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完全被情欲的气血沾染,只有眼前人的模样,爱欲交融的浓烈气息。她的身体总是这么温暖,皮肤弹韧,肌体劲实,只是往日交手时蕴藏那么大的劲力,此时也尽化为柔绵春水,冲得他脑子里轰鸣激荡,只想一直抽干下去,舒爽到死。
背后忽然一点疼,冰凉的触感,是她的左手指尖,用力掐在他背上。
掌心移到她的小腹上轻按下去,仿佛能触摸到内里抽动的轮廓,她啊的叫出来,摆肩扭动,一手抵住他块垒分明的腰腹,试图减缓这没有休止的强烈索欢。
而徐锦融终究没法硬下手来,他在身体里已粗硬到了极限,胀痛和激荡掺杂入体,难以承受,但她还是堪堪绷住了腰腿,一径受着他尤为强势的挺刺。
……就由着他吧。
她咬住他的肩膀,喊叫封在口中,花穴深处颤抖抽搐,热流浇泄在肉茎上,喘息声顷刻加重,强有力的手臂反扣住她的手,再是几十下猛烈的抽插,低吼一下,水交融,倾泻如注。
“不不、贺昭,不要,”
徐锦融忽的睁开眼,失力之时,劲挺起上身,但贺昭力道未松,仍把她身子按得严严实实,两腿挣动几下也没退开多少,不由惊恐无措。
“嗒嗒嗒——”
拍门声骤然响了起来。
短促的惊呼还没完全逸出口中,唇瓣已被封住,任外间门响,这边依然肢体交缠,舌尖肆虐。
元坤帝耐着性子,见还是没有应声,方说话了:“贺昭,朕来探望探望我们主将,这会歇息的如何?”
屋里终于缓和了一点。徐锦融得了呼吸,听这声音,紧绷之余,心里不由骂了一百遍,为什么总碰上这种事,还好巧不巧连皇帝都赶上了。
情潮初褪,贺昭懒散地笑笑,直起身来,把徐锦融也扶起,扶着她背,冲外应道:“谢皇上关心,臣正歇着,一切安好。”
外间等了一会,声音挑高:“开门吧,朕探视主将,不得当面见了,才显得这关照的诚心。”
贺昭无奈吁了口气。
他是在想着,和她在一起,总要众人皆知的。此去边关,想来旁人心中已有端倪,她也变得越发认真了,他知道。
但是这会,这副模样,当然不行。
“臣好得很。皇上且移驾吧,无需多加劳心。臣还要再稍事修养。”
元坤帝却不依不饶,仿佛非得进来才可:“不用推却。这么些时日,总得看看自家堂弟是否安康才是,得旁人还要说朕,不知体恤功臣。”
徐锦融无法,只得想着自己先找个地方躲避一下,贺昭却按着她不动,迎着她不解的眼神,笑道:“不了,皇上。皇上此时移步,才算是犒劳臣了,”
“还请皇上体谅,不是臣刻意不见,只是现下着实不便,”他黑目视来,其中一点笑意,深得几近惑人:“得……要唐突了佳人。”
外间顿时安静许久,徐锦融闭起眼,脸上凉了一刻,然后又渐渐发热。
“哦,”这下应声来的迟缓,意味深长,尽是揶揄之意,“既然如此,那朕自当成人之美。”
而皇帝没有移步的那么快,感叹一声:“昭世子好神,当真是名不虚传,”
贺昭脸色顿时有些僵硬。
“总之你回来就成。得穆平侯整天来堵,威逼利诱,吵着要上前线,再晚几天,朕的书桌都要给她掀翻了。”
“……”
“好了好了,”元坤帝抬高声音,作势要走,“晚宴时再说吧。”
贺昭摸摸徐锦融的脸,她闭着眼,脸已经红透了,嘴角不禁弯得更甚。
他抬起声音,无奈再道:“皇上?”
