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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境泽本泽
原来哥哥背后竟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身世注定了此生要背负诸多恶意和流言蜚语。
~~~~~~
1915年11月21日
感谢上帝!芙蕾雅分娩了,是个男孩子。他健康、美丽、富有生机,和“骡子”没有半点关系。她给他取名为“卢西安”,寓意为辰光。
多数小婴儿刚生下来都是全身发红,皱巴巴得像只小猪。卢卢是我见过最貌美的孩子。他完全继承母亲的模样,有柔软的银金色头发和星空般的蓝紫色眼睛,在冬日的阳光里耀眼得就如同王尔德笔下的快乐王子。他几乎从不哭闹,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有时静静地躺在芙蕾雅的臂弯里吮吸乳汁。
皇室对于卢西安的出生并不祝福,由于芙蕾雅不被认可,他只能算作是私生子。威廉皇帝明确表示,“你想有多少个情妇都无所谓,但德奥帝国未来的皇后必须要系出名门”。在我记忆里,父亲的空闲时间永远被打猎和数不清的女人所填满,母亲总是在巴黎或伦敦社交。十岁之前,我和弟弟每个月都由家庭教师带到父母面前象征性地吃顿晚餐,他们却连谁是艾德温、谁是道格拉斯都分辨不清楚。
晚上,我一直陪着她。我跟芙蕾雅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她是什么人,我都会爱她,保护她。因为她现在是我儿子的母亲。她一直望着我。我不知道这眼神是放不下心来呢,还是提高了警惕。我遣散了大部分佣人,只留下几位守口如瓶的维护行宫正常运作。
眼下,芙蕾雅正卧在床上抱孩子。今年冬天异常寒冷,久违的冬日阳光从落地窗边照进房间,她银金色长发倾泻在腰间,闪烁出圣母般的光晕。母子俩实在太耀眼夺目,我实在不敢融入其中,只怕破坏这幅图景。
他们必须有名分才能安全地活着。无论如何,我只要求父母亲同意我们的婚礼,我只想保护我爱的人,且是今生唯一一个我爱的人。
1916年11月
卢卢会长得很快,已经会学会了走路。这个孩子特别聪明,牙牙学语地说着“爸爸妈妈”的样子让我们特别高兴。
随着儿子的成长,芙蕾雅的不安和焦虑似乎有所递减。她每天都很开心地带孩子,有时还会问问我政务是否繁忙。
爱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神奇的东西,可以治愈一切伤痛。
又及:父母亲召见我们去维也纳霍夫堡小住,他们看看卢卢和芙蕾雅。或许这是个讲明求婚的好时机。
1917年1月
战争终于结束。德奥帝国用尽各种各样的卑劣手段,终于迫使英格兰和法兰西投降,获得“成功”。人们失了智般地欢庆成功,沉浸在“伟大帝国复兴梦”里。道格拉斯异化而成的巨兽被当做战争英雄,被写进所谓的“爱国主义”的教材课本。没人在乎他曾经是个人类,除了我,连德奥皇室也不记得他们曾经还有个小王子。
反对独裁的文官政府彻底宣告破产,少壮派军人组成的右翼政党在死亡和大炮的轰鸣声里成功上位。
伴随着新年的钟声,德奥帝国的皇帝、霍亨索伦王朝的统治者、霍华德家族的威廉二世突发猝死。
我对外宣称皇帝死于“心脏病”。但关于他的死亡真相,我将带进坟墓里,不会透露给任何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他的行径,永远不会再称他为父亲,永远不会再提及跟他有任何半点关系。
人类的历史从来只属于“胜利者”和“无耻者”。
1917年9月
下个月我即将结婚,和美利坚石油财阀的继承人塞茜娜洛克菲勒小姐。我从没见过她本人,但从照片来看,应该是个活力四射的女孩子。
母亲维多利亚皇太后说,“战争已耗巨资,必须要迎娶这个自带美金嫁妆的新娘”。再者说,以我现在的名声而言,欧洲贵族已经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只能从新大陆找了。
我的政治理念完全与右翼政党相悖(这也是报纸天天批评我和威廉皇帝差远了的主要原因)。就现实而言,和塞茜娜小姐成婚后的确更有底气去对抗政敌。但不论我愿意与否,我都和被迫送上战场的道格拉斯一样,被政治集团捆绑后已经没有再“生而为人”的基本权力。
还有名声?皇太后是指我和芙蕾雅吗?欧洲的街头小报都传言,德奥皇室与妖怪有染。
“这个女人就是个海伦再世的妖魅,她能让所有见过她的男人付出生命,我不允许霍华德家再死一个男人。”
“不可能。我的妻子和儿子永远会安安稳稳地呆在柏林的美泉宫,您休想动他们一根手指”。真可笑,最终我还是动用皇帝的特权才能保护他们。
1917年10月2日
婚礼即将到来,我必须停止记录这本日记。塞茜娜小姐是无辜的,她对于我的过往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我是帝国的皇帝,而她将成为皇后,我们对于对方的认知到此已经足够了。
艾德温或许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而皇帝不需要任何过去和未来,他是个滞留在当下的提线木偶。
~~~~~~
从1917年10月之后,《飞行者日志》再没有写作任何内容,所有记录就此终结。艾格妮斯机械地翻动余下的日记,都是白纸,泛黄的、发霉的白纸。
原来,
未曾谋面的道格拉斯叔叔被制成合成dna巨兽投入战场,皇室为此将他除名。
祖父死因不明,但却让艾德温恨透了他。
父亲曾参与惨绝人寰的“达尔文科考计划”,并一生活在负罪之中。
哥哥的出生过程真是异常纠结。
拉克瑟尔研究院里承载过如此臭名昭著的实验。
被当做“海德堡大瘟疫”的罪魁祸首,蔡森和博士竟然和父亲的关系如此之好。
.......
