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马过江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柴暖
长枪的构成十分简单,造价也极其低廉;一端是极其常见的白蜡木竿,而另外一段,则是铁打造的枪头。况且遇上了大食国的萨丁刀,即便是钢筋铁骨的刀剑,也绝不是萨丁刀的对手;然而长枪即便是失去了寒芒凛冽的枪头,杀伤力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对于相对柔软的人体来说,无论是锋利的枪尖,还是被削断的木杆断茬,都足以刺出一道致命的伤口。
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呢?
而这些勇字营的长枪兵,不但彼此配合纯娴熟,心理素质方面也非常过硬;面对敌人手中那一把把锋利无比的萨丁刀,站在队伍前排的勇字营枪兵,即便心中明知自己已经难逃一死,但仍然还是保持着匀速前进的节奏、脚下的步伐也不见一丝慌乱,仿佛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一般,麻木的夹着已经失去了枪尖的木棍,毫不迟疑的仅凭自己的血肉之躯,直挺挺撞上了敌人的刀锋!
即便萨丁刀已经足够锋利,但深入敌人的躯体之后,想要抽刀再次劈砍,也不得要留出一个空隙来;几乎就在大食人的刀尖,刺入对方身体的同一时间之内,不少于三杆长枪,同时也把他的身体向后高高挑飞,落在了还未来得及进入狭窄街道的后方枪兵面前……
而位被挑飞出去的大食勇士,最终的下场会是什么,已然无需再问了;而眼看着自己的同袍手足,被敌人锋利的弯刀或是刺破心房、或是砍断了脖子、鲜血喷溅了自己一头一脸,这些麻木到可怕的长枪兵,却恍如未见一般、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
就好像是传说中的行尸走肉、人型傀儡一般;这些长枪兵,好像根本就没有人类应有的感情!也不知道陈子陵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才能训练出这么一群魔鬼!





马过江河 第589章 197.借鸡生蛋
每当前沿阵线出现了一个豁口,既没人出言指挥,也没人左顾右盼;下一个瞬间,在阵亡将士身后的那个少年,提着那杆属于自己的长枪,毅然决然地补上阵亡兄弟的空缺!这位稚气未脱的少年士卒,仅仅才顶了三息时间,便死在了另外一位大食勇士的刀下;当然,他年轻的生命没有白白消亡;在他闭眼之前,两条纤弱的手臂,也死死缠在了敌人的身体之上……
别看局部战场行事,此时已经变成了刀刀见血、枪枪索命的僵持局面;但整体局势落在指挥者陈子陵的眼中,其实这每一步的变化,都分毫不差地落在了自己的构想当中;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两个刺猬战阵之间的距离,已经逐渐开始缓缓向对方接近;而挡在二者中间的那些大食武士,也开始逐渐的露出了疲态。
按照兵法来说,此时只要把猛子营的人马也派上阵去,形成东西南北四方的夹击之势,那么彻底绞杀所有贼寇,也就只需要半刻钟的时间了;不过对于陈子陵来说,猛字营士卒的来路实在过于特殊,既是一柄锋锐无比的利刃、也是很容易会伤及自身的双刃剑;眼下温水煮青蛙的局面已经形成,剩下的不过就是时间和消耗的问题而已;如果此时贸然启用的话,后果实在难以预料;所以,陈子陵仍然还是准许他们继续追杀落单的流寇,而并没有形成四面包围之势……
能够成为头领之人,就必然有他独特之处;别瞧那位大食武士首领,只是个商人子弟出身;但他通过队伍突围的速度,与耳边传回的厮杀之声,也清楚的判断出了两侧战局的发展情况!
单从纸面上来看,双方兵力相等、武器装备也各有优劣,本应该是棋逢对手的情况;但此时此刻,居然呈现出了一种压倒性的差距,实在是令他觉得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即便双方会有如此巨大的差距,也绝不是因为他手下的兄弟们怕死怯战所致!