元坤帝不想贺昭耳力如此好,只得咳嗽一下,道声走了走了,才就此移步走开。
方才敲门时,能听到里面有动静,只是听不分明,不过对谁在屋中,他心里多少有数。
这可真是,光天化日,还在自己的宫室里。然而一旦多想,元坤帝便觉得说不上来的不大舒服,徐锦融——
他皱起眉,让自己赶紧打住。
……罢了,贺昭已这般辛苦。看看他的意思,若是到了,就姑且帮他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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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侯 各异
泡在热水里,蒸汽熏蒸,全身都舒缓下来。
浴池里经过一阵扑腾翻滚,现下水面归于平静,偶尔有轻微的晃动。两具赤裸的身体对面拥坐在水池里,亲昵异常。
热水把身上酸软缓释开来,伏在贺昭肩上歇息。在水里洗过,徐锦融觉得安心很多,睁眼看着那边水面,感到他在满足之余,还有某种兴意散“你这么高兴?”
“嗯,高兴。”
他下巴动了动,不用看到,她也知他嘴角带笑,不由心里跃动盈满,好像从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抱她坐在腿上,贺昭手缓缓揉着她的肩。
“你的手好像变硬了。”
是么?他手指摩挲,指尖离了水面一会,上头的茧子似乎是明显了不少。
“……我不小了,锦融,”贺昭看着自己的手,“不是细皮嫩肉的少年郎了。”
这个姿势一起坐着,徐锦融身子忽的紧了一紧。
“那我呢,”她梗着脖子支起身,有点没来由的任性,“我也没比你小多少。”
“你?”他笑道,“那也没听你多叫几声哥哥。”
耸耸肩,她挑起一绺他垂到锁骨的头“你想听我叫你哥哥?”
“想。”
她不明白:“为什么?”
贺昭也说不上来,或许是“……会觉得你怎么这么乖,这么听话,”尤其是在她身上,简直能要人命了。
男人就是要好这一口,徐锦融无语。
“你查到什么吗?彦——”她停下来,无端想改口叫崔彦祁全名,但又觉太刻意,便径直略过,“彦祁说托你去寻些线索,查那个死前叫过我的堰头新兵,或许能有什么进展。”
贺昭眉目凝下来,摇了摇头。
徐锦融顿了一会:“那我娘呢?”
“你娘,”迎着这隐隐带着期盼的视线,贺昭吐字也有些艰难,“你娘,怕是确实已过世许久了。”
她一愣:“可那些送来给我的东西……”
“那些是要扰乱你心神的东西,锦融,你不能着了这个道。”
期待一下落空,脑子里顿时空白。徐锦融一时间仍有些接受不过来,但又卡在这里。
高管家一直这么说,她是不信的,可贺昭这么说,贺昭受她所托,如果连贺昭也这么说,
“她死在那场火里了,”她看着水面,交界之处倒影扭曲,水中捞月,大抵如此。而贺昭扶着她手臂,一时竟听不出来,这话是疑问还是平述,
“……我该把他们都杀了,”她的下颌绷紧,眸子里一时风雪凝聚,“一个不剩。”
徐鉴时常不满自己生了个女儿,后来又不满自己生的不像别人家的女儿,徐锦融一直知道这一点。但虽然习惯了被打压以及跟他对着干,可那还是她相依为命、仅有一个的亲父。当年北狄来兵诱她下城,就是一直在拿投石砸死徐鉴一事当面激她,现在又翻了母亲的旧账,是可忍,孰不可忍。
“会查出来的,”贺昭扶着她的肩,低头直看她,“背后的人,都会查出来的。”
徐锦融想应又应不出来,听他又问:“这些月来太医可有说什么?”
“没有,”愤怒尚未消散,她后颈又是一紧,很快出口,“我好得不得了。”
“锦融,你……”
贺昭震惊之中,伸手去触她鼻下,徐锦融这才看到他离开面前的指尖,上面有一道新鲜的血迹沾染。
***
宴席大殿,再度歌舞升平。
殿中席台齐整,灯火辉煌。和缓庄重的奏乐,比起数月前祭天大典,更多了种轻快的气氛。毕竟是新皇继位后首次大胜,一场仓促乍起的边祸,以北狄主动请和而告终,众人皆额手称庆,喜庆万分。
“昭世子,”
“赵大人,”
朝中达官显贵往来聚集,宴席尚未开始,但众人皆知此战首功,目光和关注,明里暗里自在留意。贺昭洗去一身风霜,金冠华服,气宇轩昂沉稳,闻声回过身,像待今晚前来道喜的其他人一样,向赵大人见了礼。
“令夫人和令嫒也来了?”
