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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斯暖
科举取士是朝廷重中之重的工作,可以说不比高考宽松,层层选拔考核制度分外严苛,且有回避制度,一代代传承下来,规矩愈发森严,内容也愈发艰难。
南藏月微微笑着,双眼皮褶子清透的丹凤眼,干净澄澈,仿佛一面洗雪湖,春寒未尽灵秀湍然,不染世俗尘埃。
可就是这样干净纯澈的人,温和亲切、毫不避讳地说要给她走后门,要动用人脉,阴私手段,助她科考。
他轻轻抚摸着她淡淡的眉梢,轻声道:“晓晓直管去报名。县试、院试、府试、乡试、会试,藏月都能为您铺路。妻主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都可以对我说。”
“可我四书都背不全,五经更是看不进去,做文章题目连都看不明白。”相当于一个白痴。
“无碍。”南藏月笑微微,温声自信道:“妻主聪慧机敏,非池中之物,科举之道不过是入仕途径,且跳过此环节,日后任上再出众拔群,亦是朝廷之幸。”
春晓:“……”
为什么她觉得她老公对她有些盲目崇拜呢?
“南藏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好。”
她皱起眉,并不希望被这个预备留给穿越女的丈夫青睐,“你对我有些误解。”
“没有误解。”
南藏月大胆地倾身,贴着她的鼻梁,将她压得半身越过窗框,清透的丹凤眼倒影着她的眼瞳,“妻主,你不知道你有多好,藏月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很好。”
春晓抵着他的胸膛,不悦道:“不过是救命之恩蒙蔽了你的眼睛。”吊桥效应而已。
南藏月笑笑不再说这话,他像是认真思考辅佐春晓科考入仕的方法,眼眸微敛后,便徐徐吐出一个计划:“藏月虽是内宅男子,但于科试还是有所了解的。妻主祖籍在扬州,若要进学,便得要返回祖籍参加县试府试与院试,扬州虽是繁华,却到底比不上建安。”
他善解人意道:“若是妻主想要返籍游览一番,藏月可以陪你一同归乡,权当散心,顺带取个小叁元。若是妻主懒得舟车劳顿,藏月也有个主意,不如寻个机灵才干的扬州学子,替我妻争光。”
替……替考……
“你是认真的吗?”春晓感觉脑子发麻,她盯着南藏月略施粉黛的面庞。
莫名觉得这干干净净,端庄清白的少年皮下,竟似有着吞人的野心一般。
人道穷人家孩子早当家,可这大贵之家的孩子若是当家,其手段是中下阶级拍马也赶不上的。
“怎能耽误旁的学子科考呢?”春晓并不想当状元出风头,她捂紧自己的马甲,道:“这不是害了他的前程吗?”
“妻主真是宅心仁厚,这般慈悲的女君,竟还不知自己有多好。”南藏月扬声称赞她,满眼真诚的憧憬与爱慕,“能够为南家效劳,是他的荣幸。得要是那人叁生有幸,上辈子行善积德,才能有这一世为我妻主代考的福分。妻主也不必担心那人会泄露此事,藏月自会干干净净封了她的口的。”
“如何封口?”春晓惊悚,前一秒还在慈悲心肠,现在就封口了?
