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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斯暖
折玉郎掐掐儿子的脸蛋,故意大声说:“舔狗啊,意思指的就是那种特别无耻,别人不喜欢他还要不知廉耻,死缠烂打,跪舔别人的那种第叁者。和你老公我这种高富帅,是完全不一样的一类人,我要脸,他们不要脸。”
元辰挑了挑眉,道:“高富帅是什么?”
折玉郎鄙视地看着他:“书都念到狗肚子去了,又高又富又帅啊。”
元辰哦了一声。
虽然很不好意思,梁舟还是忍不住想,明明他和元辰才更像高富帅啊,他们都又高又富又仪表堂堂,还有文化,而玉郎同志,顶多算是高穷帅,还是小学学历……
玉郎同志可真是自信满满。
(回城倒计时开始了)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咱俩就是天作之合(36)
折玉郎用将儿子拴在腰上的那根红腰带,系在折福宝的腰间,放他在地上乱爬。
春晓怎么看怎么觉得折玉郎这姿势,像是遛狗,她忍不住道:“玉郎,你平日就是这样带孩子的?”
折玉郎扯扯手里的红腰带 ,折福宝调转方向,被拽了个跟头,慢吞吞爬起来,拍拍小手上面的土,一点不哭。
梁舟同志的猪草,越割,离那夫妻俩越近,红通通的耳朵竖起来,若是玉郎同志不会带孩子,他也是可以代劳的。
折玉郎得意地笑笑:“你不懂,这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新型带娃模式,我命名为虎父教育模式。我妈说了,要想儿子以后孝顺,就得棍棒教育,棍棒底下出孝子,男孩子不能捧着养,得要摔打着养。穷人家孩子早当家。”
春晓觉得这完全是胡说八道,“等你老了,看他拔不拔你氧气管。”
折玉郎瞅到梁舟在偷偷摸摸凑过来,毫不犹豫斥一声:“割你的猪草去,你一个未婚男青年往我老婆这里凑什么凑?要不要脸了?去那边割,别打扰我们夫妻谈情说爱叁年抱俩。”
梁舟脸皮薄,被骂得头死死低着,脸涨红着,小声呢喃,“我没有。”也不敢去看春晓同志的表情,握着镰刀,拎着背篓,小跑出一截,老老实实背对他们开始割猪草。丝毫没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他的工作。
压榨完梁舟的折玉郎,扫一眼装作没听见的元辰,觉得这个大城市来的男知青,脸皮真是生平仅见的厚。他前世纨绔爱玩,也算见多识广,可是这种做小叁还泰然自若的男人,真是第一次见。
元辰侧靠在粗壮的大树上,一条长腿伸直,一条微微曲起,白衬衫塞进了西装裤,腰间和腿上布料因为姿势绷得紧紧的,勾勒得那劲窄的腰肢,以及翘臀十分诱人。
折玉郎已经注意到春晓看了好几眼,他气哼哼地撅了撅自己屁股,顶顶春晓,他折玉郎也不差的。
春晓见梁舟像个小媳妇一样,被折玉郎这个恶婆婆骂得狗血淋头,忍不住起了怜惜之心,“梁舟同志是在帮我割猪草,你不说帮忙,怎么还能说话这么难听?”
春晓一脸你不懂事的表情,折玉郎一下子就委屈了,难道她就看不出来这两个男人都对她有意思吗?他们都是握着锄头,站在他折玉郎墙头时刻准备挖呢。
折玉郎也有些生气了,他别过脸,将气撒在折福宝身上,将折福宝拽倒,看他爬起来,又将他拽倒,儿子摔得灰头土脸,他微微撒气。
摔得灰扑扑的折福宝摸摸脸,一张脸上只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瞩目,拍拍膝盖上的土,踉跄扑倒在春晓脚下,春晓笑出声,嗔怪地推了推折玉郎,伸出手想要抱一抱傻乎乎的小崽子,折玉郎拎着他的衣服,脏兮兮的儿子被他丢到了元辰那边。
折玉郎从怀里掏出一个橘子塞给春晓,算了他不生气了,谁让他喜欢她呢。
“我想要吃橘子。”折玉郎指指春晓手里的橘子说。
“想吃就吃呀。”春晓将橘子还给他。折玉郎不要,“要你给我剥。”
春晓:“……,我刚刚割了猪草,手脏。”
折玉郎:“不嘛不嘛,就要你给我剥,你就给我剥一个橘子嘛,就一个,一个就好了啦。”
春晓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有话好好说。”
骂不走旁边姓元的,折玉郎就要用狗粮撑死他。
春晓擦了擦手,剥好了橘子,塞给折玉郎,折玉郎又不要,“我要晓晓儿喂给我吃嘛。”
春晓不动,看不懂折玉郎这是什么花样。
折玉郎抱着她的胳膊,摇啊摇,“好不好嘛,求求你啦,晓晓儿。”
春晓嫌弃地皱起脸,这是什么玩意,“自己吃!”