其实最大的一个原因,乃是双方士兵的战斗方式,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陈子陵麾下的长安营,其实是有着北燕朝廷正式编制的超级加强营。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按照北燕王朝的军制来说,这个兵力严重超标的长安营,其实已经足够单独成军的标准了;之所以陈子陵如今还只能挂一个营正的头衔,完全是因为他的家主周长风,只承袭了一个侯爵头像而已。
根据周家的祖宗法度来说、没有受封王爵的周家血脉,是没有组建亲卫军资格的。不过正所谓上有政策而下有对策,对于陈子陵来说,到底是被人叫做营正还是陈将军,就只是名义上的区别而已。所以如今名义上是一个长安营,可实际上却又细分出了四个小字营。
而每一支被视为主战兵种的朝廷正规军,都只有一个目的而已:杀戮。这些士卒养家糊口的本事就是杀人;听从军令的方式也是杀人;刻苦修行的最终目的又是杀人;报效朝廷的方式还是杀人;这些个朝廷的正规军,就是一柄柄为杀戮而生、为杀戮而死的锋利武器,本身并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自家长官的号令一发,在前方等待他们的道路,就只有两条而已:或是奋勇杀敌、立功受赏;或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而整个勇字营的五百士卒,就是陈子陵按照自己最理想化的念头,亲手打磨出来的一营铁军。而且这五百人的饷银消耗,已经比得上两千人的北燕正规军了!
然而那些大食武士呢?就没有经过这么严苛的专业训练了。这些武士在老家大食帝国,跟随着当地尊者修行过一段时间的青年人;如果说起意志力与死战不退的勇气决心,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如果说道如何以最小的消耗、造成更大杀伤数字;如何与同袍兄弟保持步调一致,相互配合协作等等等等……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技术领域了。
二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对比,能达到一个怎样的地步呢?就好像是江湖上的民间帮派、或者是乡村宗族自发组织的民兵乡勇,对上朝廷正规军一样;除了立正挨打之外,根本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性……
这就是专业与业余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如果那些大食武士,按照这个速度被挤压下去的话,要不了半刻钟的时间,这千余名大食武士,就会被两个丑陋不堪的刺猬战阵,逐渐挤压成团,最终全部命丧枪尖之下……
战斗意志再强烈、脾气与性格再彪悍,也终究无法用其杀伤敌人。既然事已至此,无论是身陷危机之中的大食武士头目、还是站在高处、向下俯瞰战局的陈子陵,心中都已经明白大势已定,胜负已分了;余下的工作,不过就是落败一方的苟延残喘、困兽之斗而已……
这场劫掠活动的根本起因,说到底,还是由于远在西域的大食帝国,发生了内乱战争而已。他们黑衣大食一方缺少军饷器械,已经被逼到了灭族的绝境之上,所以才会想出这个铤而走险的办法来。
不过既然被堵在了死胡同里的黑衣大食人,都能把求援的消息传到长安城;更何况是眼看就要平定整个大食帝国的白衣大食呢?
实际上,那些定居在长安城的白衣大食人,也早就知道了对方打算狗急跳墙。对于他们来说,也知道如果对方今夜得手、并且成功把这一批金银财宝运回大食帝国的话;那么家中战局的胜负走向,很有可能会出现戏剧性的转变。正所谓贼吃贼、越吃越肥!长安城距离大食帝国之间山高路远,在运输的半路途中,己方随时都能借鸡生蛋,何苦非要在北燕王朝的地盘上贸然动手呢?
所以包括那个幸存的传令官在内,全都是白衣大食一方刻意引导之下的结果;若是他们今夜能够一击得手,并且带着大批大批的赃银离开北燕境内的话;那么他们白衣大食的战士,就可以在半路上守株待兔;既可以斩草除根,又能够顺手牵羊,还可以躲过北燕王朝的怒火!而且日后大食帝国一统之后,还很有可能因为他们剿灭了黑衣大石残部,替北燕王朝出了一口恶气,顺道再卖出一个天大的人情去!如此一来,岂不是个一石多鸟之计吗?
所以,白衣大食对于此事无动于衷,并不是他们完全没有兴趣;而是他们一直都在耐心的等待,属于自己的绝佳出手时机罢了!
可黑衣大食这些蠢材,受到谛听人的言语蛊惑,偏以为自己可以借着一位天灵脉者的骄傲与自信,来上一手借刀杀人,瞒天过海;然而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分明就是羊肉没吃到,反而惹了自己一身膻!
对于白衣大食来说,这些傻子虽然是必死无疑的结果,然而却不该在没有得手之前,就全体死在长安城中;否则的话,原本是一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如今就只变成了一件普通的剿匪事件而已!
这可是长安城最富庶的两条街坊啊!从这里的店铺金库之中,心挑选出来的金银财宝,谁又能舍得它们花落别家呢?
既然认定了黑衣大食不该在今夜覆灭,所以今夜自打京兆军营起火之后,所有的白衣大食男子,也拿出了自己趁手的兵器,做好了随时加入战斗的准备。
不过千万别误会,他们并不是想要摒弃前嫌,临时合作干出一番事业,只是单纯的垂涎那一批得手既易主的赃物罢了。所以白衣大食人如今的穿着打扮,与他们的死敌黑衣大食武士,简直是一模一样;至于说他们内部的区别方式,就是自己人都赤着一双脚板而已!
