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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玫瑰事变
& 我出来,其实只是为了逃避的。&
店里没人,缪言的话一字不落地全进了殷延的耳朵。
& 最后还是要做一些决定。&
决定什么?
& 决定我们要不要分手吗?& 殷延的话没过脑子就出来了,说完才意识到他讲了什么,表情立刻凝固。
缪言突然就慌了,她不是这么想的,所以她猛地直起背慌乱摆手:&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她慌什么?缪言心里冒了道声音。
缪言的手也停在了半空,等她收回时才急忙说出:& 只是决定我的未来。&
她为什么用只是?
难道她自己的未来还比不上他们的感情吗?
缪言停住了,她的认知里她不会是这种把感情看得比未来还重的人,甚至她向来都嗤之以鼻那些没有爱情就哭天跪地的人。
她明白她心里对性的渴望远大于对爱的渴望,而性总是让人眼花缭乱,刚刚成年,正是欲望疯长的年纪。性爱,拉着她在最美的时候绕着快乐自由自在地跳舞,她可以尖叫,放肆笑,根本没有后顾之忧。但当她脱离了性,脱离了殷延,一个人呆在密闭的空间里,感受过去的那些,一不小心就会怀疑它们只是一戳就破的粉红泡泡,只是她不安的心找到了避风港后一时的极端幸福。
而性,只是一时灿烂的夕阳。
爱,就更加脆弱了。
可是,她为什么用了只是?
缪言只能出神地看着殷延,她本来有很多话还想倾诉,但是她现在讲不出来,愣愣地坐在那里,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外面的雨猛烈地砸在烧烤店的窗上,却砸不出她一个答案。
殷延看着缪言从平静到激动,再到呆滞。他承认他有耍脾气的因素才会口无遮拦不经思考说出这样的话,但如果真的要分手,那个求人的角色一定是他,因为他爱她。
爱,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个答案。
& 缪言。&
他喊她名字时候的声音就是很好听,蛊惑性地,缪言啊了一声。
& 你想做的,都去做吧,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我和你说过的,我一直都会支持你的,而你能从我这里得到的答案,也只有支持。&
没有修剪的刘海,卷卷的耷拉在他的眼睛上,眼睛很干净,只有信任,看不到一丝烦躁和厌恶,殷延嘴角微抿,大概是想露出一个安慰的表情,他的脸像天使,说出来的话却天差地别。
& 你还喜欢和我做爱吗?&
缪言怅然若失地点头,不知道怎么安置她的视线。
& 那我们可以只做爱的。&
缪言不解地抬头。
还是殷延,那个在橡树下抱住她和她接吻的殷延,那个把她的照片放进相框的殷延,那个在画室天台帮她挡风的殷延,那个做爱的时候会趴在她身上亲吻,会轻而易举把她送到云霄的殷延。
这个时候,缪言总算又感觉到爱的存在了,因为那句话里,爱被扔掉了。
& 可我爱你。&
缪言说。
& 不要作茧自缚。& 殷延笑跟她说。
缪言心里那块巨石被放下了。
她终于也笑出来了:& 好。&
但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一个因果的,她种下的因,一定会结下一个果,这个果,是禁果。
夜晚,殷延抱着她挺入时,贴在她耳边呢喃的话,直到缪言精疲力尽时都未停下。
他真的是生气了,缪言现在才觉得后悔。在床上,殷延一遍又一遍顶到她的最深处,磨得她穴口发麻,发疼,却又有停不下来的快感,开着暖气的空调房,热到她的发丝全部贴在身上,痒和燥,让缪言心里的空虚又涨起,明明都已经被他干到瘫软了但她仍然不满足,甚至开始幻想殷延能不能更粗鲁地对她,像那些电影拍的,掐她的脖子,打她的屁股。但缪言的嘴被殷延的手给堵住了,她说不了话。然后她被抱去了落地镜前,缪言看到殷延已经胀出青筋的手背敷在她泛红脸上,看到她身下水光泛滥的糜乱景致,看到她的发丝沾到男人汗津津的胸膛上,像捆绑的黑线,把他们捆在一起。房间里,只有黏腻的水声,女人被蒙住嘴后急促的呼吸声和男人扑在她耳边,湿润温热的咬牙切齿:& 我分不开性和爱的,不是分不清,就是分不开。&
& 我离不开你…&
他松开了捂住缪言的嘴,托着她往镜子前送,缪言的双乳突然贴到冰冷的镜面,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殷延就这样把缪言压在镜子上,用手掐住她的脸,让她直面镜子,另外一只手粗鲁地蹂躏她的花蒂,身下疯狂碾压那块禁地。
