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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甫洛夫的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极川
客厅的时钟响了一声,是整点报时,已经凌晨三点了。周锐昀看了他两眼,又没了心思哄他,站起身道:“太晚了,睡吧,我去洗澡。”
方唯怔楞,自己才拿了下乔,这人就不耐烦了吗?他抬头看着周锐昀远去的背影,自己手腕疼得像火烧,可对方好似根本没在意。
直到上了床也是如此,周锐昀躺下就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不说。耳畔传来规律的呼吸声,方唯听在耳朵里,感到了巨大的委屈,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犹豫着伸手去晃身边人的胳膊,软声撒娇:“疼得睡不着。”
周锐昀先开始没动静,方唯坚持不懈地晃着他的胳膊,直到泄气地慢下来。
正要放弃,周锐昀突然起身下床了。方唯一愣,立马跟着起身,他以为对方不耐烦要出去睡,焦急地想说点什么,可嗓子像被堵了团抹布,完全说不了话。不安笼罩着他,坐在床上攥紧被子。
不多时,周锐昀却又走回来,手上端着水和药:“止疼药。”
方唯用手背抹了下脸,伸手去接,不是接水,而是握住了周锐昀的手,他软趴趴地说:“不生气了吧?”
周锐昀想笑:“这场矛盾是你挑起的,你现在只有这句话要说?”
“……对不起。”方唯低声道歉。
周锐昀没再说什么,把水塞给他,径自躺下睡了。
方唯忐忑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好不容易眯一会儿,结果起晚了,周锐昀早就去上班了。他没了干劲,打车去公司,路上接到谭西原的电话,对方通知他今天有上级来视察,要做些准备工作。
方唯应声说好,吩咐完工作谭西原也没挂电话,方唯喂了两声,问:“谭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谭西原沉默良久才哑声道:“你现在手头宽裕吗?”他捂着眼睛,了很大力气才说出口。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难堪的时刻了。
这几年工作上进努力,多少存了点钱,但房子一直是庄叔的心病,非要买房,说谭西原年纪到了,也该考虑成家的事,谈恋爱结婚不能苦了人家女孩子。谭西原拗不过他,几个月把存款全投进了首付,房子快要拿到手了,结果庄叔病情恶化,简直焦头烂额。
方唯把钱转了,谭西原那声真挚地谢谢都让他有些无措,忙道:“也没多少钱啦,希望叔叔手术顺利。”
“我会尽快还的。”
“没事,不用急。”
挂了电话,方唯站在窗边看底下的车水马龙,像城市的血液在不停流动。早上起床时他给周锐昀发了条信息,说晚上一起吃饭,对方回复有事。他本来有些难过,可此时跟旁人一对比,他又觉得自己的苦处不算苦处,恋爱里的折磨也是恋爱,爱总是好的,比生老病死要幸福得多。
接连两天周锐昀都说忙,方唯偶尔给他发信息、打电话,周锐昀都会接话,只是不热络。大约算是没有硝烟的冷战。
晚上下班倒是在楼下看到个意外来客,亏得方唯一开始没看清,还以为是周锐昀主动来接自己,结果是谢衡。
谢衡见他却阴阳怪气的:“哟,出手阔绰的方少下班了。”
方唯鼓了下脸:“干嘛这样讲话?”
“先上车。”谢衡说,“你今天自己开车了吗?开了就停这儿,上我的。”
方唯手还没完全痊愈,自然没开车,上了谢衡的车后开始系安全带:“今天怎么来找我?”
“你说呢。”谢衡扔了个口香糖进嘴里,“你借钱给谭西原了是不是?”
方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正好碰上个红灯,谢衡伸手拧了下他的脸:“哥哥我好好的计划全被你搅黄了。”
方唯摸不着头脑。
谢衡全盘托出:“本来打算拿钱包他一阵子的,你倒好,屁颠颠的借钱给他了。”
“包他?”方唯重复了两个字,“你把玩小明星那套手段想用到谭哥身上?”
谢衡挑了挑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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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唯拉下脸:“别人跟你玩儿是你情我愿,谭哥又不乐意,你能别去招他吗?”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往外拐了。”谢衡不乐意听见这话,“咱俩认识二十几年了,还比不上个认识几个月的人?”
这话方唯没接。
“你要把我当回事呢,借出去的钱你就赶紧拿回来,就当帮我一个忙,成不?”