赵大人呼了口气,摇头摆手:“没来,没来,我那小女,还是别来捣乱的好。”
“倒是那边,”他笑着往大殿那一侧看了眼,“昭世子这浪子之名,我看也已改过来了,”
贺昭顺他示意看去,女眷聚集之处正在谈笑,其中不乏几道明丽视线,径直向他这里看来。
他也笑了笑,目光回,在殿中寻视。
“世子果然已心有所属,”赵大人见他这反应,若有所思,随即向殿门口一指,“穆平侯来了。”
疯侯 旨意
“贺昭,”
徐锦融礼服束发,径直走来,扬眉笑得专注,差点没看到有人向她招呼,到了近前一会,方才一愣:“赵大人,”
赵大人再看看唇角弯起的贺昭,也摇头笑着各自行礼,便借故去了他处。
“没事,”徐锦融解释道,“只是天干物燥,容易上火。”
“太医说的?”
“嗯,”看贺昭还是有所犹疑,她示意他不用多虑,“放心,几个太医都看过,张神医也看了了,我也很怕。”
比谁都怕。
“锦融,”贺昭走近前一点,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距离,而徐锦融并未挪步,“你看太医时,我应当陪你一起。”
“……嗯,”徐锦融抬眸看他,正待说话,奏乐随即转变,礼官高声传唱,銮驾已至,诸官就座。
于是先行分开,坐到各自的席台。
而徐锦融坐定了,望着前方,一时间有些恍惚。
宫中大宴时,她向来落座于此。现今对面同僚端坐,那处柱子上抛刀的痕迹已经修补好,主座上的皇帝也一如既往,一切都与数月前如出一辙,某种难以言道的恐惧,骤然升起。
她伸手再触鼻下,干净的。但眼看这素净指尖,仿佛又看到上次大宴前领完雅舞,手指擦拭到的鼻血,今天它又来了。
“侯爷,”
心莲在旁侍候,面孔上有点疑惑。
徐锦融点头:“倒一杯水吧。”
皇帝发话了,庆祝此番出师一举得胜,众人起身同庆,此后席间一切如常。
“侯爷,吃点这个菜,”
心莲见徐锦融不怎么动筷,都挑了她爱吃的摆在前面,用药纸一一试过,颜色无异。
她点点头,随意吃了一点,就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思虑郁结,心火过旺。太医说了没事。张神医也说了。这跟上次不一样,她告诉自己。
席间皇帝领头敬酒,贺昭立起来应过,徐锦融在侧旁几处席台之外一同敬饮,而那些道喜道贺,喜气洋洋的话,没有一句听进耳中,只不停在心里默念着,这是贺昭的庆功宴,你需得坚持到最后。
……可这是他的庆功宴。不能再出什么意外,砸了他的庆功宴。
“侯爷?”
心莲不解,徐锦融只说一声“我一会回来”,便离席出去了。
“昭世子自请上阵,”
宴席间谈论势盛,不一会儿,元坤帝再次开口,“朕原本也捏了一把汗,宛王叔可就这一个独子,北狄来势汹汹,若是有个叁长两短,朕可怎么跟王叔交代?”
众人笑了起来,元坤帝犹自说得起劲:“朕便这么想了,我这堂弟现也已二十有几,仪表堂堂,有功有绩,只是如今都不曾娶妻生子,怎么不令人惋惜解?王叔王婶,也都急的不行了吧?”
宛王妃笑看宛王一眼,后者只摇头笑得无奈,而贺昭眼角一,立时抬目看向殿中主座。
皇帝坐在龙椅上,视线穿过几处席台,不加掩饰的探究意味:“还是说昭世子心里,早已有所属意?”
从此处看去,徐锦融不在座位上,但贺昭那里不一定看得清楚。而此时众目留意,贺昭也并未扭头去寻她,只是坐在原处,一手握着台上酒杯,不发一言。
“如今你立功凯旋,再无如花美眷相迎,还怎么说的过去,”
手把酒杯在桌上顺势一震,元坤帝扬声笑道,“贺昭!这平京城中,是哪位女子入得了你的眼,你尽可道来,朕当即在此为你指婚,择日行礼!”
