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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太后宠不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莫衿
修长的手在墙壁的裂缝上摸了摸,他微微蹙眉,说话语调里还沾着未解的酒气,“马管家,这宫道该修修了。”
“小王爷不知,这是殿下的意思。”马管家不卑不亢地道,“殿下说,雍城的宫殿历经悠远百年,这宫墙上的每一个裂痕,是萧家祖辈留下的痕迹。”
萧昱蟜扶额点了点头,扶着宫墙一步步地缓慢的走着,他不要小厮扶,小厮只好跟在身后。
烛光将宫道上几人的倒影拉长,只有那小厮瞧见了红墙上有一道浅浅的血迹划过了一路,是他家爷留下的。
马管家将他安置好后,左思右想,还是去了寝宫。
筎果自有孕后,睡得倒是比以往沉,萧芜暝才沐了浴出来,就见她侧躺在床上睡得颇香,大半个身子都在床沿边,堪堪要往下坠,手边是喝了半碗的果汁,还是那个青铜碗。
他快步走了过去,轻轻将筎果翻了个身,让她平躺着睡在了床里面。
萧芜暝垂下眼眸,瞥了一眼那青铜的碗,眉心略沉,才拿起来端详,就听见门轻叩的声音响起,“殿下,老夫有些事思来想去,还是要与你说一说。”
门自里头被人打开,身子挺拔的男子只着一身白色内衬长衫就走了出来。
他将门关上,又往前走至石狮前才停下。
马管家亦是跟了上去,“殿下,老夫斗胆问一句,您对小王爷是如何想的?”
“听起来,马管家你是有想法?”
温淡低沉的嗓音在夜风中飘散,一股子若有似无的寒意掠过心头,马管家愣了一下,随即道,“殿下恕罪,老夫并不是想挑拨你们兄弟间的感情,只是……老夫瞧这小王爷,实在是觉得奇怪。”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昏暗的烛光明明灭灭地投射在他清隽的脸上,薄唇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因为这笑意太浅,所以太难让人察觉到。
“今日席上,小王爷虽是与殿下相谈甚欢,可他离席后,却周身散发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似……席上的开怀大笑,是逢场作戏。”
这种感觉,马管家曾在十余年前,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那便是萧昱蟜口口声声喊为仲父的皇甫佑德。
皇甫佑德那人……他始终是保持着警惕。
“许是寂寞吧,想他一人独自在外,我身边尚且有你,有数位家臣,还有那果子在,他只有一个皇甫佑德……”
萧芜暝转过身,余光越过马管家,落在了那已经灭了灯的寝宫处,欲言又止,再开口说的是,“只要他没有大逆不道的事情,马管家你不必对他太苛责了,他的日子未必比我好过。”
在无良国主的眼皮子底下过活,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寝宫的纱窗半掩,朦胧的月光洒了进来,落在那只青铜碗上。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伫立在那许久不动。
翌日一早,萧昱蟜来此行离宫,恰巧撞见了入宫找筎果说话的钟向珊,她一路与寇元祺争先恐后着,吵得面红耳赤。
他站在一旁远远地看地很是清楚,寇元祺嘴上不饶人,行动也总是比钟向珊快上一步,却硬是在踏进殿内时,慢了半拍,让钟向珊得了逞。
萧昱蟜见此景,忍不住失笑,寇元祺回头一看,见是他,即刻行了礼。
“寇将军不必如此见外,我见你看到我王兄时,也没有如此规矩行礼,对我更是不必如此。”
寇元祺笑了笑,道,“这是不同的。”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788章 ,等你回话
“怎么不同?听闻,我王兄视你为过命的兄弟,既是这样,也是我的兄弟,你对我王兄尚且没有规矩,对我更是不必如此。”
萧昱蟜盯着寇元祺看了一会,见他只是堪堪一笑,便是又道,“难道,你是看不上我出自农庄么?”
寇元祺往后退了一步,对着他又是行了个规矩端正的礼,肃然道,“小王爷,我方才说了,这是不同的,我与殿下的情谊就只是我与殿下之间的,您是殿下的亲兄弟,这又是不同的。”
萧昱蟜眼眸略沉,点了点头,又问,“朝中大臣是不是有很多都不喜欢我,又或者说,是不喜欢我的存在?”
