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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乡二里
社稷图
作者:西乡二里
借三尺明月,衔两袖青龙,轻剑快马恣意,携侣江湖同游!



第一章 何方客来
    初春时节,大赵京东路治所临州。

    时已夜中三更,临州各处一片寂静,只间或传出几声犬吠婴啼,为黯夜增添几抹生气。临州刺史姓冉,名明轩,乃年前新任。冉府门前两只风灯发出微弱亮光,两名门头已是瞌睡起来。此时,一名全身黑衣、盖头蒙脸的身影自府墙暗处纵身而入,转瞬没入黑暗中。

    几名家丁在府中各处巡逻,一家丁路过柴房,柴房忽窜出一名蒙面之人,身法极快,瞬间制住家丁,拿住家丁回身又没入柴房中,随手一带,已掩上了门。

    只见蒙面客拿出匕首,说道:“可别一不小心弄出什么声响来,要是我的手吓得这么一抖。”说着拿起匕首在家丁眼前晃了晃,续道:“说不定你的脖子就……嘿嘿!”家丁虽说在府里多时,但几时又有强人来府里闹事,平日里都是太平日子,因而从未遇过这般故事,早吓得出不了声,此时听得强人话意,深怕慢了些惹得强人做出歹事来,连连点头。

    只听蒙面客续道:“等下我细声的问你话,你也细声的回答,明白了么”家丁又点了点头。蒙面客见家丁已听了话,才笑嘻嘻道:“小哥,你在府里几年啦!”那家丁初时见自己被强人所掳,早吓得胆战心惊,此时见蒙面人似有几分和气,略定了定心神方道:“小人十二岁进府,如今已十年。”

    蒙面客略微顿了顿,道:“你一直跟着这位府里的老爷”家丁答道:“那也不是,小人原本就是这府中的下人,这位老爷是年前来的,自小人进府以来,这已经是府里的第三位老爷,府里后来的两位老爷人都是极好的,见大家手脚麻利,惯习也还好,都留下了伺候。”

    蒙面客问道:“那你对府里应是极为熟悉了”家丁答道:“是。”蒙面客续道:“府里老爷的书房在何处”家丁惊呼道:“你、你想做什么”蒙面客笑道:“别害怕,只是送个小玩意给你家老爷。”家丁脸色一变,他平时在茶楼酒肆常听得说书先生言“有侠者留头于官儿床头吓唬为官做宰的”,此时听来,下意识四处望了望,再不敢乱说话了。

    蒙面客见家丁脸色变了变又久不言语,只怕是有些识见之人,怕自己做出什么事来连累到他,遂道:“你放心,只是个平常东西,也不会吓到人。”家丁应道:“纵使如此,我也吃罪不轻。况且,谁知你是送东西还是做歹事,万一老爷有个什么闪失,我家里人也难逃罪责,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蒙面客笑道:“我虽不知你家老爷的书房在何处,却知大户人家的女眷大多在后院,若我杀了你,再到你家老爷的后院去闹上一闹。嗯,你家老爷能做一州刺史,相必不会太笨吧,随便一想,就能牵扯到你身上。到时你也死了,家人怕也难逃罪责,你想想看,这事划算不划算”蒙面客见家丁心里却是怕了,又道:“你若老老实实的告诉了我书房的去处,不要说我就是送个平常东西,就算做出天大的事来,和你又有多少干系。”

    家丁回道:“我刚说了,老爷为人是极好的,待人极为和善,虽来不到半年,我也是实心的尊敬,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认了,却不会去害到老爷。”蒙面客说道:“你放心,刚我说做出天大的事来,只是随口那么一提,绝不是要对你家老爷怎样,我就是送个东西。你好好想想吧,若我杀了你,再去拿个人问了出来,到时候出了事,你猜你家老爷会怎么想就算你家老爷恩德似海,我看也不见得人人都像你一样能以死相报吧!”

