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浅微(小虐,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某花落
就像,她在想象中给父亲和师兄的拥抱一样。她可能终生没机会完成的一件事,下意识地给了这个才相识不久的姑娘。
“把剑放下吧。”
“你什么都不知道,才让我放下。我想放下一了百了……可是他偏偏要教会我,怎么恨他!”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说这句话,我确实知道的不多。”徐梦双语气平稳,“我们才刚认识不久,可我大概能猜出来你是谁。”
小柔偏执地推开徐梦双这个仓促的、并不舒服的拥抱。
“你喜欢他,其实你也应该恨我。”冰冷的语句从小柔嘴里说出。
徐梦双反倒松了口气似的,苦笑道:“是啊,我喜欢师兄,但我们没有缘分。两年前师兄终于从外面搬回来的时候,他好几天都枯坐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像是要把自己活活熬死一样。”
“我爹问他,你是打算自己死了也把他气死吗?师兄竟然只回了一个‘嗯’字,两个人相持了好久,直到我爹病倒,那时候庄里只有区区十几个人,师兄年纪最大,只能负责起我们所有人的生活起居来。”
“后来,师兄就变得非常忙碌,父亲病好以后,也常常数月不在庄里,总是漂在外面。听阿柏说,师兄的每一天都好像有二十四个时辰那么长,每时每刻都有事情做。”
“在我眼里的师兄,好像随时要做完所有事情,然后就彻底消失一样,我只能看见痛苦的他。”
“但我想,在你眼中,师兄绝不是只有痛苦那一张面目的,你们从京城回来,都能用掉大半个月……想来师兄的时间也不永远那么着急。”
难道灭门的泼天仇恨能被徐梦双这几句话消解吗?小柔的眼泪一颗一颗滚落,她又想起舒雪痕那个春风般温暖的微笑。
可终究掌心生疼,也依然放不开那把剑:“他这么痛苦,我也这么痛苦,那当年为什么他不放开手中的剑呢!事情已经发生了!”
“师兄也一定是后悔莫及的,为什么不当面问问他呢?从前的事,到底如何发生的!”
“他都承认了!”
“我前几日也同你说,我会嫁给师兄,不也是骗你的。”
“你根本没骗得过我。”
徐梦双不欲再与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什么都听不进去的人纠缠,拉起小柔便往舒雪痕被关禁闭的暗室走去,小柔右手中还死死握着那柄染血的乌黑铁剑。





浅微(小虐,np) 爱(微h)
“你自己进去吧。”徐梦双带小柔穿越了大半个山庄,才于偏僻处找到一方枯树掩映的院落,老腐的墙面,几把茅草铺在屋顶,油纸做的窗户或许挡风都做不到,它的所有构件都在寒风中瑟瑟颤立。
“他在里面?你不进去?”
徐梦双认认真真打量了小柔一番,冷风里吹干了她的眼泪,留下两道泪痕,眼角还红着,许是用流血的手去擦了脸,下巴上还沾了些许血迹。
她也有种能力,这么狼狈的一张脸,也透出一种坚韧又脆弱的美。许是她那对眼睛被泪水清洗得太过明亮吧,燃着火焰似的,和师兄的美竟然有些类似。
徐梦双掏出手帕替小柔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血痕,淡然道:“你要是肯把你手机里的破剑丢了,我倒是去准备些好酒好菜,慢慢听你们讲些我不爱听的事。”
小柔偏过脸,默然提剑走向那处破落屋子。
徐梦双终究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两年前,雪落山庄里不过都是些孩子,一定有原因,否则师兄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去伤害你的家人!”
前面走的那个头也不回的少女哪里还听的到,只留给徐梦双一个和眼睛一样美而决绝的背影。
徐梦双心里不禁感叹,他们两个人才是真有缘分,殊途同归?连有病都有到一块去了,不能互相救赎,就只能互堕地狱了,哪里有外人的位置呢?
