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斯暖
井然有序的排队车马,就这样被一辆牛车扰乱了,春晓试着拉了一下,没有拉住狂怒的老牛,便一头钻进矮小的车厢里不管了,反正她犯的错多了去了,不少这一桩,等巡逻队来了,就能拉住牛车的。
春晓在车厢里被颠得东倒西歪,听见外头不断传来女子的怒吼,和男人的娇呼,她们在怒骂这是谁的车,要将主人揪出来给个教训,春晓就更不敢出去了。
由着牛车怒冲,不知到了哪一块,忽然车身猛地顿住,车厢崩裂,春晓惊慌懵逼中,从车厢摔了出来,重重跌在地上。
那老牛此时被一刀砍下牛头,鲜血喷射,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迸发,春晓在简陋的车厢残骸中,被摔得浑身都疼,惊惧地看向那持刀的一队甲胄护卫。
这是哪路人?这般威武的武力,绝对不是建安城那群酒囊饭袋巡逻队。
她的迷惑很快被解答,在车马掀起的烟尘平息后,那被甲胄队护在中央的华盖车架,缓缓撩起了车帘,一双狭长妩媚的狐狸眼在帘后露了出来,光线明暗中,只能看见里头人那双眼睛,褶子极深的狐狸眼,眼角下勾,眼尾飞扬,眼裂大瞳仁清晰分明,密密的睫毛压下来,平生阴鸷之感。
“是你。”
一只掀开车帘的小扇,将帘子掀得更大,那尊贵的男人睨着地上灰头土脸的女子。该男子精致富贵逼人,像人间开出的极恶花,符合人们对魅惑的所有想象,却又有一身尊贵睥睨的气质,见血封喉般,令人望而生畏。
他微眯着眼,似笑非笑,又道:“你竟还没死。”
春晓初时并没有认出来,只觉得那双眼有些熟悉,可这看不起人的话音,迅速唤醒了她的童年记忆。春晓儿要被吓尿了,这位是她的童年阴影啊。
春晓哭丧着脸,连忙蹲下行礼,“草民,参见大皇子殿下,殿下千岁。”
小扇轻叩着紫檀木的车框,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了某人心弦上。
春晓两股战战。
(啊啊啊啊对不住姐妹们,今天来迟了!明天早上一更晚上10点一更,加更谢罪qaq)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17)
春晓胎穿到这个世界,开局就是被厌弃的伙夫之女,父亲生了她就死了,母亲视她为污点,从小就是靠着厨娘婶婶的接济长大的,可谓物质条件极其匮乏。
作为前世的首富夫人,前前世的贵妃娘娘,春晓吃了大苦。在端着米糊糊,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里,她做梦都想发笔横财,做梦都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做梦都想快点快进掉这个艰苦奋斗的剧情。
为了口腹之欲,在春晓六岁之前,她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从外院院墙的那个狗洞钻出去,蹲在烧饼摊边上,蹲在包子铺外面,蹲在糖人摊旁边,可怜兮兮地盯着老板和那些过客,像个病歪歪的小狗,等着一口救济。
她小时候长得好看,就算饿得面黄肌瘦,衣服破破烂烂,也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所以常常有人看她形容可怜,就会赏她一个烧饼或者一个包子。
渐渐的,六岁的春晓儿将乞讨发展成了自己的副业,每当觉得御史庶出七小姐的剧情过不下去了,就来外面讨讨饭,调节一下心情。
而两年下来,她的业务范围也从家门口的烧饼摊和包子铺,开展到了更繁华一点的商业街,六岁零七个月的时候,她已经看不上素包子了,她每天蹲在聚贤庄这类大饭庄门口,抱着个小碗等贵人施舍,这个地方的贵人多,是真的有钱。
年幼的春晓儿抱着碗想,她终于可以理解那些现代靠着讨饭发家致富几套房的乞丐们是怎么做到的了。
讨饭这门工作,真是没有任何门槛。不论什么学历,不论什么性别,甚至越是残疾幼小,赚得越多,实乃吾辈宝藏职业也。
就当春晓儿在大酒楼的门口,赚得风生水起,讨饭讨得日益得心应手的时候,她的克星出现。
她的噩梦在一个天寒地冻的冬日,来到了她的面前,十叁四岁的少年,披着华贵的雪白狐裘,一双狐狸眼笑眯眯地看着她,“小难民。”
那时春晓被人叫惯了小乞丐,小难民,职业习惯上来了,抖着她的破碗,可怜地哭着,光打雷不下雨:“大爷,大爷赏点钱财吧,小的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大爷行行好吧,小的一天没吃饭了啊……”
春晓嘴皮磨破说了半天,这个看起来很贵气的少年却一言不发,他身后跟着的十数个黑衣护卫,更是看得人眼睛发晕。
他依旧笑眯眯的,等到春晓弱弱地收口,才伸出一根指头,道:“闻一闻。”
春晓还从没听过这种要求,但是乞丐是不讲究什么气节的,她凑上去吸了一口,可以嗅到少年袖口淡淡的熏香味道,如梅气云蒸,幽雅难言。
他问:“可有闻出什么?”
