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濑
说着说着,他竟红了眼眶。孙祁本就有一副好皮相,在帝京也是出了名的玉面阎王!美人落泪,换作是谁,都会心疼的上前安抚,想尽一切办法,博其一笑,讨其欢心。
“你不用哄我,这招我都玩了好几次,哪里还会被你给骗去。”孙粲冷眼看着他在那干坐着,不紧不慢地啜了香茶。
“切,阿姊如今越发难骗了。想必这招没少对应冀使吧?哄的他成堆成堆的东西拿来哄你开心。”把戏被拆穿了,孙祁也懒得装了,随手拿了帕子擦了眼,懒歪歪地靠着个软垫,“那小胖子跑哪了,拿盒点心这么久。”
“你是他最爱的阿兄,拿点心,必然是要挑最好的。你瞧,这不是来了!”
孙祁下意识顺着她看去,便瞧见孙祁抱着个食盒笑呵呵地过来,小脸红扑扑的,“阿兄!这点心可是我刚得的,我只吃了一块!一点也不腻,可香了!”说着他开了食盒的盖子,霎时间一股子茶香便弥漫开来,饶是孙粲也不禁咽了口唾沫,“这点心确实不赖!”
“对吧,我就知道姊姊和阿兄会喜欢!”孙祒笑眯了眼睛,拿了一块递给孙祁,又拿了一块给孙粲,最后自己拿了一块就是一口。
外头李嬷嬷走了进来,在孙粲耳边轻声道:“二爷那来信了。”
“在哪?”
“给您收好放在匣子里,那送信的还在院子那,说还有什么事要同您说。”
孙粲眼里闪过笑意,清了清嗓子道:“我那还有事,先回去了,这点心味道不错,十四你有心了。”
确实,这点心味道很好,有茶的香气,却无茶的涩味。
她披了大氅坐一顶软轿回去,一路上满脑子在想应冀给她写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件衣服他穿了没,合不合身,时间太过仓促,她做得也不好……那边吃得肯定是不好的,会有肉吗?应冀素来爱吃荤食,会吃得惯吗?
“属下高蒙,见过夫人!”
高蒙……她依稀听过这个名字,只是不大记得了。
“请起,国公可是有什么话要阁下带的?”
那叫高蒙的汉子从怀里又取出封信,“夫人勿怪,只是主上吩咐此信不可叫人看见,故而属下只得说是口信。既然已转交给夫人,属下便告退了。哦,是了!主上说在那一切都好,还要夫人勿要担心。”
“哦……哦,好!”孙粲有些懵,这叫高蒙的将信带到便风风火火地走了,也没喝口茶水什么的。
她拆了信,先看那封明面上的,里头只交代了些自己在军营里的感想什么的,通篇都是废话。又拆了第二封,这次应冀才真写好些有用的。譬如战事紧迫,可能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回来,希望孙粲勿要恼他。还有应家那边,要孙粲多多注意裴郡主的胞妹靖嘉!那人与应仲有些奸情,不知因为什么,如今二人要在她身上打主意。还有应后那边……
这是孙粲最诧异的,应冀在信里要她尽量少去宫中见应后,也无需和她多说什么私事。
奇怪了,一个两个的,都告诉她要离应后远些。虽然孙粲心里知道,那应皇后必定不简单,而且她有些怀疑上次那毒……有可能是应后自己下的。
只因为她前不久才知道,应后当年陪嫁中有处庄院,就有种那毒花的。
也罢,左右应后没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不然……纵使是应冀的姊姊她也不会这么算了。
翌日
凤殿的宫女如上回那样在外头等着,见着孙粲过来,便行了礼带她去凤殿。
“夫人有些日子没来了,娘娘时常念着呢,今日倒没那么冷了,难得出了太阳。”
孙粲不大同应后身边的婢子说话,通常都是李嬷嬷负责回话交谈。
终于到了凤殿,应后抱着小太子念诗,见着了她笑道:“六娘!可把你盼来了,快来,我这儿恰好有新贡的茶叶,你尝尝。”
她自然知道过来不是喝茶的,不过应后不开口,她也不细问,装傻充愣地坐下,抿了口那新贡的茶叶。
啧,真难喝。
“味道如何?”
