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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原来这澳洲纱就是你们那里纺出来得呀1掌柜“惊讶”道,“失敬失敬!不知道两位同志贵姓?”
这倒也无需隐瞒,二人各自报了姓氏。掌柜道:“敝姓李,名奇微。在南海县开一家小小的布庄。这里算是个分号吧。”
二人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黎山强忍着笑意,道:
“原原来是李掌柜。”
“不敢不敢。”李掌柜很是兴奋,正要亲自招待,外面等候的顾客却不耐烦了,嚷嚷着要售布。





临高启明 第一百五十节 新行情
“两位同志,容我失陪一下。”李奇微向二人拱手道。
“您先忙,生意要紧。”黎山客气道,只见这李奇微上前展开布匹,又是如法炮制的一番操作:摇头挑刺,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才报价:“土布两匹一共三角四分六文。”
“点解棉布跌咗啊?”散户听了报价有些惊讶的问道,“昨日我邻居来卖,还卖两角一匹呢1
“冇计啦,依个月布多咗猴多埃”李掌柜一脸无奈的表情,“再说你这是土纱织得布,行情最差!现在市面上都没人要啦”
“老板!你行行好,能不能再涨个一分?五文也行1
“兄弟,你以为我是多大的生意!还有这房租,还有伙计”李奇微一脸“快要支撑不下去”的苦瓜脸,“就是赚个搬运钱。你要卖价好,以后就买机器纱,最少也要买改良纱织布才行1
“机器纱的价钱贵,我们村里就有棉花,自己纺自己织,买纱不划算”机工连连摇头
接下来的几位卖布的,被这李掌柜抡起屠龙刀一番砍杀,个个铩羽而归。正所谓乘兴而来, 败兴而归。
“你看,这有没有多收了三五斗的意思?”邹标捅了捅黎山。
“这以后恐怕会是常态。”黎山小声道。他心里暗暗诧异, 不是说棉布价格涨了不少么?看这模样,价格是在下跌。
李奇微忙完手头的活, 赶紧过来相陪。又是敬茶, 又是拿出香烟,黎山一看,还是圣船牌的!这店主可真是讲究人。
黎山对棉价有疑惑,便问道:“这棉布的行情跌了?我昨日看还是上涨的”
“昨日的确还是涨的。不过今天行情有了变化。”李奇微见他们都谢绝了香烟,又拿来一盘槟榔--这东西二人更是敬谢不敏了。
“什么情况?”黎山问道。
“原本棉布每天都有個大买盘,数量不一定,但是就算是最少的盘,市场里也没有一家能独吃下去的,都是好几家分着吃。”李奇微道,“但是前天这个大买盘没出来,一匹布也没买”
邹标皱眉道:“谁家的买盘?”
“南洋公司。”李奇微说,“从一开市,它家就在不断买进,不但数量大,要得还都是价钱便宜的粗布,一下就把价钱给抬起来了。大家一看行情这么好,也都跟进了”
黎、邹二人都想起了去年政务院和企划院发过一个联合通知,为了促进市场经济和民营制造业,在物资采购方面但凡可以在市场上采购的尽量从市场上采购,而不是走走内部划拨结算渠道。
“那怎么不买了呢?”
“这就不知道了,大约是买得也查不都了吧。”李奇微说,“前天南洋没有买盘, 只有零零星星的小买盘,大家都巴望着第二天它还会出买盘。毕竟听说他们在交趾和南洋都有移民, 听说要移民十万, 光是给移民做衣服铺盖就得买上十万匹布吧”
邹标忍不住问道:“你听谁说的南洋公司要移民十万?”
“市场上都这么传。”李奇微呷了一口茶,品了品滋味,“真假咱也不知。不过南洋公司买这么多布,总不见得是为了囤起来,必然是有出处的”
“前天没有盘,昨日大概也没有?”
“正是,所以今天一开市,粗布的行情就跌了”
“跌了多少?”
“像这种土纱制的土布,昨日我收还是两角,今日就是一角七分三文了。直接跌去二分七文
黎山粗粗一算,跌幅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二十,不觉愕然。这也太猛了!
在广州,两元钱就足以让四口之家维持最基本的生计了。一匹布少赚两分七文,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你收得布,现在能出货么?”
