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今日原有些懒懒地不想来。我撺掇了她许久,又说定好了不便改,她才出来的。”秋婵道,“才时进香的时候大哭了一场――看模样心境倒是好了许多。只是她现在有些乏力,在暖阁里休憩。”
“你做得好。”易浩然夸奖道,“真是女中豪杰。”
这一声赞却让秋婵心中小鹿乱撞,砰砰直跳。眼前的郝先生,虽然年逾五十,可是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都有一种镇定自若的风度,说气话来即和蔼又通透着事理――若说起来,自家丈夫远不及他……
“先生过誉了。”秋婵不觉有些忸怩。
易浩然根本没注意到他眼前的小女子的心境,只顾着说自己的安排:
“一会中午会送素斋来,用过饭之后,你要说服蔡兰出门走走消食物,”他指着正房抄手游廊旁的月洞门,“那门进去有个小花园,我会在那里等着。你只要设法让蔡兰进去便是。余下的事情我来做。”
秋婵默默点头,道:“我知晓了。只是蔡姑娘的心境时好时坏,先生托付起事情来要小心,莫要触了她的痛处。”
易浩然回到廊下,这边小道士送上了香茗,却是荷叶茶。这种茶,丁阿桃过去在本地的米粮公会的会首家的喝到过,是龙母庙的道士们自己制得,最是名贵不过。道士们多以此作为人情送给本城的大户人家。此刻喝在自己口中,自然又是一份别样的感受。
她见易浩然在廊檐下不肯进来,便叫温蕴送了一盏茶过去。
“多谢温姨娘。”易浩然接过茶,一本正经道。
温蕴用茶盘掩住了嘴笑道:“郝先生,你总是这么客气。”
“哪里,这是礼数。”易浩然道。
“你这礼数真是周到,果然是读书人。”温蕴放下茶盘,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你为什么不进屋里坐着?非到这廊檐下。”
“这里透气,有风。”易浩然见她天真,笑道,“再说了,我一个男人,天气热大汗淋漓的,在屋里岂不是熏着了太太?”
“我们家是做买卖的人家,哪有这么讲究。”温蕴道,“太太也不讲究这个。”
“话虽如此,然而圣人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易浩然喜欢她的天真无邪,笑道,“男女有别,你和太太在屋子里,我自然不该在里面。”
“哎呀,郝先生你可真是个酸-秀-才!”
易浩然哈哈大笑,道:“姨娘说得不错,郝某就是个把圣人之言奉为圭臬的酸子。”
温蕴愣了下,拿帕子掩着嘴笑道:“先生真有趣。对了,先生,才时我见你去芭蕉树后面了?那后面有什么好玩的吗?”
易浩然一怔,没想这居然会被这小女子看见!他赶紧掩饰道:“我见几棵芭蕉绿得可爱,过去瞧了瞧――果然是个壶中胜景,便在那里坐了一会。”
温蕴不知道什么是“壶中胜景”,正要发问,见外面有小道士端着托盘进门;后面又有个火工道人提着食盒进来,便知是送午饭来了,赶紧道:“庙里给咱们送午饭来了。去吃饭吧。”
厢房的穿堂里早已摆上了八仙桌,布设上碗筷。骆家到底是个商贾之家,并不似易浩然那般讲究礼数,他自然也不能太过迂腐了,只得告了座,在西宾席上落座。
桌上的饭菜并不多,但是颇为考究:冬菇烩发菜;凉拌鞭笋;素鹅;罗汉斋,另外一大碗虾丸汤,雪白的虾丸和嫩黄的韭黄漂在汤面上,看着就诱人。饭食是本地的香米烹制的荷叶粥,另有一盘银丝。
小道士又送来广西的名产桂林三花酒和四个下酒的干鲜果品。丁阿桃心境甚好,便叫大家都喝一杯。





临高启明 第二百零九节 花园相遇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临高启明最新章节!