    家丁此时已是心里打鼓,想若那蒙面客真如此,恐自己跳到黄河也是洗不清的,遂颤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不会做出什么事来!”蒙面客见他此时担心的仍是他家老爷而不是自身,心里也有了几分敬意,伸手拍了拍家丁肩头,笑道:“当然当然,你看我没先在你身上捅两个窟窿再来问话,就知我人是极好的,至少跟你家老爷相差不远罢。”说完嘿嘿笑了两声,又捋了捋家丁领子。

    家丁一惊吓,竟愣在了当场。蒙面客见家丁不说话,又凑近了些,轻声喝道:“还不说”家丁伸手指了指紧闭的门外,然后道:“出门往左,然后走青石路。过门廊,湖对面右边竹林内便是。”蒙面客点头道:“说得倒是清楚,现在要委屈你休息一会儿。”

    家丁刚来得及说了个“你”字,就被蒙面客一指点了昏睡穴。蒙面客将家丁提到里间柴堆隐蔽处,弄了些柴草掩上。随后出来用耳细听,见四下无动静,就轻轻开了门,出来随手将门拉上,按那家丁所指,行了过去。

    过得门廊,来到湖边,蒙面客往家丁所说极目一望,只见湖对



第二章 将错就错
    眼看萧子申就要得手,却在此时,只见那像师爷的青衣汉子瞬间移至冉明轩身前,伸出左掌,迎向蒙面客指爪。掌爪相接,青衣汉子提起元功,五指内握,抓住蒙面客右手。蒙面客只感强大内力山涌而来,一时全身筋脉俱痛,内力溃散,全身竟无法动弹分毫,就这样漂浮空中,上不着天,下不沾地,一时大惊失色,心惊不已。

    青衣汉子微微一笑,稍一使劲,将蒙面客由半空横摔至地上,遂放手退回,却并不再出手。见此境况,后面两位老者已是放声大笑,收剑而立。

    蒙面客趴在地上半晌,全身疼痛去了不少,方慢慢自地上起身,望向青衣汉子,惊道:“看来适才是前……兄台发现的在下了,多谢兄台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尽。”本来蒙面客想称呼前辈,又发现青衣汉子似年长不了几岁,遂改口称兄台。不过那感激却是实实在在的。要是那青衣汉子刚才拿住蒙面客时,若继续强吐内力,蒙面客轻则内功尽废,重则全身筋脉俱断,甚至立毙当场,可说凶险之极。这声感激,青衣汉子却也当得起。

    青衣汉子笑道:“小兄弟原来没醉。”在场之人均笑了起来。这时只听身后白衣老者道:“适才本想一试小兄弟身手,没想却引起误会,还望小兄弟海涵。小兄弟年纪轻轻竟就有这般俊俏功夫,却是难得。”只听那青衣汉子又道:“小兄弟现在可肯明言来意若并无歹意,我等自不为难小兄弟。”

    蒙面客心道:“看那府里之人也似心胸广阔,行事大度。况且,那青衣汉子对自己手下留情,自己也并非来此为非作歹,现在若还不光明正大一些,倒被小觑了。若那刺史要强留自己,自己也是走不了的,甚至适才就难全了。”念及此,蒙面客伸手拿下面罩,竟是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后生。青年后生向冉明轩等人抱拳道:“在下萧子申,见过刺史大人、兄台及两位前辈。”

    青衣汉子点头赞道:“好一条汉子!”青衣汉子本意只是要蒙面客明言来意,若非歹人,也无强识脸面之意,只道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没想到蒙面客竟也是一位光明磊落之人,自己平生行走江湖,却也少见,自不免出言赞叹。

    青衣汉子等人也不免自我介绍一番。原来那灰衣老者乃是临州厢军马军指挥使吴溪石,而那白衣老者则是临州厢军步军指挥使姚光吉。青衣汉子姓徐,名韶清,却并无官职在身。

    众人介绍完毕,刺史冉明轩引领众人进了雅舍,分宾主坐定。徐韶清拿了茶杯,亲自为萧子申斟上茶水。萧子申客套一番后领受了。

    众人饮茶毕,冉明轩问道:“不知萧兄弟夜下造访有何要事,不妨直言相告,算来我等亦是不打不相识,就当交一个朋友。”萧子申沉吟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个约五寸见方的铁盒子,起身递了过去。徐韶清上前接了,放到冉明轩茶桌上。冉明轩看了一眼,见铁盒上锁,抬眼望向萧子申。萧子申明白其意,道:“家……那位前辈给我时本没有钥匙。这个……”说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本来萧子申想说“家师”,又微觉不妥,没得把师尊牵连进来作甚,遂改口称作前辈。

