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甫洛夫的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极川
这是他之前威逼利诱让方唯偷拍的,对方宁死不从,可又架不住他软磨硬泡,敷衍的拍了一张侧脸照。
谢衡忽然变了主意。
原定在周六进行手术,却临时改期。谭西原跑去找医生,得到的答案倒是怪异——手术医师换了人,并且换的是业内知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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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起来是个好事,但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他要问,但问不到人,谁也不说。
手术推迟了几天,当天结束时谭西原看到了谢衡。
谢衡打扮的人模人样,一凑近还能闻到点香水味,病房内外少有这类花蝴蝶出入。他挺显眼,三三两两的小护士和病人家属都偷偷觑他。
上一次见面闹了不愉快,无非是谢衡打听来他家里人住院,喝完酒过来闹事。抓着谭西原说了一通难听话。
——“你缺钱对吧,我可以给你。”
“你可以用别的东西还。”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谭西原当时心情焦躁,可没功夫搭理这等无赖,沉下脸就要赶人。谢衡喝得多了,厚着脸皮拉他的胳膊,还在说:“你考虑一下,肯定不亏。”
谭西原冷笑,说:“滚。”
谢衡被骂了也不气,谭西原要是走投无路了,必须得考虑,他觉得自己势在必得,乐颠颠地滚了。
结果没成想,半道杀出个方唯坏了他的事。
坏了也罢,谢衡想通了,方唯说的没错,何苦利用别人的救命钱达成自己的预谋。这年头可不流行卖身还债、强制包养,多俗气呀。
谭西原接了一瓶水,热水咕噜噜地冒着热气,谢衡他后面跟着,一言不发。
水瓶满了,盖上塞子。谭西原却没动,良久后,他先开口:“是你找的徐医生?”
谢衡没说话,默认了。他学聪明了,没主动邀功,先等对方猜出来才大摇大摆地来炫耀功劳。
谭西原转过身来面对他,说:“手术很顺利,徐医生是业内翘楚,我之前联系很久他也没排出时间来……谢谢。”
“顺利就好。”谢衡说。
谭西原点点头,又说了声谢谢。他转身拿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递给谢衡,谢衡闻了闻,不习惯纸质杯子的生涩味道。
“只有这个。”谭西原说。
谢衡耸肩:“没事,我不渴。”
对话不太流畅,两人也无话可说。谭西原低头整理东西,谢衡不动声色地盯着他。
“你不生气了吧?”谢衡忽而开口,“那天我喝多了,讲的话可能不好听。”
“没什么。”谭西原心生无奈。他明白过来,谢衡是想换个策略来摆平自己。比起硬碰硬的不客气,这种迂回又礼貌的方式反而更难拒绝和摆脱。
谢衡果然得寸进尺,在几句快到晚饭时间、伯父什么时候能醒、你饿不饿的废话后,直戳目的,问:“既然你弟弟也在,那要不我们现在出去吃顿饭?让他照看一下伯父。我看你最近瘦了一点。”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人还帮了自己的大忙,尽管是个不请自来的援手,可谭西原到底了人家的惠,哪里好拒绝。
说话间正好庄越从卫生间回来,他推门时嘴上还在说:“晚上吃什么?我下去买……”
抬头却见屋里站了个陌生人——倒也不是全然陌生。
谢衡第一次见他,觉着这男孩长得不错,清俊挺拔,眉目缓缓伸展,尚且留着点儿稚嫩。只是看向自己的目光不怎么友善。
“这是你弟弟?”
谭西原说:“嗯,庄越。”
“你好,我是你哥哥的朋友。”谢衡露齿一笑,“我跟你哥哥现在出去吃饭,你守会儿病床吧,回来时给你带饭,你有什么喜欢吃的?”
庄越眉毛一皱,没搭理他,看向谭西原,确认道:“你们要出去吃饭?”
“嗯。”谭西原点头,“你照看会儿叔叔,要是醒了就喊医生。”
“不行。我晚上有课,现在要回学校。”
“不是说今天放假吗?”