小柔没有敲门,在推门那一瞬,她眼前出现了手中铁剑扎入舒雪痕身体的画面。
但她只看到那人身着单衣,腰背直挺,安安静静地盘坐在房里。屋子里没有桌、没有椅,只有一张干草席铺在角落里。
冷风从打开的骤然打开的房门狂灌而入,将屋内仅有的一点温度也席卷得干净。
两人四目相对,小柔没来由心中又是一阵恼火,他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的到来。
她甚至能感觉到到梁柱之间结网的蜘蛛,正在满地灰尘里翕动。可那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依然幽昙一般端正、干净地坐在那里,目光如水,沉静又孤独。
小柔不管不顾地双手举剑,几步迈到他面前,剑架在他细白的脖颈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确实很快教会我了!我甚至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仇怨,值得你潜心孤诣这么多年,自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都要伤害我的家人!”明明是在指责仇人,自己却先含了泪。
舒雪痕垂眸,神情说不尽得寂寥:“可惜,我是做错了事才学会……微微,对不起。”
未开锋的剑,杀不了人,钝片刀刃连他的皮肤都刺不破。
女孩泪水决堤,颤抖的手已经握不住剑,舒雪痕轻轻从她手中抽走了武器,眼中同样水光浮动。
“我欠你的,待我做完未尽之事,我自己还给你。”他怜惜地捧住小柔鲜血淋漓的双手,语气不尽温柔。
女孩用尽了全身力气推开舒雪痕,然后倾身而上,重重咬在舒雪痕的左臂上,隔着一层单衣,很快便渗了血气出来。
“我恨你!”
君子不器,可惜他没做到,从小就长成了一个复仇怪物。所以,他唯一赎罪的方式,就是不要让他最爱的人,再像他一样。
舒雪痕静静拥着怀里这具娇小的身体,任由她撕咬着自己。
小柔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自出生以来,从未这样恣意悲伤过,只觉得浑身的水分都流干了。
在泪水流尽之后,还未宣泄的感情,最终化成一个近似凶狠的亲吻。小柔踮起脚双手拉下他的领口,飞快地吻上他苍白动人的唇,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汹涌而出。
他白色的衣衫上,在她掌心所过之处,皆留下血痕。不过屋内昏暗,情动欲浓,再顾不上其他。
舒雪痕刚开始有些不适应,惊讶多于接受,慢慢地身体放松下来,安静地承受着这个莫名的吻。女孩恼怒于他的平淡,更加用力地攀附上他的身体,舒雪痕只好把人搂得更紧,两个人都有些喘不上来气。
“你怎么这么笨,接吻都做不好。”
小柔愤恨地松开舒雪痕的唇,原本苍白的唇此刻染了血色,闪着湿漉漉的水光,舒雪痕不觉耳上一热,却没放松怀抱。
小柔已经在他怀里开始自顾自地宽衣解带,短袄脱掉便显出原本清瘦的身形来,正要解开内衫的手不料竟被舒雪痕阻止。
“太冷了。”
小柔望着舒雪痕已经被自己抓得凌乱的领口,他只穿了一件单衣,那里已经透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什么事都只准你做!”小柔强硬地要挣脱舒雪痕的怀抱。
舒雪痕害怕她要走,赶紧更加用力地搂着女孩,大手掐着她的纤腰,在她耳边哀哀低语:“微微别走……就穿着衣服做吧。”
小柔也不反对,扑着舒雪痕倒在唯一的一条草席之上,两腿跨坐在他身上,俯身与他继续亲吻起来。
舒雪痕的手情不自禁地从她衣摆里探进去,触到一片温暖又绵腻的肌肤。手上的茧粗粝地刮过,带动小柔敏感的身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柔不甘示弱地轻轻咬住他的喉结细细研磨,手也趁机从他敞开的领口滑进去,长长的指甲不经意地自他精巧漂亮的锁骨划到紧致结实的胸膛,不时带着恶意用手指去挑弄他那胸前一点,稍用一点力,舒雪痕便忍不住整个身体卸了力,抚摸小柔的大手也更加缠绵挑逗。
他二人哪里还感觉得到冷,不一会衣衫便全如风中残叶般挂在情动的身体上,男人和女人质地迥异的肢体迷乱地交迭在一块。
便是有一物降一物这个说法,在舒雪痕身上,小柔总忍不住主动去勾缠他的欲望,主导他的精神和感官。
