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斯暖
可是那群人根本不给她奔向她的机会,他们像是一群只知道杀戮的野兽,春晓忌惮不知何处的暗箭,咬咬牙拉住池月,一边挥开利剑,一边飞身向西宫门逃。
在他逐渐失去光芒的眸中,薄红羽衣的女人匆匆看了地上被血泊浸透的少年一眼,眼眸内情绪复杂,最后还是消失了。
他是一只自十五岁便自愿被他豢养在宫内的金丝雀,却无人知道,在外人看来囚笼般的生活,于他而言却是无穷的甜蜜,他像是一只飞蛾扑入了火中,只要在光明之下,荣辱都甘之如饴。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木荣月无论如何也不甘心的死亡就要到来了,可是他却无法后悔,他是为了娘娘而死的。他只是可惜,太可惜了,他无法将最后的话告诉她了。
皇宫内痛苦的尖叫和惊恐的喊声喧嚣,可是木荣月耳边却极安静,他发不出声音,他多想告诉她,他还有一点用处,他想要说,娘娘不要将我丢下,阿月还有一点用处,阿月善毒术,阿月的毒术天下无双,娘娘若是将阿月一把火烧了,那会是世上最无色无味沾之即死的剧毒。除了娘娘,谁也别想活下去。
可即便他那么擅于使毒,在那一刹那,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保护她。
从十五岁那年,在马车外的惊鸿一瞥,他便再也没能走出来那场梦境。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他只是个浅薄又低贱的乡野小道士,侥幸来到宫中伴驾是他叁生有幸。他一生平庸,却用一生为她燃烧自己。
只纵使千般不甘心,万般不舍得,却也只能作罢了。他所盲目信仰的漫天神佛,此刻却没有一个可以帮助他,原来,他们果然是不存在的啊……
十九岁的少年脖颈的鲜血淌满了地面,浸透雪下萋萋芳草,夜色灯火下的目光破碎,他的面容清秀可人,眉眼间还有些少年人的青涩,却再也不会长大了。他短短的生命就到这里结束了。
他哑然的口微张,一滴眼泪从那眼眶中滑出,至死痴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知她逃出去没有。
可惜啊,娘娘,阿月活不到一百岁了。晓姐姐,阿月活不到一百岁了。
阿月没有骗你,阿月最大的愿望就是一生陪在您的身边。只可惜,阿月的一生只有十九年,能够守在娘娘身边的,只有短短四年……
他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又勉力动了动。
少年郎只是人间花期短短一枝青,他的生命孱弱又苍白,在这片无垠的国土上,在大梁的历史上注定一丝痕迹都无法留下。
这个叫木荣月的孩子,是个蠢笨没有念过几本书的小道士,有着与表象不符,深藏不露又毒又坏的性子,可从没做过坏事,最多骗骗他那高不可攀的心上人,说自己不但会书法善作画还会奏萧,他浅薄又不肯落后于情敌们,他费尽心机打扮自己,不自量力地争宠……
他太平凡了,普普通通,偏执不堪,就如遇到她的那一天,他在人群中随着人群一同惊艳,这一生也就注定淹没在与她擦肩而过的芸芸众生中,不起波澜。
可是,至死他又忍不住寄信仰于神明。
他的指尖蘸着鲜血,终于落到自己额前,在眉心落下一点红色,如果她眉心一点朱砂。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阖目软软垂下。
菩萨啊,我这一生修桥建庙赈灾放粮,经书上的功德积攒无数,所得缘分今世你们不肯满足我,那可否满足荣月下一世,保佑我,再与她擦肩一次。
……
离去的暗金色杀手又折返,一人冷肃的声音落下,“这人就是木行浊?”
