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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高小祖
徐锦融正不快居然皇上来了也没有人提醒一下,起身见礼过后,解释道:“今日所议是军机细节,还是销毁为宜。”
“贺昭走了?”元坤帝看徐锦融也淡定从容,扫视宫室一周,得了确认,心道来的还不够及时,便点头随口寒暄:“穆平侯住的还习惯吧。”
“习惯,都挺好的。”徐锦融也简单应过。
目光回到几上纸笔,元坤帝有些不解:“若要销毁,直接撕掉放炭盆里,不就可以了。”
徐锦融怔了怔,好像也是,“可这样比较……”有意思?她可能是太无聊了,“能让人定心,沉稳,凝神。”
元坤帝看着她,看她努力露出一个安详的笑容。
……刚还觉得,或许是贺昭的缘故,看徐锦融的时候觉得她总算有点人气儿了。看来他还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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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侯 空宅
高管家坐在东莱宫宫室里,听自家主子抱着把小琴连弹带哼,不过不管她怎么乱弹乱唱,他一个徐家故人,总还是能听得出来那点北地小曲的调调。
当初徐鉴老爷年轻时也是这么过来的,后来独自养女儿,也偶尔要跑到美貌寡妇的院子外,拿着把酒壶又喝又唱。
……但还是希望大小姐在这方面,就不要太像她爹了。
“在宫里,礼数切记要顾到,”他叮嘱,“太后和太皇太后那边,都去见过了吗?”
徐锦融点头应过,琴声并不间断:“都见过了,安顿下来第二天,就都去问过安了。”
“她们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都是寻常话罢了。”
“既得待一段日子,就要常去问安才成,”高管家总不大放心。
她耸肩:“我是外臣,现在是软禁之中,何苦彼此勉强,”然后看高管家瞪着眼,想了想,便又缓声安抚,“行行,过两天就去。”
“馨月,环香,她们明日过来伺候,”高管家想着她说的来几个侯府侍女陪着的事,这两个自小就在侯府里了,知根知底,懂事放心。徐锦融听了,也把琴弦拨拉得骤然响亮明快,点头表示不错。
“心莲今日出去了一趟,”
琴声止住了。
自望西亭事发之后,侯府里就一直看管森严。从开始注意到现在,心莲终于有了动向。
高管家本不喜欢跟崔彦祁打交道,但小王爷已北上见敌,原先既是崔彦祁在查穆平侯相关的案子,他思忖来去,“我跟崔参议也提了下这事。心莲去了一处宅院,但无人应门,她寻了个墙根爬进去了,没多会又翻墙出来,看着忧心忡忡。崔参议去查了那宅院,是个空的,无人居住,但街坊邻居说,似乎前些日还见过有人晚上点灯。”
想到这里,高管家不有些自责。
“锦融,高叔对不住你,没能……”
“无事,是我非要她来的,”她伸手握着案上的茶杯,轻轻转一下,有些出神。
张神医同太医们做了一盒染了药剂的纸片,现下饮食俱要用纸片试过,若颜色变成黄白,那么饮食里即有不益之物。在这药纸出来之前,她确实在喝水吃饭时,心里都有一点阴影。
但以目前对心莲的了解,她总觉得不大能相信。
“馨月,环香,再加一个心莲吧,”徐锦融说道,放下茶杯,看向惊讶的高管家,“放心。我心里有数。”
***
今年是个暖冬。
北地本应十分凛寒,但现下风雪之势狭小,据说在几日前来过一次大雪,接着又是白日当空,无风无雪。
周边军镇人马随靖州琅山的一批锐器物一同在堰头集结,边界老城一时间呼呼压压,处处吆喝鼎沸,是多年未见之势,但其中不乏当年参战的毛头小兵,现已长成青壮将士,营中号令往来,尚不至于生疏无序。
堰头太守徐智是徐家远亲,京城领兵主将及周边重镇将军已全到了,城头好几年没用过的军机议事房重新开启,地图铺陈开来,就着探子查得的北狄动向,议论兵力的部署。
