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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尘旧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寒
*
临放学,谷钰告诉付绫言:“我哥来接我,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付绫言有些失望:“好吧。”
她不是欢泼的性子,在班上,和谷钰玩得好,称得上闺蜜,其他同学也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谷钰说她有些闷,不是说她人无趣,只是不愿意主动接触外人。
两人一起走出大门。
瞿渡还是上午那身装扮,深色牛仔裤,白色板鞋,上衣胸口处,印着一串花体英文,谷钰不认识。
他不用穿任何花哨的衣服,清清爽爽的,已足够惹眼。
尤其他站在显眼的位置,像块吸铁石似的,更加招得女生们的视线往他身上黏。
付绫言礼貌打招呼:“哥哥好。”
谷钰对瞿渡介绍:“我同学,付绫言。”
“谷钰跟我讲过,你们关系很好。我带她去吃东西,你有空吗?可以跟我们一起。”
谷钰抢在付绫言前面说:“可以啊。反正你妈妈不在家。”
付绫言父母前几年离婚,她跟母亲,她母亲工作性质的原因,并没有太多时间操心她。
付绫言答应了。
瞿渡自己开了车来。
他高中一毕业就去考了驾照,车是父亲闲置的,暂时借他用。
他开到时代广场,那里店铺林立,消费水平也高,不是谷钰这种高中生消费得起的。
真是沾了瞿渡的光。
瞿渡带她们到一家韩国烤肉店。他是觉得,女孩子会比较喜欢一点。
他将点菜权交给两位女生。
她们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讨论。
瞿渡没听她们谈什么,仅看着谷钰,看她笑,看她咬着唇,就挺心满意足了。
全程,瞿渡负责烤,谷钰和付绫言则负责吃。
付绫言作为临时插进来的客,自然不敢放开肚皮吃。
瞿渡也没吃几口,他作为一名医学生,饮食、生活作息都很自律,吃也惯吃清淡的。
这家店的肉腌得很入味,酱料也香,谷钰吃得肚皮滚圆,连连打嗝。
瞿渡倒杯水给她,让她顺顺气。
谷钰对付绫言赞道:“我哥做什么都好吃。”
他们坐在炉子旁,空调形同虚设,她热得两颊绯红 既有女孩的俏皮,又有女人的风情,揉杂在一起,却不显矛盾。
付绫言竖起大拇指。看到瞿渡对谷钰那么体贴,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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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温馨向,比较慢热。





暗尘旧香 二十渡雨(3)
七月份天黑得晚,但用完餐出来,已是华灯初上。
晚风燠热难忍,经过一家酒店的喷泉池旁,才感到一丝凉爽。天空星子稀疏,但很明亮。
谷钰挽着付绫言,口中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很开心的样子。
开心的情绪是能感染的,瞿渡也不自觉地微笑。
付绫言目光越过谷钰,定在他身上,愈发觉得他好看。
到达停车场,付绫言说:“我跟你们不顺路,我家离这里也没多远了,就走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们啦!”
瞿渡也客客气气:“我也要谢你对谷钰的照顾,路上注意安全。”
“拜拜。”
两个女生的互相道别则直接、简洁许多。
上车后,谷钰捂着脸,觉得还烫着。
瞿渡见状,开了冷气,温度调得低。过了会儿,她觉得没那么热了,他才调高,以免她受冻。
谷钰小声问他:“哥,之前在学校,你不是装不认识我吗?怎么又揭穿?”
害得她一直被人围着,追问他这里,他那里,都是私人问题,全被她打哈哈混过去了。
她处理这一套,可谓是驾轻就熟。
瞿渡成绩好,相貌好,自然受女生喜欢。以前总有女生,试图借她来认识瞿渡。
但至今为止,没有一个能成功。不然,他也不至于还没交过女朋友。
——也不一定,现今有没有,尚未知晓。
瞿渡耳听八方,知道她们最大的拦路虎是谁。他身边的兄弟,早被谷钰“买”通。
另一边呢,谷钰拿他做靶子,里外不得罪人:他不喜欢我把他联系方式给别人,而且他现在以学习为重,我爸妈不准他随便交朋友的。
这话有点说服力,他确实没什么异性朋友。
效果显着。
他倒乐享其成,没有女生打搅他,清净。
这世上女生那么多,他只管照顾好谷钰这一个就够了。
瞿渡目视前方,倒还能腾出只手,精准无误地拍她的后脑勺,“你是我宝贝妹妹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谷钰又问:“哥,你在那边,交女朋友没啊?”
