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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光与清辉[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桑榆
可再听,他笑着:“胃疼,气虚又是感冒。不过我家是开诊所的,我可以照顾好你。”
他还是不懂。
她的病,一半在心里,一半在环境里。
那时候她也不懂,她总以为逃离滨城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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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考两天。周摇也的嗓子不疼了,但说话还是困难。
不过她平时在学校里就是沉默寡言,摆着一副谁都不爱搭理的臭脸。
林桥的闹钟定错了时间,比平常都早起了半个小时。既然早起,他干脆不紧不慢的和妹妹走西德大街,路过十九道的便利店,他想买瓶水。抬头望去就看见坐在店里吃早饭的周摇也和陈嘉措。
似乎是常有的事情了。
两瓶饮料摆在桌上,陈嘉措在和周摇也说话,手里拿着筷子,很轻松的把两瓶饮料的盖子都拧松了。
周摇也还是那幅不苟言笑的表情,但不妨碍陈嘉措说得兴高采烈。
林溪和林桥都看出来陈嘉措和周摇也走得很近,但真看见两个人一起上下学吃早饭,林桥还是觉得意外和不能接受。
他想大声告诉陈嘉措,像周摇也这种自大的人是不可能真的喜欢他的。
可陈嘉措不听,每周游泳依旧照常陪周摇也去,跟她一起上下学。
月考成绩在周五放榜,周摇也毫无任何悬念的考了第一。名字在最前面,她第一眼就看见了,既然第一眼就看见了也不想挤在公告栏前碍别人的事。
但放别人眼里就是自大到漠不关心。
她不在意,嗓子哑成这样,吵架也开不了口。
于是她那副像是明明知道别人说坏话还充耳不闻的样子又让别人更看不惯了,林溪碰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完书包准备放学。
“你成绩好,你聪明无所谓。但是他成绩往下掉了两名,你如果真的喜欢他,你就应该知道怎么样才是为他好。”
因为她脾气不怎么好,后来谁也不乐意和周摇也当同桌,作为班长,林溪被老师安排坐在周摇也旁边。
座位是靠墙那一排,只能从林溪位置经过。
周摇也没说话,表情里就写着两个字——让开。
林溪没动,周摇也才扯着喑哑的嗓子开口:“我有说过我喜欢他吗?”
周摇也从教室走出来,才看见他背着书包站在窗户外,是来等她放学一起回家的。对视后,他扯了一个有些牵强的笑。
她张口,想说‘走吧’。可一个发音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她迈出步子,一个人朝着楼梯口走了。





孤光与清辉[1v1] 氟西汀(1)
一个人放学的路稍微有些长,无言的走一路,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刚走到门口,饭兜坐在门口等她。
早在她没走近之前就听清楚了她的脚步,狗吠的声音也通知了外婆,周摇也回来了。今天外婆没出来开门,也没有开着门等她。
她在屋里逛了一圈还是没看见外婆。
有人敲门的时候她一愣,开门是隔壁烫着过时小卷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盘油炸小鸡腿。
“桥头有个阿婆死掉了,你外婆过去帮忙折元宝了。她没来得及做晚饭,我们家多了做了一些小鸡腿,给。”
色香味都不及专门做炸鸡的店,鸡腿上浇了酱汁,还散了一些小鱼干和虾米。
周摇也半天才憋出一声‘嗯’。
女人朝着屋里张望了一眼,就看见一条骇人的狗,没说两句就走了。
正如那个女人说的,电饭煲里没饭,菜也是昨天的剩菜。
再来敲门的也是邻居,两个煎蛋和一大碗米饭。和先前那个送鸡腿的女人发型差不多,说的话也差不多,多了一句叮嘱:“小心碗烫,晚上睡觉锁好门,你外婆说她带钥匙了。”
饭菜算不上多少吃,她吃得很慢。四周很安静,安静似乎能听见破旧开裂的墙壁上,一块块石灰墙体正在脱落,露出的墙壁是棕红的砖块,依旧斑驳。
第二天上学,十九道坡下的人不在了。
周摇也朝着那个位置望去,没有熟悉的身影,她走了一步,蹲下身重新系了一遍鞋带,两只鞋都重新系过了,回头朝着身后望去,还是没有迟到的奔来的人。
入冬后,阴雨绵绵。
天空和海融为了一体,她没带伞。把帽子戴上,步伐不紧不慢的朝着学校走,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她朝里面望了一眼,只有店员在上货。