她想象不出来,艾德温的人生怎么会有这样的曲折。更想象不出来,他隐藏得这么深,深到这个世界上全然无人知道。仿佛他把自己的前半生都隐藏在日常琐事之下,这种隐藏,暗示着他对一切外人,怀有何其深刻的恐惧。
历史看似真相大白,但更多疑问又浮出水面。艾格妮斯仍然想不出父亲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染上毒瘾?哥哥又如何与右翼政党勾兑在一起?芙蕾雅究竟去了哪儿?达尔文计划与拉克瑟尔研究院的瘟疫病毒泄露有没有关系?窗外星光灿烂,数亿年前的恒星闪耀,这也是艾德温、芙蕾雅、蔡森和等等往昔的人们都曾见证过的景象。
她闭上眼睛,整理思绪一切也许要从父母离婚,哥哥和继母芙蕾雅重回维也纳霍夫堡的那天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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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都是剧情,围绕皇帝的主线故事,所以比较长。
作为在popo更剧情的作者,按照我的故事尺度,想必在晋江文学上连载,或者等上《小说月刊》都指日可待了吧.......
更对不起各位观众老爷的是,下一章应该还是剧情。
我也想更肉,但只能跟着剧情发展来了!!!





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Chapter 5 天堂之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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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Chapter 5 天堂之家 (2)
2.
芙蕾雅摸摸床边,没有人。
艾德温政务繁忙,时常工作到凌晨。他担心深夜再回卧室会打搅她的睡眠,经常独自睡在书房里。她在黑暗里轻声起身摸索,随意裹上一件裘皮大衣,推开卧室房门。
“陛下,您和新娘近期最好多在公众面前露面,像当年用美貌征服使匈牙利的茜茜皇后那样,留给帝国人民幸福的第一家庭印象。”
“没错,如果您的婚礼如果能办成世纪童话那样引人注目,会将成为提高对皇室支持率的强心剂。”
“先生们,容我直言。我的妻子一向不喜欢和公众接触,其实还是希望能减少作秀,随她心意,一切从简....”她路过会议室时,艾德温与内阁大臣们辩驳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为了离婚和再婚,他已经和议会争执了大半年。德奥帝国街头小报纷纷传言新皇后是魅惑心智的莱茵水妖,皇帝就像失智的水手,宁肯退位也要娶她。
稀疏月光顺着落地窗滑进幽暗的长廊,勾勒出墙壁上的天国图卷。金光普照圣母,玛利亚处女怀孕,耶稣基督降临人间,无数天使环绕在蓝天苍穹之上,共同记录这神圣的时刻。
芙蕾雅穿过皇宫重重叠叠的走道,停在一扇标识“排水管”的小门前。她左顾右盼,确保无人尾随后,才放心地进入。密室里满是扭曲管道,尽头拐角处还有一段通向未知的楼梯。她顺着台阶下行。楼梯是木制的,踩在上面嘎吱直响,摇摇欲坠,仿佛随时要掉下去。
她走了很久都没有尽头,楼梯越发仄逼陡峭,水流声也越发响亮。
终于,发霉木头气味散去,木制楼梯变为了平滑的石梯,再下去几步后,来到城堡下方的地下蓄水宫。这是古代罗马人的遗迹。历代德奥皇帝不断修葺并翻新着霍夫堡,早已忘记这片古早的废墟。
数百根希腊石柱伫立在地宫里,河水从中穿流而过。繁殖力极强的黑鲤鱼个头大得吓人,在暗不见天日的黑暗里成群结队地游荡,仿佛幽灵。青苔爬满美杜莎石雕的头发,蛇头们被赋予了生命力。
一个男人冷不丁地从水里冒出头,走上乳白色石阶。他头发上的劣质染发剂淌出黑红色的水,好像失血过多,发根在黑暗处暴露出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芙蕾雅身材高挑,即使穿平底鞋时还比艾德温显得更高些,眼前的男人足有六英尺,瞬间将她也衬得娇小起来。
“是否该尊称您一句,皇后陛下?”古老的语言响起,仿佛祭祀时的歌声。只是,他的声音很怪,每个音节都会发出沙哑的震颤声,好像受过重伤。
芙蕾雅脱掉解开薄如蝉翼的吊带裙,缩成一团,带着乳首的幽香,直接按在他脸上。男人迷醉地深呼吸,想将美人的香意尽情吸入胸腔。
“又缺钱了,梵?”
