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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斯暖
苏母身为一郡之首,久居高位,怎会忍得了这等羞辱,当下便叫下属将苏温捉了出来,要她披甲站在城楼上,和那个厚颜无耻的匪首对线,最好再跨马冲锋,将这伙山匪杀得丢盔卸甲。
苏温哪里有这个胆子,她自小生在富贵窝窝里,爹疼爷爱一点苦没吃过,毫不意外长成了一个蜜罐子里的纨绔女君,让她斗鸡逛花楼可以,让她披甲冲锋也太为难她了。
苏温为难地看向母亲,她的女儿是只猫,还是虎,她自己不清楚吗?
苏母视而不见,盯着下属给苏温穿上盔甲,将她压上城楼上。
苏温是个皮肤白皙,细长眼的俊逸女青年,换成女尊国的说法来说,就是有几分阴柔,但好在祖上基因不错,身量颇高,胳膊腿都很长,披挂一番倒也挺像样。
春晓原本打算捧着饭碗去围观,但是考虑到外面太冷了,把红烧肉冻住了就不好啃了,于是快速扒了饭。
春晓儿:“我要去看好友冲锋杀敌,两位宝贝可愿意随我一起?”
春晓儿:“不要害怕战场的刀兵与血腥,战争总免不了伤亡,你们既然跟了我,便要知道以后面对的会是什么。这一遭,你们迟早都要面对的,我不需要连鸡都不敢杀的夫郎。”
鸡都没杀过的松妆:“侍身将来要为妻主开疆扩土,必定不会畏惧。”
人都杀了不少的南藏月:“有妻主在,侍身便无所畏惧。”
于是春晓带着两个男人,后脚跟着苏温上了城楼。
城楼高处的风更大了,冷得春晓恨不得将脑袋缩进脖子里,考虑到自己身为造反文大女主的尊严,春晓儿没有往松妆怀里躲,她靠在了苏温身旁,指望她挡住旁边刮来的寒风。
盔甲寒凉,苏温冻得直吸鼻子,看一眼城墙的高度,连恐高症都要发作了。
她一直在发抖,春晓怕她退缩,于是道:“祈祷你像英勇的禁卫军,动也不动地守护友情。”
苏温转过头,牙关打战:“不成,我恐怕守护不了了。她在看我,好吓人。”
苏温比春晓高一点,于是春晓踮脚往城墙下面望,果然看见了那面目狰狞凶恶的土匪,一百来个女人,各个膀大腰圆虎目圆瞪,人数不多阵仗极大,颇有水泊梁山的悍猛之气。
苏温:“贺春晓,你怎么看?”
一旁冷着脸的苏母,苏郡守,也瞥来一眼。
春晓与其中一个对上眼,便将脑袋缩了回来,凝思一会,郑重道:“依我所见,这货苍山流寇,雄踞苍梧郡已有数十年,官府一直拿她们没有办法,可见这些姐姐们的勇力智谋皆拔群,为今之计,我有上中下叁策,不知你想要听哪一个?”
苏温急道:“自然是上策!”
春晓拢着袖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摇头晃脑:“上策便是,不凉姐姐不妨趁此东风,在城楼上摆下法坛阵图,向天公借力,许愿降下雷霆若干,将这群穷凶极恶之辈,劈死掉。”
苏温:“胡扯,大敌当前,你莫要怪力乱神,再说中策!”
春晓咳了咳:“中策。我观这群匪寇,虽是气势惊人,但不过百余人矣,不凉姐姐身传苏家家训,自小习得苏氏拳法,不如就此打开城门,率领护城兵卫几十或是上百,举头迎敌英勇奋战,将这群蛮女统统斩于马下。一则可扬我大夏国威,二则可扬苏郡守威名,叁则可远播不凉姐姐勇猛声名……”
苏温:“老娘长这么大,鸡都没杀过一只!你让我砍人,我砍得动颈骨吗?”
春晓摇摇头,摊手:“那就只有下策了。”
苏温:“有屁快放。”
春晓:“我看这群义士,各个都是能以一敌百之辈,若是能够收在麾下,不失为一桩美事。不如不凉姐姐英勇献身,为郡捐躯,嫁给那匪首,和了亲吧。”
苏温:“你是成心来捣乱的?”她一脚踹过去,“老娘有铮铮铁骨,绝不会委身给一个莽妇!再胡说,我将你丢下去给这群莽妇作伴!”
