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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境泽本泽
珀西沃尔夫和艾格妮斯同岁,是驻越南公使之子,两人是童年时期的好友。“可能吧”,艾格妮斯换个坐姿,下体传来的快感,迫使她心不在焉地挑动叉子,籍此分散注意力。
他的深棕色的头发梳得服服帖帖,脸型方正,很是英俊。浓眉之下是双清澈的蓝眼睛,说话时眉毛会不自觉地灵活舞蹈,声音还带着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特有的学生腔调。他见艾格妮斯面色潮红,机械地切动餐盘中的面饼,不由关切地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什么....?”
“我和父母从国外一回来就去霍夫堡拜访皇帝陛下”,他耸动肩膀,“但没见着你。皇帝说你去柏林的卢西安哥哥那儿疗养去了。”
艾格妮斯低下头,不敢直视珀西,那双清澈单纯的双眼犹如探照灯,明晃晃地照射出她的不安,“嗯...好多了”。
珀西望向圣餐桌对面的卢西安,“真羡慕你们之间的感情。卢是非常体贴的哥哥,小时候我们都很喜欢他”,卢西安正在和大主教交谈,似乎察觉到珀西的目光,转头礼貌地对他微笑。“不过我是家中的独子,没办法有你们这样亲密的兄妹情”。
“可能....各有各的好处吧”。艾格妮斯说话喘气连连,小腿在餐桌下轻微抽搐着,那三颗勉铃还在挑动着她的欲望。谁能想到,德奥帝国的长公主的丧服裙下是这般迤逦风景。
“你脸很红,还在发烧吗?”珀西用手背贴在艾格妮斯的额头上,却被她躲开了。
艾格妮斯环顾圣餐厅,皇帝艾德温正在和太子鲁道夫闲聊,妹妹玛格丽特和弟弟小乔治和几个公爵的子女聊天,大家时不时小啜圣酒,都在各司其职地社交着。她放下叉子,起身说道,“抱歉,珀西,这个房间实在太闷热....请容我独自去外面散散步”。
教堂大厅空无一人,艾格妮斯瞄到狭窄的忏悔室小隔间,仿佛看到了希望。今天穿着的一字裙大大限制了她的步伐,每走一小步身下的嫩肉便抽缩着,更紧窄地包裹那两颗勉铃,下身发出阵阵声响。在幽静的大教堂里,更加清脆响亮。
艾格妮斯把及小腿的裙子拉到腰间,手撑着忏悔室的木凳,跪在垫子上,双腿却大大敞开。她想把那折磨她一早上的勉铃拿出来,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根系铃铛的绸带。整个上午,她实在太害怕勉铃在典礼上滚落出来,所以紧紧夹着,这小东西就沿着通道,滑进了欲望的深渊,无影无踪。
这玩意不会拿不出来了吧?!艾格妮斯心里涌起一阵恐惧,立马伸手指进去寻找,试图把铃铛掏出来。她刚一触碰到光滑的小球,但随着神紧绷,内壁又紧紧缩,勉铃包被裹得更狭紧。
“孩子,你可知罪?”隔壁的神父告解室突然响起声音。
“我....”艾格妮斯吓了一大跳,完全不知作何解释,双腿紧张地夹紧,体内的勉铃却发出一声暧昧的声响,在狭窄的小隔间里,清晰可闻。
“索多玛之亡深深根植你心,可现在这情欲就这样疯狂地折磨着你,无法摆脱,真是可怜!” 神父发出低沉的叹息。
在国家公祭日的大教堂里做这种事情被发现。艾格妮斯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神父”的尾音拖得很长,好像是在嘲弄她。“我最宗教狂人的妹妹居然在教堂里自渎,这里的氛围还真是够神圣的。”
原来是卢西安在隔壁。
艾格妮斯松下一口气,轻拍告解室的木板,“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可怜的小珀西被你放鸽子,你实在也太没教养了”。
帆布垫子贴着她的大腿,声音颤抖,“可是....这玩意儿不会就卡在里面出不来了吧.....”
“你是说要我帮你拿出来?”
“还是算了....”,艾格妮斯担心他进来又会乱搞,卢西安就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威逼利诱她,最后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身下。想想第一次的夜晚,还有今天早上在汽车里!