& 如果你要离开……&
殷延咬住了她的耳朵。好像要烧起来了,从身下,到脸上。镜面全是缪言喘息留下的雾气,嘴唇总是会有意无意的碰到那块冷镜,在布满水雾的镜面上留下她嘴唇的痕迹,她贪婪地想去触碰那块能让她冷静的物体,但总是差那么一步,或者是殷延快那么一步,用欲望把她掀翻在前,根本没有婉转的余地。
& 不……& 缪言话都没说完,殷延又像魔怔一样,加大了身下撞击的力度。神经质的感觉,缪言忍不住收缩感受失控的快感。
& 啊……!& 随着下体涌出液体,缪言抖着嗓子叫了好几次,但殷延根本不停手。
水声变得越来越大,缪言已经全线崩溃了,她完全无法控制身下的器官,任由它把她的羞耻拉出来鞭打。
男人的喘息也越来越重,缪言没有力气说话了,但身下还在溢出,她的大腿贴在镜子上,可以想象,下半张镜子已经变成了怎样一场狼藉。
随着男人疯狂抽动的停止。
他说出了没有说出的话:
& 我只有你了。&





酒神 57.透过鸟的眼睛
女人亲吻了他的眼睛,留给他一个背影。
为什么多梦?
他变成飞鸟,飞出房间。
住进鸟的身体,透过鸟的眼睛,他看到了奇妙的世界,下一秒,他被箭刺穿他的身体。
猎人拔了他的羽毛,砍了他的翅膀,只能这样任人宰割,最后成为别人的腹中佳肴。
画面一转,是一家叁口其乐融融的画面,而他站在窗外,望而不得。
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所有发生过的都只是契机,无论是他破碎的相机,还是殷成业口里那些残忍的话,而真正的原因是他从来都没有被信任,从来都没有归属的心,到最后无法被自己掌控的人生。
他和缪言关于这点是有共鸣的,要不然他们不会有扶持对方走下去的意念,可也正是这点,却让他们永远也走不完那条路。
所以,最后的梦里缪言和他一起遨游,一起被射杀在天空。
殷延又一次惊醒,窗帘拉的很紧,殷延根本不知道这是几点,感觉不对劲,发现身边空无一人。他连忙坐起,有点分不清那是不是梦了。
殷延看着凌乱的房间,不解的同时又有些害怕。
他喊了一声缪言,没有任何回应,殷延又喊了好几声,但是结果仍是如此。
他打开手机,发现一条消息都没有,时间是六点五十八。他慌张起床,抓起卫衣就套,边穿裤子边跳到门口,正想出去,手机响了。
是缪言。
他接起电话,嘴里的话像弹珠一样弹了出来:& 你在哪里?我醒来发现你不在,叫了好几声都没回应,你也不给我留信息。&
电话那头在沉默,殷延能够听到那头的风声,他冷静了一下:& 需要我来找你吗?&
缪言终于开口了:& 我只是出来帮你买个早饭…&
殷延穿鞋的动作停了下来,拿着手机蹲在那,嗯啊了好一阵。
& 昨天我有点不太好,反正就是不太好,我想给你买早饭谢罪,但是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给你打个电话……& 缪言的声音慢吞吞的。
殷延哭笑不得:& 出去多久了?&
& 没一会,你快说你要吃什么,外面好冷。&
& 那里有什么?&
& 小馄饨,小笼包,面呀……&
& 那就吃小馄饨吧。&
& 好,那我挂了,马上就回来,你别出来了。&
& 嗯。&
殷延坐在门口等缪言挂断电话,放下手机深呼吸了一口。如果说是虚惊一场,显得他有点大题小做了,但是他显然没办法接受她不在的事实,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想草率地把所有都归结给梦。
他最近频繁地在做梦,明明之前还好过一段时间的,但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回以前了。
殷延皱着眉毛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柜子上休息了一会,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他站起来打开门,就看到眼眶泛红,神色有些疲惫的缪言,她抬起手里的塑料袋,弯起眼睛想朝殷延笑:& 小馄饨…& 话没说完,殷延把她搂回了房间,房门关上,把缪言圈在他和房门中间。
缪言身上的大衣还泛着寒意,她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下面的阴影很重。殷延把手伸进缪言大衣里面抱住她,这样暖起来更快,但他把头埋得很低。