许是趁着那股心中郁郁难解的爱恨之情,此刻小柔破罐子破摔地显示出与素日气质不同的媚气,舒雪痕甘于沉溺其中。
小柔躺在他身下,长发在地上铺开,身上的衣服半开半掩地盖在娇美的身躯之上。她暧昧地对上舒雪痕的眼睛,纤细的食指在重重衣物当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那根早就硬起的事物。
舒雪痕脸上表情向来不丰富,可一对耳朵早已通红。一只手握住她作怪的小手轻轻移到一边,另一只手揽在她腰上,整个身体慢慢压进她的身体。
已经足够湿润的私处堪堪承受着他的进入,舒雪痕细致温柔地注视着身下之人的娇态,小柔终是有些害羞地错开了目光。
“啊……”一声娇喘溢出。
“弄痛了?”舒雪痕放缓了速度,停在进退两难的位置。
小柔粉圈锤在他腰侧,根本没用上力气,难耐低诉道:“太慢了……”
舒雪痕心中激荡难已,浑身热血沸腾,顾虑全消地劲腰耸动,一贯入底,随她心意地快速抽插起来。
汹涌而出的快感直教他尾椎发麻,特别是无意触到她体内某点时,她极力隐忍的喉咙总要溢出一段呻吟,整个身体也绞得自己更紧。让他误打误撞地品出令女孩更快乐的方法,虽然学的有些迟,不过他终究还是那个学什么都很快的天才。
连日过载的身体和精神压力在这场情欲痴缠的荒唐里,找到了暂时钝化的方法。
尽情放纵了一次过后,小柔躺在舒雪痕怀里沉沉睡去。明日之事,便明日再说罢。




浅微(小虐,np) 药泉(h)
星影幢幢天欲曙,春宵散尽梦复醒。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道好轮回,舒雪痕和小柔在无灯无火的冷屋里疯了一夜,受寒着凉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偏偏只有武功卓绝的舒掌门一个人生了病。
四更天,小柔在一个异常滚烫的拥抱里迷迷糊糊醒过来,探了探对方的额头,明显是发了高烧。
小柔赶紧把人推醒,舒雪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竟然还意识不清地闹着要抱小柔。
“微微……”
对着一个病人,小柔再多旁的话也说不出了。
“你生病了!我去找赵柏,让他们放你出去!”
舒雪痕不反对,但也能看出不开心,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小柔叹口气道:“你发烧太厉害了,我很快就回来。”说罢就要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那个人却不放手,反而抱的更紧,滚烫的气息全呼在小柔胸前。
“我很久没生过病了……”舒雪痕声音有些沙哑,“小时候,生了病,师傅就让我自己去这屋子下面的石窟药泉养病,养好了再回到这个屋子里……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生过病了。”
许是病得厉害了,昨天被用剑指着脖子,也只说了“对不起”叁个字的舒雪痕,话竟然多了起来。
明明知道不应该,小柔还是一阵心疼。他可以有很多模样,但惟独不该突然这么脆弱,因为她自己也没有余力安慰他了,只能跟着一起难过罢了。
强忍心绪,小柔努力镇静下来:“这药泉现在还在吗?那我带你下去。”
舒雪痕点点头,指了指屋子另一个角落。小柔走近了细看,才发现地上竟然有个暗门,拉开以后,通向地下。
搀扶着舒雪痕走入密道,越往深入,小柔越是心惊。密道两侧都点着烛台,烛台外罩着一层精致的琉璃,难道每天都有专人来给这些烛台点灯吗?二人所行一路,竟全然不曾黑暗。
越往里走,地下温度也更高,小柔甚至出了一身薄汗。地道最里面便是药泉,即一处从山上引了活水的半天然温泉。
小柔虽不懂金玉,但浴池用的灰白色石料,触手生温,质地柔润,想来应该是用了上好的玉石建造。心里疑惑不止,怕是造这一间浴室的金钱也足够买好几座雪落山庄了,何至于山庄外面破烂成那样。
“这里就是药泉?你泡一泡就会好吗?”小柔试了试水温,很舒服的温度。
“嗯。你也下来泡一会吧。暗室里寒中带潮,伤身。”舒雪痕已经解了衣服,泡在水中,露出一个脑袋望着小柔,脸上尽是病态的潮红。
小柔没有拒绝,一夜荒唐过后,还没来得及清洗。不过昨夜屋内黑暗还好,此刻灯火通明,要当着舒雪痕的面宽衣解带还是有些扭捏。
舒雪痕人病着,恍惚了一瞬,竟也体贴到了对方的心思,又垂下了目光。
他这般情态,就是教小柔心软又生气,也不再纠结,一鼓作气褪尽衣物,一脚踩进浴池。
“小心!”
