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玫瑰事变
缪言被撞的仿佛随时会支离破碎,意识也被快感冲的只剩几缕就在脑袋里。从夜自修下课开始她就没清醒过,和她说的那样,殷延一说话她就会湿。甚至更离谱,只要殷延看她一眼,她都压不住地心猿意马。她忍不住去勾引他,不仅是为了看她在他心里的魅力与地位是几何,更是出于本能的,对喜欢的人露出她骨子里藏起来的风骚,让他知道一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至于殷延,这个晚上的殷延大概才是本来的殷延。本就不愿向任何一朵花低头的男孩,却愿意为玫瑰双膝跪地,在今夜也算找回了一次中心。可以后还找到的回来吗?
感情真的很玄,玄在它可以包容刺鼻的檀香;玄在它能幻化出火,烧掉一个色欲熏心的淫乱故事,让风月重新讲一场绵绵的情爱。
酒神 15.私奔(1)
缪言很困惑,男孩子的精力怎么会那么好?
所以在她撑起头看殷延的第四次,她带着鼻音问殷延:“你就真的一点都不难受一点都不累?”
殷延停下他的笔,“当然不累啊。”
懒得看他,缪言感觉她已经散架了。不知道昨天她发什么疯殷延又发什么疯一定要在露天干这种事情,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发誓她一定抽开被殷延抓住的手。
这样她就不会感冒。
她坐起来看着桌肚里的感冒药,这是殷延早上早读课结束就去医务室拿回来的。
叫什么殷延,叫殷勤算了。
随后缪言又想起了运动会的事,“你运动会报什么啊?”“50米和1000米,你呢?”
缪言哇的一声坐直又一下子焉了。“我这种废物还报什么项目,陪跑都没资格。”
殷延皱着眉毛看着她,“你哪里是废物?”
“800米倒数第一诶,没人比我更烂。”
殷延拿笔戳了一下缪言的脑袋,缪言装作被戳疼的样子哼唧了一声,殷延就把笔丢了去揉了揉被戳的地方,缪言因为温柔的触摸舒服到了,眼睛眯了起来开始咯咯发笑。
但殷延的语气很强硬,显然是不赞同,“放屁,他们哪哪都没你好。”
缪言感叹:“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转而又想到,“不过我去那个礼仪队,举花环的,据说今年换那个红色的连衣裙,我听他们说还挺好看的。”
“不会很冷吗?你还在感冒。”殷延很担心。
缪言不太在意,摆了摆手,“这点小病小痛算什么,女人为了美丽可以付出一切。”
殷延没办法理解,看到缪言快要滑下肩头的卫衣外套,扯了扯就把缪言卫衣外套的拉链拉上,“好好穿衣服。本来就感冒,想那天漂亮就别现在加重你的病。”
还装凶,大人语气。
缪言撇了撇嘴,“不是都怪你吗去什么外面?”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缪言又开心又不开心,为什么就她一个人感冒?
“都怪我,我保证没有下次。”殷延竖起手指发誓,他确实冲昏了头。
缪言又看着他,一言不发。
殷延以为她生气了,想把他椅子再拉过去跟缪言靠的近一些,准备再次反思忏悔,可她突然冒出一句:
“可我做不到没下次。”
殷延一下愣住,动作都停了,就坐在那边两眼眨巴,是他想的那样吧?
殷延不敢确定,就坐在那边可怜巴巴地看着缪言,希望给予他一个确切的解释。
真受不了男孩真诚示弱的样子,她太受用了。
长的真好,头发还卷卷的,白捡来了一个帅哥天天跟她谈情说爱。
“殷延你好帅,好喜欢你哦。”缪言托着下巴歪头看他。
殷延嘴角止不住上扬,“那就答应我周末去我家。”
得寸进尺。
“行啊,那到时候一定要记得拐我走。”缪言悄悄地挽住了他的手臂,生怕别人发现,但她忍不住。
“我是傻瓜柳下惠,连把你拐到我家都会忘。”殷延无语,第一次见到羊要入虎口还主动提醒老虎好好享受它。
缪言嘻嘻笑,捏了捏殷延手臂,“我想去看你比赛。”
“不,是我求你一定要来看我比赛。”
缪言一顿,睁大了眼睛侧着头看他,“哦?”,随即莞尔,“那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一定一定会来看你比赛。”
“好。”殷延把缪言的手拉到书桌底下,十指紧扣。
殷延的手温热,骨感,扣得很紧。
很难不让人心动呢,缪言心里面软乎乎的。
……
运动会那天,阳光明媚,但缪言在太阳下一点温暖都感受不到。
她杵在风里等待方阵排列。裙子好看是真好看,冷也是真冷,缪言一直在跺脚搓手,但用处不大。
学校是真的不人性化,礼仪队走完方阵后也不让换衣服,非要站到所有方阵都走完拍了照才能走。缪言听到后差点没晕过去,她问沉迷:“学校是不是疯了?”