春晓连忙笑嘻嘻躲开。
忽然听到下方一个粗嗓们的女声,开始吼。
大家以为这是开始叫阵了,没想到这位吼的是:“我们大当家改主意了,可以不要苏女君,但是苏女君身旁那位,方才和我们大当家对上眼的,白毛围脖的美人儿,我们大当家和二当家都看上了!”
春晓左右环顾,最后和苏温同时看向自己脖子上的白狐狸围脖。
苏温:“哈哈……”
春晓:“……”眼神倒是真好,她一眼看去,那群女土匪长得都差不多。
她还没说话,忽然身旁有声音道:“侍身愿意上阵,将这群匪寇,斩于马下。”
春晓:“松妆?”
松妆眉头紧皱,他本就不爱妆点,自从习武之后,便整日劲装利袖,十分美艳的桃花颜,日渐化作英姿勃勃的少年气,仿佛破土后,便疯长的竹子,土壤还是巨石还是山火,都阻挡不了他的锋芒。
南藏月抿住唇,在诸多女子面前,舞刀弄枪,是给妻主丢脸的行为,也是有违男容的举止,更别提在有女将的场合主动请缨,更是自不量力,惹人轻贱。
春晓看向南藏月:“阿月呢?”
狂风席卷,将这精致俊美的少年黑发吹得凌乱,他微微弯着丹凤眸,手指无意搭在城墙上,风顺着他黑发刮向城外的远山,“侍身的本事还不到家,便不妨碍松妆弟弟,一展身手。”
没人看到有浅黄色的粉末,自那纤细白皙的指缝剥落,融入刮过城墙的土色的风,刮过那群城下的匪军,散落无踪。
(松妆:光明磊落。
南藏月:暗戳戳。)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72)
春晓扬眉,不置可否,转头看向苏温:“你不敢迎敌,我家夫郎艺高人胆大,愿意出城杀敌,给不给机会?”
苏温瞅她一眼:“那是自然。”
苏温原本想将自己那身最好的盔甲借给他,但是,松妆太高了,于是只能去营地,挑了个最大号的给他。
松妆只配了薄薄一层甲,便纵身跨上马,高束成马尾的黑发飒沓,目若寒星。
苏温问过苏母,给了他两百人。
“崔松妆,低头。”
松妆幼时与父亲一同被赶出家门,流浪乞生,父亲姓崔,早亡,他便成了个无名无姓的人。
主子给了他名,妻主说他合适随父姓崔,作贺崔氏。
松妆拽住马缰,俯身低头看向春晓,启唇要问,忽然被她封住了唇。
“祝君凯旋。”
这是她家松妆的第一战,一定要旗开得胜啊,来个好兆头。
松妆轻轻愣神,眸中一柔,挨了挨她的唇,“定不负妻命。”
父亲曾告诫他要一辈子藏着这身怪力,这怪力会给他带来不幸与厄运。但只要她喜欢,便不会是厄运,是恰如其分,适得其所。
春晓目送松妆离去,快跑上城墙,趴在城墙边,看城门落下后,他一马当先,跃入首位,
“这是我的夫郎,羡慕不?”
她趴着城墙上,搭着一颗脑袋,苏温凑着她,踮脚朝下看,问:“男子也能这么威风,他好高啊,用的是剑吗?”
“不,是雁翎刀。别看只有一面刃,却开了血槽,凶得很。”
春晓儿侃侃而谈:“哎呀,我家松妆其实十八般武艺没有不精的,只是因为这柄刀是我送他的第一件兵器,便一直佩着。谁叫我们妻夫情深呢……”
南藏月垂着眼,一个低贱的小侍又怎么能说是夫呢,妻夫情深的,只有妻主与正夫才是。
他的余光扫向城下,原本嚣张的匪兵已经被单骑的杀器冲溃了,首先落地的是大当家的人头,再是二当家的环刀……他冷酷勇猛得丝毫不像鸡都没杀过的男子,倒像是天正的将种,天生该杀敌饮血的将军。
南藏月微微凝眉,她一直看着城下,没有丝毫不喜的模样,他有些后悔了……或许他不该退缩的。
又或许,他不该下了那药,白便宜姓崔的省了一半力气。
苏温看了一会,开始有些不舒服,向来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她别开脸,捂着嘴干呕了一下,脸色泛白地看向春晓:“你这夫郎,武艺怎会这般高强,从前便杀过人吗?”
春晓儿摇摇头,兴致勃勃张望:“不曾,这是他第一次。”
她转过脸,看向苏温,眯着眼笑:“你可不要瞧不起我家松妆,”
苏温:“……,一般女子,谁敢要这样的男人。”
春晓嘿嘿一笑,“我哪里是一般女子?”