方唯这两天积攒满了委屈,心情奇差,一听这话委屈全化转成了怒气,语气是闻所未闻过的尖锐:“别人拿去救命的钱,在你眼里就是个可以利用来娱乐他人的工具吗?”
谢衡一脚刹车下去,车猛地停了,不快道:“方唯你怎么回事儿?跟我语气这么冲?还教训起我来了,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第20章 上
方唯性格一向绵软,虽有点韧性,但脾气好,这么多年来很少跟谢衡这般脸红脖子粗过。
“不是我跟你过不去,是你跟谭哥过不去。”方唯毫不留情。
谢衡脸色难看,讥讽道:“那按你的意思,我就该白白借钱给谭西原做慈善?”
“你不该,但他是我朋友,我愿意借钱。”方唯摇头,补了句,“算了,跟你说不通。”
谢衡一下子暴躁起来,气急败坏道:“方唯,你再用这口气跟我说句话试试?”
方唯扭头看窗外不说话,谢衡怒视他,尴尬许久后是他先服软:“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
周锐昀晾了他几天,情绪一直积攒,今天碰上谢衡陡然就被引爆了。
谢衡舒了口气,顺着台阶下:“你是不是表白失败,所以脾气变得这么差?”
“谁表白失败了?你消息是有多滞后。”方唯糗他。
“成功了?”
方唯才意识到一时失言,连忙往回补:“就是……他答应先在一起试试看。”
“什么时候让我见见?我问谭西原你喜欢你们公司哪个美女,他都不讲。”
“他干嘛要跟一个想花钱羞辱他的’金主’讲这些?”
“……你最近是在哪报名了损人速成补习班吗?”
眼见着话题被转开,方唯松了口气。谈了恋爱就想炫耀,可谢衡这个兜不住秘密的漏瓢嘴绝不是个好的炫耀对象。
不过晚饭没吃成,谢衡被一通电话喊走了,家里老爷子找他,谢衡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谢老能整治他,当即调转车头滚回家了。
他把方唯送到路口:“你晚上去哪儿吃饭?要不去我家?”
“你回家不是挨训的?”方唯说,“我都听到了,说你挪了公司的钱。”
“想买辆车嘛。”谢衡耸肩,“最近管得严,手头紧。”
方唯下车,敲了敲车窗:“我不跟你过去当挡箭牌了,你乖乖回家挨训吧。”
“够不够朋友啊方方!”谢衡埋怨,“算了,今天没吃成饭,周末有时间吗?轩仔搞了个马术俱乐部你知道吧,周末去玩玩?”
“可以啊。”方唯答应完又想起了什么,转而道,“再看吧,我不一定有空。”
“搞什么?到底有空没空?”
“看情况吧。”方唯敷衍道。
谢衡不满,还要说什么,但后面有人按着喇叭催,只好发动车子走了。
方唯醍醐灌顶,被提醒了一遭,一边打车一边兴致冲冲地给周锐昀发短信。他想到了高中时,学校组织出游,一起观看了马术比赛,当时他趁着班里人不注意蹭到了周锐昀那个班的队伍里。两个人在后排看的兴致盎然。周锐昀明显是对此有兴趣,全神贯注的盯着。方唯至今都没忘记当时对方的眼神。
或许邀请他周末跟自己去骑马,对方会答应?
方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发了短信过去,周锐昀过了许久才回,没拒绝,毕竟距离他们那晚为了手表争吵一事已经过了一周多,再不约会见面,他们的这场“冷战”就要白热化到“分手”的地步了。
方唯没去朋友新开的俱乐部,人多口杂,带着周锐昀难保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他定了个郊外的马场,周末提早到了地方。
环境尚可,广阔无垠的草原看得人心旷神怡。方唯邀功道:“不错吧,这个地方。”
“嗯。”周锐昀不知是不是仍怒气难消,回应的很敷衍。
见面十来分钟了,这人连个笑脸都欠奉。
“等会儿我可以教你。”方唯自己炒热气氛,“我技术还不错的,马术老师都夸我。你知道顾寻吗?那个很出名的影帝,小时候手把手教我的马术老师也是他的老师。”
周锐昀不给面子:“不清楚。”
“……好吧。”
方唯出师不利,却没气馁,强打着神去换衣服。衣服是他自己准备的,连同周锐昀那套也是如此,对方倒是给面子的去换了。
方唯换好衣服就迫不及待地出来了,周锐昀也刚刚换好,开门看见人的那瞬间方唯立刻屏住呼吸——
周锐昀穿着他准备的马裤和马靴,显得身高腿长,禁欲又英挺。
“我可以拍照吗?”方唯不禁期待地问了出口。
“拍什么?”