缪言拿空出来的手拍了拍他的背:& 快吃小馄饨…马上就不好吃了…&
殷延的头在她耳边蹭了蹭,不说话。
& 脖子会不舒服的…& 缪言的脸贴在殷延的卫衣上,他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殷延又蹭了蹭。
& 干什么呀突然这么粘人…& 缪言有点无奈了。
殷延闷闷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哭了吗?&
缪言摇摇头:& 没有。&
& 万一我没醒没接你电话你怎么办?你就进不来门了。&
& 那你不是醒了吗?&
& 你不要再这样突然就消失了,尤其是你昨天还不太开心,我很担心,我怕你……& 他的话停住了。
缪言懂他什么意思:& 我知道,下次不会了,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 这有什么好惊喜的?我们饭可以一起吃,不行我可以替你去买,不用你给我准备道歉惊喜,昨天过分的又不是你一个,我也错了,我后来还…你快去睡觉!& 殷延说不下去了,托起缪言就往屋里走。
& 知道了。& 缪言把头靠在殷延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殷延把缪言放在床上,蹲在地上看着她精神不济的样子,很心疼,帮她脱下鞋子,脱掉大衣:& 不舒服还去,这样是你内疚还是我内疚?&
缪言向前倾靠在殷延身上:& 不要内疚嘛…好累…&
殷延把缪言放倒在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 睡吧,馄饨我端过来,你吃了没?&
缪言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不想吃。&
殷延把被子又扯了下来:& 别闷被子里。&
缪言哼哼嘀咕:& 殷大爷…&
殷延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跟你争,睡吧。&
缪言点了点头,不受控制地合上眼睛。
她睡得很香,但是眉毛一直蹙在那里,身体肯定很不舒服吧,殷延蹲在床边看着缪言的脸发呆。
不是看起来,缪言是真的很累。他不想去确认背后的原因,到回房间为止缪言的行为都很怪异,他甚至无法确认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她不说,是在刻意隐藏,还是不想让他担心?
殷延看到她头低下吊了两个枕头,怕缪言颈椎不舒服,殷延托起缪言的后脖颈,正打算抽掉一个,缪言突然在睡梦里嘤咛了一声:& 疼…&
疼?
怎么会疼?
殷延顿住了,托起缪言的手不知道放下还是保持,无意识地摸了摸缪言的后脖颈。缪言直接倒吸了一口气,但她真的太累了,以至于没有醒来的迹象。
殷延感觉不对,他俯身撩开了缪言的头发,发现她后脖颈已经红肿一片,纹身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激光留下的白点。
他好像明白了,却又不明白。他明白是因为他突然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可以解释的原因,但他不明白是因为他不知道那个纹身对缪言的意义,以至于他无法衡量这个纹身背后的情感,他以前也问过缪言为什么要纹这个,缪言只是和他说:& 因为糖很甜,吃了很开心,没有什么像糖一样了。&
如果只是这个意思,就没必要让她踌躇这么久,还瞒着他这样小心翼翼的。
但他还是希望缪言能够自己和他说,他不会去逼她,就像以前她对他那样。
可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住进鸟的身体,因为鸟儿可以在天上飞,他觉得鸟儿可以知晓所有的事情,透过它们的眼睛,他或许可以了解更多一点的她。




酒神 58.nothinglikesugar
我曾模拟过很多种我恋爱的场景,比如和在班上日久生情的男生一起在食堂吃饭,他问我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我看着他的脸害羞地说可以;比如是在灯红酒绿的夜晚街头偶遇的男生,我对他一见钟情,然后我们旁若无人的激吻,最后从一夜情开始发展。
我认为我是那种很容易始乱终弃的人,原因是我感觉我没什么下限,可能是不懂爱的时候吧,我觉得爱这种东西能有多深刻?值得我耗上我自己为数不多还算鲜明的情感吗?
