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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斯暖
司庭忍不住念念道。
春晓在他怀里,目光依旧看向窗外。
忽然,她大声道:“找到了!”
她激动地一把推开他,扒着窗口,“就是那片民居,净莲你快看看,哪一棵是柿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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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祸乱朝纲的贵妃(55)
司庭的故乡少有种植柿子树,他也费了一些力气才从那一片葱郁中找到一间快要被草木掩埋的民居,推开破朽的木门,走到院中,抬头便看到了一棵亭亭伸展的宽叶树木。
春晓提着裙角,仰头在那一片绿叶中找到了一颗颗圆滚的绿色果实,七月流火,再有一个月这满树的果子该都要黄了。
“这该怎么挖呢?”
春晓踩了踩院子里的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脚下一层腐殖层散发着淡淡的泥腥味,这地方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陆骊龙是怎么想的在这里藏东西的。
司庭也微微皱了眉,陆慈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会在这偏远荒芜的山野有一所房子,怎么会将那般重要的玉玺与信物都埋在柿子树下。
他看了一眼一脸苦恼的女子,微微一笑,慢慢将玉白宽袖卷起。
即便陆骊龙骗了她,也无妨,就当是两人郊游了,司庭从马车里取出一柄剑,“你在一边站着,我来挖,当心土溅了裙子。”
春晓被他的举动震撼了,“那可是你的佩剑!”怎么会有男人会将自己的佩剑当锄头用?这就像现代社会男人用自己的跑车去犁田一样!暴殄天物!
受过正统教养的世家公子们对贴身用物都极为爱惜,甚至还有人每夜要与佩剑一同入睡,洗澡都不肯佩玉离开视线……
司庭无所谓地将长长的黑发束在脑后,绸靴踩上湿润的土壤,拔出长剑丢了剑鞘,寻到一个位置,便开始挖掘,他出生乡野,并不在意身外之物的用处,“难道你要我用双手来挖?春晓,你竟然这么狠心?”
春晓语塞,确实来得匆忙,没有携带农具,“可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好歹是权倾朝野的司丞相……”
司庭寒窗苦读的日子,为了填饱肚子,都是半工半读,农活也是干过的,所以挖了几下,找到感觉,便顺手极了,道:“再如何权倾朝野,也不见贵妃娘娘给我个名分。”
春晓不快,“净莲,你又要与我赌气了?”
司庭将泥土拨开,往下深挖,他只是随口一说,这些年他的委屈受大了,偶尔实在忍不住抱怨两声,还要被骂,他哼了一声,淌着泥巴,道:“你可是怕我将陆骊龙的宝贝们给劈坏了?”
也是有这个担心的,不过这话春晓不会说,她不傻,她装糊涂说:“净莲,这都是为了你我往后的好日子,待陆拂登上皇位,我们潇洒一把,然后带着一大笔财富去边州做地主,纸醉金迷恩恩爱爱,岂不快活?”
司庭抬眼,薄薄的眼皮撩起,纤长的眼睫下眸光流泻,“你净会哄我。”
说着这话,司相的脸还是微微红了。
春晓摆摆手,“到了那时,我们便买一座大院子,或者一直造一座大宅子,你现下便可以构想我们往后的家庭该如何修建。日子安定下来后,本宫也收了玩心,到时我们还可以生叁五个孩子,继承我们家的财富。”
司庭知道这女人从来说话动听,闷声不吭地干了一会后,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是忍不住附和她道:“叁五个孩子未免太多,过于辛苦你了。届时生一个便好,无论男女,我都会教他读书写字,明理知礼,让他给我们养老送终!”
春晓觉得无论司丞相多么万人之上,在旁人口中是怎样贪婪凶残,归根结底,还是个传统的家庭妇男,她揣着手,“都听净莲的。”
春晓挺配合的,司庭也听着高兴,他用力掀了一剑,又继续畅想:“若是将来孩子不孝顺你,我就将他的腿打断!”
春晓沉吟:“家暴,还是不可取的。”
司庭抿着嘴,轻轻地笑,“好,不家暴。都听你的。”
谁也想不到,在朝中威风赫赫,叫忠臣良将闻风丧胆的阴毒司相,此刻和那个宫里嚣张跋扈的贵妃娘娘一同窝在一间农家破院子里,围着一颗高大的柿子树,几乎将院子给挖秃了。
司庭在那挥汗如土,春晓摘了个柿子,蹲在屋檐下啃了一口,被涩得皱了脸。
果然是陆骊龙那贱人种的柿子,和他的人一样,都欺负她!