苏温看看城下乱杀的男人,又看向一脸单纯的好友,“你不要告诉我,在家里,你是被他呵护的一个。”
春晓坦然点头:“我可小鸟依人了,亲亲抱抱举高高,都是他主动的。”
苏温想象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被一个男人举高高,顿时对好友肃然起敬,“了不起。”
春晓转头吩咐:“阿月,今晚整一桌好菜,咱们给妆妆庆祝庆祝。他是我骄傲!”
南藏月点头。
下面杀得一片混乱,看的人也仿佛不觉得冷了,阵势一边倒,几个大当家都被杀了后,剩下的散兵游勇便开始溃逃,松妆没有追,他持刀坐在马上,浑身煞气浓重,转头看向那城墙上笑着挥手的脸庞后,神色软化,眸底浮现笑意。
欢呼声中,这个冲锋的男子,无视了所有打量的视线,走到了妻主的面前,“我凯旋了。”
春晓后知后觉冻得有些僵住,伸手过去想给英雄一个拥抱,被他别扭躲开,“我衣服脏了,要先梳洗一番。”
不仅是外面的轻甲,那俊逸的脸庞也溅上了血珠,收入刀鞘的雁翎刀也散发着浓厚的血腥气。
“藏月,回家烧热水去,我亲自给妆儿洗澡。”
刚刚在阵前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男人,整个脸都红透了。
松妆的小声便淹没在喧嚣声里,春晓勾着苏温的肩膀,大声吹嘘,松妆弯着唇低声:“好。”
南藏月低头看向自己纤细柔美的手掌,虚虚握拳,而后看向松妆,“弟弟的风头,出的真好。”
松妆屈指擦拭脸上的血迹,转眸看向南藏月,眼睫扫过,“你也可以。”
松妆本性拙朴,温和宽厚,即便察觉了南藏月的敌意也不会在意,如果现在换成那位高傲的大皇子,怕是当场翻个白眼,讽刺他是只葡萄架下的酸狐狸。
可是心形狭隘,气量极小的南公子,还是气得胸腔憋闷,“得了便宜卖乖的本事,全建安城没几个男子比得上弟弟,这也是摘月楼教你的?”
松妆原本转过的身子,又扭了过来,微微拧眉,“什么便宜?”
南藏月哼了一声,全天下除了他,不会有人知道南藏月占到了什么便宜。
可是他就是打死自己,也不会让妻主知道自己是个毒夫,女子或许可以接受一个武艺高强的夫郎,但绝不会接受一个毒术精通的丈夫,毒术通常与蛇蝎心肠,心思狠辣挂在一起。
不过南藏月也确实是个蛇蝎心肠,心思狠辣的男子。
他自己深知这一点,深深明白自己的阴暗,从前一直睥睨孤傲,而如今却不可自抑地自卑,却又不甘放弃,毒辣的小狼披着羊皮也想要混入她的羊群,依偎在牧羊人的身边,装作温顺地独占她。
最好再,一只一只,将羊圈里的小羊,都给吃光。
春晓还没吹完牛逼,苏温就被他娘叫过去了。
于是她又牵着松妆的手,踮脚去摸他的脸,战损的美男子别有一番魅力,“洗完澡,今晚我们两个一起睡,太冷了,听说明天会下雪,我们明天一整天不如都在床上躲着好了。”
松妆:“咳咳,还是要吃饭的。”
“可以用妆妆下饭。”
“胡胡闹……”
“他们在忙,一时管不上我们,论功行赏回头我替你去讨,我们先回去吧,我要冻死了。”
松妆卸了轻甲,想要将里面的内袍脱下给她,却又在鼻尖嗅了嗅,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于是又搭在手臂上,走在风口那边,“走吧。”
春晓伸手去够他的内袍,“我又不会嫌弃。”
松妆摇摇头:“脏的,你不要用。”
南藏月等了会儿,没有等到她回头看向他,便抬脚跟了上去,默默听了一会,将自己干净的外袍解下来,搭在春晓肩头。
他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出头,所以这件衣裳春晓穿着很合适,她顺手勾住了南藏月的胳膊,便心无旁骛地继续逗松妆。
“我家妆儿长得太好看了,以后上阵最好还是戴上面具,不然敌人和友军都要看呆啦,会不会?”
