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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斯暖
中午放学,春晓撩了袍子,溜出去逛街了。
她悠悠闲闲地走在建安城的大街上,最后看看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大夏国京都。
今天的天气不错,万里无云,烈阳高照,街道上的小摊小贩的嗓门也很有活力,春晓叼了根糖葫芦,又顺手买了根廉价却别致的梅花簪,摘下学子帽,插在发髻里,也不顾女子插发簪会不会被人耻笑。
国子监附近的街道不算热闹,书斋比较多,行人大多文衫纶巾,比较矜持,墙角有一颗不知谁家院子里探出来的杏花树,又像是棠梨花,淡淡小小的花色藏在翠绿的叶片间,几乎看不清了。
但是一阵风来,簌簌又滚下许多,春晓的糖葫芦上沾了一片花瓣,她盯了片刻,便嗷呜一口上去,将它连同糖葫芦一同吃了。
路上行人多,车马不多,辘辘的马车声,令她下意识扭过头。
双眼对上那青朴的车架上,撩开的车帘中的一双星眸。
过于白皙的脸庞,带着文气,丰神俊冷星眸璀璨,鼻骨高窄,精致淡漠的命薄之相,恰是那兰雪清风般的柳相阁下。
春晓含着一边腮帮子的糖葫芦,眯着眼睛与他对视。
柳觊绸的唇色很淡,低眸看着她,看那几片落在她发间的花瓣,又看到她发间不伦不类的梅花簪子,他轻轻抿着唇,半晌后,眉头轻皱,带着几分威严斥道:“这个时辰,你不在国子监读书,跑出来做什么?”
“自然是出来吃吃喝喝,现是午休,我出来用些饭食,可没有犯王法吧?”
拉车的马匹垂着脖子,安静的摆摆头,车夫抱着马鞭,似乎打算长留。
车主拧着眉,“你。”
他咬回了未尽的话,别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窄小的车帘中,那张清冷的面孔只露出一半,往下可以看见白皙纤细的脖颈,那冷白色淹没在墨蓝色的交颈长衫中。除去官服绯袍,这个男人的常服,总是玄青或是墨蓝一类的颜色,十分老沉,可就是这些暗沉老气的颜色,将那精致完美的早夭之相,映衬得更加珍贵,仿佛某种一期一会的花卉堪折之前的鲜妍。
明明已经身居高位,位高权重,眉宇间却总有一缕郁气,挥之不去,日日夜夜蚕食他的生机一般。
“你若饿得很,别吃这些街边小吃,不干不净,去吃聚贤庄。”她不是偏爱那儿的鸭子吗?
春晓兜里揣着许多一路买的小吃零嘴,闻言扬起唇角,“咱平头百姓,比不得相爷大员,可吃不消日日聚贤庄。”
她像是随口一说,柳觊绸脱口而出:“我可以请你。”
她愣了愣,晴日的光芒似乎都落尽那双眼眸里,弯弯的含情眼,最能迷惑人,可仔细一看,那里头根本谁也没有。
仿佛不论世上人怎么声嘶力竭,前仆后继头破血流,也触动不了那眼底的湖,那人根本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不劳燕君大人了。”她的神情忽然惬意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软化浑身针对他的尖刺,挥了挥手,“你还有事就先走吧,我吃饱啦,再逛会就回国子监了。”
柳觊绸眉头依旧锁着。
她因为两年前被绑架的事,对他记恨至今,从不会正经叫他的字,只会讥讽地唤他燕娘,她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将羞辱到他一般。
他恢复男子身后,便不好以燕娘为字,保留了燕字,他改作燕君,但她从未这么叫过他。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车夫忽然开始扬鞭子。车夫是柳府的老人了,对主家和这贺小七之间的恩怨十分了解,按照这情况谈话应该结束了,他娴熟地拍鞭,驱马行了起来。
可是柳觊绸却猝不及防,他似还不想走。
却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撩着帘子,静静看着她。
春晓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举着糖葫芦,笑眯眯地看他被马车带着走远。
那笑容干净清澈,仿佛两人之间从未产生嫌隙,从未有那几年纠缠不清的牵扯,仿佛他只是一个面目模糊的,即将路过她人生的过客,不存在嫌恶,也就不存在冰释前嫌。
她忽然踮脚,大声呼唤了一声。
既然相逢了,她不介意最后祝福一下这个被她一手养大的小阿柳。
“柳燕君,日后,多多珍重啊!”