梵解开黑色斗篷,焦红色疤痕覆盖整个左脸,蓝紫色的眼睛溢满红血丝。他的轮廓在幽暗处仍阳刚笔挺,看得出毁容前是个阿波罗式的美男子。
芙蕾雅掏出厚厚一卷帝国马克,塞进男人胸前的口袋里,他却没有吱声。
她仿佛早有预料,从耳朵上摘掉鸽血泪耳坠,印度红宝石在暗夜里发出夺目的光芒。梵迫切地想抓住耳坠,却被美人轻轻拍打脸颊,“记得拿到黑市上当,这个是皇室的珍藏珠宝”。
“看来他是真的在乎你啊,哪个人类男子不是朝秦暮楚,何况是他那种出身”,梵搓揉着还带有体温的丝质睡衣,如轻烟一样顺滑。他不由得联想到皇帝解开罗裙的样子,反问道,“你就不怕他发现珠宝不见了?”
“不会的”。
这是实话,艾德温很懂得恰到分寸的相处方式,起床时枕边的玫瑰花束,藏在咖啡杯里的宝石胸针,座椅上永远有适合她身高的缎面靠枕.....他从不会盘问妻子的首饰去哪儿了,如果她没戴,只会觉得她还不够喜欢,转头又从巴黎的珠宝商订购更别致的款式。
她翘起手指,拉起自己的胸衣,将耳环轻轻丢进去。红宝石顺着呼之欲出的乳沟,蓦地滑了进去,微微歪头,露出魅惑的嘲讽声,“想要就自己来拿,大块头”。
梵一言不发,粗暴地扯开她的胸罩,将耳环立即扔进口袋。他直接勾住她的腰,将她横抱起来,手指深陷绵软白嫩的奶子,像个孤掷一注的赌徒,双眼里满是原始的欲望。
“不过,我也可以做他不行的事情啊”,粗壮的手指拨开粉嫩的穴口,混合着野性汗味的强壮身躯紧紧贴在她身上。
白玉藕臂环绕在赤裸的古铜色后背上,“这双投掷标枪的手倒很准”,芙蕾雅发出迷蒙慵懒的娇喘声。梵突然停下动作,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光阴冢里走出来的绝世美人坐在他怀里,“海伯利安人天当房,地当床,想在哪里操就在哪里。不过,艾德温到不了这么深的地方”。
芙蕾雅没理昔日情人的怀旧致辞,拉住他头发,粉唇附在满是络腮胡的脸颊边,呼出温热的气体,“废话真多”。
地宫天花板在滴水,滴答— —滴答— —。
“把他杀了以后,那个混血小杂种,你怎么打算”,完事后,梵大刺刺地套上破洞靴子,“别说,小杂种和你长得真像,还很聪明,难怪他那么喜欢”。
“跟你有什么关系?卢卢是我的小孩,不可能跟我分开”。
“十三年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梵握紧拳头,狠狠捶向石阶,“我们全族都因为那个人而丧命,只活下五个人!我被人类剃掉头发,在拉克瑟尔研究院当成实验废品扔进万人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金屋藏娇的小行宫里享受着他的宠爱。”
芙蕾雅倚在墙壁边,神情冷漠,“你的经历已经重复几千次了,小孩子和这一切没关系,他是无辜的”。
梵站在没入水中的石阶上回头,“我们打算利用你们的婚礼刺杀他,之后行动我会再来找你”,他纵身潜入水里,扑通一声不见踪影。黑鲤鱼偶尔跳跃出水面,随即又与深绿的积水融为一体。
十三个人类年怎么过得这么快?芙蕾雅浸泡在水里,任凭带着绿藻和浮萍的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身体。在幽暗的地宫里,一只银色的巨蛇缓缓张开翅膀,扬起满是鳞片的长脖子,对着地宫的钟乳石穴发出了嘶吼声。
这一节的内容是“皇帝紧张筹备婚礼,人妻地宫深夜会旧情”,好一曲悲伤中年恋歌~~~~~
对不起各位观众老爷,这几天准备开学了,一直没找到空更。但是每每看到宝宝催,我就开始动手写了。
我写肉文被批评没有肉欲,但这一节又必须有肉的情节,哎.....对不起各位老爷,凑合凑合看看算了。明明是走肾就行了,看到皇帝被绿我还有点儿心疼。写着写着,发现这位矮富帅真的好好,是我最喜欢的人物之一了。
可怜的皇帝,被绿、被暗杀、被背叛。。。。
p.s.因为开学了,准备着升学考研等等等等事情,所以可能会更得再慢一点。但我有存文,所以还是能一直更。




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Chapter 6 玩物 (1)
chapter 6 玩物
1.
