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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过江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柴暖
白衡也与西疆的红衣僧打过教导,自然清楚他们的肉体与骨骼,的确普遍要比华禹大陆的僧人结实一些;但对于他本人来说,这种区别充其量就只是蜘蛛网与宣纸的差距,并没有什么追求的意义。
不过西疆红衣教信仰的佛理,与南泉禅宗可谓是如出一辙。所以很可能是宗闲与红衣教的僧人进行文化交流的时候,从他们那里学会来的一种手段罢了;至于这种加持的方式,对于他沐浴佛光这档子怪事到底有没有影响、又有着多大的影响,只怕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了……
白衡重新内视了一次之后,仍然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伤势的存在。既然想不出答案那就干脆不想,反正到了合适的实际,答案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白衡知道眼下时间紧迫、不能继续耽搁下去,立刻把小胖子齐返背在了自己身后、两只手臂则分别提起了两个姑娘,背影仿佛是去采购年货一般、迅速朝着地牢以外走去。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来说,接下来的步骤,才是这次行动的关键点。他既然是从后院的北墙翻入侯爵府之中;那么在离开的时候,自然也就该原路返回。所以先把身宽体胖的齐返顺着墙头扔出去,让他当个备用的缓冲垫,自己再一手搂着一个、把两位姑娘家也带出侯爵府。随后,他便带着这三位小祖宗迅速离开城北,顺着通往城西的小路,一直向南方向前进,
这条路线,既能绕过眼下热闹非凡的东坊市、也能躲过已成为了一片废墟的京兆营;皆时他便带着这三个孩子,大摇大摆的顺着长安城南门而出,之后再找一个据此不远的小村庄、小城镇隐下行迹,用灯下黑的方式,躲避对方接下来可能会启动的大追捕行动……
至于说逃出城去的一路之上,自然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况且这信安侯周长风,虽然在三秦大地上权势滔天,但毕竟手下没有足够份量的天灵脉高手,也就无法对自己造成真正意义上的威胁……
不过乐极生悲这个道理,可绝不会欺软怕硬。对于普通人也好、天灵脉者也罢,它统统都是一视同仁的!





马过江河 第594章 202.蚍蜉撼树
诚然,白衡想出的这个救人计划,虽然称不上是万无一失,甚至落在以执子落盘见长的聪明人眼中,根本就难登大雅之堂;可这个十分粗糙的营救计划,却是极其符合他本人的行事风格的。而他提前盘算好的种种意外,除了胸前的那一道*字的确没有料到之外,其他的那些可能性根本就没有发生。可以说这计划的全程,统统是按照他预想的照着剧本、一步一步走下来的。
按照他预先的设想,一会离开侯爵府之后,一路上无非就是绕些远路、顺道再打发几个不凑巧撞上来的倒霉蛋而已;对于天灵脉者来说,即便多了三个累赘,也半分的危险都不存在……
可当他扛着三位陷入昏迷的人质,踏出柴房门口的一瞬间后,立刻被一种意料之外的情景,劈头盖脸的震了一个目瞪口呆……
看来人算始终不如天算,即便他的名字是天灵脉者,也摸不到半分天意。
原本已然被自己亲手肃清的侯爵府后院,此时已经弥漫了一种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包括水池里的假山、凉亭的尖顶、侯府的院墙等等所有的墙根角落,此时已经全都站满了身穿镇西军服的士卒;白衡粗略的扫视过去,觉得这里的人数,最少也有四百上下!
更可怕的是,他们每人手里都架着一柄做工巧的手弩,弩箭的锋利,也在齐刷刷地瞄准着柴房门前的方向……
按照白衡本身的能力来说,莫说这区区几百位弓弩手了,就算是再多上几倍乃至几十倍的人数,只要他没什么急事要办、腾出手来把他们全给拾掉,也不过就是喝口茶,吃顿饭的功夫而已;不过眼下三位人质睡的正香,根本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如果贸然动手的话,虽然自己肯定是没什么生命危险,但这三位人质立刻就会变成三只活灵活现的刺猬,而且还是死透了那种。
“大胆蟊贼,胆敢深夜擅闯信安侯爵府,意图劫走朝廷钦犯死囚?你可知这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吗?不过,念你此时还未离开侯府,若是现在能幡然醒悟、就束手就擒的话,我也可以帮你舒通一二、打你一个入室行窃,至少也能保住你的脑袋呀!若是你不肯听我良言相劝、仍要一意孤行的话,那么可别怪咱爷们手里的弩箭无情,它们,可谁都没长着眼睛!”
