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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尘旧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寒
江烟始终坚持,邵长昭争不过她,妥协说,只能在家里附近。
江烟忙说,已经托人找好了,就在一家杂物铺帮着看店,没几块钱,也不累。她是想,这样方便照看点家里。
邵长昭靠着椅背,手臂环胸,睨她:“你都谈好了,还问我做啥。”
江烟放了碗,圈着他的脖子,软软地叫他:“邵长昭。”
“嗯。”邵长昭最受不住她这样,一下没了气。他点燃烟,咬在嘴里,飘来的烟呛了她一口,“饱了?”
“饱了。”
“才几口?”邵长昭看了眼饭碗,“中午也才吃那么点。”
“真不饿,喝了妈熬的鲫鱼汤。”江烟摘了他的烟,微嗔,“叫你少抽点了。”
“戒不掉。看见你就想抽,谁叫你叫江烟。”邵长昭凑过去,就着她的手,吸了口,恶作剧似的,烟雾喷在她脸上。
“混蛋。”
江烟咳咳地呛起来,听他在耳边沉沉地笑。像大提琴协奏曲。
她坚定立场,在烟灰缸碾灭烟头,又问:“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名字的由来吗?”
“记得。”邵长昭说,“你妈怀你那会儿,你爸抽大烟,你妈劝不住,气不过,就给你取了这名,想让你记住。”
“是。后来我妈刚生下我没两天,他吸完大烟,意识不清,出门就被车撞死了。”说起这事,她并无难过、感伤之情。
对于母女俩而言,那个男人带给她们的,只有无尽痛苦。
邵长昭手在她耳后抚了抚。
江烟抬眼瞅他,眼波像是湖面的粼粼波光,足够潋滟,足够销魂:“昭哥……”
“别勾我,你还在坐月子。我去刷碗。”邵长昭抱江烟上床,亲了她鼻子一下。他挽了袖子,收拾碗筷,拿着钢丝球刷碗。
江烟坐在床上,想起以前的事。
*
邵长昭是那个年代,少有的读过书的。他也会点书法,春节时,与他熟的就向他讨副春联,他写得随意,但十分好看。串门走户时,讨过他字的人家会送他家店腊肉什么的年货。腊肉也并不算常见。
江烟没见过他,就听过他的名字了。
她还托着下巴想过,人长什么样子呢?
街坊邻居说来说去,也只说人长得英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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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说明的是,《时年》这个名字在三四年前就想好了,故事是去年写的。
想写一对平凡夫妻,很日常,也比较……甜?(姑且可以信我)
十章左右。





暗尘旧香 十五 时年(2)
本来邵长昭在外头做事,后来闹了洪水,长江流域大片的地方遭灾,邵长昭家里有亲戚遇难,他听了消息,等洪水过去,就回来了。
江烟大姐家儿子读小学,托了人找到邵长昭,帮忙辅导下功课。
邵长昭每周来一回,教江烟侄子学数学。大姐要给他钱,他也不要,只带水果走。水果要的也不多的,一两根香蕉,个把苹果,算作辛劳费。
那个年代,确实也不流行家教、补课。老师给成绩差的学生上小课,都是免费的。
江烟第一次见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是真的好看。
鼻梁高,嘴唇不厚不薄,眉毛浓黑,很英气。即便不笑,眼也是微微上扬的。
听他开口说“你好”时,又想:他声音也好听。
低低沉沉,和她听广播里的大提琴声一样。