春晓不知这位小爷爱听什么,她斟酌迟疑着,想要夸他香,但又觉得在女尊国当街夸一个男人香喷喷,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啊,所以她皱着脸踌躇。
那少年也不像是指望她说出什么,他抽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指,而后又用那只帕子,去擦春晓的灰扑扑的脸,露出一张被冻得红通通的脸蛋,漂亮得可怜极了。
那只帕子被他丢进了雪地里,春晓放下碗,想要捡那帕子,这是上好的丝帛,可以卖大钱。
少年上前一步,踩着那只手帕,又踏上她的饭碗,在春晓差点哭出来的眼神中,笑着捏住了她的鼻子,似喟似叹,念:“可怜的小难民呐。可怜死了。”
春晓被捏住鼻子,只能用嘴呼吸,冬日呼出的蒸气沾到少年白玉般的手指上,他缓缓收回手,春晓立马捂住鼻子,哭哭唧唧从他脚下救出自己的破碗,指着不远处的几个乞丐,“她们要比我可怜多了,她的眼睛瞎了,她的腿没了,她一家老小都死了,他要卖身葬父……贵人不要折腾小的了,去找她们发善心吧!”
春晓欲哭无泪,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上个什么小变态。
六岁的小丫头瘦巴巴的,穿着鼓囊囊的小棉袄,头发乱七八糟地扎在一起,鼓着嘴巴像是一戳就能露出馅。
冰雕玉琢般俊俏的小少年袖手,便有人送来一只暖手炉,他抱着暖炉,垂眸瞧着她,密密的眼睫毛压在狭长清澈的狐狸眼上,像是低眸的菩萨,又像是挑选口粮的邪魔。
春晓被他的一个手下拎了起来,哇哇乱叫着。
小少年抱着暖炉,徐徐行在洁白的雪地上,满头青丝以一条白稠带绑住,在轻雪中飞起,他道:“你再吵些好听的,我将你换个吃法。”
春晓被一个粗壮的女护卫抱着。
小少年上了马车,过了一会,丢出他方才抱在怀里的暖手炉,春晓抱住,抹着眼泪后悔,自己存款一年多,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如今人要被逮走,还剩埋在老树根底下的钱没花完,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个人,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让她遇上了!
哭哭啼啼的小春晓被从小门,带入了一个奢侈的宅院,厚雪下的庭院依旧葱郁,花草生机依旧,春晓看得入迷,在女护卫怀里探着脑袋收了声,猜想这个小少年的身份。
这个小变态傲得很,等她以后被女主穿越了,一定要留封信,让女主狠狠虐他一下。
叁十年河东叁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她将来可是要被玛丽苏穿越的!
(首-发:「」)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18)
已经不哭的小难民,被丢在狐裘少年身旁,少年淡定地看着手下人忙活着,在厨房内架起大锅,倒入水,然后开始架柴火。
烈火熊熊,春晓忍不住蹲在一旁,从墙角摸了个地瓜丢进去,想了想一个吃不饱,又丢了一个,她呵气取暖,舒服极了。
“殿下,水已热,可以下锅了。”
下锅,什么下锅?
于是春晓被丢进了大锅里,温热的水将她泡着,一个女护卫叁两下将她的破棉袄扒了,又将她的内衣和小内裤全都扒了,赤条条地关在大锅里,举着一只锅盖。
春晓哭着挣扎,“吃人啊,救命啊,救救我!大爷饶命,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找您讨饭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爱国敬业诚信……”这人吃人的封建社会啊,她就不该狗胆包天去讨饭,这种高危职业哪里适合她这种无权无势的小可怜啊!
那狐狸眼小少年笑容丝毫未改,他探头盯着水里的落汤小可怜,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春晓的脑门,吐字清晰温润:“这是,权势的味道。记住了吗?”
春晓大哭,嚎哭,眼泪鼻涕齐飞,“可是可是草民,只有没洗澡的汗臭味,不好吃的啊!”