“那你自己留在这里边继续忏悔吧。还有十分钟圣餐就要结束,我先回餐厅去。”
一会儿所有人都要集聚回教堂,她要是这幅模样,可怎么办!“别走....求求你进来,先帮我拿出来。”
卢西安走进忏悔室隔间,居高临下地直接坐在布道凳上,头顶即是天主教的十字架标志。艾格妮斯仍然在垫子跪坐,可见到他后不由得双腿并得更紧点儿。
“这位小姐,您不把腿分开我怎么取出来。”
艾格妮斯只能乖乖敞开大腿,俯身爬在他膝盖上。卢西安的手指刚碰到她的大腿根,她急忙夹拢双腿,把他的手夹在大腿之间。“等等....今天在这儿你绝对不能....”
“不能怎样?”他的修长手指摸到那狭窄的内壁。
“不能....上....我....”她崩溃到极点,情急之下已全然顾不得任何教养和羞耻心。
忏悔室的小吊灯从卢西安头顶射出暗黄色光辉,在密闭空间里形成小圈金光。他环抱着跪在他双腿间的女孩,轻抚她那弓在自己膝盖上的纤薄后背,好像是天父在黎明的旷野群山中,慈爱地怀抱羔羊。“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他的手伸入那紧窄的细缝之间,轻柔地摸索起来。
蓦地一声,伴随着艾格妮斯急促的喘息,那对勉铃被取了出来。
~~~~~
艾德温第一个走回教堂,看到满脸绯红的艾格妮斯正坐在布道凳上整理裙子,“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卢西安拍拍她的肩头,“我最亲爱的妹妹显然陷入宗教与哲学的困境,所以她坚持要跟我这个康德的支持者辩论上帝到底有没有死”,他举起桌子上的《圣经》,晃了晃,“不过任何辩论都没有忏悔来得有效,您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皇帝注意到艾格妮斯和卢西安双双在圣餐会上失踪,肯定是出来鬼混。果不其然,女儿的迷茫眼神和儿子漫不经心的态度,完全证实他的猜测。
艾德温走到卢西安身边,只有一米七五的他只到儿子的下巴。但他摆出身为父亲的尊严,直挺身子,抬头直视他的蓝紫色眼睛,这张面孔和多年前的她相似得可怕,“我警告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您送的每件礼物都非常有趣”,卢西安在艾德温的黑色礼服口袋里塞入一块软软的东西,“尤其是这次,真是越来越愉悦。瘾君子。”
卢西安紧握着艾格妮斯的纤腰,转身走出教堂。
浓稠的阳光经过玫瑰花窗的马赛克玻璃过滤,只剩暗淡的阴影。艾德温眼晕乌青,枯瘦凹陷的脸颊几乎快架不住金丝边眼镜,在天国图卷之下,形如一具死寂的骷髅。他伸手进外套口袋,指尖袭来柔软的凉意,似乎是丝绸布料。他抽出布料,却是一条底裤。
墨绿色的绸缎上满是斑驳的水印和白浊。
那面他刚刚在公祭仪式上捐赠的逆时旋转的钟表在昏暗的大教堂里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追溯着那永远消逝的日子—— ——弟弟骑着自行车在霍夫堡皇宫的草坪上飞驰,在晨光下用最健康的身躯奔跑;挚友蔡森和他在海德堡大学后的咖啡馆里辩论东方哲学,俩人永远聊不完;带着博士帽的红发青年作为荣誉学生在毕业演讲......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如果提前预知到今日的恶果,艾德温永远不会登上那艘科考飞艇,也就永远不会走入那片日落时分的荒茫大草海里,遇到那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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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面得放点剧情了,这次的情节真的可以概括为:震惊!兄妹居然当着父亲的面做这种事情!
在po网认识了一个有数千粉丝的姐妹,她跟我说我的文肉太少了,题材也小众。
但是我不care(其实跪求,不,是跪舔,各位观众老爷多多藏啊),我们是vip定制写文
(ノへ ̄、)捂脸,我的读者老爷想看,我就立马去更文!!!





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Chapter 4 没有巧合(1)
chapter 4 没有巧合
德奥帝国 柏林 1936年 六月十九日 (距加冕仪式还有10天)
1.
