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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森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弃吴钩
蒋诚眼一下通红,道:“你们在搞什么?”
特警挡在他前面,看不到周瑾,他情绪瞬间爆发起来,他挣扎反抗,“让周瑾跟我说话!”
眼见他要动手,特警立刻反手制服他,蒋诚后膝一痛,单膝跪下,眼前天旋地转,光影轮转。
他看着周瑾的身影和脸庞变得黑漆漆的,怎么也看不清了,刚要喊声“小五”,忽地“扑通”一下,昏倒在地上。
特警忙去检查,发现他气息还在,只是晕了过去,忙呼叫一辆救护车待命。
最终传回报告:“现场击毙歹徒四人,蒋诚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我方没有损伤,任务完成。”
指挥中心。
谭史明下达最终命令:“好,队。”
江寒声抬手摘掉蓝牙耳机,静立不动地望着已经发黑的大屏幕。
白杨起身,走到江寒声面前,脸上难掩兴奋,说:“江教授,你太厉害了!要不是你,我们也不能这么快就锁定他们的位置。”
对讲机失去定位,警方无法确定蒋诚的具体位置。
从那段录音中,他们只能确定地点就在匡山西里。但这块地方,一个是范围大,一个是地形复杂,山区、村落错落分布,排查起来十分困难。
好在蒋诚在录音中给出了确切的时间、天气,既然蒋诚能看拳赛,应该是能接到网络信号的地方,这些信息加起来,警方很快锁定了四处位置。
时间不等人。
如果他们一个一个排查,需要时间,时间拖得越久,任务失败的可能性就越大。
这时,江寒声建议从一处人迹最稀少、位置最隐蔽,但却最不容易撤退的地点开始排查。
谭史明问:“你有多少把握?”
江寒声说:“百分之五十。”
谭史明沉了一口气,决定信任他:“反正已经这样了,那就赌一把。”
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
任务完成以后,白杨不禁感叹地问江寒声道:“江教授,你是怎么确定的?”
江寒声说:“猜的。只是运气太好。”
如果他是戚严,手下只允许存在两种人——有利用价值的活人,和失去价值的死人。
他运气一向不好,好运气的人是蒋诚。
谭史明见白杨还在叽叽喳喳,眼皮跳了跳,指挥他:“小杨,去给江教授倒杯水。”
江寒声拒绝道:“不用,我想休息一下。”
他转身,独自一人走出指挥中心,停在没有人的走廊中。
背抵着墙壁,他就穿了一件衬衫,墙的温度传过来,异常冰冷。
因为他身上滚烫。
江寒声脸颊被烧得通红,显得其他地方的皮肤苍白得有些过分。
喉咙疼,头也痛得要命。
江寒声轻蹙着眉,抬手捂着自己满是汗水的额头,不住地咳了几声。
——如果蒋诚死了,或许……
在指挥室的时候,江寒声曾经有一刻冒出这样的假设,等自己猛地醒悟,豆大的汗珠就顺着额角流淌了下来。
他搪塞自己是烧糊涂了,才有这样的想法。但他骗不了自己,嫉妒在扭曲他的心性,给他赋予那些不可想象的卑劣的、肮脏的想法……
他的手又开始发抖了。江寒声咬咬牙,握住那只手腕,鼻端哧哧喘着热烫的气。
“江教授?”