“小王爷说笑了,您的府邸虽普普通通,但每日也是门庭若市,我倒是听说不少的大臣一下朝,就往您那跑呢。”
萧昱蟜嘴角一撇,道,“他们想来做什么,我相信寇将军你比我更清楚。”
“既然如此,那小王爷也应当知道,你的存在于他们而言是什么意义,又怎么能说是不喜欢呢。”
马管家突然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道,“寇将军,太后还等着你进去回话呢。”
“回话?我有什么话要回禀的?”寇元祺莫名地看向他。
“钟将军在里头向太后投诉你,你不得去解释解释?”
寇元祺啧了一声,神情有些烦躁不耐,“这个女人除了力大无穷外,我看她也没长什么脑子,我今早在军营那是在帮她……”
他唠唠叨叨地自言自语着,快步跨入了殿内。
马管家对着萧昱蟜点了点头后,便跟着进了殿内。
萧昱蟜一人站在殿外,往殿里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听到里头传来了寇元祺与钟向珊的争吵声。
他敛下眼眸,道了一句,“走的时候倒是不与我行礼了,当我看不出么。”
筎果懒洋洋地靠坐在椅垫上,听着丹霜回禀萧昱蟜走了,她这才扶着额头,颇为烦恼地看向马管家,“他虽说没有与萧芜暝一起长大,但到底是同胞兄弟,同爹同娘的,萧芜暝那么聪明,他能笨到哪里去,方才你是不是故意把寇元祺喊进来的,他还能看不出来。”
马管家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瞥了一眼她搁置在案桌上的那个青铜制的碗,“你要是这么放心他,平白无故的叫人再打造一套一模一样的青铜餐具做什么?”
虽说是一模一样的,其实是大不相同的。
筎果命人打造的这套,只是看上去是青铜制的而已。
被马管家这么一问,筎果神色怔了怔,“我只是……觉着他送过来的餐具挺好看的,但是太沉了,所以我就让人换个材料打造一套轻的,适合我用。”
“他是送给殿下的,又不是给你的。” 马管家瞥了她一眼。
“……我和萧芜暝分什么彼此。”筎果眉头一蹙,摸着肚子道,“马管家,你不要招惹我,我怀着孩子呢,听夏老头说,要是孕妇时常生气,生出来的孩儿性情也不会有多温顺的。”
“凶悍一点的好啊,男孩么,日后朝中大臣不敢当他是个软柿子捏,女孩么,将来嫁了人也不会受夫家欺负。”
钟向珊在旁边听着一乐,道,“我爹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他现在对你婚嫁之事很是发愁。”
寇元祺揶揄着她,果不其然被钟向珊打了一拳。
筎果瞧着寇元祺明明是可以躲开的,却是硬生生地受了下来,瞧他那脸色,钟向珊的力道应当是很大的。
她想起萧芜暝,也是时常这样让着她,逗着她,只是萧芜暝比寇元祺幸运一些,毕竟她的力气可比不上能与男子对阵的钟向珊。
午膳时,筎果说起这事,神情还颇为的傲娇,说,“你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我?”
“感谢什么?”萧芜暝剥了个虾放进了她的碗里,挑眉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得意,便是道,“若你的力气与钟向珊一样,我就直接牵制住了你,怎么会白白受你一拳。”
他的那张俊脸上满脸写着,你看寡人是否像个傻子。
“你怎么不会?”筎果当然不信他这话。
萧芜暝闻言,对着她循循善诱,语调里又不乏对寇元祺的鄙夷之情,“你想,若是你能行武,我自是要与你动手过几招,如此才能贴近你一些,那寇元祺就是个傻子,寡人做什么,他学什么,不会变通。”
哦,殿下之所以是殿下,终究还是有道理的,筎果如是想着的。
“对了,卫馥璃走了没有?”
