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情(np)
作者:不吃姜
魏贻二十二岁的手术,等来的不是一颗健康的心脏,而是被她偷走美好人生的温瑷。如果说魏贻二十二岁之前的人生是一杯白水,那么二十二岁后就变成了一杯鸡尾酒,谁都想往里面加点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去。真假千金梗,不搞雌竞。身心都有病女主vs变态未婚夫vs温柔白月光vs忠犬弟弟(伪骨科)vs狂犬死对头女主外表高冷,内心是个憨憨,偶尔发疯,总之不是正常人。免·费·首·发po18yu.vit []
最新章节
贻情(np) 有始有终的女人(h)
魏贻睡得很浅,几乎是床头的手机开始振动的那一瞬间她就被惊醒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起身走到阳台。
“喂?”她的声音带着点未清醒的哑。
“抱歉,吵醒你了?”秦焕就算说着抱歉的话,魏贻也只能从中感受到上位者的威压而不是歉意,真不知道这是秦焕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
魏贻手肘抵在大理石栏杆上,托着脸,葱白的五指像弹琴一样轻轻敲着脸庞:“没事,我也才刚睡。”
“过年你回来吗?”
魏贻眨了眨眼,对着漆黑的夜堆出一个冷淡疏离的笑,她的语气却比她的脸温和多了:“当然回来,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男人轻笑一声,声线如大提琴般低沉悦耳:“我来接你?”
秦焕所谓的接,是指穿越太平洋10410英里的航程直达她门口,为她把行李从她la别墅的卧室一直提到国内a城魏家老宅里她的卧室的接法。
魏贻脸蛋上的手指不再跳舞,嘴角的弧度也拉平了,只有声音依旧是那么平和:“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来的。”
她把电话凑得离嘴近了些,张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对面的男人当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声音,非常体贴地展示了绅士风度:“你睡吧。”
魏贻从鼻腔里挤出非常甜的一声“嗯”,再向他道了声晚安,等他挂断了电话,才关上手机。
徐先的背后贴上一具很热的身体,比这具身体更热的唇覆在她颈上:“在和谁打电话?”
魏贻舒适地眯起眼,醉在这热切的吻中,直到身后的男人带着不满咬住她的耳垂,她才回笼神志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未婚夫。”
刚在还在作乱的唇顷刻间被这句话镇压。魏贻却不觉得自己抛出的是一枚炸弹,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像在聊今天吃了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她还沉迷在欲望里,不满足地把耳朵凑到他唇边催促着:“快点。”
她的耳朵没有再得到抚慰,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男人扛到卧室,摔到床上。
腰间的束带被抽掉,丝质睡袍顺着她的肌肤泄流到床上,莹白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月光下。
这是一具很漂亮的身体,上面的每一尺每一寸都细致而圆润,如果没有心口上的那道疤,这具身体几乎称得上完美了。
男人俯身吻住那道疤,他人的唇又湿又烫,贴在她心口上,仿佛把她心脏里的血都烧沸了,如滚水般涌向她四肢百骸,让她的整个人燥热起来。
魏贻长着一张冷感的脸,却有一具热情的身体。她的双腿不自觉张开,大腿轻蹭他坚硬的侧腰,含蓄地邀请他。
她的甬道里突然插入了两根手指,他的手指很长很硬,且指法非常不错,开始的时候很温柔,等她放松警惕,敞开了身体,就会突然用力,戳得又快又深。她眼睛里很快有了水,下面也流出了水。
手指功成身退,她的入口抵上了一个更硬更大的东西。她的下面的小嘴已经有些难耐,张张合合地轻抿着那家伙的头部。蘑菇头跳了跳,挤开两片唇瓣,送进她体内。
男人本来以为她里面已经准备好了,进去才发现还是很紧,内壁的嫩肉绞得他像被胶水粘住一样,进出都有些艰难,只能浅浅地弄。
他伸出手揉她的胸,指尖轻轻搓揉她的乳尖:“放松点。”
她的脸浮着像是被蒸腾出的红晕,双眼迷离地望着男人,从嘤哼中断断续续蹦出一句话:“……不行……我……放松不了。”她说得委屈又无奈,有种别样的可爱。轻颤的尾音像羽毛一样剐蹭着男人心尖,又麻又痒。
男人不再忍耐,在她身上开始大刀阔斧地施展。深深地进,浅浅的出,一下一下,越来越深。响亮的肉体撞击声响起,两人的耻骨亲吻又分开,他终于进入到她最深处。
他的冲击变得又快又猛,推着她只上不下,简直要飞到天上。
她仰着头摇来摇去:“不行了……不行了。”
男人控住她的脑袋,给了她一记深吻,然后压在她耳边道:“你可以的。”
两具腻满汗的身体在床上长长久久地纠缠在一起,喘息呻吟绵绵不绝,直到深夜也不曾停止。
第二天清晨,男人睁开眼时,魏贻正坐在梳妆台前一遍又一遍地打腮红,直到镜子里的女人脸上泛出虚假的红润,才停下来。
即使上过很多次床,男人对她的事了解的也并不多,除了知道她叫魏贻,在ucla读硕士,是个出手阔绰的中国留学生,其他的事他一无所知。对了,现在还知道她有一个未婚夫。
魏贻从镜子里看到男人起身,走过来坐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盒子:“打开看看。”
男人打开盒子,里面卧着一只钻表,他压下眼底的欣喜:“怎么送我这个?”