白杨走了过来,他刚才盯屏幕盯得太久,眼睛酸疼,跑出来抽根烟醒醒神。
见江寒声靠在这里,似乎来休息的,过去打招呼,然后习惯性地递给江寒声一根烟,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烟刚递出去,白杨就想起来周瑾提过江寒声不抽烟不喝酒,为此她也跟着彻底戒掉了,又赶忙回来。
“谢谢。”
江寒声忽然朝他摊开了手掌。
白杨一愣,看看手指间夹着的烟,也不好再回,就交给了他,问:“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有点差。”
他热络地用打火机给江寒声点上烟。
江寒声没说话,叼着烟吸了一口,类似辛辣的刺激在他口腔中翻涌。
指间猩红明灭,淡色的白雾缭绕。
他仰头,缓缓吐出烟气,眉目覆在阴影中,很难看清楚他的表情。
不甘心。
他好好握在手里的东西,正一点一点从他指缝间流走。
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钢铁森林 89
医院走廊。
透过玻璃窗,周瑾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蒋诚,他的一只手被铐着,下巴冒出了点青茬儿,看上去整个人憔悴瘦削了很多。
不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
医生把蒋诚身上的伤口都处理过了,除了胸口上被刀划成十字的伤比较恐怖以外,其他没什么大碍,需要留院观察。
谭史明把周瑾拉到一边,跟她说明目前的情况:“你跟蒋诚关系特殊,不能参与后续的调查,这是纪律,你要明白。”
周瑾很冷静,说:“我明白。”
“你也放心,上头对这个案子很重视,蒋诚又是我们目前掌握住得最关键的证人,后续调查都要围绕着他展开,不会有事的。”谭史明看她眼睛有点红,上前拍拍她的背作安慰,又问道,“蒋诚的事,跟你爸妈说了吗?”
周瑾摇摇头道:“还没有。我想等调查结束,搞清楚蒋诚的身份再跟他们说。”
“你做得对。”谭史明继续说,“回家以后,替我们重案组慰问一下江教授。他生病了,你要多照顾照顾他。”
周瑾有些诧异,说:“生病了?我离开重案组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
“发烧。不是,你这什么口气,还向我兴师问罪来了?你是他老婆,我又不是。”说完,谭史明发觉这话不太妥,大笑着往周瑾背上拍了一巴掌,“行了,我都被你气糊涂了!赶紧滚蛋!”
周瑾扑地一笑,说:“那我先回去了。”
她迅速将外套穿上,匆匆往医院外走,路过病房时,又看了一眼蒋诚,抿抿唇没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天下起了湿冷的雨。好在周瑾开着车,江寒声又常在车上留一把备用伞,她倒是一点也没淋着。
推开家门,周瑾停在玄关处,挂上伞,一边脱外套,一边往家里张望,喊道:“江教授?”
没有人回答。
倒是浴室里有隐隐约约的水流声。
周瑾想他是在洗澡,自己先进了家。
江寒声用来工作的桌子上多了四个东倒西歪的啤酒罐,周瑾有些疑惑,走过去晃了晃,发现全是空的。
她顺手把啤酒罐丢进垃圾桶,又抽了湿巾出来擦干净桌面。
没多久,江寒声就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了,看到周瑾,他一愣,停在原地。
周瑾皱起眉,走过去率先扯着江寒声的领子闻了闻,然后眉头拧得更深,“你喝酒了?”
江寒声容易醉,也不爱喝酒,不过他出去买菜的时候常常会顺手买一提啤酒回家,放在冰箱里,因为周瑾爱喝。
离得近了,江寒声就闻见她身上有轻微硝烟、尘土以及血的气味,他知道那是谁身上的味道,没太大神,低声说:“恩,喝了一点。”
周瑾:“……”
她看他现在还没清醒呢。
周瑾又摸摸江寒声的额头,凉丝丝的,好像也没发烧。
江寒声见她不说话了,就问:“你是回来拿东西的么?我去帮你找。”
她去医院陪护,是该带不少日常用品过去。
周瑾却在纳闷,说:“我拿什么东西?今天又不用值勤。师父说你病了,还在发烧?”
江寒又愣住了。
他确实不该喝酒,头发晕的时候,很多事情就思考不过来。
“怎么不说话?”周瑾抬手往他眼前晃一晃,“江寒声,你是不是还醉着?”
他被周瑾拉着坐到床边,周瑾在药箱里找到体温计,让他量量体温。
江寒声说:“我吃过药了,睡觉发了一身汗,很难受,所以才去洗澡。”
周瑾火气上头,问他:“……你以前没生过病?发着烧还去洗澡?”
江寒声继续解释:“没什么,我把头发吹干了才出来的。”
周瑾认为他的洁癖在这个时候总是令人发指的,低低骂了他一句:“龟毛。”
量过体温,高烧退了,只是还在低烧。周瑾让江寒声躺到床上休息,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正好到该用晚饭的时候。
周瑾说:“我去煮粥,你吃点儿再睡。还有胃口吗?要不要再做个清口的小菜?”