萧芜暝剥虾壳的动作一顿,那张俊美的脸上有些不耐烦,筎果一见他如此神色,便是猜到了答案。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789章 ,耳根清净
“她怎么还赖上这里了?”筎果忍不住蹙眉,怎么还有人喜欢做质女的。
萧芜暝微眯起的眼眸里有浓稠的墨色溢出,“不光是他,那个西闽质子也不肯走。”
其实早就派人去对西闽质子放了话,他乐意回西闽那是他的事情,元辟国不派人送他回去。
可这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也是不肯走。
“依老夫看,这西闽质子恐怕就是觉得咱们这不愁吃不愁穿,大旱的日子里也不愁水,搁老夫我,我也不愿意走,宁愿在这做个低人一头的质子。”
马管家摸了摸胡子,一语点破了这两人。
合着还是他们礼待错了。
“若是贪图舒坦日子,那西闽质子好打发,将他赶出质子府,撤了仆人,他受不了几日,自会乖乖离开,可卫馥璃却又不是瞧上了这些,若她想要枕稳衾温,回沧南去不是更好。”
筎果说着话时,明亮的眼眸盯了萧芜暝好一会。
卫馥璃痴恋萧芜暝的心思,天底下还真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的。
“元辟没闲水供人,何况还是个奢靡的公主。”
下朝后的萧芜暝常服是一件墨竹轻袍,镶上金丝,透过日光,若有似无地反射着金光,他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的弧度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凉薄。
“既然暗示她听不明白,那我就明着说。”男子的眉梢眼角挑起,尽是绵延的矜冷,“传令下去,昭告天下,就说沧南质女耗水过多,元辟国受不住她这尊大佛,即日送回沧南,往后沧南元辟依旧交好。”
贵女奢靡委实是寻常之事,可元辟国与别国是不同的,别国的水,首要先供给皇室用,皇室用剩下了,才会赏给达官贵人,再往下才是普通百姓,可往往分到百姓手中是没有多少水的,为了一口水,厮打受伤都是算是轻的了。
元辟国却是一国上下共用水的,谁建水渠有功,便有水。
卫馥璃耗水,损失的是一国上下所有人,自然百姓会不平,甚至有消息传出,不少百姓因着卫馥璃罢工不再建水渠了。
而这水渠乃是元辟国的百年基业,功在千秋,萧芜暝便是以此理由,将卫馥璃送走了。
钟向珊为女将,由她送卫馥璃回沧南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得了旨意的钟向珊甚是郁闷地进宫找筎果哭诉,“谁能受得住那刁女啊,我可不是个会伺候人的主。”
“那你觉得谁合适?”筎果与皇甫孟佳相视一笑,开口问道。
钟向珊认真地想了想,道出了一个人名,“我觉得寇元祺是最为合适的。”
“你居然会提他。”筎果眨了眨眼睛,故作惊讶。
皇甫孟佳掩嘴一笑,道,“你不是与他水火不容吗?怎么会想起他。”
“他油嘴滑舌,最是会哄人,难道你们不觉得他很合适吗?”钟向珊纳闷地看着面前的这两人。
这两人分明就是在笑,可到底在笑什么,她问了,她们也只说是心情不错。
钟向珊又若有所思地道,“那沧南国不是想联姻么,我看啊,把卫馥璃许给寇元祺也是不错的,这寇元祺是开国将军,年纪轻轻,仪表堂堂,骁勇善战,又与殿下亲如兄弟,不,比亲兄弟还要亲,日后定是平步青云,卫馥璃嫁给他,我看也不会失了她公主的身份。”
她说了一长串,顿了下来,喝了口茶,才看向筎果,“太后,你觉得我说的对么?”
“听起来似乎听不错,不过我怕某些人将来后悔,这个提议还是了吧。”
“谁后悔?”钟向珊蹙眉道。
她不想护送卫馥璃,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损主意,她也乐得见寇元祺被卫馥璃闹得家宅不宁。
筎果清了清嗓子,“自然是巫马先生了。”
钟向珊撇撇嘴,泄了气。
钟向珊还是领兵护送卫馥璃走了,启程出城的清晨,这两人就在马车前吵了一架。
筎果站在城墙上看着,蹙眉地看向身侧的男子,“你是不是应当找个性情冷静一些的人送卫馥璃回去更好?我不介意让丹霜去办的。”
“她是保护你的,不说是平常我不会同意,更何况眼下你有了身孕,身边更是不能缺人。”
萧芜暝掀起披风,罩在了筎果的身上,将她揽进怀里。
“这钟向珊不是常进宫跟你唠叨她老爹如何烦她么,正好让她耳根子清净清净。”
……
筎果低眸看着城墙底下的那两人还在碎碎骂着,卫馥璃上了马车,还将车帘撩起,招惹着才将气压下去的钟向珊。
这是耳根清净的样子?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790章 ,头疼的胎教
起秋风了,天微凉,元辟国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萧芜暝派钟向珊护送卫馥璃,其实是有思量的。
卫馥璃到底还是沧南国的公主,是沧南国主捧在手心疼爱着的掌上明珠,万一她在途中出了什么事情,沧南国主定是会追究到元辟国的头上。
而钟向珊是女将,送卫馥璃是最为合适的。
他的用意筎果自是知道的。
只是,恐怕萧芜暝的真正用意,并非是真的要钟向珊护送卫馥璃安然到沧南。
不了有人起挑拨元辟与沧南国之间的关系,而对卫馥璃下手是最好的机会。
虽说护送卫馥璃的这支军,调遣随军的也都是元辟国的兵,但钟向珊却是个鲜有经验的女将,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一看是她领兵,提防心自是会降低不少。
萧芜暝在想什么,筎果自是能猜得出来。
她左右看了看,见乘风破浪和问天都在,当下蹙眉,“你还派了谁在他们后头跟着?”