瑟缩在他们脚下的一个抚春殿宫人跪地连忙称是。
“陛下说,砍下他的脑袋。”
其实陛下原话是——砍下木行浊那贱人的狗头。
……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祸乱朝纲的贵妃(87)
像是有人喊了她一声太后娘娘,于是原本追在她后面的杀手不知何时消失了。
宫中苦苦支撑的御林军中,不知何时混入了一群白面人,一袭融入黑夜的黑衣,面上一方白色面具,身形仿佛鬼魅,出现后便将那群戴着铜色面具的杀手抵挡住了,双方交手厮杀,一时不分伯仲。
春晓现在想起来,这群人的白面具与春岙那白面灶神面具某些细节上,有相似之处,这应该就是他的人……
约摸天际出现第一抹微光,这场屠杀便到了终点,那群杀手逃走了,白面人也跟着追走,只留下满宫哭喊绝望的哀鸣,司庭留在勤政殿处理后续事宜。
春晓则满身疲惫地被池月扶着,回到了抚春殿。
再次经过一场浩劫的抚春殿一片安静,或者说是一片死寂。
来到宫门前,忽然春晓感受池月的手臂在剧烈颤抖,她疑惑地看向她,而后顺着她大张的眼睛,看向了抚春殿那块匾额。
在那黑底金字的殿额上,悬挂着一个头颅,黑发被绳子束起扎在匾上,凌乱的碎发掩这一张苍白清秀的脸庞,下巴尖瘦,双目紧闭。
恰是昨夜为救她被杀手一箭射穿喉骨的木荣月。
春晓身形不稳,险些瘫坐,她死死握着池月的手,睁大双眼看着被高悬在门上的头颅,那脖颈切面整齐,鲜血干涸,应该已经被挂了一夜了。
不可抑制的恐惧和微微的痛意在心底弥散,她的眼下滚落一行泪水,竟然无法喊出他的名字。昨日还乖巧地与她做笑乐的人,此时无声无息。
少年那苍白的面庞上,神色安静如沉睡,一点干涸的血痕在眉心如血痣。那位置与她眉心相同。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普通的少年,那群杀手究竟是什么目的,还是说,他们是在震慑她?
“找。”她干巴巴吐出一个字。
然后狠狠闭了眼睛,不去看那张脸,慢慢走入了殿内,轻轻的嗓音落在身后,“找齐了他的尸骨,厚葬吧。”
光启四年的冬天,似乎就在这一天结束了。
整个二月的严寒像都在这一天,在滔天的血腥中散尽了。
她发了一场高烧,迷迷糊糊中,司庭陪在她身旁,为她灌水喂药,爱怜地亲吻她的额头,轻轻念着经书,让她不要害怕。
第二日,池月来问她,要将木公子葬在何处。木家已经被逐出长安,如今木荣月的归处成了难题。
春晓坐在床头,额上覆着一方白帕,神色疲倦,闻言道:“我记得他曾在白洲的道观中修行,那便葬在那观中吧。”
池月顿了顿,说:“奴婢觉得,木公子说不定会更想要留在长安……”
春晓嗤嗤一笑:“长安又甚好的,你看这些留在长安的人,哪一个有了善终?还是将他送回那个安静的小道观好,再没有比这个长安城更令人痛苦烦扰的地方了。”
池月低头,迟疑了一下,又说:“娘娘,奴婢在整理木公子遗物时,在他房内发现了许多奇怪的物件,他的屋内有许多神像……还有……”与娘娘容貌相似的观音像。
春晓淡淡挥手打断她,“他是个小道士,供养些叁清神尊有什么稀奇,一把火烧了陪他去吧。”
池月最终轻轻点头,还是垂首出去了。
池月想,人死如灯灭,木公子有甚么秘密,就都随他一起入土吧……
春晓这几日大约是惊吓得厉害,高烧一直反反复复不退,甚至有迷信的官员说是被亡者魂魄惊扰了,需要召方士进宫做法,诛杀厉鬼平息宫内戾气。
春晓觉得这种说法很可笑,发了几次火,病竟然逐渐好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长安城因为这场惨无人道的屠杀,闹得满城缟素,人心惶惶,而在遥远的肃国城外,一座摇摇晃晃的小车队,正慢慢进入肃国城门。
车内正是作为质子的大梁帝王,陆拂。
这里是距离长安十分遥远的地方,满地黄沙,天上落下了濛濛细雨,盲眼小少年坐在马车内,手中攥着一块铜色令牌,眼前蒙着一条黑色长帛,唇角微微勾起。
他的唇色殷红,如果涂朱,如若滴血,艳丽得与这个色彩肃杀淡漠的地方截然不同。
陆拂拇指抚摸着手中的令牌,身形一动不动。
已经到肃国了,此刻的长安该是什么模样呢?他恶意地畅想着。
在他陆吹眠踏入深渊后,就拉着那群家伙来陪葬吧。他这辈子走不出那场抚春殿的大火,他被永远地址困在了那场无穷尽的大雪中,那便一起沦陷吧。
车外的大梁兵士垂首而立,缄默不言,仿若傀儡,一切的焦点都在那座小小的马车里,里头传来了的大梁天子低低的笑声,像是哭一样。
“母妃,你不要的阿拂,到肃国了。”
“您说了,希望我听话,您会等我回来的那天。可是您究竟在叫哪个阿拂呢?您是将我当做了陆骊龙的替代品吗?”
