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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徐桐楞了一下,道:“唉?这位兄弟,你我并不相识,可有何见教?”
那人喝到:“王江辰,你还要装傻吗?”
徐桐摇摇头道:“这位兄弟,鄙人姓李名健,刚到广府不久,你想来是认错人了。”
那人一愣,徐桐抵死不认,他又确是没有什么证据,而这王江辰见过之人本就极少,也无旁人作证,倒让他感觉有些棘手。
一旁李百倾跨前一步,大声道:“孙钢,你凭空无人清白吗?我堂侄李健,在江南害了官司,投奔我处避避风头,怎么,干碍你何事了?”





临高启明 第九十九节 焚楼(十四)
孙钢道:“什么李健,他是髡贼探子,我在广州见过他引着髡兵拿人。”
徐桐微微色变,自己在广州活动的时候很少自出马,没想到竟被此人撞见!
李百倾立刻道:“你有何凭证?空口说白话吗?要找茬你就直说, 你孙钢上七村仗着一宇混元道陈四麻子的势,平日里便欺压我等下六村,浇地放水,纳钱纳粮都要压我们一头,如今还在宴席上作妖,真当我们下六村千百号丁壮好欺辱吗?”
徐桐一听,立刻明白李百倾是要将事情搅浑, 不管孙钢是不是真的认出自己,这事都辨不清楚, 越解释越被动,干脆转移视线,掌握主动,将更多人拉下水,于是也马上大声道:“鄙人原在江南青龙会中,只是惹了官司,恶了大势之人,无奈托庇宝地,实不知此间恩怨,还请孙英雄莫要胡乱牵连,若孙英雄真与我老李庄李家有什么宿怨,便明刀明枪亮出来,李某自会奉陪到底,不必行此龌龊手段。”说完向李百倾使个眼色。
李百倾会意, 立刻大声接道:“孙钢,你在这里胡乱攀咬, 莫不是受了什么人指使, 刚刚廖会首叛会, 这刚不足一顿饭功夫,你就又跳出来乱指,哪里来的那许多内贼,还是说这在座的诸位都是内贼?怎么,你们是全要吃干抹净,一条活路也不给旁人留了吗?”旁边座中的八仙会的杨铁肘、黄缨会的葛耀先闻听此言不由得脸色陡变,紧张的四下观瞧。其他非道神会嫡系的众人也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孙钢脸色铁青,勃然道:“李百倾,这里就你这老儿最是没胆,从不肯与髡贼硬桥硬马的拼杀,只缩在后头,还有脸叫嚷。”
李百倾冷哼一声,道:“自然是比不得你孙钢好汉,当日帅兵与髡贼鏖战,一泡屎没拉完的功夫就撩了杆子。”
孙钢怒道:“老子明刀明枪和髡贼拼杀,如今身上还有髡贼枪刺留得伤疤!”
李百倾点点头道:“不错, 只这伤疤不在胸口,却是留在屁股上,想来孙兄弟武艺高强, 铁臀功练的炉火纯青,以后背对敌,临敌之时以空屁股入白刃。”
孙钢老羞成怒,祖宗孙子的乱骂,早忘了初衷,上来便要与李百倾撕打。
随着争吵,众人围聚在一处,各自为相向之人站台,互相吵吵闹闹、推推搡搡。一片混乱嘈杂之中,薛图带着一干人等分开人群,大步而入,众人见了一起躬身行礼,薛图问明情由,不由皱了皱眉头,看了陈四麻子一眼。陈四麻子暗怪孙钢多事,问道:“你拿的定吗?”孙钢见事闹得大了,既没有明证,又没有个头绪,本来心下笃定,此时也不由有些含糊,不由暗悔自己鲁莽,刚才光一时兴奋想着立个大功,却未想到闹个僵局,只得道:“是极像的。”陈四麻子逼问道:“是极像,还是就是?”孙钢嘎巴了一下嘴,道:“是极像。”
薛图心下烦躁,若真是探子自不能轻纵,可这般局面若当真再弄个二次叛会出来,非道神会嫡系就会人人自危,这刚刚聚拢的人心立时便要散了,不由心下有些踌躇。
正为难间,木石道人缓步而来,道:“刚才听闻李兄弟所言,先前在江南青龙会中?”说完忽然左手盘右手,拇指相并,结了一個盘龙扣,这是青龙会中起手盘底的手势,接着道:“所来何人?”。
徐桐见了立刻左右手交叉,在右胸前结了一个探龙手,右手掌心向前,左手背向,左手掌上缘压住右手中指第三指节,压得指节越高意味着地位越高,压一节为高于对方,压二节为双方平等,压三节则自承乃会中低级帮众,也可理解为自谦,自认低对方一等,高声道:“山连山、岭连岭,一汪寒潭潜龙影。小弟不才,青龙座下龙骧带甲。”
木石道人点点头,道:“可有武艺?”