“我为什么还要派人跟着?”萧芜暝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筎果有些惊讶,“你没有?那万一卫馥璃真的出了事,让旁人得逞了怎么办?”
干旱出兵征伐,不说百姓会怨怒,士气也会大减,况且眼下元辟实际上要比沧南国更怕起战争,元辟举国之力都用在了建水渠上。
萧芜暝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一个有孕的人,整日愁这个愁那个的做什么?”
“我怎么能不愁?”筎果怕被旁人听见,刻意将声音压低了些许,她低头摸着隆起的腹部,道,“我就出生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我不想我的孩子也跟我一样。”
萧芜暝眉心略沉,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你放心,我便是没有派人,也有人主动会跟着去。”
筎果顺着他的视线瞧了过去。
城墙下,钟向珊终于上了马背,她下命出行,一支千人兵缓缓前行,而军队的最后,有个小兵带着头盔,将头低下,那身形颇为的熟悉。
寇元祺竟是会跟着去。
筎果想,这两人也是一对冤家。
见寇元祺跟了去,筎果也就放心了一些,寇元祺平日里虽是吊儿郎当的,却是个可以担责任的主,行事也沉稳,是个能依靠的人。
“你放心,卫馥璃是不会受伤的。”
“你以为我是担心卫馥璃么?”筎果瞥了他一眼,道,“我是担心钟向珊被她气吐了血。”
萧芜暝好笑地看着她,“那现在呢?”
“我现在更担心了,钟向珊要么被卫馥璃气晕,要么就被寇元祺给气死。”
筎果默默地想,待钟向珊回来,她会为她做主的。
就……让寇钟两家联姻好了。
没了钟向珊进宫来吵筎果,筎果日日睡到三竿,直到皇甫孟佳来,她才不情不愿地出了被窝。
“皇甫爱卿,你不累么?”
筎果头疼地看着面前这位将一本本书摆在她面前的人,再低头看一眼堆积如山的书籍,更是觉得困倦。
为什么做了太后还要读书?
筎果甚是不懂。
皇甫孟佳如是道,“这是胎教,你总归不想日后生出的孩儿也是一看书就两眼犯晕,你不是还想与殿下云游四海玩乐么?早一日孩子成才,你们也就能早一日出去游玩不是?”
筎果觉得她说的甚是有道理,她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只好按捺地坐在席上,听她讲书。
头一日,她尚且还能勉强撑下去,第二日起,她便是有些坐不住了,当晚便与萧芜暝商量好了,让萧芜暝一下朝就来找她,随便找个理由打发走了皇甫孟佳。
一两回还管用,次数多了,皇甫孟佳自是猜出是个什么缘由了。
这一日,筎果坐在席上哈欠连天,余光瞥见殿门口人影一晃,她随即起身,笑脸盈盈地迎了上去,“殿下来啦。”
她的救命恩人来了!
萧芜暝将她揽在怀里,一如既往地道,“寡人有要事与太后商议,左相你……”
“下官知道了。”
筎果看着她退了出去,颇觉得今日的皇甫孟佳十分的懂时务,平日里还要萧芜暝将话说完,她才走,今日倒好,连话都不用说完,她就退出去了。
可皇甫孟佳却是在殿外一直等到日落西山,直至萧芜暝从殿内走了出来。
“你怎么还在这?”他看着不应该出现在眼前的人,蹙眉不悦道。
皇甫孟佳行了礼,道,“殿下,您宠太后,我能理解,可有些事情,是不是不该太宠着了?”