春晓将啃了一个牙印的柿子丢在院子,骨碌碌滚出去。
那边司庭忽然叫了一声,“晓晓儿,过来看!”
“挖到了?!”春晓惊喜喊道。
司庭点点头,将剑插进土里,慢慢将那个盒子翘出来,“应该是真的。”
盒子是上好的紫檀木,做工样式精致华美,绝对出自宫内。
春晓松了口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陆骊龙看来没有诓她。
春晓蹲在地上,看着司庭摆弄了一下盒子上的鲁班锁,叁两下就把盒子打开了,还没来得及夸他一句,就被盒子里的东西迷了眼。
“原来,玉玺这般漂亮。”春晓捡起了那颗盘龙的墨玉,爱不释手。
司庭也捡起了盒中一枚金铜色令牌,垫在盒子下的是一方明黄色的绸缎,他指尖微顿,转而将那方绸缎抽了出来,果然背后有字。
身为深受陛下器重的权臣,司庭自然是认得陆慈的笔迹的,他看着绸上一行笔迹,眉头微锁。
这是一张遗诏,清楚写着在陆慈死后,皇位由七皇子陆拂继承,封贵妃谢氏为皇太后代为摄政,丞相司庭担任首辅,后宫妃嫔统统交由皇太后处置,永正帝皇陵不准除谢氏外的人葬入。
不但有玉玺印章,还有陆慈的私印。
司庭的眉头越皱越紧,眸中深深,指尖紧紧捏着这一方绸缎。
春晓把玩了一会玉玺,看到司庭拿着一块帕子,一脸严肃的模样,奇怪地问:“净莲,怎么了?”
司庭猛地回神,唇角下意识浮起温和的笑意,摇了摇头,“只是忽然想到,陆慈死得匆忙,还有诸多事宜未有安定。兴许,我们可以伪造一封遗诏,将一概名目定下。名正言顺。”
她睁大了眼睛,太妙了,“净莲,果然还是你聪明。”
她一把抱住了司庭,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我的状元郎可真是智谋无双。”
司庭浅笑着扶着她,将那方黄绸不动声色送入自己袖中,温柔道:“伪造诏书一事,便交由我来办。陆慈的字迹我时常接触,能模仿得九分神似。”
春晓自然信任他。
取完玉玺和信物,司庭在院中的井旁,用破桶拎了半桶水冲洗剑身,将劈砍得脏兮兮的佩剑,又洗得雪白锋利。
春晓忍不住又摘了一颗有些许泛黄的柿子,悄悄咬了一口,还是很涩。
“净莲,你看,那是什么?”
她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指着被树叶掩盖的树身,踮着脚指道,“那里像是有一行字。”
司庭收剑入鞘,细细洗了洗手,理了理衣着,站在春晓身后看去,颦眉辨认。
那字应该是在柿子树还小的时候刻下的,此时被高大粗壮的枝丫顶得高高的,随着它的生长,树皮已经被撑得裂开,又高又崩裂,完全看不清了。
春晓摆摆头,抱着柿子,叹:“实在辨认不出了。”还以为能发现陆骊龙的小秘密。
春晓认不出,司庭却认出来,那笔顺几乎看不懂的七个字——陆阿福与春软软。
他不想去明白,他转身摸了摸她的头,牵起她的手,“走吧。”
“好。”
一对男女乘上马车,消失在这座荒芜废弃的小院前。
迢迢绿树江天晓,蔼蔼红霞海日晴,时间不容抗拒地推动着什么,又将一切碾碎。
(昨天和今早没有更新是因为登不上po,现在终于挣扎上来了qaq)
(顺便这个月有场重要考试,所以大概率不能日更了,暂且存稿箱撑两天,然后随缘吧)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祸乱朝纲的贵妃(56)
回到宫中,偌大皇城已一片缟素,宫中随处可闻啜泣声。
长安城家家户户夜间换上白灯笼,所有店铺都挂上白幡歇业,一夜无数夜浮灯升入苍穹,灿灿星河下像是一条人间银河中吹着烟火。
司庭将春晓送回宫中后,便离开了,他身为丞相此刻有许多事要做,永正帝遇刺身亡,稳定朝局提防境外势力,一刻都不能松懈。
小陆拂也有点蔫蔫的。
春晓洗了个澡,觉得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看到陆拂抱膝坐在她榻下,挑了挑眉,“吹眠,为何还不去歇息?”
