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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是爱了一半的Love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weightlifting
Lo是爱了一半的Love
作者:weightlifting

谋爱先谋生,爱人先爱己。

白露是个孤儿,在5岁的时候遇上给她讲“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的陆明,陆明爷爷祖籍广东,后来去港城谋生,日思夜想想念回不来的故乡,当初陆明妈妈怀孕的时候,都说是个女孩子,都想好了就叫陆明月,捧在手心里的月亮,也纪念家乡的月亮。哪知是个男孩。

97年港城回归,陆明得以不叫陆明月,甚至遇上了他的白露妹妹。

陆明曾经希望父母可以领养白露,甚至擅自给她取了个名字--陆佰,佰多好呀,千人之长,陆明希望白露妹妹能勇敢一点,别哭;佰多好呀,仿佛一下子拥有许多,陆明想把世上所有好东西捧到白露妹妹面前。

白露5岁遇见他,17岁和他相爱。在成年的那一年,她再一次失去亲人,也失去爱人。她难过得像个小刺猬,小刺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哭。

后来,她擦干眼泪,成了神秘主唱陆佰,也是咸鱼代唱白露。

21岁重遇那年,她终于成了勇敢而被爱的陆佰。有人拥抱她千疮百孔的心,重温旧梦,她还是忍不住发出感叹:人间太值得啦。

明日会再来,听众会再有。拍掉灰尘,做个坦荡的人给畜生们看,大喊一声这cnm的世界。

英雄不问出处,江湖自有来路。

祝你们心中永远天光大亮。





Lo是爱了一半的Love 5岁
白露是个孤儿,在白露时分被院长在福利院捡到,父母未知。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被丢弃,以前的年代,遗弃孩子不被判刑。或许是因为养不起了,或许也可以仅仅因为生为女孩吧,谁知道呢?很庆幸的是,她健健康康。福利院有六个小孩,也算不上什么正规的福利院,只不过是一个慈悲的女人,死了丈夫,好心,善良,没有心眼,满心满意以为这世上都是好人,做好事就会有好报的因果,省着教书微薄的工资为养着几个小孩拼命。
六个小孩子,白露是最小的。捡到她的时候,尚在襁褓中,院长需要上班,她便相当于是被只比她大几岁的哥哥姐姐们带大的。那个年代,孩子们的童年是贫瘠的,但只要有玩伴,总还是愉悦的。这时候的日子还是美满的,穷人呀,连想吃一个苹果都成了罪,但一旦有了一个苹果,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互相谦让,最后每个小孩公平地分到了小小一块,便眉开眼笑,美滋滋吃起来像吃什么稀罕的燕窝鱼翅。院长妈妈不用上课的时候,就会支一块小黑板,给他们启蒙。谁不听话了,就拿起小小的藤条,高高的举起,轻轻的落下。
白露五六岁的时候,长得粉雕玉琢,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仿佛小地方水乡的灵秀之气全都汇在她眼中。她长得好看,只是许是缺了营养,头发有点黄、又细软。那时候院长妈妈就天天帮她用梳子缓缓梳头,说是这样就能养出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
那时候福利院旁边有个小型公园,可以玩滑滑梯,跷跷板。那时候的孩子,多没见识呀,这点乐趣便能让他们乐不思蜀,白露便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给她讲了“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这句诗的的陆明。陆明爷爷祖籍广东,后来去港城谋生,却日思夜想想念回不了的故乡。当年陆明妈妈怀孕,原以为是个女孩,都想好了名字就叫陆明月,捧在手心里的月亮,以纪念家乡的月亮。哪知道生了个男孩。幸好港城在1997年回归,也算圆了陆明爷爷的夙愿。