细细的雨如同一根根银线,她转身走进便利店,买了一个看上去就不好吃的面包和一杯寡淡无奇的纯牛奶。
前一段时间在这里吃面,虽然周摇也不怎么和他说话,但好歹也算半个熟人了。秦杭低头找钱:“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
周摇也语速很快,拿着找零和东西,说了一声不知道就走了。
这样子,秦杭熟,多半是吵架了。
从十九道的便利店沿着西德大街一直走就能到学校,一路上没有失足不小心踩到的小水坑,没有别过往车辆溅到积水,没有接踵而来的红灯,但一路走的却格外的不顺心。
看着闪烁的绿灯,身侧是奔跑着赶时间的学生,她不紧不慢的在路口停了脚步,没有抄作业的需求,昨天的要求全文背诵的课文段落她也了然于心。
生活好像就是这么无趣。
每日都在重复,就像是没有被完全开发的游戏,没有支线任务,主线任务也停滞不前。一天天能做的只有枯燥重复的每日任务。
她这么想着,直到耳边传来声音,一把伞打到了自己头顶。
“呼,还好你没过这个红绿灯,否则我估计就追不上你了。”
是陈嘉措。
他抬手,手里是一份早饭。
一个他妈妈做的脆骨饭团和一杯热牛奶。
“我今天睡过头了,桥头的阿婆死掉了,唢呐吹了一个晚上,我都没睡着。等天都快亮了我才睡着,今天要不是我妈叫我起床,我估计都要睡到你们放学了。”他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喘。最近降温的厉害,他拿着伞柄的手有些红,鼻尖和耳朵也是。
他自顾自的说着,忽地看见了周摇也手腕上的袋子。
“对不起,今天我起晚了,你都自己买早饭了。”
完全没必要的道歉。
绿灯亮了,周摇也没走,陈嘉措走了一步,看见她立在原地,跟着也后退了一步,回了原位。
那一刻连周摇也都搞不懂自己是什么心情,热泪盈眶却没有热泪。她无疑是知道自己是感动的,但那病已经在她心里扎根了,怎么也拔不掉。像一朵暗淡,枯萎的花,在赏花季里绝望。
她才应该是道歉的那个,为昨天的话。
可周摇也怎么都开不了口,只是抬手从陈嘉措手上拿过饭团,把自己买的那份早饭换给他。
拿牛奶的时候陈嘉措没给,他把牛奶塞到外套口袋里:“先放我这儿,不然等会儿就凉了。”
说着,他又从另一边的口袋里又拿了包饼干:“就一个饭团了,你肯定不到饭点就要饿了,你把饼干也拿着。”
口袋被塞得鼓鼓,一路上那把伞都偏在自己头顶。一个饭团她吃了一路。到校门口的时候,塞在他口袋里的牛奶还是热的,他的肩头湿了。
林桥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个又是一起上学的。
就两个字形容陈嘉措:“轻贱。”
陈嘉措从书包里翻出作业,嘴巴里咬着周摇也早上买的不怎么好吃的面包:“你懂什么,等你喜欢一个人你就知道了。”
“我就是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像你这样。”林桥埋头又抄了一道数学题,现下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就如同这个数学题一样让他搞不懂。
他搞不懂,怎么就能这么没自尊的喜欢一个人。
林桥:“像她这种女生最会玩弄男人感情了,你以后就后悔去吧。”
陈嘉措不以为然,不怎么好吃的面包也被他吃得津津有味:“反正我现在不后悔。以后嘛,尽人事,我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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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是让我们遍体鳞伤,但到后来,那些受伤的地方一定会变成我们最强壮的地方。——海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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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光与清辉[1v1] 氟西汀(2)
——“周摇也,你有没有在某一天突然觉得你对不起我。”
想这句话的时候,周摇也正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抽烟,已经过了加班的时间了,律所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她毫不避讳的吞云吐雾。
没想到林语落下东西折返了回来,她看见周摇也还保持着她下班前的姿势,桌上的药瓶没有盖上盖子,但至少意味着周摇也已经吃过药了。
“还不回去吗?”