停尸台上有个男人。
他的一只眼球掉落,脑袋有一半被砸得稀烂。淡黄色的脑浆和血液早已凝固,顺着脸颊流淌时的印迹仍清清楚楚。他的鹰钩鼻也断裂严重,扭曲地挺立在脸上。整张脸崎岖不平,唯有深棕色八字小胡子还竖在青白无血色的嘴唇上。他是刮胡子时被按在洗手池上砸成这样的。
雷蒙普恩加莱,男,五十五岁。无婚姻史。独居。
身份为药剂师,在柏林下东区经营一家廉价药房。
死亡时间为1936年6月18日下午。
尸体被发现于公寓盥洗室。
警署见习调查员珀西怀里夹着一叠文件夹,轻咬铅笔头,褐色眉头紧盯受害者的尸体。
“我们还在他口袋里发现了这个”,老法医弗林从取证袋里掏出一张血迹斑斑的扑克牌。
joker
小丑嬉笑顽劣,正在表演杂耍。他头戴黑红相间的高帽,长鼻子滑稽可笑。青白的脸颊上沾满受害者的血迹,仿佛十八世纪盛装出席假面舞会的法国皇室贵族。
珀西将扑克牌拿到灯光下仔细端倪。停尸房的灯光明亮异常,甚至泛着隐隐的青色。纸牌虽然被蹂躏多次,但表面上暗纹仍华丽细,扑克表面还嵌有细碎的金箔。他的家族虽然早不负昔日荣光,但仍然一眼认出这是造价昂贵的高级纸牌,绝非一般市民玩家所能负担的。
与被害者底层药剂师的身份毫不相称。
“其实这两天我们都能早点儿下班”,弗林为受害者盖上裹尸布。“头儿都不在”。
“为什么呢?”
“最近湖区捞出来一个大人物,是普鲁士财阀会长,死相极其凄惨。上面全都去关注这个事情了。”弗林在警局工作多年,见新来的调查员珀西是个贵族,猜测这又是哪个公子哥被派到基层来锻炼的,就客客气气地答道,“一般你这样的案子无非是谋财害命之类的,这个死者又是独身汉,没有家人会追着问的。你就适当写写结案报告就可以下班儿咯”。他摘掉橡胶手套,关掉验尸灯。
珀西却对这份工作尤为认真,“可是现场的死者家里整整齐齐,凶手连他家有什么都没翻过......”,他仔细审核死者雷蒙的工作履历,目光停留在“拉克瑟尔研究院”一栏上。
1881年 出生
1902年 毕业于慕尼黑工业大学化学系
1903年—1913年 任职于西门子公司化工实验室
1914年—1918年 战争应招于德奥帝国军队普鲁士皇家海军科研部
1926年—1928年 任职于拉克瑟尔研究院
1929年—今(1936) 待业,未有其他工作记录
明明是高学历,也有漂亮的工作履历,怎么会沦落到下东区呢?珀西上午去现场调查时,死者的公寓管理员,一个坡脚老太太形容他,“整日都喝得醉醺醺的,偶尔给瘾君子兜售些麻醉药物以换取生活用。更多时候是沉默寡言,闭口不提及过去,从未见过其家人。”她递给珀西一张明信片,眨着睫毛都快烂掉的红眼睛说“两天前,他曾到这张明信片后,脸色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亲爱的先生。旅行非常有趣。
—— ——来自光阴冢的问候,您的昔日旧友”
显然,拉克瑟尔研究院是他人生的分水岭,此前他是典型的英知识分子,研究院之后他却像是有意隐姓埋名。如此巨大的转折背后有什么隐情吗?这张旅行明信片又会是谁邮寄的?怎么能引起他如此强烈的反应。光阴冢是旅行圣地吗?所有的疑问接连涌上珀西心头。
“你辛亏多年待在国外,没遇上那场28年的大瘟疫。死了十多万人。当时新闻报道都说,是拉克瑟尔研究院的病毒泄露导致的这场灾难。因为它就在海德堡大学十公里处,第一个受害者就是大学生,所以也叫海德堡事件”,白炽灯光照在弗林灰白的头发上,显得饱经沧桑,“太惨了。那一年我光是见的尸体都比你遇到的活人多,每天都是掐着手指过日子,整天祈祷上帝”。
珀西紧紧握住房东老太太递来的明星片,画面上,一艘维京人龙舟正行驶在蔚蓝大海面。
老法医似乎一眼就看穿年轻调查员的疑惑,“其实没什么好疑问的,他没进监狱已经很不错了,当年研究所的主要负责人直接拉出去毙了”,弗林脱掉白大褂,走到洗手池边消毒,“为首的还是个中国人,叫蔡森和。他是我的学弟,特别有天分又刻苦,为人还很谦和,我很少见到这么好的人。”他背对着珀西,似乎叹在口气,“可惜了,摊上这种命。死的时候才刚四十岁。要是他还活着,想必也是生物学术圈里数一数二的人吧......”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珀西警官,你办公室有客人”。
珀西只好匆匆离开验尸房,推开办公室门后发现一个男人站在窗边。警局外面即是一望无垠的巨湖。傍晚时分,玫瑰色的火烧云夹在蔚蓝的天幕之间,层层叠叠,呈现出徇烂而平静的景象。晚霞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影,他正面朝湖泊,背对着他。
“见鬼....长官.....不,亲王大人....”
