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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境泽本泽
潜水重力压得我喘不过气。肺部和大脑随时都能炸开。我一遍遍地检翻阅古文献,每一秒都度日如年,这艘舰艇何时才能跨越海沟?
这篇很短,字迹凌乱。短句分行零碎不堪。好几处都被钢笔划破了纸,最后两句甚至泪痕斑斑。写字者悲痛复杂的心情,都在纸上。
艾格妮斯被吓着了。
几行字背后有巨大的信息量。道格拉斯,应该就是出现在照片合影中间站位的年轻人。父亲居然有弟弟,但为何他从未提及过,是因为在战场上失踪吗?
还有,为什么要在战争年代发动如此耗资巨大的科学考察?
天色逐渐暗沉,夕阳的赤粉色光辉从窗户间洒下。房间内部亦愈发黑暗,罩着帆布的家具也只能窥见白色轮廓,仿佛无声无息的幽灵。艾格妮斯顺着微弱光晕,抬起日记本,准备继续翻阅。
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储物间紧锁的门,突然被推开。
这一节都是剧情,没有高能部分....
看看读者反应吧,如果大家能接受这种风格,那就剧情和情色一齐推进.....
这节比较长,思考了蛮久的。对不起各位观众老爷。
之后会通过几篇日记,带出父辈之间恩怨的支线。
从之前妹妹的回忆里,其实哥哥以前很善良,那么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还有那些玩乐过他的大佬会不会被惩罚呢?
妹妹能原谅哥哥把她给睡了的行为吗?
所有的疑问都会慢慢揭开的~~~~~~~
请各位观众老爷多多反馈留言,真的要谢谢zhenfanren和行云童鞋,作为一个小白,虽然我只有少得可怜的藏量,但只要有你们再看,我一定一定更文,不会弃坑。
还有个小秘密必须讲一下:为什么设置爸爸是语言学家。一是出于背景需要,在军事化的集权国家,这样的人文学科很弱势。还有就是,出于私心啦~我曾被语言学给虐恋得体无完肤,所以要在此“反攻”一下这个裱裱的学科。哎╮(╯▽╰)╭哎





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Chapter 2 记忆的骗局(4)
4.
“很抱歉,小姐” 烛光照在艾格妮斯的身上,“主人下午来电话,吩咐为您准备新房间”。艾梅伯管家手握烛台,请她下楼。
新房间由主人卧室套房中的佣人间改制而成。鹅黄色壁纸贴在墙面,窗台粉刷成蓝色,木床靠在窗户边,确保随时能有阳光普照。墙边还有一个低矮的红色橱柜,装满书籍,托马斯哈代、大仲马陈列其中,都是她写作道路上最仰慕的作家。床中间还只年代久远的小布泰迪熊,掂着破了洞的小肚子,静静坐在床上望着她。
这次流亡太过匆忙,根本来不及集行礼。卢西安按照她的习惯,命人从霍夫堡皇宫把这些旧物全部带回来。
“你的衣柜在亲王殿下的试衣间里,不过时间紧迫,您的衣服还没完全准备齐全”,艾梅伯从头到尾打量艾格妮斯,她双臂环抱胸口,身裹床单。
“谢谢。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去洗个澡....”艾格妮斯迫不及待,“非常感谢您的安排,麻烦了。”
“当然”。管家太太知趣地离开,“这些都是亲王的亲自要求,你可真是个特别的姑娘。”关门前回头道,“不过主人特别强调,他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能翻动。”
艾格妮斯立马解开床单,露出藏在胸前的日记本,如释重负。她推开床垫,将日记本藏在床板中央,随即抚平被子,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卢西安向来理智冷静,可不论是他昨晚的那句“那个老疯子一直在骗你”,还是现在这本父亲遗留的《飞行者日志》,直觉告诉她所有的一切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或许日记是个突破点,以后还有时间去探寻父亲的心结。
