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高小祖
那日过后,他这已是第叁天踏进穆平侯府。这叁天都没有见着徐锦融的面。但是她这叁天做的事,听得一件不落。
徐锦融一身狼狈刮伤,把崔彦祁夫妇的尸身送回城中。
徐锦融去了宫里,质问皇帝,那些侍卫人在哪里,是干什么吃饭的。
徐锦融手里有个纸条,那双闭着的眼谁也看不出来是谁,但她一口咬定,一看就是崔彦祁。
徐锦融去了赵大人府上,逼问那个画师的来历背景。
徐锦融将崔府管家请回,说崔彦祁临终托孤,她不能把孩子还给崔府。
徐锦融虽几天没怎么回府,但是把崔府的小公子交给高管家,看管甚严。侯府里那处院落,一只麻雀也飞不进去。
那天他等到临近天黑,再来侯府,再出去找,听得消息去见人,却总是赶在她后面,以至于这么几天了,都没有见到人。
……但是他也清楚,都是怎么回事了。
————
这周开会开疯了。我也想更!!!
疯侯 对质(微)
房门咣地打开。
徐锦融坐在内室书案后,靠着椅子,闭目歇息,闻声不由皱眉。
都跟高叔说了不要打扰了,这还连个门都不敲。而睁眼之时,顿时一怔。
贺昭走进,扭头找到人,便一言不发走到案前盯着她,周身紧塑得令人不由自主地紧张。
“你这几日,都去哪里住了?”
“……”徐锦融愣了下,神情有些回避,“去客栈住了。”
“哦,”贺昭肩臂都在绷着,隐隐的怒气未发,“我倒是没把全城的客栈都找过一遍。”
她默默低着目光,顿了一会,“你知道么,彦祁死得太惨了,他……”
她的声音都有些抖,贺昭打断:“我知道。”
“你知道?”徐锦融抬眼,有些愕然,不确定他为何还要这么怒,但也明白,贺昭不论平时如何,在此事上都心眼极小,“真的?”
“我全知道。一点不落,那画像我也看到了,”他点头,话里似乎还有点自嘲:“我也看不出来是谁,那送信小儿,也没有说一定是崔彦祁吧。”
“你……”
他停住,闭了闭眼,即便心里翻滚,也知道这话过头了,但是……
深吸了口气,他不再就此多说,只冷冷地再看她,“你为什么不回府里来?我可以帮你。只要你随便遣一个人来告诉我。”
这几天白日里总错过她行踪,又怕她出事,晚上他要遣人去找,还要到侯府里等,却总是独坐灯前,一等等到清晨:“你觉得我不会帮你?还是不想回来?”
……抑或是不想见他?甚至根本就没想起来?但这一句,他怎么也没有办法问出口。
这几天对谁来说,都是十分煎熬的几天,尤其是对她,他知道。但也正因为知道,才觉得更加压抑,更加无力,好像所有的情绪,都不得不因此而颓然栽进了棉花里。
而或许是来时在马上被风吹得厉害,或许是见到她这憔悴难言的伤心形状,忽然间就像是给点着了一样。总之这叁日来一直憋闷积累、但自己也知道不该表露的情绪,这会是莫名其妙地压不住了。
“回答我。”
徐锦融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而还说不上话,手臂上突然握来的手已跟铁箍一样,身后也被他低身一把圈住抬起,往后一放,短促的惊叫中,案前笔洗、立架、书册纷纷翻倒。
看着她神色震惊,有点惊慌地扶着案台稳住,贺昭目光压低,抬了抬嘴角:“又要哄了?不用哄了。直接开始吧。”
手在她腰后游移,已经扯开了腰带。而他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这几天几处奔走,忙于追究崔彦祁惨死的后事,徐锦融此时只觉心里疲累至极,不想应对:“不要这样,贺昭……”
贺昭拽开徐锦融的衣裳,脑海中充斥的怒气压过了大半的理智,无视她眼里的不愿:“你不是就喜欢我这样么?况且你心情也不好,岂不正该如此。”
“不……不……不要这样……”徐锦融抓住他,“真的……贺昭!”