易浩然心中有事,不肯多饮,浅斟一杯,草草吃了几口便推辞说“饱了”,又说要去“消食”,悄悄的踱步到了花园里。
刚才温蕴的无心一问,倒让他愈加警惕起来。这里虽说僻静,到底也有不少人在院内,且不说自己和蔡兰谈得是杀头的事情,便是寒暄闲谈,以他们彼此的身份来说也是大大的不妥。
所以他去花园前,先在院子里观察了许久,确定没有人注意他,才悄悄地往花园而去。
花园很小,不过一亩地许,中间是个水池子,中间是经幢,莲花满池。临池是个极小的水榭。易浩然生怕自己坐在水榭里被人瞧见,便在角落的大树下坐下。
树下浓荫蔽日,正午的光斑洒落在地上,煞是耀眼。他眯起眼睛看着池子里的莲花,耳畔是连绵不绝的蝉鸣声,心境顿时为之一空。
庙里供给蔡兰的宴席自然更为丰盛,然而不论是蔡兰还是秋婵都无心吃喝。草草吃罢,小道士又送来茶水,据说住持收藏的七星岩的上产得名茶,甚是珍贵。蔡兰胡乱喝了几口,也尝不出有何不同。
饭后她有些困倦,原想就此歇个午觉,但是秋婵却说饭后不宜立刻入眠,不如出去走走,消消食再入寝。
“这天这么热,大太阳底下上哪里去走动,我才懒得动。”蔡兰说道。
“姑娘你有所不知,这院子的后面,便是一处花园,虽然小,却极精巧,里面树多,有风,倒比屋子里还凉快。”
蔡兰拗不过她,只得依她。
二人沿着花径漫步,蔡兰原本神思昏沉,这会到了花园里,凉风习习,花香阵阵,倒觉得精神一振,
“这里的花园倒比三总府还要精巧些……”蔡兰说,“三总府里的园子,都荒废了……”
“姑娘既然喜欢,何不叫解老爷重新修整一番,平日里也好有个游赏之地?”秋婵有心要让她去见易浩然,便故意引着她说话。
蔡兰苦笑道:“我算哪牌名上的人物,也配提这样的要求!我的心早就死了,如今不过是活着一具皮囊罢了。”说罢叹了口气。
“姑娘说哪里话,我看这解老待你不薄,必是有有情义的。”
“他不过贪图皮肉之欢罢了。”蔡兰虽是个足不出户的女子,却对男人的情感有着天然的感知力,“总有一日,他会弃我敝履――不过也好,那样反而解脱了……”
“姑娘说哪里的话,我看断不至于如此……”秋婵知道前面不远就会遇到郝师爷,便道:“我肚子有些疼,姑娘在园中休憩片刻,我去去就来。”
蔡兰见这里寂寥无人,想必也不会遇到什么陌生人,道:“你速去速回。”
秋婵离去,蔡兰百无聊赖,沿着花径一路前行,忽然她止住了脚步,吃惊的小声叫了一声。
前面转角过去的大树下,石凳上正坐着一个五十出头,头发花白的男子。看他的模样,不富不穷,象是个家境小康的读书人。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她的叫声,易浩然睁开双目――果然是蔡兰。虽说并未见过几次,但是她的模样他依稀还记得。
当即起身,躬身行礼:“蔡姑娘,一向可好?”
蔡兰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抽身回避,然而对方行礼,以她的家教绝无直接回避的道理――只得勉强福了一福,便要离开。
“蔡姑娘莫走。”易浩然赶紧道,“学生在这里有件故人的物件,想请姑娘一阅。”说罢将手中的东西一展,竟是一幅扇面。
蔡兰根本不想看什么“故人的物件”,然而扇面一展开,她原本慌乱的眼神却顿时定住了――这扇面太熟悉了!
扇面的内容平淡无奇,只是山石、兰花和一丛竹子而已。但是这画面这笔触她太熟悉了――这是她和未婚夫邢丞焕一起绘得扇面。
她惊讶道:“你,你是什么人?!”
“学生是邢先生的一位故友。”易浩然收起扇子,微微一躬,“蔡姑娘,学生并无歹意。只是有几句话想说与姑娘听。”
“我不想听,”蔡兰慌得手足无措,转身便要离去。
易浩然场面见多了,当即冷笑一声道:“蔡姑娘,这里可是梧州香火最旺的庙宇,外面的香客如织,若是闹将起来,这扇子必是要落到澳洲人手里,到时候,可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果然,蔡兰立刻停住了脚步,回身颤抖道:“你……你要怎样……”
“学生说了,有几句话想与姑娘说。”易浩然道,“姑娘你放心,我和邢先生也是故交,绝不会做出祸害他家人之事。”
这句话如同会心一击,直击蔡兰的心底深处,她不由得浑身颤抖,低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要我怎样?”
“我说了:邢先生的一位故人而已。”易浩然悠然道。
蔡兰并不想和这突然冒出来的老男人多话,然而此刻自己不论做什么,都会引起骚动,引起极大的误会,无奈之下只得点头:“先生有话请讲。”
“请姑娘在这边坐。”易浩然见她屈服,脸色转为温和。
蔡兰无奈,只得在石凳对面的一快山石上坐下,道:“我与先生素不相识,不知有什么话非要与我言?”
