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斯暖
老头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开导了一下这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感情难题的美男子,道:“小公子别想了,好女色的女人留不住的,你这么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老头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说出这么厚道的话。
松妆当场愣住,转而抿着唇笑了笑,“老师傅误会了,她不好女色。再过阵子,她会迎我过门的,她与我说好了的。”
老板又来了生意,于是随口道:“恭喜恭喜啊,公子这么美,穿红嫁衣一定俊俏极了……”
灯火下的男子神色黯然,又强自笑,温声:“不是正夫,是小侍。”
……
春晓举着糖人跟在萧禹戈身后,跑了好久,最后在天然居下面停了下来,跟在萧禹戈后面上了包厢。
包厢内萧禹戈大马金刀坐下,伙计上了茶水后便退下。
春晓舔舔自己的糖人,也一屁股坐下,抬眼瞄着她,感觉太女殿下火气有点大。
她想起上次见面时,太女一行人马疲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还是因为那事愁眉不展?
春晓轻声道:“殿下不开心?谁得罪了您?”
萧禹戈身材劲长有力,胸型饱满,腰肢窄瘦,一声常服穿在她身上,威严贵气,攻气十足。
春晓瞄着就瞄到了她的大胸上,想着好大啊,不知道手感怎么样。
萧禹戈神色微郁,半晌才闷闷开口:“你可知,那南藏月,原本是要许给谁的?”
春晓想了十多条萧禹戈不开心的理由,却没想到是这条。
南藏月原本是内定的太女夫,可是被自己截胡,阴差阳错睡了他,如今满建安都知道她要娶南藏月了。
春晓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握着糖人,支支吾吾。
萧禹戈凝眉看向她,眉宇深邃,一双皇家人的凤眼眼尾挑起,挺直的鼻梁下,唇瓣紧紧抿着,着红玉冠,绛色的长袍抚在梨花木桌面。
“给我。”她冷冷地道。
春晓一惊,欲哭无泪,她都要和南藏月结婚了,这怎么给嘛?
春晓哭丧着脸:“殿下,我与阿月真心相爱,求你给我们一个机会。天底下男子千千万万,比他优秀的多了去了,殿下一定能找到更好的男人……”
“把糖人给我。”萧禹戈硬着嗓音,又道。
春晓大松口气,连忙将糖人送上,道:“我就说嘛,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殿下怎会因为一个男人恼了我呢?”
太女殿下,咔吧一声,咬下了糖人的脑袋。
春晓觉得自己脑瓜一凉。
“你怎会看上南藏月?”萧禹戈咬了一口,便将糖人放在手里,含着那甜腻的糖人脑袋,锁着眉道:“可是他勾引了你?”
春晓大无语:“殿下您搞错了吧,我这样不学无术的小纨绔,谁能看得上来勾引我呢?你就不猜猜,是不是我勾引了南公子。”
萧禹戈:“是你勾引了南藏月?”
春晓摇头摆手:“我俩只是两情相悦而已。”
萧禹戈垂眸,过了半晌,道:“你的书读得怎么样了?”
春晓老老实实说:“殿下,我属实不是那块料。我都十七岁了,至今连童生都没考出来……我天生脑子笨,是个废物,烂泥糊不上墙,我娘都放弃管教我了。”
萧禹戈:“你在质疑孤的眼光?你不愿做我的伴读了?”
春晓像小鹌鹑一样埋着脑袋。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33)
萧禹戈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像是疲倦极了。
“我在南田郡遇刺了。”
春晓心头一惊,“是谁?怎么会?”
她连忙凑到萧禹戈身边,“可有伤到哪里?外面太危险了,还是建安城安全,殿下以后就不要出去了吧。”
反正以后皇位都是穿越女来坐的,太女殿下你就不要辛辛苦苦去干活了,都是给别人做嫁衣的!
萧禹戈将她推开,“女女之间贴着这般近,成何体统。”
春晓盖在萧禹戈胸部的手被拍开,她摸摸回味般揉了揉掌心,下意识:“好软。”
萧禹戈:“……”
萧禹戈沉默了一下,脸一点点红上去,眉头越皱越紧:“贺春晓,你该不会好女风?竟敢对孤动手动脚?”
春晓连忙求饶:“小的不敢,小的是绝对的直女,只喜欢男人,刚刚只是无心之失!”