“能,土布便宜,好出货。”李奇微说,“只要价钱到位,总有人要。”他指着后面仓房里堆着的布,“别看土布模样丑,又粗。爱用的人还真不少。下乡的贩子都喜欢到我这里来趸货。”
“除了没有大买盘之外,还有什么原因呢?”
“市面上的布匹多了自然就降了。”李奇微说道,“现在都是六月底了,下个月葡萄牙的商船就要来广州了,到时候又有大批的印度布到港。市场上的布价还要再降一波。所以这行情,只会继续走低呀”
货源充足,市场预期看空,价格自然会下降,这是再简单的不过道理。
当黎山问起“机器纱”的时候,李奇微夸道:“这真是头等的好纱!均匀细腻坚韧,挂在机上织布也顺畅,不容易断头,制出来的布也细!好多作坊和机工都愿意买机器纱织布,虽然价钱贵些,但是织出来的布比土纱布要好太多了1
“那为什么大家还是用土纱呢?”
“价钱高呀1李奇微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大家都知道机器纱好用,可这价钱比土纱高太多了。再说农家土布,大多是自纺自织,有多少纱织多少布,极少外购棉纱的。”
看来机器纱和改良纱的投放并没有动摇土布的市场,邹山知道,现在机器纱的产量有限,还处于“优质优价”的状态,土纱作为农村副业凭借近乎“零”的劳动力成本,依旧可以以很低的价格占据低端市常机器纱要打垮土纱,还要靠更大的规模,更低的生产成本
“本地纱有单独买卖么?”他继续问道
一般而言,封建经济下的商品大部分都是从原料到产品自产、自用、自销一条龙,大部分商品也是用作赋税,所以对于半成品贸易其实是比较少见的。
“当然有。没有机器纱之前,棉纱都是农家自己纺的,自纺自织。没有织机的人家就把纱卖掉--你老大概也知道,纺纱用不着什么本钱,自家有棉花就可以了”
最原始的纺纱手段连手摇纺纱机都用不着,一个纺锤就可以纺纱。所需要的投入只是棉花和人力而已。但是织布就不同了。一台织布机,少则几两银子,多得要几十两,普通农户很少置办的起。
所以本地的土纱一直有流通,只不过流通的范围很小,最远不过是附近的墟市。像李奇微这样的小布庄商人,最初就是到各个乡下的墟市去收购棉纱,赊给小机户,再回购他们的织造出来的布匹。
“原本我家是收纱也收布,不过现在是只收布了。纱赊出去了,一担收不回布就亏大了。我们是小本经营,亏不起。”
“本地有大批购买纱的吗?”
“有啊,大布庄就有,人家本钱雄厚,又有官府或是缙绅大户撑腰,不怕你织户不缴布。”
“那,有大批卖纱的吗?”
“这倒是没见过。说起来,澳洲人大批卖机器纱,算是头一家了。”
看来机器纱和改良纱的投放并没有动摇土布的市场,邹山知道,现在机器纱的产量有限,还处于“优质优价”的状态,土纱作为农村副业凭借近乎“零”的劳动力成本,依旧可以以很低的价格占据低端市常机器纱要打垮土纱,还要靠更大的规模,更低的生产成本
正说着话,伙计拿来了一张纸,原来是市场每天下午印刷的“市场动态”。李奇微看了看,叹道:“又跌了!连着棉纱的行情都跌了!看来明天的行情更惨了。”
伙计道:“掌柜的!要不要停止收布”
“先不要停,”李奇微思索片刻,“从现在起,不论什么布,每匹下调教五文不,五分1
“这么?又跌了?”
“不错,这次是全线跌1李奇微随手把商情纸递给黎山,“不光是棉布跌,棉纱跌,连棉花也开始跌了这可不得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叫来一个伙计道:“你马上回城里去,告诉舅爷,马上把手里的纸棉都脱手,不管现在多少钱,立刻卖掉,一张也不剩1
黎山看了看行情,果然棉类行情全部下跌,从幅度看倒不算特别大,但是出现这样的全线下跌却是开市以来的头一回,两人顿时紧张起来。听闻掌柜的吩咐抛售纸棉,黎山不由地问道:
“怎么?你也买了纸棉?1
“我倒是没买,是我的那舅爷买了1李奇微脸色显露出焦虑之色,“我老婆大约也把她的私房钱投了进去”
“听闻纸棉一日数涨,你家舅爷这纸棉只要是前几日买的,现在脱手也是赚到了。”
“两位同志说得是,”李奇微焦虑之色稍减,“我只怕他贪图小利,不肯及时脱手!毕竟这纸棉前些日子也有过下跌,后来又涨回去了。”
“那伱怎么知道这回涨不回去呢?”
