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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尘旧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寒
江烟靠在邵长昭的怀里,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方面是怜悯,一方面是担忧。
好像情况没那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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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多吧肉多吧?
下个星期见。





暗尘旧香 十五 时年(6)
这座小城,像被世界遗弃。
缓慢的节奏,不发达的交通,让这座城市,并未遭受非典的践踏。
半夜,是个晴朗夜,月如流水,星子零星,如碎在黑天鹅绒布上的钻石。城市陷入沉睡。只有偶尔,远方的不知何处,传来两声狗吠。继而归入岑寂。
路灯的黄色昏昧,像兑水稀释过的蛋黄,但仍是粘稠的,搅不开似的。
江烟醒来时,闷闷地咳了几声。她摸着额头,滚烫的。嗓子也似塞了烧红的炭,又烫又涩。
身边的邵长昭睡得很熟。他打着轻微的鼾声,呼吸匀缓。
江烟翻身下床,喝了杯水,心头忽地,无法遏制地涌起恐慌。这种如洪流般的恐慌铺天盖地。她想起电视里报道的。
非典像龙卷风般席卷了北京、广州多个城市,新加坡、香港,也有许许多多的,染上非典的病例。
她呆滞地坐在床沿。她想去摸摸邵长昭。却在触到被角的一刻,被烫着了似的缩回来。
江烟心跳得很快。
她知道,非典的传染性有多强,致死率有多高。她心如同悬在半空中,虚弱地跳着。
有什么,压在她的呼吸道内。她快喘不过气来。
她穿上衣服,打开门,微冷的夜风吹得她打了个寒噤。她拉了拉衣服,为自己御寒。
灯光将江烟孑孓的影子拉得很长,过一会儿又缩短。
路灯照不全路边的灌木,它们就像潜伏在黑暗里的怪兽。
因为非典的缘故,街道上空无一人。
江烟想到儿子,想到母亲,想到很多人。
最后想到邵长昭。也许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最不敢想的就是最爱的人。
他把她抱在怀里,柔声、轻声地哄着她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她悲哀地想着,万一呢?她想找李资明询问,自己的症状是不是非典。可又恐惧。就像他说的,不分是否,一律抓进去隔离。
走在路上,她看见有野猫蹿出来,有人举着手电筒,在垃圾桶里翻着什么……
她从来没在这么晚单独出门过。
不知不觉,她走到桥上。
河水缓缓地流淌着,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里面蓄着污水、垃圾。它阴暗地匍匐在桥下,就像一条黑色的蟒蛇,伺机而动,预备将她一口吞没。
她靠着护栏,河边的风更大些,更凛冽些。刮在脸上,如刀割。
江烟想,如果像一缕烟一样,消失在着江面,会怎样?
她低头望着,河水张开它幽深的口。胆怯、恓惶、纠结,像丝丝藤蔓裹绕住她整颗心、整个人。
她在桥上待了很久,脸都冻僵了,勇气似海边的潮水,潮起潮落。
她不敢,也不舍。
这世间再无情,邵长昭对她也是有情的。
她怎能这么不告而别?
如果,她真的跳下去,昭哥会不会殉她?
可能的,他那么爱她。换作是她,她一定会。没有邵长昭,她无法想象要怎么活。就像鱼失了腮,树断了根。
江烟,你因为一个男人,变得如此犹豫、矫情,这还是你吗?
忽地,她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旋即,人被抱住。
周身是温暖的,熟悉的气息。
是邵长昭。
他如同只受伤的兽地喘着息,胸膛猛烈地起伏,江烟听到他心如擂鼓。
“昭哥……”
江烟说:“你怎么醒来了。”她怜惜地摸摸他的手臂。
“江烟,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千万不要想不开。”邵长昭箍紧她,把她裹得密不透风,像怕她长了翅膀飞走。
“没有啊。”江烟被箍得生疼,可她毫不挣扎。
她睁大着眼睛,眼泪慢慢蓄积,在眼眶里打着转,轻声问:“昭哥,你发现了吗?”
“发现什么?”