“母妃……我一定会回到长安的。你将最听话的陆拂抛弃了,那么回来的陆吹眠,可不会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
小天子状似疯傻的呓语,仿佛没有一人听到,气候干燥的肃国境内,马车辘辘,空空荡荡,安安静静。
蒙蒙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
(只因长安有心中所念,没人会愿离开长安)
(解答上一章的疑惑,陆拂实际上下了令不准伤害春晓,但那些杀手并不认识她的脸,陆拂也没想到春晓会大半夜不在宫里睡觉跑出去夜会情人,所以险些被无差别误伤了)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祸乱朝纲的贵妃(88)
光启十年叁月廿一,大梁长安。
春晓晚上做了一夜的梦,醒来便忘的噩梦令她出了一层汗,泡了个澡浑浑噩噩坐在桌子前吃早餐。
今日休沐不用上朝,也没有那么烦人的奏折,那堆报告各地灾情的折子都被她用来烤红薯了,难得清闲的一天,她发了一会呆不知道做什么。
“今日的澡花不如从前的好闻了。”她托着腮一点点舀着甜汤,时间百无聊赖,看着日头在院中一点点拉长。
池月轻声道:“那些澡花还是五年前木公子留下来的,已经用光了。”
春晓愣了愣,回忆了一下,从记忆里扒拉出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随口应了一声,“我记得,他做甜点很拿手。”
用完早膳,春晓懒洋洋地在院子晒太阳,院中一棵梨树亭亭吐绿,阳春叁月,是个郊游沐春好时节,她懒洋洋地怀念曾经可以网上冲浪的世界,觉得古代世界还是很无聊的。
很快,她就不觉得无聊了。
因为某个男人来给她找麻烦了。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司大人遇袭了!”
殿外连滚带爬,跑进来一个宫人,扑在她的脚下,涕泗横流地开始哭。
春晓额角下意识抽痛,“司净莲这次又怎么了?”
那小太监是司庭安插在抚春殿的人,此时满面悲痛:“生死未卜呢!”
“哦?”她哦了一声,翘着脚,撑着脑袋,“说实话。”
小太监熟练地抹抹眼泪,抬起白净的一张小脸,老老实实说:“今日休沐,首辅大人一大早赶去光前街将夭山先生骂了一通,然后被抬回了首辅府。”
小太监缩着脖子,“那夭山先生竟然会打人呢!”
春晓气笑了,这些年没有谢叁郎给司庭添堵,这个醋坛子就杠上了春岙,百般看他不顺眼,不是寻衅骂他一顿,就是公报私仇要关停了他的书院,吊销他的授课资格,还暗戳戳写诗讽刺他。
当然身为读书人,一国首辅,司净莲还是要脸的。所以干这些不要脸的事时,他都要蒙着脸乔装一番,就连写诗编文讽刺他,也是七八十个笔名轮着来,营造一种全长安文坛似乎都在唾弃这个教书先生的文潮奇观。
她有时候不得不感叹,司庭在吃醋、挤兑情敌这件事上,真是花样百出孜孜不倦,屡教不改!
好好一个休沐的日子,春晓只能换了便装去宫外给司首辅探病,顺便在路上拎了一兜水果。
来到首辅府,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后院,仆从都退下了,院中清清爽爽,屋内陈设也干干净净,只有一个穿着白稠长袍的男子,背朝她斜卧在榻上,墨发披撒,清逸飒然。
“司庭。”春晓放下水果,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那床上的男子低低冷哼一声。
春晓又叫:“净莲,净莲。”
司净莲又扭捏地哼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都是怒意:“你不去看那光前街的狐狸精,来我这空落落的首辅府做甚么,我这可没什么花红柳绿给你赏。我是正经人,学不来那些狐媚子讨好人的手段!”
春晓默了一下,据她所知,这两年司首辅几乎将长安有名的青楼管事请教了个遍,就是想要学那狐媚子手段,可惜总是学个四不像……
她的声音软了软,有些无奈:“净莲,你没事总是去挑衅夭山做什么?”