“这还用说。眼下棉布棉纱全线跌价。这几个月后才能交割还不知道在哪里的棉花岂能不跌?葡萄牙商船一到,印度棉布卸货入市,这棉布的行情跌得更快更多,到时候这纸棉只怕就是废纸一张1




临高启明 第一百五十一节 楚河和任佑梓
二人从市场回来,立刻派人将消息送到市政府去--除了那里,他们也不知道具体该通知谁了。通讯员又送来安玖的便条,说陈霖请求接见,是关于目前广州的纸棉情况的。
“纸棉”二字一入耳朵, 黎山立刻道:“派人去找陈霖,说我马上就见他1
通讯员转身出去,不到一个小时,陈霖便来到了两人在大世界的临时办公室。当面把他最近这些日子听到的、看到的纸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还谈了自己的隐忧。
“棉花价格一日三涨也就罢了,随行就市,有涨有落。总还有个说道。这花布行一张白纸写个契,就能当货物卖出, 换到白花花的银钱,亘古至今,从未听说过”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这事本身就是投机而已。有些人太贪心,少不得要吃大亏。”黎山道,“你们自己把持得住就行!至于你说得棉花问题,我们是有相关准备的。过几日就会有原棉入市。”
“是,多谢首长1
“不过,这个消息你暂时不要透露出去。知道就好。”黎山说叫他“不要担心”,自己心里其实也是七上八下,因为纸棉泡沫一旦破裂,现货原棉的价格也会随之雪崩。
虽说如今的原棉现货泡沫也很大,回归正常价格是件好事, 价格跌得太大, 势必会损害一大批产业相关者。对产业的发展不利。
而且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棉纺织业在元老院心中的地位呢?黎山更担心的是这个。
且不说纸棉事件,就是没有这件事, 原棉短缺, 厂子缺原料接近停工待产也是现实。证明了过去很多反对发展棉纺织业的元老院一贯的理由:广东的棉花种植业根本不足以支撑规模棉纺织业。他原本以为可以通过机织棉布倾销来打倒松江布, 迫使江淮地区的棉花输出。
问题是, 现在连棉花都不够,哪来的“海量”“廉价”的机织布?计划中应该“完蛋”的松江布不但没完蛋,还在源源不断的南下,因为本地的棉织品,不论是工厂的还是农家的,根本不足以满足南洋公司这個突然冒出来的饕餮巨兽的胃口。
指望江淮棉花是不行了,广东本身又不是适合种棉的地方。唯一的希望就是印度了。多亏他远见卓识,去年就派蓬莱公司和葡萄牙人和英国人进行了相关洽谈,订下了若干棉花的远期交货合约。现在三艘葡萄牙船满载着蓬莱公司订购的印度棉花,正停泊在澳门办理检疫清关手续,一旦手续完成,葡萄牙船就会直接航向万国的货运码头卸载,顷刻之间就会有数百吨棉花在万国上市
无疑,纸棉泡沫破裂和大量现货入市,唯一的结果就是现货棉价格全面暴跌。
怎么才能让价格“平稳着地”,而不是来个“硬着陆”呢。黎山在办公室里和邹标讨论了半天,没有任何结果。
他们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请刘翔进行行政干预, 直接取缔纸棉交易, 把几个始作俑者的花布行取缔查封,但是接下来的清算怎么办?花布行的“非法所得”就算能全部追还,和现在已经膨了十几倍的行情相比差得太远,那些手中纸棉变得一文不值的百姓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我看,这事我们自己商量不出什么门道来,还是要找专业人士来处理。至于印度棉花,我看暂时就不要上市了。只要不入市,至少现货市场就能稳祝”邹标出主意,“原本原棉的主要客户也不是市场里的散户。让蓬莱直接按照内部协约价供给南沙厂和广州国棉厂。尽量减少现货的冲击”
“可是这么一来,等于蓬莱把资金压力都吃下去了。”
南沙厂目前只有720个锭子,消化库存的能力有限;而一期工程就有1200锭的广州国棉,基建和设备安装要到秋天才能完成。
“算了,找老任和楚河去商量商量吧。”黎山说。
还没等他们出门,万国纺织品市场收市时的商情已经送到了两人面前。棉布较前一日跌去16%,棉纱跌去23%,棉花跌去27%
这惨烈的跌幅惨不忍睹,黎山知道,如果股市或者期货市场的话,这会应该已经有人跳楼了。
“纸棉什么行情?”