“你。”
周锐昀低头忍不住笑了下,只浅浅勾了下嘴角,转瞬即逝,但方唯两只眼睛跟x光一样来回扫射,哪能错过这个小细节。
方唯厚着脸皮蹭上去,撒娇道:“拍一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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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锐昀伸出手抵住他的额头,把他的脑袋往后推,说:“拒绝。”
方唯沮丧了一瞬,却很快振作起来,趁势抓住对方抵着他额头的手,自我安慰道:“算了,以后总有机会拍到的。”
天气阴沉,不知会不会下雨,因此马场颇为寂寥。工作人员牵了两匹马过来,黑色的皮毛油光滑亮。工作人员在检查马具,方唯套上了手套,他帽子戴的有些歪,自己却没发觉。周锐昀瞥到,伸手给他戴正了。
方唯冲他笑,毫无阴霾的模样。
一切准备就绪,整装待发。方唯正要说教他,也享受一把当老师的乐趣,结果以眨眼间就看见周锐昀翻身上了马,动作熟稔、英姿勃勃。那架势一看便是熟手。
“你会啊……”方唯喃喃道。
周锐昀看向他:“会一点,不过应该没你专业。”
“哪有。”方唯也上了马,先要适应一段,两人在教练的引导下骑着马漫步。
待要适应了,方唯忽然提议:“不然我们比赛吧,划定个范围,比谁先跑到终点。”
“嗯?”周锐昀偏过头来。
“要是我赢了,你就不许再生气。”方唯说。
“生什么气?”周锐昀装作不明白。
“手表的事。”
“要是你输了呢?”
方唯耍赖:“那还允许你再生气一天。”
周锐昀本来一直冷着张脸,这会儿不禁失笑。
方唯得寸进尺:“比不比?”
“行。”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方唯便卯足了劲的做准备。结果水平不如人,竟然输了。
方唯苦着脸:“我太久没骑马了,有点不习惯。”
“想耍赖再来一次?”
“没有……”方唯低落地下了马。
周锐昀看了他一眼,说:“你的姿势不对。”
“什么?”方唯疑惑道,“不会吧,我以前都是这样骑的。”
忽然一只手伸到面前来:“要不要上来?我教你。”
方唯抬头看他,周锐昀长相英俊,此时坐在马上更是意气风发,迷人不已。
“要。”方唯抿嘴忍住笑意,朝他伸出了手。
教练和工作人员被赶走了,四下只有他们两人骑在马上踱步。方唯先开始有点拘谨,他坐在前面,不敢往后靠,屁股堪堪贴在马背上,不大着力。忽然周锐昀加快了速度,马跑了起来。方唯惊呼一声,惯性让他往后一倒,倒进了一道温热怀里。
周锐昀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贴在他耳边说:“坐的那么远干什么?”
“你不生气了吗?”方唯轻声问。
马跑了一阵,渐渐慢下来,周锐昀才轻轻嗯了一声,方唯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那就好,我以后都不想跟你吵架了。”方唯说,“太难受了,你老不理我。”
周锐昀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捏住方唯的下巴,把他脑袋往后转。
方唯顺着力道扭过头来,距离很近,他能看见周锐昀脸上每个细微的部分,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倒映出了自己的身影,似温柔爱意,似一片虚无。方唯未来得及分辨——
草原一望无垠,绿色蔓延至山脚下, 天气阴,云雾缭绕。吻轻柔地像空中飘下的一粒雪花,翩然落到唇上。
第20章 下
冷战结束,方唯喜不自胜,一下午玩得兴高采烈。到傍晚两人从马场出来去吃饭,方唯坐在副驾驶,提议:“去陵南路那家餐厅吃吧。”
“开车过去起码要一个小时。”周锐昀提醒他。
关系破冰,方唯性子里那点任性又敢冒头:“去嘛,反正晚上也没事。”
周锐昀只好启动车子。路程漫长无聊,方唯掏出刷朋友圈,最新一条是谢衡发的动态,在炫耀新买的一只挂饰,逼真的金色豹子,看着十分炫酷。
方唯评论道:“很贵吧,又是挪用你爸爸公司资金买的?”