傍晚立在城头,向城墙外看去,西边日头已经消失在远方地面下,入目一片苍凉。近八年前的场景,一一在脑中掠过。
徐智在旁感慨着什么,贺昭没太听到,只点头应和。出了城头,去营中巡视一番,便回城中歇息。
贺昭言及徐锦融所托看一眼徐家老宅之事,徐智便在旁引路。
这里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不算陌生。当初他来堰头城一同对敌,是徐锦融这样领他一路走过集市街道,路人摊贩全认得她,招呼着“徐大小姐”,然后她要吃什么果子烧饼,都没人要钱。
据说当初徐锦融还小时,要跟自家堂弟一样出去玩木剑大比拼,但是徐鉴不同意,闹得凶了就把她锁在楼上,因为她会撬门会翻窗,就把门窗也钉死了。但没想到徐锦融自己在屋子里凑了什么工具,把窗子拆了,从楼上逞英雄跳下来,正跳到一架疾驰的马车顶上,跟了一会又滚落下来,差点摔断腿。自此之后,徐鉴再不拦她,堰头城毛头小子圈里多了个什么都敢干的小大姐大,整条街的人也都认得了徐大小姐。
是以徐锦融第一回到平京,初到宛王府上寄住时,是有点不大习惯。
那时他也是头一回见她。母妃唤他一道在王府门口候着,青石道上人马由远及近,父王正驱马过来,旁边马上是一个锦绣鲜衣、眉目俊挺分明的少女,在王府门前勒住马缰,翻身下马,走上前来。
父王两边都介绍过后,徐锦融颔首行礼,还带着些稚气的脸上隐隐可见一点好奇:“见过丽姨,见过贺昭,”
然后似乎感觉到周围人还在等什么,她眼睛睁大,随即再笑了笑,张口认真补上:“……哥哥。”
……贺昭摸了摸自己嘴角和下巴。虽是奔赴战事而来,有要紧事务在身,但一路上念及到她,便有种融融的暖意。
只是,走着走着,他不由又想,她呢?也会想这样了解自己么?
而远远还没走到,前方拐角小酒馆里有人争吵议论,炒得脸红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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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侯 传言
“……她是有毛病的啊,跟疯了一样,过了就记不得了,老季可指天说过了的,”
“老季算个老几?老季都回家种地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地?你自己不长眼睛啊,”
“呵,你又老几啊?爱信不信,又不是我先说的,我就是听说穆平侯跟宛王府世子爷肏过了,怎么着了?老王还到处说穆平侯把那一队的人都肏了,你怎么不去骂他?”
“住口!”
徐智迅速上前急喝而出,两个推搡得满面赤红的男子应声回头,顿时愣了。
“……将、将军,”
旁边几人本饮酒猜拳,方才拉架的拉架起哄的起哄,现下都静了下来,往后退开。
靴子踏在地上,沉重闷响。贺昭平时温恭有礼,这样貌身形方不至于显得过于迫人。但当他真在注意什么时,那双盯来的眸子会让人一时摄在原地,忘了动弹。
男子脸色还带着酒后余红,但眼睛已经开始回复清明,不敢不抬头迎视,舌头短了一截:“小的、小的,小的瞎说的,将军,是别人先说的,老季、老季说的,小的只是——”
一只手伸来,几乎一把将男子提起:“本将的事,是谁都能信口雌黄,说是就是?”
“……”揪住前襟的力道很大,寒意直逼喉咙口,男子张口,一声也发不出来,
“行军之中饮酒生非,明犯教令,”
贺昭说着,心中惊疑恼怒,手指紧,看着面前人带着恐惧的双目越提越高,止不住咬字越发重了,几近喝问,“大军当前,还要你在这给我乱纪生事?!”
酒馆外一番哭求认错,没多久便领罚的领罚,遣散的遣散。徐智微微缩着脖子,在贺昭身侧跟着快步走,面皮绷紧,也不知该说什么合适。
“徐大人,”
而贺昭先说话了,语气凝重得与方才的怒不可遏判若两人,“你可认得季。”
“……认得,季是不在军中了,说是腿脚不好,以后就归田种地去了。怎么世子也认得季?”
