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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你且放心,不用你去冒什么风险。我想到三合嘴的俘虏营走走,还得劳烦你安排。”
常青云无法回绝,只得“入伙”。易浩然说得明白:他和蒋锁都是一无所有之人,和常青云这样有家有业的举人老爷不同。光脚不怕穿鞋的。何况他还手捏足够要他性命的证据……这都让常青云不敢反抗。
看着常青云失魂落魄的背影,在暗处的蒋锁走了出来,道:“常老爷靠得住吗?”
“当然靠不住。”易浩然道,“不过他有家有业,惜命的很。捏住了他的要害,自然会供我驱使――只是亦不能叫他冒大险,此人素无骨气,若有性命之忧,保不定会出卖咱们。”
蒋锁默默的点了点头:“先生,接下来怎么办?”
“宋铭那边怎么样了?”
“我已和张用碰了头。他说宋将军从江里被救起之后,被亲兵带到城外,山中一座破庙中存身,手里还有几十多个弟兄――有他手下的兵丁,还有当初在我麾下的部分家丁”
说是存身,实际就是在当土匪。宋铭手下都是自己的亲兵家丁,无论战力还是凝聚力都比一般土匪强。宋铭亦不是自甘堕落之人,行事颇有章法,只远远的寻到富家大户,要他们“襄助粮饷”,数量亦不多。若是对方不肯,以他们的战力,杀退百十个乡勇也无问题。所以往往能得逞。
“他对我们态度如何,愿意相见么?”
“原本是很冷淡的,连你给宋将军的书信也不大愿意接。后来却是主动来找我,说宋将军不敢忘您老和我救命之恩,愿意相见。”
“宋将军果然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易浩然点头赞赏道,“有了他,我们的大事算成了一半了。”
虽说苟二老爷手里也有百十人的队伍,但是这种土匪的战力他是瞧不上的。关键的时候还是得靠宋铭这样的朝廷人马。
“张用约你明日在大云门外的龙母庙相见,他说宋将军到时候也会来。”
毫不推辞,说明宋铭并不像常青云那样意志消沉,还在有所图谋――有这样的忠臣义士在,髡贼再倡狂也必有败亡的一日!
易浩然念及此,不觉有些兴奋。觉得自己的策略原本多少有些“异想天开”,现在居然有了实现的可能――这莫非是“天意”?
他马上又提醒自己莫要焦躁,如今身在敌国,髡贼又以逻察森严著称,稍有不慎,不但自己丧身,还要连累许多忠臣义士。
特别是这个蒋锁,这些天都是他在奔走,其中的风险不言而喻。
“你这几日暂且做这渡船的营生,莫要再去奔走,免得惹人注目,遇到熟人也暂且不要再相认。待我逐一会过这些旧人再做计较。”易浩然嘱咐道,“若有危急之事,只管躲避潜藏起来。我每逢十五会去龙母庙,你若无碍便到此处相会。遇事莫要冲动,留得有用之身,方能谋得大事。”
“先生请放心,我这条命还要留着杀几个真髡呢!”





临高启明 第一百九十九节 大昌米行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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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易浩然便在龙母庙见到了宋铭。这位青年将领不复几个月前神采奕奕,英姿勃发的模样,显得苍老落拓。站在龙母庙的台阶下,便和许许多多因为世道艰难来进香求得安慰的芸芸众生并无区别。
宋铭和易浩然因为当初榜山的关系,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见面之后,并无虚言,易浩然便直奔主题,向他说了自己的企图。
“……此事关系重大,又要冒极大的风险,若是将军不愿参与,学生也不勉强……”
宋铭却一摆手,低声道:“先生何出此言!我等食君之俸,戮力杀敌,马革裹尸是理所当然之事。”
易浩然心中一热:板荡识诚臣。古人诚不欺我!