徐桐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壮士武艺百战赢,刀枪剑戟显威能。文贤武明多韬略,扶持圣主坐龙庭。”
木石道人又道:“可有忠义?”
徐桐道:“忠肝义胆赤血常红。万里征程透玉关,九天星宿降尘凡。忠良能伏千军众,奸佞自此命难全。”
木石道人又道:“不知兄弟此来何事?”
徐桐道:“小弟鲁莽,为外人相伤,有请各位师兄师弟高抬一膀,托庇于羽翼,栽下桃李英雄树,聚得四海豪杰来。小弟初来乍到,礼数不周、衣冠不正、门路不清、识人不全,万望各位三老四少海涵见谅,这里奉上金片银帖,为小弟出个满堂上服。”说完单膝点地,自怀中掏出身份名帖,说是金银,实则也不过是两张寻常纸片,双手呈给木石道人。
木石道人接过,仔细看了一会,面色不变,只又问道:“满园桃花共树开,一弦江水聚贤才,不知兄弟走的那条路?”
徐桐道:“旱路行得,水路亦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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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石道人道:“旱路如何?水路如何?”
徐桐道:“莽莽尘沙不见山,腾腾水雾不见川。”
木石道人道:“青龙甩尾不言姓,青龙打背不讲名,兄弟尊姓大名?高山爬几座?金牌挂几门?一条明路何处引?”
徐桐道:“承蒙会中栽培,鄙处青龙会东阁,小弟李健,在山门挂铜牌两面,师门引自压江潮佟炯,出门在外,落凤栖得梧桐树,游龙盘上架海梁,还望众家兄弟关照。”
木石道人听到此处,又看了看手中片子,目光炯炯盯视着徐桐的双眼,徐桐并不躲闪,坦然面对,二人对视片刻,木石道人突然哈哈大笑道:“片子是真,切口无误,果是会中弟子。贫道在江南日久,与青龙会诸人相交甚厚,故才晓得这些切口,不必再问,各家兄弟散去吧。”
说完各人俱都松了一口气,刚要散去,徐桐缓缓自地上站起,对孙钢道:“孙兄弟这便走了?”
孙钢刚要回座,听得呼唤,转过头来,梗着脖子,恶声道:“怎么?”
徐桐道:“鄙人面子不值得什么,污我清白小子忍下了,只孙兄弟刚才言语间辱及我家堂叔和先祖,小子虽不孝,可也不能当众让长辈、家祖蒙羞。”
孙钢冷笑道:“你还待要怎样?”
