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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斯暖
春晓微微垂眸,看向陆拂的唇。
她在这个世界情绪起伏太密集了,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在尽快结束这个世界任务后,她要休一段时间长假,调整状态。
“记恨?自尊心?”
皇帝偏头甩开了她的手,低低笑了两声,屏息注视着她的眼睛,最后倒退两步靠在了身后的门边。
“娘娘,在您的眼里,在您的人生里,我陆拂究竟是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我年幼无势,您不将我放在眼里,我理解您;我登基为帝,却不能主政,您看不见我,我可以忍受;如今朕大权在握,那群你珍重的贱男人,在我手下如猪狗一般随手就能屠之,为何您还是不肯将我放在眼里?”
“我不过是迟到了十年,可是我从没有停过奔向您的脚步。谢春晓,你从未疼过我,你能不能看看我,能不能看看我?阿拂夜夜睡不着,夜夜都在思念您,而你夜夜春宵时可曾有一刻想起过我?谁也不是天生的坏种,母妃,我还小,我才十六岁,我现在是个坏孩子,是个暴君,可是我能教好的。只要您细心陪伴我,告诉我何谓善恶,何谓是非黑白,我都肯去学……我一定能如你所愿做个善良仁慈的帝王。”
“可你杀了谢岑丘,你叫我如何原谅?”春晓将旁的珍宝架推翻,瓷瓶玉器纷纷坠落,砸在陆拂身上。
陆拂避也不避,他的额头被砸破了,鲜血蜿蜒而下,眸中愈显阴鸷,“我只是……我只是嫉妒他。想一想母妃自小在他身边长大,长久相伴,与他情谊深厚,朕就妒火难忍,我控制不了自己。况且,谢叁郎本就在那一次坠下城楼后,被护城河中的机关重伤,即便朕不对他动手,也活不了几年。”
“那司庭呢?他府中那些毒酒和白绫也是你赐的?”春晓转身去内室。
陆拂愣了片刻,便紧跟而上,“尽管我威胁了他,可他也没有屈从啊……莫非,莫非那贱人来找你告状了?”他一脸怒容,杀气腾腾。
春晓自柜中,抽出一条长鞭,反身一鞭抽向他。
陆拂下意识躲避,又直直站稳,他眸色扭曲偏执:“母妃对那些野男人最容易心软,只有对我才心硬似铁,他们若是哭了,你一定心疼,可我哭得那么大声,您却还要用鞭子抽我。您就只逮着我一个人欺负!”
“在你六岁还是几岁那年,将木荣月推入冰湖,险些害了他的性命,我就是用这条鞭子教训的你。你可还记得?”春晓抚着手中长鞭,凝眸看向陆拂。
他暗自咬牙,掀袍角跪了下去,“母妃要打要骂,我没有二话。等你消了气,我俩的婚事,一样要办。一个封后大典毁了不算什么,朕还能再办十个二十个,余生漫长,朕陪你慢慢来。”
陆拂垂着眸,心内发冷,他岂止将木荣月推下冰湖,在离开大梁后,他便令私军杀了那个贱人,将那贱人的脑袋砍了,凡是胆敢染指她的杂碎,陆拂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睛,脸上掌掴的痕迹通红,放软嗓音,“母妃要凶吹眠,就凶吧,反正,我就是您的一个出气包。”
这个关头还撒娇,春晓气红了眼睛,啪啪啪叁鞭子抽在他身上。
“疼,疼死了,朕要疼死了,嘤嘤嘤……”
春晓的鞭子差点拿不稳,“叫什么叫?方才和我咆哮的大梁天子呢?你的骨气呢?”
陆拂背后的单薄锦衣被抽开,露出染血绽开的皮肉,可见她一点没留手,可是他却像是感不到疼痛,放软嗓音,轻轻说:“朕没有骨气,朕卑微到地底下了,吹眠也不想要当大梁天子了,就想和母妃天天在被窝打滚。”
“啪——”又是一鞭子,他受力踉跄了一下,又咬牙稳住。
春晓冷笑一声:“这一鞭是替谢岑丘抽的,打你不分善恶,枉害我小叔叔性命。”
又一鞭落下,“这一鞭,是为大梁百姓抽的,打你身在其位,却满脑子私欲,未能造福子民。”
再一鞭,“这是为陆氏皇族列祖列宗抽的,打你罔顾人伦,大逆不道,囚母犯上,背德叛逆。”
这句话落下后,陆拂一声也不出了,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后背鲜血淋漓,额头血痕不干,他轻飘飘笑了一下,“只有这点,你就是将我打死了,我也不会改的。我听不见。”
“听不见我就写下来,挂在你案头,给我日日盯着看。”
“母妃忘了,朕八岁那年,就瞎了啊。”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祸乱朝纲的贵妃(100)
陛下气势汹汹去抚春殿发怒,最后被鲜血淋漓地抬着离开,走前还硬生生赖走了抚春殿一条被子。
春晓气得在床头踢了几脚,反倒将自己的脚踢痛了,人世间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皇帝,叛逆期少年不都是自尊心强的吗?一激就怒的吗?