    冉明轩又转头瞧了瞧徐韶清,徐韶清亦拿捏不准,又担心怕有暗器之类,遂摇摇头,表示暂不理会。萧子申见此光景,心想:“不知那徐先生是什么人物,那刺史似乎对他颇多重视,却不见他征询那二位指挥使之意。”正想着,却听徐韶清言道:“不知萧兄弟可知盒中之物是什么”萧子申答道:“那位前辈未曾相告,晚辈亦不敢贸然翻看,所以并不知晓。”徐韶清又道:“却不知那位前辈是哪一位,萧兄弟方便告知吗”萧子申略一思索,摇了摇头。徐韶清见状,想他恐是担心己方事后寻出事来,也不再强求。一时众人均沉默下来。

    萧子申见气氛尴尬,微觉不好意思,遂拿起茶杯饮了口,稍掩讪意。放下茶杯才想到:“师尊叮嘱,行走江湖时万事多个心眼,我确是糊里糊涂的,也不怕人下药。”遂又想到:“那位徐先生如此高明,又何必多此一举,倒是我多心了。”眼见大家都凝视着自己,萧子申一时也不知该当如何:“也不知师尊是何意,有什么事何不痛痛快快道来,非得玩弄些手段,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没意思。”

    想到这里,萧子申却想起一段故事来,见眼下光景,何不逗逗乐子,遂道:“冉大人能主政一方,相必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可还记得汉建安十七年,曹孟德给荀文若送过一个盒子”冉明轩脸色猛然大变,望向徐韶清。徐韶清会意,起身踏前两步,喝道:“萧兄弟汴京来的”萧子申只是嘿嘿冷笑,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并不言语。见一直沉着的冉明轩竟也变了脸色,颇觉有趣,寻思道:“听说那些官儿都惧怕官家,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眼见为实啊



第三章 三清旧物
    徐韶清料难留下二人,所以无心追赶,看着满屋狼藉,一时无语。

    过得片刻,冉明轩问道:“韶清,可识得此二人的武功路数”徐韶清摇了摇头,答道:“未曾见过!说也奇怪,那黑袍人有此修为,又识得‘焚天诀’,谅非无名之辈,怎会毫无头绪”冉明轩续道:“或许此人平日里留心了咱们,咱们却不知晓他。”徐韶清点头道:“若如此,此人恐有所图,日后需防着点。”众人皆点了点头。

    冉明轩在地上翻出铁盒,尚完好无损,自嘲道:“虽说再重整这书房怕需要不少银子,不过,幸而书都在里间,却是不幸中之大幸,咱们也多得了个劳什子,也算有所斩获,韶清何必苦闷。”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徐韶清应道:“明轩倒会苦中作乐,不过我可不苦闷,只是在担心咱们的刺史大人若要整修这书房雅舍,怕是一两年都要过清贫日子了。”说罢望向姚、吴二人问道:“二位前辈说是不是”姚、吴二人闻言也笑了起来。吴溪石道:“下官等虽没多余钱粮支给刺史大人,不过若是大人拉不下脸,下官等倒是可以代大人写封书信去向殿下讨些,以度过眼前难关。”冉明轩伸手点了点几人,摇头笑道:“你们呐,不知要取笑我到何时。”

    原来当初冉明轩做县令时,那县山荒缺水,又因县处边地,更少商贾。那时大赵新立不久,官家不晓情况,县里从府衙到百姓竟穷极,年年粮荒,民不聊生。冉明轩俸银本也不多,还时常接济县里的穷老孤寡,一县主官,有时竟无米下锅,连家人也闹将起来。那时徐韶清的师尊展平巡视到哪,了解了情况,又闻冉明轩为官清廉,政事通达,断狱公平,遂向秦王陈情。秦王奏了太祖,拨下银钱来,开渠引水。冉明轩引导百姓开荒播撒,不几年,百姓竟已能安平度日。这期间,秦王时时派人送些银钱接济冉明轩,所以众人酒宴时多饮了几杯,少不了取笑冉明轩几句。冉明轩也不以为意,权当乐子。