听他给侄子讲课,又接着想:不亏是上过大学的,说话做事有进退,有涵养……她把她能想到的形容词都用上了,犹嫌不够。
彼时,江烟只当是钦羡敬仰,和他在一起后,仔细想想,是爱慕,是一见钟情。
邵长昭花钱很大方。
来给江烟侄子上课,他会买零食给小孩子吃;认识江烟后,又给她买。她有时不在,他就嘱托小孩:记得给姨妈。
那会儿,江烟才十几岁,没和男人太多接触过,一开始收他的东西时总是忸怩。
邵长昭倒是坦坦荡荡:“你收下吧,不贵。”
久而久之,江烟收多了,不好意思,就开始回礼。
江烟还不懂,邵长昭是在追她。
这么一来二去,心早丢了。
后来小孩腻了,便不肯再老实坐下来认真听讲,江烟大姐再三给邵长昭道歉,他挥挥手,毫不在意。
渐渐地,他就来的少了。
倒是他们两人的缘分解不开了。
邵长昭的父亲是木匠,他从小就会木艺活儿,把木头疙瘩磨成很小巧,很惹女生喜爱的小玩意儿。做好了,就送给她。
他在厂里工作,是车间经理啥的职位,江烟也不太了解,只觉得挺厉害的。
但毕竟是小地方。他从大城市回来,是屈才,如大鹏鸟窝在麻雀窝。他们都这么说。在外头,他本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江烟也替他可惜。
后来他找了媒人来说亲。
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嫁习俗,江烟母亲率先替她应了婚事。
那晚,江烟一整夜没睡着,翻来覆去地想邵长昭。
第二日,他见到她,还笑着问:“是不是太高兴了,失眠了?还是觉得,不真实?是真的,我想娶你。”
……
跨世纪那晚,邵长昭来找她。
有很多人家在十一点多时放起了烟花。
一大朵一大朵的烟花在天上炸开,将天空映亮,比霓虹灯还要亮。再落下来,像是漫天的流星。
许多人,譬如江烟母亲大姐她们,搬了凳子,到亮敞的地方赏烟花去了。这世纪狂欢,他们仍要聚堆,聊天扯皮,说说二十一世纪会有什么变化。
他们说着,也许猪肉就要涨价了,也许世道会太平些,也许会再起战争,也许世界末日会来临。
他们也不惶恐,他们都是这世上随波逐流的凡人。
江烟却待在家里没出去。
她推开窗,看烟花时,不需要怎么仰头,因为整片天空都是。
如墨的夜幕上,有的像牡丹雍容华丽,有的像桂花小巧宜人,有的像满天星一样星星点点。总之十分好看就是了。
空气中的硝烟味也很浓。但她满心欢喜。
铁门没锁,只有一道纱门。
他推开门,走进屋来毫无阻碍。
屋里没亮灯,邵长昭带着一身寒气,从背后抱住她。
江烟猝不及防骇了跳,心一下提起,回头看是他,心落回实处,然尚有余悸,嗔说:“怎么不作声?吓死我了。”
邵长昭被风吹得冰冷的唇,吻了吻她的鬓角:“这么晚了,不睡?”
“嗯,看看烟花。”
他“啧”了一声:“他们这些放烟花的,可能每人要花掉几十块几百块。”
“对。千禧年嘛,难得呢。”江烟说,“你放了吗?”
“没。但我带了。准备和你一起放。”邵长昭笑说,“很小的一封。直径大概80mm,只有500发。”
“在哪儿呢?”他是空手进来的。
“放外头了。”
“快快快。”江烟兴致勃勃地拉他出门,寻了个空旷的地方,他划亮火柴,将烟花引信点燃。
烟花炸开时,砰砰砰的声音震耳欲聋。
江烟笑得很开心,眉眼弯弯的。
邵长昭捂住她的耳朵,看见她瞳孔里映着烟花绚烂的颜色,像个小漩涡,吸着他沉沦,沉沦。
邵长昭手掌向下移,握住她的肩。
她没注意。
震耳发聩的爆破声盖住了远处的交谈声,也盖住了彼此的心跳声。
这一封烟花已经放完,天空的绚烂却没停止。
江烟像才发现肩上的手,回过头来,看着邵长昭。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眸中欲色愈重。
江烟却未看懂,她像只小羊羔,傻头傻脑地钻进猎人精心设置的陷阱中。