舒雪痕飞快地伸出手臂把脚底一滑的人接入怀中,柔软温暖的身体直挺挺地撞在他胸前,一双玉臂自然环上了他的脖子。
这下好了,亲密无间的姿势,反倒教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分开。小柔索性顺着他的身体,慢慢将自己的身体没入水中。
“你……手上还有擦伤。”
“嗯。”
“那你抱着我,别碰到水。”
“嗯。”
小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舒雪痕炙热的怀抱里,与自己体温相异的热度密不透风地包裹着自己,她不禁心念颤动起来。
舒雪痕小心翼翼地捧住她两只小手,用湿润的手指越过伤口,清洗着掌心血迹。
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这个药池,只有我能使用,每年入冬前,都要从外面采买几车药材填补药力。”舒雪痕开始没头没脑地讲着许多旧事,“十五岁以前,我就住在这里,这个院子也只有我能进来。我的武功都是师傅传授我的……后来……江南……”
小柔静静听着他没有逻辑的闲扯,从北域白雪讲到江南烟雨,又从幼时学武讲到倚剑山庄种种趣闻。除了他埋藏在心底的痛苦源泉绕过不提,他几乎事无巨细地陈述那些生命里少有的快乐时刻。
良久,他突然不再说话了,定定看向小柔盈亮灿烂,却泛着泪意的眼睛。
“怎么不说了……”小柔一只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着他身体的线条落到水下,正贴着他的小腹有意无意地勾弄,“是因为你这里硬了吗?”
“微微……”
“还以为病得严重,说起话来比你前半辈子加起来还多……现在看来,也没那么严重。”小柔红唇微启,慢慢贴向男人胸前,含住朱红一点,惩罚性咬了一下。
舒雪痕身体过电一般,说出来的话却还在提醒小柔手心的伤口不能碰水。
“舒掌门,你是不是真的不聪明?”小柔干脆用手握住他身下腾起的欲望,若有似无地揉捏起来,小嘴贴着他的下巴,呼出清气,“别说那些我不爱听的,现在,做我想让你做的……不行吗?”
做爱也好,就是别再让我又恨你又忍不住同情你了。
男人不再多话,急切又温柔地吻上她,长舌直入,野火肆虐般与她勾缠在一起。
不够!他应该再热烈疯狂一些!再意乱情迷一些!女孩急于让身体得到更多快乐,牵着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酥胸之上。
“还要……我教你……”破碎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无力溢出。
舒雪痕尽力满足她的需求,粗糙的大手不懂得什么技巧,全凭本能地将那片柔软捏扁揉圆,留下专属于舒雪痕的痕迹。
两人从水里滚到汉白玉做的池太上,女孩双腿张开,勾着舒雪痕的脑袋臣服其间。
“舔一舔柔儿,我就叫你周炎哥哥,好不好?”女孩娇声娇气地提出交换,对舒雪痕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舌头也像温泉一般,湿润又滚烫,含着一点花珠吮吸又轻咬,也不管女孩下体涌出的液体沾湿了下巴。
“嗯……里面……里面也要舔一舔。”女孩更放肆地勾引着自己的猎物,哪怕他曾经是看起来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现在也得和她一同堕落了。
舒雪痕听话极了,舌面扫过一片软肉,引得女孩绷紧了身体,高声哀叫。
“周炎哥哥……让柔儿再舒服一点好不好?”玉足挑逗地擦过男人湿润的红唇,男人识趣地张嘴含住一只圆润的拇指,仙人般的模样,染尽欲色。
“周炎哥哥……”女孩抽出脚趾,转而两条玉腿搭在他肩膀上,花径淋漓,让他瞧得真切。
舒雪痕不再忍耐,他比任何时候都明白怎么做才可以快乐,这种快乐原始、粗俗、堕落,但却像罂粟花的毒一样,深入骨髓,直穿灵魂。
两具肉体碰撞,小柔两只小脚在他肩膀上乱颤,几乎要掉落下来。舒雪痕干脆直接整个身体压下来,将柔软的身体折成一个更适合深入的姿势,如同发情野兽一般脔干起来。
“啊……周炎哥哥……不要停,柔儿……很舒服。”
又是一室旖旎,道不尽的荒唐。
事毕之后,舒雪痕抱着人又泡到药泉之中,胡乱洗涮一番。终是不知不觉靠在小柔身上,安静入睡。
小柔轻轻抚摸着他漂亮的面庞,低声嗔道:“原来周炎哥哥也能像个普通人,生病了会说胡话,做累了会想睡觉。”
又想起舒雪痕那些喋喋不休的陈述,小柔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回忆人生。