徐桐道:“两条,孙兄弟任选,一、倒一碗酒,给小弟堂叔陪个不是,再敬小弟一碗,算作给先祖赔罪。二、蒿草不修不齐,码头不踩不平,跑江湖的,道理靠拳头讲。”
说完向四周做了个罗圈揖,又道:“这是私人恩怨,不涉帮规,咱们签了生死状打过,若孙兄弟怕了,只消说一句,‘我孙钢服了’,我也不深究,就算孙兄弟赔了礼,这事便一篇翻过。”
孙钢是个莽撞火爆性子,哪里受得这般激将,立时将一只酒碗扔了过来,暴喝道:“赔你祖宗的礼,只拳头见输赢便是。”徐桐一偏头,酒碗啪的一声碎在地上,众人见有热闹,立时一片喧闹之声,薛图有心想要阻止,但会中自来有私人仇怨单挑了结的惯例,周围众人又如此起哄,稍一犹豫间,黄缨会的葛耀先便下了场中,他今日被并了会,心中愤懑,存心拱火挑事,要泻一泻胸中邪火,于是朗声道:“既如此,我便做个干证,上纸笔,两位兄弟立契。”
立时一个小喽啰呈上笔墨,葛耀先执笔,写了两份生死状,各自按了手印,收拾了桌椅,空出一块场子,两人分站左右,葛耀先低声问徐桐道:“不知兄弟哪门哪派?”
徐桐一怔,他练的是元老院教授的综合格斗技,融合拳击的拳术、泰拳的膝肘、巴西的柔术、摔跤的摔法、空手道的腿法,哪里有什么门派,急切间想起一部内部高密级特刊的澳洲绣像画本,便随口说道:“小弟原籍崇明,所学乃是北斗神拳,单名一个健字,在家中行二,人称健二郎,如此说便是。”
葛耀先点一点头,高声唱喝道:“今有北斗神拳健二郎与温家七十二行拳孙钢当场比武,以消仇怨,生死自负,各安天命。”
徐桐嘴角笑意一闪而过,这场比武必将在会中两派势力间造成细微的裂痕,不论胜负,他都是赢家。
徐桐轻轻扭动了一下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颈椎和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今天,所有人都会记住他的拳头。
云霆将身影隐在屋檐之下,静静的看着场内的一切,木石道人缓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怎样?”
云霆淡淡道:“孙刚赢不了。”
木石道人哦了一声,道:“为何?”
云霆沉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岔开话头,道:“道长如何看?”
木石道人沉吟片刻道:“此人名帖是真,又晓得会中暗语,应是同道中人,看筋肉虬结,也是武人模样,倒像是个跑江湖的,但外来人,总是摸不清盘底。”




临高启明 第一百节 焚楼(十五)
云霆点点头道:“像是道上的,但此人显是未存好心,挑这事头便是要让众家兄弟各起龃龉,好从中上下其手,或是要保全自家势力, 或是别有居心,还要再看。”
木石道人道:“翻不起大浪来,而今大势已成,不可操之过切,若逼得紧了致使尔等投靠髡人便得不偿失,行事还是要稳妥一些方好,他即是避仇而来,回去后为人所杀, 自是仇家寻上门来, 便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了。”说完阴阴一笑。
云霆沉思片刻,道:“我看不透此人,让他回去变数太多,不可留此隐忧。”
木石道人道:“那就在回程半路?”
云霆摇头道:“不可,到时拿李百倾如何?是杀是放?说不清道不明,暗仇难解,况且日后还要用到彼等,不可得罪狠了,不如做在明处,反能说开。”他冷笑道,“他不是满口都是江湖规矩吗?我们便给足他江湖规矩。让他没话说!”