魏贻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分手礼物。”
男人怔住,他突然想起他们见面的第一天她也送了他一只钻表。那个时候他还在夜店做脱衣舞男。他长相英俊,身材也好,所以在店里人气不错,每次退场内裤总会被钞票塞得满满当当。那天晚上,他在舞台上边舞边脱,女人们把舞台边缘围得水泄不通,魏贻挤在其中,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注视他,在这群疯狂挥舞钞票的女人当中格外显眼。舞到高潮时,他开始绕着舞台走,挑逗着每一个凑到舞台边上的女人,走到魏贻的位置时,他却略过了她。他又不犯贱,不会去撩一个明显对自己不感兴趣的女人。魏贻却突然勾住他的内裤,他转过头,魏贻正把视线投到被扯开的内裤里,她往里面望了望,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清清的眼神,他无端咽了口唾沫。她褪下腕上的钻表,把它拿到被扯开的内裤上方,松开手,冰冷的金属碰撞到他的性器,竟然刺激得他立刻勃起。他下了场后,发现她在后台等他,顺理成章地,魏贻包下了他。
以一只钻表开始,以一只钻表结束,她还真是一个有始有终的女人
“为什么?”
魏贻想了想,给了他一个很现实的理由:“因为我快要养不起你了。”
贻情(np) 交换
魏贻临时改了签,提前一天回国。到达国内时,正好是除夕的前一天。
她没有回魏家,而是坐着出租车到了一个城中村。这里的路面坑坑洼洼,连拖行李箱都很艰难,她拖一小截就要歇一大会儿,走了十多分钟,也没走多远。
她正撑着行李箱在巷子口休息时,突然听到菜篮落在地上的声音。魏贻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佝偻的中年女人正呆呆的望着她。魏贻眯着眼看她,在脑海中巡梭她两年前的模样。她好像老了许多,两年前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的美丽,现在被彻底磨没了,是因为愧疚吗?
两年前的魏贻还是一个被幸福包裹着的人,她有疼她的父母,有可爱的弟弟,还有一个毕业后就马上要结婚的未婚夫,忽略掉她有一颗不太健康的心脏这件事,她的人生堪称完美。到了临近毕业的时候,连这个唯一的缺憾也快要被填补上了。
医院传来了有心源的消息,她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被这个病的磨练那么多年,她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已臻化境,但是这次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手术的前一夜,她躺在病床上,摸着自己咚咚直跳的心口,心想跳吧跳吧,反正明天她就可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可以做一个正常的人了。
可是第二天,她没有等来一颗健康的心脏,而是等来了她真正的母亲——温茹。
温茹跪在她的病床前,额头磕得紫红,声泪俱下地向她的父母忏悔着过去的事。
二十二年前,魏贻的亲生父亲季华在一场车祸中丧生,没留下一分钱,只留了一屁股烂债给大着肚子的温茹继承。那些债务把温茹的家底掏得干干净净,偏偏这个时候,温茹生下了魏贻——一个心脏严重畸形的先心病婴儿。温茹已经没有钱给魏贻动手术了,眼睁睁看着魏贻的呼吸慢慢变弱,温茹几近崩溃。温茹的妹妹温萍是给赵媛接生的护士,她不忍心看到温茹陷入绝望,偷偷把两个婴儿交换了。温茹知道真相后,虽然愧疚不已,却没有把孩子换回来。她当然知道这样做是错的,可是她已经走到绝境了,除此之外她别无办法。她把换回来的孩子取名温瑷,即使全心全意地爱着这个孩子,费尽心血教导温瑷,她心里的负罪感也没有减轻一点点。后来温萍患癌去世,这个秘密变成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本以为她会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没想到温瑷在大四时出了车祸。手术做了一次又一次,温瑷的身体却越来越衰弱。温茹存折里的钱已经不够支撑下一次的手术,她又一次要看着自己的女儿离自己而去。温瑷大学的时候曾签过器官捐献协议,医生找到温茹,温茹流着泪签下了同意书。手术当天,温茹在医院看到了魏勋赵媛夫妻,她心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她上前试探性地询问这对夫妻,猜测变成了现实。巨大的悔意席卷温茹的全身,她不能这么对温瑷,如果要惩罚,就惩罚在她身上好了,她只希望温瑷能活下去。