“都好。”松妆答完,看向一直沉默,插不进话的南藏月,忽然道:“主夫应当更需要一张面具。”
松妆身材高大,即便相貌好看,却比不上德容言功样样出众的南藏月。他是标志拔群的女尊国男子,是适合被养在珠玉堆砌的后院的珍宝,被妻主藏起来宠爱、敬重。
南藏月一愣,微眯眸子。
春晓兴致勃勃问:“阿月这么好看,确实也需要一只!”
南藏月垂下头,脸颊泛上红晕。
(阿月的两副面孔)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73)
“将夫郎送上阵前,自己躲在城墙内看着,贺春晓,你的心可真够狠的。”
苏温是来送奖赏的,松妆是春晓内人,又是男子身,无法表功,只能送些奖赏。
春晓挑挑拣拣一番,道:“可是我不擅武艺啊。”
她将一只翡翠镯子拿在眼前,对着光看,“可你堂堂苍梧郡守家的女君,不也和我一样躲在城墙后,你还发抖呢!”
苏温哑口无言,半天从怀里摸出一只虎皮帽子,她不舍地摸了摸上面的几颗虎牙,“你救我一次,挽了我的颜面,这个送你了。”
她随手往春晓脑袋上一扣,春晓虎头虎脑地晃了晃脑袋,想起来:“快要过年了吧?明年是什么年来着?”
苏温没好气,“日子过傻了,明年是虎年啊。这也是新年礼物,今年过年你就在我这过了。”
春晓摸了摸脑袋,“那可不一定。”赵地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接她呢。
春晓:“我这一路不仅是来看你的,还要顺道寻亲,有个远方表妹住在苍梧郡附近,我得去找找她家,说不准就被留在她家过年了呢。”
春晓:“不过年货什么的,你要非得送我一份,我也不介意。毕竟我家人口多,两个夫郎呢,养着费劲。”
苏温酸得要命:“你家正夫应当在建安,认识许多好人家的男儿吧?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春晓搓搓手指:“这个,要考虑考虑……我们俩这么好的关系,我一定好好考虑。”
苏温:“陈柏传信给我,王智媛和她母亲大吵一架,今年过年应当会过来找我们两个。说不准,陈柏也会过来,她家这两年一直安排她相亲,十分烦人。”
想当初苏不凉也是个不耐烦相亲的纨绔女,而如今想要相亲都相不到了,她感慨:“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春晓笑眯眯:“那感情好,我们四个到时候一块雪野狩猎,一块打雪仗,一块猎豹子!”
于是在苍梧郡停留了一个多月,年前赵胥带人找来了。
大雪连天,清秀的女子一身玄色裘袍,眼瞳深邃,在门前将兜帽缓缓摘下,肩头覆着一层薄雪。
“姐姐,和我回家过年吧。”
她笑着看向围坐炉边的两位男子,“两位姐夫,若是留恋苍梧郡安逸,不妨多留几日。”
最后春晓没有等来王智媛与陈柏,在苍梧郡雪最大的这天告别了苏温。
她们这些天巡猎了叁回,都没有找到雪豹,她没有戴那顶虎皮帽子,而是穿着南藏月为她亲手做的狐裘,雪白的颜色在马上,渐渐融入茫茫一片。
苏温双手拢着袖子,袖炉在寒风中热量流逝得极快,她微微眯起眼睛,仿佛被风雪吹得睁不开眼。
茫茫的雪像是雨淋下来,她还不知道,这位故人下次相见时,将是两军阵前了。
她如今只是看着满天的白雪,想起了杏山那半山开疯了的杏花,白白绯绯如雾浴光,四季经年,苏不凉莫名生出满腔蹉跎之意。
深入赵地,积雪越发厚重,马匹难行。
可到了元洲,又仿佛走出了那场冬日的幻境,四季青的草木挺拔舒展。
赵胥将马递给下人,伸手扶春晓下马,“父亲的身子,这些年来越发不好,是以常年住在温泉山庄将养着。今年,姐姐能与我们一同过年,父亲想必会很高兴,他已经等了十七年了。”
“跨过年,姐姐就要十八岁了,对吗?”赵胥将春晓的手握住,语调轻扬地牵着她上了游廊,自湖上长廊,进入岛中山庄。
沿途奔波半个月,总算抵达了目的地,春晓随口附和了她,回头看向南藏月和松妆,“跟上,我带你们去见公公。”
南藏月今日穿了一声鹅黄长衫,描了眉,端庄大方,和松妆站在一起,将他比成了保镖。
面见妻主亲生父亲的场合,自然不能小觑,南藏月小步跟上,垂着脖颈,温婉典雅。
甫进入内室,便闻及一阵药香,暖意融融,熏得人脸颊发烫。
赵胥随手将外袍递给下仆,牵着春晓,膝跪在台下矮几前,“父亲,我将姐姐带回来了。”
春晓抬眼,见到了一位迟暮的美人,花白的两鬓,蔓延上皱纹的面庞,五官可以见到昔年的精致,着着一件鹤羽大氅,内是兔绒贴衫,体态虚弱,目光却极其锐利。
那凌厉的目光自春晓脸上扫过,便落在南藏月与松妆身上,“这便是你从建安带过来的夫郎?”