他低下头,微微偏头,吻住了她的唇。
江烟还很无措,邵长昭拉着她的手环住他的腰。
他们就着相拥的姿势回到屋里。
江烟呈大字形躺在床上,手指微微颤抖。
“你乐不乐意和我做爱?”邵长昭直接了当地问,不给她任何犹豫的机会。
江烟如同得了痉挛,轻微地抖动着。
做爱。
情至深处的情侣,不就是该到这一步吗?她也早做过预设,可事到临头,还是怕。
她说:“昭哥。”尾音拖长。
他贴着她的脸蛋,说:“嗯,江烟,我在。”
他们这么叫着对方,滚烫的身体互相角力。
屋里没有灯,但窗外的烟花此起彼伏,是忽明忽暗的光源。
邵长昭深深望进她眼里,征询她的意见。可他的动作,分明在说:他势在必得。
江烟满手的濡湿,是汗。她咬着下唇,几不可见地,轻轻点头。
他终于放下全部顾忌。
邵长昭坐起身,双腿分开,跪在她身侧,一只手臂勾着她,一只手解着她的衣服。他急哄哄的,像头猛兽般地渴望猎物。
她的内衣粉粉嫩嫩的,裹着少女的乳房。即便她是躺倒的,但弧度依旧可人。
很快,两人身上的衣物被除掉。她一丝不挂,他还剩一条内裤。
她皮肤白,两捧娇乳,乳头受了凉,在顶端颤巍巍地挺立着。
从未如此坦诚相待过。
江烟指尖发麻,死死地闭上眼。
眼前陷入黑暗后,听觉会愈发灵敏。
烟花炸开的“嘭嘭嘭”,以及邵长昭逐渐加重的喘息。
邵长昭褪下江烟脑后的皮筋,套在手腕上。他手掌捧着她的头,手指插入浓密的发丝之中,触到她柔嫩的头皮。
他几乎是虔诚地,拢过她一边胸乳,递上唇舌,亲吮着。
江烟被激得,抖得更厉害,如风中枯叶。
邵长昭不给她缓冲,舌头扫过乳头。他听见,她嗓子里溢出又细又轻的呻吟,像猫一样。
江烟没听见自己这一声。
她甚至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了出去。
直到,邵长昭把手覆上去,她才感受到热意。分不清是他的手,还是那股液体。
江烟勉力睁开眼,在骤亮的一瞬,看见他腹下,被一根粗长得可怖的肉棒顶起的布料。
最顶端,似乎颜色被洇深了。
她被吓得又赶紧闭上眼。
他那么大……她会不会被捅坏?
邵长昭蓄势待发。
他的舌头、手下动作皆没停,身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蹭着她的阴穴,时不时刺探进那条窄缝。
淫液在他的蹭弄下,流得更欢,隐隐有高潮的预兆。
她想开口,可嘴巴像被胶水粘住了,只能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两声娇吟低喘。
手不知该放在床上好,还是抱着他好。
最后,是邵长昭拉着她的手,环住他的脖颈。
这是他想了很久的女人。
他即将得到。
凭谁也难以把持住。
邵长昭褪去那最后一层阻碍。
他手撑着自己的身体,腰上骤然用力,像是螺丝钉锲入螺孔。
他冲破一切阻碍,来到一个神秘幽暗的秘境,那里流着一条暗河,而他是踏过那条河,走进幽谷的渡河人。
江烟的脸通红,像是着了烧般。
她脑子里也似炸开了烟花,一朵两朵的,炸开,落下,剩下的就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她则躺在余烬中。
连什么时候到了新世纪,江烟也不晓得。
过了一段时间,烟花停了,人们互相告别着,打着哈欠回了各家。嘈杂的声音远去,直到归于寂静。
春情满满的屋内也平静下来。
还是深冬,空气仿佛即将结冰的冷。
整个世界如坠深渊。
邵长昭把她抱在怀里,肌肤相贴。
江烟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昭哥……你有没有和其他女人做过?”
他条件那么好,在大城市里,会不会有过女朋友呢?会不会也做过这等亲密之事呢?