前几天见面,饭没吃成,谢衡因挪用公款买车一事露馅,被提溜回家狠狠整治了一顿。方唯逮着机会就想损损他。
谢衡秒回:“滚/鄙视”,几个共同好友看见评论,分分钟八卦脸,两分钟后谢衡赶紧把这条动态删了。
方唯使完坏了心情不错,跟着车载音乐哼了两句。周锐昀开车间隙看他一眼,笑道:“在看什么开心事?”
“没什么,就是一个朋友发的朋友圈挺有意思的。”方唯想到了什么,“谢衡,你知道吧?你们高中是一个班的。就是他。”
周锐昀嘴角的笑容忽然敛了。方唯先开始没注意到,还在说:“你记得吧,他比较高,爱惹事,学习是你们班倒数。高中的时候我经常去找你,有时候还会碰上他,他每次都……”
方唯突然住了嘴。周锐昀的侧脸看上去平静无波,但他敏锐地嗅到了一点儿冷淡。他才想到,谢衡这个人对于周锐昀或许不是什么好的记忆。高中那会儿,方唯爱去找周锐昀玩儿,谢衡发现了以后总是十分不屑,好几次他们迎面碰上,谢衡都会冷嘲热讽周锐昀,态度轻蔑、言辞难听。
方唯暗自咬了下舌头,怎么一时忘了这些呢。他不知道要如何打破沉默,话断在半路很是奇怪。悄悄地去看周锐昀,对方侧脸线条冷硬,没有表情。
周锐昀忽然开口,“他当时染了头白发?”
“不是,不是他,染了白发的应该是你们班的蒋霄吧……”方唯松了口气,“不记得谢衡也正常,你们也不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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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没什么印象了。”周锐昀说,“那时候的事都不怎么记得了。”
前方堵车,喇叭声此起彼伏,车道骚动地像早晨的菜场。音乐声缓缓流泻出来,方唯静了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高三为什么突然转学了?”
“嗯?”
“我当时从楼梯摔下来,摔得比较严重,养了两个月才好,再去学校你就不见了。”方唯说,“我问老师,都说你转学了,去夜市找你,你们家也不在了……”
在一起的时光太快了,总来不及谈论点别的,这还是方唯第一次说起盘旋在心中已久的疑问。他期盼着被答复。
周锐昀一瞬间握紧了下方向盘,手指骨节凸起,复又松开,连接的腕骨处泛起丝丝疼痛来。
“家里人决定搬家,去了广东。”他听到自己还算冷静地声音回答道。
“那时候你都高三了,怎么会那么仓促地去广东?”方唯疑惑不解,他眼神清澈,顶着张天真的面孔。
——那是周锐昀最讨厌的样子。
多有趣啊,他几乎要笑出声来了,这世上竟有人不知自己犯过什么错、背着什么样的罪恶。
“绿灯了。”方唯见他不动,提醒道。
周锐昀硬生生克制住内心亟待涌出的恶意,尽量平静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妈妈决定要去广东的,说那边有朋友要带着他们一起做生意。”
“哦。”方唯不知真假,因为结合现状来看——他们一家又搬了回来,并且过得似乎不太富裕——那证明,这句话好像漏洞百出。可方唯还算愿意相信他的每一句话,毕竟对方也没有骗他的理由。
到了餐厅,周锐昀去了趟洗手间,方唯点菜。手机响了一声,谢衡发来微信,问话奇怪:“你知道谭西原喜欢吃什么吗?”
“口味正常,不过好像不太喜欢吃海鲜。”方唯回过去,“干嘛,你要跟谭哥吃饭吗?”
“是呀,他请我。”短短五个字,也能读出谢衡的嘚瑟。
方唯:“骗我是狗。”
“汪,哈哈哈哈哈。”谢衡嬉皮笑脸,“虽然我没骗你,但我愿意按着你的心意来,让你以为我在骗你。”
“???你被盗号了吗???”
谢衡发了张自拍过来,结束了对话:“是本人,不说了,我去订餐厅。”
方唯忽然灵光一闪,想起谢衡前两天跟自己说要包养谭西原的话,结合刚刚这厮古怪地模样,不会真让他得逞了吧?