德奥帝国 柏林 西区 萨赫帝酒店 1936年 六月二十日 (距加冕仪式还有9天)
冰锥摩擦冰块,削出霜白冰花。酒柜前,男人正在为调酒而准备冰块。
那双戴黑色皮革手套的双手如同外科医生,每一刀都准狠戾。粗糙的冰块逐渐变得光滑无暇,折射出夺目光芒。
5.....10.....17.....
金属指针旋转,电梯正朝萨赫帝酒店的顶楼套房上升。
下午四点。套房的厚重窗帷紧闭,也没有开灯。水族缸的顶灯成为唯一的光源。蝙蝠鱼泛着白化病的色泽,正在浑浊深海里沉浮;几条长海鳗穿插其间,通体遍布密密麻麻的艳丽斑点,一直缓慢扭动,永不停歇。
酒柜边的景泰蓝珐琅瓷瓶里插着一束红玫瑰,艳得滴血。六月是德奥帝国玫瑰盛开之时,花朵却因长时间置于暗处,花瓣发黑枯萎,过早衰颓。随着琥珀色液体浇铸于剔透的冰块上,无数气泡升腾,继而迅速破裂。龙舌兰酒混合花香,死寂的黑暗里满是迷醉气息。
腐烂,颓靡,美丽,令人上瘾。
叮—— ——
电梯门缓缓拉开。《帝国日报》主编达文波特和拉丁裔保镖一齐走进房间。
“您很准时”,卢西安将酒杯递到他嘴边,“冰块刚刚好”。
“有你在,不会迟”,还未等主编使眼色,保镖便识相地退到门外,临走时还将红木门紧紧关上。
达文波特摊开茶几上的报纸,指向奶酪块大小的专栏,“你妹妹的作品已经刊登在今日的早报上了,虽然没有太多修辞技巧,但很质朴,真是文如其人”。艾格妮斯讲述一只小狗寻找主人的故事,不谙人事的欢愉气息扑面而来,一看就是出自被家人保护得很好的小姑娘所作。他拍拍卢西安的美丽脸颊,全身坍陷在沙发里,蜡白枯瘦的双颊囤积着两坨不正常的红晕,“不像你,总教人琢磨不透”。
“那我们今天换种玩法吧,主编大人。如果我输了,您可以探索我的所有秘密”,卢西安的手肘主动凑近达文波特,不经意地蹭到他的膝盖,“但如果您输了,可要认罚做吊死鬼”。他只穿了件薄线衫,年轻身躯在衣料里若隐若现,像个刚刚运动完的大学生,单纯背后是挑逗。
吊死鬼是欧洲经典字谜游戏。出题者给出数个字母空格,猜对就将字母填上,错了则画上一笔吊死鬼,直至小人悬挂而死。花枝吊灯缓缓下降,上面挂满皮带,悬于达文波特的头顶。原来,此房间不是普通的酒店套房,而是上流社会专属的性虐游戏室。
无论是输赢,都很刺激。达文波特立即同意。如果放二十年前,他恨不得立即扑倒眼前的可口肉体。但老了以后,反而开始享受各种各样猎奇的前戏,便直接开门见山道,“也许,是m?”