“原先来堰头时见过。”
这语气听不出来旁的,徐智不有点尴尬:“季也真是,酒醉上头就胡说八道,我当初私下问质过,他都吓傻了,想不起来喝多之后胡说了什么……这军中十个人里九个大老粗,没几个能说干净话的。这传言世子也别真往心里去,”
“这传言传了多久了?”贺昭忽然停下来。
徐智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这……”
“季什么时候离军的。”贺昭改了口。
“得两年了啊,季,”徐智想想回道,“约莫前年冬天那时走的,”
他还是不太明白贺昭为何要问此事,“那时这话传得极难听,季又是个忠厚老实的,羞愧交加,便自请领罚离军去了。不过这种事,一时的劲过去,往后就淡了,都是……”
徐智在旁叽叽呱呱继续说着,贺昭状似无谓,扯了扯嘴角。
他自然认得季。当初他率队去追被敌兵激走的徐锦融,正是季最先寻到那处混乱的野地,发现草丛后的两人。
但季忠厚听话,故此事并无第叁人知晓。是以徐锦融的失魂症象,在祭天宴席之事以前,一直是得很好的秘密。
……原来只是他们以为如此。
***
北境近况,频频送至平京皇宫之中。
……北狄新王呼延列大军聚集,兵分几路,主力直奔堰头城,发话十日内将穆平侯押送城下,即止戈退兵。
……大昱主将贺昭,道是使团来朝前袭扰边境的北狄叛兵,正属呼延列旗下。使团一案蹊跷,且甫一发生,后脚额素王即人头落地,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十日已过,初战,攻城。
……连攻不下,大昱斥北狄为不义之师,只守不攻。
……
从御书房回来,徐锦融躺在榻上,一身制衣朝服,闭目一言不发。
淡淡的脚步声进入室中,静了一会,接着是悄然的倒茶声。
来人没有叫她,徐锦融也不愿睁眼,出声道:“谁?”
“是我,侯爷,心莲。”
她睁开眼,心莲正把茶壶置于一旁,小心望过来:“侯爷喝点茶,暖身子么?”
虽然这些时日用药纸试了多次,并无一次发现不妥。但徐锦融顿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不知不觉,贺昭北上已过一月。除了加急送至朝中的军报,就什么也无了。她当然理解为什么。而一边听着那些军报,听着这些事里不停地提到自己,似乎是因她才陷入这般局面,心里明知这并非实情,仍然难以抑制地愈发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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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侯 相思
“侯爷,”
心莲犹豫一下,试着问道:“我能出宫回侯府一趟么?”
看徐锦融看过来,她解释道:“我请回靖州的商队,捎一点药材和银钱回去给我娘。”
“好,”
崔彦祁也来同她议过,心莲出宫也会被跟上盯着,不管到哪。徐锦融点点头,心里忽然觉得有些说不上的难受。
若不是当初自己硬要心莲入府,她们现在应该都能好受很多吧。
“锦融,”
熟悉的声音进入门厅,她直身站起。
宛王和王妃时不常会来看徐锦融,问她修整得是不是比之前好。托这些时日药食调理的福,张神医和太医看过,都说比原先稳定了许多,放血查看,也不见有残余药性。
“这两天可也还好?”
王妃眼周一圈疲惫之色。宛王这些日子风寒时好时坏,来了一回,又回去将养。贺昭北上,虽并非第一回,但毕竟是上场对敌,为人父母怎能不为之忧心。
“很好的,”徐锦融应着,坐下闲聊,没一会儿,宛王妃想起什么,取出一只锦囊递过来:“这是昭儿往王府里捎的信里随带,说是你老家家里人给你做的。”
“哦,”老家谁会给她准备这个?想来是直接捎一筐堰头独有的零嘴野味来得对味些。
但徐锦融心里有数,面上一本正经,容色不变,接来打开,从中拿出一束系好的丝绦,一块小巧温润的檀香木。
宛王妃看着:“这是?”
“是我们那儿的,”熟悉的淡淡香气出现在眼前,“护身……香囊。”
静了一会儿,宛王妃伸手摸摸她后脑的头“瞧你,想家了?”
“嗯,”
檀香木在指尖拨弄,徐锦融心里一阵难言的暖热,又有点酸酸涩涩的,只默默点了点头。
不多时王妃离开,她走到内室,环视这一片整齐物事。
处处窗明几净,屋角银炭摆设,人气暖融。但也莫名空旷。
握着那只锦囊,她忽然觉得不解,自己为什么非得待在这里?因为皇上这么说的?因为敌在暗处?因为会变得更坏?