她转去厨房做饭。
江寒声没有休息,紧巴巴地跟过来,看她淘米,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不去医院?蒋诚怎么样了?”
周瑾手顿了顿,很快恢复正常,“没什么事,有人照顾他。而且我要避嫌。”
“哦。”江寒声走过来,从身后环住周瑾,两个人贴在一起。他眼皮有些沉,恹恹到极致,也完全不像平常那样有神,就问:“所以你才回来了?”
周瑾听他语调莫名有种不适的感觉,不禁问:“你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是么?”江寒声侧首,轻闭上眼,鼻尖在她脸颊处轻蹭,“或许是。”
周瑾缩了一下,躲开他的亲昵,也躲着他呼吸里的酒味。
片刻后,她说:“等会儿我想跟你说一说蒋诚的事。”
江寒声环着她的手臂逐渐紧,“结婚前,我们不是聊过了吗?”
周瑾一愣神,想起两人以前约会的时候,确实就情感问题坦诚布公地交流过。
江寒声没有过任何交往对象,一直保持单身;周瑾向他坦白过自己有个未婚夫,就是跟她一起长大的蒋诚。江寒声说任何人都会有过去,他不介意,他更看重现在和将来。
两个人沟通得很愉快,至少在周瑾看来,这件事没成为他们选择步入婚姻的阻碍。
他这样反问,周瑾只好说:“是。”
江寒声有点穷追不舍的意思,问:“现在变了?”
他的气息微热,一阵阵拂过周瑾的耳边。周瑾心怦怦跳,说:“没有。我就是……”
“那就好。”他打断她,只想听到他想想到的那一部分,“那就好,周瑾。”
他低下头,唇落在周瑾的侧颈上,忽地一点点吸吮起来。
周瑾觉得痛痒,可双手湿漉漉的,不方便碰他,只用手肘怼了他一下,“江寒声!”
白净的皮肤上多了一枚猩红的吻痕,像是印记。
江寒声在她耳后流连,回应她道:“我在。”
周瑾听他应答得又板正又乖巧,有点哭笑不得,擦净了手,转过身去。
两人相望着,周瑾看他俊美的脸颊泛着一层红晕,也不知是病的,还是醉的。她戳戳他的腰,说:“别趁着酒劲儿就捣乱,回去睡觉。”
“我很清醒。”
他捉住她乱戳的手,搭在自己腰上,人往前进了一步,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周瑾想往后退,可她没有余地。
“周瑾。”
周瑾觉得现在的江寒声身上有种纯粹的侵略感,她喉咙堵了堵,有些答不上来话。
江寒声亲吻她的额头,声音略微沙哑,说:“想做爱么,跟我。”




钢铁森林 90
“别闹。”
周瑾脸上微热,推着江寒声。
从前周瑾说一,他不说二,可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开她,江寒声试图引起她的性欲,低下头在她锁骨上不断亲吻。
周瑾托住他的脸,严肃地说:“江寒声,你还病着,而且醉得不轻!别来折腾我,也别折腾你自己,快去床上睡觉。”
“别拒绝我。”江寒声去解她衬衫上的扣子,“周瑾,我真想把你绑起来。”
他低语着,右手从周瑾腿侧摸上来,抬起她一条腿,左手掐住她的腰,轻轻一用力。
周瑾身体一轻,下意识用双腿缠上江寒声的腰。
江寒声不自觉笑起来,喉结轻动,样子过分性感。他轻咬一下她的唇,抱着她去到书桌上。
椅子上搭着他喝酒时随手扯下的领带。江寒声拿过来,眨眼间就缚紧了周瑾的手腕。
他会打水手结,一旦绑上,周瑾就挣不开。
“绑住了。”他神色貌似认真地说着,又示意周瑾可以试着脱开这种束缚。
周瑾试图转了转手腕,果然无法自如活动,无奈地笑笑,问:“江教授,你什么人啊?在家里,对着自己的老婆耍流氓。”
江寒声喝醉酒,似乎就会展现出与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平常的他冷静克制,习惯于隐忍不发,可醉了后,就会隐隐放肆地向她倾泻出自己的情绪。
就连做爱,也会更加肆意。
周瑾并不反感,或者说,她很希望江寒声这样。
夫妻之间就该这样。
没有保留,没有隐瞒,试探出对方的底线,然后不再怕伤到彼此地拥抱在一起。
她以前就是这样爱人的,可发现不行,当她毫无顾忌地朝蒋诚释放自己的情绪时,却没有考虑过他受不受得了。
从前周瑾一直以为,蒋诚出轨虽然无法原谅,但这总归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她也做得不好,非常不好。