小陆拂裹在黑色的小绸袍里,腰带将小腰扎得细细的,抬起一张白白的小脸,圆润的凤眸看向她,“娘娘,阿拂心里难过。”
春晓有些乐了,搓了搓他的脑袋,“据我所知,你与陛下都未见过几面,何来难过?”
小陆拂语塞了下,装可怜失败,他想了想,又道:“娘娘,您说人死后,会有鬼魂吗?”
春晓拧了拧眉,这并不是个灵异世界,只是个权谋文,她道:“不会,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才能一路向前。”
陆拂指头扣着身下的檀木踏板,紧抿着小嘴,终于说道:“阿拂今夜,不敢一个人睡。”
陆拂偷偷抬起眼皮去看春晓,她的夫君死了,她守寡了,应该很难过吧?
陆拂握了握小拳头,他觉得自己身为她将来的夫君,可以勉为其难提前安慰一下她,比如陪陪她睡觉。
春晓看到了陆拂偷偷摸摸的小眼神,还没解读,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
她看见池月匆忙推开了殿门,惊慌道:“小姐,他们,他们在宫中见到了陛下!陛下还活着!”
春晓也是一惊,“不可能,我亲眼看着陆骊龙死的!”
池月脸色发白,“就在勤政殿外,他穿着龙袍,一群朝臣都来了,司相也在那边。我匆匆看了一眼,像极了,像极了……”
春晓沉下脸,踩着地毯大步朝外走去,匆匆穿上靴子,池月连忙将一袭白狐披风裹在她肩头。
深夜的皇宫一片素白灯火,丧意浓浓,春晓匆匆穿梭着一群宫人之间,无数奔忙的宫人见到她,急忙跪倒行礼,随着她前行,身后一片又一片人跪倒。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死,她亲眼看着他死得透透的。
那淌在陆骊龙身下的血泊,都浸透了她的鞋子与裙角,怎么还可能活着。
她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个小身子,踉踉跄跄跟着她奔跑着,正是陆拂,此刻的小皇子脸上有着超出年纪的阴沉。
赶到勤政殿外时,司庭已经将满朝文武稳定下来了,那个据说是陆骊龙的人,此刻被剥了龙袍压在侍卫的刀兵之下。
勤政殿外的海棠树在夜风中婆娑,春晓缓步走到司庭身边时,正听见那个人挣扎着哭叫:“司相饶命,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春晓目光冷冷地落到这个男人的脸上。
透过周围通明的灯火,她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长相,令她心内倒抽一口凉气,若不是对那陆骊龙还算熟悉,她怕是第一眼都要认错,太像了,无论是五官轮廓还是身形……
只是这气质,她嫌弃地拧起眉,看向司庭,“这是怎么回事?”
司庭前面已经逼供了一番,在众臣面前给出了交待,此刻气定神闲地看了一眼那狼狈的男人,唇角微微一勾,端着一副光风霁月的风采,“回娘娘的话,据本宫盘查,此人自称先太后之子,陛下之弟。陛下在世时,时常命他伴作自己模样,时下他故态复萌……”
春晓大吃一惊,“瞎说,陆骊龙又不是傻子……”
转而一想,她又道,难道这是陆慈为自己准备的替身?为了抵挡暗杀,设定的桩子?
几百朝臣站在勤政殿外,司庭惯来在人前都是和煦温文的模样,此时即便是在灯火暗夜,也是仪态恭顺和雅,正声朗气,但眼底却没忍住露出几分讥讽,他看向了那男人,“娘娘可听他自己说。”
春晓看了一眼司庭,在人前他们只是朝臣与后妃的关系。
那男人不太聪明,本想趁陆慈之死,代替了他,没想到被当朝丞相识破,此刻慌乱地看着高高站在的贵妃娘娘,脑中一片混沌,毫不犹豫全盘托出,哭着道:“小的冤枉啊!伪装作陛下模样并非我本意,实在是陛下强迫。陛下他,他,他不举啊……!”
春晓倒退一步,差点摔倒,还好池月将她扶住,“你胡说什么?宫内皇子都有七个了!”
男人跪在地上,涕泪满面,糊得脸都看不清,“实则,实则,那些孩儿都是我的!我与陛下一母同胞,自小便生得相似,后来更是被他用药物易容变得更为像他……陛下无法行人伦,这些年,都是小的替他宠幸后妃,播下恩泽……”
春晓指尖颤抖,她眼眶发红,唇色煞白,忽然发恨地看着他,“那他……与本宫大婚之夜,也是你?”