易浩然将扇子收起,道:“姑娘想必是认识这把扇子的。”
“这是我未婚夫邢丞焕的扇子。”蔡兰诧异道,“先生从何而来?”
扇面作为文人之间的书画应酬,馈赠、交换都不罕见。但是这把扇子却不一样,它是邢丞焕和自己一起所作:她画得是兰花,邢丞焕绘得是山石和竹子。说起来这是闺中之物,未婚夫绝不会将这把扇子随意馈送他人。
“实不相瞒:学生姓郝,名冉,原在熊督幕中做事。与邢先生是好友。他自尽的时候,将这把扇子交给我作为信物,说若我能逃出性命来,将来有机会遇到你,将这把扇子璧还于你,让你留个念想。他说他当时不肯与你完婚,实则已存了以身殉城的念头,不愿意耽误了你……”
说罢,将扇子递给蔡兰。
这话前半段完全是捏造,扇子是邢丞焕的不假,不过是失落在宴席上被他捡到而已。不几日梧州便兵连祸结,易浩然自然也忘记归还了。战乱之际,他当成自己的扇子,塞在袖子里,反倒是幸存了下来。后半句却是真话。
蔡兰接过扇子已是泪珠滚滚,双手紧纂折扇,强抑泣声。她今日来进香,原本心境已经好了许多,这柄扇子一出现,又搅乱了她的心境。
平心而论,她对邢丞焕的感情算不上多深厚,虽然从小定亲,却没见过几回。也就是她投奔到广东来到梧州陷落这几个月里,算是朝夕相处,有那么一些感情。邢丞焕待她很好,却不愿意与她完婚圆房,一度让她十分失落,以为他嫌弃自己――没曾想,未婚夫居然是这么为她着想!
再想到自己行刺失败,原该与书上的烈女一般,坚贞不屈,骂贼身死,结果却屈从于解髡的虚情假意,糊里糊涂将身子给了他……蔡兰顿觉羞惭难当,五内俱焚,恨不得天上立刻落下一个雷来,将自己活活劈死!
易浩然见她泫然欲泣,生怕她一旦放声招来闲人,赶紧道:“姑娘请噤声!”
蔡兰默默止住泪水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先生。只是婢子屈身侍贼……身子早就不干净了,当不起邢老爷待我的恩情,也辜负了先生的好意……”说着她又将扇子递了回来,“扇子还请先生拿回去留个念想,婢子不配拿这柄扇子。”
“姑娘言差了。”易浩然早就想过,如果一味怪罪她失节,结果无非是让她羞惭难当,自尽身死――这对他毫无意义;若是早已良心尽失,搞不好还会把自己举发出来。
只有以“宽恕”之道安她的心,再以大义相激,才能让她为了“赎罪”而冒反髡的风险。
“蔡姑娘一时误堕泥淖,亦是情有可原。自古艰难唯一死,便是英雄豪杰,穷途末路之时亦不免气短情长,髡贼窜犯两广,各处州县无不闻风而降,大小官员哪个不是饱读圣人之书,深受皇恩,临到危难关头,却是走得走,降得降。即无死战亦少殉死,读过书明事理的须眉男子尚且如此,何况姑娘不过一弱女子耳!以大节大义相责,未免有失忠恕之道。”
蔡兰自从“失节”,虽然别人宽慰的话也说过不少,但是哪个也没有易浩然说得明白透彻。虽然知道他说这些话是为自己开脱,但是对方的宽厚仁爱之心,却不觉让她感到心底温暖。
“老爷莫要为奴婢开脱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奴婢不过是一无知小女子,且已失节,岂敢与诸位老爷相提并论?”
“呵呵,此言差矣!两广豪杰志士甚多,却又有哪个敢与姑娘一般在这龙母庙的台阶之上谋刺真髡?!”易浩然一脸正气,说得更是铿锵有力。




临高启明 第二百一十节 斩首计划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临高启明最新章节!
刘有望道:“他是举人,你亦是举人,这个正合适!”
常青云不知道这刘有望“正合适”是什么意思,只好含糊道:“……是……”
刘有望起身舒展了下腰身,一股汗臭混杂着酒臭扑面而来,愈发的浓郁了。常青云即不敢掩鼻,也不敢做出嫌弃的样子。
“孙巧娘,你认识吧?”