“我发烧了。”江烟挣开他,转过身,用那双盈满泪的眸子望着他,“我发烧了。”
“我知道。”邵长昭将额头贴着她的,“也许只是简单的发烧。”
江烟呼吸都变得灼烫,她猛地推开他,“别靠近我啊,我怕传染给你……”
邵长昭又挨过来,江烟着了急,往后退,他一把攥住她的伶仃腕子,她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
他鼻尖擦过她的脸,攫住她的唇。他不要命地,辗转地吻着她。
江烟都快哭了:“昭哥……我只是很怕,这场天灾会分开我们。”
“不怕。”邵长昭把她搂进怀里,“这下,就算是非典,我们也一起染好了。我发现你不在,一路跑来找你,生怕你离开我。你知道我心里多慌吗?”
也许是心灵相通,她才走没多久,他就醒了。
“我不想离开你。”她又何尝不是呢?
泪流下来,顺着唇纹,滑入唇内,尝到咸腥味,“昭哥,我想和你长命百岁。”
“说好的,要长命百岁。”
邵长昭放开江烟,她才看见,他还穿着睡时的衣服,趿着双拖鞋。
他就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顶着寒风,找了她一路?
新的眼泪再度涌出来。
江烟重新紧紧环着他的腰:“昭哥,我这辈子再也不放开你了,你别嫌我烦。”
她狠下心,无论如何,生死都在一起。
“不嫌。”
*
深更半夜,邵长昭挨家挨户地找药店,最后在离家三四公里的地方,找到一家未关门的小诊所。
他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江烟坐在床边等他。昏黄的灯光照得她面色蜡黄。
邵长昭倒了杯水,喂她服下退烧药。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床新的棉被,盖在床上,拍拍她说:“睡吧,沤出汗来就好了。”
整夜,两人都没睡着。
他把她抱在怀里,像两只互相取暖的过冬动物。
两人身上出了密密的汗,黏腻,极不舒服,可都不愿意松开彼此。
月光如水,他们都睡不着。
江烟说:“昭哥,你还记得,你向我求婚说的话吗?”
“记得。”邵长昭顿了顿,说,“当物是人非,情也不变。”
“是。”江烟抱紧他,“就算熬不过去,你能记得这些,我也无悔了。”
第三天,江烟烧退下去了。
她浑身酸软无力,泪淌下来,洇湿枕布。
她对邵长昭说:“我是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
除了庆幸,还有感激,感激上天放过她,让她能和邵长昭多厮守几年。
*
五月,疫情得到控制。中国大病初愈,似乎连迈入炎夏的气力也消失殆尽了。
六月,中国从疫区中除名。大家都松了口气。
七月,全球疫情基本结束。
人们摘下口罩,又开始像以往一样,卖菜的吆喝,买菜的砍价,打牌的和牌,看牌的喝彩。
小城又恢复之前的模样,路上依旧很多扒手、飞车党,菜市场依旧脏乱差。
江烟领到酬劳,买了几卷软和的毛线,准备给邵长昭织毛衣。
她小时跟母亲学了很久,过了这么多年忘了不少,稍微找人学学,很快又能上手。
从秋天织起,日日织,也只能织一两件。低头久了,便脖颈痛。回到家后,邵长昭会替她按摩。她被揉按得舒服,就躺倒在他腿上,半眯着眼,冲他笑。
邵长昭拍她的脸:“你倒是舒服。”
江烟翻身,“昭哥。”
“嗯。”邵长昭手按在她肩上。
“我那天在听她们聊天。”
“谁?”
“老孙家女儿她们呗。”
邵长昭意兴阑珊:“嗯,说什么了?”