    此时外面传来人声。原来方才动静太大,终是引起了府中家丁的注意,管家遂引家丁前来。冉明轩吩咐众人明日再来清扫、处理后续,然后就遣退了下人。

    徐韶清从地上扶起一张尚完整的茶桌,扫去灰尘。冉明轩将铁盒置于桌上,姚、吴二人也围了上来。

    冉明轩瞧了那铁盒片刻,问道:“韶清,现下如何”徐韶清答道:“我且先试它一试。”说罢右掌覆于盒上,暗运内力,劲透盒身,往盒中探去。过了片刻,方撤去右掌。吴溪石问道:“如何”徐韶清答道:“似并无暗器,不过此盒尚小,再置机括,纵有暗器,也是细针之类,原也不惧,只怕有毒。可若强使内力溶去铁盒,又恐毁了盒中之物。”说完望向冉明轩。冉明轩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想二人辛苦送来,原意恐也非加害于我,若有此意,有的是机会,倒不用如此劳烦。”姚光吉应道:“纵如此,也需防他几分!大家退后几步,我来吧!”

    众人也不多说,依言退后。姚光吉拔出佩剑,一剑斩向铁锁,火星四溅,铁锁应声而落,姚光吉用剑尖挑开盒盖。众人往盒中瞧去,除一折叠小片似是发黑兽皮外,并无他物!冉明轩走上前去,小心拿起盒中兽皮展开,读了起来。不一会,脸色已变。徐韶清见状,走上前去。

    冉明轩将兽皮递与徐韶清,吴、姚二人也围来细看。只见兽皮上以墨石写道:“此功招厉式毒,研析日深,心性恐变,此不为我堂正之人见习。然武学一道,原守本心,内式外物或不能惑,或亦可以道法化之,望后世子弟,多所思量,慎之!慎之!”落款为“飞熊道人”。

    徐韶清看完,惊呼道:“这是太公祖师之物!”冉明轩色变道:“韶清可会错认”徐韶清答道:“我曾在殿下王府中见过太公祖师手迹,错不了,错不了!况且这成字之墨石若我没认错,当是上古时的鬼墨石。师尊曾言:‘鬼墨石乃上古奇石,字墨色,经年不朽,量极少,乃当时极少显贵所用,春秋之前已绝迹。’就算有人能仿得太公祖师字迹,写出文书来,他也无下笔之墨!”冉明轩闻言,也沉思起来。

    这时,徐韶清又续道:“这兽皮残缺不全,似是部分,况且细看这兽皮周边又似有火灼痕迹,与当年旧事亦相符,恐怕……”冉明轩苦笑道:“追查了十多年毫无头绪,没想到今日却有人主动送上门来。韶清,此事大不寻常!”徐韶清叹气道:“总得有些结果,我等才能有所交代,只是却不知这是哪里之物”冉明轩应道:“我等皆不了解个中详情,还是交回汴京让殿下发落吧。”



第四章 旧事重提
    祖天骥沉吟起来,似思索,又似决断,二人就这样无声行走。良久,祖天骥方道:“大赵有一人姓展,单名一个平字。那展平幼时家贫,食不果腹,十二三岁时,家乡瘟疫,一家皆殁,年幼的他靠乞食独走异乡,不幸染病,破庙待死。谁知此子命不该绝,竟遇当时离家从军的赵太祖避雨入了破庙。那赵太祖会些医术,又见展平天资绝顶,是个习武奇才,遂治好了他,带在身边,教文授武,做了个侍童。那展平确也了得,得赵太祖指点剑枪棍法,竟进展神速,一日千里。不过由于常年跟随赵太祖上阵,展平自觉用刀顺手,所以改以习刀。没想到那展平果是奇才,通过常年战阵杀敌所悟,竟不到三十岁就自创了一套‘斩天刀诀’,纵横沙场,无人能敌,斩将夺帅,为赵太祖立下赫赫功劳。赵太祖见他是个将才,分军与他,让他做个将军。展平拒绝了,就做了个贴身侍卫,常年守在赵太祖身边。哼,倒算是个忠心之人。”

