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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龙转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思乡明月
他们筹备了多少年、经过好几代北燕国主的努力,才终于养出了近三十万大军,谁成想竟然一战俱损!
而且更可怕的是,就在近几天里,涿水下游的北燕城镇中陡然爆发出了严重的瘟疫,源头就是那些从大水中侥幸逃生的兵将们!
这两个噩耗令北燕国力大损,别说是继续侵略大魏了,现如今北燕人最为担心的就是大魏会不会反过来入侵他们——而事实上,“反入侵”显然已经开始了,夏侯宣可不是已经占领了涿安城么?
在北燕国主和大臣们看来,“大魏长公主”真是一个可怕的封号啊……那封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两个都是女罗刹啊!这些年来,眼看着大魏皇帝一代不如一代、国势连年走衰,他们曾以为北燕崛起的时候终于到了!中原之主就要换人来当了!
下定决心突袭宁京之前,他们哪能想到结果竟会是这样的——又一个大魏长公主横空出世、力挽狂澜!
虽然夏侯宣此时的战绩与巾帼豪杰夏侯平宁的丰功伟绩根本不能放在一起作比较,但他现在才十六岁不是么?想想未来的几十年……天啊,难道真是天意?苍天注定他们北燕人就是迈不过“大魏长公主”这个坎儿?!
这样一想,北燕国主和大臣们都对“大魏长公主”这名号提之色变,几乎都想要请大能前来作法“保佑”大魏皇室男丁兴旺、最好连一个女儿都生不出来了……
那么反过来说,此时此刻,大魏的皇帝陛下对他这“唯一的女儿”有多么的满意,还用得着问么?
是以宁京城内,当纪彦平和陈淑瑶等人堪堪接到夏侯宣“遇刺受伤”的消息、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正准备带着才被他们训练得有点儿模样的新兵蛋子们赶往涿安城与公主殿下会合呢,就迎来了新的一批援军——
“爷爷!怎么会是您来了?!”陈淑瑶一听说又有援军来了,就想起早前王岐飞那猪队友的糟糕表现,于是她立时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出了城门,结果……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这批援军的领头人竟然会是镇北侯!
“公主殿下的战绩,着实令我惭愧汗颜啊,所以我就拖着这把老骨头来了,来看看她、也来看看你。”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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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淑瑶泼辣、陈长清严肃,而镇北侯却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他那笑呵呵的模样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邻家老爷爷,若不是有陈淑瑶这一声“爷爷”,没见过他老人家的弟兄们还真不敢认啊。
“什么呀,公主她……她……”陈淑瑶支吾了两句,表情很是纠结:一方面她对自己的“闺蜜”是非常佩服的,也是打心眼里把夏侯宣当作了自己的主公;但另一方面,她爷爷是她从小到大的偶像、人生导师和最为尊敬的英雄,所以听她爷爷这么略带自贬之意地随意一说,陈淑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才好了。
“她、她怎么?”镇北侯翻身下马走来,伸手揉了揉他宝贝孙女的发顶,笑道:“她自受封将军以来的所作所为,当真是值得惊叹,也确实比我更当得起‘镇北’二字,瑶瑶啊,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很欣慰、开心,你也应该开心才对。”
话说“镇北侯”这个封号,确实不大适合陈老爷子。想当初他原本是西南大帅,先把西蛮人打得屁滚尿流、打出了赫赫声威,后在大魏平定南疆的战役上立下了极大的功劳——所以后来当北燕朝中的某大臣提议要“夺回国都”之时,当时的北燕国主便说“但有陈帅在魏,宁京终不为燕京矣”,以此压下了北燕朝中的好战分子——也就因为这一句话,孝宗皇帝心怀大畅,便把“能够镇住北燕国主的陈帅”封作了“镇北侯”。但实际上陈老爷子是从没有跟北燕人交过手的,更遑论率军打到北燕境内了。
“好吧好吧,公主这一回真的算是‘镇北’了……可我听说她遇刺受了重伤,又哪里还能开心得起来?”陈淑瑶低着头在她爷爷的宽大掌心里蹭了蹭,鼓着脸撒娇道。
陈老爷子把脸一板,抬手拍了陈淑瑶的脑袋瓜子一下、力道还真不轻——“那还说什么废话,走!跟我一起去看她!”