孙粲笑得乖巧,“口舌生津,茶香如兰,甚好。”
应后也喝了口那茶,回味一番后道:“既然喜欢,一会便带些走吧,这茶是外朝新贡的,咱们这也没有。”
小太子刚会说话,朝着孙粲咿咿呀呀地露着牙床,“阿——娘——”
“错啦,错啦!那是阿妗!来,阿——妗——”应后好笑地捏着小太子下巴的软肉,对孙粲道:“他如今只会说个阿娘,说来说去也只会这一句。唉,到底还是太小了。”
“殿下聪慧,过几日便会说别的了。”
“是了,你可知靖嘉之事?”应后怀里的小太子突然哭闹起来,朝着孙粲瘪嘴,想要她抱。
她无法,只得接过来,抱着同应后说话,“靖嘉可是裴郡主之妹?我同她没什么往来,不过这几日极少见她。”
“前不久我听说靖嘉同应仲之间有些暧昧。也不知那应仲哪来的魅力,竟将这对姊妹都拿下了。”应后拿了盘子里的干果放进嘴里,明显可见,她对应仲的事很看不上。
孙粲的手指轻轻戳着小太子的手窝,痒痒的,逗得小太子直笑。
“这事儿旁人知道么?”
“旁人哪里会知道,那日长公主来我这说话,一时间说露了嘴,我那会只当没听见。约莫裴郡主也不知道。”
“她必然是不知道的,若知道了,也不会常常留她妹子过夜。不过这事儿也算的是好事儿。对我们,对吴王殿下!”
“吴王?”
“您忘了吗?吴王也是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上回说的那个法子就罢了吧,如今有更好的。您为何不想办法撮合撮合吴王与那靖嘉呢?”
应后的眼睛亮了,“对极!我怎么没想到呢,只是……会成吗?”
“靖嘉与应仲有染,这说出去只怕皇家与驸马与相府都没脸。长公主如今只想快快将靖嘉的婚事定下,可这一时半会必定是挑不出什么放心的人。您这会儿只需暗示那吴王殿下是个好人选,剩下的长公主自然是明白的。叶氏那边更不要说,她攀上了长公主,自然会得意,也不会拒绝的。吴王殿下是孝子,叶氏同意了,这婚事也差不多定下了。”
“可靖嘉之事若是被查出来……”
“长公主自幼得宠,行事也多先斩后奏,她若觉得可以 只怕求了太后与陛下,一道圣旨便完事儿了。至于暴露……那到时也是婚后之事了。应仲与吴王殿下关系不错——有得好戏瞧了。”
奸佞 劝说
宫外,孙祁拿着卷画轴出去,坐了牛车在一间茶楼外停下。车夫按他的吩咐寻了个地方自己消遣,待到了时候再到这接他。
茶博士是见过他的,上前和他行了礼,便引着他去间雅座。
“怎得这么久?光光吃茶肚子就饱了。”谢五郎等得有些不耐烦,见着他进来,眉头微微舒展,拿了杯子往里头倒了茶。
“这几日家中琐事太多,我阿耶又死盯着我,无法,只得写了篇骈文给他,这才放了我出来。”孙祁将那卷画轴放在一边,又叫了些酒菜进来。
“世叔管你和六娘甚严,有好也有不好。”谢五郎瞄了眼那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画卷,直觉那必不是什么俗物,“你又带了什么,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孙祁早猜到他的反应 ,嘿嘿地笑了声,玩笑道:“这——你岁数比我大,见过的好东西自然比我多。听闻你前几日得了幅《百鸟朝凤》?那是件好物,作画的也是个响亮人。与之相比啊,我这画倒有些拙劣了。”
谢五郎咽了嘴里的茶,越看那画卷越心痒痒,一时竟催起孙祁道:“你只管开了给我瞧瞧,是好是坏我难道还会说你什么吗?”
孙祁这会就知道上钩了,故意拖拖拉拉地拆了包裹在外的蓝布,又将桌上的茶水糕点拿开,空荡荡之际,才小心翼翼地将画展开。
谢五郎眼都直了,恨不得趴在那画上,连连催了孙祁好几次将画给他,一丝一毫地都不放过,良久,意犹未尽道:“哪来的宝贝?这作画者又是何人?你可认识么——带我去见见他吧!可还有别的佳作?”
孙祁皱着眉,一脸为难道:“这作画之人是个低调不爱张扬的,性子古怪,我也是因为一些机缘才认识了他。他不爱见生人,我若冒然带你过去,惹恼了他,你我脸上都不好看。”
“那,那这如何是好呢?”谢五郎忍不住又看了那画几眼,喜爱之意不言而喻。
孙祁倒是大方,见他喜欢便极痛快道:“你若是喜欢,这画便送你了!”