泡完澡后,她随便地套上件宽松的睡衣。卢西安的衣柜里还残留着焚香与香橼的余味,沉郁悠远的药香背后是暗流涌动的杀戮欲望,真是勾引别人去触碰他。艾格妮斯突然好奇心作祟,下意识地打开他的衣柜,想要一探究竟。
清一色的衬衫挂在橱柜里,黑色皮手套整整齐齐地陈列,还有领带、手表都工整地纳在暗格里,没有一件多余之物。“果然在军事学校待久了,还真是够强迫症的!”艾格妮斯自言自语。
衣柜里还有个抽屉,拉开后是一只西阵织包裹的木盒。金斗熨波刀剪纹,异奇文相隐映。金色修纹在暗红色缎面上波光粼粼,仿佛获得生命而摆动起来。卢西安似乎对远东文化非常感兴趣,藏了很多那里的艺术品。艾格妮斯打开盒子,是一串铜铃。
三只铃铛由红绳串联,在灯光下泛出冷金色的光泽,非常漂亮。摇晃铃铛,立马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她面对着镜子,在耳朵边、脖子上比划着,但都好像不是做项链和耳环用的。可能只是件艺术品吧。
毕竟卢西安集的东方文物比比皆是,珍贵的旧书字画都放在他书房里,不给任何人触碰。艾格妮斯急忙将包裹重新包好,放回原位。
~~~~~
摇摆钟敲三下,凌晨三点。楼下传来留声机的音乐声。
艾格妮斯沿着音乐走下楼梯,推开书房的大门。卢西安正在手握打火机焚烧文件。留声机上的黑胶唱片在针尖下游走,纸张在壁炉里燃烧。火苗挑动,白纸逐渐蜷缩成黑烬。他扯开衬衫领口,白皙的皮肤因熊熊火光而镀上一层橙红。
艾格妮斯有些晃神,这个家族究竟埋藏了多少秘密。
“这么晚,怎么还不去睡?”他坐到书桌前,从皮质香烟匣里取出一支烟,点燃。“把门关上,过来。”
“管家太太说你最近很忙,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再回来了。”
他在缭绕的青烟里皱皱眉头,“刚破了一个民主科学党的案子,他们组织非常严密,目标也很清晰,我要拖过来一个一个地亲自审问。”他叹口气,“这些都是我工作上的事,很乏味的。你不会有兴趣。”
艾格妮斯走上前去,“其实你完全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哥哥”。卢西安轻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譬如做小说家。你在写作叙事上远比我有天赋。”
他抖抖烟灰,“你知道这都是谎言,小作家”。
“是啊,我还记得你小时候随手写过一个小故事—— ——弟弟得上传染病,全家齐心协力地将他活埋,然后心编造各种各样的谎言让警察、法官、邻居都坚信他是殉情而死。而结尾处弟弟在冰冷的棺材下的哀怨嚎叫和家人们假惺惺哀悼的灵歌声完美融合在一起。”她摇摇头,“虽然这是假的,但不寒而栗的感觉却异常真实”。
“编织假象却让人们深信不疑,的确迷人”,他身子前倾,“事实上,我最近确实在构思一个新故事”。
艾格妮斯没料到平日和文艺毫不沾边的哥哥也会想到写小说,“什么故事?”
“一个女侦探爱上连环杀手”。
“然后呢”?
卢西安吐出一缕青烟,露出明亮的微笑,森森白牙在台灯下隐隐泛着青光,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杀了她,把她做成标本永远陪在身旁”。
艾格妮斯无言以对,来到他身边,拿走修长指间的香烟,扔在烟灰缸里。
“你现在怎么抽烟这么凶?真的是跟小时候那个唱雪绒花的小天使完全不同了。还有,你怎么总喜欢这种非正常题材?”,她忍不住弯下腰,轻抚那紧锁的眉头,“其实是我这两天一直想跟你谈谈,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手伸进艾格妮斯的睡衣裙,沿着腰肢游走到乳房,“吸烟和杀人一样,戒不掉的。”艾格妮斯身体向后退,却无路可走,只能坐在书桌上。桌面边缘的文件被她推倒在地,其中夹杂的一叠扑克牌也随之滑落出来。她低下头,欲意捡起,红色长发散落在脸上。
“一旦上瘾,就不可救药,不是么?”他的脸靠得很近,蓝紫色眼眸仿佛黑洞,吸引人坠入其中。艾格妮斯说不出话来,只盯着他那雕塑轮廓的双唇,一开一合。“那你想从我这儿知道些什么?”,指尖像毒蛇般滑过她的乳头,毒厉地刺向心房。
她被这一反问困得语塞,犹豫了片刻道,“嗯....谢谢你帮忙布置的新房间....”