周摇也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回头看见是林语,也就没有掐烟,视线重新投回窗外的霓虹灯上:“嗯,在想事情。”
林语最怕的就是她想事情。
怕她相通,又怕她想不通。
从大学开始就是室友,大学毕业后又是一个律所的同事,周摇也知道林语想什么,扯出淡淡的笑容,想表示自己没事。
周摇也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解释:“我在想案子。”
林语这才放心,但还是劝她:“都这个时间点了,下班吧,工作和案子永远解决不完。”
是啊,这些事情永远都做不完。
就像是以前生活在她想要逃离的滨城,那时候她嫌滨城的日子平淡如水,重复度太高,杀死向上自由主义的灵魂。可到头来,她回来了首府,现在每天也还是做在重复的事情。
工作,回家,两点一线。
林语和她一起下楼,大厦的停车场已经没什么人了,林语叮嘱她到家给自己发条信息。周摇也答应了,但做不做就不知道了。
最近一年一度的优秀文明城市又要评比,环卫工人趁着夜色给两道路边的小树装上银白色的小灯,小灯的灯光被掩盖在车灯里,也比不过满眼色彩绚丽的霓虹灯。
周摇也的车是个贵牌子,华而不实的那种。
当代有人追求物美价廉,有人信奉华而不实。她是后者,华就够了管它实不实用作什么?
等红绿灯的间隙,她拿出手机,熟练的点开外卖软件,选择好清淡的食物,最后填上首府医院急诊科的地址-
陈嘉措拎着外卖回到办公室。
这是江承航已知的第六份夜宵,也是这个月以来,陈嘉措第六天夜班。早班就是早饭,晚班就是夜宵,花样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从不缺席。
“田螺姑娘又出现了?”江承航问。
这是他们给这个不知名点单者的称呼,大家猜了好久,从被救治的病患,再到同医院暗恋他的同事。唯有江承航押了他前女友。
陈嘉措不语,他心里有个答案,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答案无限接近真相。
今天是海鲜粥,还有一盒水果和一杯豆浆。
“说句实话,我都被感动到了。你是没看见这个妹妹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在宿舍楼下她看你和你前女友牵手的那个表情,我要不是心有所属,我都想安慰她了。”江承航说着,顺了一块切好的蜜瓜。
那个在周摇也家门口遇见的女人,这个和自己同学同事了这么就的男人,所有人似乎都在劝他和周摇也复合。
陈嘉措放缓自己的呼吸,克制着情绪:“那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也是用这副表情求她别分手。”
江承航不说话了。
沉默只维持了短短几秒,没一会儿值班的护士来敲门了。
——有一对互砍的夫妻。
在急诊科这些日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照江承航的话就是‘血怎么了?有什么能比从同性屁眼里捅出各种东西来得恶心’。
他们赶去大厅的时候,一把水果刀捅在男人的腹部,女人只是身上带着一些淤青和擦伤。
带病患来的是位警察,江承航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真遇到事情了手脚利索的很,换上衣服跟着主刀的医生进了手术室。
警察看着亮起的手术灯,转身就去找了在清创室处理伤口的女人,站在旁边的架子,颇有在审讯室审讯犯人的样子:“怎么回事啊?我告诉你,一直不说话没用。”
言外之意,坦白从宽。
护士竖着耳朵偷听,没想到女人也是个狠角色,闭紧嘴巴:“我在我律师没来之前,什么都不知道。”
还顺带上演了一遍,什么叫作一秒晕倒。
陈嘉措知道她是装的,但还是照例检查了一遍。俗话说得好,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活脱脱一个例子就在他面前。
但他没想到这个看女人口中的律师是周摇也。
她和林语是一大早赶来的,她穿着很正式,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是职业装,白衬衫和黑色的套裙。
周摇也到的时候正好是医生查房,她在门口就看见了站在一众医生旁边的陈嘉措。
带头的男人问是谁的病人,只见陈嘉措举手了,听陈嘉措汇报了一遍状况,又看了眼病例,问:“叫霍筱是吧?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床上的女人不说话,陪床的家属是她妈妈:“我们的律师没来之前,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是医生,又不是警察。”
即便这么说,两个人还是不说话,还是霍筱先看见门口的周摇也,眼眸一亮,来不及穿拖鞋就挤开一众医生跑了过来,双膝一跪,连周摇也都没反应过来。
“周律,你一定要救我。”
周摇也伸手扶她,她还是不肯起,嘴里哭哭啼啼,尽是些废话。
“你想要什么结果?”