……因为可能会变得更坏。
但是贺昭在战场上,那里那般危险。
几个侍女都不在。徐锦融自去换上便服,换下的衣袍开了柜子便塞进去,这时见着柜中一角的小篮筐,里面整齐迭放着一迭丝绢带。
侍女都是熟悉自家主子的,知道月事期间,应该给准备什么。
但是看着那迭丝带,徐锦融忽然完全清醒了。
……
几位御医坐于东莱宫里。对面穆平侯已经东拉西扯,闲聊了不知许久。
约莫隔上一月,张神医会同几位御医一起,给穆平侯切脉会诊,再商量往后如何用药。
“穆平侯,”张神医已经试过好几回了,但每每都被穆平侯打岔过去,这下终于咳了咳,直说道:“这也快用午膳了,为不打搅侯爷,我等赶快,先看好侯爷的脉象吧。”
穆平侯垂目看一眼台上置好的丝缎小枕,眉心沉下,轻叹一声,忽然间凝肃之气散发,几人不禁绷直后背,鸦雀无声。
“再过十日吧。再过十日。服这药剂这一段,我感觉良好。反倒频繁诊脉,让人越发紧张,心血不平。这若有一半是心病,便容我放宽心一些。再过十日,如何?”
远看御医们离了宫去,心莲迭着衣物,听另外两个侍女去取午膳和药,外间应当只得侯爷一人,才缓步从后室走出。
侯爷在台前席地而坐。肩背耸而挺,一手胳膊支在膝上,头颈往前,似在望着手中茶杯,身体边缘映着门外亮光,只一个孤耸的暗色背影。
“……侯爷,”
她轻声唤道,见她侧头望自己,便轻声走上去,低头细语:“心莲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穆平侯双目顿时直盯过来:“你说。”
“昨日我回宫时,碰到一个宫女,说是太后宫里的,”心莲轻蹙着眉,手里拿出一只金手钏,放在台前,显然鼓起了很大勇气,才决定说出这事,“她同我聊了一路,硬塞给我这只手钏。话里那意思,”
她顿了顿,拿捏不定,不知如何形容:“……或许是心莲想多了,似乎想知道咱们这宫室里的事。”
“没想到太后这么关心我,” 徐锦融有些诧异,但不算太意外。只是这时得知,着实徒增一些压力。
抬眼再看心莲,虽对她心存顾虑,可她不觉得她在说谎。
侯府来的这叁个侍女,若有心打听,不难知道另两个是自小从府里跟来的,若是想找个通消息的人,唯有后来的心莲算是合适。
她凝眸不语。心下止不住的,越发着恼。若是往时,她能直接去太后宫里,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任何琐事。而如今好巧不巧,堂堂穆平侯,在这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的时候——
……不可。
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又松,茶杯在台上轻点两下,徐锦融起身:“我去趟——”又停住,她不需要知道自己去藏书阁的事,“你,在这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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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来了




疯侯 秘事
风略大了些,迁魂幡卷得激烈,呼呼作响。九龙符命施布,法钟叮叮当当,超度亡灵的诵经声,在风中听得忽远忽近,不甚清晰。
堰头城这处离城塞稍远,临近几个散村的墓地就在旁边,往那边望去,还能望见密集些的坟头。
木鱼从棺中取出递来,尸体腐臭之气弥漫。惊疑之中,贺昭将木鱼掉了个个儿,见底下竟还有字,擦拭一番,露出刻得不甚规整的“宝诚”二字。
而徐锦融的母亲,道号宝明。
搜寻一遍,整理好已经看不出生前样貌的尸骨,棺木重新阖上。
……这便是那死去的老兵,和死于平京的小兵,在数月之前埋葬的那位狼狈老妇。
那淹死的老兵郭乡义,原是徐鉴的探子。当初在徐鉴死前几天,还曾听令潜到北狄那边刺探军情。那小兵邱开,前不久隐姓埋名奔至平京,仍被蹊跷他杀,死前凄声求救,似乎是为找徐锦融而去。
按崔彦祁查得的,这老妇被人见着时,是一身破烂的北狄装束,而棺木里衣着俱是大昱的样貌,素衣素服,还有这只木鱼,此外干干净净,了无其他。