“派去打听的人回来说原本交易纸棉的青云楼茶馆午后就闭店了”
“什么?!跑了?”
“具体情况不清楚。”
“你以我的名义给市警察局打个电话,找慕敏,说我请她调拨几位警察,帮我协查些事务。”黎山说着写了一张便条,交给通讯员,“让警察到证监会办公室报到。”
随后他又赶紧一个电话打到了刘翔那里。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刘翔的声音不温不火,“小任和楚河就在大世界里办公,你们就在那里召开一个现场会吧。”
从刘翔的口气看,显然他并没有把这当作什么大事。
“这个你不你不派个人过来出席吗?”
“我觉得这事比较专业,又牵扯到金融方面的稳定,我作为地方行政领导,不适合直接牵头组织来干预这件事。”刘翔说道,“你们先讨论,具体打算怎么办,形成了决议之后我参考执行就是了。你放心,我们市政府会全力配合的。”
这话又是推托又是表态,但是意思不言自明,刘翔并不打算深度涉入纸棉事件,对“维持市场稳定”也不太感兴趣。
不过,好歹他也算是表态了。
任佑梓和楚河的办公室就在大世界内,距离他们二人的办公室很近。黎、邹二人走过去一敲门,发现任佑梓居然还不在,只有楚河留守。
“老任被契卡叫去帮忙了。我们这里事务少,工作量不够。不过他晚饭前肯定会回来的。”楚河略略面露尴尬的笑意,“二位来找我们,是不是最近纸棉的事情?”
“就是,就是1黎山已经心急火燎了,看这楚河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觉来气,再看他眼帘浮肿,显然刚才睡着了。
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乱子,你倒有心睡觉!他心里腹诽不已,但是出于礼貌还是说道:“这事现在已经闹得很大的了,我担心出事,所以特意来找你们――毕竟两位都是专业的。”
听到说自己是“专业”的,楚河的面孔上露出了些许笑容,谦虚道:“专业不专业我也不敢说,毕竟社会环境大不同。伱们先请坐。过一会任佑梓就回来了,我们一起谈。”说罢,他叫来了生活秘书,给两人斟茶。
“纸棉的事情,其实我和老任早就了解到了。广州的社情通报里就有。实话说,我们都很感兴趣。这说明了一点:商业和金融其实密不可分,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用我们这些所谓‘未来的头脑’当作奇谋妙计来传授,它就会以各种形式自发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邹标心想看你这模样,大约还把这个看做社会进步的标志了。但是他现在不便发作,只好继续倾听下去。
“这件事,我们和老任的看法是一致的。那就是大伙可以少安毋躁,就算爆了也不会有太大后果。”
“可是”
正当黎山要提出疑议的时候,任佑梓回来了。一进门就问道:“这是这么回事?怎么来了两个警察?还说是慕敏派他们来得,到这里来报到”
“是我请慕敏给我派来得。”黎山忙不迭的解释。
“好家伙,你这是为了纸棉准备直接上警察了,定性了?”任佑梓放下公文包,接过生活秘书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
“定性不定性我也没这个权力,不过我们的期货市场可是突然关门了。”说着,他把青云楼茶馆午后突然关门的事情说了出来,“纸棉大多在这个茶馆里交易。我怀疑突然关门是相关方有跑路的可能!所以我考虑是不是请警察先把人抓祝”
“的确有这个可能。”任佑梓点头,“不过,茶馆老板本身又不是纸棉的发行人,他赚得无非是手续费――有没有还不清楚,所以就算把他抓住也没多大意义。再说了,就算你把发行纸棉的花布行的老板全部抓了,逼他们把卖纸棉的钱都吐出来,能补上现在的窟窿么?”