方唯忧心忡忡,谭西原中午才给他发过道谢短信,说家人刚刚做完手术,很成功。他忽然想到了哪里不对——谭哥之前跟他说过,手术是昨天,怎么成了今天做完的。他打开手机想问下当事人,结果一条短信还没编辑完,手机因没电自动关机了。
第21章
事实倒没方唯想的那么糟。谢衡那晚被逮回家,挨了一顿狠训,心情欠佳。
他母亲杨尔岚性格强势,又把儿子拉回屋里训斥了一通。
“你整天在外头都干些什么?让你去公司学习,你整天迟到早退就算了,竟然挪用公款!”杨尔岚拉下脸来,“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把他在外面搞出来的那个野种也安排进公司了?你再这样混不下去,指不准哪天这诺大家业你一分钱都没得机会拿到。”
杨尔岚口中的那个私生子据说头脑灵活、能力优秀,甩了不成气候的谢衡好几条街。连谢老爷子都颇为赞赏,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杨尔岚忧虑自己丈夫有认回这私生子的打算,那接班人、继承人自然也会有所改变。
偏偏谢衡浑不在意,靠在沙发上把玩个抱枕,心不在焉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想养狗吗?我看了,觉得边牧不错,托朋友……”
“我在跟你说正事。”杨尔岚打断他,皱起眉。
“多大点事啊,刚刚爷爷不都没生气吗。”谢衡不以为意,捻了颗葡萄丢进嘴里,“钱我是拿了,您再补进去就是了,自己家的公司,哪有那么严重。”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通,气得杨尔岚胸口起伏,张嘴斥道:“你爷爷不说你那是对你失望了,你还以为这是好事呢!我告诉你,挪用公款这事儿我不给你擦屁股,你自己想办法把后续问题解决好。”
谢衡不以为杵,嘀咕了一句:“小题大做。”
杨尔岚没听清,又说道:“好歹你跟小唯学学,人家在公司犯了错还会主动担责。”
“方唯怎么了?”谢衡张口问了一句,没等人回答就自己想了起来,好像前段时间听方唯说过, 他弄丢了设计方案,在公司加了一周班,当时还夸了许久谭西原,说谭哥人好,给他出主意、陪同一起加班加点赶设计。
杨尔岚还在耳边念叨他,谢衡思绪已经飘远了。杨尔岚看他半天不吭声、心不在焉的模样,气得半死,抓起个东西就扔他脸上。
“我在跟你说话,你玩什么手机!”
谢衡拿来砸中他的抱枕,站起来抚了下母亲的肩头:“我看就养边牧吧,跟朋友定了一只,这两天就送上门。”
杨尔岚脑中的神经断了,感情讲的口干舌燥了,这人根本没听进心里去。她欲张口,谢衡先发话了,他看了看手表:“发火容易长皱纹,都这么晚了,你赶紧去敷个面膜,喝杯牛奶。我爸今天又不回来吗?”
杨尔岚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熄灭了,她没见过如此会狠戳自己母亲心窝的白眼狼。她盯着儿子上楼的背影,泄气地坐在沙发上,感到头疼欲裂。这真是个扶不起阿斗,偏又是她疼到骨子里去的孩子。
谢衡像个无事人般,半夜溜家门找人喝酒去了。酒到兴处有好事的朋友问他最近在追的那个男人到手了没,谢衡施施然一笑,并不答话。
刘谌在一旁笑道:“前两天谢少不是说快成了吗?天时地利人和,人家缺钱,你送钱,那层关系不就名正言顺了?”
谢衡问:“要是人家不肯,又从别处借到钱了呢?”
刘谌晃了晃酒杯,道:“先礼后兵,既然礼他不要,那就得出兵了。”
谢衡靠在沙发上咂了口酒,刘谌以为他在考虑自己的意见,便主动凑近,在耳边道:“谢少要不要帮忙?我对付过不少这类清高的硬茬,训两顿就老实了,乖乖在你脚下当只狗,保准你床上床下都爽利。”
谢衡斜他一眼,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不用,我自己来。”
刘谌啧了声,坐回原位,手伸进旁边的女人裙底,捣鼓起别的事来了。
谢衡不想玩儿,百无聊赖下翻起手机,看到张照片——谭西原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处理数据,眉头微皱,眼睫顺下一片阴影,神色颇为倦怠,又十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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