手指掐了下手心,庄越平静地撒谎:“临时通知有场考试。”
庄越今年高三,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他们这类人除了学习可能没什么改变人生轨迹的机会了。谭西原自然不会拿庄越的高考消遣,便对谢衡说:“今晚就算了,我走不开。”
谢衡扬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庄越,展颜一笑:“行,那等你有空。不过你们这样整天在医院也耽误学习工作,要我帮忙找个看护吗?”
“我找了,明天过来。”谭西原说。
谢衡眼前一亮:“那明天中午吧,一起吃饭。”
谭西原没拒绝,谢衡飘飘然走了。果然怀柔政策更易施展,效果显著。
路过门口的庄越时,男孩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谢衡瞥了一眼,朝他笑了笑,还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学习啊。”
等谢衡走了,谭西原也拿起车钥匙说:“拾下书包,我送你去学校。”
庄越脸色不好:“我自己去,你看着爸爸吧。”
“来回半小时,庄叔应该暂时不会醒。”谭西原说,“我送你去,这边不好打车。”
庄越没执着的拒绝,背上书包跟着谭西原去了停车场。
天空逐渐黑沉,路灯一盏盏亮起。庄越坐在副驾,看了几眼谭西原,问:“刚才那是你朋友吗?没怎么见过。”
“你没见过的多了。”谭西原说。
“是不是他借钱给你的?”庄越又问,补了句,“我知道你没钱,都投进房子首付里了。”
谭西原一顿:“不是他。”
途径人行横道,有情侣在吵架,横在路上拉拉扯扯。谭西原按了下喇叭提醒,耐心地等人走开。车里开着广播,说情人节就要到了,连道路两旁都提早充斥着节日的广告和宣传。
庄越攥紧了下包带,顺着问道:“你都快30岁了,还没谈恋爱的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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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西原哂笑:“庄叔天天催我就算了,你也会拿年龄取笑我了。”
“你还喜欢着静琦姐吗?所以现在不谈恋爱?”
谭西原便不笑了,他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声音低沉:“不是。”
庄越不依不饶:“那你为什么不谈?跟静琦姐是为什么分手?是因为我跟我爸成了你的拖累,所以你才……”
“你不要胡乱猜测。”谭西原打断他突如其来的激动,“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和庄叔没有关系。”
庄越深吸了口气,眼睫抖了抖,没再说话。
气氛僵硬了一路,谭西原平复好情绪后想化解一下,便问:“好端端的怎么最近总关心我的私生活?你现在这个年龄,该不是整天都在想这些事吧?”
庄越不答话。
“还是要以学习为重,就要高考……”
“我不想听这些,很烦。”庄越烦躁道。
谭西原感知到他情绪的不对劲,心平气和道:“我也不想整天跟你说学习,钱老师上个月还跟我说你最近学习有所下降。我希望你现在能分清主次。”
庄越硬邦邦回道:“我知道。”
“喜欢男生女生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搞得明白,我不反对。也不要有心理压力,都是正常的。”
“正常吗?你不觉得恶心?不会对我失望?”
“不会。”
庄越笑了下,可不是释然,却是自嘲。谭西原没看见,还在疏导他的情绪,语气轻松的打探:“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不然应该不会察觉出自己性取向的偏好。
沉默良久,他轻声承认了:“嗯。”
他这么坦然,谭西原反倒不知说什么了:“挺好的,但不要急着去追求或者确认恋爱关系,等一切都——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学习和高考,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些事耽误自己。”
庄越盯着他,谭西原想过来,问了句“知道了吗”。庄越缓缓移开视线。
我知道,但你不会知道,可能也不想知道,你同母异父的弟弟去如何恶心的肖想你
第22章
第二天看护来上工,谭西原得了空,谢衡像在他身上装了雷达般,人立刻出现在医院里。
庄叔见了他还认识,招呼道:“来找西原呀。”
谭西原跟人下楼,谢衡问:“你爱吃什么?我订了三家餐厅,各种口味都有。”
财大气粗的令谭西原无言以对:“这顿算我请你,谢谢你找的医生。”
“我请你。”谢衡摆手,“这个别争了。”
最终定了家西餐厅,吃完谭西原就打算走,但显然谢衡没准备放过机会,提议道:“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游泳?”