折玉郎再接再厉,他兄弟们的那些小情人都是这样撒娇的,撒完娇,啥包啥首饰啥车都送给她们,管用得很。
折玉郎继续学:“我不管我不管,你喂人家吃嘛。不然不理你了,哼唧唧……”
春晓受不了了,“喂喂喂,你把手撒开来。”
春晓一瓣一瓣将橘子塞到折玉郎嘴里,最后一片的时候,折玉郎凑到春晓脸庞,要喂给她吃。
春晓算是怕了折玉郎,不愧是能当男主的人,谁吃得消这种手段啊,为了省得他再恶心人,她毫不犹豫吃了。
折玉郎满意了,抖了抖脚,瞥了一眼给折福宝整理衣服的元辰,哼出一声至理名言,“撒娇男人最好命啊,那些硬邦邦的臭男人哪里懂。晓晓儿,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吃饭。”
撒娇是门艺术,折玉郎前世见识到的那些小叁小四,将原配的家庭破坏了,靠得是什么,是温柔贴心会撒娇,只要他折玉郎学会撒娇,走了小叁的路,就让那些小叁小四狂蜂浪蝶无路可走!
男人会撒娇,女人魂会飘。这些七十年代的老古董,老头子,必不可能玩得过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折二少。
折玉郎脑内的婚姻保卫战激烈地打响,春晓却不惯着他,她站起身捡起镰刀进入了猪草群里面。
“快点将猪草打完了,就能回家了。”
梁舟这会工夫已经打满半箩筐的猪草了,春晓加入后,猪草数量迅速增加着,折玉郎也想上去帮忙,却不妨元辰突然将一个肉乎乎的折福宝丢到他怀里,元辰卷起衣袖加入了割猪草队伍。两男一女干活不累,折玉郎气急败坏地待在一边带孩子。
元辰低声和春晓说着什么,春晓眼睛微微一亮,两人相视一笑,像是有什么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心照不宣。
折玉郎咬着唇,乌黑的眸子盯着那边,在他怀里的折福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看着那边。
打完猪草,箩筐由折玉郎背着。
两个男知青道别后回到了知青点,夫妻俩走在回家的路上。
折玉郎背着猪草,抱着灰头土脸的娃,瞅一脸光鲜亮丽的妻子,莫名有一种糟糠之夫的凄凉郁闷感。
“玉郎,你怎么不说话?”春晓背手轻轻松松走着,不时伸手戳戳折福宝的小脸。
折玉郎同志白皙俏丽的脸蛋气鼓鼓的,哼了一声别开脸,“别理我,我告诉你,我黑化了。”
春晓:“……”她还是第一次遇到男主黑化预告,还是由男主自己主动预警的。
“玉郎?”她喊一声。
折玉郎:“你让我黑化一会,别理我。”
春晓哦了一声,果然不理他了,沿路摘着花花草草,轻松雀跃。
折玉郎虽然嘴上说别理他,但是心里肯定是希望她快点哄哄他,问他为什么不高兴,但是春晓非是不上道,他气得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像一只河豚。
“元辰不是个好东西,你以后离他远一点。你听我的,我看人很准的,从来没出过错。”折玉郎忍不住絮絮叨叨,“那种油光水滑的男知青,最会骗人,你别看他在乡下老老实实,说不定在城里小情人七八个,孩子都打酱油了,这种男青年一看就是道貌岸然的败类。我见得多了。”
春晓被折玉郎酸溜溜的枕边风,吹笑了,反问:“玉郎不黑化了?”