美女不能随便贴贴,贴错了脑袋就要落地了,春晓是个再直不过的直女,对女人没有一丝兴趣,只是有点好奇大胸是什么手感而已!
“我最是讨厌断袖了!男女相合才是天纲伦理,阴阴阳阳岂不是有违天合,叫我说,搞断袖的就是蔑视伦常,都该要拖出教训的!”春晓指天发誓,自己绝对不敢对太女殿下有不轨的心思。
萧禹戈顿了顿,道:“孤只是随口一说,你何至于有如此大的反应。”
萧禹戈道:“或是说,你在欲盖弥彰什么?”
春晓尴尬地挪挪屁股,离得远一点,“我都要成亲了,殿下实在不必怀疑我。”
门外笃笃被敲响,春晓连忙去开门,青衣小厮们托着餐盘鱼贯而入,将菜盘摆在桌上,训练有素地摆筷,铺巾,屋内的香也换了一种燃,带着一点辛辣的香气迅速盖住原本清清淡淡的松香。
天然居是一间高档的私营楼子,春晓没有来过,只是听说过,专门接待权贵,与官府关系密切。
有一个名管事打扮的男子恭敬地跪在外面,问要不要公子陪侍一旁。
萧禹戈扫了她一眼,“不必。”
春晓揣着手,不敢先动筷子,她撩了撩眼皮,瞄了萧禹戈一眼,试探着道:“我听说,你也要成亲啦。”
她绞尽脑汁,挑了个两个人有共同话题的事来说:“王中丞家的嫡公子,我听过他的才名,很优秀的男子。听说,你们要在年底完婚?”
御史中丞王安,她老母亲的顶头上司。
“真好,我们都要成家了。我母亲说,女子成亲之后才算是真的长大,以后就能更加自由了。”春晓喋喋不休,她试图淡化自己和南藏月的阴差阳错。
“你不喝酒?”萧禹戈已经两杯下肚,指着春晓面前满满的一只杯子,“吃喝也堵不住你的嘴?”
春晓闭嘴,吃了一点菜,才喝酒。
萧禹戈没有吃菜,一杯接着一杯,不但自己喝,还要不断给春晓的杯子倒满,盯着她灌下去,若是不喝,便用那双窅黑的眸子盯着她,盯得她头皮发麻,只能灌下去,呛得舌根发麻。
春晓舔了舔沾着酒液的唇,心道太女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样子,应当不仅是她占了她的太女夫,多半是遇刺的事大有文章。
“殿下慢些喝,吃些菜,喝急了伤胃易醉。”春晓品出来了,这是时下有名的梨花白,用了蒸馏技术提取的高度酒,初尝有淡淡梨花香,后劲却极大。
萧禹戈打落她的手,“规矩点。”而后又给她满了一杯。
春晓无奈地喝完。她现在这个身体,虽然偶尔会去喝花酒,但是酒量并不算好,“殿下,再喝我就要醉啦,不能喝了。”
萧禹戈抬眸看她,雪肤花貌的女子伏在桌上,不过是灌了几杯黄汤,如今已面泛桃花,醉眼朦胧,抱着杯子不肯再接酒了,柔柔弱弱的,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硬朗。
萧禹戈面色不改,仿佛喝下去的不过是白水而已,她定定地凝视着她,忽然将酒壶塞到她手里,“喝光。”
春晓不知道太女殿下忽然抽得哪门子风,想着今天怕是要不醉不归了,无奈只能捏着鼻子将一壶的酒都灌下去。
但萧禹戈也没有都叫她喝光了,她喝了一半,便被她抽回去,饮尽了余液。
春晓醉醺醺地一头磕在桌面上,嗑痛了,又半清醒地抬头,摸一摸。
“你可是男扮女装?”