宋铭告诉他,自己和剩下的几十号人就躲在距离梧州不到十里的白云山东麓的山坳里的一处破庙中。
手下兵丁四十七人。不算多,但是全是精锐战兵――既有他本人的亲兵,也有收拢来的蒋锁指挥的“新军”家丁。武器铠甲齐全,还有一些火器。
就当时而言,拥有有近半百的甲械齐全的亲兵家丁便是精锐战力,足以用来冲锋陷阵,克敌制胜。
“……那里距梧州虽近,却是山中一个僻静的去处,我等暂时蛰伏于此,也算安静。”
“粮饷呢?我听张用说全靠富户‘襄助’,怕也不是长久之计。”
自古军无粮饷则不安,宋铭部下虽少,每月的粮饷也不在少数。只靠附近富户,时间久了必然会成为负担――有钱人为了甩掉负担,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所愁的便是此。”宋铭点头道,“老话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江湖好汉都懂得道理。故而我如今不敢在周边需索太多,以免生变,只能派人远道打粮。”
所谓打粮就是抢劫。在明末的各路军队中这算是常态,并没有什么稀罕的。易浩然也不以为怪,只是忧心道:“你人少,又要远道出去打粮,若有大收获还罢了,收获少了还抵不过路上的干粮!若是再损折几个弟兄那便亏大了。”
“先生说得是,只是眼下也只能如此。”宋铭叹道,“若能有个功劳在身,也不至于如此窘迫了。”
其实他早就想过收拾残部退往湖南。然而两广的官场已崩坏,熊文灿等一干大佬下落不明,他退到湖南照旧是无处安身――搞不好还会被当地乡勇驱逐消灭。这也是宋铭愿意跟随易浩然铤而走险的主要原因。
易浩然心领神会,俩人又约了彼此如何联络,这才散去。
易浩然和官僚们不一样,不会久议不决,更不会瞻前顾后――若如此,当初他就死在辽东逃亡的途中了。从龙母庙出来,他马不停蹄去了城里打探髡贼的最新消息。
髡贼在梧州市政府门前竖立有读报栏,张贴《临高时报》《羊城快报》和一种本地的报纸《梧州要闻》。除了梧州要闻之外,另外两份报纸都是数日才能来一次,所以报纸不是每天更新,而每七天才更新一次。
易浩然定时都要去读报,目的不外乎掌握髡贼的动向。对于身陷梧州的他来说,这三份报纸是他目前唯一的消息来源。从天下十八省到全广东乃至整个梧州的消息,一应俱全,十分方便。
他其实很不理解髡贼为什么要面向百姓群氓去发行这些东西:他们即不当官,又不经商,一辈子去过得最远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县城府城,纵然识字知道朝廷和远方的消息又有何用?
不管澳洲人意图如何,易浩然也不得不承认,髡贼的消息即准确又快速――比起过去的邸报、塘报之类的大明的官方消息来源而言,简直可谓神速。而报纸上全方位报道的“新闻”,又给了他难得的掌握全局的视点。
就眼下而言,髡贼虽已占据广东,又虎视眈眈广西,但是所占地方不稳,处处告警。局面并不太平,从西江、桂江等处江面上往来络绎不绝的船队来看,髡贼正利用水道到处调动人马镇压,颇有疲于奔命之感。眼下髡贼在梧州的兵力空虚,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他悠然自得的看着报纸上各处暴乱的消息,心中暗暗窃喜。忽然耳畔传来声音:“易先生!”
声音很是熟悉,易浩然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却是阿纯,不由的心里一松,道:“你怎么不在店里?”
“太太叫我跑腿办事。”阿纯说,“郝先生,您不是出门收账了吗?怎么到城里来了?”
易浩然原本说自己去某镇收账本来就是借口――最近他几乎天天都出去收账,大家也不以为意,毕竟店里没什么活计,他外出一次,多多少少也能收回一些账款来,对店里总是好事。
“账没收到,我看时候尚早,回城之后就走一走散散心。”易浩然从容应对。
“师爷好有兴致,如今兵荒马乱的,太太关照我们没事少上街。师爷你出城收账也要多加小心,听闻这些日子江边常有浮尸漂过――都说是土匪盗贼劫杀的。”
“这个我晓得。”易浩然微笑道,“你去给太太的办什么事?”
“能办什么事?还不是请老爷赶紧回去。”阿纯一脸无谓的说,“老爷经日不在家,店里的事没人管,这不,店里好不容易来了个客商要谈生意,偏偏掌柜的又出门了,家里只有太太和温姨娘在……”
骆阳明基本上是天一亮就出门,不到天黑不回来。别说李文升,就是丁阿桃对他都是满腹怨言。易浩然也不以为意,道:“既如此,你且去送信,我先回去接待下客人。”
“行,师爷您快回去吧。太太一定着急了!”