说完一招手,一名皂衣汉子自暗处悄没声息的走到云霆身后,不发一语, 低头而立。
云霆低声道:“安排下两个咱们的刀手,待孙刚败了, 让他们充做孙刚弟子,入场将那李健刺伤,不要害他性命,却要让他难言难行,三月不得下床。”
那汉子一躬身,再次隐入黑暗。
木石道人看了云霆一眼,心下却知,武行打杀极有分寸,伤人不害命是既要绝了他的口舌,又不与下六村连保会结下死仇,充做孙刚子弟可算一时激愤,能有一番说辞,定罪也可稍减罪责,事后赔礼赔钱,认罚认打,给足对方面子,大可回旋。
木石道人转过头,将目光投入场中,心下暗忖道:打一打也好,结了仇家孙刚、陈四麻子等人自要总会撑腰,自此只能更紧抱住总会大腿,果是异论相搅的为好,不可让下面齐了心思。想罢又将目光投向场内。
徐桐从容的走到场边, 他并不怕暴露身手,这路拳脚从未在世面显露过,平日执勤多持枪械,偶有捕拿也是以众凌寡,少有需肉搏之时,而有数几个见过的,要么命赴黄泉,要么在政保局的大牢里不见天日。
徐桐慢慢脱去上衣放在一旁,过多的衣物在空手肉搏时会为对手提供施展寝技、绞杀、摔投、擒拿的抓手和施力点,接着掏出头带紧紧的束住头发,传统的发式难以避免被抓住头发,徐桐要尽量减少这一影响。最后他掏出一卷布条,用简单绑法快速沿着腕关节牢固的缠绕在双手上,以保护拳突和细小的指骨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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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的外衣下是一身古铜色的肌肉,那是一副依靠现代营养膳食配方和行动队健身房科学训练教程锻造的强健体魄,清晰的肌肉线条和粗壮的肌肉维度在这个世界并不常见,均衡的脂比保证了耐力和强度,坚韧的腰腹是力量的源点,宽阔的斜方肌和粗大的脖子提供了坚实的抗打击能力,厚实的背脊和胸肌上的肌腱不断微微震颤着,仿佛随时会释放出可怕的力量。
三十岁的徐桐按现代标准已经过了运动的巅峰年龄,但充足的营养和这些年不间断持续的训练让他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状态。徐桐身高在一米七七左右,体重不到七十八公斤,他不再年轻,所以较少做大负重举重训练,主要依靠握拳俯卧撑等之类自重训练方式,这种方式可以保证肌肉和体重不会过量增长,还能保持敏捷性和灵活性,穿上外衣也不会显得太过强壮而引人注目。
无规则的街斗会在极短时间内消耗大量体能,既需要迅猛而短促的爆发力,也需要长久的耐力,同时还要保留一部分储备体能,以应对其他敌人或突发情况。平时训练徐桐自我测试,如果正常发挥自己可以维持四个两分钟的爆发期,这足以支撑一次连续的高强度街斗。
徐桐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每天都会进行不少于八十分钟的训练,其中至少包括四十五分钟的擂台实战。在和特侦队陈思根进行切磋对练后,陈思根很遗憾的表示,徐桐拥有专业运动员的潜质,可惜年龄太大,要是年轻十岁,经过专业训练后将是拳台上可怕的杀人机器。可惜就算训练水平再高,现在也不会有任何职业联赛让他参加。以他的职务来说,过于高强的搏斗技术也没多少无用武之地。
徐桐做了几组热身的准备动作,包括转体、手臂拉伸、大腿内侧拉伸和高位大腿伸展,他轻轻的吸了口气,这才缓步走入场内。他向孙刚拱了拱手,然后抬起双手架了个拳桩。
他的左手居前,拳顶与眉峰齐高,双肩微微耸起,遮蔽住下颌,后拳顶与耳中部齐平,略低于前手,保护住下颚和耳内平衡管,双肘下垂护住两肋,上身微微前倾,双腿成斜四十五度站立,两脚间距约为二十厘米,脚掌抵地受力,脚跟轻虚着地,方便转向和移动。
陈四麻子在场边见了,哈哈大笑道:“你看、你看,这抱头缩脑的样子,像不像王八,怕不是王八拳吧。”周围众人齐皆大笑。
