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光与清辉[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桑榆
彼时,这些都离她尚远,身上的人属于她,她现在只需要苟活在此刻的爱欲之中。
口鼻呼出的气炙热又潮湿,黏在她的脖颈里。周摇也夹紧了他的腰身,惹来他的低喘:“阿摇,别夹。”
陈嘉措的手臂横在她腰后,她浑身软的像没了骨头。陈嘉措察觉到甬道绞的没那么紧才慢慢开始动,欲望带出粘腻的爱液,沾在他自己小腹上和周摇也腿间,弄湿了身下的床单。
即便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陈嘉措的动作越来越重,直直地顶到最里面,她有些抱不住身上的人,身体开始颤抖,她动手想推开他,手掌无意擦过他的喉结,他闷哼了一声,抱着周摇也的腰狠狠的撞了一下。
顶端撞到深处紧闭的宫口,又爽又疼。
陈嘉措伸手往交合处摸了一把,笑着展示给周摇也看。腰间的动作没停,只是幅度变小了。周摇也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虽然知道不是每个女生初夜都会流血,但还是好奇:“有血嘛?”
陈嘉措退出了一些,低头看着套子上挂着的粘液里带着血。他看得眼热:“有。”
那时候不过十几岁,这个年纪没办法把‘我爱你’‘娶你’说的庄严肃穆,他便把这些字眼变成一声又一声的‘阿摇。’
陈嘉措在那一刻已经想好了,以后他和周摇也的家会有一个米色漆面的客厅,客厅里会有一个花瓶,花瓶里每一天都会有一捧花。
他将每天以花献给挚爱。
孤光与清辉[1v1] 间羟胺(4)
窗外晨光破晓,室内的床上周摇也翻过身跪在那,青丝披散,散在他的枕头上,肩胛骨上有一颗小痣,而痣的周围满是吻痕和牙印。男生的手总是宽厚,陈嘉措扣着盈盈一握的腰肢,爱欲烧光了理智。
床在咿呀作响,交织着喘气声。呻吟在撞击里断断续续,周摇也跪不住倒在了床上。性器从她身体里滑了出去,陈嘉措托起她的胯,手探下去摸到了位置又挺着腰送了进去。
周摇也偏过头,看见撑在自己旁边的手臂,上面有好几道抓痕,罪魁祸首是她。
但她不是个肯就地伏诛的犯人。
盗取暖意,偷窃情爱,藏匿自己,就在此刻借着蒙住面的头发为歹匪一劫。
他有些重,周摇也陷进柔软的床榻之中,她却格外的心安。
像是在一个气球上绑上足以让它不被风吹走的小石块。
完事的时候,周摇也累,但困意不在。
她披着被子坐在椅子上看着陈嘉措熟练的换了床单,取下之前洗好的内裤,又用吹风机吹了好一会儿才给周摇也穿上。把周摇也在床上安顿好,他又出了房间门。
再回来手上拿着一支药膏、一包饼干还有一杯热牛奶。
周摇也坐在他床上吃着饼干,他把药膏挤在手上,勾开内裤抹在有些红肿的穴口。
等躺下已经是天光微亮的时候,周摇也看着窗帘外的天空,身后的人用胳膊搂着她,手臂横在身前,有些嫌重了。
她没在意。
她就这么看着窗外,聚精会神的样子,但脑袋里什么都没想。
陈嘉措也是同样的难眠,这一切就像是忽然一觉醒来发现汽车已经在天上飞来飞去了。不真实的感觉笼罩着他,他不得不把周摇也抱得更紧。
听见怀里的人嘶了一声,他有些不舍得的松了一些手臂。唇吻着她散在脖颈里的发丝:“阿摇,你睡了嘛?”
怀里的人没回答,而是翻了个身,看了他一眼。
陈嘉措帮她理着乱在额前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帮她别到耳后:“就觉得好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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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的人最近发现周摇也总去医院,但周摇也早就有说辞,一会儿是委托人的检查报告今天要出,一会儿是要和被告的律师简单聊聊。
虽然去了医院和陈嘉措也不一定能说上一句话,有时候他甚至忙到连周摇也来了都不知道。
周摇也今天到医院的时候他们快忙完了,打群架,一个个大男人都横着瘸着被抬进来。她站在不碍事的地方看着那抹身影熟练的做着各项检查,直到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裴絮,她正守着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在挂点滴。
周摇也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飞快地扫过,目光里没有看陈嘉措时候的神情。
小孩抱着手机注意力不在周摇也和裴絮身上。
裴絮看了眼她的手腕,视线打量着她:“怎么在医院?又自杀了?”