“……”陈淑瑶捂着脑袋、动作麻利地上马出发。
几天后,涿安城迎来了由陈老爷子带队的“伤员慰问团”,陈淑瑶、纪彦平、陆天石和若妍都是“团员”,宁京城则暂时交给了陈老爷子带来的副将们替守。
“见过侯爷。”在齐靖安的搀扶下,夏侯宣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地走出了卧房,整个人显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而且唇色发青、声音嘶哑,看得“慰问团成员”们大惊失色。
“公主!”“表妹!”“将军!”大家伙儿吵哄哄地冲了过来——“都给我站住!安静!”齐靖安很有气势地制止了众人,扫视了一圈,指了指若妍,说:“她留下,其他人都该干嘛干嘛去!”
大家伙儿顿时都被震住了,齐靖安又朝陈老爷子拱了拱手,“请侯爷见谅,实是殿下伤势不轻,亟需若妍姑娘医治、看护,故此有所怠慢、还望侯爷海涵。”
陈老爷子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公主的身体是最重要的,若妍丫头快去吧。”
若妍神色焦急地小跑过来,扶着夏侯宣返回卧房中,然后就“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齐靖安本是下意识地想跟上自己的心上人,结果却被“毫不留情”地关在了门外、险些被门板撞歪了鼻子……
“呵,年轻人,你就是齐靖安吧?”陈老爷子招手道:“过来过来,我们好好地聊一聊……此番出京之前,我可是得到了陛下的密旨唷,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内容?”
☆、第五十二章 密旨
齐靖安顿时讶然,他迎向陈老爷子的眯眯眼,与对方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应了一声“恭敬不如从命”,然后就跟着陈老爷子来到了一间无人的书房里,做足了心理准备来聆听皇帝陛下的密旨。
“哎,用不着这么紧张,放松放松。”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书房,陈老爷子回过头来,见齐靖安整个人都透出一股绷得紧紧的感觉,便笑着摆手道:“我又不是你的未来岳父,你小子紧张什么?来来来,快给我老人家笑一个,我就把你未来岳父跟我说过的那些悄悄话全都倒出来给你听听!”
这种被老爷爷调戏的感觉实在是令齐靖安满心窘然,他略略放松了几分,嘴角难以自控地抽了抽,说:“未来岳父……咳,还请侯爷别拿我寻开心了,敢问陛下究竟有何旨意?”
“哎,陛下的意思嘛,概括来说就是打算选你为婿咯,可你却不把他当成未来岳父看待,难道是不愿意迎娶公主?”陈老爷子脸一板,整一副很严肃的模样,但他的语气却是促狭的、眉毛也抖了抖扬了扬。
面对着这么一个“为老不修”的陈老爷子,齐靖安只能无奈投降,连连拱手道:“侯爷实在是冤枉我了,我当然愿意娶公主、就连做梦都想喊陛下作岳父啊!还请侯爷看在我满心忐忑的份上,就给我个准话吧……陛下是真的选定我了么?”
陈老爷子呵呵笑着点了点头,用力地拍了拍齐靖安的肩膀,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地说:“放心吧,陛下确实是选定你了!单凭你小子在宁京城下一箭射死了北燕的南征大帅、也即是北燕的国舅爷,加官进爵便已不在话下,足可配得上长公主殿下了。再加上你小子还鬼鬼的,一早就把聘礼给送了,更让将士们将之统统吃进了肚子里、化作了保家卫国的气力,教陛下怎能不认账?!”
得到了这个肯定的答案,齐靖安心尖上的大石头轰然落地,一时之间,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从内至外都是甜意,比吃了蜜还要甜上一万倍!他的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扬,喜不自胜地追问道:“那侯爷您之前所说的密旨……难道就是赐婚圣旨?”
乍一说出“赐婚圣旨”这四个字,齐靖安的眼睛里顿时迸射出了极为闪亮的光芒,此时此刻,他的表情、神态和动作俱都表现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快把赐婚圣旨给我吧给我吧给我吧”!
不论齐靖安在平日里是多么的稳重,到了这个重要关头他也淡定不能了,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公主殿下穿着大红嫁衣朝他走来的场景,真是太美太幸福了!与此同时,他的心情自然也好得不得了。
孰料陈老爷子却是猛然严肃了起来,喝道:“你小子乐得昏了头了?赐婚圣旨必然是要昭告天下的,又怎么可能是密旨?!”
齐靖安怔了怔,仿佛一盆凉水当头泼下,令他的心神复又进入到了紧绷的状态之中:他已敏锐地察觉出陈老爷子这是真的严肃了起来,只在霎时之间,眼前的这个老人便不再是先前的那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了,一股凛然令人生畏的杀伐之气忽从他老而弥壮的身躯中溢散出来——也许,这才是镇北侯的真实模样,这才是传说中的那个杀敌千万、威震四方的定国大元帅!