霍筱:“我要离婚,我要那个男人净身出户,他们两个贱人别想分走我们家一分钱。周律,你一定要帮我,我要他们死。”
林语合伙周摇也才把霍筱从地上拉起来,抬眸看了眼尽是八卦的医生,周摇也扶着她:“你先配合医生查房。”
装出来的毛病自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周摇也和林语站在门外简单的讨论了一下,没聊几句里面的医生也散了。
最后两个单人病房,江承航查完房非要过来偷听墙角,也不是没借口,责任医生有病例做掩护。
“要他净身出户是吧?”周摇也又确认了一遍。
霍筱点头。
“你不是发现他前一段时间在吃药嘛,看有没有人能证明他易怒狂躁是婚前存在的。”周摇也说的很明白:“如果成立,你可以向法院申请撤销这段婚姻,撤销婚姻自始无效,不是婚姻关系他怎么分钱,而且以后说起来还不是二婚。”
霍筱:“真的?”
周摇也不喜欢别人这么反问,就像是在质疑她的专业程度:“需要我现在带你去书店买一本民法典嘛?”
霍筱听语气知道周摇也生气了,偷偷给林语投去目光,林语出来打圆场,调转话题:“不过你昨天捅的那一刀更麻烦。”
“他不是家暴在先嘛,我建议你在身上淤青没有退下去之前做一下伤情鉴定。”话不说满,周摇也补充:“但你做好可能被判防卫过当的下场。所以,可能到时候还是要花点钱赔给他。”
江承航转身把这些话转述给了陈嘉措,两个倚靠在护士站前面的高桌前,他咋舌:“妈耶,这以后你要和这姑娘结婚了,你晚上睡觉都要睁着眼睛。”
刚说完,周摇也找来了,她来要霍筱的病历。
江承航看着周摇也有模有样的翻看着病历,就是想搭句话:“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嘛?我们可以为你答疑解惑。责任医生和优秀医生在这和这。”
说着,先是拍了拍陈嘉措,接着又拍了拍自己。
周摇也拒绝了:“我以前学工伤保险条例的时候,感兴趣听过你们医学院几节课,稍微懂一些。”
虽然更多的时候就是想去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陈嘉措。
“那你需不需要那个男的病历啊?我当时帮忙一起做手术的。”江承航非要挫败中找点存在感。
周摇也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事关隐私,她又不是男方的律师,总是拿不到病历的。事实也是如此,江承航不能给,临走前,悄悄地告诉周摇也:“但小夫妻说床头话地时候,说几句除了棉被,总没有人知道。我回头悄悄给陈嘉措看一眼病历,你问他。”
江承航跑了,徒留原地两个人因为他的话尴尬。
周摇也将病历合上,还给陈嘉措,咬了咬唇,才开口说了一句‘谢谢’。大约是一直记得那句‘周摇也,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她低着头,准备张口找着离开的开场白。
说一句‘再见’还是‘我先走了’?
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陈嘉措开了口。
陈嘉措视线扫过她手碗,上面已经没有纱布了,而是贴了一个大号的创口贴:“手腕伤口怎么样了?”
“昨天拆线的,挺好的。”周摇也下意识扯了扯袖子,想挡住难看的手腕。
陈嘉措昨天是长白天的班,不记得有看见她:“什么时候来的?”