男人被侍卫的刀剑紧紧扣住,瑟瑟发抖,急忙否认:“这宫内的殿宇陛下都随我去,只是不许我去贵妃娘娘那处……”
春晓脑中一阵阵发晕,好一个陆骊龙,这是瞒了她多大的秘密,“那我夭折的那个孩儿呢?”她记得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这具身体是怀孕难产过的!
男人咬着牙,他也有很多事弄不明白。
若说陛下宠爱贵妃,却又不见陛下去抚春殿,若说陛下厌弃贵妃,却又不准许他去抚春殿,他如是说道,“娘娘饶命,实是有一年,陛下发了大脾气,说那抚春殿中的人已非昨日人,甚至起了杀心……是小的鬼迷心窍,小的没忍住去了抚春殿,是娘娘将我拖上了榻……”
春晓脑中轰地一声,抽手拔出身旁侍卫的佩剑,一剑刺向那男人的胸膛。
男人瞳孔瞪大,声音骤然消失,怔怔地看着胸口穿过的利剑,口中溢出一口鲜血。
似是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死了,“我,我是太后之子,陛下之弟,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春晓手颤得厉害,所以这一剑刺偏了,只刺穿了他的肺腑,还未伤到心脉。
她又是抽剑要再刺。
那男人忽然拼死挣扎了一下,猛地滚在地上,披头散发地喊叫,像是豁出一切,“老子忍辱负重叁十年,竟栽在你这个贱人手上!”
他目眦欲裂,又被侍卫再次制住,怒喊道:“那陆慈就是不举!他身为男人却不能做男人能做的事!就是称帝了又如何?皇帝又如何?还不是要为我这个野种养儿子?他如花似玉的后妃,还不是仍由我这个野种来宠幸!”
“那陆骊龙就是个无能软弱的男人,身为皇帝与太监何异?哈哈哈哈哈哈哈,说我是太后私通苟且的野种,他最后还不是为我养了一整个后宫的野种?”
“你们可不知道,那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永正帝,连女人都碰不得哈哈哈!他就是个废物,一个连男人都做不成的废物!连只公狗都不如!不举的皇帝啊多可笑!”
“我是太后的私生子,我是贱种,他是高贵的皇室血脉!可那又如何,他登上皇位还不是为我养儿子?他再高贵,再骄傲,再怎么励精图治立下宏图伟业,还不是求而不得断子绝孙!”
“他还有一个秘密,他对春贵妃……他……”
“唰——”
鲜血喷涌,男人身躯半跪,头颅滚落。
司庭单手持剑,剑身血珠滚落,清风玉树般的司相唇角含笑,扫了一眼身后的百官,看向地上身首异处的男人,徐徐道:“此贼人疯了,恐惊扰了娘娘,臣护驾来迟。”
春晓已经逐渐冷静下来,此刻看着司庭睁眼说瞎话,嘴角抽了抽,给他了一个眼神,转身看着身后的朝臣们,从容道:“今日之事,乃我皇家秘闻,还望诸公守口如瓶,若有丝毫风声泄露,本宫的手段,兴许可以教你们试一试……”
她面色苍白,唇色森冷地一笑。
司庭掀袍朝她跪下,那群官员便恭敬地垂下头,跟着跪拜下来。
陆拂站在池月身后,精致的小脸藏在阴影处,与陆骊龙极相似的眉眼此时一片阴冷,他看着那俊美温润的司相,微微眯起了眸子。
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净莲兴奋:春晓你听,陆骊龙竟然是这种人!)
(陆拂:猎杀时刻)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祸乱朝纲的贵妃(57)
春晓这夜做了个梦。
她看到了一棵粗壮高大的海棠树。
日光正好,从海棠花烂漫的间隙落下,光斑散在树下的男人身上,那男人的修挺的背影缓缓转过来,是陆慈。
他温温柔柔地笑着,眉心一点朱砂,眉眼弯弯沐浴着天光,和她记忆里那个阴郁狠辣的男人全然不像,海棠花瓣翩翩落下,斯人俊美夭夭,他招了招手唤她过去。
“皇后,钦天监说今夜天生异象,会有流星雨,那天象壮阔浩美恢弘迤逦,朕还从未见过,我们一同去看。”
她站在窗前看着他,没有丝毫阴郁的陆慈那过分精致的面容,惊艳得仿佛日光都围绕着他,那眉心一点朱砂,更是显得原本的面貌多了几分脱俗的慈悲,动人极了。
春晓认得那粒痣,那是满楼香的记号,可是怎么会在陆慈脸上?