折玉郎撅了噘嘴,白皙的脖颈热得发红,他将肩上的背篓提了提,“我把自己哄好了。今天晚上吃全聚德烤鸭,配桃子汽水,快回家吧。”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咱俩就是天作之合(37)
一九七七年十月初,一则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
停滞十年的全国高考恢复了,全国各地的学生们,知青们,都疯狂了。
恢复高考消息的报纸被一轮轮加印,传阅,下乡年久的老知青潸然泪下,他们已经太久没有碰课本,大部分人都以为这一辈子就要在乡下蹉跎了。
十月初的恢复高考消息传出来,在全国轰动后,高中课本一时有价无市,所有的应届生,往届生,知青们,纷纷停工复习,迎接阔别十年的高考。
高考日期定在年末,十月初的天气已经凉下来,考试的十二月底更是天寒地冻。
春晓在家做了一年多的准备,此刻也被环境影响得产生了紧迫感,更加紧张地开始复习功课。
春晓带上身份证件去公社报名的那一天,老折家也掀起了一阵小浪潮,准确来说是被外界影响的。
在知青下乡这十年内,许多人认为高考不会恢复了,这些知青回乡遥遥无期,许多知青在本地结婚生子,而如今高考恢复,若是考上大学,这些知青便要去外地求学,到时候本地的老婆孩子便没有保障。
许多和知青结亲的人家,都不赞同他们去参加高考,他们归根结底对这些有文化的外地知青,是不信任的,包括他们的妻子与丈夫,但几乎没有知青会放弃这次机会,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春晓知道在历史上有很多高考后抛妻回城的例子,她干预不了他们,包括她自己,最后也要走向抛夫弃子的剧情。
折老柱在饭桌上说过,希望春晓不要参加高考,孩子都有了,就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过日子,但是折老柱被李氏狠狠骂了一顿,老两口在春晓来了这么久,第一次爆发了争吵。
李氏竟然破天荒地十分支持春晓去念书。
春晓不知为何想到了李氏那个,据说念过南都女校的母亲。她想,这应该是和李氏的原生家庭有关系吧,因为她那位母亲,所以她所以对女人读书不那么排斥。
但是在折家,李氏也让春晓对天发誓,考上大学坚决不会做出狼心狗肺,抛夫回城的事,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春晓按照她说的发了誓。
折玉郎不以为意,他是要跟着老婆一起进城的,他相信春晓儿定不会抛弃他,他这么懂事听话,英俊倜傥会干家务,活好腰也好,晓晓儿必定舍不得他。
等待高考结果的过程中,春晓又私下里和元辰见了一面,约定如果她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就一起回城。
在分别之际,元辰将自己的手电筒塞到了春晓的手里,前几天下了几场雨,秋末十分寒冷,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衫,手掌擦到她手指是灼热的。
春晓微微避开,没有要他的手电筒,天色已经黑了。她谎称自己出去上厕所,来这里和元辰见面,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带着手电筒回去会被折玉郎怀疑。
“没有手电,你会看不清路。”元辰坚持拉住春晓的袖子。天越冷,黑得越早,尤其是没有路灯的乡间,才六七点钟,几乎要看不清路了。
春晓摇摇头,她穿着单薄的线衣,鼻头冻得有些红,在手电的冷光里仰起头看着元辰,“我很熟悉这条路,不会走错。你快回去,我要走了。”
她的眼睛是纯粹的黑色,倒映着光晕会有一种看不透的眩晕感,元辰静静凝视着她的眼底,忽然抬起手,抚上了她的脸侧,滚烫的手心贴在春晓微凉的脸颊上,元辰的声音在黑夜里轻轻的:“今春晓同志,你会后悔吗?”
春晓惦记着折玉郎在炉子里烤的蜜心红薯,闻言愣了愣,唇角微弯,“元辰同志会后悔吗?”
春晓看向元辰毫不动摇的神色,眼睫毛眨了眨,道:“元辰同志不后悔,我也不会后悔。”
元辰抚摸在她脸侧的手掌忍不住蹭了蹭,光滑冰凉,他能感到自己心尖在微微颤抖,他的心底有个声音在兴奋地,迫不及待地呐喊,喊着他们正在走近,正在无限接近,她即将要属于他了。
元辰俊朗的眉宇舒展,低沉和缓的青年声音像是夜里擦出的提琴声,他缓缓收回手,说:“我永远不会后悔。”即便这将是他一生的污点,会让他身败名裂的污点,他也心甘情愿背负一辈子,“春晓同志,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不是一名轻浮的男子,我对你是认真的。十分认真。”
春晓的眼睫沾了细微的水汽,她眨了眨,对男配的话不以为意。
春晓只觉得这个世界,最让她省心的就是这个男配了,听话懂事,一直在走剧情,都不需要她怎么费劲。
“我记住了。元辰同志,我先走了。”春晓轻快地摆摆手,转身离开。
大约走了十多步,身后那道男声又再响起。
像是突发奇想,尾音有些后悔,他突兀地问:“晓晓……你对玉郎同志,没有感情对吗?”