温茹说出实情,魏家找来国内顶级专家为温瑷会诊,温瑷终于转危为安。
出院后,温瑷回到了魏家。而魏贻选择出国留学,给家里的电话越打越少,到了后来,电话接通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不再打了。
魏贻跟着温茹进了门,环视了一遍屋子,道:“魏家不是给了你很多钱吗?怎么住这种地方?”
温茹僵住身体,背弯得像只烧熟的虾,声如蚊呐:“我没资格动那笔钱。”
魏贻把脸凑近温茹,和她对视着。魏贻的瞳仁很大,颜色是干净清透的黑,看着你的时候,仿佛能透过你的眼睛,直望到你心底最深处。
她淡淡开口:“你这样惩罚自己,也没有人会高兴。”
温茹眼里闪着泪,后退半步,有些慌张道:“我去做饭。”
这是温茹第一次为魏贻做菜,她使出浑身解数,在厨房里施展着十八般武艺。魏贻听着厨房里响起滋滋作响的声音,在客厅晃了一圈,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件崭新的羽绒服。这是她在机场买的,是一个特别保暖的牌子,纯黑的款式,一点不花哨,可以从十八岁穿到八十岁,她抱着羽绒服走到卧室,放进衣柜里。魏贻没有立刻离开卧室,她拿起了床头的相框,上面的温茹还是年轻的模样,怀里抱着笑得灿烂的幼儿版温瑷,母女俩的脸亲密地贴合着。
温茹把菜摆满了桌子,立在一旁搓着手,瑟缩又期待地看着魏贻:“尝尝吧。”
魏贻刚要举起筷子,又抬头对她道:“你也坐。”
“……哎,好的。”温茹受宠若惊地坐下,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眼睛一直没从魏贻身上移开。
魏贻的筷子在桌子上空游移,始终没有下筷。她因为病的关系,从小就吃得很淡,辣更是一点都吃不了。这张桌子上的菜却道道都重油重盐,且没有一道不放辣椒。
温茹以为她选不出该先吃哪一道,夹了水煮鱼片到她碗里,笑着看她:“快吃吧。”
魏贻看了温茹一眼,慢慢夹起鱼片,小口小口吃着。
“是不是还可以?这是我做得最好的菜。”
“……嗯。”
温茹感叹道:“小瑷也最喜欢吃这个。”
魏贻停下筷子。
温茹不安地看着她:“怎么了?”
“吃饱了。”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温茹望着魏贻光洁的侧脸,其实从见到她开始到现在,她脸上就一直没什么表情,温茹却感觉到她有什么不一样了。
温茹急于打破僵局,囫囵说着话:“你有没有想过回来?”
魏贻的脸转向温茹,慢慢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回来?温茹,你真的关心我吗?还是你只是关心你自己的感觉?”
温茹嘴唇颤抖着:“我只是想照顾你。”
魏贻不解地看着她:“照顾我?你知不知道我一年的光是吃药的钱就要花到六位数,你照顾得起我吗?回到你身边,我只能等死。”
温茹的泪已经落了下来,她捂住脸泣不成声:“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么多。”
魏贻把温茹的手指一根一根扳开,逼视她,眼神很平静,语气很平淡,说出来的话却咄咄逼人:“你没想到?你怎么可能没想到呢?你二十四年前不就已经想到了吗?不然你怎么会把我和温瑷交换?你只是不在乎了而已,我的感觉,我的死活,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
温茹大哭着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大门突然被打开,玄关处传来清亮的声音:“妈,我来看你……怎么了?”