就在猛字营挨家挨户的剿灭散兵游勇;而勇字营的两个刺猬阵,也逐步蚕食挤压敌人活动空间的时候;这一批赤着脚板的生力军,忽然给长安营的士卒,来了一出反包围!黑衣大食武士是打算搬金子来的;而这些白衣大食人,却是打算顺手牵羊,顺便泼脏水而来,当然是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一边嚷着黑衣大食人的口号,一边用华禹官话向长安营的人马叫嚣,手舞足蹈地就加入了战团当中!
这一批援军出现的简直恰到好处!原本那位黑衣大食头目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就连临终的祈祷经文都已经反复念叨了好几遍,随时都准备战死沙场了!可如今这援军一到,立刻就把他英勇就义的决心,赶到了九霄云外之上!
在他看来,无论服装的样式与说话的语言,这批援军显然都是自家的兄弟;看来尊者大人就是尊者大人,知道华禹军厉害,料定了我们必然会陷入一场苦战,才会特意提前备下了这一支生力援军,在战情焦灼之时突然现身,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啊!
可实际上人家白衣大食人既然已经被迫现身,那么也就注定了在场的其他人,没有一个能在他们手下逃生!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只要留下这些黑衣大食人的尸体证明身份,就足够转移北燕王朝的注意力了!




马过江河 第590章 198.趁虚而入
如今正站在二楼房顶,自认为对战局走向已经胸有成竹的陈子陵,此时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有些傻眼。在他的眼中看来,这些大食人无论是战术战法、还是技巧与阵型,完全就只是一种野生的状态,说的再白一点,就是这一支大食队伍,就是典型的散兵游勇、不堪大用的市井之徒。
然而就是这些个贼头贼脑、贪蠢如猪的大食人,竟然也懂得华禹大陆的用兵之道?这只是一次不大不小的劫掠行动,他们的指挥者竟然还分出了两个进攻梯队!遵循用兵之道来看,像是这种分梯次进攻的方式,以往都是在大型的攻城战役才会出现的战术!采取这样的消耗战方式,不仅兵源很难得到及时补充,就连他们那可怜的武器规模,也完全达不到战场厮杀的标准啊!
不过陈子陵略显轻敌的念头,随着占据发生的巨大变化戛然而止;只待他亲眼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刺猬阵,遭到了前后夹攻之后的状态,就半点都轻松不起来了!对于这个看起来有些愚蠢的刺猬战阵来说,若是所有的枪尖都能指向同一个方向的话,凭着密不透风又错落有致的枪头,尽可以达到御敌于身前的效果!凭着长兵器本身的距离优势,前线士卒需要承受的进攻,也并不会如同想象当中的那般残酷猛烈;可随着第二批加入战场的大食人包围了后方,那么前方维持阵线的枪头森林,自然就会变得稀疏;就是这些枪头与枪头之间的暴露出来的空隙,也使得原本的铁壁防线,终于暴露出了它的弱点……
而那些原本已经被宣告慢性死亡、如今却突然得到援军的黑衣大食人,却仿佛突然焕发了新生一般!好多人脖子鼓着青筋,扯着嗓子嚎出了几句外人听不懂的家乡话,瞬间扔飞了自己的萨丁弯刀,横着身子撞向了眼前寒芒闪烁的枪尖!他们就是要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为同族兄弟们撞出一条生路!
虽然眼下战局不利大食人,但这些亡命徒的进攻手段也变得越来越疯狂、只看的杀人如麻的战场骁将陈子陵,都开始感到心有余悸了!
这本是一场十拿九稳的歼灭战,随着白衣大食这只意外援军出现,骤然又变成了势均力敌、相持不下的消耗战;而陈子陵心中那支心心念念的援兵——五千京兆军,其实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战场中央的三家人士各自心怀鬼胎;而亲手导演了这一切的白衡白文衍,此时却已经趁着警备力量的彻底空虚、偷偷摸入了信安侯府的后院之中。
周长风的府邸,乃是一间超大规模的江南庭院。这里名义上只是一间侯爵府,绝对无法与一街之隔的皇宫相提并论;然而随着周长风几次的扩建、翻修、改造,已然要比老秦王在世的时候,华丽宽敞了不只一星半点。
虽然这间宅邸有些过于宽阔,但由于陈子陵的谨慎与周密,安排的守卫与岗哨又多又密,所以观感上并不会给人带来空旷的感觉。但今日夜间,由于有高人通风报信,所以陈子陵得了侯爷的命令之后,便亲自率领勇、猛二营士卒,前去守护长安城的钱袋子了!