光怪陆离的一阵扭曲,梦境扭曲,她像是隔着一层河水看对岸的场景,模模糊糊地触碰不到。
那里有个男人卷着衣袖,身上朝服龙袍都没有换,手忙脚乱地去盛坐在炉上的粥,热得鼻尖沁出一层细汗的男人偏过头,是陆慈,“春晓儿,我学会煮粥了。再过几天就能学会红烧肉,还要学海棠煎梨水,你等着……”
她渐渐听不见他的话,只见到那张带着几分讨好笑意的脸在逐渐模糊。
她看到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皇帝,做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事,他故意将自己弄伤,叫着她的名字,惹她心疼,他天真又幼稚地烦恼着妻子食欲不佳,他在御书房抱着一整面墙的话本子研读,学习怎么提防夫妻矛盾……
春晓像是陷入了梦境,恍恍惚惚地无法脱离,最后画面一转,她看见了一片辉煌的灯火。
是成千上万的夜浮灯在皇城中升起,她站在高高的阁楼上,手可摘星辰,身旁是陆骊龙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息,他轻轻揽着她,面前一盏圆圆的夜浮灯在慢慢升空。
“这是皇城的最高处,我们的灯,一定能飞得最高。”
她扭头,看到了男人唇边灿烂放松的笑意,眉心朱砂灼灼,像是一个寻常陷入爱河的男子。
他察觉她再看他,便低下头与她对望,目光深邃映着周围的灯火,仿佛是燃起火的一面湖,留着她浅浅的影子。
忽然间,她见到天边划过一道痕迹,接着便是成千上万璀璨的轨道闪落。
天际像是被金色的丝线撕裂,天光冲破黑夜,天间神辉映着人间千千万夜浮灯,仿佛隔出了另一方世界。
她感到他将她搂得更紧了,运筹帷幄的帝王嗓音轻快地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伙子,蹭着她的发顶,柔声道:“你说过,见到流星的人便可如愿,朕如今要许愿了。一是希望我的皇后每日开开心心;而是希望天下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叁十希望陆骊龙与谢春晓生生世世不分离……”
春晓想要告诉他,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可是无法开口。
眼前一花,便又换了景象。
是她熟悉的场景,是她再度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陆慈忽然来见她。
眉宇间是熟悉的阴郁,仿佛带着经年的阴鸷。
他进殿后紧紧盯着她,嘲讽一般道:“谢春晓,谢春晓。”
可能是先前的场景影响,此刻她看着这个男人熟悉的面庞,莫名觉得他阴郁的眼底积压着隐忍的委屈,像是要哭一样,带着失而复得的惶恐。
他明明没有说更多的话,一切梦境都淡去褪色,最后是那血泊里慢慢失去神采的眸子,她却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
“谢春晓,谢春晓。你可是怕了我?”
“不要怕,这一世我会很乖,都按你说的做,你会很好地完成任务。路我都给你铺好了……”
“谢春晓,谢春晓,你偏给朕委屈受。谢春晓,我好舍不得你。”
“谢春晓,你这一世不喜欢我,真是,太好了。”
“晓晓,你不记得的我都记住了,至死都不会忘的。永远不会忘记。”
“谢春晓,是我的心上人啊。”
……
一夜梦境连连,醒来的时候天色初亮,她的背后出了一层汗,一摸额头,也是一层汗水。
“怎么了?”睡在她身边的男人跟着醒来,将她抱在怀里。
春晓闭了闭眼睛,疑惑地皱了皱眉,靠在司庭身上,嗓音惺忪怅惘,“好像做了个噩梦。”
司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梦到什么了?”
她努力回想着梦境内容,却只记得那双逐渐失去神采的眸子,以及海棠树下有个模糊的身影,眉心一点朱砂,温温柔柔……
“不记得了。”她揉了揉额角,“想不起来。”
司庭伸手替她轻轻按着太阳穴,“不要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春晓攀着他肩头,在他唇上吻了一口,笑着说:“还是净莲对我最好。”
司庭下床去给她倒了杯水,春晓喝了一口,润了润唇,“净莲,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窗外晨光熹微,花香顺着清风送入,秋意微凉,司庭用被褥将她裹住,吻了吻她的指尖,“是在担心以后吗?不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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