他是例外。一个,我的失误?
这么说好像显得我有点太不重感情了,不是这个意思。
只有他是例外。
爱真的很容易让人头晕目眩的,稍不留神就能把自己兜进去,我很普通,所以我不会幸免。
他的出现让我觉得,有一些存在,它不是糖,但是胜似糖。他就是一个全新的定义,一记猛药,让所有的人和物都黯然失色。
洗掉不就理所当然了吗?当他在我心里有这样一个定义时,这个纹身在我身上就是一个悖论了,当然还有我没讲其他的原因。
所以一开始人就不要遇到这样的人,你会记他很久很久的。
纹身是季燃帮我纹的,那个时候他在叛生当刺青师。黑皮,寸头,完全是我的理想型,也跟殷延完全搭不上边。
我说我要纹身,他问我有没有成年,我撒谎了,我说我成年了,然后他就给纹了。
纹之前他问我有没有什么意思?我说有。当时我在听一首歌,叫《sugar》。
他好像知道,手里准备工具的速度都快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嘴角咧起的弧度很自信。
我打断了他,我说不是魔力红的。
他立刻收了表情,然后偷偷看我,估计是想看我有没有看到他的窘境。
我看着他笑了,真的很好笑。他一没耳洞,二没给自己打钉,穿得还是灰色长袖,纹身被盖住,头低着但是还使劲抬眼瞥我的样子,很像村里头的傻大个。
我说是首有点冷门的歌,不过歌词我很喜欢。
他哦了一声,然后坐在椅子上用脚一蹬,转到我身边:& 过去,你坐着。&
然后他又转了回去。
肯定很好玩,我当时第一想法是这个。但是我突然发现唯一的椅子被他自己给坐了,那我坐哪?
我就问出来了。
他像缺了一根筋似的,连忙站了起来:& 不,不好意思啊。&
我没理会他这句,过去把头发盘起来,低下头,等他给我纹。
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痛,完全是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纹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关于我这个纹身的事情,很正常吧,这么干感觉会让这个纹身更加有内涵。
首先就是,我很喜欢糖,很喜欢甜食,我知道吃甜的对我来说有多解压,代价的跨度大,几块钱也能买到一份舒心,所以我知道糖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这也是我对这歌最开始的幻想。
还是有出入的,因为歌写的是希望我自己是糖。但我更希望有别的人是糖,这样让他来治愈我,让他在电话里跟我说:我会像糖一样。
带你去旷野。
如果不深究还蛮写实我的生活的。
二来,也有反抗我爸妈的意思。我确实没什么忤逆我爸妈的勇气,主要是我跟他们唱反调也讨不了便宜,只能用这些雕虫小技来惹他们心烦,因为他们印象里纹这些的都是他们认为的垃圾。但我爸妈知道后都没说什么,我以为他们有些改观了。压根就没有,我爸最后还是让我去洗掉,或者他从知道我的纹身开始起就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在不久的将来把它洗掉。
他们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儿呢?我一直都有困惑过。他们爱我,却又逼我成为他们理想中的人,而不是我理想中的,放弃自我成就他们的梦想是件很可耻的事情,但他们似乎不觉得,他们觉得这是为了我好。
可是他们明明连自己的婚姻都经营不好,凭什么来经营我的人生?