话音一落,机灵的乐师瞬时将奏乐转得欢畅激昂,带得场中很快释放开来,有些个年轻的朝官已经开始起哄,大殿中一时嬉笑高涨,热闹非凡。
“世子、世子、世子……”
殿中不乏此次前线上的有功将士,有些个拿着酒杯敲着桌,甚至握拳砸在桌上齐齐叫着,起哄助阵,哄闹声音如潮迭起,越发响了。
看向对面一张张好奇又满是期待和兴奋的脸,耳中高呼“世子”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贺昭不禁笑了一笑,竟也有些腼颜。一时之间,这煽动和诱惑之力如此巨大,他回视皇上,下一刻就要把话冲口而出。
而元坤帝听着这越发齐整的声声高呼,再看着那边空席,忽然之间,心道自己是不是一时冲动,以致思虑不熟。
可此时此景,出口的话难以回。眼看着贺昭似要说话,元坤帝双目变得凝重。
但贺昭甫一张口,又还是顿住,摇头再笑了一下,随即自斟一杯举向主座,目光清朗,恭谨的话语里也蕴着畅快的笑意:
“多谢皇上美意。只是臣属意的这位女子,着实不同寻常。臣当务之急,还是先赢她心意,待到两相首肯之时,定向皇上,请旨赐婚。”
身旁忽有动静,元坤帝偏头,付公公将一张纸条递到他面前。
纸条上字迹熟悉,单单写着一个“慎”字。他回头,正望见侧后方太后面无表情,目光微沉。
……无声无息压下纸条,元坤帝既不追问也不恼,示意付公公摇铃压下还在拉长的阵阵哄闹,语气尚带着几丝调侃:“即是如此,朕便先等昭世子的好消息了。”
接着皇帝转向另一位前锋将士随意畅聊,宴席之间阵阵笑语谈论,不曾停歇。
贺昭放下酒杯,但还是许久难以平静。一会终于侧过头,去寻徐锦融的位置。
这是合她意的吧?
哪怕是皇上的旨意啊……但想来他其实并不需要,以要让她觉得是被强迫一般,徒生恼意。他要的只是徐锦融自己的想法,仅此而已。
而总算隔着几处席台看清那边,贺昭心里忽然一阵难以言说的空落。
她竟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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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侯 指尖
大殿中传出的奏乐声,离了这一段远也能听到。今晚的欢庆之意果真是四处洋溢。
“锦融?”
徐锦融回头惊讶:“彦祁?”
春日夜晚,此处回廊一角,头上树杈正待抽芽,风微冷,原本并无什么人气。
“你怎么出来了?”徐锦融打破了沉默,自回廊栏杆上直起身来。
“出来透透气,”崔彦祁答道,随即走到她旁边,“你呢,怎么不在里面。”
“里面太热,出来清醒清醒。”
应了一下,他话头却有变:“你还是很相信你那个侍女,心莲。”
“她不过是受了胁迫,”徐锦融不知他为什么提起这个来,“你又发现什么了?”
“倒不是她又做了什么。她娘已经病死了,但她弟弟全瞒了下来,继续叫她往家里送钱送药,然后把药材变卖,自己还去了小倌馆做活,成天花天酒地,奢靡度日。”
“这……”徐锦融一时愣住。这可怎么跟心莲说才好?
“嗯,”崔彦祁点点头,“她原先说的想来是真,不过毕竟她是下过手,所以,你还是谨慎一点。”
“好,我有分寸,”她回着,心里渐渐沉下来,而再抬眸,看崔彦祁有点局促,似乎已不知再说什么,心里一默,说道:“你呢,你,”
“我?”他愣住。
她笑笑:“我听说了,你们府上小公子出世了吧。”
说到这里,崔彦祁面庞一时间放松下来,不自禁变得很是柔和:“是,已满月了。”
他倒是低调,徐锦融想道,不过也就是避开自己罢了吧。毕竟给自己递满月帖子,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你夫人也都好吗?”