南藏月掩唇一笑,“妻主想到哪里去了,还能如何封口,自然是重金收买啊。”重金收买,怎有杀人灭口来得干净?不过贱命一条罢了。
“我南家家训便是忠恳厚德,藏月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呢。”
春晓微微放下心来,不过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公子,有些天真想法罢了,不用当真。
她道:“我暂时没有上进的念头,至少今年内不会去科考。你不要再提此事了。”
“是。”他低眉顺眼。
(小瞧男人)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39)
今天是南藏月归宁的日子,春晓有点怵那个严肃古板的南宫琦大妈,临出门前让南藏月给她检查了好多遍仪容,才登上了车马。
是的,春晓儿现在也是出行有交通工具的封建统治阶级了,不用靠着两条腿逛遍建安城。
坐在摇摇晃晃的车架上,看建安城的风景,似乎和甩腿逛街的感觉不一样,换了个高高的角度,似乎虚荣心都膨胀了起来。
生发的虚荣心,在拜见岳母大人的时候,统统缩了回去。
南宫琦根本瞧也不想瞧她,懒得喝她捧上去的茶,直接取了另一杯,连她奉上的礼单都不稀罕看,便要将她赶出去了。
春晓有点尴尬,毕竟她这臭名远播的身份,娶了南家最娇贵的嫡出小公子,确实是占了人家天大的便宜。
春晓心里一直猜想,自己能够娶到南藏月,多半是以为他的处子身被自己破了,这事肯定被岳母知道了,所以无奈之下,只能将南藏月嫁给自己。
自己这是耍了流氓,不能怪南宫琦不给她好脸色,若是换作自己儿子被人强了,还要将儿子嫁过去,别说喝茶,将人乱棍打死的心都有了。
春晓摸摸鼻子,有些困窘地退了两步。
“母亲大人,若是不欢迎藏月与妻主,日后我们便不再来了。”
南藏月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他轻轻握着她的手,抬眸看向高堂上的母亲,唇角衔着一抹温婉恭顺的笑容,仿佛那桀骜的话并不是从他口中吐出。
南宫琦脸色更加阴沉,紧紧捏着手中青花杯盏,冷冷盯着作夫人打扮的嫡出小儿子,半晌后冷笑一声:“南棉儿,你翅膀硬了,将娘家也不当回事了。”
棉儿是南藏月的小字。
南藏月柔柔一笑:“母亲言重了,藏月是南家的男儿,嫁的是南家的儿媳,心里自然时刻记挂着娘家。我妻主虽然往日行事不羁,但颇一手好茶艺,母亲不如尝一尝?”
南宫琦古板的脸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虽可以瞧见年轻时的英美,却阴沉得令人不敢接近,像极了老谋深算的反派角色,春晓悄悄打量着她,片刻后,见她端起了另一杯茶,在口中过了一遍。
南宫琦将贺小七泡的茶,抿了一口入嘴,便差点吐出来。
她是百年世家传承的世家贵女,何曾喝过这般粗茶,像是未经工序,随手用温水冲出来的恶饮,就这水平,南藏月也好意思夸他妻主有一手好茶艺?
南宫琦抿着茶,抬目看向笑吟吟的小儿子。
春晓也看向南藏月,见他眉眼微弯,恬然温顺:“母亲品得如何?”
“尚可。”南宫琦将茶盏放下,咬着舌头咽下了那口茶。她这儿子处心积虑培养了这么多年,算是功亏一篑,瞎了眼又昏了头。
南小公子又道:“母亲既觉得不错,何不饮尽了,也不枉妻主大人辛苦一场。”
春晓看着板着脸的南相,硬生生将那一杯茶喝光了,面不改色,她觉得她仿佛服毒一般。
出了南相府。
春晓忍不住问南藏月,“我的茶艺真有那么好?”
她就是撒一把茶叶进杯子,然后浇了一杯热水,这有什么技术含量?
南藏月坦诚道:“妻主手法粗犷,泡得别有一番野趣,藏月便觉得上佳。母亲年纪大了,味觉总有退化,给不出中肯的评价,倒是糟蹋了妻主的好手艺。”
春晓听不下去了,“你不要再拍我的马屁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我就是纳闷你竟然有胆量,和你母亲叫板,刚刚你是在逼左相大人喝茶吧?”
南藏月搭着春晓的手,上了车架,入到车厢,轻轻抚平袖子皱褶,笑道:“我妻主敬茶,谁也不能不识抬举。”
春晓后背发麻。
总觉得,这娇娇弱弱的小公子过门后,悍猛的本性,要遮掩不住了。
她到底娶了个什么玩意儿。
南藏月从车厢的矮书架上,抽出一本《男德》静静翻阅,春晓膝盖并拢坐着。
南藏月扫到她的模样,眼眸微转,自袖中掏出一只鹅黄色荷包,“是我疏忽了,这是妻主这两日的零用。”
春晓眼睛一亮,顾不得乱想,凑过去便抱着他亲了亲:“我的好宝贝。”
“银子是晓晓的宝贝,还是阿月是呢?”
这个问题太好回答了。
春晓毫不犹豫:“当然是给我银子的阿月!”
南藏月:“……”
南藏月:“妻主真是个坦荡可爱的人啊。”
春晓笑嘻嘻,已经是慧灵帝二十叁年四月了,剧情似乎在加快脚步,她需要尽快完成人设恶化,为惊才绝艳的穿越女到来做铺垫。
她轻轻抚摸着南藏月的脸颊,心里想着,该怎么做才能降低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感度呢?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在这一年里,对妻子彻底失望,最后投入穿越女的怀抱呢?