卢西安呼吸时的气流浮在艾格妮斯的脸上,痒痒的。她却没有躲避。“那你就该乖乖回去睡觉”,他只是轻撩起遮住她脸颊的长发,没有再做任何举动,“皇帝陛下昨晚发电报过来,今年国家公祭日今年照常举行”。
音乐突然停顿,歌剧里的花腔正好卡在最高音,是留声机滑针了。
这场暴风雨式的政变如他所言,至少遵守诺言地暂停了,“谢谢你,卢西安”。
他转身去换唱片,轻叹口气,“还有,我的东西你都不能去翻动,以后这间书房也不许踏入再踏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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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个读者宝宝催我了,我必须更新一下!!!好感动啊,藏量有30了!!!
因为我听了几个朋友的反馈,她们说我写得不够肉欲横流,因此我下一章特意加了一个教堂里的调教play(感觉我简直是小黄片导演既视感)
电影《女性瘾者》里有句台词说得很好,“性的本质是爱”,所以主角们在一起不能只xxoo,而是要体现出他们的感情,以及肉体关系里如何体现出情感。
我以前是没写过肉文的,但我总觉得,没有坏故事,只有烂作者。我把写这个故事当成一次提升叙事能力的练习。请大家多多评论,我会继续努力的。
谢谢大家。我争取更的频率多一点儿。




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Chapter 3 局中局 (1)
chapter 3 局中局
德奥帝国 圣斯特凡大教堂 1936年 六月十七日(国家公祭日)
1.
迈巴赫汽车正在高速飞驰。一对男女危襟正坐在车内。
男人的手臂搭在车窗上,阳光照耀着他的半张脸,深邃的眼窝处投下一块阴影。他的短发全部整齐地向后梳,露出弧度优美的额头;黑色礼服一丝不苟,衬衫连最后一颗领子也紧紧地扣着,只留出纤长的脖颈,仿佛高傲孤独的天鹅。
某位公爵夫人曾说,她生平唯一参加的社交场是追悼会,因为黑色在身最迷人。艾格妮斯曾还和妹妹玛格丽特公主调侃过这番说辞,但现在不得不默默感叹公爵夫人所言极是,果然标致的人穿什么都是服服帖帖的。
“你今天简直像个寡妇,妹妹”。
“的确是葬礼”,艾格妮斯也穿着纯黑色套裙,红发也盘成法式髻,在圆脸两颊处留下两撮刘海,很是温柔。筒裙直挺挺地包裹着她的臀部,双腿很淑女地并拢斜侧着。“数十万人死于八年前的那场大瘟疫”,她叹口气,“真希望他们能在天堂安息”。
“根本没有什么天堂地狱,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卢西安很直接地打断叹辞,侧脸转向车窗外的风景,“十万人?大众的记忆力永远很差,一切最后只能成为数字”。
那张惨白疲惫的脸又浮现在艾格妮斯的心头。在大瘟疫时期,她随同父亲去下东区探望灾民。有个老妇人突破重重戒严线,死死地拽着她的手,不顾一切地哀求她去探望隔离在公立看护院里的女儿。她瞬间被老妇人的手劲吓哭。军人举着乌压压的枪眼,拖走老母亲。她回头死死地盯着艾格妮斯,那双夹杂着无助而渴求的眼睛令她久久不能释怀。艾德温皇帝后来安慰她道:“人民不应该恐惧他们的政府,政府应该惧怕人民”。
卢西安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话语引得她鼻子一酸,心里满不是滋味,“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太不近人情了”,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请求上帝让你脱离这满是谎言的嘴唇和刻薄诡诈的舌头!”
“说道诚实,你还是违反我的要求,偷翻了我的衣橱”。
“我......”,艾格妮斯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看到卢西安从哀悼服口袋里拿出的那串铃铛,顿时语塞。证据确凿,一句狡辩之词都说不出来。
他突然揽住她的身体,大手握住她柔软的腰腹,“皇帝陛下以前总是说我高傲,很少和兄弟姐妹一起玩耍”,艾格妮斯的脸被迫埋在他脖颈处,窒息感占据她身体的每个角落。“但现在既然被你发现,我再不给你玩,岂不是一点兄长的责任都没尽到?”
“那个,我很喜欢这个....装饰品....”,她伸手去拿铃铛,却没够到,“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男人的薄唇擦过她的耳尖,“你知道怎么用吗?”