洗掉了好,洗掉了我就从过去解脱了,过去的期盼也会绊住我的脚步。
但是我没想象中那种重获新生的感觉,那天,滨川的风冷死了,我从季燃的店里出来的时候,风像刀子一样。
季燃还问我:& 女孩子都这么善变的吗?&
我有些漠然,因为我对他提不上什么兴趣,所以我没回答他。
他又问我:& 如果当时你帮我,而不是罗懿吾,是不是会不一样?&
简直就是废话,我无法理解他的思维模式,他的想法都很浮,说的通俗点,就是蠢。
& 真笨还是假笨?&
季燃抬头愣愣地看着我,嘴巴微张,很不可置信。
& 罗懿吾比你聪明。&
我并不是在担心他,我是在嘲笑他。
他有资本,所以想出来另立门户。但他是从罗懿吾手里出来的,罗懿吾知道他几斤几两,一山不容二虎,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我帮他季燃又怎样?我是神仙吗?
& 那我们还会不会有结果?&
他怎么又把话题扯到这个上面?
& 我有男朋友的,你不知道吗?&
他知道的,我不信他不知道。
&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以前也很喜欢我,到现在为止我都还很喜欢你。&
& 你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为了你劈了现在的?是,我承认,我刚开始遇见你是很喜欢,但是现在不是。那你觉得我是会因为你前几天半夜喝醉打的一通电话绿了我男朋友投向你的怀抱?&
&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好像很慌张。
&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装,但是我来找你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当面讲清比较合适,洗纹身这件事情,我付钱你出力,其他就,没了。&
我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了,他只会让我更烦,如果这次洗不干净,下次去别的地方洗就算了,给他转了钱,我就走了。
我还听到他说了句话,你猜是什么?
他说他会一直等我。
有点装深情的意思,不过是几个晚上一起喝酒的交情,有什么值得他神魂颠倒的。他要愿意等就自己等,我话都说的很明白了。
滨川的风真的很大,湿冷湿冷的,我就沿着公路走了回去,不想打车,感觉吹一会人会清醒点。
没带围巾风就直接钻进我的脖子,也没麻药什么的,早知道去医院了,现在搞得脖子后面生疼生疼的。
天那时已经蒙蒙亮了,我好像一夜没睡,想去回忆昨天,又有点怕,一但有追溯的想法,脑袋里就只有我从那面镜子里看到的殷延,他的头发把他的眼睛给挡住了,只有他紧抿的嘴唇,和脉络分明的肌肉。
顶撞我,填满我,让我高潮,尖叫。
我好像到现在为止都搞不清,性对我的意义是什么?但是如果让我做一场没有爱的性交,我一定会拒绝。至此,我好像又觉得我理解了什么是性。
我又哭了,为我放下过去迈开的第一步哭,为我迷路的人生哭,为我自己哭。
即使诸多情绪交杂着,但是我那时仍然是在感激的,感激殷延能够出现,感激我自己终于鼓起了勇气,并向往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我和殷延的甜蜜时光从来都没有让我觉得有易逝感,因为他总是给的足够多,即使是在夜晚,容易暗自神伤的夜晚,我也是窝在他的臂弯里听他念小说,听他唱歌,和他恋爱,和他做爱。
我们过了一个很平常的新年,一起包了饺子,一起吃了饭,一起看了一场无聊的春晚,一起看烟花,一起在零点许下愿望。
那以后,我们几乎没有争执,就像相处了十年的老夫老妻,包容理解是我们无需多言的默契。
当我和他说起洗纹身和季燃的事,他也没有生气,他只是吃醋,他醋没有在那段时间就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这样和我去桥边喝酒,和我去游乐园的人就是他。
他还说:& 缪言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
他笑得很骄傲,我以为没人敢这么自信的讲的。但他就是这么讲了,还笑着吻了我的额头。
我当时真的很幸福,现在想起,那时我肯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我甚至觉得,我爸妈强迫我学的东西都不再是问题,我也一样学的很好,最重要的是遇到了他。
我的以后,几乎是坦荡荡地光明。
可当我单纯地相信万事万物会停止在我最幸福的一刻时,那事情只会急转而下。




酒神 59.杂乱不堪的诗
4月7日
家园是
走过无数遍的桃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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