“这个天气游泳?”谭西原看了看天色。
“什么天气都能游,我去年还跟朋友去北欧冬泳,那滋味,特别酸爽。”
“不了吧,我都没准备。”
谢衡早有预谋:“没事啊,泳裤泳镜我都给你准备了一套,去吧。”
谭西原被人拿捏着软处,没说出口拒绝。
游泳这项饭后活动私心太重,谢衡毫不掩饰,津津有味地摸着下巴看谭西原在水下遨游的身体。
谭西原游了一圈来回,拨了下泳镜,甩甩脸上的水珠。
谢衡给他鼓掌:“满分。”
谭西原一番运动后心情颇佳,笑了下:“你要不要游一圈?”
谢衡自然乐意表现,他泳姿标准,速度极快,谭西原在心里比较一番,自己大概是比不过的。
“我小时候差点就被选进了国家队。”谢衡大言不惭,“但我妈不希望我那么累,没我去训练。”
“运动员确实很累。”谭西原说。
“是啊,我也不想去,能轻轻松松吃喝玩乐才是最舒服的。”谢衡靠在泳池边缘,“不过我以前游得真的好,学校组织比赛,我回回都拿第一,而且比第二名……”
他露出额头显得极年轻,自吹自擂时表情也过于夸张,看着像个没长大的大男孩。
“我知道。”谭西原忽然打断他。
谢衡一愣:“你知道?”
“这么多年了,说辞都没换一套。”谭西原忍不住揶揄道。
谢衡茫然片刻,回忆才慢慢冲破桎梏,一点点清晰起来:“哦,对,我以前跟你也说过……”
几年前,谭西原还是谢衡家教时,某日谢衡从外面野回来,谭西原在给他做作业,谢衡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咕噜咕噜喝着运动饮料。
小孩子喜欢穿红色,正红色的卫衣被他穿的朝气蓬勃,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往外散发。
“真热。”谢衡拽了拽卫衣的领口,“你怎么也不开个空调?”
初秋的天气,白日里最高气温也才24度,哪里需要开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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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抱怨了两句,从窗户正好能瞧见院子里的露天泳池,他看了会儿,忽然问:“去游泳吗?”
谭西原正在模仿谢衡那蹩脚字,没工夫搭理他:“不去。”
“陪我去游两圈。”谢小少爷说一不二,硬拽着人就下去了。
到了泳池边,谭西原才迟疑地说自己不会。虽然“师生”关系已经维持了两个月,但他们并不熟,也没怎么单独相处过——毕竟谢衡从不乖乖上课。
“游泳都不会?”谢衡吃惊道,“你从小到大学校里不上游泳课啊?”
“我们只教德智,体和美靠自己领悟。”谭西原说。
谢衡不耐烦道:“那你看我游吧。”游了两圈他又觉没意思,像一尾鱼般,摆着尾巴来到谭西原面前,扬起满是水珠的脸,“算了,一个人玩没劲,我教你吧。”
谭西原只想回去赶紧帮他做完作业去赶下一个兼职,于是敷衍道:“不麻烦你了,我四肢不协调,学不好。”
“那教会了不是更体现我的技术。”谢衡愈发来劲,伸出湿淋淋的手拉他,“来嘛,我教你,也让你喊我一声老师。而且我跟你讲,我游的可好了,学校每次都派我去参加比赛,回回都第一……”
谢衡不得手不罢休,谭西原只好任由着他。不过这个一贯混不吝又少爷脾气的小孩,教起人来却意外的有耐心。
“手要这样,这样才能浮起来。”谢衡在一旁指导他,还难得夸了句,“学的蛮快嘛,也不算笨。”
谭西原学的不错,没多久就有模有样了,两人休息时,谢衡跟他比身高,初三小孩子哪里比得过大二的学生,因此不大高兴:“你长得倒挺高。”
谭西原从岸边拿了杯水喝。
谢衡忽然凑过来,黏糊糊的,谭西原往后退了一步:“做什么?”
谢衡眼睛向下一瞟:“谭老师,你有没有女朋友?”