白露还那样小,孟冬哥哥带她出来,却自己跑去同其他男孩子们玩沙子。她不哭不闹,就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玩自己的手指。她眨了眨自个长又翘的睫毛,看见长椅另一端穿着得体、年轻漂亮的阿姨温柔可亲,牵着的男孩长得十分好看,明明和哥哥差不多的年纪,却干干净净的、安安静静的。
带着孩子的年轻妈妈在那里看别人家活泼的孩子们玩,视线又转到椅子上乖巧坐着的小女孩。她生了个儿子,却很羡慕别人有贴心的小棉袄,眼下见到洋娃娃似的小女孩盯着她看,她心里痒痒,终于按耐不住,打开自己儿子的随身兜兜给可爱的小女孩塞小糕点吃。
一边给她儿子说话,“我们把糕点给妹妹吃,明明你同妹妹玩好不好呀。”温声细语,带着诱哄的味道,看向儿子的眼神十分温柔。
她的儿子被她牵着,安安静静的,五官清秀,已经看得出以后的英俊,看着自己的零食给白露了也不哭闹。他似乎不爱玩滑滑梯也不爱玩泥沙战,就在那里站着。
嘴里吃着香喷喷的糕点,白露好奇地看着比她大不了两三岁的小哥哥,想着他长得可真好看呀,而且还有这样温柔的妈妈,还有吃不完的零食。温柔阿姨一开始把糕点放白露手上,白露舍不得吃,想带回去给大家尝,阿姨便又拿了一块糕点,牵着她的手喂到她嘴里。
然后,阿姨又从口袋里带出一个很笨重的黑色机子,放在耳边喂喂了几句,似乎听不见一般,又走到一旁去了,同她儿子说,“妈妈去打电话,你在这等等我。”
白露的腮帮子鼓鼓的,她舍不得一口吃掉糕点,小口小口咬住,像只啃松子的小松鼠,眼里闪过一丝迷惘,“电话又是什么?为什么这个温柔的阿姨要去打它?”想到哥哥姐姐们不听话时候被院长妈妈打手心,发出的哀嚎痛哭。她忍不住一哆嗦,还在吃的糕点就掉在了长椅上。
她苦着脸,下意识想去捡起那块糕点。一双手制止了他,“脏了,不能吃。”白露不听他的,仍然试图去捡回来。他皱着眉头,打开了自己的零食兜兜,“别捡,我这儿还有。”
白露才扭头看他。晶莹剔透的肌肤上是一双黑葡萄般圆溜溜的大眼睛,凑近他的时候,身上自带一股奶香味,有点好闻。
陆明不有些心软,重新拆了一个小面包放到她嘴里,同她说起话,“你叫什么名字?”
白露吃着东西,说话断断续续,奶声奶气:“白露,我叫白露。”她向他扬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可以叫你明明哥哥吗?”她听清楚温柔阿姨叫他明明了,她喜欢这个长得好看的哥哥,很干净,又温柔。不像旁边玩沙子的冬冬哥哥,脏兮兮的。
小姑娘嗓音稚嫩,软乎乎地似乎是粘牙的麦芽糖。陆明听清楚的时候一怔,他没想到她会有这样一个名字。他伸出指腹为她擦去嘴角的面包屑,神色带上几分温柔,“好。”
她的脸蛋圆嘟嘟的,是小孩子特有的婴儿肥,瞳仁特别黑亮,不是琥珀色也不是褐色,而是属于黑夜给的黑色眼睛。鼻梁很挺,樱桃小嘴下是整齐洁白的牙齿,许是他们没钱吃糖、又用井里的盐水刷牙的缘故,牙齿并不显黄。她的睫毛又密又长,每眨一下眼就似蝴蝶展翅划过。他想摸一下,手伸出来,又小心翼翼缩回去。
白露若有所察,嘴角翘起,露出甜滋滋的笑,眉眼间带着几分古灵怪:“哥哥,你是不是也想捏露露的脸?”大人们、哥哥们都喜欢捏她的脸,虽然白露觉得痛痛的,不喜欢被人捏。
但是,她把自己白白嫩嫩的脸蛋凑上去,猫儿似的眼珠子清澈透亮:“明明哥哥,你捏一下我的脸,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好不好?”她小眼珠子转呀转,觉得这个交易很划算。
陆明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到底没有抗拒这种诱惑,伸出手轻轻摸了小姑娘软软滑滑的脸蛋。
看她如愿以偿露出笑容,又自来熟地凑近他瓜啦瓜啦、奶声奶气讲话。“我今年5岁啦,那个玩沙子的是冬冬哥哥…”
等江心怡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儿子坐在玉雪可爱的小女孩旁边,脸色温柔同她说话。不由心里有些诧异,她这儿子,像极了她丈夫,小小年纪的,沉默寡言,也没什么玩伴,难得对人这么亲近。
她笑盈盈走过去,“我们明明很喜欢妹妹呀,以后常来同妹妹玩好吗?”她有意调侃自己儿子,不想他真的点了点头。
小孩子的友谊建立得很快,陆明细心体贴,白露娇憨可爱,他们很快亲密无间。
临走的时候,陆明将零食兜兜都送给了自个的露露妹妹。
从那以后,除了平常要上课的日子,陆明便每周末都来这里寻白露,有时候他妈没空带他过来,他要来,妈妈也会嘱咐司机带他过来。