挣脱的手用力推在身前,贺昭停住了。徐锦融睁大眼直瞪着他,有那么一瞬,似乎就要动起手来。
但是这么互瞪一刻,却也仅此而已了,她紧握的手有所松懈,实在是无法对他做出什么来。
“彦祁都死了。没什么好生气的呀……”她眼睛都红了,摇头闭起了眼,“我真的很累很累。”累到什么都不想说。不想道歉,不想解释,什么都不想。
温热的呼吸凑到脸颊边上,她偏了偏头,颊边落下一记亲吻,随即是平平没有感情的声音:“不能总是按你想要就硬要,不想要就不要,宝贝。”
话音落下,身体悬空,扑在他身上,徐锦融只见屋子里摆设往后快速闪去,回过神时已经到了床上。贺昭坐在旁边,凝眉注目,仔细脱她的里衣。
“你怎么,”她眼看里衣褪到肩下,随胸脯鼓起的小衣被他一手握住,堆起了一团,震惊地喃喃低语,“你怎么能这样。”
贺昭闻声笑了一笑,视线从徐锦融身前抬起上移,冰凉肆恣:“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一直不知道罢了。”
大手把她的手往头上压去,那只带着铁指尖端的手也牢牢压在头上。游走的手掌力道说不上轻柔,似乎是为了防止她发难,而压制性地控制着她的腰腹。
他低头去吻住她的嘴唇,探进去,只见她闭着双目,眼睫轻颤。他隔着小衣用力吸吮她的乳珠,甚至含入齿间,加力似啃似咬,她差点要挣扎起来,又还是紧抿着嘴唇,手指握成拳头,仍旧一声不吭。
呵……果然还是愧疚啊。所以只是这般受着,都没有使力反击的想法。
疯侯 发泄(h)
分开下方双腿,肢体相触之际,肌肤还有些凉意。徐锦融僵硬了一刻,似乎不相信他接下来会有的举动。
贺昭一言未发,手里双腿挂在臂上,沉下腰往前一挺身,顿时贯穿到她体内。
她喊叫出来,面色倏忽变得煞白,手指撑着他肩试图推拒,但他无动于衷。
“疼,”她带着哭腔,“……贺昭!”
腿心里深入进去的甬道绷得很紧,她在抗拒,里面箍住他,寸步难行。
喉结滚动,贺昭俯下身,抬起她后脑,把呜咽都吞吃入口,舌尖肆意席卷个遍。呼吸纠缠着纠缠着,津液来往渡让,银丝在唇舌交错时粘连溢出,硬生生的狂乱亲吻,已经沾染上真实的情欲。
松开手握住她的胸,抓揉着,指尖揉搓尖端,轻重缓急,一下下撩刮而过。她渐渐受不了,身体扭动的幅度越发大了,甬道里开始不那么困难,但还是不自觉裹着着,吸得他脑后愈发紧了,箍住那截腰肢,身下更是坚硬暴涨,撑得她内里满满当当,毫无缝隙。
徐锦融是这样敏感的身体,贺昭也是才知道的。少年时野地里混乱的那一次,她身下流的血似乎比别的什么都多,回了城后,他先寻了地方给她都清理干净了,才送回的徐府。
而这么些年过去,就已是这样敏感的身体了。怎么变成这样的?是白川智?楚辛?张岳?还是……
“我早该拦住你了,”双目发热,粗重鼻息扑在她绷紧的颈项旁,点点红痕落下,箍着腰肢的手也按下发红的指印,好像要把她全身全部铺满,“我早该了。”
“不、不、贺昭,真的、” 徐锦融抱住他稳住自己,身下遽然开始的抽插挺刺跟打桩一样,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让人心慌,每一下都捅到最深处,好像要烙在那里,她无法控制地扭动腰肢,脚尖张合,口中也连不成声,在呻吟和尖叫的边缘徘徊,“啊啊——不要这、样——啊”
撞击渐渐带了水声,巨物抽插之际,液体四处乱溅。软而嫩的内里又湿又热,紧紧包裹着他,那股极致的快感在脑子里直往上窜,几乎盖过了神智,只想着一直刺进去,再刺进去,伸手叉住她十指摁在两侧,下身挺动不受控地越来越快,要她,要她,越近越好——
“啊啊啊——”她小腹一下下抽动,他差点失守,感到大股的液体冲刷而来,激爽淋漓。
浓郁的欢爱气息充在鼻端,脑子里身子里,都突突的跳。
“我很累、我想睡觉……”
她扶着他嘶哑出声,红唇微启喘息,带着点恳求的意味。
“等干完了就睡。”
“你别生气……”
“生气?”他笑一声,自上俯视着她,听起来近于邪气,但随着话语出口,心里却几乎是划拉一下:“你不是忽然又想养孩子了。我要满足你。”
徐锦融别开头,呼吸起伏,面色潮红,鼻尖都一下红了。她闭着眼,似乎不想看他,只想等他结束,屋中仅余一片淫靡的交合声响。
她叫喊的时候也是控制的,因为这里是侯府。但她再睁眼,抽一只手,却只抚上他的面颊,没了再叫停的意思,散乱的黑发枕在脑后,面孔因这场欢爱而十分靡艳润泽,就这么轻柔直看着他,目光盈动,像是要直看进他心里。
汗水自他下巴滴落,随着挺刺掉在她脖子上。贺昭也定定回视着她,良久,“你在……”
“……可怜我?”