“当真?这怎得好意思呢,子靖你真是个……啊哟我真是,真是不知如何夸你了!怨不得帝京的小娘子个个都心悦你,使了劲儿地想嫁你。”
孙祁忙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啊。”他生怕谢五郎一激动,回去在谢娴那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给你画可不是白给的啊。”
明白了,这虚假的友情。
谢五郎十分上道地斟茶给他,“子靖尽管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拖着你一道!”
“我阿耶这几日管我管的太甚,我睡个觉也会进来,坐在我床边看我。你想个法子,我要先去你家避避。”
谢五郎微笑道:“这多不好啊,世叔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不同意的事,我阿耶出面都无用,更别说我一个晚辈。要不……要不这画……我拿别的画同你交换?”
“别啊,五郎,嗣容!你同我阿姊也是结拜过的,你也算得上我一半的姊姊……你忍心教我——你的阿弟,受苦么?”孙祁死扒着谢五郎的衣袖,他本就是个男生女相,模样又精致,且又爱穿宽袍大袖的衣裳,乍一看倒有些小娘子偷穿了兄长衣服的感觉。
“子靖,你莫以为我不敢揍你!真火了,你阿姊的账一道算你头上!”谢五郎咬着牙,强笑着将袖子扯了出来,见孙祁低着头坐那不吭声,可怜见的,于是道:“罢了,罢了!谁叫你还得唤我一声表兄呢!回去我想个法子,弄张帖子邀你去谢家可好?”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便依你吧!你可要保证,我阿耶若是不放人,你也要想办法拉我出来哦。”孙祁慢吞吞地抬眼看他,那白净的脸上是该死的倨傲,仿佛是谢五郎求着他答应一般,惹得那谢五郎终是气不过,将他抓来揍了几下。
孙祁忙要躲开,想了个话题移开他的注意力,“你,你可知那崔家四子要娶妻了?”
“崔少寅?他要娶谁啊,不曾听说哪家要与他结亲啊?”
“卢家,那个大房的!姊妹俩都跟了他!”
谢五郎怀疑自己听错了,“谁?卢家的,卢家大房不就两个娘子?有一个还是——崔家同意了?”
“当然同意啦,你可知卢家与……”孙祁停了声,在桌上写了个吴。
“崔家莫不是疯了?什么脏的乱的都要沾?我原以为王家的那个蠢货已是够无药可救了,原来还有个崔家……这些你怎么知道?”
孙祁不自然地别了脸,“我自然是有门路知道的,你别忘了我阿姊嫁的是谁……那厮虽是个痴子,可他家不是吃素的。”
“痴子?”谢五郎突然笑了起来,“我瞧着那应仲卓倒也不是很痴,那日冬狩,我与你阿姊才说了几句话,他那眼神凶的都要上来砍我。啧啧啧,这郎君待你阿姊还是不错的!你看那时候,那海东青突然发疯,应仲卓虽不在场,可六娘昏倒后他紧张的不得了,连连叫了好几次太医,后来又陪着你阿姊回去。说来呢,应家祖上也是个士族,不过后来败落了。可如今呢,应相手握兵权,武将以他为首!后宫里又是以应后为主……撇开应仲卓是个痴子,他的出生也算不得很差!他与王家也是亲戚,也辱没不了你阿姊!不然那会王家为何登门来劝世叔——其实这亲事说差也算不得差。
我瞧着六娘气色都比出嫁前好了许多,你不觉得她都胖了些吗?唉,其实嫁给谁不是嫁啊,嫁给王谢这般子弟就一定好吗?那应仲卓是个疼人的,那就是好的。管他痴不痴,我听说那日他救驾有功,陛下许诺此次行军,他若有个军功,不光他有重赏,六娘那边还有赏呢!封为襄城君,比照长公主……你说这还不厉害吗?他得君心,代表着六娘,孙家,以及与孙家一起的我们都有好日子!”
“可他哪里配得上我阿姊啊,你瞧他——”
“皮相不过是虚的,你若权倾朝野,手握重权,便是长成个武大郎的模样那也有大把大把的女人为你着迷。可若是个无权无势,寒门出生,且家徒四壁的,就算貌比潘安又如何?不也得娶个身份低微的农妇,村妇吗?”
谢五郎拍了拍孙祁的肩膀,低着声道:“想想那日老和尚的话!我瞧你这姊夫前途无量呢!你也少去惹他,说到底他如今也是你姊夫,你笑他,不就是在笑六娘么?再者应相在一日,就会护他一日,你阿姊也不会有事。哪日应相不在了,他还是个痴傻郎君,那便叫六娘与其和离就好了。何必双方闹得难看呢?”