或许是关心的话,但周摇也怎么都听不出里面有关心的意思。
周摇也回以丝毫不掩饰的白眼:“你怎么不带婚戒?又离婚了?这回准备把孩子送到哪里?”
话里话外还是为十年前的事情针锋相对。
裴絮不再像以前那样,大概是因为真正做了母亲:“我们非要这么讲话?”
“我根本就不想和你讲话。”周摇也盯着她,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小姨。”
裴絮:“我是把你送回滨城了,但我之前十几年难道白养你的了嘛?我没在你身上花过钱嘛?几百万你有本事还给我再给我上演这种一刀两断的戏码。”
周摇也表情依旧,冷漠至极:“你养我是因为你欠我妈的。”
他们讲话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周摇也不再是总盛怒抓狂的那个,裴絮也不再是总没心没肺淡然的模样。
“那你妈欠我的呢?如果不是你妈告诉外公我要走,我叁十年前就会有我自己的孩子和我爱的丈夫。她自己叫我为她保守秘密,我做到了,她自己大了个肚子灰溜溜的跑回家,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
周摇也早就看惯了法庭上痛哭流涕的悔恨忏祷,裴絮的话于她早就没有当年那么大的打击了,语气没有起伏:“你可以现在去死,然后去地底下找你姐姐说理。”
裴絮被气得不轻:“你这是在教唆我自杀嘛?”
周摇也不避讳地点头:“如果不是因为在医院,我也很想把包当作锤子砸你身上。”
她说完准备走,身后的裴絮还是再一次叫住了她:“那个案子我听说是你们律所接了。”
“对。”周摇也驻足,停在原地看着在大病房里挂着点滴的小女孩,不是齐耳短发,不像她小时候那样总被要求剪短头发。
裴絮看着周摇也收回看着自己女儿的目光,随后周摇也眼睛弯着,藏了些许笑意在脸上:“等着被送进监狱吧。”
“我还不一定输呢。”裴絮强撑着淡然。
周摇也看穿了她这副强装的样子,只是勾了勾唇:“你从小到大从没有带我上过医院,高二那年看心理医生都是我自己去的。你当时怎么说的?工作忙,甚至幼儿园给我扎辫子梳头都不愿意,还总要我去把头发剪掉。”
周摇也再要走地时候,发现陈嘉措穿着有些脏的白大褂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
刚才的对话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相对无言的几秒后,他率先开口:“你委托人的所有检查报告都出来了,在我那边,你跟我过去拿吧。”
周摇也先前和裴絮针锋相对的那锋利在这一秒瞬间遁散,只点了点头,他也没再说别的,视线越过周摇也看了眼裴絮,他从头挺到尾,想到那天在她公寓,周摇也说“陈嘉措,首府那个男人不是我爸爸,我妈妈也不是我妈妈。”
他一直单纯的觉得,只是父母离婚她回滨城和外婆住。
单纯的觉得那时候周摇也不爱说话,只是不喜欢滨城。
单纯的认为她只是不怎么开心。
他在前面走着,和路过的同事打招呼。
办公室没人,他从抽屉里找到整理好的文件:“还需要其他的医学证明作为证据就和我说。”
陈嘉措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周摇也同样。
陈嘉措良久才又开口:“今天晚上我调班了,不上班,你不用点夜宵送过来了。”
周摇也不语但点头。
他又补了一句:“以后也都别送来了。”
说完,周摇也没点头,陈嘉措意识到了她误会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语言:“医院食堂的伙食不差,我能在这里吃。”
周摇也这才点头答应。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怎么说话,但和从前不一样的是那小心翼翼地样子刺痛着陈嘉措地良心,总不断地让他回忆起大学那次叫她永远别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句话。
江承航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护士长给了他几张卡,美容卡。
是福利,护士长叫他和陈嘉措分一下。
江承航回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和周摇也面对面在门口撞见了,江承航把手里的卡分了一半给周摇也:“喏,我们医院发的。陈嘉措用不着,你拿去用。”
周摇也自然是推脱,等陈嘉措开了口周摇也才收下。
江承航看热闹不嫌事大,瞄了眼办公室里的陈嘉措又看了眼周摇也,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周律师忙不忙?不忙的话我这有一点困惑需要进行法律咨询。”
陈嘉措看了江承航一眼,警告他别没事找事做。
江承航不怂:“你还不去更衣室,准备等你大褂上的血凝固下火锅吗?”