她目光微讶,摇摇头:“不……不是,”
她另一只手也抽了出来,捧着他的脸,微哑的声音低沉,眼睫扇动:“不是的。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
他抓回她的手按回被褥里,发狠一样低下头,用力含住她的红唇,激狂的身体直捣得结实的床榻摇动,帐中昏天黑地,混乱不堪。
疯侯 大吵
狂乱持续了不知多久,呻吟喘息起伏不定,视野里几乎模糊,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才肢体拥缠着躺在床里。
徐锦融昏昏沉沉眯着眼,只觉好不容易平稳下来,两腿之间还在酸痛,他射进去的液体不舒服地慢慢溢出,也顾不上了,抓着身前的手,听得耳旁的呼吸也开始缓和,眼前便渐渐黑了下去。
睡着的这么快,好像迅速沉进了一个深渊,越掉越深,却不知道周围都有什么,出也出不来。
终于醒了,一身冷汗。但是记忆里,分明什么也没有梦到。
鼻端还有帐中残余的味道,让人有些钝钝的。她往后扭头,他的手臂随即动了一动,他也醒了。
只是都没有人说话。天色已经开始变黑,屋子里没有点灯,黑沉沉的,唯有屋外檐下的灯笼黄光穿过窗格,泄在床边的空地上。
徐锦融伸手握住贺昭横在胸前的手掌,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睁着眼直看面前那块纱帐。肢体相贴拥在锦被下,很近,很放松。
她原本该暴跳如雷的吧。但是居然没有,她自己都有些吃惊。
“贺昭,”
她启齿,揣摩他的情绪,也不知此时说来好是不好,但若是不好,那什么时候说来才好。
只是顿了片刻,她终于还是回身过来看着他,神色有一会不太自然,“最近的事,防不胜防。我原先太侥幸了。现在觉得,再小心也不为过。”
贺昭的面色在阴影里也不甚清楚,但并未出言。
他们赤身裸体地面对面躺着,身体和腿还互相交错,全身都能感受得到彼此的动静。下意识地往后让出一点空间,徐锦融迟疑了一刻,但出口的语气仍是肯定的,
“成婚的事先放一放吧。等这些都结束了。”
空气随着话音有所凝滞,她感到他身躯紧:“你要报仇?”
“贺昭!”她耳后一热,“……你不能也出事,我怕。”
心莲香消玉殒,崔彦祁家破人亡。她尝试过告诉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但终究还是无法回避那撕心扯肺、却又无能为力的愧疚感,一旦触及就是难以言述的翻涌和折磨。
“等都结束、等都结束,我也不知道还能怎样,还是暂且搁置、以……以变故横生,会累及到你。”
“会很快的。我保证。”
她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了,尤其是他。
但是可怕的静默告诉她,贺昭似乎并未从此得到什么慰藉。
“你这会儿伤心,我知道,”他说话了,语气却生硬,“我看着你们好过,但是逝者已逝。你终究还是要成婚的。幕后不论是谁,大可过来,还能省了我的时间。”
倒是轮到自己了,却是用的这种方式,他嘴角自嘲地抬了抬。
崔彦祁一死,她总算想起来还有他的安危也要留心留心。要知道在御前看到那张纸条时,他心里那股无法言喻的愕然,周围也一片鸦雀无声,方知在事态危急不明之时,徐锦融竟丝毫没有想到过他,满脑子都是她旧情人的安危。
“还有崔小公子,”见她一时不答,贺昭横下心,“送回崔府罢。”
“不,”徐锦融立时反对:“不可。崔府现在没有主家在,他回去不安全。”
“好,”他点了下头,“那末过几日崔大人就该到京了。那时可把他孙儿送回去了。”
“……”
“怎么?这也不可?”