“说家长里短呗。那刘姑娘,怀了孩子,结果那男人不要她,她妈要拉她去堕胎,她死活不肯,好像是打算生下来。”
“嗯。”除了江烟,邵长昭对其他女人的八卦没什么兴趣。
“还有孙家媳妇儿,奶大的那个,男人好像得病了。肾病,好像就比尿毒症好一点,家里掏空了去看病,人瘦得人不人,鬼不鬼,听说很快就不行了。”
“然后还是谁来着,说是才十几岁,没留个信儿,就走到外头去打工。”
江烟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停。
邵长昭没忍住,笑了。
江烟掐他一把,“笑什么。”
邵长昭笑意不减,说:“笑你对别人的陈芝麻烂谷子这么关心。”
江烟捶他,娇嗔说:“说给你听,你还笑,下次不给你讲了。”
邵长昭抱她压在床上,“不讲别讲,反耽误我们亲热的时间。”
他隔着衣服,捏了把她的奶,贱淫淫地笑了。
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尝过颠鸾倒凤的滋味了。
江烟两条腿被他架在手臂上,胯骨抬高,承受着邵长昭一下猛似一下的冲刺。在小腹上,有一条很明显的凸出。
那是男人的龙根。
她满身透着浅粉色,像未熟透的草莓。这是在情欲作用下的结果。
在五分钟前,他的每一次抽插,都是循序渐进、不疾不徐的,渐渐的,他如尝到了甜味的孩童,变得心切,想在短时间内,将所有能尝到的味道都试一遍。
却是苦了江烟。
平常,邵长昭是百依百顺的猫;床上,他就是桀骜不驯的狼。
七月流火,天气转凉,肉体却似着了烧,滚烫不已。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每一粒汗珠都沸腾着。空气也在男女交媾间,逐渐变得溽热。
邵长昭不断挺动腰身,手下也没饶过她的奶子。
他手指灵活,一会儿攥捏住顶端,一会儿握着半只乳球搓面粉团。
女人是水做的,真是一点不错。他觉得她那双乳如同灌满了水的气球,饱满、富有弹性,让他想把头枕在上面。
酒池肉林,溺死在温柔乡。




暗尘旧香 十五 时年(7)
从喉间溢出的娇呻媚吟像断了线的珠子,接连地落在地面。
江烟咬住枕巾,邵长昭不让,嫌脏,给她扯了出来。
老房子不隔音,若她声音大点,邻居是听得见的。
江烟想起以前偶然听到的碎言碎语:“那江家小女儿在床上是一点像平时的,叫得又浪又骚……”
她也不想的。
在认识邵长昭前,江烟和男人说话,都会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眼睛。
江烟妈曾不止说过一次她小家子气。
可和邵长昭做爱真的,太爽了。
她恨不能将浑身每个器官,每处肌肉调动起来,去配合他的肏干。
婚后的女人脸皮会比黄花大闺女厚些,果然如此。
江烟一头乌发铺开,像一朵盛放的黑色曼陀罗。
邵长昭五浅一深的插干,让他连连攻入最深处,性器交合发出的声响像踩在熟透的果子上。噗嗤,噗嗤。
飞溅开的是浆水——不,是她的淫液。江烟已经高潮两次,花道湿成了水帘洞。
床也在咯吱咯吱地配合他的动作,像背景乐。
他迟迟不肯射精,哪怕他胀得发疼。
江烟为讨好他,扭动腰肢,收缩着花道,一翕一张地裹挟着他的肉棒。
她年纪小,甬道本就紧窒,不管他肏多少次,还是一样的——简直要斩断他命根的力度。
射意疯狂上涨,邵长昭咬着牙忍住,在她臀上拍了一掌,是在怪她。
“昭哥,老公,快射呀……射里头,全部给我……”江烟媚眼如丝,媚声如刃。
邵长昭常常内射,顶多帮她抠干净,很少用套。是为追求最佳的亲热体验。
他松开她的奶子,攥着她的腰,看着她胸前荡漾起一阵阵乳波。
多好看,像翻着白色泡沫的海浪。
“小荡货。”他最后一挺腰,抵达最深处,精关大开,尽数射入。
“啊啊啊!”江烟被烫得又高潮了一回,纵声浪叫,根本顾及不了会不会被人听见。
泄空囊袋后,邵长昭放下她的腿。
江烟无力地躺在床上,腰上、奶子上布满了掐痕、揉痕,整个人像只破布娃娃。
他“啵”地抽出疲软下来的分身,透明的淫液、浊白的精液的混合体,缓缓地从红肿的花穴流出。
画面淫秽不堪。
……
冬天,邵长昭穿着江烟织的暖和和的毛衣去上班。
同事都说他老婆贤惠。
他得意洋洋:“可不是。”
同事凑到他耳边问:“老大,你平常用‘伟哥’不?”