后面几天春晓吃到了苦头。
宫内如今能给她解满楼香药性的只有陆拂,前些日子他还能乖乖埋头就干,现在受着伤,估计将一腔自尊心都撒在她身上了,撞得狠不说,春晓骂他两句,就要喊伤口痛,撒娇要她自己动,春晓只恨不得再抽他几顿。
吵吵闹闹过了些日子,一天下午陆拂忽然说,谢关元军队已经整顿完毕,即将拔营出城了,可以准许她去送一程。
春晓本以为自谢岑丘的事过后,陆拂就不会允许她轻易出宫,没想到今天竟意外的大度。
春晓总怀疑他做了亏心事,可他不说。
“给我带根糖葫芦回来。”陆拂挥手送别。
春晓有些纳闷,却还是驾马出宫了。
西城门是谢关元手下边军出城的地方,春晓一路驾马狂奔,终于赶到城门口,却发现一支军队安静地停在那里,高头大马上的将军倏然抬头看向她的方向。
谢关元?他在等什么?
春晓放慢速度,拽着马绳,白马缓缓踱过去。
她抿着唇,马蹄踩着余晖落在城门下的影子,来到那门外男子身边。
算起来,两人上次见面,闹得并不愉快。相对沉默了半晌,春晓轻声开口:“你等在这里,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差人去拿了吗?”
一向沉默寡言,内敛的谢旋周,沙哑的嗓音今日格外直接,他道:“我在等你。”
谢岑丘出海,谢关元远赴曾经肃国,如今肃州境内驻扎,谢家又要散了。
她愣了愣,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今天竟能来送你,你怎料到的?”难道是和陆拂约好的,不可能,陆拂那小肚鸡肠的狗几把东西,不可能和他约定。
“只等到酉时日落,等不到我就会离开。”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像是陈述一般道。
春晓捏紧手中缰绳,“若我不来,二叔叔岂不是要白等一场。”
“白等就白等。”他顿了顿,身上的戎装反射着日落的金辉,像是披了一层金沙,“最后一别,便不要叫我二叔叔了。”
“你都知道了?”春晓微微凝眉,“谢岑丘告诉你的?”
他微微点头。
春晓低眸,“他是何时知道的?”
“在你十岁那年他便知道了,不过他临走前,才告诉我。”谢关元逆着光静静看着她,这个谢家大家长一直以来扮演着稳重克制的角色,此时却不吝惜语音的温柔,“谢春晓,当初在边塞,背叛暗害我的人,都是你指示的,对吗?”
她错愕,下意识心虚地反驳,“我没有。”
谢关元却没有怪罪的意思,他垂眼看向腰间的佩剑,冷峻俊美的面庞在逆光的倒影下,有种不真实的温柔,她从没看见他露出这种神色。
“我都知道。”谢关元的嗓音略微低沉,像是浅笑又像轻叹:“我一意执剑护你,而你却折断了我的剑,谢春晓,你如今不需要我……不需要我的庇佑了是吗?”
春晓握紧缰绳,干巴巴地笑了一下,眼睫颤动,“怎会,只要二叔叔一日将我当做亲人,我便永远想要依靠您。二叔叔不要误会我。”
风从城门间刮过,夕阳的光在谢关元的身后铺满,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他沉默了下来,眼底有微光明明灭灭,最后他像是想说什么,“谢春晓……”却只是念了她的名字就默了下去。
他的身影依旧坚毅,像是不可跨越的高山,像是一柄利剑,而此时静静凝视着她的目光,却让她有种苍山迟暮,剑芒生锈,一无所用的悲凉感。
最后他提起缰绳,骏马长嘶一声,他忽然道:“谢软软,我要走了。那年在西城门我同你说的话,你都可还记得?”