她话题跳得太快,他卡了一瞬,“怎么想起问这个?”
谷钰开玩笑说:“怕你找到女友后,我这个宝贝妹妹地位不保啊。”
“不会的。”瞿渡跟她保证,“无论过去未来,你都是最重要的。”
眼眶腾的一下,变得又酸又热,好似下一秒就要落泪。
她明明不爱哭的。
谷钰把脸微微仰起,把眼泪逼回去,说:“你也是。”
你也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他们家跟别人家不一样。别人父母即使忙,总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而他们呢,只有自己。
大抵是瞿、谷两家人天生心肠不热,偶尔的,想起来了,才会对他们给予一些关心。像履行某种约定俗成的身份的职责一样。
所以瞿渡于她而言,并不仅仅意味着“哥哥”。
他刚去上大学那会儿,她几乎每晚都窝在被子里哭,因为怕被谷菁听见。也不能跟瞿渡说,她想让他回来。
所有的思念,只有黑夜看见。
*
暑假补课的每个周日,谷钰有一天假期。
周六晚上,她一直在赶作业,就是为了腾出第二天的时间,和瞿渡出去玩。
没想到,凌晨叁四点,他就把她叫醒。
她十二点多才睡,困得不行,犯着起床气,不肯起。
“我带你去澜山看日出,再不起来,就赶不上了。”
“哥,我好困。”她拖长音,撒娇。
“待会车上再睡,快换衣服。”他好笑地捏她的脸。十几岁的女孩子,脸是软乎乎的,皮肤没受化妆品的侵害,细腻至极。
“嗯……”谷钰懒懒散散地爬起来,睡衣宽松,被睡乱了,胸口一片大露。
她意识不清,丝毫不觉,但大好春光却被瞿渡尽数纳入眼底。
他登时转过身,走出她的卧室,将门带上,逃一样。
他故作镇定,方才的画面却始终挥之不去,他喉咙一阵发干。
虽然小时候也见过,但她现在长大了。
无论是他,还是她,都该有些男女避讳意识。
可他一旦想到,未来的某一天,她的身体将会呈露在其他男人面前,他就心烦气躁。
谷钰半闭着眼走出来时,他还在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她对着瞿渡张开手臂,娇声娇气地说:“哥,你背我。”
瞿渡之前的旖旎心思,霎时烟消云散。她明明就还是个孩子。
他一路将她背到地下停车场。
他难免后悔,她的胸紧紧地贴着他的背,叫他心中涟漪更加难平。
瞿渡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时,才发现,她睡着了。
盯着她姣好的脸蛋看了半晌,鬼使神差地,他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没看见她的手动了下。
开到澜山山顶,太阳正好露出头。
谷钰不用他叫,听见别人的惊呼声,就醒了。
山顶上,除了他们,还有几对相伴来看日出的。
澜山海拔不高,胜在离市区较远,空气清新,可俯瞰整座城市。也是个看日出的好去处。
上次来澜山,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一家四口来的。
山上风大,且冷。瞿渡拿条毯子裹住她,抱她坐在车前盖,自己站在她身侧,替她挡风。
谷钰好像隐约听见有人说:“你看她男朋友,对她多好。”
她去找声音的源头,没找见,又去看瞿渡。
瞿渡下意识问:“怎么了?冷?”