“没有,没有,我只跟你好过。”
“嗯,我信你。”
邵长昭如同喟叹般地说:“江烟,往后,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嗯。”
江烟痛到极致时流出的泪还未干,又涌出了新的。
风吹进来,吹来了寒凉,吹来了硝烟味,吹来了新世纪的月光。
屋子里的低语,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早过人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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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长(chang)昭




暗尘旧香 十五 时年(3)
江烟晃过神来。
邵长昭在地上撒了水,从角落取来拖把来拖地。
拖把是他自己扎的。用些废旧衣料裁开成布条,再用两块木条夹稳,加根木棍,就是一根拖把了。
他拖完了地,又去把她的脏衣服倒进盆里,倒了洗衣粉,蹲着搓起来。
冬天的自来水很冰,他搓了没一会儿,手就通红了。
其实邵长昭有间房子,是他爸留给他的婚房,比这大,地段也更好。但因为江烟想照顾她妈,他就陪她住这儿了。
倒像是入赘的。
都说邵长昭讨了江烟做老婆,是有福气。
其实,是她高攀了他。
他那么好。
江烟看着看着,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像是飘进了什么絮。
*
坐了一个月的月子,江烟一点苦没吃。
邵长昭好吃好喝供着她,家务活也不让她碰。
江烟出了月子,就在一间杂物铺工作。
店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除了杂物铺,还开了间茶馆。说是茶馆,其实就是牌馆。附近的人没事了,就爱来这凑脚打两把。
杂物铺和茶馆挨在一块儿,常常传来男人们的叫声、喊声、骂声。摔牌了,胡了,都要叫上那么两声,仿佛显得有气魄些。
他们也是极爱抽烟的。
茶馆里乌烟瘴气,烟味顺着风飘来杂物铺里。
杂物铺什么都卖。
红花油、辣条、酒、烟、白糖、饮料、一次性塑料杯,应有尽有。
偶尔也来几个女人,搬来凳椅,坐在门口聊天。她们的男人在茶馆里打牌,孩子就在附近野玩。
没生意时,江烟就抱着儿子,坐在外面,和她们一块儿。
她并不是常常搭话的,只听着。
女人们聊天是天高海阔的,想哪儿聊哪儿。譬如说,这刚聊哪哪的菜便宜几毛,下刻就扯谁谁的孩子成绩顶好。
戴玉手镯的是张家媳妇,她说:“昨儿儿我买二斤排骨,赵瘸子割了点肝给我。”
“赵瘸子做人大方,不像那陈老头。”应话的是刘姑娘。这里独她年纪小些,还没结婚。她是陪父亲来的。
嗑瓜子的是小学老师,姓曲,她说:“那些学生啊,真是闹腾得很。三天两头就有家长找我。”
翘着二郎腿的老孙家女儿,从曲老师手上抓了把瓜子,突然转了话题说:“小江,你儿子名字取好没啊?”
老孙家女儿也是有孩子的,不过是女儿。她抱在怀里,孩子饿了,直接解开衣襟,喂孩子喝奶。袒胸露乳的,倒不怕怯。
那硕大的一对乳房,能出很多奶汁。江烟看那白花花的乳肉,也面红耳燥。
江烟喂奶时,就到杂物铺里头去,遮遮掩掩的,像做什么亏心事。孩子咬着奶头时,她就想起邵长昭。
邵长昭爱与她缠绵,没怀孩子时,他也喜欢那样咬着、叼着、吮着。
于是更加面热。
江烟摇摇头,“还没呢。”
老孙家女儿表示理解:“邵这姓是难取点。”
曲老师好奇:“这平常也没见你男人来打牌?”
江烟说:“他没钱,打啥子哟。”
刘姑娘呵呵笑两声:“别是老实的老邵怕你呢。”
江烟脸红:“哪能怕我?我又没管着他。”这是实话。家里大事归邵长昭拍板,她只负责柴米油盐酱醋茶。
张家媳妇说刘姑娘:“你怕是眼红嘞。我说啊,二十来岁了,该找个对象了吧。”
刘姑娘见说她,也不禁红了红脸:“着什么急啊,我还想再多玩几年。”
张家媳妇语重心长:“女孩子可经不起耗的哩。早找个男人,也过得轻松些。”
曲老师拉拉张家媳妇,说:“你听她瞎讲,前儿个我还听她妈说要咱物色物色,有没有条件好的男生给介绍下。”
……
女人待在一起,也容易起争端。她们一吵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失了平常的端庄相。一个骂娘,一个骂老子。谁也不让谁,就差撸起袖子干一架。
这时男人是不管的。他们在打着牌哩,哪有闲工夫。反正也打不起来,女人能闹出啥事?