大概每个做小叁的,心里都觉得出轨是因为出轨者与原配失去感情,都觉得自己才是她的真爱。
前方轻快的身影微微停顿,元辰看到女子背对着他,默了一下,耳边只有夜风刮过草叶树木的声音,风吹动草枝,像是将手电筒的光芒也搅乱。
元辰握紧了手中的电筒,紧紧盯着前方的身影,像是期盼她会说出什么话,给他一些安全感,令他更加坚定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也许只是过了一会,女子的轻声响起来:“元辰同志,我又想了一下。若我顺利考去了京城,我们还是不要一起走了的好。京城是我的家乡,我不会走错路,元辰同志不如在这里多留几天,将大队部的事交接清楚。但如果元辰同志思乡心切,先我一步走,也可。”
春晓等了一会,没有等到身后的男人说话,她失去耐心,将手插在线衣的小兜里,快步离开。
线衣也是折玉郎给她织的,用的是柔软的羊绒线,小兜也刚好放进春晓的小手,揣在里面特别暖和。一套的还有一条围巾,只是她出门得急,忘记戴了,不然要暖和很多。
春晓想,原着里也没明确说女配是和男配一起离开的。所以她和不和元辰一起回京城,影响不大。
她想,自己还是不要和元辰一块离开了吧,以折玉郎那外刚内糯的小性子,他那么讨厌元辰,知道自己和元辰跑了,一定会哭的。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咱俩就是天作之合(38)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十日。
天上开始下雪,折玉郎一大早起来收拾东西,做好陪考准备,将春晓裹得严严实实后,骑着自行车送她去县里面考试。
县中学的规模不大,此时挤挤攘攘地围满了应考的学生和知青,折玉郎精神的小脸在面色熬夜蜡黄的考生中,显得格外美丽,精致的眉眼鼻唇,俏生生如出水芙蓉。
他喜气洋洋地抱着春晓蹭蹭她的鼻子,夫妻俩清绝艳美的脸庞贴在一起,般配得像是画报里的人物,人群里频频有视线向他们投来,在这个灰扑扑寒冷刺骨的冬日,她们如格格不入的春色。
记录全国高考恢复第一年盛况的县广播台的记者,也注意到了这对独特的考生,惊艳难以形容,只有快门闪过,永远记下了这对男女在七七年县中学前的相拥。
折玉郎一早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根油条两颗鸡蛋,盯着她吃完了,春晓不喜欢的蛋黄也让她吃干净了。
即将进入考场,春晓反倒是放松下来,反观折玉郎紧张得大冬天额头出了一层汗,他频频用手擦着,将脸颊擦得泛红,认真地捧着春晓的脸,叮嘱她:“进了考场,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笔墨。我已经给你检查过好几遍,你还是要再自己检查一遍,有疑问及时举手报告监考官。拿到试卷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墨印是否清晰,然后写好自己的名字。做题的时候,遇到不会的先跳过,不要急,你都不会,旁的傻瓜蛋必定也不会做……你是最棒的,无论怎么样,我都在外面等你出来。”
春晓被他紧张兮兮的模样,逗得直乐,“好啦好啦,知道啦,福宝他爹,你懂得真多。”
折玉郎也跟着笑了一下,他从前考试前,他家管家都是这样叮嘱他的,虽然觉得没什么用,但是现在竟然忍不住和她全都说了。
要不是顾忌这是在公众场合,折玉郎还想要亲亲她。
春晓跟着人流一起进入校门,折玉郎站在送考队伍的第一排,他用力地挥手,忽然大声喊道:“晓晓儿,等你出来了,我们一起去国营饭店吃东坡肉!”