让她想一想,让一段婚姻维持不下去的因素有什么?
冷战、出轨、暴力……
“阿月也是一个坦荡可爱的人啊。”春晓捧着他尖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
南藏月微微阖眸,享受着她的亲吻。我的好妻主,阿月可不是什么坦荡的人。
……
晚间建安城下起了小雨,路上行人匆匆。
春晓兜里有钱了,所以晚饭没有在家吃。
她去逛花楼了。
她有钱了,第一个丈夫也迎过门了,接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将松妆赎回家。
春晓在摘月楼的账房处还了账,等着小厮去通报鸨爹时,静静坐在窗边,她想,自己这种结婚第叁天,就去嫖娼,还要把男人带回家的妻主,真是糟糕透顶啊。
应该会降很多好感度吧?甚至,金尊玉贵,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的小少爷,从此以后再也不理她了也说不定。
这样很好……
春晓等了叁刻钟,有些不耐烦了,房门才被推开。
浓妆艳抹的鸨爹带着面带病色的松妆走了进来。
松妆的小厮在外守着,鸨爹关了门,拉着松妆坐在春晓对面桌边,赔笑道:“贺小姐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啊?”
春晓挑挑眉:“新婚燕尔好得很,鸨爹不需客套了,今日我来,是想要将松妆带回家的。要多少银子,您只管说个数,我能拿得出来的。”
鸨爹浓妆之下,眼中微微带着鄙夷,却又扬着笑脸道:“贺小姐如今富贵了。”庶出的破落户,娶了左相府的公子,真是撞了天大的好运。
“只是,松妆原不是我楼里的人,签的卖身契,不在楼里。所以,不便赎身呢。”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40)
“鸨爹这是何意?”
春晓冷下脸,“妆儿是你们楼里的头牌,还能不是你们摘月楼的人不成?若是想要开高价,直管说就是,不必绕这些弯子。你应当知道,我贺小七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
鸨爹看了松妆一眼,他知道此行肯定得谈崩,所以将松妆也带了过来。
“老侍所言非虚,妆公子的身契四年前便被转走了,只是寄在我楼里的一个清倌……”鸨爹陪着笑,细声细气地解释,越解释,春晓的火越大。
春晓看向一直沉默的松妆,他这几日像是瘦削许多,眼下一片青黑,像是多日未眠。
她叹了口气:“那你说,他的身契在哪,我去找那人赎取。”
鸨爹不说话,面带难色。
松妆忽然出声:“贺小姐。”
建安正下着小雨,木质的楼房,房间里头有些闷,春晓便开了窗,此时微微的风雨透进来,带着些微的凉意,凉风卷起男人墨黑的长发。
松妆不施粉黛的脸上,病态与那双惑人的桃花眼交织出别样的情态,他的唇角含着不可察的笑意,微垂着眼睫凝向她:“松妆出生低贱,命短福薄,配不上小姐。昔日种种,小姐便当做欢场笑谈,不必放在心上。”
鸨爹在桌下掐了他一把,松妆神色淡淡,不疾不徐地道:“贺小姐觅得良夫,日后前程无量,当要收心敛性,行好您的康庄道才是。这等风月之地,小姐日后还是不要踏足了。”
春晓的眼睛都红了。
她还从没受过这种屈辱,她拍桌而起:“松妆!当初我与你说好,要迎你过门,你亲口答应了我,现在又怎能反悔?”