萧芜暝瞥了她一眼,脸色颇沉。
“殿下,群臣对太后诸多不满,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太后能长些学识……”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791章 ,殿下不着急
“太后很好,不光没有丢寡人的脸,反倒还为寡人长了不少脸,往后左相还是在朝政上多操些心吧。”
皇甫孟佳看着面前面的那张面无表情的那张俊脸,一贯温和的眉宇间按捺着淡淡的愠怒。
她是好意的,可萧芜暝这样毫不掩饰的厌恶生生地将她的一番好意衬托成了不识趣。
“皇室里的人都是身不由己,一言一行都要为江山社稷考量。”皇甫孟佳其实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她瞧着萧芜暝微微蹙起的剑眉,顿而自嘲般地笑了一下,再开口已是十分的恭顺之态,“不过殿下不担心着急,我自也没什么要操心的。”
皇甫孟佳行了一礼,离去的脚步飞快。
萧芜暝幽深的瞳眸凝了她的背影许久,才悄然回了屋。
他看着床榻上不知何时坐起的女子,神色一愣,快步走了过去,坐在床沿,拿起了软枕,垫在了她的腰后。
“怎么起来了?”
“我压根就没睡着。”筎果纤细的双臂环在了萧芜暝的脖颈处,“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
闻言,萧芜暝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旁的话。
筎果却是蹙眉,“其实他们看过的书籍我都看过,没有看过的,我也看过,你怎么不跟她解释呢?这样她也就不会担心了。”
毕竟她“不学无术”的名声在外,皇甫孟佳若不是真为她好,为元辟好,何必做这自讨没趣的事。
皇甫孟佳是十分贴心的,明明就是来教她的,却偏偏寻了个借口说是教导腹中胎儿,这样筎果既不好拒绝,也不会没有面子。
“你以为你按上个博学多才的名声,就轻松了?”萧芜暝瞥了她一眼,脱了靴子,翻身上了床,将她搂在怀中,不紧不慢地道,“你越是有本事,那些个老匹夫就越不会让你安生。”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在她隆起的腹部轻轻拍了拍,他意味深长地道,“怀有身孕的人是最忌讳多思多虑的。”
“可他们也不敢让我插手朝政吧?”
自古后宫一旦干预朝政上的事情,都是后患无穷。
“他们是不敢,可他们会闹出点家宅动静,让府中的夫人来请你做主。”
筎果一点便通,亲了萧芜暝下巴一下,“对哦,多亏得有你在。”
“不过……”她眉头一皱,犹豫地开口,“皇甫孟佳又不是旁人,与她说说,解了她担忧的事情,我往后也轻松一些,这样不是更好么?”
少个人盯着她学识,自是舒坦的日子。
萧芜暝垂眸,深邃的黑眸沉沉地盯了她一会,突而轻叹了一声,从她腰间撤了手,躺在了床上,道,“我懒得说。”
筎果坐在床上,看着倒在床上闭目的男人,撇撇嘴。
翌日,皇甫孟佳还是进宫了,不过却不是来教筎果的,和以往一样,只是闲聊说话来了。
正说起那被赶出质子府的西闽质子,乘风就来传话,“小主子,西闽质子来了,他说想在离开元辟前,见一见你。”
筎果点头应允了。
皇甫孟佳待乘风出去带人进来的空档,好奇地问了一句,“他们怎么还不改称呼?”
“叫这个亲近一些。”筎果往嘴里塞了一瓣果肉,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皇甫孟佳,道,“你别老是想着规矩,所谓不破不立,规矩哪有那么重要,人自己舒适自在便是最好的。”
皇甫孟佳轻轻一笑,点头道,“你这歪理听起来似乎挺不错的。”
“哪里是我的歪理,我是萧芜暝一手带大的,要歪,也是他歪,他上梁不正,所以我下梁歪。”
筎果旁的许是做不好,但夫唱妇随,她自觉做的还是顶不错的。
说话间,西闽质子已经被乘风带了进来。
那西闽质子一见筎果,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在下谢过太后,若非太后,恐怕在下这为质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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