这柴房对面的建筑,乃是侯府下人与护府兵丁用餐的大饭厅。如今这道劝降白衡的男子声音,就是从饭厅的顶楼传出来的。白衡抬头望去,只见在夜色的笼罩之中,有几个人影正趴在屋檐之上,在那些人影周围,还星星点点的闪烁着冷冽寒光!看这光芒的样子,他们手里的弩箭尖,绝对是由上等钢锻造而成;没准,还是那种三棱刃、可以穿透铠甲的高级货色!
不过,虽然他劝降的语气还算平和中正,不过这一番软硬兼施的话中,却包含极大的水分。首先来说,此人既然能够爬上房顶,那就定然是个久经训练的行伍之人。一个武职身份的镇西军,无论在军中的职位高低,哪怕就是陈子陵本人亲自前来,也绝对没有给一个人定罪或是脱罪的资格!抓人虽然是他们护府兵丁的事;但杀不杀罚不罚,却是人家长安城的知府老爷——汪宜汪大人的职责范围,跟他们这些厮杀汉能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如果他自己心里有底的话,无论此人是谁,只要胆敢深夜擅闯侯爵府、意图劫走朝廷钦犯,就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按照常理来说,他们根本一句废话都不用多说,早就该一声令下、把自己一行四人乱箭射翻之后,再把尸体高悬于长安城南门的城楼之上了;所以如今他软硬兼施的诓骗自己缴械投降,背后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他们侯爵府的防卫力量,已经全部摆在自己面前了。
长安营共分为四个小字营,满编满员的情况下,都是五百人的死规定。如今白衡能够感知到的锐字营士卒,大概有四百多位,也就是说所有当值与休班的守卫力量,已经全都在这里了;剩下的那些余数,应该就只是根本无法起床的伤病员了;既然如此,那么信安侯爷周长风,如今也一定就在后院的某处……
毫无疑问,今夜这一连串的怪事,全都落在了周长风的眼中。直至拖家带口的白衡,从柴房门口显出身型那一刻,所有令他疑惑的谜团,也就瞬间得到了答案。这就犹如盲人摸象一般,如今白衡与他身边的三位人质,就等于是周长风摸到的大象鼻子……
至少他自以为,已经看破了白衡的全盘诡计。
不用多说,那位匿名给侯府透风报信的热心百姓,一定就是白衡无疑。他的目的,也就是提前调走侯爵府的防备力量,以便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入府劫囚而已;至于说京兆军军营的一把大火与五千士卒,也一定出自于这位天灵脉者的手笔,为的就是彻底扰乱城中秩序、尽可能的消灭有生力量,人为制造出一个城防真空期,以便他劫囚得手之后,能够趁着城中大乱、更快也更安全的护送人质出城。
周长风的结论虽然基本无误的,只是其中推理的过程,却是完全偏离了真相的发展轨迹。
报信的是他、放火的也是他,这两点自然是毫无疑问的;不过屠戮京兆城防军的人,却是那些正在闷声发大财的白衣大食人。这些黄雀们趁着城中火势四起,在京兆军卒正在忙于救火的时候突然杀出,这才把手无寸铁又抱头鼠窜的京兆军,给活活闷死在了火场之中。所以如果要追溯凶手的话,他白衡充其量也就是个帮凶从犯而已。
那么为什么白衡会无比确定、周长风一定就在附近躲藏呢?道理也很简单,长安城中如今陷入大乱,侯爵府超过一半的警备力量,也被自己调去了升平坊剿贼平乱;而剩下的五百锐字营士卒,如今又全都来到了后院擒杀白衡;如果一会再有人潜入侯府的话,他周长风又能去哪里搬来救兵呢?所以,为了防止敌人耍出一手调虎离山,他也就只能与这最后的一批防卫力量,同路前来抓贼了!
想通此节之后,白衡神态颇为轻松的开口说道:
“周长风来了吧?少弄这些场面上的花活了,咱俩来点实际的、谈个交易如何呀?这三个娃娃呀,你就让我踏踏实实、安安全全的带走;作为回报呢,白某人今天也放你一命,你看如何呀?”