“这个”
“你们两位是棉纺织部门的负责人,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不过这件事我们一直有关注。”任佑梓说着从文件柜里抽出一个卷宗盒,递给了黎山。
“这是我们搜集的有关广州纸棉的情况,事无巨细,这里都有。”
“原来你们有关注”
“不然呢,难道我们就是天天在这里喝茶睡觉吗?”楚河苦笑道,“我刚才都说了,纸棉的出现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不论是出于公事,还是纯粹满足我们的一点研究欲望,我们都会关注它的。”
黎、邹二人此时心情才多少安定下来,看来这两人还算靠谱!




临高启明 第一百五十二节 前后经过
“我和任元老在纸棉刚出现后不久就开始关注这桩事情了。包括青云楼茶馆这个原始的期货交易所,我们也去转了转。说起来,午木同志也在里面安插了几个人--当然,他并不是为了防范金融风险,纯粹是担心其中有什么阴谋。”楚河说。
“总得来说, 这件事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只能算是市场的风云变换加上人类贪婪的本性交织起来,爆发出的离奇产物。非常有意思,非常有研究价值。”
黎山听得腻味,心想你扯淡还没边了!
楚河说,其实纸棉事件的兆始比万国开张要早得多。时间点是在今年年初。
“其实发端很简单的,棉布需求量上涨, 造成市场价格上升,随之而来的就是棉纱和棉花的一系列连锁反映式的上涨。”
自从元老院光复广州之后, 棉布的需求一直是逐年扩大的。随着两广的相继占领和政权机构的不断创立,各种北迁和新建的机关工厂都在扩大,归化民阶层也在快速的膨胀。“制服”的需求量大增。
原本这种需求增加是相对缓和的,但是南洋公司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现象。
南洋公司最大的项目是南越开发计划,为此,将进行发动机行动以后最大的一次远征行动。预计将投放两万以上的移民前往南越地区,并且在随后的五年里,每年再移民一万人。
这个规模的移民,需要的粮食物资都可以用海量来形容。尤其是基础性必需品棉布。尽管南洋公司为了避免大量采购影响市场稳定采取了小批量多批次的方式进行采购,市场的棉布行情还是应声而涨,而且一涨就从年初涨到了现在。
实事求是的说,黎、邹二人对棉纺织业如此的乐观,很大程度上也受这波行情的影响。
“这是去年十月以来统计部门出的商情月报里的数据。我们抄录了其中和棉纺织业有关的统计数字--这里先说明下,相关数字不一定精确,但是大概的情况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棉纱的交易额太小, 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花和布的价格和交易量是逐月上升的。今年幅度更大。以去年十月的平均价为基准价的话,十一、十二和一月每个月的上涨幅度都超过了5%,到二月份完全成了脱缰野马, 棉布月上涨幅度超过了7.5%,到三月更是达到了10%,如果不是加大了松江棉布进口的话,棉布的上涨幅度还要大--即使如此,今年五月的棉布价格和去年十月相比,平均幅度已经超过了50%。这可是相当惊人的数字了。
原因一是南洋公司的海外开发步骤加快了,需要储备更多的服装、帐篷和其他棉制品;二是两广攻略进入收尾阶段,原本仓促编成的国民军要进行全面整编,伏波军也要进行休整。他们的被装军服都要更新,仅仅是这些军需用就涉及到十万套以上的军服。
除了军队、南洋公司和零星的“政府采购”之外,还有一个关键性要素:通货膨胀。
元老院在广州发行新币以来,银元券就不断的增加投放量。财金系统通过各种手段保持住了银元券的基本信用,但是,通货膨胀这件事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社会物价悄然上涨。
幸而,这個时空的生活必需品有限,元老院通过这个时空独一无二的远程通讯和运输手段,能够迅速的掌握各地粮食的情况, 迅速的稳定住粮食的价格, 才使得保持住稳定的局面。
“这么说来, 棉产品的大涨, 其实和通货膨胀也有很大的关系”
“没错,一个原因是供需矛盾,另一个就是通货膨胀。”任佑梓点头说,“可以说这么说,目前的市场繁荣,价格高涨,其实是虚的。你只要看了相关报表就知道,目前市场上最大的客户就是元老院自己。而且这种大宗采购并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南洋公司这个月已经开始缩小采购量了,接着联勤的采购量也会缩减,长远看,棉纺织市场会有一个衰退期。想要有新的增长,恐怕只能在棉布出口上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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