沉迷的牙齿在打架,“他疯没疯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要冷死了。”
不过幸好走完可以穿外套,头被风吹的有点疼,感冒估计加重了。
不对,缪言突然想起了她的外套落在教室了。
天要亡她这个美女啊,缪言感觉眼前一黑。
等他们走完方阵真的太煎熬了,缪言只希望能早点结束。
殷延在走完方阵后就锁定缪言的方向拿着他的外套和暖手袋跑了过去,缪言看到他的时候都一惊,“你怎么来了?”
“干嘛不穿外套?”
语气冷嗖嗖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被他话里的冰碴子冻住了。
听出来了,殷延好生气。
“这不是忘了嘛,可是,可是你这么过来不是很明显吗?”缪言靠过去问了问。
“没管那么多,穿衣服。”
但缪言还是想拒绝他,主要是觉得在那么多人面前不自在,但她说是因为她觉得再穿上殷延的衣服后就不漂亮了。
可她的倔强毫无用处,殷延和她说:“你再不穿,待会发烧晕了去医务室你就自生自灭了。”
还是好凶,缪言缩了缩肩膀。殷延说完就把外套盖在了缪言身上,把暖手袋塞进缪言手里就匆匆归队。
他们像是昭告天下了,这谁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点什么?
缪言事后惊觉。
算了算了,暴露就暴露吧,有什么特别的?
分不清是衬的还是冻的,缪言整个人都白的不像话,跟玻璃娃娃一样。殷延生怕磕着碰着帮缪言套上了外套,可低头又看见了她胸前的沟壑,一下子就口干舌燥起来。
缪言今天真的很漂亮,艳压群芳的那种,反正殷延是这么觉得。他好骄傲啊,骄傲他的小女朋友那么漂亮,站在冷风里面背还挺得笔直。
他恨不得跟大家炫耀这是他的女朋友,但仔细想想他们好像除了在肉体上有非同寻常的发展,谁都没捅破感情上最后一层纸。
可他同时又很心疼缪言,觉得她不应该当什么狗屁礼仪队,感冒没好还要受冻,学校是真傻逼,这种天还让女生露胳膊露腿。
可缪言想去,那殷延尊重她。殷延能做的就是让缪言少吃点苦头。
……
缪言在殷延50米检录完毕集队出发前赶了回来,她问殷延:“我今天漂亮吗?”
殷延点了一记重重的头:“很漂亮。”
缪言指着他,笑他头快要从脖子上点下来了。殷延不以为然,他说的是实话。
刚准备再说点什么,老师就催着他们走了,殷延只能回头再多看几眼缪言,他是舍不得,这一小会都舍不得。
殷延也不期待缪言能够陪他一起走去起跑的位置,出乎预料的是缪言居然跟在了他们一群男生的后面,他立刻跑到了后面,忍不住问她:“怎么跟上来了?”
缪言和他说:“有始有终呗。”
好一个有始有终。殷延想,他哪是准备比赛,怕是已经功成名就就差娶娇妻回家了。
“那……那我跑前能不能亲我一下?”殷延凑了凑脸。“殷延你不得寸进尺会怎么样?”缪言抬手给了他脸一个轻拍。
“你亲我,你想我跑第几就跑第几。”殷延想耍赖。
缪言失笑,“我随便你跑第几,跑倒一丢的是你自己的脸。”
殷延看骗吻是不成了,他问缪言,“那我跑第一你会不会开心?”