这既不是耳环,做项链也不够长。艾格妮斯想起昨晚在镜子前笨拙的尝试,只能茫然地摇头。筒裙却一下子被撩到大腿根,露出黑色吊带袜。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松扯掉丝质底裤的障碍,如蛇似的钻入那温暖潮湿的洞穴。
她打了个激灵,却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引起开车的司机注意。艾格妮斯的耳根子红透了,嘴唇像脱水的鱼那样无声地喘气。“你以前无论是做功课还是练钢琴,都能慢慢悠悠地拖好久”,卢西安粗粝的指腹摩擦着敏感的花蕾,“但高潮是真得很快”。
突然,冰冷的触感从下身传来,她的身体马上绷直。艾格妮斯睁开眼睛,万万没料到一颗铃铛被塞了进来。“快拿出去...”,恐惧甚至令声音产生一丝哭腔。但肉缝立马就紧紧包裹着异物,蠕动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即是第二颗。
第三颗。
艾格妮斯感觉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哀求道,“卢....我们等下还要去参加哀悼会....”
“那么沉闷的氛围,一堆没用的哀悼词,我等下还要去谈公事”,他将铃铛直接推入欲望深渊,碾压着肉褶,引得她发出暧昧的喘息。“留你一个人多无趣,小寡妇”。
车厢内异常安静,司机见惯不怪地埋头开车。卢西安悉心地将艾格妮斯散落额前的碎发撩平,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只有铜铃在温热肉缝的叠合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车厢内回响。艾格妮斯双颊通红,试图阻止铃铛跳动,可双腿交叠的那一刻,电光火石般的快感击中体内每一根神经。
那双黑色高跟鞋在脚跟上如秋千般地摇荡,一上、一下,晃晃悠悠,永不停歇。一路上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
汽车终于抵达圣斯特凡大教堂,卢西安不再理会艾格妮斯,直接和提前到场的政客们熟络地问候。所有人都身着黑衣,但表情却轻松自若。“幸会幸会,主编先生这次也来了!”财政大臣的秘书热情地招呼他。
是一同参加安德里希上将朗读会的《帝国日报》主编。
“亲王殿下,见到您实在是万分荣幸”,主编面色红润地握住卢西安的手。
卢西安示意车厢里的艾格妮斯,“当然,这是我妹妹,她是个文学家,有机会说不定还能在您主笔的报纸上发表些作品”。艾格妮斯急忙抚平褶皱的套裙,和主编尴尬地点头问候。
“这小事一桩,只要有爆点,任何人都能捧红”。
她从车内走出来,双脚触地的那一刻,体内铜铃跳动,差点摔倒。他顺势扶住她的纤腰,若无其事地招呼主编道,“长公主实在太过悲伤,来这儿祭奠要承受很多压力。”
艾格妮斯和主编握手时,他的手指干枯而冰冷,丝毫没有任何生机。卢西安却直直地盯着他,嘴角扬起弧度,招呼着主编一起同行:“等公祭仪式结束后,不妨我们可以深入地交流关于新闻发行的相关问题”。
她拉住卢西安的一角,小声地请求道,“那求你把我的...底裤...给我,不然这铃铛掉出来....怎么办....”。
“这是勉铃,在远东是努力之意”,他俯身贴在她耳边低语,“那你要好好夹紧,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出来。”说罢,他就被几个上议院的议员围住,大步流星地走进教堂。




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更一张配图+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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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发觉喜欢磕骨科的朋友还蛮多的~
其实这个故事的灵感来源是《冰雪奇缘》,我本来也是想写成一个腹黑大魔王御姐x无知可爱小煞笔的姐妹蕾丝文....(对不起迪士尼)
但某天看到一个性转版的艾莎和萌萌小妹子的安娜,发现超萌的啊!简直就是德国骨科本科好伐~
所以也是为何本文主角的外形设计上,哥哥是淡金色头发,妹妹是橙红色头发....
今天翻微博的时候看到《流浪地球》里的ai moss的画像,感觉还挺有点大魔王哥哥的气质的,不会写文就随手贴图的我给大家共享一下吧。




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Chapter 3 局中局 (2-3)
2.