“有。”
“跟她做过那事吗?”配上那猥琐的挑眉挤眼,不难猜出他是什么意思。
“没有。”谭西原一脸嫌恶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水声哗啦两下,荡起水波。
“不是吧,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处男啊。”
“你不是?”谭西原打量他的身板。
“很快就不是了。”谢衡扬着眉毛,“现在就做那事影响发育,再等段时间。”
谭西原觉得好笑,一小屁孩考虑的还挺多。
谢衡想起了这段过去,一时也觉好笑,谭西原又去游了一圈,身姿矫健优美,赏心悦目。等人停下时,谢衡不禁道:“你变化挺大的。”
“嗯?”谭西原脱下泳镜,抹了把脸上的水。
“跟以前不太像,难怪我一直没认出来。”谢衡在脑内对比他现在与以前的模样。以前的谭西原很瘦,头发偏长,身上有着一股好学生的清高,又有着穷人的寒酸。现在看起来倒像个英,教养良好得体大方、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谭西原笑了笑,问:“哪里不像?”
那一笑很是清俊动人,谢衡心里一动,脱口而出:“变得更好看了。”
谭西原抬起眼睛望过来,那眼神分明是沉静的,可在波光粼粼的水面的映照下,却显得湿漉漉,连眼睫上都沾着滴水珠。
谢衡双手抵着身后的石壁,忍不住微微前倾,他越靠越近,面目逐渐模糊起来。
之前方唯问过自己,是不是挺烦谢衡的。烦归烦,却也算不得讨厌,当然,更谈不上喜欢。实话实说,谢衡是他最怕碰到的那类人,不守则、难讲规矩,横冲直撞地偶尔会让谭西原感到焦躁。
不过他处事圆滑,自有一套手段,谢衡几次三番要得手,都被他全身而退。可谭西原也在思索,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强攻不得,谢衡便换了个软磨硬泡的招数,更加难缠。猎物越挣扎,越会让狩猎者兴奋。对于谢衡这类人,或许他应该乖乖听话,任其索取,待到对方败了兴致时自可脱身。
就如同现在,不反抗、不逃走,让人得手,或许才是最优选择。
谭西原眼睫颤动了一下,那水珠应声而落,滴进泳池里荡起涟漪。谢衡的呼吸近在咫尺,扑在脸上。
眼见两唇即将触碰,忽然有人撇过了头。
——不行,他做不到。
谭西原躲开了,谢衡咳了一声,身体撤回去,耸了下肩。
一时间无人说话。
谢衡扑腾了几个水花,在附近游了会儿,又停在谭西原旁边,开口道:“我是认真的想追你。”
谭西原摇了下头:“说实话,听个男人这么对我讲,不是句高兴的话。”
“行吧。”谢衡沉吟了会儿,换了个无关痛痒的话题:“对了,那个住院的是你什么人?怎么你喊他庄叔。”
“继父。”
“哦,那个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谢衡又问。
谭西原知道他问的是庄越,点了下头。
“那你们妈妈应该长得很漂亮。”
谭西原身体一僵,不过谢衡没察觉到,犹自说着:“你那个弟弟倒是挺有意思的。”
“你不要打他主意。”谭西原眼神冷下来。
谢衡愣了下,他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庄越看他的眼神怪异,仿佛带着敌意和抗拒,才多嘴说了这么一句,结果谭西原理解歪了,谢衡哭笑不得:“我在你看来,是这么禽兽不如?能玩儿兄弟双飞的人?”