缪言说:“当然会。”
殷延想,这样也行,他一定能拿第一。
他说:“等我回来。”缪言点头。
殷延确实拿了第一,而且缪言就在终点处等他。他知道缪言看到了,但他还是想和缪言讲他拿了第一。
他想真切地看一次缪言高兴的样子。
但他话没说出来,就被脸颊上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惊得把所有话又吞了回去。他都不知道怎么去深究缪言的行为。
操场上好多人在来回走动,他们无疑是引人注目的。学生间肯定会有数不完的恋情,但愿意被抬上明面的可不多,更别提大型赛事在操场亲吻这样的大胆行为。
殷延问她为什么,缪言只回答了他两个字:
“善终。”
殷延八成是灵魂出窍了。
所以当殷延说出:“我们私奔算了。”的时候,他肯定是完蛋了,他的灵魂已经被刻上了我爱死缪言了六个土了吧唧的大字。
殷延时常思考什么样的缪言才是真正的缪言,但到最后总结出来都是她所有的样子组合在一起才是她。直率却也会扭捏,矜持胆小的同时也会放荡地4意妄为。
果然是她,也只有她,矛盾地深得他心。
而缪言比起平时更喜欢殷延调情时候的样子,他让缪言想起粉色基调的油画。而他调情时候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在这副油画上添一笔叫不出学名的粉色。但是世界上有浅粉,桃粉,嫩粉,胭脂粉,那这副画的粉色一定要有名字。
缪言决定取名为浪漫不止粉。
殷延就是她心里的浪漫综合体,缪言喜欢他调情时候泛粉的皮肤,也喜欢他吐出甜蜜字句的嘴唇。他们用粉色颜料填满爱心轮廓里白色的画纸,但不局限于这个轮廓,整张画纸,整个宇宙,都是粉色颜料可以挥洒的区域。
所以当殷延说出:“我们私奔算了。”她才会毫不犹豫的说:“好。”
酒神 16.私奔(2)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体育馆。缪言鼻音很重,感冒的滋味真不好受。“你待会还有1000米对吧?”
“对,你要不要先回教室休息?”
“我怕我休息就起不来,没办法看你比赛。”
“别看了,就一群人扭着脸跑步,没什么好看的。”
缪言翘起嘴角,“你也会扭着脸吗?”
殷延搓了搓鼻头,“会,而且丑死了,不能被你看到,你会失望的。”
噗嗤一声,缪言笑了出来,“真假的,我还担心有学妹来问你要联系方式。”
“哪有,就算有我也直接拒绝,我有女朋友了。”
“你什么时候有的啊,我怎么不知道?”缪言装作惊讶。
“就是还没表白……”
“天呐我不可以插足别人的爱情的。”
“你别演了,你知道是谁的。”殷延有点尴尬。
“谁啊?”缪言存心就想刁难殷延。
殷延觉得现在这个场面讲这个好草率,一点都没仪式感。
可他又心痒痒。
所以他又搂住了缪言,但缪言想推开他,嘴里念叨着,“我不跟有妇之夫拉扯不清的,我不当小叁的,你别缠着我。”
殷延嘴巴亲过去堵住了缪言的话,缪言没忍住笑出来,“我感冒了会传染的。”
殷延又亲了回去,嘴里的话含糊不清,“我不管。”
他试图伸舌头,缪言不要,她躲了躲。
“我管,你别感冒了。”
好失落,殷延埋下了头。
“你还没亲够是吗?”
殷延噌地抬头,“没有没有,你快回教室休息。”
“赶我走?”
殷延求她,“我哪敢?你快休息吧。”他真是缪言的手下败将。
缪言还是不想走,殷延说我可以背你回教室。缪言立刻说我走。
殷延受伤了,“那么嫌弃我背你吗?”
后来缪言讨好他都没用,殷延一路上都不和缪言讲话,就这样陪她回了教室。
就在缪言以为他要离开还不打算理她的时候,殷延坐下来,面对着她。
“好难熬,我以后肯定不会不理你。”说完就站起来溜了出去。
怎么搞得那么纯情?还害羞吗?缪言忍俊不禁,托着下巴回忆着殷延刚刚的样子。
是认真的,认真地让她很心动。
有点冷,缪言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自己的衣服还是觉得不行,想起来殷延的外套还在她这里,于是她把殷延的外套又套了上来。
很香,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殷延同她讲过,以前他在打篮球出汗脱衣服的时候,陆佑飞在场子上吼过哪个基佬打篮球还喷香水?殷延觉得他可无辜了,明明就是洗衣液的味道。缪言嘲笑他0香四溢,殷延说,“我是什么你缪言还不知道?”缪言摆了摆手,“你是很厉害的殷延同学!”