易浩然顾不上再看报纸,匆匆回到店里。只见温蕴在门口张望,见他回来,赶紧拍胸口道:“谢天谢地,总算有人回来了!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偏偏又来了个客人。”
易浩然笑道:“阿纯不是男人?”
“阿纯算什么男人,他比我还小几岁呢,”温蕴满脸不屑一顾,“要不是太太不许我出门,我宁可自己去找老爷了……”
“客人在何处?待我先去与他闲谈片刻。”易浩然放下雨伞账本,问道。
“就在账房后面的客厅里。”温蕴说,“他一个人干坐着,太太又不许我去招呼他,只送了一盏茶,也不能叫他这么干坐着,便叫帮厨的老孔妈在外面伺候……”
“你且去回太太,说我先帮着招呼一会,老爷随后就回来。”
“这下可好了!”温蕴拍了拍胸口,“不然太太又要骂我了!”
易浩然奇道:“老爷不在家,太太骂你作甚?”
温蕴道:“太太说我没用,留不住老爷的心……”
易浩然笑道:“这你可冤死了。老爷出去是办正经事,又不是为了儿女私情。”
“冤死了也挨骂!”温蕴翘着鼻子嘟着嘴进去了。
易浩然进得客厅――说是客厅,其实只是小小的一间厢房,用来接待客户。陈设极简单。官帽椅上端坐着一个中年人。
从他考究又低调的穿着打扮来看,是个生意成功的商人。易浩然不敢怠慢,拱手道:“这位老爷……”
来者在客厅中等了好半天,别说见到骆阳明,连个出来招呼的人都没有,偏偏他身上的责任又不能拂袖而去。正觉得烦躁,忽见出来个中年文士招呼,起来还礼:
“不敢,敝姓朱,名福元,是大昌米行的跑街……”
“噢,是广州的大昌米行?”易浩然道。
朱福元眼睛眨巴了下,道:“先生知道敝字号?”
易浩然暗骂自己多嘴,这么一来不就承认自己在广州待过吗?他赶紧掩饰道:“贵字号名声响亮,听说过,听说过……”
“噢……”
易浩然怕他继续追问下去,赶紧自我介绍道:“敝姓郝,名冉。是本店的账房。如今老爷和掌柜都外出了。已遣人去送信。请朱老爷再稍待片刻。”
“好说,好说,”朱福元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满头的汗,“我此来此地是专门为见骆老爷,多等一会也无妨。”
这下倒勾起了易浩然的兴趣。因为骆阳明的底细他在李文升等人的闲谈中略略知道,并不是这梧州城里的大商户,不过是做本地米粮生意的中等商家而已。
梧州的米行,都是从广西进货,往广东销货。但是裕信的广东生意,最远不过到三水而已。从没听李文升或是丁阿桃等人说起过他和广州的米商有什么来往。再者,大昌在广州的名气很大,虽说不知道它是不是有髡贼的本钱,但是髡贼和大昌勾结甚深在广州并不是什么秘密。
一家和髡贼有联系的广州米行的跑街先生,特意跑到梧州来见过去从无生意来往的骆阳明,到底有什么意图?
他有心套对方的话,便殷殷招待,见他脑门子上汗珠连连,关照老孔妈端来凉茶,又专门送来瓜果与他消暑。又扯了一回梧州本地的风土人情的闲话




临高启明 第二百节 无粮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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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论易浩然如何套话打听,这朱福元却始终不肯透露此来的目的,倒是把髡贼攻克广州之后的各项“善政”吹嘘了一番,听得易浩然索然无味。
不过他愈是如此,愈是让易浩然起疑。眼下兵荒马乱,西沿岸骚乱不息,不论陆路水路都不安靖,即无市场可言,路上又不安全,怎么会有生意人从广州跑来做买卖?
然而不等他套完话,阿纯和骆阳明一起回来了。易浩然发觉骆阳明对朱福元的来访并不诧异。看得出,二者虽然是头一回见面,彼此却又透出非常熟悉的感觉来。
这还真是稀罕。易浩然愈发觉得奇怪。但是老板要和客人谈生意,他这个账房除非传唤,否则没有参与的道理。只得回了账房。
反常为妖,易浩然在账房里闭目养神,愈想愈觉得不对劲。这个髡贼背景深厚的朱福元从广州跑到本地来必有所图,绝不可能单纯是为了做买卖。
正想着如何探听口风,阿纯却进来了,问道:“老爷命我问先生,如今账上还有多少银子和米粮存货?”