    萧子申敬道:“确实是个忠心之人!”祖天骥闻言,怒斥道:“你懂什么”萧子申愣了一下,不知师尊为何突然恼怒,也不在意,问道:“那后来呢”祖天骥哼了一声,答道:“那时天下大乱,群雄四起,那不要脸子的赵太祖竟学别人也称起帝来……”说到这,萧子申打断话头,奇道:“师父,为何别人能称帝,那赵太祖却不能呢怎么是不要脸子了”

    祖天骥怒道:“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将门之后,竟也敢僭越!”萧子申应道:“为什么不能呢那汉太祖高皇帝还泗水亭长出身,不也开大汉四百年基业,那……”祖天骥大怒,打断问道:“你到底还听是不听”萧子申见师尊居然大怒,虽不解其意,也不再胡乱说话,恳请师尊继续。

    祖天骥深瞧了萧子申一眼,续道:“那赵太祖称帝后,展平就做了近卫亲军司马步军副都指挥使,总领皇城内禁军,一时权势滔天。赵太祖称帝后雄心勃勃,一心要做个千古一帝,率军四处征伐,灭家亡国。那展平就做了一个刽子手,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忠臣烈士丧命于那展贼刀下。这期间,那展贼竟又创出一套掌法,更是如虎添翼。”

    萧子申见祖天骥越说越古怪!那展平听来也是一个令人敬服之人,也不见有何胡作非为之举。想那沙场之上,生死相搏,斩将杀人,原也平常,为何师尊却似颇有怨气师尊说到后来竟以“展贼”相称,可见成见之深!不过怕祖天骥又动气,所以并不言语。

    又听祖天骥续道:“后来大事底定,那赵太祖又加封了展贼右卫上将军、英国公,仍领皇城禁军。一个流浪小儿,竟做了国公,嘿嘿,可笑啊可笑!”说完果真是笑了起来!笑完后又讥道:“不过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当今官家继位之后,那展贼就被赶出了宫掖,犹如丧家之犬,只能到帝九诏家里做了个门童。”说完又大笑了起来,竟笑得眼泪也流了下来!

    萧子申见祖天骥如此,料定他与那展平之间必有故事;又想到自己一个玩笑,最后竟被师尊折腾出这般事故来,不觉又有些不自在,所以亦不言语。

    祖天骥定了定神,颇觉失态,遂静下心来。见萧子申竟不言语,按他平时作风,必会笑话一番,今时却为何这般安静问道:“怎么见了老夫的丑态,高兴的笑不出声了”萧子申心下一怔,详细思量,师尊今日确实古怪:“往日在枫叶村时,自自己记事以来,师尊时常外出,一年也没多少时日在家。凡在村里时,除了教导自己练武习文,并无多少言语。无论自己如何逗弄、嘲笑,均难开尊口。只是偶尔无端生气,狠揍自己一顿!今日为何却话多了起来”

    萧子申见师父相询,收回心事,嘿嘿笑道:“不是怕惹你老人家不高兴不说故事了么你继续,说故事也好,哭也罢,我听着!”祖天骥瞧着萧子申哼了一声,道:“那展平收了四个弟子,其中的三弟子姓徐,名韶清,专习展平后来所创掌功‘焚天诀’,刚才与我过招之人便是。”

    萧子申惊道:“什么原来如此!”祖天骥微觉奇怪,问道:“什么原来如此”萧子申答道:“师父你老人家是否曾败于那展……展老贼之手”萧子申本想称作“展平”或“展前辈”,怕又惹动祖天骥怨气怒火,想了想,遂改了口称一声老贼,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祖天骥见萧子申说完话竟笑起来,误以为是笑话自己败于展平之手,遂道:“好笑么比你方才还好笑”萧子申见师尊又提旧话,看了看祖天骥,离远了两步,也把话撩开了说:“想来多半是师尊当年败于展平之手,现在自己的徒弟又远不如那展平的弟子,自己一怒之下亲自上阵,竟也拿不下那展平的弟子,如这般,岂不是离那展平又远了些,想及此,所以方才就流下泪来”说完小心的盯着祖天骥,摆开架势,准备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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