谷钰摇摇头,光笑不语。
过了会儿,太阳完全升起,山雾尽散,人也走完了,只留下他们兄妹俩。
谷钰不动,他也不催她。
阳光刺眼,谷钰眯起眼,仰脸看他,“哥,你过来下。”
他不明所以,她跳下车头,在他脸上飞快亲了下,说:“哥,我爱你。”然后溜掉。
瞿渡抬手碰了碰,好笑不已。
虽然裹了毯子,但小腿是暴露在空气下的,待了那么久,已经冻得冰凉。
谷钰搓了搓小腿,瞿渡也上了车。
她看着他的侧脸想:有时候,你永远猜不到,这层兄妹关系,替我打了多少掩护。
*
离澜山山脚不远,有座澜山水库。
水库很大,一眼望不到头,被山围住,水是青郁的,是青山的颜色。
有人在附近开了家店,专门租赁烧烤架、遮阳伞、小船等东西给前来游玩的人。
因为紧邻澜市,生意还不错。
瞿渡让谷钰在一处地儿等他,再折返回去,找老板租东西。
人很多,他还排了会儿队。
太阳很大,谷钰手遮在眉上,浑身晒得发热,没有丝毫不耐烦。
不知晒了多久,才看他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拎着烧烤架和桌椅走过来。
明亮的阳光照着他,仿佛下凡的神祇。
谷钰觉得自己魔怔了。
菜和肉是前一晚处理好的,搁在泡沫箱里,放置冰袋冷藏。
炭是买的,无烟炭,也好烧。
燃好炭后,谷钰将东西一串串地摆上烧烤架。
他们选的位置被一大片浓密的树荫遮住,晒不到炎夏的太阳。
蝉声阵阵,微风习习,谷钰难得从繁忙的学业中抽离出来,惬意地游玩。
他还带了饮料,常温的。他说女孩子喝冰的,对身体不好。
瞿渡做这类东西,很有一手,刷上油、辣椒粉、孜然粉、盐,没一会儿,谷钰肚子就咕噜噜响了。
来澜山的路上,瞿渡给谷钰买了早餐,那时她睡着,后来也就忘了吃。此时已是饿极,胃里的馋虫一下被瞿渡勾了起来。
刚烤熟,还很烫,谷钰小口地吃着,吃得嘴巴油光发亮,脸上甚至蹭了辣椒粉,不知道她怎么搞上去的。
瞿渡一边翻着串,一边嘲她:“吃相这么丑,小心以后没人要。”
谷钰嘻嘻笑:“那你养我啊。”
瞿渡应得很爽快:“养就养,谁怕谁。”
“我很难养哦。”
瞿渡不以为意:“你从小到大,不就是我养猪一样养大的?”
谷钰气得作势把油手掌往他脸上招呼。
瞿渡笑着躲开,“别弄,脏死了。”
谷钰愈发起劲,站起来,坐他腿上,让他左右都逃不过。
怕她摔下去,一时情急,瞿渡揽住她的腰。
谷钰动作停住,她瞪圆了眼,看他,嘴巴不知是烫红还是辣红的,像抹了口红。生动得很。
瞿渡看着那双与自己十分相似的眼睛,有些失神。
他们最相像的,就是眼睛。
这点反而提醒了他。
瞿渡回过神,尴尬地咳了一声,松了手,说:“谷钰,坐回去。”
这个姿势实在太暧昧了。
“哦。”谷钰讷讷地应一声,从他大腿上离开。
人虽然走了,可腿上的温度和重量感,仿佛有惯性,依旧留在上面。
她因为天气热,穿的裤子很短,两条白生生的腿,晃得他眼花。
瞿渡眼前又出现凌晨那一幕。
他暗咒一声。
小时候,他们甚至在床上打闹。
谷钰爬到他身上捶他,也是常有的。
身为亲兄妹,没有人去在意他们不懂事时的吵闹,只会说他们感情好。
可,长大了的他们,这次真的逾矩了。
谷钰吃着吃着,就忘了刚才的事,又笑嘻嘻地跟他说话。
吃了很久,谷钰吃到吃不下了,才停下。瞿渡双手不得闲,谷钰一直喂他,也就吃了个半饱。
老习惯了,她尝到什么好吃的,就去让他也吃。
同样的,他也是。
他们从来不嫌彼此的口水。
瞿渡把烧烤器具和垃圾收拾了一下,问她:“想钓鱼吗?”