这个味道闻着好有安全感,拢上衣服香味环绕她的感觉就像是殷延在抱着她,闻得让缪言浮想联翩,闻得让缪言昏昏欲睡。
她确实睡着了。殷延拿奶茶回来时就看到缪言盖着他的衣服缩成小团趴课桌上睡觉的样子。
班级给运动员订了好多奶茶和鸡排,殷延想拿回去带给缪言,但缪言睡着了,他不能把她喊醒。
于是他轻轻拉开椅子,坐在缪言旁边俯身看着她,她头发被衣服蹭得乱糟糟的,像休战时候也不放下警戒的疯狂小兽;脸上带着潮红,可嘴唇已经不鲜艳了,白得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低血糖,而且呼吸声也粗重了不少。
病得不轻,他叹气。
他正准备把保温杯拿走泡药,缪言睁开了双眼,也不知道意识清不清醒,“你回来啦?”殷延停下了动作,“嗯,回来了。”
缪言眼神还是很朦胧,“比赛结束了吗?”殷延看着她,“比完了,第一名。”
“哇你好厉害。”缪言又把衣服裹紧了一点,话里顿了顿,有些委屈,
“你什么时候给我真的表白呀?”
他伸手搂住了缪言,缪言觉得不舒服,所以殷延直接把缪言侧抱在了腿上。她大概率还没睡醒,殷延把头凑到她面前,“迟到了,缪言,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缪言脑子意识模糊没转过来,“什么我喜欢你?”
殷延差点以为缪言还在刁难他,看来真的烧糊涂了。他没答,只把缪言抱得更紧。缪言感觉有力量把她往有热度的地方扯,她转了转身,双手勾住殷延的脖子,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暖乎乎的好舒服。殷延用手轻拍她的后背,没一会缪言又睡着了。
今天表白的时机很烂,殷延想。
……
沉迷在操场看不到缪言,也不想看比赛了,想着她会不会回教室就跑回了教室,刚到教室门口就被迫停下步子。
她看见了什么?殷延大概是在哄缪言睡觉?为什么坐他腿上?
等等,他们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沉迷的世界观需要暂时重塑,但她的八卦之心已被点燃。后面传来了陆佑飞渐行渐近的声音,他在嘀咕为什么殷延不把吃的给他,沉迷估摸着他过去肯定出事,于是回头就冲到陆佑飞面前。
“我刚刚在操场上看到一个美得惨绝人寰的学妹哇你知道吗一排人站那准备跑步就她一个人在里面鹤立鸡群闪闪发光比你那个念念不忘的黑衣人漂亮一百倍。”
陆佑飞在半路就被沉迷一连串话砸得头脑发昏,什么黑衣人,“她叫俞依人行不行?”“行行行雨衣人八百年前就把你甩了的那个雨衣人,真是个鬼名字你怎么还记那么清楚呢?不废话了再不去就看不到漂亮学妹了。”沉迷抓着他手就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初恋能不记得吗!”陆佑飞搞不懂平时低声下气问她要学妹联系方式都一个都不肯给,现在突然这么主动带他看学妹,反常。
可他怎么会知道哪里反常?稀里糊涂的又跑到操场,他问沉迷:“学妹呢?”沉迷一拍自己的脑袋反问他,“我是带你来看学妹的吗?”
陆佑飞知道他被骗了,眼刀杀沉迷千万次都不够,但沉迷装得若无其事。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吃瘪了,想想教室还是太远,估计殷延不在,懒得去了。
沉迷在心里暗暗夸自己是观世音转世,缪言请她吃叁顿饭都应该的。
教室里的人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暴露,殷延安静地看着缪言酣睡的样子,只有风的声音在活跃,是觉得平和的画面不得它心意吗?