奸佞 蜜
诗云: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应冀行军已有几月了,帝京也从纷纷扬扬的大雪慢慢变为生机无限,细柳婀娜的春天。自打那次进宫呢后,孙粲便极少出门了。
那上官漳告她说,这心悸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且她又是先天羸弱的,须得在家静养为好。待那熬好的药渣堆的和人一样高了,也说明她也可像常人那样肆意纵马玩闹了。
孙粲会骑马,她的胞弟孙祁也会。只因幼时身子实在太差,孙樊贞便请了人来教习骑马,不为别的,只是强身健体。
但后来孙樊贞又不许她骑马了,便是离马近些不许。
原因么无非就是吓怕了。
早些时候她胆子极大,背着家里和几个女伴约好去马场上打马球。开始大家都玩得痛快,且那会孙粲的身子还算好的,心悸的毛病也不像现在这样。结果不知为何,孙粲骑得那匹马突然发疯,不要命地乱撞,孙粲险些还被甩下。
得亏那会应桓也在那,虽然不知道在那做什么,左右是应桓救了她,那马场恰好在相府附近,应桓见她白着脸明显吓得不轻,便叫几个下人先带孙粲去相府坐会。
还叫人通知孙樊贞。
孙樊贞那日出去了,巧得是他一回来便碰上了应桓的人。家门都没踏呢,马上去了相府。可孙粲又因此事吓着了,回家的路上便哭个不停,还没到家呢便昏了过去,孙樊贞急急叫人去上官家的五爷过来,小萧氏又衣不解带地在她榻前照顾。
最后人是醒来了,只不过身子大不如从前,哪哪都要注意小心,不可大喜,又不可大悲……
至此孙樊贞再不许她骑马,连着孙祁也看得严。
这么想想,孙樊贞对她也不是都不好,至少也会担心她。
前几日宫里果然下了旨,那靖嘉与吴王的婚事彻底是确定了。虽说开始靖嘉是死活不愿和吴王扯上干系,还跑到人前面指着鼻子就是一顿骂。但长公主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将女儿关在房内,除了饭食按时送到,其余闲人不可靠近。听说两人还说了什么,那靖嘉大吵大闹了好久,长公主一巴掌打下,最后还是老实了。
啧,厉害!
孙祁被谢五郎请去谢家,说什么要一道研究古籍丹青……于她看来,倒是方便接近谢娴罢了。
她那日昏倒后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却一点也记不清,模模糊糊地感觉是昏倒的一瞬间,她好像听见……听见了什么?每每想到这,她的头便发涨得疼。
可潜意识里,她总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不能忘记,因为,因为好像是有关……
她的记性突然变差了,在国公府里有一晚她做了什么梦,她也不记得了,梦里的一切她都记不清。但也无法,毕竟是梦,梦又如何寻得一点蛛丝马迹呢?
诗云: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应冀行军已有几月了,帝京也从纷纷扬扬的大雪慢慢变为生机无限,细柳婀娜的春天。自打那次进宫呢后,孙粲便极少出门了。
那上官漳告她说,这心悸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且她又是先天羸弱的,须得在家静养为好。待那熬好的药渣堆的和人一样高了,也说明她也可像常人那样肆意纵马玩闹了。
孙粲会骑马,她的胞弟孙祁也会。只因幼时身子实在太差,孙樊贞便请了人来教习骑马,不为别的,只是强身健体。
但后来孙樊贞又不许她骑马了,便是离马近些不许。
原因么无非就是吓怕了。
早些时候她胆子极大,背着家里和几个女伴约好去马场上打马球。开始大家都玩得痛快,且那会孙粲的身子还算好的,心悸的毛病也不像现在这样。结果不知为何,孙粲骑得那匹马突然发疯,不要命地乱撞,孙粲险些还被甩下。
得亏那会应桓也在那,虽然不知道在那做什么,左右是应桓救了她,那马场恰好在相府附近,应桓见她白着脸明显吓得不轻,便叫几个下人先带孙粲去相府坐会。
还叫人通知孙樊贞。
孙樊贞那日出去了,巧得是他一回来便碰上了应桓的人。家门都没踏呢,马上去了相府。可孙粲又因此事吓着了,回家的路上便哭个不停,还没到家呢便昏了过去,孙樊贞急急叫人去上官家的叁爷过来,小萧氏又衣不解带地在她榻前照顾。