卢西安回头,露出温和的笑容。“珀西。真高兴你一回国便找到新工作”,拉开一张椅子,径直坐上去。又从大衣口袋里取出烟盒,递给珀西。
珀西连忙直摆手,“不,谢谢哥哥。我从不吸烟。”
“干这一行久了,各个都会成老烟枪”,卢西安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我刚完成的小说稿让妹妹送到市区的出版社,结果她弄丢在电车上了”,他无奈地自嘲,“这孩子总是这么笨手笨脚的。如果你们警署到,请麻烦送到我的府邸来”。
珀西奋笔疾书,急速记录卢西安的话,铅笔发出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响。“那么想请问哥哥,您的小说名是什么?”
“《消失的愚者(the disappear of the fool)》”
铅笔声戛然而止。珀西抬起头,直愣愣地对上烟雾中的蓝紫色眼眸。难道他刚才就一直这样盯着他吗?不知为何,他每次见到卢西安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越南潮湿闷热,林中比比皆是蛇。有一种蝮蛇颜色徇烂迷人,盘旋的身姿宛若盛开到极艳的花朵,但却剧毒无比。他的模样总让他想起赤地雨林的蛇,深不可测。
珀西喉结滚动,笑笑道,“很好奇您的题材都是....?”
卢西安站起来,一片阴影瞬间笼罩着他,“性、暴力、谋杀”,他端详着珀西挂在墙上的事件板,下东区药剂师死亡案件映入眼帘,“我只写作不同寻常的人,但却是大众喜闻乐见的事”。
“哦,当然....哈哈,听上去有趣极了”。珀西点点头,“如果找到书稿,我会亲自送到您哪儿”,他放下铅笔,危襟正坐,眼神充满希望,“也是想借此机会拜访您和艾格妮斯,前天在公祭仪式上也没来及和她聊聊,请哥哥向我替她问好”。
“既然你们家族好不容易从越南迁回欧洲,我们小时候又都是朋友,的确要常过来走动。这些年帝国局势变动巨大,要另辟蹊径才是。”
珀西桌上的报纸是安德里希党羽以绝大数优势获胜参议院席位,他也早已耳闻卢西安即将接替皇帝艾德温,成为新的摄政王。在卢西安推门离去前,他站起来郑重其事地道,“您现在已是国防部要员,日后还是要多多请教!”
卢西安环顾珀西身后的落地窗,“国家安全局工作实在太过繁忙,连写小说都要挤时间”,他笑笑道,“还是你这里好,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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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读者老爷们的藏,只要下面有等更的呼唤,我就蠢蠢欲动地更文。
尤其是今天无三姐妹居然来我的文了,她可是有几千粉丝的大v啊,感恩姐妹!!!!她的《窒息的金鱼》写得很好看哦~
珀西算是追妹妹的男配吧,但我个人不喜欢那种游走、暧昧于两个男人或女人之间的剧情,所以会坚持舔狗小白痴妹妹x大魔王总攻哥哥的骨科cp到底。
珀西的出现是为了揭开上一章提到的“海德堡大瘟疫事件”,这场瘟疫和背后的一系列改变了皇帝一家所有人的人生走向。
读者行云说期待皇帝的剧情,那么下一章就都是傀儡皇帝的故事。我其实也很喜欢这个人物。
那么这些死者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哥哥为何开始写作?
一切的一切,请拭目以待借来来的剧情!
感恩每个读者老爷的藏!!!!谢谢!!!!!




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Chapter 4 没有巧合(2)
2.