(穿越女不存在的……)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58)
多多珍重。
柳觊绸辗转反侧了一夜,他总是在暗伤发作,余毒作祟的日夜里,将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从脑海里翻出来,细细琢磨,以此对抗侵蚀骨血的痛楚。
他琢磨一夜,一夜未眠,琢磨不透她的话音,心里却忍不住因为她的态度转变,浮现一丝遐想。
莫非,她真的释然了吗?莫非,她不再仇视他了吗?莫非……
柳相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虽一夜睁眼度过,但容光熠熠,连双膝的痛苦都忽略了,今日早朝事务繁多,他自行穿戴好绯袍官帽,那艳丽的绯色衬得他总郁郁的面庞,多了几分欢欣。
他正在拿起笏板,忽然听到了小厮在外头聊天的话音。
今早的镜湖捞出了一具浮尸,经过建安府尹的仵作鉴定,那是贺家小七,贺春晓。
手里的笏板,当啷落到地上。
那刺痛的双膝,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折断一般,跪在地上。
他的脑袋重重磕在桌沿,瞳仁瞬间散大,又激烈地震颤起来,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却像是利刃,像是破颅尖刀,将他瞬间击溃。
当日的早朝,文武百官齐聚,那文官之首却少了一人,无缘无故,连女帝都不知,向来勤勉的柳相,怎会无故缺席。
而那引起朝堂议论纷纷,御史弹劾的右相,此刻正呆愣在大理寺的停尸间内。
一身绯袍不再齐整,若不是身下轮椅支撑,这个男人仿佛便要瘫软在地。
整个停尸间狭窄阴暗,因屋内那具泡得发胀的尸首,盘旋着出一阵一阵恶臭,令人作呕。
几个差役都蒙着面巾,却依旧面色泛白,胃液翻腾。
可在那女尸身上,有一个男人紧紧抱着她,瘦弱的男人大声嚎哭着,丝毫没有身为建安第一公子该有德容仪范。
他是百年世家,从小用无数心力物力培养,蕴育出来的顶级闺秀,一言一行都是京城大家公子的模范,而如今失去妻子的悲怆中,其能做的,也只是发了疯般抱着她的遗体痛哭。
那具纤弱的身体,不知从哪来那么多的眼泪,那么多的悲怆,他哭得又恨又悲,几乎泣出血来。
南藏月的天塌了,他的妻主只是与他闹了脾气,只是出去上学,只是久未归家。
他昨晚带着全部家丁,在外找了她一夜,最后被建安府尹传唤到大理寺来认尸。
他向来看不起那些以妻为天,毫无原则的夫人,觉得他们不过是一群没有骨气没有原则,活该被女人奴役一辈子的公畜,可他如今却连成为一只没有原则的公畜的机会都没有了。
“贺春晓,贺春晓,你醒一醒。”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她的腰间还挂着他送她的荷包,她只是出去上学,为何会变成这样?
南藏月漂亮的丹凤眼红肿不堪,他一生从未有如此狼狈的时刻,眼裂因为巨大的惊骇与悲恸,裂开一道血痕,他咬破了唇,最后疯了一样去吻她泡得发白发胀的唇,他的鲜血沾在她的唇上,他不顾她口中腥臭的水腥气,咬着她,吻着她。
“我不承认,我不接受,这是梦,这是梦……我不接受!”