“没在这边来拆。”她声音低下去。
怕遇见他,也怕他不乐意遇见自己。
‘周摇也,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这句话被周摇也记了很多年,就像是陈嘉措把那句‘陈嘉措分手吧,我不想谈恋爱了,太没意思了’记到现在一样。
……
他已经说不出以前能说出的那些话了,再开口也只是医生的叮嘱:“前叁天不要沾水,防止感染,注意保持伤口周围的卫生。不要吃辛辣刺激性食物,不要抽烟喝酒。”-
滨城的天空入冬后阴云密布,考完试出教室门的时候,陈嘉措就叫住了她:“结束了?走吧,我们一起回家。”
一路上聊最近的可能到来的雨天,聊今天的考试,但文理不同,没聊几句周摇也不说话了。但耳边总不会清净太久,陈嘉措话多。
“五号要回学校拿成绩单,我在老地方等你一起去学校。”他已经提前约好了。
周摇也这才不紧不慢的接话:“寒假要来了。”
头一回儿没事情要做的寒假,没有辅导班,没有兴趣班。
陈嘉措叮嘱她:“对啊,你寒假在家也要吃早饭。”
也是陈嘉措头一回儿不希望到来的寒假,试探性的问她寒假的打算,制造偶遇的高需求条件。
周摇也没打算,以前的生活都是裴絮安排好的,早在假期没来之前就往培训班里砸钱。今年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排,抬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头:“先睡个几天几夜吧。”
在十九道分别的最后一句话还是陈嘉措的‘拜拜,记得在家也要吃早饭。’
耳旁风不过如此,她听过就只当听过。
五号在十九道碰头,他看着穿着棉服的周摇也,蹙眉:“瘦了。”
周摇也不理他,她不信,反正体重没什么变化。
他手腕上挂着一个袋子,一个叁明治和一个保温杯。
保温杯里是热豆浆。
还是在十九道的便利店里吃的早饭,秦杭给他们两个开了‘小太阳’,橙红的灯照在陈嘉措脸上,像是昏黄的太阳没落在海里,落在了他眼睛里——
别怀疑,儿子还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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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光与清辉[1v1] 氟西汀(3)
期末考试,周摇也依旧一骑绝尘。
总分高高的挂在头名,拉开第二名一大截。
但她没一点高兴和激动,就像是牙买加在飞人大战中夺冠一样,无人能望其项背。
周摇也如同她自己说的那样睡了醒醒了睡,浑浑噩噩的过了昼夜颠倒的两天,第叁天饭兜快在家里长蘑菇了,周摇也不得不牵着它去散步。
西德大街旁边的公园里,有周摇也不能理解的广场舞。大妈和打球的男生隔着半个球场,有些诙谐的画面,就像是啦啦队,老年版的啦啦队,对决中不会输给美国婊气辣妹啦啦队的那种。
大老远,陈嘉措就看见周摇也了。
毕竟全滨城都找不到第二条比她养的那条捷克狼犬更拉风的狗了。
他下场下的很干脆。 才打完球,穿着一件卫衣也不嫌冷:“往哪儿走?”
“随便走。”
没有目的地就好,没有目的地就不可能不顺路。
道路两旁种着樟树,已经有些年头了,樟树已经长到了路灯差不多的道路,路灯灯光从枝叶之间透出来,就像是樟树里结果了一个月亮。
他们走上十九道,饭兜低头嗅着地面的气味,一回警觉的观察四周,一回人来疯似的往前跑,大概是两天没牵他出来散步的原因。
陈逾司不是很怕它了,前一段时间周摇也周末来煎药房拿药的时候会带着它,几次相处下来,它也不提放着陈嘉错了。
陈嘉措不会闲着不说话,可惜冬天没有虫鸣声,他把自己今天一整天的行程从睁眼一直汇报到现在这一秒。
再走,十九道的便利店就要到了。
窗户里没有灯光透出来,还没走近就看见两个身影从店里走出来,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男的是秦杭。
陈嘉措认出来了:“是杭哥。”
说罢,两道身影挽起了胳膊。
陈嘉措:“关系真好。”
下一秒,并肩的两人在无人的路灯下表演了浅尝即止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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