孙刚在场内早已等得不耐,见徐桐入场,大步迎了上去。孙刚身架高大,拥有当时极其罕见的一米八十的身高,体重也较徐桐更大,他蛋白质摄取量充足,但相对脂肪较多,是传统认知中膀大腰圆的壮汉形象。他也略一抱拳,算作答礼,接着掖紧衣服,紧了紧腰带,拉了一個出门架子,双手左前右后,高抬至胸口,五指虚张,并不握实,前脚踏出后脚跟进,温家七十二行拳讲究五行十二番,以腿法见长,主要技法有蹬、踹、捋、搡、别、拐、顶、打等几种,形为大架、力求刚劲。拳谚有云“拳打不知”,惊上取下,佯攻巧打,传统拳法又有“不招不架,只是一下,犯了招架,就有十下”之说,讲求打击要害,一招制敌。
葛耀先见二人均已下场,只高喊一声:“比武开始。”双手一引,退出场外。
徐桐的基本动作是陈思根根据现代教程反复纠正过的,标准的如同教科书。如果说传统武术是一种传承,那现代格斗更像是一门运动学科,综合格斗技是一种兼容并蓄的开放性格斗体系,参加者来自五洲四海,他们将本民族、本国家的格斗技带入其中,从中择取最优解,综合格斗不停的吸收新的技术和理论,不断的自我发展和完善,持续进行演变进化,永远不会停止。经过提炼的技术和理论再根据人体生理结构和运动规律,对出拳、出腿、摔投的姿态进行反复论证试验,采集大量的数据和样本进行分析,总结出最规范、最有效的发力方式和打击手法,再通过比赛和训练推广和交流,而这导致现代格斗比赛技巧大量趋同,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因文化和传统带来的武术多样性和观赏性。
在现代社会即使最普通的拳馆所教授的技巧都和专业队没有太大的不同,差别主要体现在平时的营养和饮食调控、训练计划、体能标准、训练强度、针对性练习和大量高水平的陪练和比赛。同时现代格斗护具的普及和伤害医疗管控也为训练者大量累积实战经验提供了可能,在中古时代一次实战可能就会带来难以痊愈的伤痛,甚至留下残疾,所以很难通过不断实战来提高自身水平。而格斗中要保证步伐、发力等基础动作不变形,需要大量的实战磨练,即便拳靶和沙袋打的再纯熟,技术动作再标准,登上拳台面对一个水平相当活生生的对手,也会心慌意乱,动作变形,战术失措,即所谓的“练的好、打不出”,打的多了才能产生格斗意识,有了意识才能将训练中的力量、速度、技术完整的发挥出来,而现代格斗从训练伊始对抗就加入其中,并贯彻始终。徐桐在训练的头一个星期里甚至都无法向对手打出一个标准的直拳。而要克服这一切只有通过不断的对抗来逐渐适应实战的氛围,学习在激烈的运动中如何保持冷静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捕捉稍纵即逝的胜机。
孙刚左脚跨出,右脚跟进,一点点的向徐桐逼近,突然一个右手正拳向徐桐面部打来,徐桐迅速一个潜身,向左一个侧闪,后退一步,孙刚随即身体猛地前冲,双手快速的连续出拳,徐桐双手抱头,两臂不断的进行格挡,同时上身快速左右晃动,脚步不停地倒退,让孙刚大部分打击落空,击中的也因格挡而快速卸力导致无法受力,这让孙刚有一种有劲使不上的感觉。孙刚有些急躁,大多数时候他只需要倚仗身高体壮的优势加上常年习武的技巧加成就可以轻松打倒对手,今天这种情况他还从未遇到。




临高启明 第一百零一节 焚楼(十六)
徐桐估测着孙刚的拳力,拳头并不重,显然发力方式上有很大问题,动作在徐桐看来也略有些迟缓。因为缺少测试设备,徐桐无法测量自己拳头的重量, 但陈思根和他对练后估测,大概在一百四十到一百六十公斤之间,虽然这个数值很不准确,但在中量级业余拳手中也已经非常不错,简单的试探后,徐桐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孙刚见徐桐后退, 一个滚珠翻云, 左臂抡起, 横扫徐桐耳根,徐桐迅速抬起右臂,肘部与下颚成一直线,护住右耳和下颌,挡下一拳,紧接着左手快速连出刺拳击打孙刚的眼睛和鼻子。