邵长昭手压着他的脑袋,把他推开:“这么看不起我?”
他嘿嘿地笑:“哪能啊?老大血气方刚,年富力强……就是好奇,嫂子受不受得住?”
在邵长昭一脚踢过去前,他躲开了,一脸淫笑。
*
每个月底,邵长昭厂里发工资,杂物铺老板也会给江烟一笔不多的薪水,老板娘人精明得很,钱点过一遍又一遍,才交给她。多的一分一毫,都不愿损失。
邵长昭就买点排骨,买点鱼,烧给江烟和孩子吃。
孩子牙还没张全,江烟仔细将鱼刺挑去,只留肉给他吃。
邵江昀已经会喊爸爸妈妈了,吃得起劲了,糯糯地说还要。
夏天时,他穿一个肚兜,与同龄的孩子在杂物铺周围玩闹。磕了摔了,光着屁股去找江烟。
白驹过隙,转眼两年过去。
邵长昭说:“要不给孩子送幼儿园吧,免得你带。”
孩子也到三岁了,可以上幼儿园了。
江烟考虑片刻,觉得可行,问邵江昀:“阳阳,你想不想上幼儿园?”
孩子愣愣的,也不知道幼儿园是什么,点点头:“嗯。”
邵长昭联系了家幼儿园,九月份送去。
到秋季,江烟收拾了毛巾、被子、牙刷,带着孩子去上幼儿园。
见有许多小伙伴,邵江昀一开始还挺开心的,等到江烟要走了,他便拉着江烟开始哭。哭得吹起了鼻涕泡。
江烟揪了心,蹲下身去摸他的头。
她想起他周岁那天,邵长昭对她说的话。她狠狠心说:“妈妈下午来接你。”
幼儿园老师来抱邵江昀,柔声哄,他仍是大声哭着。
邵江昀闹了好几天,早餐没吃,便开始哭闹。邵长昭严词厉色,他瘪了瘪嘴,委屈地拉妈妈衣服。
江烟瞪邵长昭,“对孩子温柔一点。”
他没作声。
江烟好说歹说,才把阳阳哄消停了。
幼儿园离家不远,她把儿子送到教室,折返回来,见邵长昭还在家。
“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这个点不堵车,但再晚点,他也会迟到。
邵长昭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你让我对儿子温柔,你呢?”意思是她凶他。
她笑笑,彻底没了脾气,去吻吻他,“快去上班吧。”
邵长昭直起身,江烟笑说:“多大一人了,倒还像个孩子。”
他拉着她的手腕,低下头含着她的嘴唇,侵略性地攻袭。
良久,他松开她,她脸酡红,他捏了捏,她吐吐舌:“睚眦必报。”
*
邵江昀上幼儿园后,杂物铺老板娘怀二胎了。她得了空,便辞退了江烟,她只得另寻他处。
江烟找了一天,在一家小超市当收银员。薪水微薄——比看杂物铺略多点,但至少空闲时间多。
江烟高中读了一半,就没继续读了。母亲不是只有她一个孩子,她能读这几年书,已是幸运。而她实不是读书的料,成绩不好,考不上好大学,干脆退学。
那个年代,坚持到高考的,很少。
江烟是个极少后悔的人,但确为当年退学,感到了由衷的后悔。
邵长昭薪水是不少的,他有学历,也能干,往后能升职。令江烟自愧不如。
婚后,邵长昭的钱,除去还债,柴米油盐、电水费,样样少不得。时不时,吃顿好的,给孩子买玩具,也就七七八八了。上了全托幼儿园,又是一笔开销。全归邵长昭一个人撑。
后来他跟江烟提出,他想买辆小轿车。
一台车,并不便宜,上户不说,买回来后还得养,保险、油费,都是钱。
江烟犹豫,邵长昭劝她:“以后出去就很方便。去哪旅个游啊,一家人自驾游也便宜。”也是想给江烟更好的生活的意思。
江烟同意了,并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在经历非典那事后,她明白,钱有很多不能解决的事,若是能让家人过得更舒服,也没什么。
邵长昭就开始攒钱。
后来他被调到公司的生产研发部,看似是平迁,但工资翻了一番。
没过了两年,邵长昭按揭买了辆中低档价位的suv。那个年代,在小城市里买辆那样的车,已数富裕家庭。
几年时间,邵江昀读小学后,江烟工作几经辗转,最后在一所初中当后勤。邵长昭又升职了,薪水涨了点。