“侯爷,陛下的密旨……可是暗藏玄机?”
齐靖安恍然领悟到镇北侯先前的种种慈和亲切的表现,只是在重头戏到来之前所做下的铺垫以及试探而已。至于重头戏究竟是什么,他马上就要知道了……齐靖安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镇北侯嘴角一撇,神情似笑似讽、似怒似哀,“陛下在密旨里明明白白地对你提了一个要求,至于有没有暗藏玄机,就要靠你自己来判断了。”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仅有手掌的一半那么宽的金黄色布帛卷儿、看起来就是一份微缩的圣旨模样,却被一根红绳扎着、色对比颇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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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靖安伸手接过,扯断红绳、展开信卷一看,脸色骤变——“这确实是陛下的密旨么?!”
“如假包换,”镇北侯眯了眯眼,“陛下命你必须在回京之前办成此事,否则你们回京之后,公主将会被赐婚给谁,想必你是明白的?”
齐靖安垂首思考了片刻,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他把手里的密旨重新卷了起来、稳当当地进了怀里,不卑不亢道:“我要马上把这件事告诉公主,失陪了。”
镇北侯眼睛一亮,抬手搭在齐靖安的肩头,说:“就凭你这句话,我们便可以好好地聊一聊了。不要急着去找公主,若妍丫头应该还没完事呢。”
齐靖安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搭着的那只手就像是铁铸的一样,压得他完全无法转身迈步,更遑论走出这间书房了,于是他便干脆在原地站定不动,淡淡笑道:“先前在公主的房门外,侯爷便说要跟我好好地聊一聊……我原以为我们早就开始聊了,原来直至这一刻才算正式开始么?”
镇北侯回了手,与齐靖安面对面地站着、互相平视着,说:“不错,你的表现已然证明了你是个遇事拎得清的聪明人,也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话可谈。否则……我老人家年事已高,真没必要多管闲事了。”
齐靖安颔首称是,再不说半句弯弯绕的话了,而是很直接地出言发问道:“这份密旨完全不像是陛下的行事风格,敢问侯爷此中因缘?”
话说密旨的内容真的是大大出乎了齐靖安的意料之外,原本按照常理来说,作为一个即将嫁女的父亲,皇帝陛下向未来女婿所提出的……难道不该是“将来一定要好好对待我的宝贝女儿”、“不许纳妾”、“万万不能负心薄幸”之类的对齐靖安而言万分简单的要求么?
结果皇帝陛下竟是“别出心裁”地要求齐靖安在回京接取赐婚圣旨之前……先悄悄地弄死纪彦平!
没错,齐靖安并没有看错密旨上的那一行短短的句子,皇帝的意思确实是让他干掉纪彦平,否则就不让他娶公主了!
——这也未太过无理取闹了吧?!
齐靖安能不能娶到公主,跟纪彦平有一毛钱的关系么?如果说纪彦平还对公主有着非分之想、仍以“青梅竹马表哥”的身份占据着齐靖安“头号情敌”的位置,那么他们之间倒也还算有那么一个互相拼杀的理由。可人家表哥早就“弃暗投明”、成为了夏侯宣的忠心小弟一枚,更成为了齐靖安可以在战场上交付后背的好哥们……
皇帝陛下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要如此这般地无理取闹?!
“圣心难测,对于这份密旨的来由,我也不能妄下断言。”镇北侯轻叹了一声,缓缓道:“我只知道,就在长公主率军于一日之内两度突袭北燕大军的壮举传回京城、引动朝野上下一片沸腾之时,徐丞相和瑞妃娘娘便趁机‘恳请’陛下为三皇子赐婚,以图个‘龙凤皆喜’的好兆头……”
齐靖安眉头一皱,“能让徐丞相和瑞妃娘娘同求陛下赐婚……想必三皇子妃的人选,就是徐丞相的长孙女吧?”
“你小子的脑袋果然灵光、反应很快嘛。”镇北侯赞许地点了点头,“三皇子和那位徐家小姐的婚事已经定了,徐丞相和瑞妃娘娘选择的时机实在很好,令陛下几乎没办法反对。”
丝毫没有因为受到镇北侯的夸奖而感到欣喜,齐靖安只感觉到他的头陡然大了一圈:他们这都还没有回到京城呢,朝堂后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的烦心事就遥遥地飞到了他们的身边;可以想见一旦回京,他跟夏侯宣将会遇上多少麻烦?
相比起腹中刀、笑里剑的徐丞相和瑞妃等人,齐靖安真的宁愿继续面对直接对他们挥刀射箭的郑其英啊!