在连续刺拳的逼迫下,孙刚略后退一步,头不自觉的后仰了一下,这是正常人的自然反应,只有通过不断训练才能克制这种本能,孙刚伸出双手一个仙人抚顶,想去捋徐桐的左手,却一下扑了个空。传统武术讲求一击制敌,缺少收缩意识,而不论捋、采、推、带皆建立在对手同样缺少这种意识的基础上,在拳击这种瞬发瞬收的打击面前很难奏效, 又因为对抗经验的不足, 距离感欠缺, 导致出现眼到手不到的情况。而徐桐在日常训练中陪练员会手持盾靶不断变幻距离,有时会猛然突前,有时会突然后撤,来锻炼拳手对打击范围和安全距离的判断。
徐桐迅速抓住时机,他用鼻子深吸一次气,右后脚用力一蹬地,腰、臀、上身向左前方迅猛扭转,重心移至左前腿,带动右臂肩、肘、前臂、拳峰成一条直线,左手回收护住下颚,后手重拳勃然迸发,空气被拳风撕裂,徐桐眼中凶光闪现,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云霆冷冷看着眼前一切,若不是与髡人结有旧怨,不可接纳,投靠任何人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作为一个获罪开革的锦衣卫官校,他迫切需要一条门路, 再次起复, 重返镇抚,他要的只是权利。在他心中,木石道人、薛图、梁公子,都不过是进身之阶,现如今石翁既肯施援手,能援引中官贵人,他便要抓住这個机会,要钱,他就遗馈巨资,要命,就让这广府伏尸盈野。
云霆慢慢看向薛图,见木石道人走到薛图声侧,在薛图边上耳语几句,薛图面色不动,却将目光投向云霆,与云霆交眼神一碰,各自心领神会。云霆转过头去,见刚才自己安排下的皂衣汉子已经引着两个青袍汉子走到陈四麻子和孙钢那一桌,与孙钢大弟子交谈几句,那弟子眼色闪动,不一时,领着那俩个青袍汉子缓缓挤到场边。那皂衣汉子转头看了云霆一眼,只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云霆知道事情俱已安排妥当,心下略宽,接着看场内比斗。
明代武术重器械,不重于拳术。实际上,明代武术更注重“实战性”,也就是追求“致死率”。拳斗掌法之类的格斗技术在战阵上显然体现不出这种优势来。
戚继光纪效新书拳经捷要篇所载“拳法似无预于大战之技,然活动手足、惯勤肢体,此为初学入门之艺也。”而军伍、山匪、江湖不论私斗、战阵皆大刀长戟,几无赤手对敌之时,理论、技巧等发展远无法与现代空手搏击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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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武术并非不能实战,孙刚所练温家七十二行拳既是一种有效的技击拳法,此时还没有出现所谓内功、内气之类玄学,虽然缺少科学的归纳,但武术还保留着它本初的面目。武术的发展离不开自身所处的环境和土壤,中古社会整体生活水平和生产力的低下决定了体育所能达到的高度。在实战时,因为古武术所面对的是类似训练体系培养出来的对手,面对一个普通人时练家子随便一个直击要害的冲拳或擒拿都可以直接结束战斗。当面对一个水平与自己相若的对手时因双方都无法用所谓致命绝技一招制敌,一旦纠缠,最后往往就变成摔跤和相扑,极真空手道和泰拳的“战舞”都是经过艰难的蜕变才完成了由传统武术向现代竞技体育的转变。而当面对一种全新的现代理念格斗技时,古武术会因缺乏应对经验和手段而无所适从。
在徐桐看来,对手不论使用那一派的拳术都没有区别,现代社会虽然各国格斗技多种多样,但最后往往不约而同采用同一技法,如同近现代以来所有的擂台和实战拳术全部采用拳击作为打击手段,拳术的殊途同归表明想要有效发力就不能违背人体生理结构和运动规律,这导致技术动作必然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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