少年摸了一根长勺,隔着帕子,捏着勺柄,搅了搅水,抬眼瞧她:“你怎么不好吃?你又没吃过。你不懂的。”
他徐徐道:“世间人兽皆为造化,而兽类味糙,人类却质稠厚,无论炖汤还是煮炸都有一番滋味。而在人中,当属童男童女滋味最鲜美,童男滋阴,童女补阳。你瞧瞧我,可是你见过的男子里,最标致的一个?”
春晓哭得情真意切,那举着锅盖的女护卫将她吓得在水里不停扑腾,“大爷是小的见过的男人里,最尊贵,最俊美,最温柔,最善良,最可爱,最可亲,最有慈悲心的!”
金庸没有骗我,越漂亮的家伙,越会骗人。
那皎洁尊贵的少年被逗得笑容弧度变大,他用勺子抵住她的下巴,低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今年已经叁百零一十四岁了,之所以能保青春永驻,就是因为我,每日食一童女。像你这样幼嫩的小女孩,干干净净,最是养颜滋补不过。”
春晓抽抽搭搭,水越来越烫了,她试图做出最后的挣扎,她忽然一把抱住探头的少年,嚷嚷:“让你逼逼,老娘现在在汤里撒尿,瞧你还喝不喝这滋补养颜的童女汤!”
说着春晓一闭眼,抒发了尿意,尿完,还抖了抖。
少年脸色黑了,一下子挣开了她的手,用袖子擦了擦脸,冷声吩咐:“孟疾,给她洗干净,就用这锅水。”
说完,他将勺子一丢,转身离去。
春晓抽抽搭搭地坐在自己的黄金水里,仓皇地看着那举着锅盖的黑脸女人。
黑脸女人孟疾无奈地摇摇头,“殿下同你开玩笑呢,这是烧来给你洗澡的。”
春晓被强行用这黄金水,洗了个热水澡,搓澡工力气大极了,给她搓下一层泥,整个人红通通的,搓得她龇牙咧嘴嗷嗷乱叫。
搓完澡大姐又给她套衣服,春晓自认和这位善良的大姐有了几分交情,她拿出了自己讨饭的演技,惨兮兮地问:“敢问这位大姐,那小公子,为何要擒拿我?”
那大姐孟疾顿了顿,粗嗓犹豫道:“公子出门前道,府里缺一个烧火丫头。”
春晓紧接着道:“烧火这份工,我能干的,月钱多少?一个月休几天?能回家探亲吗?要签卖身契吗?”
孟疾只是个护卫,也不是管人事的管家,她想了想,“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一个月有五十两月钱,看门的阿黄一个月有七两月钱,你应当不会比她少。一个月当有两天休沐,但殿下有需要,我们当随叫随到。休沐是可以回家探亲的。卖身契……必然是要签的。”
孟疾道:“府中下人,都要签卖身契,月钱数目都会写入卖身契。”
春晓也没什么这个时代的法律常识,她想,难不成这个时代的卖身契,就相当于劳动合同?不过给老板打工,确实和卖身也没啥差别了。
孟疾道:“走,我带你去签卖身契,这个点老梁应当还在府里。”
春晓遂跟着她,去将卖身契签了。
签完卖身契,春晓领到了二十两卖身银,她干的是烧火丫头的活,大冬天烧火是个好活,所以一个月的钱不多,只有七两银子。
孟疾安慰她,“不打紧,若是殿下抬爱你,会给你涨月钱的。”
春晓斗志昂扬,“我会努力奋斗,争取以后成为大管家,自己给自己发月钱!”
然后如今的大管家,将她们两人赶走了。
孟疾揣着卖身契,要带她去见殿下,给殿下磕头,然后就可以正式上岗了。
春晓悄声问:“姐姐一直称呼殿下,只不知主家是哪位殿下?”
孟疾一脸你竟然还不知道:“整个大夏,这般风姿贵胄的殿下,还能是哪位?自然是大皇子殿下啊!”
春晓根本不知道当今皇帝是谁,也不清楚她有几个崽,分别叫啥名,她现在连她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没认全。
于是她一脸受教,然后道:“姐姐留步,方才我在灶房扔了两个红薯,如今应当熟了,我俩不如先去将红薯吃了,再去面见殿下。否则我在殿下面前肚子咕咕叫,又要惹恼了他。”
于是两人又去厨房,将俩地瓜掏出来,分食了。
吃完红薯擦擦嘴,就去面见大皇子殿下了。
那尊贵的大皇子殿下在书房内练字,房内有炭盆烧着,温暖如春,他脱了狐裘,只一身雪衣,妩媚妖冶的狐眸低垂,仿佛雪光幻化的精灵,冰肌玉骨。
孟疾蹲下行礼,被换上不合身袄子的春晓,也蹲下行礼。
然后孟疾上前,将怀中春晓的卖身契,递到了大皇子殿下的桌前,“请殿下过目。”
少年垂眸盯着那份卖身契,又看了半晌那只小小的红手印,微微愣住,转而扬眸看向台下讨好地笑着的小姑娘,他笔尖凝住,唇瓣勾起:“卖身给我了?小春子?”
