船厂就正好多了一个空位。
眼看着船坞就要落成,企划院还是没有下达王恺的飞剪船的建造任务书,这可让施建涛着急了。如果落成之后还没能完成手续,这船坞的排期可就又得等了。
他也干脆不打电报了,直接从香港跑到了临高。
“怎么样,王胖子,你心心念念的飞剪船,这次是不是有钱造了。”施元老开门见山地问。
“没那么快,新公司虽说是有一定的财务自主权,但是到处都要用钱,而船这方面,还有东南亚公司的一堆老古董可用,只好等一等了。”
“那咋办,这船坞可马上就要落成了!你这里不造,我的排单上的船可不等人啊。我可得先讲清楚啊,不是我不帮忙,再有船坞空出来至少要半年之后。你这上千吨的大船,搞不好要等上一年。”
“别急,需求是真实的,只是人们还没预计到。而且我们还有别的路子,我正要找外面的顾掌柜商量呢。”
“怎么,也要利用民间资本吗?”
“是的。南洋公司的股权准备按照项目细分。那么,这年头的一艘船怎么也算是个小项目了。”
“你这可是充分利用政策啊!可是性能那么好的新锐舰船,也不好说就给土著用啊。”
“这就是细分的好处了,我们只给分红权,不给产权,操作也是国有公司的雇员,甚至,是海军学校的学员。这两天,王参谋也要找我们细聊这事,海军需要人才储备,需要提升海员的经验。他们的理念是:宁可人等装备,不让装备等人。”




临高启明 第十八节 民间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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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老财愿意吗?听起来没啥保障啊。”
“肯定不会亏,但是需要一些带头的。正好有个闯了点小祸的老财,我们一块儿聊聊?”王恺一边说一边就吩咐秘书把顾掌柜进来。
临高姓顾的土著和归化民千千万,但是最有名的无疑就是这位年轻人:顾葆成。
顾葆成在临高经营辽海号分号这几年,靠着姨丈的雄厚财力和元老院“怀柔远人”的政策,在临高基本上算是躺着挣钱。不说贩卖货物的利润,光是陆续出手早年姨丈关照他买下的地皮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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