周摇也在陈嘉措走出办公室门的那一刻警觉了起来,江承航立马举手投降表明立场:“我有老婆。”
意思是对你没想法。
周摇也眼眸转了一圈:“你要咨询离婚?”
“呸呸呸。”江承航轻轻的打着嘴:“我和我老婆很恩爱。我呢是你和陈医生复合的坚定拥护者。”
挺搞笑的一个医生。
周摇也只是唇角的弧度向上,但那怎么看都不是开心的笑容。沉默了好久,她摇了摇头,只说:“算了,他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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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城的冬天很无聊,但饭兜很开心。
外婆说“下雨下雪,小狗最高兴”。
走廊上的门窗关着,她裹着条薄毯子坐在里面看饭兜在外面玩雪。外婆带着里间的香灰味道走了过来,周摇也回头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看着庭前雪。
阳光照进眼眸里,棕色的瞳仁发着光。
周摇也在外婆家里呆了叁天,一步也不出大门。手机上的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陈嘉措也找不到她,看着石沉大海般的信息,他有些苦闷,想不通怎么第二天送她回了家之后,周摇也这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再见她是在篮球场雪化了之后,她还是出门遛狗,陈嘉措球赛打了一半就跑了。追上她的时候,她都快走到拐角处了,牵着牵引绳的手已经泛红。
陈嘉措从她手里拿过绳子,握着她的手放进自己外套口袋里:“怎么这两天人跟不见了似的?”
周摇也:“天冷,懒得出门。”
陈嘉措没接话,天冷不想出门能理解,但消息也不回说不过去。他没追根问底,即便很想问她。他自己也一路没说话,可惜周摇也压根没发现他在闹别扭,只是耳边清净了,她喜欢安静。
陈嘉措感到挫败,尤其是她站在奶茶店门口问他喝不喝奶茶。
他嘴硬的说了句不喝。
周摇也就自己买了杯拿铁。
就连小时候他妈把他玩具送人,陈嘉措都没有这么委屈过。周摇也端着拿铁朝着陈嘉措走过去,看见他唇角向下拉着,一脸的委屈。
他挪了个位置,把刚才自己坐过的那半边椅子让给周摇也。
陈嘉措到底是陈嘉措,安静了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吸了吸鼻子:“阿摇,你是不是后悔了?”
周摇也唇上沾了拿铁的奶泡,她抿了抿唇,唇上还是挂着一些:“没有啊。”
陈嘉措稍稍松了一口气:“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周摇也还是那句话:“没有啊。”
陈嘉措那时候不懂,‘没有啊’,没有不喜欢你。
——也没有那么喜欢你。
那时候他听到周摇也那句没有啊甚至还很高兴,抬手用指腹擦去她唇上的奶泡沫子。抱着周摇也的胳膊倒是很像店门口排队挽着男朋友的小女生。周摇也不得不换了一手拿拿铁,喝了一半两个人才慢慢往回走。
他还记得:“消肿了嘛?我那天帮你涂了一次药膏,你疼不疼?”
他大概不好意思,是小声的凑到周摇也耳边问的。
周摇也自己都没在意,抑郁的困扰远比初夜后遗症更难受。
街道两边的雪已经变得又脏又硬,堆不起好看的雪人了。她不心疼鞋,随意的用鞋尖铲着雪,饭兜已经不排斥陈嘉措了,由他牵着也乖乖的走在前面。
可惜,陈嘉措第二天还是没受到周摇也的回信。再见她又是好几天之后,周摇也拿着补课结算的费用买了药。
在状态稍稍恢复了才去诊所配调理的药。
陈嘉措还是坐在那个位置,托着腮在发呆。
周摇也把药递过去,他缓缓抬起头看见是周摇也,一瞬间没了刚才无精打采的懒散样。煎药的事情,陈嘉措熟练,不需要周摇也帮忙。她看见面前还有个没点火的小炉子,开了锅盖,里面是切好的芋头还些许红糖。
陈嘉措把周摇也的药处理好,摆上炉子,点着火后,拿着燃材又给周摇也面前的炉子引了火:“不知道你这次周末来不来,我就没提前煮。”
他把锅盖盖好,在周摇也旁边的位置坐下来。朝着她伸出手:“手脚冷不冷?”