“您真的是一直从事文字工作的吗?真是料事如神”,戴黑皮手套的修长手指沾着琥珀色酒,在报纸上写下m字母。刚好滑过“普鲁士财阀会长坠湖身亡,随身遗物仅有扑克牌一张”的新闻。
“那你要乖乖兑现诺言呢”,达文波特不怀好意地打量面前美人,“是谁那么幸运地拿走了你初夜?”
“我不记得了”。这件无数人难以忘怀的事情,卢西安倒真没有太多记忆可言。那个夜晚,意识里只剩下药物与体液的污浊气息。贵族们脱掉华服,就像吃到泔水的猪,在床上永不疲倦地拱着。少年满身伤痕,拍卖者却实时制止他们再碰他的脸,“你们这样会破坏奴隶卖相的!价高者才能继续”。人群沸腾,爆发欢呼,“下一个我来玩他”!一个耻毛从阳具延伸到肚子的男人粗暴地拽过他的脑袋,按在腿间,骂他是不会喘气的婊子。
“但是我可以告诉您,那时我十四岁”。男人高贵、笔挺、身子前倾,坐在主编对面。
在他还是个男孩的时候,他那双美丽的紫眼睛会因羞怯而下垂吗?他会分开双腿,发出软懦如羊羔的喘息吗?这个咸湿八卦的问题带给达文波特低俗的肉欲快乐,“年轻,可真令人羡慕”,他心猿意马补充道,“那下一个字母我猜是s”。
“好运总是短暂的”,主编的双手被死死反绑,卢西安系绳索时离他很近很近,脖颈上甚至能感受他的呼吸,痒痒的。“下一个,您要加油呢!”
“e?”,他信口瞎诌。
“错误,是u”,两条皮带勒住达文波特的腿。
“b?”
“应是a”,绳索爬上主编的腰。
现在倒数起三个字母是“aum”。德语里含有aum的单词并不少见,“水”、“客厅”等词汇都有。“您慢慢想,不要着急”,卢西安正舔舐唇边残存酒,那副闲云野鹤的模样唤起达文波特的欲火,只想尽快结束游戏。
也许是“客厅”?倒也跟这个房间也蛮应景的。他满怀希望地回答,“n?”
“会客室这个词也太过乏味,您还不如猜停尸间来得更有趣。是r。”
冰凉的皮带从脖颈间穿过,那双修长的手轻抚着他的皮肤。达文波特已经要被眼前的人折磨得无心游戏。报纸上写着“raum”,前方还只剩一个空格,那大概是“梦境”一词,“最后一个是t吗?”
随着卢西安写下“traum”,主编终于如释重负。“小美人,这些新奇的玩法你都是在哪里学会的?”
卢西安默不作声,身体却主动凑近达文波特,逐一为他解开扣子。硬挺的衬衫下,皮肤松垮下垂,青筋纵横。“我的教育大多数是在朗读室里完成的”。
一片玫瑰花瓣摇摇欲坠,海鳗仍在浑浊海水里扭曲着s形。达文波特日益凹陷的眼睛逐渐迷离,也许是来之前的那两颗西非那地总算起效。“难怪安德里希那么喜欢你,够听话的”。他想亲吻美人的唇,窒息感顿时传来,绳索早已紧紧勒住脖子,根本动弹不得。主编微微张嘴,希望能喘气,却被立即塞上口球。
“当然了,做奴隶的人是没有资格反抗的,莱克勒舰长”。
达文波特瞬间清醒,以为自己听错了,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微弱声响。
莱克勒舰长将德奥帝国的旗帜从东亚檀香府插到非洲大草原。从未有人知晓他的过去。在头发花白的达文波特面前,那个金发壮汉消失在时间的尽头。怎么还会有人知道称呼?
恶魔取出冰桶里的碎冰锥,锋利尖刃顺着主编的咽喉缓缓滑下,“是不是时间过去太久,要问点问题来叙叙旧?”他露出彬彬有礼的微笑,打量动弹不得的犯人,“先从最近的事情问起吧。同意眨两次眼,否认眨一次。别拖泥带水,不然我将把您的太太和独子制成肥料养花”。
这番话绝对不是开玩笑。安德里希身边的玩物交替不断,唯有卢西安被提携成左膀右臂,稳坐国防部首席交椅。活体剖腹、神洗脑,被军情处盯上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达文波特全身冷汗,发出迫不得已的呜咽声。
“安德里希准备在加冕日上向艾格妮斯下手?”
主编瞳孔紧缩,奋力挣扎。
“舰长先生,我养的兰花等着施肥”,卢西安放慢语速,一字一停顿,“再问一遍,长公主是不是他最想销毁的畔脚石?就像海德堡大瘟疫里的蔡森和博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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