正坐在仆人饭厅喝茶的周长风,听完了这一番话后,差点被气出心脏病来!现在到底是谁被人重重包围了呀?又是谁被几百把工手弩盯的死死的呀?而且这算是一笔什么交易啊,敢情你白衡一文钱都不出、我还得搭出去三个人质呗?况且沈归你也不对啊,咱俩明明约定好了用镇龙钉换人,现在你钉子没找来,却发来这么一尊大神明抢,这不是言而无信吗?况且你既不想当皇上、也不是我们北燕人,总掺和我们周家人的家务事干嘛呢?
心里唠叨归心里唠叨,可如今这锐字营士卒,还在外面扣弦搭箭、等着自己的帅令呢!自己身为三秦大地的土皇帝,又有着小秦王的美名,也总不好变成一个讨价还价的小商小贩吧?面对着天灵脉者如此不要脸的威胁,即便是装,我也得装出一副冷血无情、镇定自若的模样;否则的话,以后谁还愿意为一个懦夫卖命呢?
“众将士听令,只诛首犯、生死毋论;擒贼之时,小心那三位朝廷侵犯的性命,能留就尽量留下来。否则的话本侯,无法向天子交代。”
周长风咬牙切齿发布了一道硬汉帅令,既宣告了自己长了一身无惧无畏的铮铮铁骨、同时也惹上了一位天上地下顶尖难缠对手;眼下虽然是既痛快了嘴,也树立了自己光辉伟岸的大无畏形象;但日后的日子,他可怎么过啊!
其实,这档子事纯属是他想的太多;早在他与沈归撕破脸皮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白衡绝对不会是他周长风的朋友。当然,这一点就连沈归自己都还不清楚,更遑论他信安侯周长风了!
一令出口,箭如雨下!
弩箭的攻击距离虽然不远,但胜在攻击速度很快、攻击频率也更高;如果再配上造价高昂的极品弩头,那可真是所有中距离武器之中,杀伤力最强的顶尖神器!
对于寻常人来说,这玩意的威力,不亚于麦田里的镰刀,指哪打哪、一扫一片!然而就在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密集的弩箭雨,击中白衡之时,却仿佛扎到了一个坚硬无比的鸡蛋一般、凭空发出一声脆响之后、那些应力而断的弩头,也立刻向四外飞散开来!
正趴在窗边偷看战况的周长风、看着满面得意的白衡,不自觉地就生出了一种恐惧感:这就是传说中天灵脉者的内息外放吗?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妖法?而他白衡这股无惧无畏的气势,莫非他身体里长了千百副胆子不成?就算是再胸有成竹,面对着这种钢三棱透甲弩,他竟然敢于放到自己眼前一毫距离,才瞬间用内息震开……这已经超出了临危不惧、自傲自大的范畴,他已经视万物如同猪狗草芥,完全没有放在自己的心上啊!果然是凌驾于众生之颠的天灵脉者,苍天一般深邃高远的好胆略、大地一般宽厚平和的好气魄!
在白衡的心中,此时也在不停的唠叨着一句话:
“妈的,差一点就被他给乱箭攒身了,可真他娘险啊!”




马过江河 第595章 203.佛度有缘人
按照他通常的做法来说,应该鼓荡体内起雄浑澎湃的真气,在体外形成一个仿佛鸡蛋一般的真气防护罩。有了这一层金刚铁壁般的坚实气盾,他就可以带着三个昏迷不醒的人质,大摇大摆地走出侯爵府中。
然而就在他刚刚运起真气之时,胸前那道原本不疼不痒的*字、竟突然发出了一道尖锐的力道,直扑白衡的心房袭去!
天灵脉者体内的真气不是通过修习吐纳而来,而是天生天养、不带一丝杂质,是一种纯粹的本源之力。由于没有杂质、所以这种力道形成的防护也就没有盲点,无论多么尖锐的攻击,都会被所有气息平均承担,所以无论是弩箭还是气息、对上天灵脉者的防护,根本就等同于寻常的蚊虫叮咬一般、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最开始感觉到异状发生的时候,白衡也立即采取了最常见、也是最标准的应对手段:他立刻调集了体内其余的真气为盾、环绕自己心房周围,用于抵挡消弭这一股尖锐力量的肆虐与冲击。
这个办法听起来有些抽象,但实际上是一种简单易行的做法。寻常习武之人的内息真气,乃是以体内的经脉为通路,最终落在身体的个个要穴之中,激发出不同的力道供人驱使。所以内修一道的原理,其实也并不复杂,就是单纯的以气为针,通过刺激本体、或对方不同的穴位组合,以达到杀伤、医疗、防御等等不同的效果。如果说银针刺穴是外医、那么内息的运行方式,就是内医,二者之间的区别,就只是在于到底是使用银针、还是驱动真气而已。
力量就如同与随处可见的水,既可以滋养生命、也可以摧毁家园。
一个习武之人,如果全部打通了自身的经脉与穴位的话,那么真气运转起来,也自然会变得圆润通畅、放自如;那么这个人至少在硬实力上,已经具备了称为江湖顶尖高手的资格。
那么天灵脉者体内情况,又当如何呢?不好意思,这群天生天养的半仙之体,体内根本就没有经脉与穴位这么一说。他们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仿佛是千百年来奔流不息的华江禹河一般,真气弥散在血液、骨骼、皮肤、毛发之间、也根本没有固定的运行轨迹!