周摇也把手放在他掌心里。
他力气大,干脆连人抱到自己腿上。
开了荤腥,食髓知味了,他对周摇也就规矩不了。手暖着暖着就摸到了她腰后,她就穿一件大衣和一件毛衣,所以身上总不暖和。
周摇也不拒绝,有时候脑袋混沌的分不清的状态下,她想起这些,就想到一句话,且以风月抵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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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珠珠加更。
孤光与清辉[1v1] 间羟胺(5)
周摇也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好像四月的西德大街,那沿路有樱花。
他把周摇也的外套脱下来,又怕弄脏,便帮她迭好了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手先是在她腰上摸了一阵子,看周摇也没有反抗就慢慢往上移,
毛衣往上掀起,是包裹着乳肉的内衣。白皙的胸口还有他上回留下的痕迹,只剩下浅浅的一小片红。
他倒还好,身上周摇也的抓痕没几天就褪下去了,可惜没几天就褪下去了,没一点儿能回味的痕迹。陈嘉措那时候还是幼稚,热衷于种草莓这种事。
周摇也身上有时候被吸得有些恐怖了,他看见了又不舍得的道歉,可做起来,失控了,该咬该亲的时候,他也没轻过。
诊所后院的太阳好,围了不少晒太阳的人。
滨城的方言里夹杂着些许周摇也能听懂的普通话。从结婚叁年肚子没动静的新娘子聊到四五十岁离婚的中年妇女。
怕有人直接开门进来,他们贴着门,站在门内。周摇也靠在门板上,意识游离。全因为此刻陈嘉措的动作,她环着陈嘉措的脖子,低头只能看见毛衣被掀起,堆到她锁骨那,露出的肌肤贴着他卫衣的布料。
呼吸洒在皮肉之上,像是烧红的烙铁。
手从裤腰里伸了进去,周摇也一瞬间僵住了,抬手推着面前的人。
陈嘉措将脸从她胸口移开,去咬她的耳舟:“阿摇。”
他也是压着嗓子,这声阿摇喊得气声偏多,虚虚的,却钻进神经末梢。
手掌贴着她的小腹向下,周摇也把脸埋在他肩头,闭上眼睛,但身体上的触感却愈加明显,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脑海里被描绘出来。
手指进入的疼痛感不强,异物感却明显。
他搅动着手指,侧脸贴着周摇也泛红的脸颊,偏过头一下下的吻着她的发鬓。手指被绞着,他体验过里面的暖度和湿度,知道进去的快乐。
手指没规矩的进进出出,靠在自己肩头的脑袋往自己脖颈里靠过去,细软的头发落进他脖子里,皮肤痒,心也痒。
想做了,他很快就付诸行动。
周摇也的裤子往下褪了一些,她学着陈嘉措总靠在自己脖子里一般,将脸埋在陈嘉措的脖颈了。
陈嘉措用手指在穴口转了一圈,看着指尖沾上的水渍,耳边是周摇也似有似无的呻吟。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一个老婆子走到煎药房这边,朝着对面的人们招手:“来这边,这边没有风。”
“老丁家的那个儿媳妇是真的好,老婆子瘫在床上一点都不嫌弃,每天给他们洗脚,一天叁顿做好饭了端过去。”
“想想之前,那个老太婆还不知足,一天到晚到东到西的说自己家新娘子的坏话。”
“要是我,肯定不高兴伺候。刚进门被欺负成这样,让他们死在车库里算了。”
门外的讲话穿过一块木板传了进来,比耳边陈嘉措低声的喘息还大声。
“阿摇,小点声哦。”他扶着欲望挤进周摇也腿间。
周摇也没能推开他,欲望像是点着火不断燃烧的炉子,她的脸比锅里的芋头都要烫了,微怒的看着他:“要死啊。”
他嘘了一声,鼻尖对着鼻尖,呼出的气洒在周摇也脸上,捧着周摇也的脸颊,有预谋的在吻上去的那一刻,顶开阴唇。
所有的呜咽都被亲吻给掩盖住。唇齿相磨的接吻,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和上颚,陈嘉措勾着周摇也的舌头相缠,身下的涨痛感被也亲吻一点点的掩盖。
他再动的时候,只听见她缓又重的喘息。
陈嘉措把她抱在怀里,以防止每次挺腰抽送的动作会使门有动静。
对面对的相拥着,他抱的很紧,周摇也绷着身子,他忽视绞紧的甬道,整根抽出又整根送进去。周摇也呜咽着又骂了一声,抬手拍在他肩头:“陈嘉措……”