话说徐丞相和瑞妃迫使皇帝让他们结成亲家,究竟是什么意思?仔细想想倒也不难理解,无非就是夏侯宣在战场上的表现太好了,好得令徐丞相对三皇子一系生出了强烈的忌惮之心;而瑞妃为了缓和双方的关系,更为了让三皇子不至于因为夏侯宣的出色表现而成为徐丞相一系和太子一系前后夹击的“出头鸟”,便拿“三皇子妃”这个筹码来向徐丞相示好……
徐丞相自是乐得抛出他庶长子的女儿来削弱三皇子一系的实力,于是双方就一拍即合了。
可皇帝呢?他早就忌惮徐丞相了,本来还打算扶持纪家来与之对抗的,结果瑞妃倒和徐老狐狸玩到一起去了,这还了得?!若是再把夏侯宣加进这个庞大的势力里,皇帝陛下真的感觉到他屁股下的龙椅晃荡起来了!
于是就有了这道密旨。
“陛下的这一招反击挺有劲的,真不像是他的手笔,究竟是谁出的主意?”齐靖安郁闷地摸了摸下巴——让他来杀纪彦平,然后再把公主嫁给他,那么他跟公主夫妇俩就必然会跟纪家离心离德——公主没了母家的依靠,齐靖安也没有世家背景,那他们俩除了抱紧皇帝的大腿以外,便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反过来说,如果齐靖安不杀纪彦平,那么他们回京之后,皇帝陛下就会把赐婚圣旨颁给纪彦平了——纪彦平此番也立了战功,再加上身份背景,配公主殿下全无问题。而公主不喜欢纪彦平,即使勉强下嫁也肯定会跟纪家闹崩,然后皇帝再重用“媳妇被抢”的齐靖安,让他这个有才有能更有满腹怨气的年轻人来对付纪家和老徐……到了那个时候,朝堂上必然会乱成一锅粥、各方势力互相扯后腿,皇帝也就能够安心了。
“嘿,这反击何止是挺有劲?再告诉你一件事吧,瑞妃和纪家在知道了公主殿下的能耐以后,已不打算干涉她对婚事的抉择了,便想把另一个好姑娘跟纪彦平凑做对……那就是我家瑶瑶!”说到这里,镇北侯狠狠地磨了磨牙。
齐靖安“噢”了一声,终于全明白了:皇帝陛下既不想让有军功、能统兵的夏侯宣跟纪家和徐丞相连成一片,更不能让纪彦平娶了陈淑瑶、以致整个朝堂都连成一片……所以选来选去,最好下手的人当然就是纪彦平了。
无论纪彦平是被齐靖安利落地干掉,还是在回京之后被封做驸马,都娶不到陈淑瑶了,还会让夏侯宣和纪家离心——再加上纪彦平从才能上讲无足轻重、死一百次也不会让皇帝觉得可惜,不像夏侯宣和齐靖安都是皇帝陛下真正看重的人才;而且皇帝让镇北侯把密旨带来,还能侧面暗示镇北侯别蹚这趟浑水……总而言之,这个“一箭数雕”的狠计,当真是颇有水平,难道皇帝真的在短时间内长进了这许多?
“这道密旨甚至将我对纪兄的嫉妒之心都考虑在内了,陛下要是早有这般手段,何至于让徐丞相坐大?还请侯爷为我解惑。”齐靖安目光灼灼地看着镇北侯,说出来的话也很有几分大逆不道的意思。
镇北侯抚了抚胡子,对齐靖安的直言颇为满意,道:“这道旨意具体是谁的手笔,我也不好说。我只知道在这段时间里,郑妃娘娘和二皇子都越来越得陛下的宠信了,时常进出御书房。”说着他冷哼了一声,“他们母子俩这算是借了公主扇出来的东风飞了起来,却反过来在执扇人的头顶上拉屎了吧?!”
“……”齐靖安无话可说,只觉得老爷子这个粗俗的比喻真他妈的辟!