所以此时摆在白衡眼前的信安侯府,守卫警戒力量虽然看似一如往常;但实际上已经比平日足足削弱了七成有余。
那一支由陈子陵亲手组建整训的长安加强营,共分为四个五百人的小字营,以秦、锐、勇、猛为名。
秦字营,乃是锐之中的锐,而且营长的位置,还是由陈子陵亲自兼任的。而且,这只五百人的队伍,在整个华禹大陆都绝对是凤毛菱角的一支重装骑兵。尽管人数略少了一些,但每个骑兵除了那一身价格不菲的重装披挂之外,还会额外配备两匹备用战马,以及四位仆从辅兵。这四个人没,就等于是专门伺候一个人的保姆,负责给这位骑兵养马、护刀、洗衣、披挂等等所有的日常生活与后勤保障工作。
随便计算一下也能想到,想要奉养这五百位锐重装骑兵队,日常开销是何等恐怖的一笔天文数字啊?而且这还不算上战马的生老病死、武器盔甲的保养替换等等一系列杂项开销!
不过也正是由于秦字营的特殊性,导致了他们根本无法驻扎在跑不开马的长安城中。而且基于保密的原则,就连信安侯本人,何时想要了解一下那些宝贝疙瘩的近况,都得提前跟陈子陵打个招呼!
至于说锐字营的士卒们,就不是专兵种了。不过就单兵素质来看,这五百锐字营的人,可绝对不比秦字营的骑兵逊色半分!这些人背上弓箭、跨上弯刀,就可以翻身上马驰骋沙场,即可以带头冲阵,也可以承担斥候警戒的工作;如果需要他们负担起远程攻击力,他们也个顶个都是百步穿杨、弓开三箭的神射手;如果需要他们三五成群的渗透敌人后方,凭着他们过人的语言天赋与社交能力,这些人也会摇身一变、称为顶尖的探子与杀手!哪怕是让他们去后方负责运送粮草军械,也绝对不会比任何一支辎重后军逊色半分!
通俗一些的讲,这五百位锐字营锐,就是最顶尖的万能兵种;而这五百位多才多艺的锐字营士卒,平时也全权负责信安侯府的安全保卫工作。
至于说被陈子陵带出去执行剿匪任务的勇字营与猛字营,也一样各有特色。手执长枪的勇字营自然不必多说;单说那个各自为战、也极易伤及自身的双刃剑——猛字营。其实这一营的人马,是最不受陈子陵待见的;他们所有人的性格都极其散漫,而且还从来都不服从陈子陵的管束,个顶个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犟驴!
距离猛字营立营至今,已然过去了三年的光景;可直到今时今日,就连清晨的例行点卯,也从没有一次满编满员的时候!多的时候还能来个四百左右,少的时候就那么几十个而已;可一到发饷日的时候,只要逛一逛长安城中的酒肆花坊、赌场戏楼,一准能把这五百位大爷给全都找齐了!
按照道理来说,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长安营,甚至连普通的北燕军队,都不会招这种人;然而这些痞子,却极受信安侯周长风的倚重,谁也不知道侯爷到底是看上了他们的哪一点!
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怪脾气,他们也有着骄傲的本钱:这五百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混人,全部都是南泉禅宗的俗家弟子!说的更白一些,这猛字营的五百人,其实全都是江湖人;也就是北燕王朝大半领军将领的同门师兄弟!
所以根据陈子陵的主观臆测,这些人只是在长安营中熬资历的、为的就是挂上一个周长风嫡系的名头而已;待日后侯爷起事,这些人就会顺理成章的成为秦军之中的各级将校军官。
至于说他们手头的能耐究竟如何,陈子陵确实没有亲身体会过。不过在这些人当中也的确有那么几个佼佼者,单单与自己对上一个眼神,就能激起自己浑身的汗毛来!
尽管如此,对于以严谨治军著称的陈子陵来说,他仍然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猛字营的侠客们。久而久之,他也就彻底放弃了这个打算,任凭他们自生自灭去了。
之所以今日他会带上猛字营前来弹压大食贼寇,完全是因为勇字营的长枪兵,实在是太不适合干那些入室捕盗的活了!在这寸土寸金的长安城中,大部分店铺的格局,都是一个一个的小房子;试想一下,扛着一丈零八寸大枪的勇字营士卒,在一个狭窄闭塞的小屋之中,遇上了几位手执萨丁弯刀的流寇,会得到怎样的下场呢?