周川死后,她无法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就肆无忌惮地发泄到蒋诚身上。
她跟他开始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她晚上抱着蒋诚,一宿一宿地哭,无论他怎么宽慰,周瑾都无法走出失去哥哥的阴影;她让蒋诚束手无策,让他倍感沮丧和挫败……
他们的相处很快没有了以前那种幸福愉快。
她曾看到蒋诚下班回家后,只停在楼下一个人默默抽烟,抽烟抽得很凶,却不肯进家门。她猜想过,那段时间,蒋诚或许是觉得这个家让他窒息。
他开始变得难以忍受,难以忍受她的哭泣,难以忍受她的暴躁,所以他才找了别的女人……
与蒋诚分手以后,周瑾无法再向任何一个人去放肆发泄自己的情绪。
她和江寒声的克制或许没什么分别,因此他们能在结婚后相处得很好,可这样的“好”始终不够。
他有失控的时候,周瑾以后或许也会有。
一旦有了这种时候,又该怎么处理呢?
周瑾不知道江寒声会怎么样,可她愿意承受,承受江寒声朝她释放的一切情绪。
比如现在,她并不恼他酒后的这点任性,她觉得可爱,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
“寒声,别闹了。”
江寒声吮着她的颈子,隐秘的火在胸口烧。他有些想要发疯,手从周瑾的衣摆中探进去,单手解开她后背的排扣。
胸间一松,他温热的手掌很快贴上她的乳。
他摸到周瑾的心在乱跳,低头,用牙衔住她的肩带,叼到一旁。
周瑾光洁的肩膀完全裸露出来,可以任他啃咬亲吻。
周瑾的衬衫滑下了肩,她被烫伤的手臂还缠着雪白的绷带,身上衣服被他扯得凌乱不堪,此刻有种狼狈到可以欺负的美感。
他能欺负周瑾吗?
让她臣服,听她求饶,然后一辈子不愿意离开他的身边。
江寒声这样想着,血液在脉络里沸腾、叫嚣,内心深处隐隐升起某种破坏欲。
他张嘴咬在她的肩膀上。
周瑾吃痛,手指缠住他的发丝,瞪他:“疼!”
江寒声又很快低下了头,捉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吻过她的手背、掌心,像仆人那样虔诚。
“你也可以咬我。”他说。
“我为什么咬你?”
江寒声道:“因为我不好,有些事,我会做不好。”
比如不去嫉妒蒋诚,不在意她的过去。
比如早就准备好一切尊重周瑾的意愿和选择,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又想反悔。
嫉妒。贪心。
最不该有的两种情绪,他都有。
周瑾不知道他说得是哪些事,可在她眼里,江寒声没有什么做不好的,他聪明,冷静,有不同于常人的敏锐与天赋,遇到麻烦,仿佛总能找到办法。
她说:“你已经很好了。”
周瑾的拖鞋掉在地上,她光着脚,两条腿被江寒声扯得高高的,摆出完全迎合的姿态。
灯是亮的,没有那么刺眼,她能很清楚地看着江寒声的脸。
他那样放肆地直视着她,亲吻她的脚踝,腿侧,眼睛没有离开过一刻,一路吻下来,直到她敏感的腿心。
周瑾觉得很羞耻,脸红着,去捧起江寒声的脸,小声说:“别这样。”
江寒声目光里有浅淡的笑意,拿住她的腕子,吮舔过每根手指,然后将她的手拨开到一边。
他没听周瑾的话,继续着,吻到花心周围。他像是在品尝美食一样品尝她,舔过艳红的贝肉,轻柔地吮进口中。
周瑾仰起头,急促地呼吸着,被搅弄得浑身发软,阵阵酥麻似过电一般,传遍她的全身。
江寒声给她的不止是身体上的愉悦,还有心理上的满足,一直以来,他也在接纳着她的所有。
周瑾的腿在他手中轻微发起颤。
台灯被她在思绪凌乱时按掉了,房间里其他的光线还在,只是越发柔和暧昧。
她闭上眼,感受到江寒声的手指进到她窄紧的身体当中,不可避地带着侵犯性,她一紧张,含得更深了。
他温柔地勾牵着她的敏感点,周瑾身体像是熟透的蜜桃,碰一碰就流出许多汁水。
趁着润滑,他并了两根手指进去,紧致的小穴裹吸着他。
周瑾轻蹙着眉,低叫出声。江寒声观察着她的神情,等快到了临界点,又刻意放缓速度,周瑾被他抛弄了两叁回,眼尾发起红,流淌出着泪水来。
她无助地喘着气,说:“寒声……我要……”
江寒声低低道:“你要谁?”