欧洲夏日的白昼很长,阳光异常充足地晒在红顶房子上,橙红琉璃瓦与烈日水乳交融,每片墙砖都反射着金黄色光泽,酿出德奥帝国盛产的啤酒色泽。在首都维也纳,低矮的房子之间屹立着高耸入云的尖塔—— ——圣斯特凡大教堂。或许阳光在天国过于常见,当烈日穿过教堂那一扇扇徇烂缭乱的玫瑰花窗后,只剩下单一的染色马赛克,在昏暗的厅内呈现出圣经故事里的神秘景象。
白色长眠烛构成昏暗教堂里的主要光源,烛光闪烁,如同林中参天大树之间扑扇翅膀的流萤。管风琴的复调和旋穿梭在哥特式立柱之间,也包围住每位参加国家公祭日的哀悼者。
皇帝艾德温被步兵仪仗队包围在公祭台中央。他今天有意心着装,红色短发梳理得油光顺水;苍白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仿佛又回到于钻研知识海洋的大学时代。裁剪得当的黑西装包裹住因长期吸毒而消瘦不堪的躯体,显得挺拔,胸口前还佩戴白色玫瑰花。只是,因脱水而少许枯萎,在黑底色前更是显得软趴趴的。
“女士、先生们,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海德堡事件死难者国家公祭仪式,缅怀八年前的大瘟疫里的死难者,向所有在灾难中失去所亲挚爱的同胞们道歉”。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也要感谢国防部长兼临时代理首相安德里希上将,如果没有他雷厉风行地排查污染来源、研制解药疫苗,这场危机就不会完全解决”。
安德里希上将在转身脱军帽致意。
“我作为帝国的皇帝,今日擅自决定,献上这口挂钟,以此永久纪念所有的阴霾与不幸”。一旁的太子鲁道夫站在耶稣受难圣像旁边,掀开悬挂在墙面上的幕帘。是一只刻有罗马数字的黑色大理石钟表。不同寻常的是,大钟的秒针正在逆时针旋转,每滑过一圈,分针时刻就后退一点儿。人们见到这只不同寻常的钟表,不由得小声交头接耳。
“没有冒犯,我是特意如此设计的”,艾德温微微垂下头,庄严肃穆,“也许这样做能让在瘟疫、战争和任何人为灾难中深受不幸的人,重返家园,回家生活,寻找工作,生儿育女,活得长寿充实,享受本该有意义的一生”。他的眼前浮现了一个绝症在身的年轻人的影像,他那短暂的一生应该倒放—— ——拔掉输液管,脱掉病号服,走出医院,回到大瘟疫以前,返回到他的家人身边。皇帝的演讲声中带有一丝不颤抖,“如果时间倒流,也许我会深思熟虑,重新思考自己对这个国家、人民、家人甚至我自己所作出的所有行为”。
哀悼者们集体沉默。艾德温皇帝点燃长眠烛,放置在大钟下方,“希望我们能一同铭记这个时刻”。
人们依次排好队,纷纷进献蜡烛。
皇后雪带着妹妹玛格丽特和弟弟乔治走向祭奠碑,艾格妮斯尾随其后。她们有意加快脚步,拉开一段距离。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爸爸说你要去哥哥哪儿呆着,为什么你们不能和大家在一起呢”,小王子乔治自流亡返程后就再也没看到大姐,忍不住回头好奇地望向艾格妮斯,激动得甩飞手上的蜡烛。
艾格妮斯弯腰摸摸他的小脑袋,“过段时间可能会来看你哦.....”,她话还未说完,雪直接拽走乔治。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蜡烛,递给乔治。弯腰的片刻,铃铛又摇晃出清脆的声响,只能尴尬地咳嗽两下,佯装淡定。
“不要拿!很脏”,雪制止乔治去接艾格妮斯递来的蜡烛,回头对她露出微笑,绛红唇峰里展现出八颗洁白牙齿,“艾格妮斯,请别介意,我不是指代你。但地上有很多细菌和病毒”。她点燃手中的蜡烛,轻轻放在案板上,“毕竟人碰得越多,就越脏。你明白这个常识,亲爱的”。
皇后搭着玛格丽特的肩膀,另一只手又紧紧地牵着小乔治,热情地招呼远处的外交官大使夫人去享用公祭仪式后的圣餐。只留她一人杵在原地,直直地握着那根白色蜡烛。
3.
“嗨,艾格妮斯,好久不见”。珀西切动手中的干面包,“这种面饼在圣餐里意味着主的身体”,他用力地咬下一小块,祈祷道,“真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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