即便周摇也是有些生气的叫他的名字,在他看来这是情趣,带着笑意的用脸颊蹭着周摇也的脸颊:“阿摇,我在的呢。”
他抱的太紧,周摇也被迫完全的承受住每一下。两条腿开始打颤,身体里明明不属于自己的器官却格外的了解她的身体,性器撑开层层迭迭的甬道褶皱,顶端擦过突起的某一点,周摇也整个人差点没站住。
像是惊雷点亮夜空,天光乍现。她终于还是跳进爱欲之海,呻吟偶尔还有几声从嘴中泄露出来,索性外面的婆子嗓门也大。
周摇也张嘴咬着陈嘉措的肩膀,他没喊疼,只是下面动的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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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头没煮过头,周摇也脸颊红着。陈嘉措妈妈推门进来的时候,周摇也拿着勺子在等芋头,房间里的中药味是爱欲气息最好的僚机。
她看见周摇也有些恍惚的眼神和红彤彤的脸颊,只以为她烤火烤的。她来找陈嘉措,母子两个简单的聊了两句,她又回去忙了。
周摇也坐在椅子上没话说,做完的时候陈嘉措给她收拾过了,但身上还是有些不舒服。
红糖芋头,火候没过,陈嘉措端过来的时候冒着热气。他神清气爽,不像周摇也腰酸,腿也酸。照旧是周摇也先吃,吃剩下的陈嘉措拿过她的碗帮她吃掉。
外面的婆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陈嘉措送她回去的时候把自己的围巾给她系上:“做完之后你出汗了,小心感冒。”
没走两步,陈嘉措就发现周摇也的步子比寻常时候小。
他抬手帮周摇也把帽子戴上,稍稍蹲下身体:“我背你。”
今天是滨城大雪最后的光景,那年没再下过雪。不远处是大海,耳边是浪涛声。周摇也靠在他肩头,稍稍扯开他的领子,还能看见自己先前时候咬的印子。
“陈嘉措。”
陈嘉措听见周摇也叫自己,微微偏头去看背上的人:“嗯?”
“浪涛声很好听。”
浪涛声很好听,你人很好。
只是那年的她抑郁厌世,停药之后带着自以为是的现实主义觉得情情爱爱无足轻重。可有的时候她也想过如果这辈子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生活大概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一直没说出口,良久,又说了一句:“你说要多少虔诚,上帝才会让信徒如愿呢?”
这个问题她思索了很多年,读大学的时候有一年她回了滨城,和外婆一起去寺庙烧香。低眉菩萨倾听,她跪在蒲团上,跪了好久。她想问问菩萨需要多少虔诚和香火才能帮她一个忙。
帮她向陈嘉措道个歉。
孤光与清辉[1v1] 氟伏沙明(1)
查完房,不忙。陈嘉措翻着手里的书,江承航抱着罐饼干坐在窗口望着七个小时后才会出现月亮的天空,想着脑海里的明月思故乡的老年生活。
“这一天到晚钱么有赚到,我头发都快因为夜班和患者被薅秃了。陈嘉措帮我查查皮肤科的宋主任什么时候出门诊,我要去看看我的头顶还有没有抢救的可能性。”
陈嘉措听见了,懒得理他。
江承航见他没反应,挪过去:“今天你早班,怎么没见有早饭送过来啊。”
“我叫她别送了。”
一提到周摇也他就忘了自己看到哪一行了,找到记忆最深刻的那一段重新开始看。
江承航往嘴里丢了一块饼干:“她心里有你,你还想和她在一起嘛?”
怎么可能不想,但二十七八的年纪了,接下来大概是要结婚的。可一个人一旦被骗过一次,你就没办法再相信对方了,连同她所表现和没有表现出来的所有,你都会抱有怀疑。
她这回是真的嘛?
又或者,这回能真多久?
他永远记得未眠的那天暑假,他一个人坐在窗台上抽了一晚上的烟,看了一晚上的大海,听了一晚上的涛声。快要天亮的时候,他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坐上船离开了滨城。后来,他也谈过别的女朋友,但送早饭这种事他再也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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