“崔大人年老体迈,这贼人狡猾,我不放心。”
“那这样好了。托进宫里请太后抚养。皇宫内苑,天子近旁,总不会再有何闪失。”
她沉默很久,最终只无声摇了摇头。
“徐锦融!你看清楚了,”
她肩膀忽然被抓得生疼,贺昭怒气已掩饰不住,厉声出口:“那不是你的孩子!皇上已遣锐禁卫,把崔府团团护住。你不日就要嫁我,还要养着崔彦祁的孩子,是何道理?!”
“我答应过他的,”徐锦融颤声,“他临死前求的我。这些都因我而起,现在还没结束,我怎么能食言?”
“……那不是你的错,”
“但是我难辞其咎,”她声音空洞得像是喃喃自语,“他只剩下这个孩子了。他们拼死了才护下来的,唯一的血脉。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我不会送他回去。崔大人来了也不行。皇上要也不行。不在我监护下,我放不下心。”
贺昭闭上眼,试图控制自己,心肺里一下一下抽痛,呼吸也困难。
这是在图什么?他问自己。这么些年了。难道他太贪心,想要的太多了?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不管怎样他都迈不过一个崔彦祁,更何况他现在还成了一个死人,他怎么去争得过一个死人。
“……原来你也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高大的身躯在黑暗中坐了起来,黑影背对着她,如塑像一样,忽然隔绝了人的情绪。
徐锦融怔愣地坐起:“贺昭,”
她去扶他,他已站起身,拾衣自顾拾。她也想下去,但是心里主意已定,又不想继续这样的争执。
穿好衣裳靴子,贺昭向房门走出两步,又停住,再侧回头:“如果你决意婚期延后,那也别再延后了,解除婚约吧。”
徐锦融只觉脸颊一瞬间变得冰凉,来不及惊愕,从床里直奔下去。房门开启,他走的这样快。匆忙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不顾腿根尚且酸软,凌乱奔出,已见他背影大步出去,消失在院门口。
她站在阶前喘着气,许久没挪脚。
……没事吧,没事,缓一缓,都需要冷静。抬手拢了拢衣服,这衣衫不整,她追不出去,呆站片刻,便转回身,往黑乎乎的、没有人气的屋里走。
明天再去追吧。毕竟是贺昭呀。他再怎么生气,也还是会回来的,他那么爱她的不是么。
疯侯 魔怔
崔彦祁横死一案,皇城里也传得沸沸扬扬。元坤帝甚至经过一些宫里的角落,都能听到一些嘴不严实的宫女私下议论。
“……穆平侯可伤心坏了,上回她来宫里,眼圈都是黑的,憔悴得不成样子。”
“这案子还要穆平侯来查吗?我当她就管军火的事呢。”
“你们是刚来京不知道。穆平侯跟崔大人当初可是璧人一对,般配的很,名冠京城,自然关心则乱啊。”
“啊?这——”
“可明明昭世子才更般配呀。”
“……那是你们没见过当年的穆平侯和崔大人。穆平侯一直就喜欢崔大人那一挂的,但昭世子毕竟出战保她,两人也未娶未嫁的不是。唉,昭世子你们别看着好,那可是个风月场中人,要么怎么如今还未得婚娶呢。”
“怪不得!听说穆平侯还扣着崔府的小公子要自己照顾,要不是旧情未了,又怎会如此呀。”
“我记得过几日太后娘娘的游园小会,还吩咐了要请上昭世子?莫非是要再择——”
“咳咳!”
“——皇上——见过皇上!”