而且既然损失是无法避的事,那么就干脆把最危险的活,交给那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炮灰好了!反正未来三秦王朝的武官梯队,也根本就用不了五百人那么多!
所以白衡今日入府可能遇见的敌人,就只有最多两百之数的当值锐字营而已;而他选择在替班换岗的间隙翻墙入府,而后却并没有迅速的展开行动,而是一边听着升平坊那个方向传来的杂音,一边仔细观察起了对方明暗哨位的活动路线……
对他来说,救出三个人非常容易;但如果想要救出三个活的,就必须花这么大的心力。
观察了一会,白衡确定了事成以后的脱身路线;随即他仿照击晕京兆军的哨探一般迅速出手,放翻了沿途所有哨兵,更用气息灌注对方体内要穴,使得他们意识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但在短时间之内,肌体却仍然保持着僵硬挺拔……
如果从远处看去,这些哨兵就只是靠在自己的武器或是墙根上发呆打盹而已……
荡平了脱身路线之后,白衡身形一闪,迅速钻入了身后的柴房之中。信安侯府的地牢,他也并不是第一次来;只是之前闲逛的那几次,他都没跟周长风打招呼而已;这次故地重游、自然也是轻车熟路的;触动机关,点燃火把,走下台阶,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哦?老衲原本以为等到的人,应该是南康那个老乞丐,没想到该来的人没有来,却把衍圣公您给等来了……也好也好!尊驾今夜到访,既是与佛祖有缘;不如您就坐在这里,听贫僧为您布讲一段经文可好啊?”
白衡听着黑夜之中传来的声音,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会,随即便笑出声来:
“宗闲吧?你这个小秃驴,不是一看经文就打瞌睡的吗?怎么现在也满嘴的佛法经文了呢?莫非是你们老祖亲自下凡,把你小子的灵窍给劈开了呀?”




马过江河 第591章 199.一线天涯
可以说华禹大陆的历史何等源远流长,武学文化的思想与底蕴,就是何等的山高海深;然而即便是这样,也始终没有一个人能够在真正意义上褪去肉身的桎梏,化身为一名人造天灵脉者。
天灵脉者无论在他们的领域之中是高是低,但只要是放在凡夫俗子的领域之中比较,个顶个都是天下无敌、超然于世的半仙之体。
更何况白衡其人,还是天灵脉之中的头号高手;他曾经挥出一剑,便轻松斩杀了三位天灵脉者;而且即便是在百年以前,在那个天灵脉者井喷的年代、他也从来没有尝过半次败阵的滋味。
所以像他这样活在传说之中的老神仙,只要报出自己名号,就只会得到两个结果:要么,就是被人当成一个混充字号、蒙吃蒙喝的老骗子;要么就是把人吓得屁滚尿流,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然而眼下这位盘膝坐在地牢正中的宗闲大和尚,自然也不是个庸人;他知道自己的能耐到底有几斤几两、也曾听闻过白衡白文衍的显赫战绩。即便如此,他仍然如此气定神闲、谈笑自若,也不知道他心中的那份勇气,到底是来源于超脱了生死轮回的崇高信仰,还是自知已然必死无疑、想要保留生命最后尊严,破罐破摔了……
这个勇气可嘉的宗闲大和尚,可是南泉禅宗当代的绝对中流砥柱,身体机能还没有完全衰败、临敌经验也积攒的足够丰富,兼具青年人的冲劲与老师傅的狡猾于一身,正是习武之人一生之中最为宝贵的那几年。然而,即便他多年前已然登上江湖顶尖高手之列,但对上天灵脉者的他,仍然还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半分希望都没有;而且这个提前注定的结局,还不会受到任何意外所影响。
只不过区区一层窗户纸的差距,结果却是这么的令人绝望!
其实不仅仅在各为其主的劫狱事件,他们两位之间,还有这一段已经成为了陈年往事血海深仇。为何现在的禅宗,会分为两派呢?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曾经被白文衍一剑斩杀的三位天灵脉者,其中就有一位大德高僧。也正是因为自家老祖死在白衡剑下,最终才导致了那些原本应该沐浴在青灯古佛之下、虔诚侍奉佛祖的僧人,分裂出了另一批性格勇猛进、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武斗派禅宗弟子。
1...236237238239240...43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