她对松妆并没有情爱之心,这些年的光顾独宠,不过是觉得他合眼缘罢了,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接受他出尔反尔拒绝她。
松妆垂首,乌黑的长睫掩住眸子。
鸨爹在一旁不断劝解。
春晓气不过,捞起一个杯子砸了,又撸起袖子上前揪住松妆的衣领,非要这负心人给个说法,可刚刚揪住他的衣领,便看到他垂下的脸庞满脸是泪。
“被拒绝的人是我,你哭什么?”春晓下意识缩回手,推了他一把,冷声:“别给我用苦肉计,你这个骗子。”
松妆捂住脸,可是眼泪还是啪嗒啪嗒掉下来。
鸨爹急得推搡他,“你有什么好哭,大人给你吃喝温饱,养你成人,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
松妆忽然起身,他身材高大,轻松便将鸨爹推到一边。
他猛地扑上去,将春晓一把抱住,“刚刚的话,都不是我本意,我一直,一直都,非常想要和贺小姐在一起。”哪怕是个小侍,哪怕终将成为您院内的一捧枯骨,哪怕终将被您遗忘也无所谓。
“我不想再违背自己本心,不想再恪守着那些规矩,不想再犹豫不想再沉默,不想再有所保留,不想遗憾终生。贺小姐,贺春晓,我爱你,我大胆放荡,恬不知耻地爱着您,卑贱的我,一刻也不敢遗忘与您的约定……”
“能够有个与您相伴的名分,真是太好了。我无时无刻不在高兴,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低贱卑微,即便知道自己的存在,会对您的名声,对您的婚姻有所影响,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像是疯了一样,我真的快要疯了……”
松妆大声在她耳边说着,滚烫的泪水落入了她的衣领,湿漉漉地蜿蜒在她脖颈。
他浑身都在颤抖,隔着单薄衣物的肌肤滚烫,似乎在发烧。嗓音低哑混沌。
她被他大声的告白,吼得有些无措,纤瘦的身子被他整个抱住,无法推拒。
等到他吼得差不多了,才轻轻在他背后拍了拍,“我知道了,我,会带你回家的。”
她心底微微酸涩,却又有些烦躁,看来赎回家之后,松妆的好感度也要努力降低。工作量怎么越来越大了。
松妆紧紧抱着她,抬眸看向窗外的细雨。
今夜细雨霏霏,无星无月,可他在摘月楼,抱住了自己的月亮,万分不舍得放手。
低贱如他,卑劣如他。
“你的身契在哪?我找人去拿,别哭了。”春晓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松妆身形僵住,他慢慢松开手,湿漉漉的眼睫下,一双眼像是泉水洗过一样看着她。
纠结痛苦了半个月的男人,此刻像是豁出去了,“在,在我的主子那。”
“你的主子是谁?”她轻轻颦眉,青楼清倌还会另有主子?
松妆抿了抿唇,启唇要说,被鸨爹一口打断:“贺小姐执意要赎松妆,老侍这边自会请示上头主子,还请贺小姐稍等。”
鸨爹冷眼看着紧拥着春晓的松妆,冷笑一声,“这等叛主的下人,还不配称主子名号。”
松妆面色煞白。
春晓倒了杯茶,哄着他,在房间等了约摸两炷香的工夫,鸨爹冷着脸回来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府里下人通报说,妻主看上了摘月楼的一个伎男,藏月便带着银两来了。”
通身典雅高贵的大家公子,浅笑着步入了房内,丹凤眼在屋内男人脸上顿了一瞬,便又落在春晓身上,“妻主,藏月来迟了。”
春晓一开始看到南藏月跟着鸨爹进来,还以为鸨爹说的那个主子是他,正在惊愕,却又听到南藏月的话,才知道那个主子不是他。
不过南藏月这副大度的正宫做派,真是令花心妻子汗颜。
春晓情不自禁松开了牵着松妆的手,“怎么会连你都知道了……”她打算先斩后奏来着,“阿月,你在生气吗?”