南藏月和松妆见过礼后,毕恭毕敬地站在春晓身后,垂首缄默。
春晓点点头:“这位鹅黄衣衫的叫南藏月,这位青衣的是松妆。”
她介绍完扭头继续看向赵父,却见他的目光,久久凝在南藏月身上,甚至身子微微向前倾斜。
赵胥轻唤了他一声。
赵父才像是回过神来,轻轻咳了两下,苍白的唇瓣抿出说不上笑意的弧度,眼帘低垂:“为父当年,嫁给你们母亲时,也是这般大。”
春晓微微怔忪。
前太女的故事,在新帝登基后,便少有人提及,但自从得知身世后,她便收集了很多四十年前的资料,其中就包括四十年前煊赫至极的太女岳家赵家。
当年的赵家四世叁公,风头甚至压过南家,是大夏当之无愧的第一世族,赵父当年嫁给太女,也是经过层层挑选,最后在建安无数公子的羡慕与钦佩中登上太女夫之位。
他曾经也是一名与南藏月一样,被金尊玉养,如珠似宝捧着的世家贵子,有建安第一公子的美名。他在南藏月身上,大约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吧。
春晓十分佩服他,这位在妻子死后,身为一介男子,竟能够带领整个赵家反抗篡位逆贼,虽然隋云山之役失败,但这四十年来励精图治,扛起重担,韬光养晦的智谋与勇气,实在令人惊叹。
并不算很温馨的认亲场面,因为赵父见到南藏月的震动,似乎都比见到春晓要大。
不过一会,她们便都退了出去。
“姐姐与母亲生得十分相像,父亲不敢看你。”
赵胥负手而立,偏头弯着眼睛盯着她,“自离建安以来,母亲一直郁郁,终于叁年前撒手人寰,临终前握着父亲的手,不肯瞑目。妻志难成,父亲哪有脸面面对与母亲肖似的姐姐呢?”
“我自小便与父亲性行相似,而姐姐,却似乎像极了我们的母亲。”
“冷心寡肺,却总有让男子为你飞蛾扑火的魅力。”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女尊国的小纨绔(74)
春晓没有将赵胥毫无意义的话放在心上。
她当晚便愉快地泡了个温泉,第二晚拉着两个夫郎一起泡温泉,顺便玩了个叁人小游戏,高高兴兴。
春节来临,岛上的各门前挂了两只红灯笼,除此之外,连对联都没贴。
“就这气氛,也好意思喊我回家过年,这叫过得什么年?”
大过年的春晓本来想要,礼貌性给自己亲爹去磕个头,结果看门的小厮告诉她亲爹睡了,不想见客,春晓儿和她的老公们都被赶了出来。
于是春晓关上院子门,和两个男人,在家里包饺子。
南藏月的手艺很好,春晓的手艺也不错,松妆的手艺就比较造孽,不但擀不出完整的饺子皮,包出来的饺子各个不一样,奇形怪状,露馅露得春晓都没法硬着头皮夸。
但是过年高兴就好,还是都给一锅下了。
松妆包的那些饺子都进了他的碗里,南藏月包的最漂亮的饺子进了春晓碗,而她包的普普通通的饺子被南藏月都给捞了,叁个人围坐着吃饺子,院子外面的小厮们也窝在厨房开开心心地吃年饭,打牌。
吃完饭就是守岁,岛上没有人放鞭炮,春晓裹着个被单,南藏月钻到了她的被窝里面,将自己的被子加过来,松妆规规矩矩坐在春晓旁边,维持着她给他包成的造型,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
闲着也是闲着,春晓便将南藏月的小手掏出来摸了摸,“我给你看个手相吧。”
“妻主还会算命?”南藏月十分配合,柔弱无骨的小手好摸得很,滑溜溜的。
“嗯。”春晓点点头,将他的手放了,“算出来了,你只有一条命。”
南藏月:“……”
春晓又将手塞进松妆的被窝里面,掏出他的手,又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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