常青云暗叫不妙,硬着头皮道:“就住在我隔壁……是孙主簿之女。”
“我呢,想娶孙巧娘为妻……”刘有望道。
常青云心中一紧,不敢接他的话。
“……我虽是管营,亦不能做强占人家女子的事情――何况她还是官宦家的女儿。多少要留些面子。所以打算明媒正娶回家。”大概是觉得发痒,刘有望抓了抓胸口,“只是这小娘皮倔强得很,非说没有长辈做主坚决不嫁。孙主簿呢,偏偏又上吊死了,这地就她一个远房堂兄一个小娘,都不是正经的长辈,谁也做不得主。我看,你就算是孙桥娘的干爹了吧。她爹是一个举人,你也是举人,不算辱没了她。”
常青云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路数?
“这个……学生与孙主簿家素不相识啊……”常青云连连摇头,“无亲无故,学生如何做得她的长辈?孙家亦不能答应……”
“放屁!你就住在他女儿隔壁,还有什么素不相识的?”刘有望道,“孙家愿意不愿意顶个球!你莫要啰嗦!就这么定了!且回去收拾收拾,换身干净衣服。晚上我就叫巧娘来拜你做干爹!”
常青云有心拒绝,然而他知道刘有望的手段,自己若是说个“不”字,他有得是办法来折腾自己,只得低头应了。
刘有望拈起一叠点券,随手一甩,丢在地上。
“这些代用券你且拿着,先弄身好衣服穿!再弄些好酒食!你这也算是我干岳父了,得体面些!”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常青云勃然大怒,有心想大骂“竖子无理!”却不敢开口,含羞忍辱的将代用券捡了起来退了出去。
失魂落魄的回到下处,常青云再也无心画画,倒头躺在床榻上,心中愤懑不平。这髡贼真是作践读书人啊!他心想,逼迫得官宦自家的妻女卖小笑不算,如今又来逼婚了!他压根不信什么“明媒正娶”。刘有望这个人出身低微且不去说,此人品性素来极坏,在营中威逼利诱,调占妇女是常事,整日里花天酒地,玩厌了再丢开。这个所谓的明媒正娶大约是因为孙巧娘抵死不从,他怕担上“强奸”的罪名才搞得。澳洲人对部属强奸惩治极严,这刘有望大概是有所忌惮。
自己来当这个“干爹”,岂不是助纣为虐!
孙家和他并无来往,别说孙主簿活着的时候,便是在这营地里当了邻居,他和巧娘也没说过几句话。然而此时此刻,刘有望的“强娶”,却让他感受到切肤的“亡国之痛”。
兔死狐悲,读书人还要被糟蹋到什么地步,髡贼才能满意?!
他想到要不要通过赵丰田去找真髡告状,可是自己只不过是个俘虏,刘有望可是个资深的“假髡”。自己去告状,就算告倒了刘有望,澳洲人也不会治他重罪――他是要明媒正娶么!自己反倒和刘有望结下了仇。
一定得象易浩然那样和他们干才行!要不然,真觉得我们读书人是好欺负的么?!
原本他对易浩然的行为颇不赞成,愤恨他硬拉自己下水。这会久违的热血又一次充斥着他的胸膛。
然而再一想,他又冷静下来。自己只是一介书生,硬顶刘有望这个魔星除了被拉到路口当众扒了裤子挨鞭子或者更糟――活活吊死,让髡贼笑话自己“不自量力”外不会有其他结果。要干就得干疼髡贼!让他们瞧瞧读书人不可欺!
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易浩然了。
易浩然在龙母庙一番游说,惹得蔡兰六神无主。当场他并未让蔡兰入伙――眼下他还信不过蔡兰,不敢把真实的意图吐露给她知晓。但是他看得出,这小女子的内心已经重新燃起了复仇的火苗。并且约定了日后通过蒋秋婵再联系自己。
只要有这个火苗,时机一到,自然就会有用!
易浩然觉得诸事顺手,愈发来了精神。现在他已有了蒋秋婵-蔡兰这条直通髡贼腹心的线,又得了蒋锁、宋铭这些武人的支持。大干一场的条件已具备。接下来,便是如何干一场惊天动地的伟绩了!