谭西原脸色不佳,往泳池边游去,说:“挺晚了,该回去了。”
回去休整一天,庄叔在逐渐康复中,谭西原着手准备销假上班。复工头天是个晴天,太阳烘出一片暖意。他到办公室时,方唯已经在了,蹲在茶水间玩手机游戏等水开,谭西原路过时拿手轻轻按了下他的头顶。
“来这么早。”
方唯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一跳,同时手机里传来一声惨叫,他玩的角色跌落悬崖,惨死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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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哥,你来啦。”他脾气好,不在乎游戏通关失败,喜笑颜开地站起来,“叔叔还在住院吧,我正打算这两天去看看。”
“不用来,太麻烦了。”谭西原笑了下,“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
“第一天上班就惦记着请吃饭啊。”方唯跟着笑,“你现在这么忙,不用着急感谢我。”
再好的朋友,涉及到了金钱也要谨慎礼貌地对待。谭西原自然坚持要请客感谢他,方唯便接受了,发短信跟周锐昀说了一声——虽然周锐昀最近工作繁忙,应该没工夫腾出空来晚上跟他约会。
继马场和解已经过去一周,周锐昀拿下了那个引发争吵和冷战的手表,没再戴过。方唯理解为这是对方的妥协,不禁放下心来,毫无芥蒂的继续跟人谈着恋爱。
不过周锐昀的情绪阴晴不定,相处久了,难出现摩擦,对方一冷下脸,方唯甚至偶尔会怕他。
“嗯?你染头发了?”谭西原正要走进办公室,这会儿正好光线照进茶水间,他察觉到了一丝变化。
阳光在波尔多红的暗红发色上跳跃,衬得方唯整个人亮眼了许多。
“突发奇想去染的。”方唯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打算过几天再染回去,不太习惯。”
“就这样也挺好看的。”谭西原说。
下班后谭西原开车,两人就近找了家餐厅吃饭。许是手术顺利,谭西原脸色不错,席间风趣幽默地讲起了去年公司去泰国旅行的趣事,两人相谈甚欢。
“方……方唯!”一道女声打断了愉快的交谈,方唯一怔,循声望去。
女人踩着高跟鞋噔噔跑过来,灿烂一笑:“离得远还没敢认,还记得我吧?陈冉。”
“冉姐。”方唯立即站起来,这是当时他蹭周锐昀的自驾游时同行的女人,“当然记得,你也来这边吃饭吗?”
“朋友给了这家店的券,今晚过后就要过期了,我只好赶过来吃一顿。”陈冉说。
“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方唯主动邀请,“这是我的朋友,谭西原。”
“你好。”谭西原站起来和她打招呼,拉开张椅子,“一起吃吧。”
却之不恭,陈冉坐下来,歪头笑道:“帅哥的朋友果然都是帅哥。”
谭西原笑着受下夸赞,招来服务生加碗筷。他体贴周到,方唯倒没发挥的余地了,便挑起话头,问道:“刘哥没跟你一起来吗?”
“说好一起来的,结果临时加班。”陈冉喝了口水。
方唯点头:“是,周锐昀也说今天要加班,最近工商局比较忙。”
“你还真信他们啊。”陈冉不屑地笑,“哪里是加班,我十分钟才给他拷问出来,是去单身派对了,朋友下周结婚,一群男人趁着今晚去狂欢。”
“是吗?”方唯怔忪了下,一小时前他还跟周锐昀发过信息,对方说在加班,却原来并不是吗。
“是啊。你们今天约周锐昀出来了?他也说在加班?”陈冉不解,“怎么还把兄弟当女朋友骗。”
谭西原闻言看了眼方唯,方唯赶紧把话圆上,毕竟女人的第六感都相当可怕:“是前几天联系的他,他说最近工作忙,加班多,我就以为今天也在加班。”
餐具上来了,谭西原递菜单给陈冉:“你看看要不要加菜。”
陈冉性格爽朗,临时加入也没把气氛搞的尴尬,三个人吃吃喝喝还算开心。陈冉明显对谭西原很有好感,趁对方去洗手间时,拉着方唯咬耳朵,问:“你这朋友真不错,有女朋友吗?”
“冉姐,你可是有家世的人……”
陈冉佯装要打他:“胡说什么,我有个闺蜜还单着,我替她问的。”
方唯了然:“谭哥现在还单身,不过比较工作狂,貌似对恋爱这事不太上心。”
“优质男人都不急着恋爱。”陈冉叹气,“不过我闺蜜应该也不怎么喜欢这款,太温柔从容了,她就爱对她爱答不理,让她自己一头热的,简直像个抖m,比如周锐昀那样的……”
“周锐昀?”方唯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名字。
“是呀。”陈冉喝了点薄酒,有点微醺的醉意,絮絮叨叨起来,“我跟老刘有次请各自朋友聚在一起吃饭,我闺蜜一眼就瞧上他了,追了小半年也没得手。”
方唯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问道:“然后呢?”
“没然后了,追不到不就算了。”
“聊什么呢?”谭西原正好从洗手间回来,坐下来前问了一句。
陈冉喝了口酒:“聊周锐昀的桃花。”她以为谭西原也是周锐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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