……现今贺昭在那头阅兵部的折子,付公公刚给添了茶水,他眼圈也是黑的,面色冷淡得已近阴沉。
元坤帝也自批阅奏章,随口提着:“你跟徐锦融,筹备的差不多了吧。”
付公公放下茶壶的动静顿时比平时也小了许多。
“……嗯,”贺昭眉目皱了一皱,含糊应着,一时间仿佛有某种暴躁蕴藏,“正看着。”
这个堂弟。元坤帝也是后来回想到,才发觉他恐怕在很早的时候,就对徐锦融情根深种了。
因为个性不合,或者一些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缘故,他自己是极为讨厌见到徐锦融的。徐锦融也是,对一些事明明不感兴趣,但是只要能压人一头,就一定从不缺席,而她又偏偏在许多事上都能轻易压人一头。
不过贺昭同自己相反。他见到徐锦融的时候,会变得很不同。似乎会莫名兴奋,但是又异常安静,他还奇怪过“你话怎么那么少?”有一次徐锦融出风头了正开心,他正暗翻白眼心道幼稚,一回头却见贺昭眼里又是欣赏又是笑意,当时还有一种错愕,感觉遭到了自己人的背叛。
……然而即便这样,如今看来,自己这堂弟不也还跟大多数人一样,不是什么都能轻易包容的。
徐锦融呀,徐锦融……怎么了不得,不照样要有人来给她兜底。这回若不是自己一开始就严厉驳回,那几个御史怕是还要拿穆平侯形迹异常蹊跷来说事。
沉默一会,元坤帝笔尖蘸了点墨:“崔尚书回京了。”
“昨天来同朕哭诉,说穆平侯魔怔入脑,不讲道理,令崔家惨祸之后,还要令他骨肉分离。”
贺昭合起手中折子,啪的一下,迭在一旁,语气里隐隐有些不耐:“又不是因为锦融才有此惨祸。现在查不得进展,为保安全,一时权宜罢了。”
呵——“明日崔府将行吊唁,他都说到朕这儿来了,不主持一下,实在窘迫。可徐锦融朕也是怕了,还欠她个侍卫保护不力的说法没法交待,安全上哪敢再容差池。你瞧着,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一点。”
贺昭的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怎么知道。那天从侯府出来,已过两日,而徐锦融都没有动静。
“……再说吧。”
次日,贺昭最终还是去了崔府。崔彦祁横死是实,同朝为官,当行这吊唁之礼。然而走进府中,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奔灵堂,只见一片素白之前,却是混乱嘈杂。
几个朝中同僚也围在那里,贺昭疾步近旁,只见崔老尚书坐在地上,靠着个家丁,捂着脸呜咽落泪,旁人不住低声规劝着,几个崔府亲眷模样的人,俱是穿白戴孝,也已哭成一片,悲恸难言。
“怎么回事?”他拉住一个同僚低声问道。
对方面上顿时出现了尴尬:“这……”
“穆平侯带着崔小公子来吊唁,崔大人要她把孩子留下,她不同意,崔大人质问得厉害,她说,孩子总要给父母祭奠送行,但是还不能回来,就走了。走了一会,崔大人怕是气急攻心,就晕过去了,这才刚醒。”
“……”贺昭松开手。
“世子——?”
目送他背影疾步出外,同僚也是无奈,摇摇头惋惜叹气。
疯侯 什么鬼
……
高管家在院子外,并拢着袖子候着,不好进去。好一会,终于有破门声音,他提着心干站着,就见昭世子一身怒气从院门里直走出来,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总算又来一回,怎么还跟几天之前一样。
而里面徐锦融也几步追出:“我还幼稚,你就不幼稚了?!你才更不懂、你才更魔怔你知道吗?!”
她看贺昭头也不回,手都在发抖:“你以为我还要去求你?……我够了,凭什么。都说了多少遍了,多少遍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言罢见贺昭已经不见了,回头就往里走,靴底落地的声音也铎铎地带着气,自顾自低语:“……分就分,分就分,不用你告诉我怎么做事,真以为我没你不行么……这世上就没有谁没了谁不行这种事。”
提着食匣干站一会,高管家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进去了:“侯爷,赶紧吃药,别凉了。”
眼看他忙不迭把黑乎乎的药碗呈上来,徐锦融盯着碗里,静默一会,脸色越发黑如药汁:“怎么,高叔也觉得我发病了?”
“……这不是太医院的日常药方么,”高管家干笑两声,“天天喝的,昨不也喝过。”
她端起药碗,指节拧的发白,面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接受任何人的劝说:“我只说一次,我确实好得很。况且,就是发病又怎样?我都想明白了,那也有那样的好处,其他人怎么觉得,谁在乎。”
但还是将药碗几口喝光,余怒未消地扣回桌上:“得畏手畏脚,瞻前顾后。”
而这一头,晚间夜已经很深了,贺昭才回了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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