Lo是爱了一半的Love 5岁
日子一点点过去,似乎是随着时代发展,许多人有了余钱,便来福利院献爱心,领养小孩。大多时候是那种正规的福利院,有时候机会也会轮到他们这样不正规的民间福利院。
有一天,院长妈妈带着一对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女过来,又让他们几个排排站。白露不喜欢他们似乎挑选商品的眼神,有些躲闪。她记得上次便是有这样一对夫妻过来,把她的北北哥哥带到了美国,一个很远很远地方,北北只比白露大两岁,是福利院倒数第二小的孩子,平常他们两个呆在一起的时间最多。白露不知道心里这种难受的感情叫不舍,只是下意识地想哭,比掉了糕点、摔了一跤、辫子被冬冬哥哥抓还要难过。
这次又来了一对夫妇,白露不开心了,撅着嘴巴,心思飘到别处去,想着自己的明明哥哥,想这次见面他不知道又会给她带什么零食还是玩具。头低低的,愈发显出几分心不在焉。
剩下的8岁的孟冬、孟夕和7岁的林夏三个男孩子更是站不住,他们年龄相仿,七八岁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看着便力无穷。只有封雅颂很是乖巧坐在旁边,雅颂是福利院最大的小孩,已经十岁了,平常也是她最体谅院长妈妈照顾弟弟妹妹的辛苦。中年女人把目光放在如洋娃娃般致的白露身上,眼神诺诺,询问般望向自己丈夫。西装革履的男人却向她摇摇头,他不想要这么小的,他把眼神转向封雅颂,觉得她很是合适。
院长妈妈便明了他们的选择,心里不苦涩,雅颂陪她的时间最长,那时候她丈夫还在,她还很有闲情逸致,她喜欢诗经,便给自己接的第一个小孩取名为封雅颂。但是,随着下一年捡到孟冬、孟夕这两个小孩,又一年她的丈夫去世,她咬着牙接林夏、林北,以及白露加起来总共五个小孩,日子便捉襟见肘起来。半大小子吃垮老子,何况她的工资不多,她舍不得他们留下来陪她吃苦,如果能有更好的去处,何必留下来陪她呢?
封雅颂已经十岁了,不像弟弟妹妹还小,她已经明白别人来福利院都是为了领养小孩,为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许是家境富足回馈社会,许是生不出小孩想要有个孩子。她想不到其他险恶的理由,知道北北被人领养后,她也舍不得,但是也祝福他过上更好的日子,得到更多的关爱。她看到那对夫妻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一般人家不会要她这样的小孩,年纪大了怕养不熟,她做足了心理准备留在福利院,私心里也想要一直陪在她的妈妈和弟弟妹妹身边。
院长妈妈把那对夫妻引进了办公室,同他们交谈,等他们走后,又把雅颂叫到眼前,强扯出笑意,“雅颂,你想不想今天的叔叔阿姨做你的爸爸妈妈呢?”他们没有小孩,想要一个孩子陪在身边,她也问了为什么选雅颂,女主人说她喜欢乖巧不吵闹的孩子。他们就住在镇上,家境说不上大富大贵但温饱有余,相距不远,似乎是个好选择。
雅颂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一颗一颗,她不想要走,但是她知道能走一个是一个。再说难道她就不想要有爱她的爸爸妈妈吗?她知道这样的机会对她而言来说十分难得,错过了就没有了。“我…我可以吗?”她不像白露那样不懂事的时候就被抛弃了,她是在三岁的时候被自己爸爸带到镇上遗弃的,就因为她妈终于给她生了个弟弟。
院长妈妈心里那个软呀,抱住这个可怜的姑娘,“我们雅颂多好呀,新的爸爸妈妈一定会对你好的。”她以为,世上都是同她一样善良的实心眼的人,眼前的小姑娘多么乖巧贴心啊,怎么会有人舍得对这种小天使不好呢?