有热心的女人来劝,却是火上添油。她们得了关注,如得了鼓励般,愈发吵得起劲,恨不得把所有的气力喊出嗓子。
这一方的动静吸引了许多人来看。有孩子,有老人,尽数汇拢在杂物铺前面的坪里。
有时江烟妈来看。有时江烟大姐也来。她们喊上江烟,站在一旁,说三道四的。
骂得累了,也就散了。吵架的两个女人,各自拉着自己男人,开始贬低对方。男人掏掏耳朵,嗯嗯两句,算是帮自己女人骂对方。
过两天,照样坐一块儿,一块织毛衣啦,嗑瓜子啦,像是没发生过前几天兴师动众的事一样。
邵长昭听说这些事,就嘱咐江烟:“你别去掺和,别动起手伤到你。”
“晓得啦。”江烟说,“我又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
江烟切着菜,白皙的手按着青嫩的芹菜,一个像白玉,一个像翡翠,好看极了。
邵长昭看了会儿,就去逗孩子。
这时儿子名字已经取好了。
为着取名字,两方家长没少争执过。姓邵没错,是该取个儒雅点的,还是威风点的?
最后是邵长昭拍了板,叫邵江昀。
邵长昭爸妈支持儿子,江烟妈嘀咕了一阵,觉得昀字太偏。江烟说这字是日光的意思。江烟妈觉得女婿好歹比自己有文化,也没意见了。
儿子小名就叫阳阳。
长开了些,有点奶胖,蛮讨人爱的。
床做好了,一米多长,一米宽。
加上上漆、晾干,一共花了两个星期,都是邵长昭在下班后、休息日做的。
床的旁边放了娃娃、玩具,江烟大姐、邵长昭兄弟姊妹个个都送了。孩子有事没事就玩玩。
把孩子咯咯咯地逗乐了,邵长昭收了手,去到厨房里。
这时菜下锅炒了,油滋啦滋啦的,爆出来浓浓的生活的气息。
邵长昭挨着江烟,嗅着她身上幽幽浅浅的皂香。
江烟跟他说:“吃馄饨吗?明天我买些皮包点,给你煮早餐吃?”
邵长昭没应,单臂搂着她,看她扭起来,想挣开他。
“问你话呢。”江烟挥着锅铲,作势要打他,“炒菜呢,别动手动脚。”
邵长昭说:“吃。”把她手按下去,又说,“晚上等娃睡了之后,做做事吧。”他也是蛮久没吃着荤了。
江烟翻了翻菜,撒了盐,将菜盛出来,端到外头,邵长昭才听见她的声音:“嗯。”
晚上江烟喂奶时,邵长昭就开始按捺不住。
他的手从背后绕过来,一手抚着阳阳的头,一手摸着她的双乳,从左滑到右,又回到左边,乐此不疲。
他摸的地方,像是着了火般,开始燎烧起来。
江烟的耳根也被男人咬住,他热热的呼吸裹住她的耳郭。
阳阳眯着眼,也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吃着奶,很享受的样子。
江烟急慌慌地,不等阳阳睡着,把他放到床上去,刚撤手,人就被邵长昭一把抱起来,回了自己的卧房。
好在儿子很乖,不给父母添堵,没半会儿就睡着了。
江烟勾着她男人的脖颈,邵长昭解了她衣服。
早在他捏她奶头的时候,她下头就湿了。不过为了更顺畅,他还是做了点扩张。
她很快泄了身。
趁着那两瓣粉嫩的阴唇翕张时,他扶着男根,插了进去。
四面八方裹上来的,都是滑腻的肉壁。
两人太久没做,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邵长昭比江烟大许多,年纪,尺寸。
但无论是生活,还是性事,他们都无比契合。
江烟想起老孙家女儿那对大胸,问他:“昭哥,你觉着我这大吗?”
邵长昭俯下脑袋,用嘴巴攫住直立的小粒乳头,声音含混地回她:“大。像月亮一样大。”
“骗人。哄我吧你。”江烟承受着他的顶撞,喘着气儿说,“你没见老孙家女儿,当真是……”
她知道他爱揉她的胸,所以,她不禁在想,若是她也有那么大的一对乳房,他会不会更喜欢些?她总觉得男人喜欢大胸,就像女人喜欢男人的大阳物。
邵长昭加重了力,进进出出地抽插着,交合处汁水淋漓,液体四溅。
他说:“我不求旁的,你在就好。”
江烟一下子就暖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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