老板跟他说,水库里的鱼免费钓,随便钓,只要他们钓得上。钓上来,可以就近在农家乐吃。
谷钰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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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追完,来更新了。




暗尘旧香 二十渡雨(4)
水边没有树荫,他们便在地上支起一把够大的遮阳伞。
瞿奕年轻时耐不住性子,不爱这一套,反而年纪大了,有空就跑来钓鱼。瞿渡跟他来过几回,学医的,耐性好是必备条件。
这套渔具,也是瞿渡向瞿奕借的。
昨天晚上,他便在研究它们。
谷钰是实打实的新手,第一条却是她钓上来的。
鱼是手掌大的鲤鱼。
“不错啊。”瞿渡夸她一句,替她将鱼从钩上取下,重新上饵。
谷钰禁不住想,这鱼好似通人性,知道瞿渡会让着她,跑来上她的钩。
到后面,运气就没那么好了。接二连叁,都是瞿渡钓上来的。
没多会儿,水桶就满了一半。
夏季的山区天气变幻快,不到半个小时,乌云便将整片天覆盖,只留下几线亮光。雷声一阵接一阵。
眼见着一场暴雨就要来袭。
瞿渡迅速将钓鱼杆、折迭椅、遮阳伞一众物品收拾好,带谷钰去车上避雨。
为了不破坏水库边的生态环境,也为了交通方便,农家乐离得远,来不及了。而车就停在水库边。
人刚上车,一场瓢泼大雨就落了下来。雨箭千军万马地击在玻璃上,发出可怖的响,玻璃仿佛要裂开般。
气温随之降了些。
他们躲在车厢内,与世隔绝。
车内干燥、闷热,车外潮湿、清凉。
让她想起《阿房宫赋》: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远处的山被雨雾蒙住,只留下暗重重的轮廓。青翠变成了鸦青。
宽阔的水面被击出一个又一个的凹面,像有生命般,凹面一圈圈地向外扩大,又被新一波的雨水截断,生出新的凹面。就这样循环往复。
谷钰在城市待得太久,偶尔来乡野间,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心里顿时清明澄亮不少。
重要的还有,瞿渡坐在她身边。
谷钰本不喜欢雨,但她现在却没那么恼。
水桶未带上车来,雨下得大,桶里的水很快涨上去。再这么放任,水会溢出桶沿,鱼便会随之溜走,谷钰舍不得之前的辛苦一朝付诸东流。
“哥,有雨伞吗?”
在副驾驶座前的储物柜里。瞿渡向来细心。
谷钰推开车门,撑开伞,支在桶上。就这么短短几秒,她上身就淋了个半湿。
天气热,倒不担心着凉,要命的是,她穿白t恤,沾了水,变得半透明,可以看到她穿浅粉色的文胸,以及白色的乳肉。
谷钰从小不说养尊处优,吃穿用度一率不差,可以说是好,她皮肤被养得皙白,发育得也优于大部分同龄人。
要的是瞿渡的命。
这种事,刻意提出来,反而显得他心怀鬼胎。干脆不说。
反正很快就会干。
谷钰自己也神经大条地没有发现。
大概是早上觉补少了,在嘈杂的雨声中,她也睡着了。
瞿渡两手迭在脑后,看着雨滑过整张车前窗,一切景色模糊、扭曲。
谷钰的呼吸声清浅,按理是该被雨声掩住的,可他却分辨得一清二楚。
他偏过头,将目光定格在她脸上。她脸是鹅蛋脸,有点肉肉的,巴掌大,眉毛、鼻子、唇,都长得秀气,五官长得和她性子一样温柔。
曾经有算命的看谷钰面相,说她是个有福之人。真如他所说,她人生前十几年,确实没经历什么大坎坷。
谷钰身子侧着,头靠着车窗,睡得自然不舒坦。她哼哼一声,调整了下姿势,继续熟睡。
瞿渡越过她身子,一手护住她的头,一手将座椅调低,让她睡得舒服些。
离得近,她的呼吸也近在咫尺。
他看过去,她的嘴微微嘟着,除了娇俏,还有几丝意味……像在讨吻。
瞿渡猛地坐回去,手抹了把脖子,觉得车里闷得慌,好像气压在她呼吸的同时,一点点增大,逼得他呼吸不顺。
*
雨停的时候,谷钰却醒了。
夏天的雨往往突如其来,去得也急匆匆的,带着一部分炎热。
太阳很快又卷土重来,势头比先前更甚。
好在临近日暮,又下过场雨,热度没那么高了。
瞿渡提着水桶,谷钰跟在他身后,一副没睡醒的惺忪。
路上铺了砂石,没叫鞋被泥弄脏。
不知为何,瞿渡步子迈得很大,谷钰清醒过来时,已经落后一大截了。
谷钰小跑过去,自然而然地牵住他的手,轻声嗔道:“你怎么走这么快?都不等等我。”
他的手心些许潮湿,谷钰却握得更紧。
瞿渡一言不发,速度却明显得慢下来了。
那半桶鱼,被厨师做成叁个菜:鲫鱼汤、酥鱼块、酸辣鱼。
再加上叁个炒菜,两个人吃,足够丰富了。
碗小,菜也好吃,谷钰足足吃了叁碗饭。
瞿渡取笑她:“吃这么多,小心胖成猪。”
谷钰哼哼一声:“见过我这么可爱的猪吗?”