人之将死,总会想遵从最本真的心愿。比如葬在故土,比如着故乡之衣。简简单单,平平无奇,但在她生前,这或许已是奢望。
传闻当初死于攻城的老北狄王呼延尔敦,是个善于伪装、心机深沉之人,大军南下之前几年,就曾亲自假扮做互市小商,潜入边境城镇查探军防,才在对战初时,打得大昱边线几乎节节溃败。
而据说呼延尔敦同样来过堰头城。呼延尔敦死后留下四女二子,两个儿子其一是后来被呼延列扶上王座的呼延额素,另一个名唤呼延勒,按说如今本应位列亲王,但此人无封号无品级,在北狄王室中几乎没有存在感,连个散官都及不上,原因也简单,他母亲是个掳得的大昱平民女子,也无封号无品级,自然做不得数。
但按岁数算上一算,这位呼延勒王子出生的时间,是在徐锦融母亲出家的道观失火之后约莫一年。
没有人知道那个大昱美人的消息。她早已消失在传闻里,或许早已死了。
眼看几个心腹将此地掩埋恢复,贺昭吩咐回城。
那只木鱼包裹在布里,腐臭气息在猎猎风中散了许久,几人才解下封住口鼻的巾布。边塞天高云阴,城郊野阔寒浓,从野墓往城中走,现下入眼也俱是灰暗之色。
走着走着,心中震悚似乎也被冷风吹到冰凉,开始冷静。
贺昭开始明白,高管家为何闪烁其词了。而如果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即便崔彦祁给了线索请他助查,这些也不能尽然相告。至少在现下这时,对谁都不能尽然相告。
……尤其是徐锦融。
回了城中。堰头防线坚实,近日对峙不破,但北狄那边,似乎在往这边集中调兵,同样不可掉以轻心。
“世子,”徐智一手拿着只包袱走过来,“锦融给我带东西了,说有些要拿给世子的。”
贺昭挑起眉,心下阴翳散了一块,但大体还是面不改色:“什么东西?”
徐智递给他一只两个指节大小的东西,却是一个“安”字,桃木雕成,刀工利而不过于雕饰,连着一条红丝编成的系带,握在手里,有点温和的磨砂感。
正觉心中暖意涨满,徐智的感叹声过来:“锦融真没的说,造什么都像模像样。”
贺昭抬头正待应声,就见徐智手里已拿着一个符,定睛一看,是个“平”字,不由哑口无言。
……还是把这符系上,摩挲着试了试。今日所知,心下震动犹存。他尽力撇开那点空落,先去做别的事。
只是过不多时,缓缓步在城头,单望着远处阴沉天地,还是忍不住一直在想,她现在会是在做什么?
***
“……还是没让诊脉?”
元坤帝听了付公公的禀报,不由诧异。
按理说不应该啊,徐锦融这段时日明明力图证明她心神俱佳的不是么?
“这回府拜徐家牌位,也第二回了吧。”
“是,但下午已回宫了,”付公公忙补充道,“上回也是去了半日便回,未在外待许久,近卫也都跟过去的。”
“这么长时日待在宫里,顺和恭歉,着实是难为穆平侯了,”元坤帝喝着汤羹,语气也听不出喜怒意味,御笔在手,继续看着手中折子,“批过这迭,朕过东莱宫探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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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侯 珠胎
往东莱宫走着,心莲提着一篮在夜市上买的小吃。
侯爷这两次回府,近卫都看得紧,当日去当日回,上街遛遛的功夫也没有。而这些都是侯爷惯常爱吃的。她走得脚步轻快,近前却见东莱宫除了宫门处灯火悬挂,里间只黑黢黢的,不像有人。
侯爷平时不会这么早睡。疑惑推了推门,从里面关上了。她唤了一声:“侯爷?”
无人应声。走到主殿后,距离侯爷卧榻最近的窗户,也从里阖紧。
“侯爷,你睡了么?”
还是无人应声。但偏殿也从里锁上了,心莲想了想,只得把东西放下,想着去寻下这一带的管事公公,是否有备用的钥匙,而才下了台阶,就听到门里来了动静。
她几步回来:“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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