在她沉沦爱欲又无可自拔时,总愿意说出他想听得话。
他知道周瑾的回答。
“你……”
“我是谁?”
周瑾满脸红潮,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说:“江寒声。”
江寒声没有欣喜,也没有激动,忍着炙热的呼吸,闭眼吻上她的锁骨,舔舐轻薄的汗水。
江寒声一手按住她的腰,插在她小穴里的手指搅弄起来。
剧烈明锐的快感不住地涌向周瑾,她呻吟起来,死死咬住下唇,身体在他手中痉挛、颤抖。
她被逼得几乎快要崩溃,再也忍受不了,哭着求江寒声停下。
他反而越搅越狠,陌生剧烈的刺激让周瑾无法控制,下身一股热流喷出,淋漓浇了他满手。
周瑾已经抵至极限,软软地靠在他的肩膀处,无声地喘息着。
腿间的湿意一塌糊涂,让周瑾羞得要死。
她歪了歪脑袋,将脸埋进江寒声的胸膛,闷声闷气地说道:“江寒声,你混蛋。”
江寒声有些抱歉地亲亲她的头发,说:“恩。”
他是混蛋。
……
第二天,清晨。
周瑾醒来得很早,江寒声在她身侧沉睡。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江寒声的额头,似乎已经完全退了烧,颈后湿湿的,全是热汗。
周瑾怕他脱水,起身接了一杯温水,喊他起来喝。
江寒声有些睁不开眼睛,他这时完全不醉了,就是累,昨天折腾周瑾到半夜,又没吃什么东西。
他说:“周瑾,我困。”
“这难道怪我?”
周瑾想到他咬人的时候倒是神,有点生气。
但江寒声脸色发白,乌黑的头发乱糟糟的,衣领歪歪斜斜,露出的锁骨上还有周瑾的牙印。
人在病中,轻易地就流露出一种易碎的脆弱感。
周瑾很难招架,喂他水,他就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喝,像鹿似的。
喝过水,江寒声又重新躺下,周瑾给他掖好被子。
江寒声努力伸出手来,扯住周瑾的衣服,闭着眼,低声请求道:“今天就在家陪着我,好么?”
周瑾看了看时间,说:“不行,我今天要去古华监狱一趟。”
她扯开江寒声的手,放进被子里,解释说:“我找到蒋诚以前的一个狱友,向他了解一下情况。你在家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药,不许喝酒,也不能洗澡。”
她叮嘱完,飞快地洗漱穿衣。
等要出门时,她见江寒声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也没打招呼,匆匆忙忙离开了家。
门一关上,房间里就有种空荡荡的寂静。
江寒声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右手将额前凌乱的头发捋上去,手不禁有些发抖。
他抬眼看见床上那条皱巴巴的领带,表情微微变了,瞳孔格外得黑。




钢铁森林 91
周瑾开车来到城北的古华监狱。
她找到当年跟蒋诚一起服刑、且关系较密切的狱友,叫耿阳。
她在一处空房间里等待,没多久,狱警带着耿阳进来。
耿阳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长椅上,灰蓝色的外套搭在臂弯间,西装裤下的双腿纤细修长,高跟鞋拔出脚踝骨漂亮的弧线,实在赏心悦目。
他不禁吹了声口哨。
狱警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老实点。”
耿阳坐下,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眼镜,将这女人打量清楚,然后说:“这不是审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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