天灵脉者的体内,处处都是平坦宽敞的公路,还是没有站的高速公路!
如果把两个内家高手的比武,视为两个小孩打水仗的话,那么天灵脉者的水管子,接的就是消防栓;而普通练家子的水管子,接的就是最小的水龙头,还是被水锈堵死了半条管道的那种……
虽然天灵脉者如此得天独厚,但白衡胸前的那一道*字,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面对着白衡在心房汇聚的大团防护真气,这一道尖锐的能量,就仿佛热刀切牛油一般、根本没有遇到任何挂碍,准确而轻松的命中目标,而且连前进的速度都有受到丝毫影响,就这样若无其事的捅进了白衡的心房之中,带来了根本无法忍耐的剧痛。
意志力或许可以抑制人类的喊叫与求饶、却无法控制体内神经的应激反应!
白衡也曾与许多天灵脉高手比武过手,那些刚猛的灵巧的、圆滑的诡谲的,各种各样的路数招式,他白衡都亲身经历、并且彻底击败过对方。但他有生以来,还从未遇过眼前这般怪异!如果自己的真气无法完全抵挡消弭,他也可以安慰是自己技不如人;可如今竟然连一点阻滞感都没有传来,使得他打心眼里产生了一种挫败之情。
说时迟那时快、这第一轮弩箭齐射转瞬即至,直扑白衡而来;而白衡本身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既然危机已到眼前,索性就硬着头皮、莽一次好了!
天灵脉者就是天灵脉者,就连他们的运气,都仿佛应运而生、天地造化一般!
当白衡咬牙切齿地再次强行调集气息,没想到体内的这些老兄弟们,还真的挺给他长脸!终于赶在了万箭攒身之前,为自己的身体披上了薄薄一层真气防护……在荡开了所有三棱破甲弩箭的同时,他也由于强行聚气、受了不轻的内伤;不过那涌出来的一口心头血,却还是被他给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佩服归佩服,豪迈归豪迈;然而无论是白衡还是周长风,此时都已经心中有数:双方今日之事、已然没有任何善了的可能了!不过,以白衡此人的本事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势,根本无法构成实质性的影响;即便他白衡只有一根手指还能活动,想要把信安侯府上下满门屠戮殆尽、也只称得上是举手之劳罢了!
“搭箭!”
随着之前那位劝降的官长再次一声令下,侯爵府的后院之中,便立刻传出了齐刷刷的引弦搭箭之声;白衡知道,这些人很快就会进行第二轮的齐射。
“慢!”
就在此时,周长风的声音再次从饭堂传出;所有锐字营士卒都立刻停住了手,等待着信安侯颁布新一轮的军令。
“白衡,有一位姓江的前辈,乃是你的故交老友。他老人家命我向你转达一句话,说如果你能够隐居三年不出、他便愿放你等四人安然离去。”
白衡听完了周长风的话,罕见的皱紧了眉头,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躺在柴房地上的三位人质……
沉默了半晌之后,白衡这才开口问道:
“他们三人为何会昏迷不醒?”
“不用担心,他们只是服用了一些安神静气的补药而已;如果你愿意应承江前辈的条件,本侯随时都可以令他们三人苏醒过来。”
“若果真如此的话,白某倒是也可以考虑……”
白衡说完之后,安信侯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又过了一会,由打饭厅方向走出来了一位浑身不停发抖的粗使丫头;她一边哆哆嗦嗦地提防着面色冷峻的白衡,一边小心的蹭到了三位人质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瓶闻药,依次在三人的鼻尖前摇晃了一会……
没想到使得天灵脉者束手无策的怪病,竟然如此简单就被一个粗使丫头给治好了!