他还没怀上她的孩子,还没有夫凭子贵,还没有与她一同白头,还没有与她一同看月亮看星星,还有好多未与她一同完成的事。
他规划的后半生,全是她的身影,怎能接受她的猝然离去。
剧烈的情绪波动,最后令这个身娇体弱的小公子,晕厥过去。
南家的贴身小厮,红着眼,将南藏月从女尸身上拖了下去。
他即便昏厥了,双手依旧拥得紧,无知无觉将女尸发胀的皮肤撕裂,指甲里嵌入了她的血肉。
两个小厮将公子抱住,最后敬畏又纳闷地看了一眼墙角里的右相,退了出去。
停尸房内只剩下两个差役,和面无表情的柳觊绸。
差役恭敬地唤了两声大人,却被他挥退了。
柳觊绸像是从一场梦里,被他们叫醒了,他扶着轮椅,蹒跚站起来,一米八多的男子,踉跄了两步,最后倒在地上,他从地上一点点爬起来。
空空荡荡的停尸间,差役都守在外面,只余下他们两人。
一男一女,一生一死,一个静静躺着,一个垂死爬着。
他终于攀附上那窄窄的木板床,苍白的指节抚上那肿胀扭曲的面庞,一点一点抚摸着她的眉眼与鼻唇,像是将她与自己梦境一一对应。
僵硬停滞的某根神经,一丝一毫,开始工作,开始被触动,柳觊绸的喉间,溢出一声悲鸣。
像是失去伴侣的大雁,绝望无助,只有盘旋着伴侣的尸体不愿离开。
“小七,小七……贺春晓,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他眼眸破碎又空洞,低低叫着,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
眼泪模糊了视线,又被冲刷过去,他轻轻扣住她的手,喃喃:“你让我珍重,珍重什么……”
“阿柳一生所珍重的,除了你,还有什么……”他收紧手指,紧紧捏住她的手骨,眼泪不断从眼尾滚落,那根鲜妍的花卉,折断了花茎,淌出血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贺小七你睁开眼,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柳觊绸张大嘴,仿佛被什么扼住了脖颈,束得整整齐齐的墨发都散乱下来,龙章凤姿的右相大人,落魄得像是一无所有的阶下囚,那聪慧机敏的玲珑心救不活他的贺小七,他也想不到其他法子。
“贺小七,我心悦你。你不愿意听,我也要说。我偏要说,贺春晓,我心悦你,我心悦你,我心悦你。一千次,一万次,千千万万遍,我也要说。”
“你烦我……你骂我,你打我。可我偏偏心悦你,即便无法嫁给你,可日日夜夜,每时每刻月圆月缺,我的脑子里,我的心怀里,都想要身旁有你。阿柳十岁,二十岁,叁十岁,一百岁,也是贺春晓的阿柳。”
“我说了这么多遍,你应当无比讨厌我了,那就不要放过我,九泉之下,也来讥讽我,欺辱我……”
因缘际会,他只能远远守望,柳觊绸可以接受这一辈子就这样遥遥相望,可不能接受天各一方。
钝钝的铜簪绢花,褪色的粉白如丧花,他拨开了胸膛的衣襟,面不改色,将那绢花的尾簪一寸寸,抵入胸膛,穿透一层层肌腠,直到刺破了那鲜活温热的心脏。
窒息般汹涌的痛苦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神情,柳觊绸抿着唇,那闲雅的眉宇间,郁气散去,唇角抿出一抹腼腆干净的笑容,将脸颊贴在了春晓的手边。
要跑得快一点,否则,怎么在黄泉路上,追上她。
褪色的绢花被鲜红染红,艳丽刺目。
春晓从前,总觉得柳觊绸长着一张精致到有几分早夭之相的脸,总觉得这样的面相,总有几分饮恨而终的意味。
而现到终了,他却不是饮恨而终,而是甘心赴死。
不论身上有多少荣光或是责任,所有的拴着他的枷锁与桎梏,都阻挡不了他的奔赴,所有的阴谋算计,韬光养晦,在失去了她之后,都失去了意义。
右相柳燕君,前半生求而不得,却好在死得其所。
(二周目快了……)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59)
匆忙赶到大理寺的贵人,停在了一片血泊中。
他手边的侍卫迅速,将尸首旁自尽而亡的男子拖开。
也是这一拖开,像是被拖死狗一样,丢在了一角,女侍卫诧异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柳相?!”