春晓噗嗤一下笑出声,这个家伙,真是太知道怎么缓解她焦虑。
第一年的高考题目不算难,都是常规题型,现在的出题老师远没有后世那么为难人,只要克服了天寒地冻的考场环境,考试还是挺轻松的。不过这只是对复习了一年多的春晓来说,对于几年没有碰书的知青,这些题目已经十分陌生了。
在出考场的时候,春晓听见坐在后排的几个知青低低的哭泣声。
两天的考试,折玉郎每天蹬自行车送她考试,然后蹲在学校外面,抱着一壶热乎乎的热姜汤,守着她出来,给她捂手。
春晓天生有些体寒,手脚凉得比天气还要快,折玉郎给她织了好多手套袜子,晚上睡觉会将她的脚丫揣在自己的肚子上,还试图建议春晓儿将人小体热的折福宝当成暖手宝揣。
在高考结束后,折玉郎也不敢问她的成绩,只是肉眼可见的那几天有些紧张,并开始准备东西,收拾行李,一副要嫁妻随妻,不管老婆考去哪都要跟着的模样。
考完试后,春晓和折玉郎去市里面玩了叁天,逛了百货大楼和国营商店,回来之后,给老折家每个人都带了礼物,折老柱得到一只烟杆,李氏是一只翠色的盘发簪,叁个哥哥各一双解放鞋,大嫂一双上海厂的手套,二嫂一双回力鞋,叁嫂一条灯芯绒的褂子,五个小孩每人得到一只银色的长命锁。
夫妻俩大方得令全家都觉得不正常,折老柱狐疑地打量折玉郎,怀疑他的钱财来源和用心。
折玉郎大方宣布,以后就要跟着老婆去陪读了,家里的地他不种了,家具厂的工作也被他辞了。
李氏闻言,锐利的目光落在春晓身上。
春晓甜甜地喊了一声婆婆。
折老柱抄起烟杆,追着折玉郎在院子里撵了一圈,骂他是个傻瓜蛋,工作不干了还可以留给自家兄弟,他竟然自作主张给辞了,真是蠢得冒烟。
折玉郎这顿打,挨得十分无辜,毕竟他哪里能想到,这个年代的工作,竟然是可以父传子,代代相传,互相赠予的。
大学录取通知书是直接送到村里的大队部,折玉郎听到广播后,亲手领回家的。
他嘚瑟得捧着通知书,在村里转了一圈,得意得就像是自己考上了。
当天晚上,老折家吃了一顿热乎乎的全是肉的火锅,折二少颇有普天同庆的感觉,甚至建议折老柱喊上全村人,摆上几天流水席,庆祝一下他老婆考上了京城师范大学。
春晓在饭桌上被几个小侄子轮着恭维,折玉郎吃醋地将他们统统赶走,当着老两口和叁个兄嫂的面秀恩爱。
流水席还没摆,第二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下了几天雨雪的天难得放晴,春晓在冬天喜欢赖床,尤其是考完试之后格外放松,所以遛娃这活就交给了折玉郎,一大早折玉郎就拎着折福宝出去溜达了。
在回家的路上,折玉郎遇到了许久不见的男知青。
折玉郎懒得理元辰,抱着儿子眼风不带闪一下,大步往自己家走。
走着走着,发现那个狗东西,怎么和自己走得一条路。
“你要去哪?”折玉郎狠狠皱眉,这个方向只有他家了,难道他要去他家?
元辰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斯斯文文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唇角弯弯,声音温和,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耐心地回答他:“我听闻今知青考上了京城师范大学,所以特地去祝贺她。”
折玉郎的脸黑了,他停下脚步,抱着折福宝拦在元辰前方,冷冷瞪着他。
“你祝贺别人就是这样空手去的?”折玉郎一天的好心情,在遇到元辰后变坏,他扭着眉头,想着自己以后就要和春晓离开这里,索性直接说道:“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说实话,你这样男人我见得多了。”
折玉郎扯扯唇角,冷酷地嘲讽道:“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做什么不行,非要当小叁。我爱人考上大学关你什么事?你知道你这样叁番两次插足别人夫妻,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叫什么吗?年纪轻轻,还是知识分子,不为了国家事业奋斗,一心破坏别人夫妻感情,你这叫婚姻的蛀虫,爱情强盗,枉读圣贤书,不知廉耻,自甘下贱!”
元辰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淡淡地看着他。
折玉郎骂得解气,有点上头,继续道:“得是我脾气好,换成旁的男人你试试看。看他们不把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扒光了挂在村口的老槐树下面示众!男小叁!”
折玉郎噼里啪啦骂完了,元辰却似乎丝毫没有被影响。
枝头的雪堆被风吹过,树枝压断了,坠到两人脚下,怀里折福宝傻乎乎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两个男人在寒风中对峙。
忽然,元辰轻轻笑了一声:“玉郎同志,你自小在村里长大,见识浅薄。也许不知道,在我们城里有个说法叫作,不被爱的才是第叁者。”
他的声音和缓斯文,和折玉郎的怒斥截然不同,听起来像是朗读一般温文,颇有理直气壮的味道,他缓缓说:“折玉郎,你与春晓同志不合适,方方面面都不合适。她是京城人士,念过高中,如今还要去读大学,而你只是一个小学没有毕业的泥腿子。你的文化程度较低,也许不明白,自知之明是什么意思,这不要紧,你只要知道,和你在一起,她的大好年华将会枯萎在这片没有生机的土地。你没有能力给她她想要的,你什么也给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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