“记得。”那年她来西城门拦他却没有拦住,那番话她还没有忘记,“你说我不太聪明。”
谢关元笑了笑,轻念:“软软啊……”
他调转马头,威风赫赫的将军纵马奔向军列前头,踏着夕阳的盛光,留下长长的阴影,渐渐消失在行进的队伍中。
明明是在一片光明中奔赴,却像是归于黑暗。
春晓眨眨眼睛,麦芽糖一样的日光像是缠着世间融化了,有什么声音轻轻的嗡嗡地在响起,万般终归于安静。那个男人像是一条河流,不容拒绝又安静地淌过她这块岩石,留下盘旋的漩涡,而最终只能往远处流去。
她知道,她此时若是喊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回头,逆流而上,但她没有。她觉得没有必要。
软软是谢岑丘给她起的小字,平时只有他会喊她,谢关元只会连名带姓叫她谢春晓。只有在床上,在谢关元为她解满楼香的药性,与她在床上厮磨缠绵,情难抑制时,他会轻声念她的名字,喊她软软,一遍遍地叫她,温柔得仿佛要将她融化了含在口里,都不像谢关元了……
他其实,也十分喜欢这个小字。
谢关元将自己的感情克制得很好,人说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春晓仿佛能从风中感受到他的目光。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将她看得如他的国家同等重要。
她被夕阳晒得有些发晕,便拍马回去了。
……
而陆拂,今天确实是做了亏心事,他一早去挑衅了朱雀巷那个教书匠。
趾高气昂地去,然后灰溜溜地回来了。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祸乱朝纲的贵妃(101)
今日书院不上课,陆拂是掐好了时间来找那个教书匠的。
这个教书匠在长安城中颇有名气。说是个性淡如水的人,常年戴着一只灶神面具,起初传过一阵惊世公子的美名,后在日日佩戴面具后,坊间便传言妖化他有星月不能及的容貌,倘若示人学堂上的学子便看不进书本了。
后来时间久了,传言渐渐散了,而这个人又因为一桩事轰动了长安官宦圈。有人见到朝中呼风唤雨的司首辅叁番两次针对他,甚至与他在街口大打出手。
有想要阿谀首辅的府牧,寻了个理由将那教书匠的书院封了,还要将他赶出长安,逼他去首辅大人府上跪地请罪,可没想到第二天下过手的官员,统统被首辅大人解决了,那间书院照常开门,教书匠一如往常教书生活,种着院后两亩菜地。
之后,便少有人见到首辅与那教书匠闹市争执,反倒是文坛刮起一阵妖风,一群笔名诡谲的文士,肆意批判男子以色侍人不以为耻,这些文章凡一经发表,总有小童往那教书匠门前送,引得时人遐想纷纷。
街坊邻里也曾见过有女子偶尔来这教书匠的院子,那女子姿容绝美衣着富贵,与教书匠清落的院子格格不入,显然那些文士批判的就是这个教书匠,他竟是个以色侍人的男人。
在坊间出了名,又在官圈扬了名,最终这位性淡如水的公子在文坛和那些批判他的文士,斗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此时人才惊觉,那平平无奇的教书匠,竟有经世纬地之才,而那群笔名各异的文士,最后只有一个连争与他交手最久,二人字字珠玑口诛笔伐损人不见血,一时影响了整个文坛的风格,掀起一阵新的文体模式。后世称之誉斗之年。
而一战后,那性淡如水的教书匠的名声一时无两,拜访求学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要踏破他的门槛,最后那教书匠展现出了极有铜臭味的一面,在门前立下一条一面千金的牌子,众人且散去。
陆拂站在院中,眯起眼睛看着院中高大繁茂的槐树。
许多文客觉得这教书匠是个贪财之人,而他却知道,这位夭山先生在民间名望极高,因为他的学堂不收束脩,那些家境困苦的子弟,甚至每月能领到一份书本与粮食。
陆拂并不想敲门,他对这个人的性格与名声不感兴趣,他只是来教训这个被春晓豢养在宫外的穷酸金丝雀。
黑袍的俊美少年,手中搭着一只弯弓,弓弦绷紧,锋利的箭头朝上,直指那院落。
陆拂的脸色极冷,他在想,这个夭山先生、谢岑丘、司净莲,他们叁都是读书人,书都念得很好,莫非谢春晓心里就偏好这种衣冠楚楚的读书人?