大姐的儿子读了高中,成绩不赖。邵长昭毕业太多年了,该忘的早忘得一干二净,帮不上忙。一任他读到高二,文理分科,叫他选了理科之后,开始早恋、打架,成绩慢慢下滑。最后也不想读了,得过且过,成日在外头混。
母亲患了癌,眼看着日益消瘦下去,家里花了很多钱,最后还是去了。葬礼那天,办得热热闹闹的。
江烟嫁邵长昭嫁得早,不到三十,又怀了二胎。
学校后勤工作量小,干得不累,江烟边养胎边上班,也不耽误。
江烟回到家,教了阳阳写完作业后,开始煮饭炒菜。邵长昭回来,先抱着江烟亲了口。
邵江昀看见,忙捂住眼:“啊,爸爸羞羞。”
江烟拍他的手:“孩子还在呢。”
当年,儿子半睡半醒,他们在房里做爱,搞出大响动也是有的。但孩子现在大了,要避着点。
外人提起邵长昭和江烟,无不艳羡,结婚数年,感情仍不减少毫分。
邵长昭笑一笑,去洗手了。
吃饭时,邵长昭抱了邵江昀在腿上,“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邵江昀想了想,一五一十地说:“考试了,还挨了老师的骂。”
邵长昭也不生气,缓声问:“为什么挨骂?”
“因为我作业欠了没写。”
“妈妈没教你写吗?”邵长昭状似不经意地瞄了眼江烟。
“怎么又成我的错了?”江烟微嗔。
邵江昀为妈妈辩解:“是我忘了抄家作了,然后忘记要写了。”
“哦,那还是你的错。”
邵江昀毕竟年纪小,一时难以为自己开脱,脸涨得通红。
“别聊了,吃饭吧。”江烟忍俊不禁,盛了饭来,给爷俩布菜。
邵长昭放了儿子,端起碗,一边扒饭,一边问:“老婆,今天女儿有什么动静没?”
“还小呢。”江烟说,“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猜的。因为我们人生和和美美,不就是个‘好’吗?”邵长昭诡辩。
其实,只是因为他想要个长得像江烟的女儿。
“阳阳,你想不想要妹妹啊?”江烟问邵江昀。
“想。”他用力点头,“有妹妹的话,我就可以带她吃冰激凌,带她玩滑梯。”
“但我不是独生子女啊。”江烟忧虑起来,“生二胎还得罚钱,罚款数目不小呢。”
邵长昭顿了顿:“没太多人知道你生二胎吧?我没跟我厂里同事讲过。”
“学校的同事不知道。就这附近一些人知道。”
“那应该可以瞒过计生组。等生下来,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这样不太好吧?”
“是不太好,有违我知识分子的身份。”邵长昭打趣地笑一笑,“但没办法啊,家里头最近比较拮据。”
江烟叹了口气。
为了母亲的病,积蓄几乎花光了——那简直是个无底洞。邵长昭的薪水在它面前,几乎杯水车薪。
大姐条件不比他们好,还要供孩子读书,说好三七,江烟七,大姐三。
“过阵子还要交车险吧?”
车的款项已经结清,每年的保险费也不少。
“嗯。”
“别太忧心。”邵长昭无挂无碍地笑一笑,“记得我以前说的吗?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邵江昀不懂父母对柴米油盐的忧虑,吃过饭后,跳下椅子,乖乖地去写作业了。




暗尘旧香 十五 时年(8)
因为一楼太过阴暗潮湿,等到三楼的住户搬走,装修停当后,一家人搬到了三楼。
后来有天,邵长昭吻过江烟去上班后,江烟下楼时,突然眼前一阵模糊,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江烟意思慢慢恢复,她强撑着坐起来,手腕、脚腕的伤已经顾不得了,因为她清晰地感觉到,下半身有什么东西在剥离出去……
那是生命在流逝的迹象。
江烟心头的慌张不啻于那年误以为自己得了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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