自公祭仪式结束后,卢西安表示国安部有紧急要事,在教堂外吩咐司机将艾格妮斯送回柏林后,就再未露面。
整个亲王府邸里只有四位佣人,加上女管家、厨师和花匠,一共才七人。晚餐时,艾格妮斯又独自坐在长条桌前进餐。主菜是青酱吞拿鱼佐甘蓝叶,北欧菜,健康到寡淡。她放下叉子,犹豫地问管家有没有蛋白酥之类的甜点配菜,“没有,我们只遵从主人留下的菜单”,管家上前默默掉餐盘。
她太久没和别人说话了,便没话找话地称赞料理做得很用心。“谢谢”,所有佣人都很客气,除了礼貌地回应以外便再也没有别的说辞。
艾格妮斯悻悻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只是哥哥卧室里的佣人间改制的,房间狭小到没有挂画。但晚风徐来,白色窗帘轻轻飘动,露出窗外层峦叠嶂的火烧云,夕阳埋藏在金色的光影里,远处是连绵的森林和湖泊。仿佛父亲绘制的油画。
艾德温曾被戏称为“欧陆的宋徽宗”,除了不会做皇帝以外,在文艺领域几乎是无人能及。霍夫堡的画室里满是皇帝创作的风景画,童年时的艾格妮斯和卢西安经常在空旷的画室里玩耍,即便摔坏石膏雕像后爸爸也是笑眯眯的,独自拾好残片后还担心他们把手指划破了;他也很擅长演奏大提琴,琴弦颤动得能诉说故事,是以往德奥皇室新年舞会时的必备节目,直到他深陷毒品的泥潭后,鲜有再在大众前露面。
但艾格妮斯回想起公祭仪式上的父亲,他的神状态出乎意料地饱满,好像根本没有受到政变和流亡的影响。这么多年来,艾德温一直处于“戒毒—复吸—戒毒”的死循环里,在嗑药上几乎能再拿个博士学位。最近卢西安和宫廷医生打电话时提到,皇帝目前正主动要求戒疗。或许他真的有意告别过去,迎来新的生活。
哥哥很不屑地表示,能戒掉也是活见鬼,却还是仔细检阅起戒疗方案,再三要求医生搜查霍夫堡的每个角落,不要让皇帝再有机可乘,夹带私货。艾格妮斯不禁叹想,原来哥哥和父亲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糟糕,他们大概有太多难以言说的苦衷。
七点的钟声响起,卢西安今晚应该也不会回来了。艾格妮斯从床垫下抽出那本未读完的《飞行者日志》。她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道,我一定要去探索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1914年 9月24日
简直无从落笔。“达尔文计划”总算有个完满的开始。
在大学时代,教授常说,对于考古学家最重要的不仅是学识,还要有运气。是啊!很多人穷其一生只能假象的理论,幸运儿却能亲眼所见。
谁能料到,昨晚我还瑟缩在管道层叠的拥挤潜水舱里,今天却能站在连柏拉图也不敢奢求的光阴冢,海伯利安族群所在地!
眼下,我抬头即是石刻的上古神灵壁画,无数楔形文字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仿佛无穷小数,每一行都记载着生命的起源,根本望不到尽头。如果你想贪婪地想窥探更多秘密,却会发现最顶部的神殿拱顶却是敞开的—— ——呈现出浩瀚银河带,深蓝和紫色的云图之间坐落着数以万计的星辰,而中间最明亮的正是天琴座,海伯利安人的诞生地。惊涛骇浪拍打着岩石环成的山谷,峭壁被某种不可知的力量雕琢出八个细长却巨大的镂空岩洞,当风雨海浪穿过其中时,便发出像远古祭祀之歌时的幽冥呢喃。
泉水从神殿洁白石壁缝隙顺流而下,沿着爱奥尼式石柱形成水河,浮满苔藓与野莲花。我十六岁时曾被埃及和希腊的遗迹震撼,现在想来也只是皮毛而已。
“我们的文明已经失落太久了”,芙蕾雅说。
她是海伯利安族大祭司的女儿。是的,是个女孩。长久以来,我们根据遗留文献一直猜测海伯利安族是体型庞大的龙族、巨蛇甚至海怪。但当我们跨越海沟和重重路障找到这片失落世界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和我们相似的“人类”!
事实上,海伯利安族和人类感知世界的方式并不同。他们的基因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完成重组,由人类模样转化为巨龙的形态。(恕我理工科知识实在有限,尽管蔡森和博士解释得确之凿凿,但在我眼里像“变魔术”)不得不说,他们族人中的任何一位都要比我见过的人类要美貌得多。四肢修长,模特儿般健美的身材,皮肤白皙得如同阳光下闪耀的钻石。更罕见的是,他们居然有银金色的头发和紫色眼眸。
大祭司对我们的到来深表不满。她说,“人类贪婪成性,迟早自取灭亡”。尽管莱克勒舰长再三表明,我们是探索真理的科学家,别无他意。但大祭司明令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还是芙蕾雅求情才争取多停留几日以供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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