南藏月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厮守着门,其中一个掏出一迭银票,交到了鸨爹手中。
鸨爹自袖中掏出一张白纸黑字的卖身契,交给了南藏月那名小厮。
鸨爹躬着身,向南藏月一拜,又看向窗边的松妆,轻轻扯着唇,状似不屑:“松妆,主子说了,若是南家的公子能容得下你,便放你过去。自此之后,你与摘月楼,再无牵扯。”
松妆微微怔愣。
鸨爹多言了一句:“主子性子宽和,光风霁月,不愿为难你。可老侍有个故事,就当临别赠言,老侍年轻时曾捡回一条幼犬,细心医回它一条狗命,那幼犬也伴了我十年,最后为了护主,死在匪徒刀下。犬有气节,人当如何。”
一条狗都能为了主人送命,而身为人,被背弃了主子。
墨发病容的男子起身,慢慢伏身跪在地上,朝着东边拜了叁拜,重重叩首。
他沉默着,一句话没有说。
春晓却对那个让松妆如此郑重的主子,有些好奇起来。
“松妆欠你们那主子的,日后有需要,便让你们主子来向我讨就是了。不要揪着一点养育之恩,行绑架之事。”春晓警告那个鸨爹。
鸨爹欲反驳,南藏月敛眸瞥了他一眼,鸨爹轻轻一颤,不敢还嘴,慢慢跪在地上,唇角却冷笑连连。
讨恩?你不将我们主子害死已是谢天谢地,谁还敢向您讨恩。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41)
贺家小七新婚第叁天,带正夫回门当夜,夜访花楼,与摘月楼头牌纠缠不清,最后劳南公子登楼,将那头牌赎身的流言,传遍了建安城。
秦楼楚馆本就是人多嘴杂之地,更何况春晓是个熟面孔,那鸨爹迎南藏月入门又不曾避着人。
一时之间,贺春晓的臭名传遍了大街小巷。
得了左相家千金公子公子尚不满足,竟然在夫人回门当夜,与青楼男子厮混,真是无耻至极,女中败类。
整个建安城都是唾弃贺春晓,整个建安城都在同情所嫁非人的南家公子。
他们夸赞南公子气度非凡,竟然大大方方将那狐媚子赎了回去。
贺小七的臭名,和南公子的美名在建安城大街小巷,甚至贵门后院,传遍了。
那一夜后,摘月楼便改了名字。
这名字犯了南公子的名讳,斥改成摘星楼。
星辰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大度妥帖的南公子不仅将那狐媚子赎身,还带了一顶小轿子,回程直接将他抬进了宅院,连夜安排了一处院落。
当天夜里,春晓便歇在了那处院子。
这一夜,贺宅灯火亮了一夜。
南藏月的贴身小厮杜鹃气得低声咒骂那个青楼伎子,南公子却并未制止,而是泡了一壶清茶,欣赏着窗外海棠雨景,静静享受着茶烟。
等到杜鹃骂累了,藏月公子方才柔柔一笑:“那等肮脏的货色,若不抬进来,如何方便教训呢?”
“若不抬进来……”南藏月屈指弹开窗框上一点翠叶,嗓音婉转低柔,“妻主便总要惦记着,倒是不美了。”
杜鹃轻轻笑开:“公子说得是。想必公子也一眼看出来了,那贱人是灌过药的,这辈子都不会有后,倒是省了咱们的事。”
南藏月柔柔浅笑:“我可不知。”内宅夫人,哪里有那分眼力呢。这会令妻主惧怕的。
“公子贤淑识大体,女君的心思定会全系在您身上的。”
“他能得妻主几分青睐,想来是有几分长处的,我还得向他学习一番才是。”南藏月碾碎手中翠叶,他心思敏感细腻,他知道春晓儿不喜欢他这男容典范的模样,却不知从何改起,如今倒是有个模板送上门来了。只是不知,她是看上他哪一点。
那松妆身材高大结实,不似寻常男儿娇柔,倒像是魁梧女子,但一张面庞生得闭月羞花,艳丽非常,一双桃花眸含情脉脉,又带着叁分拒人的病弱态,余韵无穷。
南藏月随手抽出一本春宫图册,慢慢研习,脑中细细思索着……
她喜欢什么模样的男人,他就学什么模样,总有一天他会将她所喜爱的优点集于一身,届时,他就是最适合她的理想型丈夫,还有谁能抢走她的目光呢?
南藏月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父凭子贵,在此之前,他要早日诞下一个嫡女。
……
……
春晓在分给松妆的小院待了一夜,不是因为和松妆厮混,而是因为他高烧不退,她担心他烧傻了一直陪在旁边。
后半夜她忍不住想要叫大夫,却被松妆拒绝,“松妆蒲柳之姿,能进贺小姐后院,已是造化,若是再得您照顾汤药,只会折了我的福气。”
春晓拗不过他,最后只能让他就这样歇着。
在将他带回来的时候,春晓顺手让南藏月将他用惯了的小厮百合也买下来了,以后也可以伺候他。
后半夜百合不断给松妆换着帕子,打水擦身降温,春晓在外面的软榻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醒来,松妆已经好了许多,如今可以坐在床上吃些东西了。
春晓微微放心,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这个小院。
这个小院距离她平时睡觉的正院颇远,院里的床榻不够软,不够香喷喷,睡得不是很舒服,她还是更喜欢南藏月那高床软枕,睡进去像是睡在了小狗身上,特别软,特别温暖,还有淡淡的香味。
想到香味,春晓不仅感慨,南藏月真是一个精致到了头发丝的男人,浑身都是香喷喷的,远远的嗅到一阵香,就一定是他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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