最终,齐靖安面色凝重地离开了书房。他已经从镇北侯的口中基本掏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是时候去跟夏侯宣商议商议了——镇北侯最欣赏齐靖安的也就是这一点了,遇上什么事都要跟公主说,从不想着瞒下来、自作主张——也只有这样的齐靖安,才能跟公主那样的“巾帼豪杰”一路携手走下去。
一边目送齐靖安离开,一边在心里暗赞对方,镇北侯却是不由自主地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令珣啊令珣,如果你也跟我凡事有商有量,又何至于走在我的前头?”他低声自语了一句,眼中透出难以形容的沧桑之感。
而另一边厢,若妍对公主殿下伤情的诊断也出来了,大家伙儿得知情况以后,心情都十分沉重,各自郁郁不乐地离开了公主卧房前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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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彦平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却是正好与齐靖安迎面碰上了。他见齐靖安面色不佳,还以为他的这位表妹夫早已知道了情况、也是在为公主感到伤怀,便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齐靖安的肩膀,无声地表达了安慰之情。
齐靖安眨了眨眼,领会到纪彦平的意思以后,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公主的伤情他确实是最清楚了,却没必要为之伤怀,最多就是心疼公主很是吃了一番痛、还落下了疤……
至于若妍宣布的“诊断结果”,正是夏侯宣和齐靖安商议出来的说辞:公主殿下此番伤得不轻,将会留下至少两个后遗症,一是嗓音有变,这还算是个无足轻重的小问题;而第二个问题就比较严重了,那就是公主殿下将来很可能会做不成母亲了……是的你没看错,这对夫夫俩就是这么的“正直”,竟把夏侯宣正要经历的变声期和未来有可能会遭遇的“不孕不育问题”都给胡诌成了郑其英射过来的那三支箭的责任!
——总之公主要是有哪里不对,都怪姓郑的咯。
所以齐靖安也无声地拍了拍纪彦平的肩膀:哥们你误会了,随身佩戴着护胸镜的公主殿下根本没什么大碍,我其实是在为了你那悬悬危矣的小命而烦忧啊……
☆、第五十三章 回京
“表哥,具体情况便是如此,你怎么看?”
先前齐靖安匆匆而来,把密旨一递、因缘来由简要一说,夏侯宣便立时让他去把尚未走远的纪彦平喊过来一起商议——作为一个有道德有良知的好主公,夏侯宣是不会随便把手下小弟的性命当成筹码摆来摆去的,即使真到了需要别人卖命拼死的地步,也应该以情动之、以义服之,不能干无情无义的强盗买卖嘛。
此时此刻,纪彦平手捧着那封想要他小命的密旨,脸色苍白、腿肚子直打颤,“我、我我……”他“我”了个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干脆往前一扑,趴在床沿边惨嚎道:“表妹救我!”
靠坐在床的夏侯宣哑然一笑,安抚道:“别慌别慌,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表哥你先到那边去坐着,喝口热茶定定神。”他指了指离床不远处的位置,待纪彦平听话地起身、抖抖索索地往那边走去,夏侯宣便拍了拍床沿,对齐靖安示意道:“靖安过来坐。”
齐靖安淡笑着走过来坐下,很自然地给夏侯宣提了提被子。
回头见此一幕,纪彦平飙了出来,哽咽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稍迟一点再继续眉来眼去甜甜蜜蜜啊?先严肃认真地想想法子救救我吧……这可是陛下想要取走我的小命啊!如果这都算不上大不了的事,真要等到天塌地陷了才能算么?!”
“哼,这不过是一道可应可不应的密旨罢了,难不成表哥你还抱着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的迂腐想法?”夏侯宣把目光从齐靖安的身上移开,望着纪彦平轻轻一哂。
“可应可不应?”纪彦平呆了呆,随即感激涕零道:“我真是太感动了,表妹!你这是为了保住我而让齐兄违抗圣命啊……此情此义我必定铭感五内、终生不忘!”
齐靖安嘴角一抽,语气颇为不爽地咕哝道:“这话听起来很有歧义啊!”
夏侯宣握住齐靖安的手、挠了挠对方的掌心以作安抚,然后斜觑着纪彦平,笑问道:“那么表哥,待我们回京之后,如若我父皇硬是要为我俩赐婚,你敢不敢也来违抗一次圣命呢?”
纪彦平张了张嘴、复又闭上,垂着头想了好半晌后,他才缓缓摇头苦笑道:“回京之后的事,现在真是说不准。一来我对自己的胆子没什么信心,二来即使我鼓足了勇气去违抗圣命,我爹还有老爷子也会全力阻挠我的,他们绝不会放任我连累整个家族……表妹啊,我不愿骗你、也不敢骗你,我这个世家子弟确实是无能得很,远远比不上齐兄。”
齐靖安扬了扬眉,被前任情敌表扬的感觉……还真不错哎。不过表哥实在是有点挫啊,完全不能烘托出他的优秀嘛,真该好好调教一番。
“你能如此清醒而诚实,已然比从前长进了不少。不过……”夏侯宣缓缓点了点头,陡然正色道:“彦平,你曾说过要奉我为主、此生为我效命,那究竟是认真的,还是随口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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