易浩然一怔:还真是做买卖?
好在这些天生意清淡,账目极简单,数目他早就烂熟在胸。
“账上的现银还有三百七十一两三钱九分四厘,存货不分品类一共二百三十六石七斗一升三合。人欠欠人的不算在内……”
“你这数目的确是少了。”朱福元听了他的数字,说道。
“实话说,梧州城里有我这点家底的,如今算是大户了。”骆阳明叹道,“熊文灿在梧州一个月,梧州城内的商家被他折腾的不轻。一蹶不振,关门歇业的也不少。”
“这事,首长和我说过。我此来就是想查清梧州的具体存粮数字,”朱福元说,“这事首长和我说了,不能由官面上出面,得暗地里查。”
“这事我能办。但是必须得有个名义,商人们都精得很,眼下谁都不肯露底牌。”骆阳明苦笑道,“这也不怪他们。咱们经商的人,就算欠着一屁股债,出门还得装大爷……梧州经次一难,许多字号都拉了亏空,勉强在支撑。”
露了底牌,难免会被人乘虚而入。时局动荡之中,总会有些商家字号靠着吞噬同类幸存乃至获得发展。谁也不愿意沦为被吞吃的那个。
朱福元是店伙出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点点头道:“首长说了,不妨放个香饵。”
“这香饵得够大够香才行。”骆阳明道。
“这事就由你来把握。对你以后的地位也有好处。”
朱福元此来,的确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带着任务来得。
这个任务事关梧州,乃至两广的粮食供应安全问题,所以商务部门派来了专人来和骆阳明接洽。
两广战事一启,两广的粮食问题便成为企划院最关注的问题。广东粮食不能自给,需要广西接济,战端一起,广西来得粮食便告中断。
贸易可以停止,人却不能不吃饭。这也是为什么虽说各地遍地烽火,暴乱四起,元老院在兵力干部紧缺,左支右绌的状态下仍然拿下广西――至少要拿下广西的流官统治区。因为没了这些地方的粮食供应,广东的八百万人口不但转化不成生产力,反而成了沉重的粮食供应负担。
朱全兴的营虽然在梧州周边到处剿匪,但是进军广西的准备一刻也没有停下。
但是这么以来,就产生了第二个问题,梧州的存粮基本上已经被糟踏完了,进军广西的军粮需求却是迫在眉睫。根据梧州府和邻近各县的报告,各县存粮已下降到警戒线,已经不得不采取行政性的限制涨价命令和“计口配售”的模式来保证供应。由此还产生了黑市,造成民心浮动。
梧州因为曾经是两广粮食贸易的集散地,存粮状况稍好,但是按照解迩仁的报告,梧州的状况同样不容乐观。因为梧州不但人口多,还承担着前线俘虏和部分国民军、伏波军的粮食现地调达。消耗比其他县份更快。
民心一旦浮动,势必会为目前到处造乱的篡明余孽所利用,处置不当,原本的星星之火搞不好会变成燎原之势。
企划院和商务部门讨论下来,为了维持住民心士气,决定将粮食调入粤西地区,保证该地区的军、民粮食供应。具体调入地点就是梧州。
梧州是粤西商业重镇,有辐射粤西的天然商业网络,企划院只要把粮食运到梧州,就可以通过这里的商业渠道分销下去,从而缓解目前的粮食供应困难。
这个决定无疑是相当困难的,相当于进一步加剧了粮食供应的紧张局面和进口粮食大增造成的价格暴涨、运力挤占等一系列问题。经管大陆攻略还算顺利,但是土地、人口、自然资源和市场并不能马上转变为可以使用的财富。而元老院要为之付出的成本却愈来愈大了。
“眼下我们的这家公司的应收账款的数字不断上升,损益表好看的不得了。但是我们的现金流却开始出问题了。”程栋在企划院和财经省的一次秘密会议上如此说道。
虽说如此,却还得硬着头皮多方筹集粮食投放市场,目的,无非是保住社会秩序的稳定。
这事不能交给解迩仁去办,他手里根本没有商业渠道,这粮食贸易也不了解。官办多半只会被商人哄骗。所以这次的粮食调运便决定由骆阳明这个“自己人”来办理。
按照企划院的思路,由骆阳明出面,组织梧州的米粮行会商人共同筹款分批购入粮食,再分销到各县。粮食货源由大昌米行提供。
“……这件工作非常重要,”朱福元郑重其事的说,“这些米都是我们从南洋进口来得。虽然到岸价比广东要低得多,但是千里转运到梧州,成本也不小。要尽可能的减少中间环节的浪费和侵吞。”
“所以才要他们买么!”骆阳明道,“花钱进货那是做生意,人人都会当心。若是救济,那可不得不了,先得自己吃吐了再说。”他问道:“第一批什么时候能到货?大约有多少?价格呢?”