都是炮灰男配,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司庭倏地翻身过来,坐在床上,清昂俊美的面容如玉,此时泛着淡淡怒意的红,墨发微乱在鬓边,话语间醋海翻腾:“你就净偏心!他春夭山有个大事小事都能和你告我一状,恨不得我踩他影子都要使唤你来捶我一顿,如今我被他打得从光前街抬回了首辅府,若非我蒙了面,岂不是一点朝廷命官的体面都没有了?我现下重病垂危,你不但不会心疼我,还要怨我挑衅他!你实在,实在是!”
春晓端着手里的冷茶,瞥着司庭气得面红耳赤,生龙活虎的模样,一点看不出他被打得重病垂危。
她喝了口茶,轻咳了一声:“差不多得了,夭山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他的。定是你没事又在东想西想,吃许多没影的飞醋。”
重病垂危的司庭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捂着胸口猛烈地咳着,“谢春晓!是我被欺负了,那春夭山目中无人,胆大妄为,将我打了一顿,你怎能这般是非不分?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春晓闭口不言,她觉得自己再说,情绪激动敏感脆弱的首辅大人就要掉眼泪了。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他又冷冷道。
春晓看他气得红扑扑的漂亮脸蛋,等他喘匀了气,开口:“你……”
“我不听我不听!”司庭打断她,“你若还要给那个狐媚子说话,我就从这窗口跳下去!”
“这是一楼,窗外还种了花花草草……”
“谢春晓,你是不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不如那些小公子有意思了?你是不是腻了我了?你这哪里是来探病,句句气我,你是恨不得将我气死吗?你走,给我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司庭死死咬着唇,大口喘息,又酸又气。直接又翻身上床躺着,继续背对着她。
他被人打了,她来探病不说小意殷勤,至少得有几句心疼宽慰的话,可是她一来就在教训他,那个男人究竟是多得她的喜爱?
春晓叹了口气,“我一听说你受了伤,被人从光前街抬到首辅府,便立即来看你了,担心得很。”
在床上的男人埋着头,冷哼一声,可没那么容易哄好:“看我做什么?我体健如牛能跑能跳,你就去陪你的狐狸精吧。”
她起身:“那我走了。”好不容易一个休息天,不想在这陪他虚度。
她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砰地一声,像是重物落地。
连忙回过头,发现是司庭从床上滚了下来,他撑着地面站起来,“你不准走。”
他的眼眶红红的,年近而立的男人依旧如初见一般白皙俊美,身上有些文雅清节的书生气,眉宇清晰眼眸乌润,清隽逼人,“你就不能哄哄我吗?你们这是联手在欺负我一个。明明我才是与你最般配的男人,我的权势,财帛,一切都为了给你,而那个男人有什么?他可以给你什么?他不过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教书先生,一个吃软饭的穷书生!我哪点不如他?”
他至今耿耿于怀,他始终耿耿于怀于那一年冬天,他还是翰林院一个小小的编修,在树下扫雪时恍绝她的身份,那时的她对于司庭来说,如同天上明月,而他就是地下污泥中才挣扎着探头的草芽,遥不可及却又渴望着靠近她。
为了能够与她站在一起,他拼尽一切,背弃了自己的信念折断了自己的傲骨,甘愿成为了曾经最不屑的那类人。
可为什么,现在一个微不足道的教书先生,就能轻易得到她的瞩目,她的偏心,那他的努力他的拼尽一切又算什么?
“你还记得我接你回长安那年,在那个小院,你和我说的话吗?”
他捂住眼睛,压了压,嗓音低哑,“你许诺我十年,十年后便与我一同归隐山林,到那时我们一同在乡间置房买地做一对逍遥夫妻,恩恩爱爱,还要生一个孩子,教他读书明理,教他长大以后孝敬我们,为我们养老送终……十年快到了,这些话,你都忘了吗?”