仔细想来,谢岑丘离开后她日日念着;司净莲无恶不作她宠着;穷酸教书匠一无是处,她当金丝雀豢养着,而其他人,陆骊龙那贱人且不说,她二叔叔戎马半生,她几乎未提过几次,木荣月那蠢货撒娇卖痴自言擅书擅画能奏萧品茗,才讨了她欢心。
可见谢春晓这女人,就是偏好文化人,看不上武夫和皇帝。
陆拂将弓箭绷得极紧,他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他决定将这教书匠解决掉之后,要给御书房填充新书,龙涎香改为书墨香,再多背几首酸诗,实在不成就皇帝下场考个状元回来,她若是钟情读书人,那全大梁就没有比他更会有文化更会读书的男儿郎了。
一只弓箭飞进小院,穿过婆娑的槐树,狠狠钉入院内住宅的门衔上。
陆拂等在门口,等着看到一个惊慌失措的穷书生抱着箭,哭哭啼啼跑出来求饶。到那时,他就给他两脚,然后揭了他的面具,看看这酸书生究竟有什么勾引皇后的资本。
然而,陆拂在门外站了叁刻钟,也没听到屋内的动静。
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面色薄怒,旁边院门打开走出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她看到陆拂,疑惑了一下又释然,道:“阁下是来寻先生的吗?他不在院内,现在应该在后面的菜园锄地。”
锄、地?
陆拂暗自冷笑一声,耍什么花样。
他负着弓箭,绕到院后,在泥地里走着,转过一个田垄,终于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文儒白袍的男子,举着一只锄头轻轻锄地,面上带着一只白色的灶神面具,面具额上一抹红,看起来怪异极了。
陆拂扫了一眼他脚下的菜园,直接弯弓搭箭,一箭射向他脚下,正中他挥下的锄头,铁器相接,当啷一声,男人果然转头朝他看来。
陆拂下颌微扬,鸦黑的长睫微垂,漠然走向他。
仿佛正宫打量外头小贱人的眼神,陆拂上下将春岙打量一遍,开口:“将你的面具摘下来。”
春岙扶着锄头,露在外面的几根手指指节白皙修长,精致如雪玉,他的面容藏在扭曲的白面具后,只有清亮如水的嗓音流出,“我只教文,不教授武艺。”
他看向了陆拂手中的弯弓,是将他当做拜访的学子?
陆拂踩着他的庄稼上,绿油油的菜苗被他碾碎,嗤笑:“你可知我是何身份,就以你,也敢妄想做我的老师?”
春岙掸了掸衣袖,偏头看向不知什么方向,又收回视线,“某虽才疏学浅,但若要为陛下的帝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杀人诛心,他才疏学浅还能绰绰有余地教陆拂,不就拐着弯在说陆拂是个没文化的白丁。
“呵。”陆拂眉头微拧,不屑道:“你们这些念书的,也就嘴皮子厉害。”
陆拂继续说:“你既知道我的身份,朕也不瞒着你,朕听闻你贪财,现赏赐你万金,令你去松洲做个富贵悠闲的小官吏,你便跪下接旨吧。”
将谢岑丘毒杀,已经令母妃动怒,所以陆拂这次想要兵不血刃解决了这个教书匠。
他将一只玉佩摊开在掌心。
对面的男子却并没有看向玉佩,而是静立片刻,忽然抬手,抚在白面具上,随手将面具摘下。
一阵风拂过,男人披肩黑发轻扬,日月不能及的面容显露,濯濯如朝露,潋滟若月辉,眉宇清举疏敞,非人间能有的清绝样貌。
陆拂愣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的脑海浮现四个字芝兰玉树,又再浮现许多溢美之词,但仿若凡间辞藻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容貌。
陆拂在片刻的怔忪后,便嫉妒难言。
(陆拂:我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祸乱朝纲的贵妃(102)
这个教书匠确实有勾引女人的资本,陆拂本以为自己长大后已经是世无其二的美儿郎,可在看见这个俊美得不真实的男人后,他竟一瞬间浮现自惭形秽的念头,这一定是他的妖法。
陆拂眉头紧锁,怒道:“你究竟是使了何种妖术将自己变作这等模样?”
这世上不可能存在比他还要俊美的男子,这教书匠一定是用了巫蛊之术,一定是造假的容貌……
嫉妒使陆拂面色微微扭曲。
春岙手中捏着白面具,淡淡看向眼前的少年,他才十六岁,却展现出了疯狂的野心,“别将主意打在我身上。”他淡淡道。
仿佛被这句话刺到了,陆拂猛地搭弓瞄准他,“你在用什么语气同朕说话?你以为母妃能一直庇佑着你吗?空有一张脸的男人,有何嚣张的资本?”