迷迷糊糊之间,低沉沙哑的女声飘入耳中,酥酥麻麻的,春晓眼皮都睁不开,听不清是谁在说话,是在与谁说话。
她感到自己被拎着,拖了两步,又被打横抱起来。
醉鬼被丢上床,便下意思找被子,将自己埋起来。
可却有人不让她盖被子,那人滚烫的指尖自她衣襟探入,拨开了衣衫,露出雪白的起伏。
过了一会,腰带也被扯掉,像是不甘心一样,那双手又颤抖着自她亵裤探入,抚过平坦的小腹,自下摸到了光洁的阴户,停顿许久,最后缓缓抽出。
春晓迷蒙之间,被摸出了些微意动,她熏熏然盯着那双凤眼,那与萧阑光又两分相似的高挑女子,情不自禁牵住了她的袖子,“萧郎。过来。”
萧禹戈像是被扎到一样,急忙缩回手,却一下没有抽回袖子。
她咬牙盯着那只握住她衣袖的手,白皙柔软,小巧纤柔,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是一双女人的手。
她也早已醉了,只是没有春晓那么厉害,萧禹戈喝酒不上脸,她扯不开衣袖,便顺势坐在床头,垂眸在烛火下打量那迷醉的女子。
她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将她捏得红唇轻启,又以掌心盖住她的脸,压在手下,沉声道:“贺春晓,你分明是个投错胎的男子。你骗不了我。”
春晓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闻到她掌中有酒香,便舔了舔,那手的主人迅速缩了手。
萧禹戈弃了床上翻滚的女人,回到桌上,又叫了两坛酒,闷头喝着。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日上叁竿,春晓是在萧禹戈的怀里醒来的,她的手还摸在太女殿下柔软的大胸上。
她醒后,宿醉的萧禹戈也缓缓睁开眼,正待揉揉额角,却不妨一张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布满了视野,螓首蛾眉,黑发凌乱的女子瞪着一双清澈的眼,仰头看着她。
萧禹戈一怔,“贺春晓?”
随即太女殿下察觉自己胸前的不对,毫不犹豫一掌将她推开。
春晓儿倒霉地被推到床沿上,抱着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站在床下,“殿下推我做什么?”
萧禹戈的脸色难看极了,“你对孤做了什么?”
“女子之间能做什么?”春晓纳闷,“不过是睡了一觉,殿下怎么像个男人一样……”
“胡言乱语!”
萧禹戈从床上翻下来,敞开的衣襟露出柔韧结实的腰身,她迅速整理衣衫,拧着眉回忆昨夜发生了什么。
屋内有个梳妆台,春晓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又坐在镜子前将头发梳起来。
她打了个呵欠,决定待会回家再睡个回笼觉,宿醉的脑袋又晕又疼。
萧禹戈一言不发,整理完自己的衣袍,便抬步离开,开门前,忽然偏头,丢下一句:“国子监的假,孤昨日已给你销了,好好读书,不准旷课。”
春晓石化……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34)
天然居。
太女殿下落荒而逃,紧接着,衣冠不整的贺春晓飞奔而出。
不要误会,贺春晓不是追太女殿下,她是赶着去上学。
她美滋滋的半年婚假,被萧禹戈给毁了!
春晓欲哭无泪,今日不是休沐,萧禹戈昨天给她把假期销了,那她今天就得去上学。
国子监对迟到学子的处罚十分严苛,从小的来说,打扫庭院,从大的来说,体罚请家长,手段花样百出。
春晓紧赶慢赶,终于在钟声响起前踏入了学堂,一头歪倒在自己的课桌前,气喘如牛。
同学堂的女学子大多见怪不怪,一两个扭头看她一眼,便继续温书背书。
春晓从课桌下摸到了自己私藏的炒黄豆,寒碜地就着炒黄豆解决了早饭。
先生今日来得有些迟,今天的课教的是太学,下学前布置了一道策论题。
纨绔春晓自然不该懂破题,她绞尽脑汁,用蹩脚的小鸡爪字体,交了一篇拼凑的文章,然后垂头丧气地去食堂吃饭。
放学后正是黄昏,今天是个好天气,白日的日光很好,所以逢魔时刻的晚霞铺铺盖盖,占据了大半西边天空,像是烧红了的天宫,姹紫嫣红倒翻在建安城西方天幕,城楼行人皆浸在软昏的霞光中。
春晓先去书斋领了这个月的稿费,又被催着写下一卷。
在书斋待了一会,要离开时,掌柜又将她叫住了,“不知阙倩先生可有兴趣出本字帖?”