“第一批一万石,”朱福元说,“大约会在七月一日前后运到。价格还没有定,要参考各地的价格定一个数。不知道现在梧州的粮价几何?”
骆阳明皱眉道,“现在虽说有命令不许涨价,可是价格还是有所上浮。熊文灿没到梧州前,本地的糙米价格每石不过一两,高得时候也不过一两四五钱。后来打仗一口气涨到了二两以上,如今零售一石糙米已经到了二两八钱了。实话说,这个价格老百姓基本上已经吃不起饭了。”
“民怨很大吧?”
“岂能不大。不过搞了个计口配售,只要本地有户籍,每人每个月按照每斗一钱五分供应的价格定额供应户口米――要不然真得闹出饥荒来了。”骆阳明说,“现在梧州商业停顿,百业萧条,解首长倒想振兴工商业,召集我们去开会商议对策。可周围都在打仗,根本没人敢来做生意。失业的人很多,要靠救济过活。”
“我看街面上倒是没有乞食的……”
“都收容起来了,关在三合嘴那边,给碗稀粥喝,也就是不让他们饿死。再做些简单的活计。”
“盘价如何?”
“我们米行公论,眼下不放大盘,小盘临放是每石糙米二两四钱五分。”
“这么说小盘商的毛利只有区区三钱五分了。”
“没错,好在下面的价格更高,听说黑市上有卖到三两四钱的……这个价格太高了,老百姓全在骂元老院的娘……”骆阳明叹了口气,“可实话说,这个批发价卖出去的糙米,我们是卖一石亏一石。所以每天最多卖几石就不卖了,算是应付市政府的命令……”
“解首长呢?”
“他装不知道呗。”骆阳明摇头,“实话说,他能有什么法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现在只能打缙绅大户们的主意,要他们缴纳合理负担。缙绅大户你也知道,个个都是铁公鸡,总算伏波军的威名在外,这些大户还肯多多少少拿一些出来。算是弥补了些缺口。”
朱福元没说话点点头。骆阳明和他说得情况和他来之前读得背景资料报告差不多。难怪首长对这次特殊供应催得很急。
“既然如此,你看这次我们放大盘的标价多少?”朱福元问道。
骆阳明仰头思索片刻:“糙米每石一两二钱。要分销下去还要让价格跌下来,得给下面的商人有利润有空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个米能持续供应么?”
“能。”朱福元肯定的说,“元老院办事你是知道的,既然要办就要办到位,绝不会半途而废。”
“这我就放心了”骆阳明如释重负,“自古民无粮不稳,若再在粮食上出问题,这梧州城我们能不能坐稳都难说……”




临高启明 第二百零一节 计划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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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善后局一员的骆阳明最清楚目前梧州的状况,粮食短缺还在其次,关键问题是贸易中断――在没有拿下广西之前,这是个死结。
梧州的发家立身全靠贸易,没了贸易,很多城市居民便陷入了失业的状态。解迩仁为了稳定局面,不许店家关门,亦不许裁剪伙计,还强令店铺作坊每日都得开门营业,说是为了“维持市面”。
骆阳明自然明白解元老的苦衷――这是为了维持稳定。但是这种稳定十分勉强,全靠元老院和善后局的不断输血维持。
城内商家被熊文灿折腾过一回,解迩仁进城之后的一善后的系列举措又花了不少钱粮,加上百物腾贵,梧州城里城外,除了无家可归靠救济养活的,市井百姓无不有怨言。骆阳明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然而元老院在梧州,纵然有千般本事,万条妙计,也解不开这个根本性问题。眼下除了尽量维持,等待局面好转之外,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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