萧阑光瞥了一眼,惊异地抬了眼,却又一言不发,只是缓缓走向那木板床上的尸首。
他没法相信,那活泼娇艳的少女,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溺水而亡。
他在前堂将当班差役,仵作,与昨夜经过镜湖的可疑人员都审问了一遍,一份份供词,一遍遍审讯,都陈述着一个事实,那女子是酒醉之后,失足坠河。
镜湖的一个船夫说,镜湖湖色清澈,夜间月色如银,坠湖之事屡发,捞月而亡之人不在少数。
在前堂审讯了许久,他面沉如水,却看不出半分动摇。
没人知道,这位翻云覆雨的大皇子殿下,只是在胆怯,胆怯到,不敢去确认,那尸首究竟是不是他家那个贪吃爱俏的小家伙。
“呵。”
寂静的停尸房,血腥气与尸臭交杂中,飘飘响起一声轻笑。
萧阑光垂眸盯着那张脸,那被血迹溅到,却依旧可以清晰辨认出主人的那张脸,女生男相,精致又漂亮,即便是被泡了一夜,却依旧可以辨认出那份曾经的鲜活烂漫。
仿佛一枝从梢头折下的杏花,落入眼中依旧是春光,而那断枝,却清楚明白地显露,在被折断的那一刻,这枝杏花,便死了。
从此,天上地下,寰宇之间,都不再有那枝杏花,不再有那一只红薯就能哄得眉开眼笑的小丫头,不再有被擦了红脸蛋,故作娇柔喊他招摇哥哥的小可怜,不再有越挫越勇,屡教不改的,大皇子的烧炭小丫鬟。
“小可怜。”
萧阑光指尖沾着一点血,抹在了她的眉间,神情淡漠,却在骨子里散发着形销骨立的悲怆。
“本殿下可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又或是你偷偷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
他吐出一口气,浑然失了仪态,箕坐在铺着稻草的地上,背靠着停尸的木板床脚,明艳锋利的狐狸眼垂下,狡猾毒舌的殿下大人像是失去了话语能力。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蜷了蜷,高傲冷漠的男人,最终还是被驯服了。
“从前,本殿丢了一个小丫头,从此的每一个下雪天,本殿都会在建安城的街上逛一逛,想着,若是她投胎投得快,说不得本殿还能再将她捡回来。”
“小可怜儿,你从小就净会诓骗本殿,嘴里找不到一句实话。所以,说要一生一世陪着本殿,也是骗着本殿的?”
安静的尸体自然不会回答他。
空等片刻,那狐狸眼轻阖,滚落一滴晶莹的液体,“本殿这一生,母嫌父厌,失怙失恃,形单影只。所期所望,所盼所爱,无一得偿所愿。钦天监说我是灾星,母皇道我该死,可即便是死,也没有归处。本殿只能,就这样向前走,原以为你会一直陪着我,你走得慢也无妨,本殿牵着你就是……”
“可这天公,便是时时刻刻,桩桩件件,都在针对我。”
萧阑光垂着眼睛,过了一会,忽然道:“本殿有孕了,是你这小东西的崽子。”
“我俩的孩子,怎能认贼作母,所以我将宋明宸杀了。”
“本殿这几日,一直在想,该给孩子起什么名字。挑了几个,原打算过两天叫你过来,一起选选。”
“现在可怎么是好……”
萧阑光瞥了一眼不远处被丢在地上的绯袍男人,那是大夏呼风唤雨的右相柳觊绸,一身高官绯袍,这个时辰不在朝堂上挥斥方遒,却窝窝囊囊自裁在一个贺家浪荡女的尸前,鲜血将这地面都浸透了。
阑光殿下看了一会,随口道:“你旁的本事没有,惹风流债的本事,倒是大夏第一等。”
高贵冷艳的大皇子殿下在窄小的停尸房待了很久,自言自语,后来站起身,背身走开。
在门边顿了顿,对着空气道:
“孩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冬天快到了,你最好快些投胎。”
“我如今也不算年轻了,最多再捡你叁十年。若是一直捡不到,失去了耐心,你的孩子,本殿可不帮你养了。”
“你最好识相,别叫我等太久,否则本殿追上去,定要你好看。”
萧阑光扶着门框,再度抬脚,却像是失去了力气,跌落在地,眼前一黑。
……
第二日停在大理寺内的贺春晓的尸体不翼而飞。
贺家满门缟素,空棺下葬。
戴孝的贺夫人,南藏月面色淡淡,让小厮处理了后院一个殉情的小侍,便面带哀恸地迎上了来宾。
迎接了一群吊唁的人,一天忙碌下来。
夜间南藏月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床上被冰块簇拥的女尸,他满目爱怜地凝望着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妻主。
口中轻轻咀嚼着,一块块从她身上撕下的皮肉。
他目光沉静,依旧是温顺柔婉的模样,口中却在一点一点,将他死去的妻主吞吃入腹。
吃进去了,就不会离开他了。
谁也无法将他与她分开。
空棺下葬?不会的,等他吃完了晓晓儿,就去里面躺着,不论人世间还是黄泉路,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腐朽发臭的尸体,被满身缟素,端庄美丽的男人,含笑吃下肚中。