崔彦祁应得也认真:“都好。”
叹口气,她把着栏杆,直看着天上的月亮:“过得真是快呀。这么一晃眼的功夫,你都已经当爹了。”
“嗯。”
“这都是最好的去向,是吧。”
崔彦祁顿了一顿,似乎想了想,不由又笑了笑,赞同:“嗯。”
少年时到宫里赴宴,徐锦融若是拉他出来,总要在绿柳花树湖畔吹吹晚风,或者爬到高高的宫阁琉璃顶,躺着看天上星星,或者跑到后宫内苑,看宫里的姐姐妹妹们在干什么。
如今物是人非,他已为人父,徐锦融也早脱去当初青涩稚气。世事变迁,既是如此。可即便是这样,即便她这样充满感慨,他也总觉得她在内心里,其实并无什么变化。
大殿之中,欢歌笑语已近尾声。
贺昭扭头,见到徐锦融正坐回席中,心里有所安定,随即眼角一抬,正见到斜对面那边的席台,崔彦祁也在走回自己的位置。
他顿住了。
崔彦祁坐下来,然后往徐锦融的方向看了一眼,贺昭看不到她在做什么,但是崔彦祁随即笑了一笑,柔和放松。
“侯爷,”
心莲给徐锦融添了杯水,面上神情有些微妙的揶揄,说不上来。徐锦融还不知怎么跟她说她家里的事好,却见她也跟殿中见到一些人的眼神一样,更是奇怪:“怎么了?”
心莲失笑,但只摇摇头:“没。侯爷快吃点东西吧,不饿吗?”
是饿了。但此时心里轻松多了,徐锦融没有再推却,开始好好吃东西。
“锦融,”
大宴散场,贺昭叫住了她。而迎面看他直走过来,徐锦融忽觉得这架势,说不上来。
他凯旋而归,在这排场浩大的庆功宴上,自有胜者的从容和欢畅悦动,但此时又多了什么复杂的东西,莫名的有些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周围人还未走出大殿的,也有放慢了脚步,向这里望来。
他停在面前,距离她一臂之内:“你方才去哪里了?”
“出去吹了吹风,”她应道,直看着他的眼,想探寻出点什么。
“只你自己么?”
“……”迟疑了一下,可并无有愧之处,徐锦融直道:“碰到彦祁,聊了几句家常。”
“嗯,”贺昭便也应着,“他府里孩子也出世了。”
“对。”
徐锦融简单应声,沉默中抬起眼,就见贺昭一直看着自己,不由无端紧绷起来:“怎么了?”
“你知道方才殿上的事么?”
她全然不解:“不知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意料之中。她总是不知道的。但贺昭只觉得,这一次让人格外的难受。
有时是错过了不知道,有时是不想知道,有时可能根本就懒得知道。而她到底都想要知道些什么?崔彦祁么?
徐锦融伸手扶住贺昭的手臂,很想听他说都发生了什么,但也直觉感到,他整个眼神、站姿,此时都不太对劲。
数月边关风雪,战功军绩是为锦上添花,能够雪中送炭的,另在它处。看着那几只搭在自己臂上的指尖,贺昭忽然想,如果自己现在,此地,当着众人面,请她嫁给自己,会是如何?她会迫于场面同意,还是真心同意,还是即便众目关注,也要拒绝?
皇帝还在主座没走,他知道皇帝也停住了在看着这边,像周围许多人一样。
……而不知道阻止自己的是理智还是别的什么,贺昭终究没有开口。
他眼光再抬起,只是一笑:“也没什么,你往后就知道了。”
徐锦融不太懂,但也没多追问。贺昭正自一阵失望,却不想她在这殿中众目之下,很自然地揽住他的手臂,随即手指往下,就势顺着他忽然发麻的手腕,握住了他的指尖,十指相扣。
“那走吧,”她说道,并肩挨在身旁,一边问他:“你想回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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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牛速的我回来了。
谢谢小天使给我加的油。爱你们!
疯侯 璧合
哭泣声渐渐分明,但怎么都没有预想的大。徐锦融望着哭得鼻子都红了的心莲,心里也好像被扼住一样,窒闷的厉害。
“对不起。”
这话出口得很是困难。心莲不解,望着她的眼里红丝遍布。
“……是我一时任性欺人,累你至此,”
徐锦融甚至难以直视她的眼睛。要不是自己当初非得要她入府,她也不会被盯上,被胁迫,如今连娘亲最后一面也见不上。徐锦融不曾想到,一时兴起的做法,竟然会给她带来这样的后果,
“往后的事你不用担心,侯府会照顾你。你若要回靖州祭拜母亲,我让人护送你回去。”
心莲没有回话,恸哭之中,什么也说不出来。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