是不是也会更多地去描述那十多年的幸福家庭、同陆丰一起的乡间行医经历、京城的盛世风物还有每一个对她真诚以待的人。
黑暗的东西,美好背后的东西,让她想到就要落泪痛苦的东西,同样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但她或许不想在死的时候回想。
这些不好的事情,活着的时候生受就足够沉重了。
所以,她恨舒雪痕,也同情他。
他们同病相怜。




浅微(小虐,np) 遗尘(名侦探小陆登场)
一个月前的某个清晨,陆丰从影卫司返回陆府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小柔的失踪。
而他前夜踏入影卫司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没抓到舒雪痕。
宦海沉浮,他人生中受挫败的场景也不少,大争不看尺寸成败。
但是这一次,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将那天晚上值守的护卫仆役全打了个半死,心中也依旧狂躁难解。
她曾经存在过的这间屋子,除了她本人不见了,其他东西都原封不动地待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甚至他们二人痴缠途中,弄皱的床铺都维持着最后一次见她的情状。
陆丰空对着屋子守了一天,那张写满了自己名字的字卷被他反复揉捏又铺展。
没什么的,陆丰安慰自己,反正世界上任何美好的东西存在就是为了消失的,她也是。
陆丰,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浪费时间。她跟着逃犯跑了,这不是很容易解决的问题吗?你甚至知道那个逃犯的老窝就在雪落山庄,递一纸奏章上去,朝廷自有大把的官兵把那个狗屁山庄杀得片甲不留。
到时候,你不就能把她找回来了吗?说不定还立了大功一件,离宰相之位又近了一步。
魔鬼在他耳畔低语,陆丰形如鬼魅地坐在桌前,双手几乎要抓破她写的那些字卷。
做“正确”的事,对他来说,头一次如此困难。
本来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从发现舒雪痕和小柔如出一辙的字迹开始,他就开始筹划了。和长宁公主合作利用影卫偷偷逮捕舒雪痕,严刑拷打逼他说出倚剑山庄和五玄图的事情,找到五玄图以后他就可以位极人臣!到那个时候,他这辈子将永远摆脱陆昌明的阴影!
而他的柔儿从始至终,只会是那个什么都记不起来,在他怀里唤他“公子”的女孩!
没想到算来算去,没有一件事朝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到底哪里出错了?
陆丰强迫自己聪明的大脑飞快运转起来,强迫自己从暂时失去她的愤怒和恐惧里剥离出来……
据说,陆丰第二日从小柔房中出来以后,整个人形销骨立,仿佛一夜间历遍了生死。
可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睡觉、不是用餐、不是沐浴,而是立刻传了亲信快马疾驰去江南调取几卷两年前的旧案卷宗,又亲自借了父亲的名义去刑部查阅近二十多年来与皇族有关的种种记录。
从那天起,每多一天,陆丰就多挂一只纯金的鸟笼在院子里,几十只空荡荡的鸟笼悬在头顶,竟像极了一个巨大的牢笼,铺天盖地般向陆府倾轧下来。
二十年前,陆昌明开启升官命途之前,有人放出消息,五玄图在甘州边境上再现,一时间有点想出人头地的江湖人都抢破了脑袋往甘州奔去。
一月之间,甘州等地大大小小的门派商贾只要被扣上了私藏五玄图的帽子,那必然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拼杀搏斗。好多门派都在那场混乱之中,永远地消失了。
而后来倚剑山庄的庄主林山海亦是从江南远赴甘州的江湖人士之一,不过这位一向以仁厚着称的大侠不是去甘州夺宝的,反而是奉召剿匪。
当时本朝刚立,百废待兴,朝廷兵力不及的地方,难免要找一些江湖门派去做,事成之后,再封赏个好听的荣誉,对一部分有本事的江湖人也算是个上升机会。
林山海到了甘州之后,眼见饿殍遍地、众人厮杀的百般丑态,一时义愤,登高怒斥台下诸人愧对一身武艺、愧对天地祖宗、更愧对家国山河!
一番慷慨陈词过后,又不惜自伤身体以表明自己绝不愿为一己私利,迫害无辜的志向。竟然也引得不少江湖人幡然醒悟,弃暗投明加入到了林山海剿匪的队伍里。
1...13141516171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