春晓微微愣住,她蒙着面巾,微微眯上双眸看向掌柜。
“先生的书稿所书字体,我平生从未见过,天骨遒美,如屈铁断金,笔法瘦硬而风姿绰约。不知是何人所创字体?以小的陋见,若是将此字体成帖推出,定能引起士林轰动。”林掌柜微微笑着,富态的脸上有一对酒窝,看起来和气极了。
春晓挑了挑眉,“林掌柜可能不了解我,名声与我而言,是拖累。”
她这一世只需要扮演一个被全城厌恶,拉满仇恨的纨绔女,这是她不能违背的人设。她只嫌自己的名声还不够臭,还不够招人讨厌,又怎么会想办法积攒好名气。
女掌柜微微惊愕,随手拱手:“先生不慕名利,云淡风轻,在下佩服。”
贺小七晃了晃装满银子的荷包,“林掌柜再见。”
潇洒离去。
她走过两道巷子,将面上的面巾摘下来,仰头看向愈来愈烈的火烧云,灿烂的天光落在她面颊上,落入那双眸中,却仿佛落在湖面,丝毫涟漪不起。
瘦金体是谢殷风偏爱的字体,他教她最多,她启蒙的书法字体只学了楷书一年,他便迫不及待教她硬金体,可她学得并不是很好,与他相差甚远。
后来,在上一世,折玉郎后期寻了很多字帖给她,她晚年便培养了一些老年人爱好打发时间,瘦金体也习得炉火纯青。
可到底,还是与记忆里那个青年,相差甚远。
他是真正的风骨文士,朗月入怀,字如其人。而她,不过照猫画虎罢了。
她站在屋檐下,望着远天,晃晃然,不知想了些什么,等到天边霞光褪了,仿佛从一场梦中惊醒,眼睫颤动,垂下了眼睛。
春晓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笑了笑,抬脚朝贺家走。
还是继续打工吧。虽然在这些世界加起来的年纪,已经很老了,但是在现实世界,她还只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啊,还有大好时光,还有大把日子要过。
等赚够了钱,春晓想,自己要辞职,要去世界各地旅游。
从前她觉得自己可以将这份工作做到老,可是现在又觉得,怕是混不到领退休金的那一天了。做快穿任务,说来挺累的,怪不得那些同学毕业后大半转行了。
摇散了脑中伤春悲秋的想法,春晓在巷口买了两块烧饼,叼在嘴里,揣一个怀里,翻墙回家。
因为贺春晓要结婚了,所以她的小院也重新装修了一番,如今粉墙黛瓦,焕然一新,一根杂草也没有。
未来的男主人在外头买了宅子,以后也不会跟着春晓住这小院,所以贺家只是稍加装修了这院子,并没有精心去添置家具,打理院花。
春晓的院子里种了一排葱蒜,她割了一把去厨房找厨娘婶婶,让她洗干净给自己下了碗面。
就着烧饼和葱油面,春晓吃得肚皮滚圆。
厨娘是个肤色黝黑的女人,高壮得像座铁塔,看起来十分不好接近,但春晓知道她是个温柔的人,因为就是她养大了自己,在自己伙夫爹爹死掉后,是厨娘将自己抚养长大。
“待我成婚后,婶婶跟我一起去新院子好不好?”
春晓吃完了面,主动去洗碗。
厨娘将她手里的碗夺过去,在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利索地冲刷,“好。”
厨娘不爱说话,惜字如金,春晓笑了笑:“我以为婶婶会推辞一番呢。”
厨娘洗完碗,转身瞧她,铁塔一样的身材很有压迫力,严肃的面容浮现一丝笑意:“小小姐要成婚了,小的很高兴。”
她伸出手,蒲扇一样的大手在春晓脑袋上揉了揉,“小小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春晓噗嗤一声笑出来,贺岱也跟她说过这句话,“我母亲也这么说。”
厨娘沉默片刻,摇摇头:“那老娘们懂个屁。”
春晓:“……”厨娘婶婶虽然一直在贺家做工,但是一直看不起贺岱。春晓也不知道为啥一个厨子,还会看不起当官的女君。
厨娘又在她肩头拍了拍,将她的小身板拍得踉跄,“小小姐,转眼间,你都长这么大了。”
厨娘今天的话格外多,她用抹布给春晓擦擦嘴,“狗皇帝快要死了,小小姐知道吗?”
春晓儿正在嫌弃抹布,听到厨娘忽然这么说,瞳孔地震,震惊地看着厨娘,她连忙打量四下有没有人,蹦起来捂厨娘的嘴:“你怎么能这么叫陛下呢……”
厨娘不屑地笑笑。
春晓想到在大纲中一笔带过的女主身世不凡,以后也是要做女皇的,难道说,她的身世不凡,指的就是她是女皇的私生女?