春晓点头如小鸡啄米。
他又笑:“你名叫小春子?”
春晓羞涩腼腆:“区区贱名。家境贫寒,没有大名,是相熟的大娘为我起的。”
“既是贱名,便不要了。你来了本殿的府上,便不算贱民,现下本殿也算有几分好心情,便赐你一个新的名字。你可愿意?”
春晓又小鸡啄米。
那大皇子殿下微微倾身,道:“那你便叫,小可怜吧。”
春晓:“……,啊?”
她一脸茫然,像是没有理解。
孟疾连忙拉拉她,“殿下给你赐名呢。”
那十叁四岁的少年微微笑着,狐眸含光,冰肌雪肤,贵气难言,他清洌洌的嗓音道:“小可怜,还不谢恩?”
春晓咽了下了这口气,这是老板,这是衣食父母,她还要在人家手底下打工,不能得罪!
等她赚够了钱,她就回老家窝着!
春晓又行礼,“谢殿下赐名。”
那上首的少年,像是嘟囔一样,自言自语喟叹:“原是要找一个暖床丫头,但没想到你志在烧火捣炭,便依你吧。若为我暖床丫头,本殿说不准能有更妙的名字赐下……”
春晓心想老娘只卖艺不打算卖身,“小的没有这福气。”
皇子殿下道:“你说得对。好了,小可怜,退下吧。”
小可怜于是退下了。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19)
原名春晓,现名贺春晓,艺名小可怜的春晓儿,辛辛苦苦地在大皇子宫外的宅院里烧火。
原本她以为她的工作地点是在厨房,可后来她被调到了殿下的书房里,给他烧炭。
那个貌美心毒的殿下坏得很,他不准她用扇子起火,非要她用嘴吹,气得春晓连着叁天偷他的帕子,专挑那种贵的偷。
后来有时候干着干着,那少年老板睡在榻上,还会招招手,让小春晓儿也上去,陪他一起睡。
春晓自然是愿意的,但是她也有职业操守,她说:“殿下,这是另外的价钱。”
大皇子撑着脑袋看她。
春晓搓搓手:“大皇子殿下,您给我加点月钱,只要钱到位,当牛做马咱都无所谓。别说陪睡了,就是卧冰求鲤,上刀山下火海,我小可怜一定为您肝脑涂地。”
他略带嫌弃,鄙夷道:“你这厮,怎总惦记着月钱,可是我短你吃喝了?满脑子铜臭。”
春晓摆事实讲道理:“我年纪小小出来打童工,不是为了钱,是为了长个子吗?”
大皇子殿下翻了个身,不搭理她了。
春晓急了,“殿下,殿下,您听一听我的诉求吧。小的都打听过了,全府上下,就是我的月钱最少了,竟然和看门的阿黄一样的!殿下,难道在您的心里,我还不如阿黄能干吗?”
原先她以为阿黄是个看门的大姐,后来才知道,那是看门大姐养的一条狗。
她在府里竟然和狗一个待遇!真不愧是封建统治阶级,剥削起来太狠了,人不如狗,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春晓假哭:“殿下,您提点一下我吧,给我涨点月钱吧,你让给我给您暖床吧。”她烧炭烧得灰头土脸,现在万分后悔没有答应做个暖床丫头,她这个年纪能暖啥啊,估计就是当个暖手宝。
这位殿下的大床她偷偷睡过,真是太舒服,和她的狗窝起来,简直是睡在天上的云朵和泥沟沟的差别!
可惜大皇子殿下高贵冷艳:“烧得你炭,若让本殿受了凉,便扣你半月月钱。”
春晓连忙住嘴,痛骂这个不人道的黑暗社会,她们底层劳动者的权益谁来保护?
她委屈巴巴地捣炭添炭。
过了半晌,那侧卧的少年,忽然出声:“竟还大言不惭想要本殿涨你的月钱,偷了本殿那么许多厕巾,还填不满你那贪婪的心肠吗?”