春岙低眉,轻蔑一笑。
他的身后忽然不知从哪出现百名黑衣白面的剑士,无声无息,拱卫着王一般站在春岙身后。
陆拂心中一骇,他记得这群人,他的暗影卫在他们的手上吃过几次亏,竟然是这个教书匠的手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陆拂的第一反应便是:“你接近我母妃有什么目的?!”
而春岙却不答,只从袖中抽出一只白色的帕子,擦了擦手,缓缓睨向陆拂:“若是没有你祖上陆橧那狗东西,现在你见了孤,得要跪着说话。”
他将帕子丢在陆拂脚下,身形几乎是一阵风,瞬间将陆拂手中长弓夺下,而后反手拉弓瞄准了他。
一箭在陆拂没回过神时,已经穿透了他颈边一簇头发,狠狠钉在他身后一株老树上,羽尾疯狂颤动。
“你母妃宠着你,不与你计较,你便当自己能够无法无天了。陆拂,陆骊龙身为你父亲,他没有教你何谓尊长,今日孤给你上这一课。”
一缕黑发自他肩头飘落,陆拂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死死瞪着春岙。
春岙将弓箭丢下,依旧拄着锄头,将面具慢慢戴上,“你母妃与我的事,小孩子少管。”
陆拂的面庞涨红,浑身颤抖,被羞辱得眼眶通红。
春岙又道:“你母妃留你还有用,你别将自己气死了。现在离开这里,别再踩我的瓜秧,赔偿不用你给,回头我会向你母妃索要。”
陆拂气得脑子嗡嗡的,“你你你……”
隔着面具,春岙补充一句:“你可尽管去找晓晓儿告状,她听完定会好生安慰你,譬如将你抽一顿。”
陆拂死死盯着他,片刻后大步离开。
一步步,仿佛踩着火焰。
而在大梁小皇帝离开后,某棵树后,悠然走出一位白衣男子,绸袍翩然,赫然是传言中与夭山先生不两立的司庭司大人。
司庭抚掌,似笑非笑,“她可知道,她藏在民间的小情儿实这般的嘴毒腹黑?”
春岙并不理睬他。
司庭又道:“那小子是个小肚鸡肠的,他肯定记恨上你了。”
春岙将被陆拂踩坏的瓜秧锄好,又去锄另一条菜地,司大人就跟在他后面,“我知你有大才,屈于长安一隅之地,未免浪费,何不与我一同做一番大事?”
春岙手指娴熟地给藤蔓搭架子,在司庭说了半天后,才直接道:“她可知你要造反?”
司庭沉默,他并不想要造反,熬过今年他就要带着春晓儿归隐山林了。
所以他的目的其实是想,鼓动春岙与小皇帝恶斗,然后趁他们斗得不可开交,他趁乱带着春晓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从此天高任鸟飞做一对逍遥法外的比翼鸟。
春岙瞥了司庭一眼,“你有那些花花心思,自去施展,莫要哄骗我等老实男人。今日你与我说的话,他日我会一字不漏告知她,你且做好和她狡辩的准备。”
司庭拳头硬了,可他刚刚见到了春岙的身手,他是打不过他的。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诱敌之计失败,熟练地破口大骂:“你这种心肠歹毒,成天告状,天杀的狗男人,这要是在我的家乡,我们村一村子都要把你这个坏男人捆起来浸猪笼!”
司庭被气狠了的时候,会飚出乡音,这几年他与春岙时常争斗,斗不过时,自小生长在乡野的净莲公子,便恨不得撸起袖子把他摔打在地,拽着头发踩上几脚。
司净莲被嫉妒和仇恨冲昏头脑的模样,春岙见惯了,熟练的不以为意,“你骂我的这些话,我也会告诉她。”
身着白绸袍的儒雅公子攥着拳头,咬着牙将话吞下去,他扭头就走,步态如同方才那个被气倒脑壳疼的少年,走了十多步,他又停下来,指着脚下一只拦路的菜花虫:“本官迟早要捉一车的虫子,将你这破院子的菜,统统啃光。”
“这是种给我与晓晓儿吃的。”
司大人实在气不过,蹲在地上,蛮横地薅了一大把菜,抱在怀里扬长而去。
那他也要吃!!
白面的暗卫站着春岙身后,忽然轻声道:“殿下,他挖的好像不是菜?”
春岙白面具在日光下反射出和煦的微光,他道:“我们寻常人吃菜,净莲公子可能不大寻常,他们村应该都爱吃草。以后园内的杂草,你都送去司大人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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