温瑷看到饭桌旁的情形,愣住了。
魏贻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把嘴擦干净,然后站起身,拖着行李箱走出这个满是哭声的屋子。
贻情(np) 你在搞入室强奸吗?
魏贻走得很慢,一路上总有莫名奇妙冒出来的石子和小坑绊她的轮子,她拽得手臂发酸,倏地松了手,一脚把它踹倒,转身就走。没走出几步,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她不得不停住,小跑到墙角,稀里哗啦吐了一地。清空肚子里的存货,魏贻扶墙撑了一会儿,又绕回去把行李箱重新拉起来。
一辆车缓缓停在她身边,车窗滑下来,温瑷偏头看她,露出半张柔和的轮廓:“我送你。”
温瑷带着蓝牙耳机,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她话说得又快又有条理,掷地有声的样子和魏勋工作时一模一样。
这才是魏家的女儿吧,从小生活困苦也能依靠奖学金一路读到顶尖院校,回到魏家不到两年就已经分管了魏勋手下大半产业,成为被人交口称赞的小温总。不像她,脾气不好,脑袋不好,至于身体——那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了。
“你不该那么对妈?”温瑷突然的声音打断了魏贻纷乱的思绪。
魏贻意外地瞥了温瑷一眼:“我还以为你会恨她。”
温瑷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恨过。”
魏贻勾唇笑,像是在说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一定也恨我。”
温瑷很坦然:“你说得没错,不过那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不恨你也不恨她。”
魏贻突然对她的想法有了兴趣:“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刚回魏家的时候吗,那时候我其实挺不适应的,闹了不少笑话,有人暗地里拿我说笑,你就去泼了人一脸咖啡。。”
魏贻想了很久才想起那件事:“你不用自作多情,她也骂了我,说我是西贝货。”魏贻自嘲一声:“其实她说得也没错。”
温瑷笑了笑:“我没有自作多情,可是从那时开始我发现你不是我想像中的魏贻,你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其实仔细想想,在那件事情里,你和我都身不由己,这份恶意也不应该由你来承受。”
魏贻向温瑷投去探究的视线:“那你不是更应该恨温茹?”
温瑷露出释然的笑:“我恨她也是因为爱她,在那件事发生前她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那么多年的感情我已经切割不掉了,我没办法不做她的女儿。”
“妈妈?”魏贻轻笑一声:“那你不就有两个妈妈了吗?”
“有两个妈妈不好吗?你现在也有两个妈妈。”
魏贻闭上眼,不再说话。
家里的人都还没回来,魏贻径直走回房间,洗了个澡后,瘫在床上睡了个昏天地暗。
一阵很没有秩序的敲门声把魏贻吵醒,这声音太过有特色,魏贻不用开门就知道是谁。她连眼睛都没睁开,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过去。
敲门声又响了一会儿才停下来,魏贻往被子里缩了缩,只冒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尖,睡得更加安稳。不过她没安稳多久,被子就被咻地整个拽起来。
“姐,起……”
即使房间里很暗,魏烁也看清了被子下蜷成鹦鹉螺的雪白身躯。
鹦鹉螺动了动,脂白的肉眼看就要伸展开,魏烁如梦初醒,忙不迭用被子把她盖起来。
被子下的身体开始挣扎,魏烁身体比脑子先动,反射性地爬上床就把她给摁住。被子上的起伏由剧烈慢慢变弱,最后不再动了,魏烁听到隔着被子的闷闷声音:“你在搞入室强奸吗?”
魏烁先是一愣,然后慌里慌张地下了床,抬头就看到魏贻从被子探出脸冷淡地看他,眼里写满鄙夷。
魏烁脸马上涨红,期期艾艾道:“你……发什么梦,你脱光了站我面前我都不带起反应的,谁会强奸你这种女人。”
魏贻把被子掀开一个小口往里面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抬头去看魏烁,从大男孩泛着粉的俊脸,看到t恤下起伏的肌肉线条,再看到裆部……
“你在看什么?”魏烁慌忙用手去挡。
魏贻挑眉:“又不是看你的裸体,不过你放心,就算真的看到我也不会起反应的。”
魏烁支支吾吾道:“我又不是故意看到。”他外强中干瞪了魏贻一眼:“谁知道你在美国学得那么开放,睡觉都开始不穿衣服。”
魏贻凉凉道:“我有邀请你来看吗?”