“什么厕巾?”春晓猛地想到自己藏在床头的那些精致雪白的帕子。
冷媚高贵的殿下回眸,似笑非笑。
春晓低下了头,捂住了脸。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日子在春晓痛不欲生的打工中度过。
终于在一年后的一天,已经七岁,胖了一圈的春晓儿坚定了逃出去的念头。
那是一个格外寒冷的日子,滴水成冰,新年即将到来,府中到处喜洋洋的,春晓抱着一兜糖瓜边走边吃,走到书房外,忽然听到了里头的声音。
春晓听到了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话,这个女尊国的少年大皇子,竟然想有谋反当皇帝的心!天呐,这是她能听到的吗?
就在她要溜走的时候,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只可怜小家伙,今晨醒来,忽觉已是本殿弱点。便杀了吧。”
春晓两眼发晕,他想要造反当皇帝就算了,干嘛还要杀她证道啊!她每天辛辛苦苦勤勤恳恳打工,到底得罪了谁?就因为多偷了他两张厕巾吗?
于是某一个普通的夜晚,一个烧火丫头住的小屋子失了火,小丫头被烧成了一具焦尸。
只是一个小丫头死了,最后却连建安府尹都被惊动了。
春晓好不容易逃走,在雪地里跑了好久才从狗洞钻回家,钻到厨娘婶婶的屋里,吃了一碗热汤面压压惊。
可到底惊没压住,受寒太重,高热不退,大病了一场。
病后,她不敢出门,也不敢打听自己那事,只是听说大皇子殿下在宫外的宅院里死了一个丫头,将建安府尹都押上门了,彻查是谁害了她,最后得知只是小丫头夜里贪暖,炭火太盛,引着了房子,睡梦中的小丫头无知无觉被烧死了。
春晓庆幸自己恰好捡到了一个冻死的小孩,塞到了那个被窝里面,希望殿下惦记主仆一场,厚葬她吧。
接着,她又听说那殿下将府邸都烧了,性情大变,然后回宫去住了。
回忆戛然而止……
春晓看着那双熟悉又可怕的狐狸眼,那双眼已不再是少年时的清澈狡黠,如今幽深阴鸷,密密的睫毛覆着,如孤宫深潭。
春晓捂住脸,忍着浑身的痛,磨蹭着后退,想要拔腿就跑。
一把刀瞬间出鞘,斩断了她的退路。
春晓被拎着,丢上了那宽阔的马车,趴在一角,悄悄看着坐在软塌上,着红丝稠衣的男子。
双眸阴鸷妩媚,而薄唇浅红,棱角锋利,若一支破雪之剑,精致尊华若高堂观赏物,却有着灼人的森芒,美艳的皮囊下是充满攻击性的魂魄。
“诈死的小逃奴,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春晓将自己抱成了一团,像只落入虎口的小绵羊。
大夏朝大皇子萧阑光的丰功伟绩,连她这样的小纨绔都能清楚数出。
这位非同凡响的皇子殿下,早年要被送去和亲,却在和亲途中聚集了一支流民军队,加上送亲的队伍,骑马领兵,直接将那和亲的小国给端了,并入大夏版图。
而在带着小国降书归国后,女皇又将他嫁给御史中丞嫡长女,让他身为男子当安分守己,以后便相妻教女以妻为天,不得再抛头露面。
而这位大皇子殿下下嫁御史中丞嫡长女的新婚夜,妻主暴毙而死,死法众说纷纭,至今是个谜。守寡两年后,御史中丞便上书,请陛下不拘小节引阑光殿下入仕,司掌荆州兵马,守国门御鲜卑。
女帝自然不同意,她将守寡的大皇子又嫁给了右侍郎嫡女,新婚当夜,那右侍郎嫡女同样暴毙。
一年后,右侍郎上书,引荐阑光殿下为豫州刺史,帝又驳回。
一个月后,大皇子殿下又被嫁给了太史令嫡女,同样走了以前两个女人的老路。
一时之间,大皇子孤星命格在大夏传得纷纷扬扬。满朝文武见到陛下就躲,生怕女皇又要将大皇子赐婚给谁。
嫁一个,死一个嫡女,谁受得了?
而在两年前,终于出现了一个命格硬的女人,大农丞的小女儿,大皇子殿下四嫁给了她。
如今,已有两年过去,那女人依旧活得好好的,春晓有一次还和那个女人喝过酒,生龙活虎不像是要死的样子。
综上所述,这位大皇子殿下之所以名扬四海,一是靠其强横的武力,二是靠其震古烁今的克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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