如果所有都可以停止在现在就好了,不用思虑未来,不用担心明天。就在今天的现在,已然说出我喜欢你,虽然没有得到回应。
秋日的风吹得都慢了,是吧,自然怎么会忍心打扰他们呢?俗世里已经有太多太多劣质无意义的纷乱争吵了,在拥挤的人心群潮里想找到可以放下东西,空出手来堵住耳朵的地方都很难。
殷延知道,现在有这么一个地方了。
即使他渴望用热吻锁住他的激情浪漫岁月,他也不得不承认, 在秋日相互依偎也是他期待已久的画面。
比起前者,后者少几分“浪”而多好几分“漫漫”,漫漫何尝不可?一辈子也就这么长,活着的时候多感受一下也好。
酒神 17.黑色之下(1)
缪言放了张睡觉可以裹的毯子在教室,黑色的,不小。
冬天要来了,即使有同学胆大,愿意给教室开空调,她坐在最后一排感受到的暖意也不如前头。靠窗的眼镜男每次都喜欢把窗户开一条缝,上课也是睡觉也是。缪言的沟通都以眼镜男轻飘飘的“哦”结尾,但不见他有任何行动,还是他自己想开就开想关就关,缪言的请求被他全当空气对待。
缪言把脚抬放到桌下的架子上,人伏在膝盖上,试图把自己蜷缩起来。搓了搓掌心,哈了口气,以为有些疗效。
可她错了,当阴冷的秋冬风穿过窗间缝刮起她脸庞的发丝,划过她空落落的脖颈时,她知道,她错的离谱。
又烦又闷,心里像压了块巨石。她已经要忍不住了,她想直接吼那个眼镜男,如果喜欢吹风就滚出去吹,听不懂人话就好好学人话。
但这不行,她实际上胆小的要命。她只会在心里演绎她辱骂眼镜男的场景上百遍,暴揍他千万遍,演绎地让她自己都心惊肉跳,可嘴上什么话都讲不出,质问也毫无气势,只有“同学,其他人想关窗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关一下?天挺冷的。”
“哦。”
然后下文呢?缪言什么都讲不出来,灰溜溜地回去,憋屈至极。
都是高叁的,我也不想相互为难,可凭什么你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她想起了殷延。
殷延总会在他感受到冷风的时候侧一下身再继续他的事情,缪言很少感受到冷风直接袭来。
可殷延出去搬作业了。
缪言有点点想哭,明明她也没那么爱哭,但现在她就是忍不住,她感冒还没好,头还有点疼,晚上有数学测验,以及,殷延不在她身边。
同学可以假装没看到她偷偷抹眼泪吗?不,她想多了,没人会注意到她流眼泪,他们才懒得在重负下还关心这种沉默的崩溃,他们忙着处理自己的糟心事。
殷延回来就先注意了缪言,看她趴在桌上以为是在休息。于是他先发了作业,然后特地挑出了缪言的作业带了过去。
但是当他靠近的时候,殷延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手覆上缪言的后脖颈,殷延蹲了下来,凑近缪言的胳膊,他问缪言,“怎么了?”
他的声音是低沉的,和他的手一样,给予了缪言此时想逃避却又渴望的关心。
他总是那么的及时,总是会让缪言心里突如其来的低落结束在开始。
他的出现可以治愈缪言一大半的委屈,却又会激起另外几圈涟漪。
殷延看到了缪言抬起头时红肿的眼睛,她就这么泪汪汪地看着他,像受伤的小狐狸。
他还听到了缪言啜泣的声音,“他,他不关窗,冷……呜我感冒,头疼,晚上,还要考试……呜你不在,呜呜呜……”
顺着她的手,他看到了那个眼镜男。
殷延心疼死了,本来想回来跟缪言开心地聊天,结果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场面。说实话,他的第一眼更多的是慌张和不知所措,可当缪言用委屈脆弱的眼神望向他,同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心都被揪起来了,潜意识都在告诉他这时该干些什么。
他的手在缪言后脖颈揉了几下以示安慰,紧绷的嘴角说明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如果不在教室该多好,他就可以抱她,吻她,做任何可以让她开心的事。
可他在教室,他只能通过说话来表达祈求,他只能说,“没事,我去和他说。”
然后殷延就朝眼镜男走了过去,他站在了眼镜男旁边,缪言只能看见他逆着光的背影。
天空一点都不蓝了,云也不见,太阳也不见,荒凉惨白的样子似个怨妇,停在屋顶上的麻雀都受不了近距离下的天婆的哀怨,飞到了更低的树枝上。可殷延为什么不畏惧天,他好像离天那么近,又好像遮盖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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