那厨娘在这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她是不是知道什么隐情。
春晓抿抿唇,这应该是女主穿越后才能开展的剧情,看来剧情线在加速了,所以她也要快点结束任务,让女主穿越过来了。
只是在此之前,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厨娘婶婶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厨娘抱臂慈爱地看着她,“小小姐,这不该是由小的告诉你的。”
果然,是关于她身世的。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35)
之后厨娘婶婶再没有找过春晓聊天,哪怕春晓主动撩闲,也没得到一言半句,若是惹恼了,婶婶就用刷锅水招待她。
春晓只能无奈,没关系,等她退出世界,看任务回顾,也能看到。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度过,春晓每天上学,吃吃喝喝,偶尔写写话本撒撒狗血。
这中间建安城倒是发生了一个八卦,听说大皇子被陛下叫进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也不知犯了什么错,女皇责他在乾清宫外跪了两个时辰。
春晓一直犹豫要不要去安慰一下殿下,可是她又觉得自己都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最好还是别把剧情人物的好感度刷太高,毕竟虽然她现在靠着南藏月和松妆的好感度将他们娶回家,等娶过门之后,她还要露出真面目,降低他们好感,刷恶感呢……
日子就在春晓的纠结中,来到了大婚前夜。
春晓在贺岱的书房,被她念了一通结婚后要重新做人,老老实实和南公子过日子,和南家常走动,处好关系,强行修补了一番两人的母女感情。
临走前,这位对她置之不理十多年的老母亲,贺岱还抱着她,煽情地掉了两滴眼泪。
春晓对她没什么感情,就在心里想,我多半是女皇的私生女,你这个戴了绿帽子的倒霉蛋,哭得不冤。以前我埋怨你生而不养枉为人母,现在既然不是你的种,我不怪你了。
离开正院,春晓揣着手,在松柏小径中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刚到小院,便见到院墙下站在一个白色的身影。
春晓顿住脚步,微微凝眉。
那立于一丛修竹下的身影察觉到脚步声,缓缓转过来,皎洁月色下,男子一身白色绸袍,一张如云似雾,清逸俊美的脸庞在竹影下浮现。
春晓的目光落在他身边,没有找到轮椅,下意识讥讽起来:“哟,不良于行的柳大人,腿好了?”
一米八九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还好,一站起来就是电线杆。
春晓抱着手臂,当初捡到这玩意的时候,长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和她一般高,后来她喂啊喂,养啊养,这家伙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她从怜惜地俯视他,逐渐变成他怜惜地俯视她。
竹下的青年白皙的指节拨开竹枝,静静的目光落在门边的她身上,单薄白色绸袍被风扬起,清洁美好得仿佛月下的幻影。
春晓站在门边并不过去,柳觊绸向她走了两步,只是两步,便足下微微瘸拐,他于是停下了步子,垂眸遥望着她。
“你明日便要成婚了,我来看看你。”他的嗓音很独特,即便是在人海中,也能瞬间分辨出的清冽悠扬,许是书诵得多了,说话间的语气句读,都有种温润的韵律。
春晓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我要成婚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莫非你是来找我,再告白一次?”
在春晓八岁那年,柳觊绸入学,被先生赐名后,春晓就逐渐疏远了这个小玩伴,但是他像是察觉不到,一直来墙外找她,翻墙给她带花花草草和先生赏他的甜糕。
后来某一天,她当着他的面,将他的礼物都丢了,他便再也没有来过。
后来他中了状元,才又来到院外,当时春晓带着一身脂粉味,醉醺醺地翻墙,见到他堵在墙边,将他当成花楼公子调戏了一番,他就走了。
上一次在这墙边见面,是在两年前,彼时左相柳觊绸正权倾朝野,春晓那天喝完酒回家,又见到他站在院墙下,在这堵院墙下,他向她表明了男儿身,表露了心迹。
他说他自被她捡到之后,便想要与她一直在一起,可他出生卑微,配不上她,于是隐瞒了性别去走了科举路。那一夜左相应当是喝了点酒,与她说了很多话,像是小刺猬主动露出柔软的肚皮,眸光柔软又喜悦,说到后来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她看看……
然而第二天,左相是个男子的流言,便传遍大街小巷,他的心上人揭发了他最大的秘密……
柳觊绸唇色微白,他的眸色黑沉,在夜色下更是看不清。
“只是来道喜而已。”他的指尖夹着一片竹叶,轻轻摩挲,碾碎了竹叶的筋骨,“南藏月没那么单纯,成婚后,你需得收敛性子,不得再像曾经那般荒唐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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