最后人是醒来了,只不过身子大不如从前,哪哪都要注意小心,不可大喜,又不可大悲……
至此孙樊贞再不许她骑马,连着孙祁也看得严。
她闷闷地拿了本古籍,百无聊赖地翻了几页便扔在了地上。研了墨提笔就在纸上写了好些的字,罢了又犹豫地捏了许久,才装好,命人将信交由那叫高蒙的汉子,让他带给应冀。
京郊别院。
崔家娘子蒙着眼被反绑在椅子上,这次倒不是昏暗的屋子里,而是阳光明媚地花园。
郭姚因为高蒙入京的关系,这几日便不在这看着,故而这些事情都交由了那叫梦娘的人处理。
一穿蓝布裙的婢子端着碗蜜半跪在梦娘前,那梦娘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见那晶莹的蜜在阳光下,粘稠
润泽,还有着香甜好闻的味道。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婢子下去,剩下两个精瘦的汉子与她和那被反绑坐椅子上的崔家娘子。
梦娘本名并不叫梦娘,但她鲜少对外人透露自己的过往,甚至连个姓氏也不透露半点,只要旁人唤她一声梦娘。
意喻梦中相伴的娘子。
软滑的手指沾了蜜便抹在崔娘子光裸的胴体上,像从前在家沐浴后,嬷嬷拿了香膏给她涂抹。梦娘抹得很匀,尤其在浑圆的胸乳上,沾着香甜的蜜的手指不住地在乳尖打转,仿佛要将蜜液融入她的乳尖当中。继而那滑腻的手慢慢往下,粘腻的蜜涂抹在崔娘子的全身,就连肚脐也不放过。
崔娘子被关在这鬼地方也有数月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崔家的人还没找到她。每每那些不知名的贼人侮辱她时,崔娘子不住地盼着引以为傲的兄长能马上来解救她。
像画本子里那样,杀光这些该死的贼人,抱着她回家,每每夜里惊醒,兄长便会将她抱在怀里安抚。
可并没有,她的兄长还是没有找到她,而她竟慢慢地习惯了这群贼人的对待,甚至……光是被人碰一下,便不觉嘤咛一声,流出水来。
如同以往一样,男子的阳具便塞进她的口中,她下意识地含着,乖乖地用嘴侍候。
而菊穴里含着的玉势,也被人猛地抽了出来,崔娘子一个哆嗦,竟差点咬到那男子的骚根,得亏那人反应快。
“你这泼贱人,爽够了就敢咬爷了是吧?肏不了你的穴,爷还肏不了你的嘴么?”说罢他一个挺深,粗大的阳具便在崔娘子嘴里狠狠抽动,那人还抓着她的头发,涎水顺着嘴角流出,沿着下巴,脖子……
最后腥臭的浓精射入她的口中,多日的调教使她自觉咽下,不然便是一顿打。
另一个伏在她身上的汉子品尝着甜腻的肌肤,湿滑的舌头有技巧的挑逗乳尖,甘甜的蜜液似乎融入了她的肌肤,那汉子痴痴地舔着一处地方,惹得梦娘冷笑一声,踢了他一脚。
那射了精的汉子则将那崔娘子翻了个身,毫不客气地将半软的性器挤进湿润的菊穴,一手大力揉着她的乳,任那乳肉在掌中变形。
而舔舐她的汉子眯了眯眼,从一旁的托盘里拿了西域奇石,顺着粘腻的淫水与蜜液塞入她的穴里。
崔娘子日日被人灌着特制的汤药,身子早就敏感的不像样,又天天吸着催情的甜香,又被个个不知名的汉子伺候,不一会那穴里便喷出清澈的液体,软着身子挂在男人身上,无意识地咿呀媚叫。
奸佞 宫宴
暖春宜人,应皇后的生辰也恰好在春日时分。
孙粲比其他人都早了些进宫,那凤殿里,应皇后还在梳妆打扮。
老实说,应皇后的长相实在普通,是放在人堆里也不显眼的那种。相较于叶氏的妩媚,应皇后实在是太太平庸了。又或是说,无论是应家的谁,容貌都不出挑。
应桓如此,应仲如此,应皇后也是如此。
更不要说应冀。
孙粲在一边瞧了会,突然拿了角落里的一盒口脂道:“阿姊年纪并不大,偏偏这唇上的口脂色泽偏暗,乍一看倒是老气。何不换成这个?再者这发上戴的金饰不必太多,多了瞧着俗气。恩……这套头面不错,阿姊觉得呢?您今日生辰,来者皆是各家女眷,那叶氏必然也会来,可勿要输她一截。”应皇后顺着她指的方向瞧去,倒是她从未戴过的一套头面,只因她觉得颜色艳丽,与她不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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