等大家知道雅颂姐姐要被领养的时候,男孩子们和白露都哭闹不已。这个姐姐,平时存在感不强,但是衣服破了、摔倒了、作业不会写了,都是她帮忙把衣服缝好、轻轻扶起摔倒的人呼呼伤口、辅导大家学业,大家怎么能舍得她呢?她就在那里,一直看着他们胡闹,纵容他们耍赖,让他们安心。
白露抱着这个会给自己扎辫子、温柔擦鼻涕的姐姐的腿,嚎啕大哭。封雅颂也舍不得他们,看着他们泪流满面。
还是院长妈妈严肃了脸色,“你们想不想雅颂姐姐过得好?”小萝卜头们齐齐点头。“那就别哭,不要阻碍了雅颂姐姐的路,她会有很爱她的爸爸妈妈,会过得很好很好。”
白露听不大懂,却还是下意识松开了抱着的大腿。
院长妈妈对着雅颂鼓励一笑,“别怕,我们以后会去看你的。”她温柔地将女孩交给了那对夫妇。
整整一周,白露都闷闷不乐,一直捱到周六去见明明哥哥。
陆明看着身边的小不点,往常她见了他总会开心地说个不停,巴拉巴拉说院长妈妈教了她什么新知识、哥哥又欺负她、姐姐给她扎新辫子,今天却一言不发,不大一个矮团子,垂头丧气的,像蔫了的叶子。
他递给她五颜六色的糖果。平常摔了、不开心了,她吃颗糖果就会笑起来,脸圆圆的,像沉甸甸的小胖梨,让人一见就欢喜。
平常陆明热衷于限制她吃糖,但现在却递了一颗又一颗,两颗糖果放在她白白胖胖的掌心,一下子裹不住。她两只手捧着,却还是闷闷不乐。
陆明伸手,慢慢摸她细软的头发,问她:“怎么了?”
白露嘟着嘴巴,原本就圆的眼睛争得更大了,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开口:“北北哥哥、雅颂姐姐都走了,院长妈妈说他们会有自己的家。”
他七岁了,鼻梁高挺,薄唇傲气,“今天老师上课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每个人都要分开的。”他同白露一样都没有去课堂上学,一个是当前学校师资力量比较薄弱,学生良莠不齐,一个是他爸请了专门的老师上门教学,让他继续接受港城式教育。
白露听不懂前半句话,但不妨碍她知道后半句话的意思。她的眼里马上要发洪水似的,有泪要滴不滴,小小声:“我想和明明哥哥永远在一起。”她握紧手中的糖果,又伸出手推向陆明,“我可以不要糖果,我要明明哥哥”。睫毛扑闪如流萤,刚哭过的眼睛似乎藏了一片海。
每次吃完糖果,她都会把糖纸清洗干净、张张保存好,夹在她的书里。现在她已经有满满的一本糖纸本子了,大多数都来自于陆明。小孩子,对善意、恶意都非常敏感,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得到一份善意便想回报一份善意,更想紧紧握在手中,永远拥有。
陆明望着白露清澈懵懂的眼睛,心底发软,他认认真真思索了一会: “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白露真真切切在这一刻想一直和他在一起,但他比白露大,知道永远是个多么难的概念,他心里暗自下了决定。
白露带着湿润水光的眼眸顿时亮了,她重重点了点头。
回了家中,他妈妈在房间里,他换完鞋便噔噔噔跑上去找她。
陆明跑太快了,气喘吁吁,“妈妈,我们能不能领养白露?”他清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妈妈,眼里是纯粹的希冀。
女人讶然,“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没想过自己儿子会和白露玩得这般好。但是儿子又难得提出一个要求,她沉吟了一会:“等你爸爸晚上回来我和他商量一下,好嘛?”她温声细语,和陆明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专注地盯着他。
陆明点点头,唇边带着浅淡笑容,“谢谢妈妈”。心里的雀跃难得显露出来。