“这么厚脸皮的倒没见过。”瞿渡喝了口淡茶,“再不回去,天就该黑了,走了。”
到家时,谷菁却破天荒的在家。
虽然住同一个家,但谷钰一天和谷菁说不了几句话,甚至见不上一面,所以谷钰跟谷菁根本不亲。
见她在家,她也只是不咸不淡地打声招呼:“妈,回来啦。”
谷菁四十多岁,保养得好,看起来倒像叁十多。
“今天跟哥哥去哪玩了?”
“澜山。”
“挺远啊。”谷菁瞥一眼瞿渡,“自己开车去的?”
瞿渡解释说:“嗯,找爸借的车。”
又有的没的聊了几句,谷菁就说累了,回房了。大概也是觉得,与其自己试图和他们找话题,倒不如让这对兄妹俩单独相处。
谷钰洗了澡出来,径直往瞿渡房间走。
瞿渡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在看资料,整个人多几分书卷气,学生成了学者。
谷钰坐在他身边,趴在他手臂上,叫他:“哥。”
他“嗯”了一声:“什么事?”他觉得她这个样子,就是有事要求他。
她却只是蹭了蹭,又喊了声:“哥。”
瞿渡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她迅速在他脸上亲一口,丢下句“你继续忙,待会再说”,就跑了。
不知是亲偏了,还是她存心的,她亲在了他的唇角。
铃声一直响,快响完最后一秒时,瞿渡接通电话。
对方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进几个字,仅知道,是工作的事。
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将这两天的情景播放一遍,瞿渡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他的控制,变了质。
房间里是暗的,门却是半掩,是为他留的。
瞿渡想明这一点,也没开灯,轻轻地将门关上。
借着月光,瞿渡看见床中央细长的一条凸起。谷钰睁着一双圆眼,也在看他。她拍拍身边,轻声说:“哥,这边。”
他没照做,也没看她,坐在床沿,问她:“谷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谷钰说,“我们从小也一起睡啊,不是吗?”
她在装傻。她明知道他意指何事。
他转身,身影向山一样压下,唇压在她的唇上,只是单纯地辗转了下,并没有深入。
微微分离,瞿渡问:“是这样吗?”
谷钰丝毫不怕,说:“哥,你比我聪明,你知道的啊。”
瞿渡自嘲地笑了声,手撑起身子,坐直,“我如果聪明,我就不会这个时候过来了。”
如果他比她聪明,他也不会晚于她正视自己的感情。
聪明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
“所以你跟我想的是一样的。”她拉他,“哥,陪我睡。”
瞿渡将被掀开一角,躺进被窝,犹豫一秒,揽她入怀。
谷钰说:“早上你亲我,我发现了。”
瞿渡说:“嗯”
谷钰说:“坐你腿上,是我故意的。”
瞿渡毫不意外,“嗯。”
谷钰又说:“我在山上说的那句,也是真的。”
瞿渡停了几秒,“嗯。”
“嗯?就没了?”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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