没过多久,李乐安、颜书卿、齐返三人,便先后苏醒过来……
“谁敲了老子的后脑勺啊?嘶……真他娘疼啊!”
大梦初醒的齐返,一边挤眉弄眼恢复着视力、一边伸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壳,使劲的揉来揉去;而另外两位姑娘家,也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情况……
白衡等不及他们自行恢复,急忙上前掐住了李乐安的寸关尺微微用力,待她的眼神也恢复清明之后,这才语气阴沉地对她嘱咐道:
“李丫头你听好了,你们仨现在立刻从长安南门出城,直奔东南方向而去;先过荆楚、再过徽州;到了建康城附近,随便找个僻静地方落脚;沿途记得让齐胖子留下白石粉迹,如此一来,沈归也能知道该去哪里寻你们……”
李乐安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左右环视起来;虽然她还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但仍然还是点了点头,把他的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走吧!记得在走出三秦大地之前,千万别停下脚步!”
说完之后,白衡也仿照沈归的习惯,使劲儿揉了揉李乐安的脑袋;随即便不再理人,而是盘腿坐在了地上紧闭双目、探查起了那道莫名其妙的*字。
要说李乐安这个胖丫头,到底有何处与众不同呢?平时看起来,这位东幽李家的大小姐,与寻常姑娘家也没什么区别;甚至她的性格与生活习惯,比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子还要粗糙无礼;然而一旦遇到了眼前这等危急时刻,李乐安的出色之处,就会立刻展露无遗。
首先来说,她根本不认识白衡,却能在刚刚恢复清醒的一瞬间,就知道此人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其次,在二人对话结束之后,她连个保重都没有说,只是一把拽起了正在揉脑壳的齐胖子、还有双目呆滞、目视前方的颜书卿、头也不回地逃出了侯爵府的后门……
信安侯周长风,到底也是个久居高位之人;他眼看着手中最有利三个谈判筹码离开了自己的掌控,竟然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单就这份颇具天家气相的大格局,也绝对不会弱了老秦王的一世英名!
大约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白衡给自己来了一个从头发到脚底板的密内视检查;然而最终的结果却还是一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见到盘膝而坐的白衡睁开了双眼,隐在窗后的周长风这才轻咳了一声:
“白衡,本侯已然如约任凭他们三人离开,现在就轮到你来履行诺言了。这天下之大,你可任选一处清幽之所闭关三年;当然,为了保全您老人家的名声,在场之人定会守口如瓶……”
“慢着!周长风啊周长风,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出了什么问题啊?白爷我刚才分明说的可以考虑,却没有一口答应啊!如今我仔细考虑过了,正式拒绝你的提议!以后咱们常来常往,再见……”
还未等周长风骂出娘来,白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信安侯府后院!这天灵脉者没了累赘,想要靠着普通人强行留下,实在是个天方夜谭!
然而信安侯也不是个傻子,要是没有足够的底气支持的话,他又怎敢与白衡这种怪物谈交易呢?




马过江河 第596章 204.人皮人骨天灵脉
随着夜空之中传出了一阵剧烈而密集的爆竹声响;片刻之后、这位言而无信、老而失德的衍圣公,再次笑眯眯地落在了侯爵府后院之中;与此同时,在场众人还听到了一声沙哑低沉的嗓音,只是不知从何处传来而已:
“哎,文衍兄,你本不该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丑事来……”
白衡听完这句来自道德制高点上的指责,仍然保持着一贯的戏谑神色;但他背在身后的双手,却仍然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着…
“我说江老狗啊,终于舍得从你那狗窝里钻出来见人了?你这是一百年出来一次?咋?莫非今天晚上有天狗食月,你是钻出来赶场子的主角儿呗?不过,咱俩虽然也是老相识了,可白爷我爱去哪就去哪,用不着你狗拿……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白衡是他的本名,而文衍则是他的表字。既然有表字,就代表有师承;既然有师承,就是个根红苗正的读书人底子。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这位衍圣公到底遭遇了什么波折,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无论跟谁说话,都是极其正宗的地痞流氓风格,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即便天灵脉者不是那种白衣胜雪、来去如风的谪仙人,也不该是一位张嘴就骂街的老不正经啊!
白衡这一番粗言秽语刚刚说完,一位身穿素青长袍的中年男子人,竟然凭空出现在了他的对面,双方相距大约相差十步之遥。
“文衍兄,因何故作一副泼皮无赖之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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