Lo是爱了一半的Love 7岁
夜晚,等陆诚回来的时候,江心怡便同他说话,“你儿子有一个玩得很好的玩伴,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孤儿,他希望我们能领养她,回来同他作伴。”
陆诚蹙眉,“这小子。”不会是想要个童养媳吧?现在年代可不同了,不兴那套了。
他们熄了灯,在被窝里窃窃私语。
第二天,陆明早早到父母房间,无声盯着自个母亲。
江心怡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怜爱、愧疚,“明明,你知道的,我们是港城户口,现在在这边只是你爷爷想回来,落叶归根。你爸爸的意思是还是想回去,我们养露露未有些麻烦。”
陆明显然情绪下沉,他的眼底闪过失望,“谢谢妈妈。”他能体谅父母的难处,却还是忍不住低落,转身缓缓走出去了。
他不同妈妈说,昨晚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露露妹妹到他们家来,她和他一个姓氏,他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陆佰。佰多好呀,千人之长,他希望自己的白露妹妹勇敢一点,别再哭。佰多好呀,什么都有,他希望自己的白露妹妹拥有的东西再多一点,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博她一笑。
白露虽晶莹剔透,始终太过脆弱。寒气下凝结的露珠,经日光一晒,就烟消云散,他的露露妹妹不能这样,他想她在日光下自由自在、光明正大地快乐生活。
可惜,他还没长大,还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周末院长妈妈想去看封雅颂领养她的李氏夫妻家在县城,她在雅颂被领养的第一个月来见过她,怕她不适应又怕叨扰她的新生活,幸好上次来看雅颂适应得不错,女孩子衣食无忧,长得很快,原本营养不良略显黄的脸色一下子好看起来。
这次院长妈妈说可以带一个表现优秀的小朋友去见雅颂姐姐,白露为这天做足了准备,她吃饭不用人喂、乖乖听讲、课后完成作业,最后果然脱颖而出。
自行车上,白露坐在后座抱着院长妈妈的腰,听院长妈妈絮絮叨叨,“露露呀,姐姐现在已经改名了,叫李颂,待会见到她以后你不能叫她雅颂姐姐了,可以叫小颂姐姐。知道吗?”
白露乖乖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
等到了地点,小颂姐姐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李氏夫妇并不在。
她的头发上夹了一个白色蝴蝶夹,穿着一条浅黄色连衣裙,显然是新买的,笑得时候扬起了一个小甜窝,很真实。她招呼白露,白露傻傻地露出笑容,觉得这样的小颂姐姐可真好看呀。
“院长妈妈,我爸爸说下个星期就送我去上学,我跟他说过在院里的时候您一直有教我识字,所以下学期开学我就从三年级读起啦。”她笑得羞涩,语气充满憧憬和向往,眼睛里似乎有星子。
白露吃着小颂姐姐给她的糖果,抬眼看她,糖果很甜,却比不过小颂姐姐脸上的笑容。她有些看愣了。
走的时候,院长妈妈摸着小颂的头发,大掌温柔,一下一下轻抚,笑得欣慰:“我们以后不能常来看你了,福利院还有得忙。孟冬他们也该去上学了,我照顾他们都来不及,小颂要好好照顾自己哦,过好自己的生活。”李氏夫妇和她说过希望小颂能跟着他们过新的生活,也就没必要再和从前的人来往了。院长妈妈心底不舍,却知道这样对小颂也好。
回去的路上,白露一直在观察周围路标,偷偷记住了这条路,这条从福利院到小颂姐姐家的路,她想以后还能来找小颂姐姐。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只要她认真上课,课堂作业包准完成得又快又好。
这天,院长妈妈带白露过去公园,但是哥哥们都补课去了,院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忙,这里离孤儿院不过几条街距离,环境也都熟悉,白露乖巧不会闹事,其他的旁边带小孩的大人也会帮着看管几分。白露便自己在这里等着明明哥哥。
她原本乖乖巧巧地坐在长椅上,旁边几个原本在玩沙子的小男孩看她一个人,指着她在旁边碎碎念:“看,那个小孩是孤儿,我妈妈说孤儿就是没人要的小孩。”
白露听见了,嘴唇翕动几下,小声说:“我不是没人要的小孩…”她的眼底泪珠要掉不掉,她平日里接受的好意太多,平日里有哥哥们在,根本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这样子的话,现在却找不出反驳的话语,她一下子红了眼眶。
男孩子们看她哭了似乎更兴奋,不依不饶:“看,她还哭了…”他们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有个肥肥胖胖的男孩还过来抓白露的头顶的小啾啾。
白露头上的两个小揪揪还是早上院长妈妈给扎的,整整齐齐,衬得白露可爱得很,把臭美的她开心得不要不要的。现在却成了男孩子戏耍的对象,她抽抽鼻子,却不肯哭了,举着小拳头要去打他。
偶尔有几个带小孩的大人看着,也不过觉得他们在闹着玩。
等陆明到的时候就看到白露被男孩子围在中间,他们或许不敢做的太过分,却时不时要去拉、拽白露的头发,她红着眼眶,举着拳头不肯哭的模样实在勇敢又委屈。
陆明的心揪在一起,他抿着唇,大步上前,把白露护到自己身后。“你们干什么呢?”
有人帮她出头了,男孩子们也理亏,一下子散了。陆明却不肯就此作罢,他反手扯过那个肥肥胖胖方才笑得最恶劣的男孩,在他手肘处一用力压制住,神情严肃,“向我妹妹道歉。”他庆幸爸爸让他上的空手道。
男孩被吓到了,胖胖的脸蛋上神情怯懦,一时说不出话:“…”这样的人,一向欺软怕硬。
陆明重申,无比严肃教训着他:“道歉。”眼神逼迫地看着他,有种莫名的震慑力。
他才涨红了脸,嘴唇挤出一句:“对不起。”
陆明见他道歉了,才放他走,转身去看白露。
白露在陆明身后,慢慢松开刚刚握紧的拳头,愣愣看着面前的明明哥哥弯下腰,摸摸她的小脑袋,对她说:“别怕,哥哥会保护你,不让人欺负你。”
白露一下子委屈起来,抽噎几声,眼泪瞬间汹涌成河。小孩子嘛,有人撑腰了,一受委屈了就忍不住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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