……
世界之外,在浮屏上看着任务失败总结的春晓,打着寒战,不停地作呕。
怎么会有这种变态。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60)
原着钦定的男主竟然给她殉情了。
而按照设定,应该在她溺水之后,穿越到她身上的穿越女一直没有出现,所以那具尸体一直被湖水泡着,泡到第二天被打捞出来。
春晓眉头紧拧,看向界面上浓重的任务失败四个大字,最后按下任务回溯的按钮,重新躺回了休眠舱。
最新款的休眠舱十分智能,系统自动分析总结了她这次任务失败的原因,并给出了挽回建议。
也只剩下这个办法了。
既然穿越女诞生失败,那就只能由她去走穿越女该走的剧情,废柴逆袭,篡位开后宫走上人生巅峰。
春晓闭上眼睛,选择了时间落点后,心内后悔得想要打死之前那个疯狂惹祸的自己。
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擦屁股还是吾。
最近的时间节点只能回溯到她落水的那一夜。
任务世界的画面一瞬凝滞,而后疯狂倒退,陆离的景色迅速推到了一个昏暗的夜晚,灯火零星的镜湖边。
月色如银,平静的湖面倒映着一轮皎洁的圆月,湖边立着一个穿着青色学子服的女子,她手中的学子帽坠落湖中,整个人在湖边微微踉跄了一下,险险定住身子,才没有跌入湖中。
“呼——”
春晓抚胸长叹,从现在开始,她就要担负起女主任务了,要参加造反大业,要逐鹿天下,要广开后宫……要将之前冷落的男人们哄好,要……将原着钦定的男主,柳觊绸纳入后宫。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两年和柳觊绸的关系,恶劣到见面便互怼,她更是举报了他,将他害得流放千里。
为何他会做出为她殉情这种事,他是傻子吗?他在她尸身前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春晓喝多了酒,现在脑子还有些晕,她坐在湖边,被晚风一阵阵吹着。
子夜宵禁,一个青衣女子拎着一顶湿淋淋的学子帽,满身酒气地彳亍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满地月辉中走到了一座宅邸前。
右相府,柳府。
青酒抬起头,盯着那方牌匾看了片刻,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这里。
守夜的门房发现了外面的人影,初时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认出来这位就是和自家老爷一直争锋相对的贺家七小姐,他紧闭大门,只在旁边的小口里张望,犹豫了半晌,才出声问她,要不要帮忙通报。
来都来了,青酒点点头。
她的头发凌乱,便索性将发簪拆了下来,披着一头青丝,仿佛月下游魂。
而那张鲜艳灼目的脸庞,即便在朦胧的月色,也依旧精致得不可逼视,门房只稍稍看了一眼,便跑进去了。
此时柳觊绸正在房内睁着眼睛看着梁木,思索贺小七白日里的话是什么意思,紧张忐忑地升起期待之心,想着她是不是想要与他重归于好。
即便知道这是奢望,却还是忍不住遐想。
正在他出神之际,门外传来了小声的叩击声,“大人,门外贺小姐求见。”
柳觊绸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起身又凝神去听,却什么也没听到,他忍不住出声:“门外可是有人?在说甚?”
传话的小厮又道:“大人,门房来报,府门外是贺小姐求见。”
叁更半夜上门,也不知所为何事。全建安都知道右相与那贺小七势不两立。
柳觊绸耸然一惊,急急穿上鞋子,向外走去,却忘了自己如今的腿脚不利,嘭地一声摔在地上。
门被推开,两个小厮匆匆走进来,忙将他扶起来,将他扶坐在床上,然后为他更衣。
柳觊绸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寝衣,他抿了抿唇,低声道:“快一些,不要让她久等了,外面夜凉。听宵你去将她先接进来,就在旁边的会客厅等我。”
“不,夜里会客厅阔冷,你……你将她带来我这里。”
名叫听宵的小厮微微一愣,连忙领命下去。
……
春晓踩着自己被月亮拖长的影子,跟在前面的小厮身后,小厮提着一盏灯笼,暖黄的灯光散在地面,和身后的月光交映,将她的身影,一半投在身后,一半投在身前,都暗暗淡淡。
春晓依旧拎着自己湿漉漉的学子帽,她的衣袖已经被浸湿了,夜风在亭台园林中穿梭过来,带来一阵阵清寒之气,吹在她被酒气熏张的身上,有着鸡皮疙瘩冒出来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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