三人在小船上商议,宋铭的意见是联络城中的各处“旧人”――现在这些失散的官吏兵将在城中各处都有,人数不少。有的还当了假髡。他提出一面将这些人都联络起来,一面派人去广西方面联络,请朝廷派大军过来,这边城内联络好之后一起起来暴动,斩关夺门,收复梧州。
在两广官兵一败涂地的现状下,若有收复梧州这样的壮举,堪比过去的广宁大捷。
然而易浩然很快否定了他的计划。眼下广西方面已经溃不成军,指望他们再翻山越岭的派出奇兵来几无可能。再者就算能夺下梧州,轻装偏师也决计守不住。而且这个计划要成功就得广泛招揽过去的失散人员。谋牵扯进来的人越多,被出卖的可能性越大――特别是目前的战况下,到底还能有几个忠义之士,这是要好好掂量一番的。
易浩然的思路截然不同,他认为眼下他们人少,但是有路线可以直通髡贼的腹心,大可仿效历史上侯大苟奇袭梧州的往事
这段往事过去易浩然并不知晓,是到熊文灿幕府中阅读从前的“抚瑶”资料的时候才得知的。据说天顺七年侯大苟率领七百人围攻梧州府,多次进攻不克。便伪装撤退。总兵陈泾放松了戒备。于是十一月十三日这天深夜,侯大苟突然率精兵从茶山(北山)脚架梯登城,在内应的接应下进入城内,随机偷袭重兵把守的梧州府署。一举攻克梧州府。入城后,义军四处劫掠,释放囚犯,处死了梧州府训导任璩、布政使宋钦,俘获陈泾,抓走副使周璹作为人质,然后迅速撤离了梧州城。
易浩然认为,他们眼下的局面和侯大苟相似:只有少量精兵,但是有内应。城中守备松懈,仿效侯大苟故伎,便有七分把握。
“易先生的意思是……”不论是蒋锁还是宋铭,都被这个大胆的计划惊得目瞪口呆。
“我们偷袭入城,一举拿下解迩仁!”易浩然杀气腾腾道,“若是方便,便将其生擒活拿,带往广西献俘,若是紧张,便取了他的头颅!”
目前的局势,即使不能收复梧州,斩杀或者俘获一个货真价实的真髡,对朝廷来说自然是难得的好消息,参与人员不用说人人有大功!蒋锁也就罢了,宋铭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这比他的“收复梧州”的计划要来得简单的多,也容易多了!他也知道明军和澳洲军队的差距,一旦城内外的驻军反应过来,区区几千人的偏师未必是澳洲人的对手。若是拿不下梧州城,他们一些人不但无功,反而有罪了。
相比之下,易师爷这个一击而退的谋划就高明的多了。
“只是要拿下解迩仁也不容易……”蒋锁道,“国民军如今在梧州城内就有数百人,虽说许多都是拿标准矛的,训练也不行。但是梧州还有一个连在城外,城里还有国民军。就算我们突袭三总府得手,即使城内的国民军来不及阻挡,城外的伏波军行动起来,我们也很难脱身……”
伏波军的战力,他们是见识过的,谁也没把握在他们的追击下全身而退。
“所以咱们得在三合嘴给他们找些事做。”
“师爷的意思是?”
“三合嘴如今有四千多俘虏云集,若是能将他们煽动起来暴乱,这城外的髡军就会被牵制。”
“这是个好法子。”蒋锁点头,“只是要如何才能让俘虏们骚乱起来?澳洲人管理俘虏很有章法的的。”
“这便要等机会了。”其实这也是易浩然觉得最棘手的一条。俘虏营中的几千俘虏,澳洲人即不虐待,又是有吃有穿。何必起来暴动?他现在把常青云拉上了船,但是要他去煽动暴乱,既无这个胆量,也没这个本事。
“若是不能煽动暴动,直接派人放火如何?”宋铭提议道。三合嘴的俘虏营全是砖木谷草构建,很容易引火,一旦引起大火,必然诱发混乱,城外驻军一样能被牵制。
这个法子要比煽动暴乱容易多了。但是易浩然去过营地,知道放火也没那么容易,澳洲人管理营地极有章法,各栋长屋之间有一定间隔,还备有水桶土包。若是起火点不多不旺,很容易就会被扑灭。
不过他此刻不愿意扫了他们的兴,道:“这亦是一法。大伙再想想。不拘何法,只要能拖住城外驻军,我们便有胜算!”他眼睛微微眯起,道,“我们再想一想,想一想。”




临高启明 第二百一十一节 各怀心思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临高启明最新章节!
蔡兰从龙母庙回来,神思恍惚,回三总府后不久便推托“身子不妥”,早早便睡下了。连解迩仁给她拿来的画都没有再看。
画,解元老说是他自己画得,不过蔡兰一看便知,这不是他的手笔。
1...990991992993994...110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