魏烁一下被噎住,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屁,风一样跑出魏贻的房间。
贻情(np) 你小时候很黏我
被魏烁这么一闹,魏贻也睡不着了,她套上睡袍,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阳光混着鸟鸣顷刻间泄满了她的房间。太阳暖烘烘地照在身上,她又开始昏昏欲睡了。飘窗上垫着软垫,她顺势就歪了上去,刚合上眼,窗外霍然响起汽车的鸣笛声。
魏贻掀起一只眼皮去看,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魏家的院子。驾驶座上下来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可能是因为要参加家宴,他今天穿得很休闲,白色高领毛衣外搭黑呢大衣,并没有如往常一般西装革履,可是好看的男人就算穿上麻袋都是好看的,更何况他今天穿得也不是麻袋。秦焕从绕过车头,打开另一边的门,很绅士地接过里面递出的酒红色外套,搭住那只从车里伸出的纤白素手,把温瑷从里面扶出来。
魏贻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今天魏贻的房间似乎格外热闹,她才睡过去没多久,门又被敲响,与上一次不同,这次是很有秩序的声音,不过她依旧不想理会。
门外的人也只是应付式地敲几下就扭开了门,那几声礼貌的敲门声似乎只是在通知她他要进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魏贻背后,她瞬间被腾空抱起:“日上叁竿了,还不起床?”
魏贻头埋进秦焕怀里,还是没睁眼:“我在倒时差。”
秦焕的唇压在她耳边喷洒热气:“那你睡,我帮你换衣服。”
魏贻眼睛挑开一条缝:“你敢换我就喊到让全屋的人都来参观。”
秦焕把魏贻放到床上,已经利落地上了手:“好啊,反正被看光的人又不是我。”
魏贻到底是没有喊,眼睛张一会儿合一会儿,歪着脑袋任由秦焕摆布自己的身体。秦焕倒是没有做多余的事,说换衣服就真的在换衣服,整个过程目不斜视,游刃恢恢。魏贻不禁恶意地想:说不定他前世就是一个专门帮人换衣服的小太监,所以才能把衣服换得那么熟练。
魏贻睁开眼盯着秦焕:“你今天是要来魏家吃白饭吗?”
秦焕认真地帮她理着衣服上的皱褶:“女婿上门怎么能叫吃白饭?”
换好了衣服,秦焕似乎意犹未尽:“要我帮你洗漱吗?”
魏贻敛住脸:“不用。”说完就手脚并用地爬下床,快步走进卫生间。秦焕跟了上去,搭在门边静静看着她漱口、洗脸。
魏贻洗完脸,闭着眼睛去摸架子上的毛巾,摸了半天没摸到,柔软的棉绒突然覆住她的脸,吸干了她脸上的水珠。
魏贻按住毛巾,别过脸自己擦:“谢谢。”
秦焕安静地注视着她,半晌后突然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很黏我。”
她确实黏过秦焕一段时间,在她读幼儿园的时候。大人们总逗她说秦焕是她的小丈夫,她不知道小丈夫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样叫秦焕时,他总是冷着的脸瞬间就红得可以滴血,呈现出她从未见过的有趣神情。她那时候总是追着秦焕,闹着秦焕,而秦焕对她的态度是一以贯之的不理不睬,两个人相处模式就像动画片里的没头脑和不高兴。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秦焕升小学,她比秦焕小一个班,终于不能再黏着秦焕。没有了秦焕,魏贻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她的同桌身上,到了魏贻升小学的时候,她已经和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后来,秦焕莫名其妙地把那个小男孩打伤,小男孩转学。再后来,她每交一个朋友,他们都会被秦焕起冲突。再大一点,秦焕就不使这种幼稚的手段了,他的方法更加隐蔽,不知不觉就在她身边造出一个真空地带,除了秦焕和她的家人们,再没有人可以进入。渐渐地,她也就明白了,不再白费力气去交朋友。
她曾经问过秦焕为什么,秦焕摸着她的脸,语气温柔中带着蛊惑:“你的病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复杂的人际关系对你的病情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