这间屋子的采光应该不好,春晓站在门边,沉默着,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朝中那个背负了一身骂名的阴毒贪婪的首辅大人,此时脆弱极了,寂寞又绝望。
可是,他们注定没有以后,光启十年光启十一年,他们会陆续死在这两年。
她顿了一下,慢慢走上前,抱住他的腰身,轻声说:“净莲,我都记得。我一句都没有忘,我还记得你已经将房子和田地都准备好了是吗?净莲,真想十年之期快一点到来,真想早日看到我们两个人的家。不过,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男人的身影微微僵硬,然后柔软下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半晌,他轻轻抬起了她的脸,她踮起脚尖,他低下头,二人唇舌交缠,深深接吻。
白日春光落入窗口微微,素净寡淡的首辅卧室床帘微掩,一双人影暧昧。
“净莲,你的哪里受了伤,让我看看。”
“这里……有点疼。”
“这样还疼吗?”
“唔……”
……
太后娘娘在宫外哄好大情人,回到宫内已经是傍晚,晚照的光落在大梁皇宫的檐瓦上,琉璃雀光潋滟,她分开殿门,随意步入院内,几进后,来到最后一个院子,正要穿过,忽然察觉侧方的一道视线。
春晓敏锐地转头看去。
夕光沐浴的梨树下静静站着一个瘦长高挑的黑衣少年,容貌艳盛仿若堕妖,淡淡的霞光落在肩头,仿仿有种穿透时光的精美,肤色极白,唇瓣殷红如染血,一双瞳仁极黑的眸中光华斑斑驳驳,寂寞冷清,有种恍若隔世的清寒。
“母妃,吹眠回来了。”
(首-发:po1.xyz ( ))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祸乱朝纲的贵妃(89)
“母妃,见到吹眠不高兴吗?”
少年静静站在树下,初春绽绿吐蕊的梨树在夕阳下生机勃勃,而树下正直蓬勃年华的玉面少年却沉寂得不像这个年纪的人,一身黑衣肃重又寡冷。
春晓有些恍如隔梦的感觉,脑中一些记忆碎片翻涌着,她摇摇头将他们甩开,淡淡看着那个容貌张开的少年天子,几步上前,仰头看着他的眼睛,随意笑了笑:“好久未见,阿拂长高了。”
春晓暗惊,这家伙该一八几了吧,陆拂这六年在肃国吃激素了不成?
陆拂微微低头,垂眸看着她,唇角抿成一条线。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春晓有些不适,微微别开脸。
少年终于又开口了,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蜷起,眸子乌黑,“你可知,天各一方的那些日子,六年来,我是如何渡过的?“
这六年大梁很不好,因为割让了土地给肃国,再加上这里的气候依据剧情中,在贵妃上位把持朝政的这几年大涝又大旱,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民不聊生,即便朝堂中有司庭为她背负骂名,但作为女子摄政的她依旧被那些人诟病。
整个大梁如今一片狼藉,处在一个即将爆发的崩溃点,只等男主上线斩妖妃诛奸臣,然后开创新世纪。
春晓伸手想要拍拍男主的肩,却又收下了,轻声开口道:“看来你在肃国过得还算不错,长得高大了。看起来,眼睛也治好了,都很好。”
他低低笑了一声,将目光移开,不知落在何处。
“谢春晓,你就只能看到这些?”他忽然厉声开口,越过变声器的少年嗓音又冷又哑,像是风吹过冰棱。
她被吓了一跳,眉头微皱,下意识后退一步:“阿拂?”
“不要叫我阿拂。我不是你心里的甚么阿拂。”他像一只独立的小野狼,露出了一点獠牙,试图恐吓猎物,“我叫陆吹眠,是你给我取的字,还记得吗?以后,再也不要叫我阿拂。我不是谁的替身。”
他的眉眼深邃,双眸微眯。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懂这个不知何时回来的男主这是在发什么疯。
“你既回来了,明日便一同上朝吧。今日还有些时间,你随我去将那些折子搬去勤政殿,你今夜便在那熟悉一下大梁如今事物。”
陆拂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说了,你会在长安等我回来,你说你相信我会将肃国纳入大梁版图。我当真了。”
春晓脚步顿住,听到少年在身后一字一顿,句句清晰道:“如今,我以肃国为聘,四海一统,你要不要嫁给我。做我的皇后。”
春晓被他前半句话惊愕住,原着里男主在肃国为质子,虽治好了一双眼睛,但却只是趁肃国内乱的时候狼狈逃回大梁,如今听来,他竟在为质这段时间收复了肃国?
思及男主的身份和男主光环,春晓淡定下来,转而又因为他的后半句话发笑,“小皇帝,你在开什么玩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